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3开始

也正因为这句话，才间接导致了长沙会议。
会议室剑拔弩张，一时寂静，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邵牧君在笑，白胡子都翘了起来，边笑还边拍手。
“好，好啊！精彩绝伦！”
他岁数大无顾忌，佟岗可吓坏了，反应过来忙道：“那个，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
许非起身就走，当先跨出会议室。
“许总，许总！”
《新影视》的记者追上来，道：“文章资料都准备好了，可以发了么？”
“发！”
“明白。”
记者走了，许非上车，小莫奇道：“您怎么还神清气爽的？”
“哎，这个会好啊，可以发泄压力，缓解烦躁。”
许老师只觉浑身舒爽，伺候孕妇的苦恼一扫而空，“走，开车！”
他颠颠走了，省公司的几位气得不行不行。
“什么玩意？懂不懂规矩！艹，以后别想我们再放他的片子！”
“人家都是直接发行，怕不好弄。”
“我们回去挨家跟影院谈，能弄掉多少是多少，我就不信还搞不过他！”
…………
这场会议原本要上报的，这下也报不了了。
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出去，行内很多人都晓得，许总对几个家伙指着鼻子骂。不禁又好奇，他一向温和有风度，为什么突然激烈起来？
又过了两天。
11月份的《新影视》发行，《当代娱乐》也做了期专栏，当然没那么严肃化，偏轻松。
两家加起来，二百万的销量。
而紧跟着，搜狐网出现了一个类似专题，其中的段落、篇章被各大网转载，又反馈到报纸上。
关于电影的讨论越扩越大。
这个专题叫：“中国电影将死。”





从1983开始 第七百六十三章 谁来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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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一更，是两更，上章存活了片刻，就进小黑屋了。）
11月下旬，《星球大战前传》上映。
虽说缺乏美国的文化基因，但毕竟是解禁后的第一部电影，热度还算不错。
京城天气愈发寒冷，许非又接受了某位大领导问询，出来前往吴孟臣家。
田、吴、韩、许，四位，火锅照旧。
田领导一向内敛，今天竟然很激动，不停道：“小许这一手玩的好啊，你果然是打宣传战的天才，这下大势已定，他们再反对怕是要戴上民族罪人的帽子喽。”
“不反对是一回事，具体的还看怎么实施。”
吴孟臣也激动，他一直都想搞院线制，终于启动了。
历史上，他1996年辞职，蛰伏数年，上头政策一开放，立马组织筹建了一条世纪环球院线，担任总经理。
他懂这个。
而由于他的辞职，导致广电推行改革时没有一个懂行的人把关，只能先发一个笼统意见，第二年才发细则，又浪费了一年时间。
“首先多厅是基本的，起码4个厅以上。票价不能高，现在京城有的票价30块，太贵。投资大、设备豪华的龙头影院，可以高一点，普通影院在15块比较合理。
其次，所有影院必须使用计算机售票，数据直接传到票房统计单位。
然后大体像小许说的，实行以院线为主的发行放映机制，减少发行层次等等……
我又补充了一些：
10家以上，同省影院，计算机售票不少于8家的，可以组建一条省内院线。
15家以上，不同省影院，计算机售票不少于10家的，可以组建一条跨省影院。
一个省的院线不能超过三条，签约期不少于3年，一家影院只能选择一条院线，签约期满可以重新选择。
设定2年期限，也就是到2002年。
逾期不加入院线的影院，取消放映资质。逾期还没有组建院线的，禁供引进片。”
啧啧！
许老师暗赞，老吴就是猛。
省公司一直对影院卡脖子，ok啊！现在中影对省公司卡脖子，一级卡一级，直到投降为止。
“哔哔哔！”
那俩人消化着内容，许非手机突然响了。他一接，里头是某个省公司老总：
“喂，许总！”
“我老王啊，开会刚见过面嘛！哎哟发生点小误会，千万别介意，不然我登门请罪……”
“哦，我就是说一下，咱们今年贺岁片《初恋五十次》，我们早做好准备了，就等着上映呢！”
“嗨，都是为了中国电影好，好好……拜拜！”
许非挂断电话，耸耸肩，贱不贱啊？
倒也能屈能伸。
韩三坪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许总？我老张啊，咱们《初恋五十次》该启动了吧，都盼着今年贺岁片呢！”
把这个应付完，老吴嗤道：“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难怪能活这么久。”
“甭理他们，继续说。”
韩三坪方道：“这个院线内部，以什么为纽带呢？”
