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3开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所以才找你们强强联手,合作怎么样?”
许非自觉代入主人身份,招呼入座。
“沟通的很好,我们拍这类主题的电影差一点,黄老师给了很多意见。”陈可新道。
“互相的,我也跟你们学习啊。”
黄健新相当于内地代表,道:“拍摄顺利,七月份就能完工。听说艺某的新片找了甄子单,也在这里拍?”
“嗯,他们主要在秦王宫。那边搞什么《大汉天子》,我还得催催,到时给我让出来。”
石老板:阿嚏!阿嚏!
陈可新对《病毒》非常感兴趣,问了不少内容,对徐克心生羡慕,那可是实打实的1200万美元。
《十月围城》号称1亿,实际加上造景的钱,约莫6千多万。
以目前大陆的体量,盈利风险很大,但人家就是敢投敢拍,比港片强太多了。
吃了顿饭,许非回房间。
刚洗完澡,外面咚咚咚敲门,哟!他精神一振,是哪个女演员的路走宽了?
“等会啊!”
许老师套上睡衣,跑去开门,外头戳俩老爷们,却是黄健新和财务总监。
没劲!
“有事么?”
“呃,得跟您汇报一下。”
把俩人让进屋,财务支支吾吾,黄健新不耐,道:“我说吧。片中不有个孙逸仙的正面镜头么?
陈可新想找大明星来演,请好莱坞的顶级团队化妆。我们原则上同意的,结果一听报价,化个妆要70万。”
“怎么个化法?”
“说是接近于换脸,耳朵、额头、鼻子都要大手术,能把一个完全不像的人变得像。”
“找大明星是为了增强热度,如果都看不出来是这个人,而且就一个镜头,那为什么找大明星呢?”
黄健新不同意,道:“我们有孙逸仙的特型演员,就那个马少骅,他就行嘛!我们自己的化妆师也能胜任。
但陈导演的意思,这片向港台、海外发行,多个明星多个热点,坚持请人。”
“……”
许非想了想,问:“老韩怎么说?”
“老韩无所谓,几千万都花了,不差70万。”
“而且我觉得吧,呃,我不知道他们在香港拍片怎么样,但就我接触来看,有点大手大脚。”
财务打小报告,道:“道具都是象山厂做的,价格我一清二楚,这倒没什么,但太浪费了,隔两天就要买一批一模一样的。”
许非看向黄健新,对方尴尬:“损坏是多了点,主要打戏多。我们也不能跟人家说,你省着点用。”
没面子嘛!
“嗯,我大概了解。”
许老师点头,道:“没事,我会在象山待几天。”
(还有……)
从1983开始 第八百四十二章 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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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
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
……
翠花,上酸菜!”
次日清晨,觉浅的许老师正在上早安网。
闪客帝国,排行榜第一,最醒目的大标题:《东北人都是活**》。
这歌头两年就有了,但今年才借助flash大火,随便一个年轻人都能唱两句“俺们那嘎都是东北银银银银……”
并恰如其分的应用在《大腕》里头。
许非上辈子正念高中,买过雪村的磁带。雪村那阵超红,还上过春晚,后来改行了,弄了个伐木队,成天被两只熊追着跑。
玩了一会,下楼吃早点。
下去就瞧见俩奇观:155cm的小公子,211cm的大巴。
“试一下,就试一下!”
“我怕弄伤你。”
“哎呀,没事没事,来试一下。”
巴特挠挠头,张开蒲扇似的大手,小心把住周逊的腰,往起一举。
嗖!
“哈哈,我飞了!”
“我又飞了!”
“下来下来!”
爸爸!
周逊脚落地,颠颠跑过去。许非拍了下她的头,跟着伸手,卧槽真高啊!
“我叫你大巴了,初次见面。”
“许总好,我最爱看您的电视剧。”
一握手,就明显感觉出来。巴特的手对他而言,当然很大,但跟自身的身高比,臂展、手掌都很劣势。
剧组已经习惯这个大块头,见怪不怪。
许非初到,邀请他一桌吃饭。
“首钢今年挺可惜的,就差一点。”
“您不用委婉,我们哪年都挺可惜的。您看总决赛了么?”
“看新闻了,大郅还是老辣啊,哎他去小牛了吧?”
“嗯,去了。”
巴特点头,也流露出一丝向往。
他在今年10月份,会去丹佛掘金试训,跟着签约。明年大姚参加选秀,开始中国球员在nba的征程。
这几人,许非之前都没见过,但都是非凡运动的代言人。
巴特咧开大嘴,咔咔吃完,动身去化妆。窥视半天的吴经端着盘子过来,嘿嘿嘿先乐:“哥!”
“包子挺好吃的哈!”
“哎你尝尝这豆浆,地道!”
“这小菜也来点。”
许非斜了他一眼:“有屁就放!”
