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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婚颠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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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琪去日本前就签好了离婚协议书,等回国后这边总算有了新进展,之前席文隽一直不同意离婚,现在不但同意了,还自愿放弃一切财产,净身出户。他这些年在明达担任重要职务,名下资产也不少,但这些他都不要了,只提了一个要求,想要周皓嘉的抚养权。
周安琪当然不可能同意,即使这是席文隽唯一的要求,也拒绝得毫不留情。两人在这个问题上难以达成共识,签字的事又拖了下来,不过周安琪很冷静,半个月的假期让她tiáo整好了自己,终于能以高傲体面的姿态来面对曾经的爱人。
孙廷雅不解,“席文隽怎么会这么天真?他拿钱走还现实点,要孩子?安琪疯了才会答应。”
“我倒有点理解他的想法。”沈沣说。
孙廷雅不懂,沈沣耸耸肩,“他大概觉得,孩子是个纽带。有儿子在身边,周安琪就会经常去探望,两人也许还有机会复合……”
轻叹口气,“他还是很爱周安琪的,可惜了。”
孙廷雅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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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琪继续自己的离婚大业,孙廷雅也没有闲着。在她出国这段时间,《高阳公主》结束了一个月的放映,以5.3亿的成绩圆满收官,一如周安琪当初的估计。
片方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仪式,上百家媒体受邀到场,沈沣和孙廷雅也出席了。这次两人没有像首映礼当晚那样盛装打扮,孙廷雅穿了条黑白相间的l小裙子,沈沣则是黑sè西服,非常低tiáo地进场了。他们没有上台,明星主创们在上面妙语连珠,他们就坐在台下含笑鼓掌,安心当好一个观众。
不过没想到,都已经这么努力地背景板了,还是成为了当晚的微博话题。
起因是一张现场抓拍,沈沣和孙廷雅在观众席上相邻而坐,沈沣侧头凝视孙廷雅,眼神专注,孙廷雅却心无旁骛看着台上,红chún轻抿、面无表情,非常淡漠的样子。这照片信息量太大,不免引得大家浮想联翩。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沈沣这眼神,真是深情款款哟,感觉以后的霸道总裁文都有代入原型了!”
“我要纠正之前的判断。看这架势,不是孙廷雅留不住丈夫的心,而是沈公子求而不得……搞半天这桩家族联姻,是女方看不上男方。[拜拜][拜拜]”
“孙廷雅的表情真的太禁|欲了……反正我老公如果这么看我,我肯定不会半点反应都没有!”
“痴情总裁x冰山美人?很好很好,感觉人设越来越丰满,出本指日可待!”
孙廷雅看着网上的评论,只觉得啼笑皆非,她问沈沣:“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压根儿没发觉你看我了!”
沈沣在对面翻着一份文件,漫不经心道:“我也不记得。可能刚好回头看了一眼,就被拍到了。”
他们坐在书房里,高大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各种书籍,沈沣一身休闲款毛衣,随意地坐在书桌前。他神sè淡淡,好像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文件上,对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孙廷雅忽然有点不安,微微一笑,说:“对了,你的影视公司,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庆功会当晚,沈沣唯一回答的问题,就是关于自己的影视公司。早在半年前他就说有意进军影视圈,筹备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万事具备,很快公司就能正式跟大家见面。不过在众人问及公司名字时,他笑着说暂时保密。
孙廷雅觉得他之所以故弄玄虚,多半是还没想好,“如果需要,本文豪可以帮你赐名。别怕贵,给你个夫妻友情价。”
她故意开玩笑,沈沣叹口气,从书桌后绕出来,拽住女人胳膊将她推到门口。孙廷雅诧异地看着他,沈沣冷静道:“亲爱的,我还要工作。你先出去玩儿,好吗?”