老吴道：“以目前的环境，只能走签约加盟的形式，以资本和供片为纽带。
我敢预测，政令一出，各省公司就地换脸，变成各省的院线公司，然后拉拢那些设施比较好的影院，先组建一条对付过去。
其中可能有完成股份制改革的，有老样子的，老样子的肯定会被迅速淘汰。
因为引入外来资本了，因为开放了，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资本会自主选择最具利益的那条路线。
所以从一开始，中影就要占据先机，先组建一条跨省院线。
省内院线不可能打过跨省院线！等3年签约一到，优胜劣汰自动重组，逐步精简，剩下的才是金子。”
狠人儿！
许非感觉牛逼，问：“民营资本开放么？”
“暂不能完全开放，跟外资一样，可以占49%。”
田领导知道他想什么，道：“小许，我虽然想放开民资，但影院跟拍电影不一样，没有上面的理论做依据，任何人无权决定。”
“我懂，我懂。”
何谓理论依据？十六大呗。
于是许非琢磨，现在的情况是：外资想进来，必须跟国有资本合作；民资想参与，也必须跟国有资本合作——都不能控股。
所以没必要启动大都汇了，大都汇完全自主建设、自主经营，奔着第一院线去的。正好利用这几年，多建几座。
现在只能参股，参股也ok，我小号多。
许老师捅了吴孟臣一下，俩人眼神一碰，心照不宣。
…………
改革大势已经开始，电影界都在四处打探，以期占得一点先机。
社会上依然在讨论，总体悲观，觉得肯定干不过好莱坞，会被侵吞成外国大片的后花园。也有喜迎王师的，就前面“不愿做二等观众”那类。
“电影无国界，以质量为定论，自然要看好看的。”
“好莱坞就是好看啊，我为什么掏钱去影院看烂片，就因为它是国产的？”
“都快21世纪了，不要那么狭隘！”
“我只感到悲哀，这么多电影人没一个站出来表态！”
“张艺某呢？陈楷歌？”
“别提他俩了，拿农村戏和李雪建的秦始皇去对抗好莱坞么？”
网上一堆人热火朝天。
先是被那些文章激起了怀旧和民族热情，又被现实的无力感打倒，随之而来就是失望透顶。
就像一个网友说的：“其实我们明白双方差距，可是你们连奋起、决心、向上的态度都没有，是最让人失望的。”
……
11月末。
一大早，各路记者冒着风寒赶到了中影公司。大会议室里，今天要举办一场新闻发布会。
最近电影讨论极其热闹，谁都能聊几句，一帮人窃窃私语：
“知道什么事儿么？”
“肯定站出来表态呗，都被骂死了。”
“我觉得也是，中影好歹是领头羊。”
“做做样子喽，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来了来了！”
声音悄静，只见吴孟臣、韩三坪出席，外带电影局领导、天下公司的一个代表。
“简单开个发布会啊！”
老吴连稿都没拿，开口道：“有几件事要宣布一下，在此之前，先让天下公司的代表说一说。”
“今天是借花献佛，我就不客气了。
天下自94年《爱情呼叫转移》，开创国内贺岁片先河，一直持续了四年，屡创佳绩，有目共睹。
去年首次缺席，有很多人说我们江郎才尽，甚至要倒闭了。
没必要辩解，今天在此宣布，第五部贺岁片《初恋五十次》将在12月15日提前上映……”
后面的都没听了，底下跟打了鸡血似的发问：
“你们是刻意选在跟《偷天陷阱》同日上映么？”
“是的。”
“能解释下原因么？”
“当然是竞争了。”
代表笑道：“听说《星战前传》票房很火，《偷天陷阱》也很受期待，我们一向不高估自己，也不低估别人，大船比不了，打这两部片还是没问题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
“输了你把这句话吞回去么？”
“没想过输，公司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今年票房冠军。不仅今年的冠军，此后五年的冠军，我们都要拿！”
轰！
全场爆炸。




从1983开始 第七百六十四章 我们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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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下具体计划么？”
“好莱坞来势凶猛，市场即将开放，你们的信心来源是什么？”
“你确定是五年的年度票房冠军？”
“为什么是五年？”
发布会现场变得乱哄哄一片，天下的代表双手下压，道：“安静安静，先等我把话说完。我再重复一遍，的确是五年的票房冠军。
而除了贺岁片《初恋五十次》，明年还会上映张艺某导演的新作《无名之辈》，这是一部别具一格的电影，绝对让观众眼前一亮。
另外……”
他顿了顿，笑道：“另外就请吴董介绍吧。”
说罢往后一靠，表示发言完毕。
吴孟臣清清嗓子，道：“好了，我简单说说。早在年中的时候，中影集团与天下影视便达成合作，共同打造一项电影计划。