已经27岁的吴经一本正经,道:“这戏我拍的很过瘾。”
“嗯?”
“打的过瘾啊!这才是我喜欢的电影,跟那些电视剧不一样。”
他瞅瞅大佬,说出想法:“我快30岁了,不想再浪费在……我不是说电视剧不好,但我就是梦想成为一名功夫巨星。
我觉得大陆这方面,欠缺很多。”
顿了顿,道:“我想去香港发展。”
“滋儿!”
“滋儿!”
许非喝了一碗粥,放下勺子,擦擦嘴:“我该说你眼瞎,还是脑子不好?”
历史上,吴经出道即巅峰,《太极宗师》最红,他去香港混了很长一段,尽演些配角。都以为泯然于众人了,结果《战狼2》石破天惊,小破球扶摇直上。
命运之事,确实玄妙。
此刻被大佬一骂,知有后文,乖巧听着。
“香港功夫片已经没落了,你还去香港发展?有病?而且我正将他们的班底,慢慢挪到大陆来,以后我们也能拍。
我跟你讲,两地市场不一样。
他们看腻了,需要新鲜感,我们呢,好看就行。
如果你去香港,除非碰到一部革新的功夫片,否则就是消磨时光。”
“什么叫革新?”
《杀破狼》!《导火线》!
甄子单为什么成为程龙、李连结之后的又一位功夫巨星,因为他革新了,加入了很多现代格斗技巧。
他本身也适合那种凌厉、迅猛、攻击性极强的风格。
许非没回答,问:“你觉得甄子单怎么样?”
“我看过他的武侠片,打的很好,但真人一对上,我觉得他更适合现代功夫。”
“张劲呢?”
“他也适合现代功夫。”
“那你自己呢?”
“我,我只是认为该告别那些武侠剧了,别的没想过。”
“如果把你、张劲、甄子单凑一块,哦,泰国有个托尼贾知道么?”
“不清楚。”
“练泰拳的,超级猛。把你们凑到一部戏里,怎么样?”
“那是什么电影?”
“当然功夫片啊,这种片不需要剧情的。反正我在搞泛亚合作,顺手多一部喽。”
…………
七部戏在象山拍摄。
互有摩擦,纠纷不断,王中王来了之后,一团和气。
《十月围城》仍然神秘高冷,与众不同。中影、天下、阳光、紫禁城四家合拍,部分人员来自香港,武指叫董伟。
《七剑》《剑雨》,是他的作品。
“许先生要在现场看看?”
“叨扰了,有位置么?”
“当然,可以坐我旁边。”
陈德森作品不多,品质平平,从没搞过这么大的制作。他跟陈可新关系好,在大陆凡事依仗。
许非不客气的坐到导演旁边,直接能看到监视器。
另一侧是陈可新、黄健新。
巴特演个少林和尚,流落到香港,卖臭豆腐为生。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猛男爱养花。
吴经演王学圻的车夫,一身功夫,年少时好勇斗狠身受重伤,被老板救回,死心塌地的追随。
他的左眼角做了一道疤,划到左耳,左耳没有耳朵尖,明显少一截。
这场戏,吴经戏弄大巴。
“action!”
“臭豆腐!臭豆腐!”
巴特坐在最大号的椅子上,仍像蹲马扎一样,像模像样的油炸臭豆腐。
吴经鬼鬼祟祟,拿只碗去锅里捞,被发现。巴特用小胡萝卜似的手指,啪的一敲,碗裂成几瓣。
跟着揪住他衣服,胳膊甩出去。
“哎哎!”
吴经也飞了。
功夫片里经常能看到,一个人被打飞,然后用手或脚撑下地,能稳住身形。
这种完全失重的情况下,能不能做到另说。反正现在是吊威亚,先拍个用手一撑的分镜头,再拍个借助威亚凌空翻身,稳稳落地。
在一条死胡同里,全是架子,上面摆满盆花。
巴特巨人般的身躯逼近,沉声道:“你要干什么?”
吴经被吓到,往后退,撞倒架子。
“别动我的花!”
“啪!”
“哗啦!”
“你赔我的花!”
二人在小胡同里过了几招,一个直来直去,金刚之力;一个猴崽子似的,灵活的不得了。
“咔!”
陈德森喊停,道:“我觉得不太够劲,几排摆在一起,多米诺骨牌那样会不会更好看?”
“可以试试啊!”陈可新道。
于是,道具人员又搬来大量的花盆,一一摆好。
“action!”
巴特一掌拍过去,吴经闪身,手掌打在花架上。
砰砰砰!连着倒,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咔!”
“好,再多一条。”
“再来一条。”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留人收拾,我们去下一场。”
许非没动,见那几人留下收拾,动作粗暴。
移动架子,完全不在意上面的花盆,掉就掉了,碎就碎了。
或者有花盆好好的,贱嗖嗖的踹一脚……损坏的数量不亚于刚才。
“……”
可能都习惯了,没人提意见。
从1983开始 第八百四十三章 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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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进来!”