孙廷雅被他关到门外,几乎有点懵了。无论是和之前哪一任男友在一起,她都没有被这么对待过。这感觉,就好像她是个黏人的小女人,会妨碍他做正事似的……
书房里,沈沣沉默地站了会儿,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宣纸。展平在桌上放好,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遥想一个月前,他亲自回家,郑重其事求了爷爷一个下午,他才终于答应为自己的新公司题字。
“风雅世纪。”
修长的手指抚过这几个字,他轻声念道,有点烦躁地闭上眼睛。
取这个名字,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这里面嵌入了他们两人的名字,很适合作为他们共同的事业。可是如今,他却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否合适了。
也许,她看到这四个字,想起的并不是自己。
脑中又闪过那张照片,如果不是它,他不会发现,原来两人的相处落到外人眼中,是这个样子的。
还有网上那些评论,旁观者清,或许别人的眼睛才是看得最透彻的。他是越陷越深的那个,而她,哪怕过了这么久,也依然和从前一样,冷静淡漠,旁观者般面对这一切。
沈沣忽然就觉得疲惫,那个名字也无比刺眼,让他再不想面对。
将宣纸揉成一团,他将它丢到废纸篓里,面无表情、毫不留恋,就像它从没存在过一样。





神婚颠倒 第65章 chapter65
沈秉衡的七十八岁大寿,沈家人几乎都出席了。因为老爷子不喜张扬,没有在外面大肆cào|办,只在沈家老宅摆了几桌,邀请一些世交家的朋友和晚辈过来,济济一堂也算热闹。
孙廷雅这晚又见到了宜熙,还有她的丈夫黎成朗。身为国内超一线男星、成名多年的国际影帝,黎成朗英俊儒雅、风度翩翩。他已经年满四十,但岁月无损于他的魅力,反而给他增添了一种年轻男人没有的韵味。孙廷雅忍不住想起网上评价他的话,“像黎成朗这种人,是可以帅到八十岁的。”
他和孙廷雅握手,在称呼上闹起了尴尬。按辈分他该叫孙廷雅嫂子,可他确实比孙廷雅大了太多,宜熙在旁边捂嘴偷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最后黎成朗微微一笑,说:“格林老师,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叫我廷雅就好了,黎老师。”孙廷雅笑道。
这对夫妻不愧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哪怕在场全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他们在当中也十分显眼。两人只是坐在沙发上闲聊,都如画报般养眼,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孙廷雅这么说,沈沣轻哼,“那是因为姑妈不在。”
沈沣的姑妈,也就是沈秉衡长女、宜熙的妈妈也是一名演员,不过早已息影十来年。她的成就极高,几乎到了当世无人能及的程度,是中国影坛最具传奇性的女影星。孙廷雅就算不是她的影迷,也半被动半主动看完了她的全部作品。说实在的,当初决定和沈沣结婚时,她一度心情还很微妙,因为要和活的传奇成为一家人了……
不过这位传奇和亲人关系微妙,尤其和她的女儿,更是闹出过各种母女不合的绯闻。孙廷雅轻轻一笑,“有能耐,你到宜熙面前说这话。”
沈沣眼一眯,“将我?等着,这就去!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看扁了。”
他作势要去找宜熙,孙廷雅站着不动,半点没有拦他的意思。最后沈沣玩不下去了,把人拽到怀里,拧了下她鼻尖,“不安好心,想看我被妹妹打?”
孙廷雅拂开他的手,“你自己上去找打,关我什么事?”
他们俩腻腻歪歪,有人看不下去了,陆琉予夸张地搓了搓脸,转头说:“姐,你和三哥三嫂见面,他们也是这个样子么?哇塞,这恩爱程度,简直要赶超安琪姐他们……”
他说到这里卡了一下,因为想起周安琪正经历婚变。陆琉予双手抱臂,弯chún凉凉一笑,“三哥,算妹妹求你了.别跟这儿伤我们的眼睛。”
虽然语气有些刻薄,但她应该是在开玩笑,以她和沈沣的关系,这么tiáo侃也不算出格。问题是她话里把孙廷雅也带进去了,连陆琉予都觉出不妥,略微担心地瞥了孙廷雅一眼。
沈沣眉头微蹙,想说点什么,陆琉予却抢道:“姐,你别这么羡慕嫉妒恨好不好?你又不是没男朋友,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单身狗!”
他说完还做作地叹息一声,自以为这个气氛tiáo节得很成功,谁知对面沈沣和孙廷雅却同时沉默。片刻后,沈沣松了松领带,淡淡道:“我去看看爷爷。”提步出了偏厅。
孙廷雅过了片刻,也走了出去。陆琉予还不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恼道:“你也真是的,跟人家孙小姐又不熟,讲话就不能注意点?”