现在跟媒体、观众、社会上关心电影行业的朋友们具体汇报一下。
正值跨越新世纪，50年大庆结束，入世有望……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各行各业都在准备着，中国电影也应掀开新的篇章。
最近有很多悲观的言论，认为好莱坞一进来，国产片就不行了。实力的差距，我们不能否认，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今天在此宣布，我们将启动‘跨世纪五年电影计划’。从今年开始，每年至少投拍一部中等成本或大制作的，具有较高商业价值和艺术水准的作品。
理论讲的太多，现在需要的是实战练兵。我们希望借此机会，点燃中国电影创新之路的星星之火……”
嗡嗡嗡！
底下又炸开锅。
“也就是说，你们至少拍五部大片是么？”
“中等成本和大制作的差别在哪里？”
“你们想用大片对抗大片？”
“这几年中国式大片屡屡失败，你认为问题在哪儿？”
“好了，我统一回答下……”
老吴摆摆手，道：“所谓成本，是根据国内的环境而定，不是根据好莱坞而定。他们一千万美元都叫小制作，我们算天价了。
所以中等成本，我们的概念是4千万以上。大制作，可能一亿，甚至破亿。
每年至少一部，也没错，至少拍五部。
为什么拍大片？像我之前说的，实战练兵，而且现在的电影市场，只有大片能把观众拉回影院……”
他应付了一通，又道：“今年的第一部作品，是由中影集团、天下影视、紫禁城影业投拍，徐克导演，葛尤、梁佳辉、巩丽主演，片名叫《天下无贼》。
这个属于中等成本，预算6千万。”
其实是3-4千万，号称6千万。
韩三坪也道：“电影很快开机，到时会举行开机仪式，欢迎大家参加。这部戏根据小说改编，许非老师操刀剧本……”
他介绍了概括，最后收尾：
“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如果没有强大的外部压力，我们可能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中，不知改变。正是有好莱坞虎视眈眈，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我们只想说一句，中国电影必将甩掉包袱，重新出发，没有退路，也绝不会后退！”
…………
消息一出来，立时引得两派互喷。
“你看吧，你看吧！大陆导演就不会拍大片，不还得请香港人？”
“你眼瞎么？徐克拍商业片是好，但这阵容很明显以内地为主。”
“慢慢来嘛，大陆导演受到的教育就跟大片不挨着，不要对外人包容，对自己人苛刻。”
“要是中影单独投拍，我还担心，加上天下就没关系了。”
这两年国产片势衰，只有陈楷歌的《荆轲刺秦王》热闹一下，结果扑到死，唯一的作用就是对国产大片更失去信心。
《天下无贼》不同，徐老怪名震江湖，梁佳辉也不差，葛尤、巩丽不用说。光看这阵容，大部分人就很期待。
而且这还是第一部，还是中等成本。
……
某省。
几个交好的老总正在吃饭，心情复杂又刺激。
“你说他们会不会虚张声势？”
“你自己信么？”
“那也得凭质量说话，现在搞得沸沸扬扬，拍烂了信誉就没了。”
“剧本是许非弄的，监制也是他，投资全是内地，演员只有一个香港人。徐克就是来打工的，肯定以这边为主。
许非那小子什么时候失败过，你们不会把《风声》忘了吧？”
《风声》怎么能忘！
那是实打实的，凭真本事掠走一亿票房的家伙。
“那咱们怎么办？老张、老王已经投诚了，亏他们拉得下脸。”
“耗着！我们需要大片，他们就不需要影院么？耗到不行再谈，也能多拿点利益。”
“行，听你的。”
一顿饭吃完，几人散局。
其中一个老总立马打电话：“喂，许总？诶诶，还记得我……没事，就看见新闻了，您真是大魄力，一出手就是大制作。
《天下无贼》到时候您放心，我这边绝不拖后腿。贺岁片您也放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挂断电话，老总开骂：
“棒槌，还特么听你的？先表态先吃肉，再耗连汤都没了！”
……
自谈判成功以来，电影业出乎意料的成为最大热门。
大家讨论了半个月，新闻一件接着一件，正当“五年计划”刷屏时，象山也跟着凑热闹。就在11月的最后一天，象山影视城发布消息：
“即日起，影视城免除场租费。
所有电影、电视剧剧组，在统一协调安排下，可免费使用各景区拍摄！”
黄总也站出来露脸，大义凛然：“据我们估计，施行此规定，我们一年要减少近千万的收入。
但身为影视行业人，不能只盯着眼前利益。欢迎各个剧组前来，略尽薄力，我们由衷希望中国影视大好。”
一时间，竟有些外敌入侵，众志成城的感觉。
…………
进入12月，关于电影表面上还在讨论，暗地已经各自准备去了。
京城下着雪。