财务总监抬头,见进来俩人,一个是道具组的头儿,一个是服务公司的。
“灯不够了,需要买二十盏。”
“什么灯?”
“报社的吊灯,一场戏全坏了,得买新的。”
道具组的头儿递上申请,财务扫了眼,签字。
服务公司也递上一摞发票,道:“油钱报销。”
“放着吧。”
二人离开。
财务整理了一份简要明细,起身跑到另一个房间:“许总,这是近两天的。”
“嗯,辛苦。”
“没别的事我出去了。”
财务挂着微妙的表情出门,之前韩三坪也探班,但他就不管。黄健新一直在剧组,也不管,只关注艺术水准。
那自己什么身份?
天下委派的总监。
…………
不知不觉,许老师在象山待好几天了。
没啥存在感,每天跟遛弯大爷似的,看看这瞅瞅那。待最久的还是《十月围城》,不发表意见,安静看客。
这晚,拍摄进行。
已经十一点了,影棚内灯光通明,今天下来全是大夜,大夜补助高。
王学圻饰演一个商人,暗中支助陈少白。儿子考上了耶鲁大学,他办酒庆祝,开仓放粮。
晚清非常特殊,陈旧与先进,中式与西式,辫子马褂与西装礼帽,能毫不违和的出现在一起。
一楼大厅的布景便如此,桌椅、瓷器、摆件处处显出中式的奢华,偏偏头顶又吊着西洋的灯。
导演安排了一场戏,主人家在楼上准备,客人聚集在楼下。酒宴未开始怎么办?打麻将。
“action!”
镜头在王学圻背后,跟着他下楼。
扫过大厅,近百号群演,十几张桌子哗啦哗啦。不时有人进门,穿长衫的,穿西装的,齐齐拱手:“玉堂兄,恭喜恭喜!”
哎!
陈德森是个很感性的人,内心荡漾。
这家伙不陌生,在《甘地的悲惨人生》里,倪坤死了,五位大佬吃火锅,韩琛、国华、甘地、文拯、黑鬼。
“尖沙咀五帮人……这儿我最小,不交不行。”
这就是陈德森。
他当初拿着剧本到处拉投资,没想到居然真拍上了,还是大片。看那布景,那道具,那灯光……香港导演虽说吃快餐,但谁不想拍讲究的大片?
“咔!下一场!”
“精神一下,早收工早休息!”
陈德森舒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有些惬意。
在大陆拍戏爽啊!
不提专业性,就说硬件,服装要多少有多少,道具坏多少有多少,完全不用考虑。
就像几天前花盆那场戏,其实可以了,但他觉得,既然资源如此充分,为什么不搞大一点?
于是才有了后面多米诺骨牌,还拍了好几条。
在香港不敢想啊,所谓的场面戏基本只能拍一遍两遍,因为没那些条件。
“今天最后一场了吧?”
忽有一人溜溜达达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
“对的。许先生不是在酒店么?”
“睡不着,出来转转。”
许非握着随身保温杯,道:“陈导工作感觉怎么样?”
“超乎想象!”
陈德森道:“香港大多求快,求节省,只有少数几位可以拥有大投资,或者文艺片才讲究精细。
这里真的棒,我没想到《十月围城》有如此大的……”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如此大的资源空间和信任,哦,两位监制也帮了很大忙。”
“可新导演是老搭档,我自然信任的。”许非笑道。
“许先生有没有新片计划?”陈可新趁机问。
“有啊!只要合适,我当然希望再合作。”
那边一场戏结束,陈德森喊:“辛苦辛苦,今天收工,好好休息。”
已过午夜,大家疲惫不堪。
正想收拾东西,忽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止住脚步。陈德森一愣,见许非不知从哪弄来一只话筒,刚刚打开。
“安静。”
“耽误大家一会,说点事情。”
“……”
众人疑惑,大陆方的乖乖停下,甚至席地而坐。港方不晓得,貌似是个投资人,要干嘛啊?
影棚的大灯炽热,空气在密集的人群中辛苦流转,溜进来的飞虫嗡嗡盘绕。
“众所周知,剧组油水足。”
嚯!
许非开口第一句,就让众人精神了。
“制片、财务、道具、服装、司机、场务,吃饭、茶水、住宿、油料、后勤,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几乎每个环节都有捞钱的方法。”
“许总,您得相信我!我一分钱都没贪过!”
刚起个头,生活制片就吓死了,屁滚尿流的跳出来。
“滚一边去,没说你。”
“诶诶!”
那货又急慌慌跳回去,擦擦汗,不是我就行。
“近些年投资影视的越来越多,我是指电视剧。有不少老板向我抱怨,太黑了啊!