陆瑾予这回是货真价实地笑了,把一个橙子丢给他,拍拍弟弟的脑袋,“赏你的,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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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是请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到家里做的,汤鲜味美,配上陈年佳酿,也算宾主尽欢。结束后沈秉衡有些累了,晚辈们赶在他离开前lún流送上礼物,老爷子端坐红木椅上,挨个做出点评。他德高望重,并不会特意照顾大家的情绪,谁挑的不好了,当即嫌弃回去,比如陆琉予jīng心准备的欧洲十日游豪华套票,就摇头道:“当初沈沣和小雅结婚,已经够折腾我了,现在你还想让我回去一次?”
陆瑾予见弟弟垂头丧气,也不安慰,笑着送上自己的礼物。檀木盒子打开,雪白丝绒上躺着一块白玉镇纸,那丝绒已经很白了,可镇纸却比它还白,放在上面更显莹润剔透、光华内敛。尾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美得仿佛一件艺术品。
陆瑾予说:“上月得了块美玉,不敢自己留下,知道爷爷喜欢练字,就让师傅雕刻成了镇纸。不知它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在爷爷的书桌占一席之地?”
东西好,嘴还甜,沈秉衡果然被哄得开心,点头笑道:“爷爷正愁之前的镇纸用得不顺手,陆家丫头送的正好!”
大家默默为陆瑾予点了个赞,心道她不愧担了这么多年的才女名声,送的礼物真是又有格tiáo又中老爷子心思。
孙廷雅就站在陆瑾予旁边,她完了就该lún到她送礼物,眼看大家都望着她,孙廷雅顿了顿,才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沈秉衡打开一看,纯黑丝绒上躺着块羊脂美玉,做成尺状,上面雕刻着祥云纹络,居然也是一方镇纸!
此情此景,真是比撞衫还尴尬,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沈秉衡哈哈一笑,“你们倒是心有灵犀。”
陆瑾予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朝孙廷雅投去含笑一瞥,“是啊,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孙廷雅微笑,什么也没说。认真来讲,她的礼物并不比陆瑾予的差,但送在后面,就落了下乘。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自己最近实在有点背。
沈沣捏捏她的手,孙廷雅回头,男人却不看她,清了清嗓子,笑道:“到我了吧?我的礼物不像小雅、瑾予那么别致,您可千万别嫌弃。”
他递过一个文件夹,沈秉衡一脸“你小子又要折腾什么”的表情,在看清内容后却微微一惊,半晌才说:“‘天使的心’?”
沈沣说:“这是由我发起,礼然以及东辰医院合作的一个慈善项目,专门救治西藏地区的先天性心脏病儿童。我记得爷爷您说过,年轻时去过西藏,在那里遭遇了危险,多亏当地一家人相救才保住了性命。那家的孩子也有心脏病,可惜没等到医治的机会就……这个项目,是为了那个在天堂的孩子而设,希望以后像他一样的孩子都能够得到医治,健康快乐地长大。”
随着他的叙述,沈秉衡脸sè不断变化。沈沣继续说:“项目是去年七月启动的,就在您生日当天,如今过了整整一年,终于可以给您验收。”
沈秉衡终于欣慰一笑,他拍拍沈沣的手,用从没有过的温和语气说:“好,很好。你很有心。”
他对沈沣向来不假辞sè,这个表示就说明确实非常满意。大家发出欢呼,陆琉予笑着说:“恭喜三哥一举夺魁!我说您之前那么安静,原来是等着放大招啊!”
陆瑾予也摇头,“还以为我的礼物已经够投爷爷所好了,没想到竟还是棋差一招,不服不行啊。”
孙廷雅忽然想起来,在西藏时自己曾问过沈沣,为什么会大费周折搞这个慈善活动。当时沈沣说,因为有个计划。原来,这就是他的计划。
沈秉衡把文件往后翻,看到了几张大合照,都是顺利动完手术的孩子们。沈沣指着其中一个说:“这孩子叫次仁,他在里面可是最特殊的,当初为了说服他爸爸相信我们,小雅差点搭上一条命。”
沈秉衡一愣,“小雅?”