火车站出口处，一个大头大脑的电工孤零零的站在路边，背着大包。望着站前广场黑压压的人头，想象着那是一只只外星异种，潜藏在人类社会密谋侵略。
思想流速剧烈，现实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当他正在构建自己穿上一身高科技盔甲，大战异种时，一个人终于跑了过来。
“刘先生吧？对不起对不起，下雪发生点事故。”
“没关系，您贵姓？”
“叫我小莫就行，我帮您拎着。”
俩人上了车，电工头回坐这么好的车，屁股十分躁动。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雪中别有趣味，很快到了一家酒店。
他还挺忐忑，你说我一发电厂的摸鱼工程师，怎么就到京城来了，还跟电影扯上关系呢？
（还有……）




从1983开始 第七百六十五章 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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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房间安顿，后到饭店。
一进包间，大刘就瞧见一位帅气的大佬，嗯，看着就是大佬。
“许总！”
“刘先生请坐。”
许非跟他握了握手，笑道：“本想让人给你订机票，谁知坐火车来了。”
“坐飞机还得去太原，火车直接就上。”
“嗯，路上还好？”
“还行还行。”
“之前电话应该讲清楚了，另一篇小说带了么？”
“在这儿。”
大刘翻开包，取出一份稿件，书名写着《地球大炮》。
他很早很早就开始写作，85年写了《宇宙坍缩》，87年《微观尽头》，只是后来才发表。《地球大炮》写于98年，几经完善，03年才正式发表。
许非随手翻了翻，道：“《地球大炮》《带上她的眼睛》，两篇小说的影视改编以及衍生品的开发权，一共30万没错吧？”
“呵呵。”
谈钱就不太好意思。
“《地球大炮》你再完善完善，我派个人专门跟你对接，多沟通，以后做剧本可能也需要你参与。”
“好的。”
这年头改编根本不值钱，后世《三体》据说才卖了十万，又传不是十万，搞不清多少反正挺低的。
许老师也不是压价，就这环境。
“大冬天没什么玩的，但来一趟就多待两天，别嫌我招待不周就好。”
“谢谢许总。”
大刘一个劲点头，然后开吃，不自觉思维流速又加快：许总这个人很有特点，可以安排进书里……
大名鼎鼎的《三体》，创作于2005年，第一部发表于2006年，第二部08年，第三部10年。
《流浪地球》则是明年亮相。
新世纪初的特效水准，最高能达到什么程度呢？就是2003年的《黑客帝国3》，2004年的《后天》。
按这个标准，《流浪地球》也能拍，只是效果差一些。
许老师干脆来新的，先盯上的是《带上她的眼睛》，但抒情的东西多，科幻元素少，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爱情片。
就像《刘海堡垒》，你说自己是部狗血爱情戏，没人有意见。你非标榜自己是科幻大片，找喷呢。
《地球大炮》是《带上她的眼睛》的姊妹篇，里面有很多硬朗刺激，更适合商业改编的内容。
前作男主叫沈渊，沈渊的女儿，就是后作女主沈静。
许老师要将两篇融合，增加商业和科幻元素，打造一部真正的大片，排在五年计划的最后一部。
…………
三环外，独院小楼。
高墙大门，庭院宽敞，二层楼加个车库。许非到的时候，中午阳光正好，小阳扶着她姐在院里散步。
“姐夫！”
“嗯，吃饭了么？”
“刚吃完，闹着去爬长城，我就带她下楼走走。”
“我要去长城！”
“老实待着！”
许非捏了捏小旭的脸，道：“人说一孕傻三年，你从现在就开始傻了？今天闹腾没？”
“今儿没，不像昨天踢的慌。”
“呵，还没出来就是个淘气的。”
他扶着进屋坐下，隔着衣服摸那肚皮，好像软软的，又好像紧绷绷的，一点力气不敢使。跟着贴耳朵听，也没啥动静。
不知不觉七个月，要是早产都能生了。
小旭搬到这栋小楼里，妹妹先过来照顾，又找了兰姐、医护随身伺候——俩人已经领了证。
她体重涨了不少，脸形圆润。
有些人胖，显得痴肥、笨拙；有些人胖，却显得活泼自然。小旭胖的很柔软，就像蓬松雪白的鹅绒枕头。
她瘫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四仰八叉，道：“幸亏把谭溪松挖来了，不然我不在，真没人主持大局。
你老盯着我肚子干嘛？担心孩子呀？”
“孩不孩子无所谓，你没事就行。”
“哟！”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没事就行。”
许老师很严肃，虽说现在医学条件好了，可是疼啊！
1995年《母婴保健法》规定，严禁采用技术手段对胎儿进行性别鉴定，医学上确有需要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