一部投资1600万元的戏,被贪掉的总钱数能达到600万。
那怎么贪的呢?
最普遍的是吃回扣。一个剧组吃喝拉撒,都由生活制片去办,那承包这些工作的单位,自然要给回扣。
狠一点的克扣待遇。
一份盒饭标准10块钱,他订5块的。一个标准间200,他订100的,往里加床,一屋睡三四个。
当然他们看人下菜碟,大牌明星不敢,小演员随意。
我听过一个最牛,他有两本账,一本真账,给自己看;一本假账,给投资方看。
真账是9万多,假账是500万,相差50倍有余。那部戏拍下来,这位制片入手了一辆奥迪。”
“……”
全场鸦雀无声,既想听又害怕。
“想80年代,影视业重新起步,我经历过那个时期,在场也有。
那会什么样?一天补助5毛钱,潘红、刘小庆也得排队打饭。没人琢磨私利,就为了把戏拍好。
什么时候变的呢?90年代商业大潮,浮躁了,钱多了,想的多了。
如今钱更多,更浮躁,那些捞钱的人何来的胆量?
一是欺负资方是圈外人,以创作的名义把他们规避在外,视剧组为禁脔,派系林立。
二是上下串通,乃至导演和总制片默许,统一分成。连选外景的哥们,都敢把场租费翻三倍报上去。
一顶草帽5千块,一双麻鞋1万块,一件群演的衣服几万块……
资方说没有必要,他们说你不懂艺术。资方说买的贵了,他们说钱不是省出来,是赚出来的。
这套说辞打退了很多人。
我是资方,也是圈内人,诸位朋友给面子,没欺瞒到我头上。
本片开机半月余,一日三餐加宵夜,统一由酒店负责。今儿晚上吃的红烧肉、烧芸豆、鸡蛋汤,每份10块,共230份。
三样菜,10块钱包送,菜谱公布,这叫标准。
你们吃的不是这三样,跟制片讲,跟财务讲,跟酒店讲,跟影视城讲,乃至跟我讲,我欢迎。
服装道具,由服务公司提供。一场戏需要多少花盆,通常提供一组,备份两组,以免不够使用。
再缺的,跟下面的厂子沟通,连夜赶工制作。成本价,批发价,都在纸上。
这特么也叫标准!”
“……”
说的好像很散,陈可新起初纳闷,听着听着只觉后背发凉。
有部电影叫《武侠》,金城武在戏里戴了顶草帽。服装设计叫吴里璐,香港人,为了找到“帽檐宽、透光好”的草帽,找遍全世界的古董帽。
“最后一批我在美国定了30多个,每一顶都4、5千块人民币。而金城武戴的那顶,全世界只有一个,随身用保险箱装着。”
当然,这帮人现在没操作,因为许老师制定的体系,而且《十月围城》的服装设计是大陆的。
但他仍然后背发凉。
他懂对方为什么要讲这番话。
“你们拿着剧本找我投资,我让你执导,让你监制,找诸位进组,这叫工作。你做的不好,想做的人一大把。
大陆的兄弟以前穷惯了,香港的兄弟以前阔过,都理解。
陈导演一场戏,砸了八十个花盆,那是为了戏,ok。
你们打扫收尾,也砸了几十个,谁来解释一下?
报社的灯两天换一套,明明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免于损坏,谁又来解释一下?
到这里来,吃喝拉撒自问没亏待,但这不是你们肆意浪费的理由,崽卖爷田心不疼?”
“许,许先生……”
陈德森支支吾吾的想开口,许非摆摆手:“别跟我讲艺术,我肯定比你懂。也别跟我讲赚钱,我肯定比你会赚。
仍是那句话,圈里什么人都有,油的坏的损人不利己的,诸位朋友给面子,没欺瞒到我头上。
你们是不敢,不能,还是没来得及,我无所谓,我要的是规矩。
糟践钱,就是没规矩!”
……
演员都吓坏了。
在剧组捞油水,啥地方都有。香港也有,只不过资方通常是社会名流、黑涩会,不敢过分。
但如果有条件了,肯定有人干。
这倒跟地域无关,人性使然,只是某些家伙吃相难看,把资方当猪一样宰。
许老师现在明明白白表态,在我的组里,捞钱不可以,糟践钱更不可以。
影棚的大灯愈发炽热,空气似乎被密集的人群挤没了,不少人已经汗流浃背。飞虫嗡嗡嗡的绕着灯,发出小而清晰的撞击响。
许非喝了口水。
啪啪啪点了几个名字,双方人员都有。此种心理,就像某些人对待公家财物一样:反正不是我的!
随着影视圈越繁荣,这种货色就越多。
一连叫出五个,道具、武行、场务,还有个副导演。
“带他们结算,明天走人。”
底下顿时骚动,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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