“对,差点忘说了。这个项目启动时,小雅和我一起在西藏,她也是除了我以外最大的出资人。”他冲孙廷雅温柔一笑,“因为次仁的父亲太顽固,当初我都打算放弃他了,是小雅说服了我,每个孩子的生命都一样宝贵。我们一起努力,寻找契机,这才改变了他的心意。”
这话出来,不止沈秉衡,房间里的其余人也颇受触动。平心而论,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做做慈善,却基本是出些钱就算了,从没有像孙廷雅这样,亲自跑到第一线去,还这么执着坚韧。
沈秉衡拉住她的手,有点责怪道:“你这孩子,刚才怎么不说呢?”
孙廷雅还没回答,沈沣就说:“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了什么不喜欢邀功。就像那个镇纸,是她亲手雕刻的,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可您要是不问,她也不打算讲。”
沈秉衡惊讶,“你亲手做的?你还会做这个?”
孙廷雅微笑道:“大学时有一阵很感兴趣,就跟着师傅学了两年,但手艺一般。就像这镇纸,如果交给专业的工匠,他们能雕出更jīng美更复杂的花纹,但我不行,只好躲懒选了简单的祥云纹。”
沈秉衡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感动,“已经很好了。你送的两份礼物都很有心,是爷爷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评价实在太高,宜熙扑哧一笑,“原来今晚最厉害的不是表哥,而是嫂子啊。”
陆瑾予拳头攥紧,半晌神情yīn郁地别过头,不想看到孙廷雅脸上刺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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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大家的礼物,沈秉衡去休息了,晚辈们坐在客厅聊天。沈沣嘲讽宜熙,“说真的,你片酬是不是不够花?给爷爷的礼物居然用女儿的画来凑数,也太省了吧。”
宜熙冷哼,“你懂什么?那可是我闺女一笔一笔、亲自画的她太外公!千金难求,外公不知道多喜欢。”
沈沣觉得宜熙真是不要脸了,才两岁的孩子,画的那叫什么?连大概样子都认不出来,也好意思说是外公!
宜熙挽着丈夫胳膊,“不服啊?你也自己生一个啊,以后就能这么压榨你孩子了。说实话啊,今晚你如果不送那个什么纸镇啊慈善的,直接告诉爷爷嫂子怀孕了,他照样高兴,照样是他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黎成朗拍拍妻子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温声道:“没大没小。”
宜熙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哦,我忘记了。嫂子打算生孩子吗?要暂时没打算,当我没说。”
沈沣:“劳您记挂,我们有打算。具体细节就不跟您汇报了。”
宜熙一拍手,“哇,居然有计划!很好很好,已经开始期待起我的侄儿侄女了!”
孙廷雅忽然起身,说了声“抱歉”就往外走去。三人一愣,沈沣起身跟过去,在回廊处追上了孙廷雅。
“怎么了?”
孙廷雅靠在墙边,笑道:“没怎么,就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可我们事先说好,今晚要住这里的。”
孙廷雅顿了顿,“哦,我忘了。好吧,那我想上楼了。”
“等等,先别走。”他从后面抱住她,笑着说,“小熙说的你听到了?其实也有道理。要是赶得及,咱们明年把这个喜讯当生日礼物送给爷爷,一定还能拔得头筹。”
孙廷雅沉默一瞬,“原来这是个竞赛?你们每年都比谁送的礼物爷爷更喜欢?”
“哄老人家高兴嘛,可不得尽点心。”
孙廷雅不语,沈沣误解了,“我可没有催你的意思。不过,反正在计划中,你提前考虑考虑?”
走廊的地板是漂亮的大理石,纹络深浅不一,孙廷雅穿着银sè高跟鞋踩在上面,她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好像结婚那天,她的婚鞋也是这个颜sè,踩着雪白台阶一步步走向他。
她嗯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沈沣忽然觉出不对。她还是微笑着,想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也许是她的演技太差,又或者如今的他对她太过了解,竟一眼就洞穿那看似淡定的表情下,隐藏的退缩和犹疑。
他的笑容一点点收敛,半晌,重复道:“到底怎么了?”
孙廷雅觉得头有点疼,自己这些日子总是很容易焦躁。不该今晚上谈的,她并没有打算现在说这个,可是他正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一柄刀……
孙廷雅深吸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忽然有点怀疑,我们……真的适合生孩子吗?”




神婚颠倒 第66章 chapter66
孙廷雅当晚没有留在沈家。她提前离开,沈沣随后去道别,大家只当他们还有别的事,却不知两人根本没有一起。沈沣叫出几个朋友,在酒吧组了个大局,孙廷雅则回了自己在海盛的长包房,连澡也没洗就闷头大睡。
这一睡就睡了几十个小时。她浑身无力,不想起床更不想见人,房间里准备了各种jīng美的小点心,饿得狠了就随便找点吃了,然后回去接着睡。窗帘是厚重的墨绿sè,遮天蔽日、难辨晨昏,她甚至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只觉得长夜漫漫始终无法过去。
最后还是周安琪赶过来,掀开被子对她说:“你家经理给我打电话,拜托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孙廷雅迷迷糊糊,周安琪探手摸她额头,“没发烧啊。你这是饿的,还是真病了?”
孙廷雅说:“别管我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还睡!到底怎么回事儿?不回家又跑这里猫着,还玩起了自虐,你和沈沣吵架了?”
孙廷雅闭眼不语,周安琪知道自己猜对了,有点啼笑皆非,“瞧这事儿闹的,要离婚的是我,你能不能瞎别跟风?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她强行把孙廷雅拖起来,餐桌上摆着她叫来的吃的,一品官燕、海鲜捞饭,还有一碗煮得融融的jī丝粥。她把瓷勺塞到孙廷雅手里,说:“挑吧,这三样随便选一种,反正你得给我吃下去。”
孙廷雅捏着勺子默了片刻,说:“我去洗把脸。”
洗完脸也漱过口,她终于开始吃饭。周安琪在对面看着,也不催促,孙廷雅不紧不慢吃了小半碗jī丝粥,这才轻叹口气,冲她疲惫一笑,“我觉得,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周安琪安静等待后文。
“以前看书时,上面说过,如果没有完全从一段感情走出来,就不该开始另一段。我觉得她说得很对,我不该忘记。”
事实上,她一直都明白,所以之前选择男友都和对方有默契。她能轻松抽身,他们也能。
但沈沣不同。他太认真,她一开始就犹豫这个,但他让她相信他,他说愿意帮着她一点点走出来。她以为他真的不会介意,可是她忘了,只要动了真心,怎么可能不介意……
“一开始,我很生气他拿陈少峰刺激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可是紧跟着,我发现更让我难过的是,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被我拖到这个僵局里。我忘不掉的过去,也变成了他的枷锁……”
而他,原本可以活得自在潇洒。
周安琪听懂了。她沉默许久,拖过没被动过的官燕,舀了一口却没吃,又把勺丢回了瓷盅里,“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孙廷雅看着她。
周安琪深吸口气,“廷雅,你真的那么爱陈少峰吗?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彼此都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你还是爱他吗?爱到……不能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孙廷雅chún瓣轻颤,周安琪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握住,她眼神那样专注,仿佛想穿透她的眸子,望进她的心里去,“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放不下他,还是放不下当年?放不下……你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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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琪离开了,孙廷雅一个人坐在原处,怔怔出神。汤羹都已经凉透,满桌美味再不能享用,像每一次的盛宴散场,都是如此苍凉。
她终于起身,缓步走到客厅。手在墙上随意一拍,白灯如昼,驱散满室黑暗,原本空荡荡的沙发上竟坐着个人,眼神坚毅、背脊挺直,沉稳若垒垒高山。
孙廷雅愣了愣,“爸。”
孙立恒回过头,打量她一瞬,“我来北京出差,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
孙廷雅在他对面坐下,孙立恒问:“你和沈沣怎么回事?”
孙廷雅觉得烦躁。
每一个来的人都在问这个,好像全关心起了她的婚姻问题,周安琪就算了,但孙立恒……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辈子都别chā手她的感情问题。
大概察觉到她的抗拒,孙立恒沉默片刻,“我不是想干预你,只是提醒一句,沈沣是你挑的,家里也都随你去了。既然当初对他满意,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整天折腾来折腾去,大家都累。”
他高高在上的指责让她轻笑出声,“我自己挑的人可不止他一个,您上次可没这么好说话。”
又是长久的沉默。
孙立恒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你觉得是我拆散了你和陈少峰,还觉得,是我害死了那个叫陈雨璇的女孩……”
孙廷雅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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