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3开始

“挺喜欢马景涛的，但看了楼主讲的，忽然有点反感了。确实像个精神病患者，有家暴倾向那种。”
“演戏真不是这么演的，推本私人珍藏，80年代老书《论影视剧的自我修养》。”
“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水云间》。梅若鸿有才华，痴情英俊，跟芊芊不顾世俗反对，争取自己的爱情，多感人啊！”
“哧溜！”
许老师喝了口水，又随手来了篇《论凤凰男的前世今生》。
…………
10月12日，昆明。
市体育馆内，第16届金鸡奖和第19届百花奖正在举行。
今年奖都挤到一块了，前不久在金鹰奖上，《宰相刘罗锅》几乎横扫，拿下最佳长篇电视剧、最佳男演员——李宝田、最佳男配角——和珅、最佳女配角——邓洁。
邓洁演刘夫人，其实说女主也行，但戏份相对少点，不敌《我的前半生》里的江杉。
飞天奖也刚刚结束。
《青衣》拿下长篇电视剧二等奖，一等奖给了《英雄无悔》。另有优秀导演黄蜀芹、优秀编剧芦苇、女主角刘贝、女配角陈晓艺。
付彪还嫩点，错过了男配角。
《青衣》只有一个主角，就是筱燕秋，其他都算配角。
刘贝知道自己稳了。
她今年29岁，以前还能靠漂亮，30岁之后若没个有底气的奖项傍身，自己都发虚。
其实八九十年代涌现出一大批好演员，可惜没赶上电影产业爆棚的好时候，等起来了，岁数也都大了。
此刻，颁奖礼在进行。
嘉宾在台上念：“金鸡奖最佳故事片《红樱桃》，最佳导演《变脸》，男演员高明《孔书记》，女演员宋春丽《九香》……”
《九香》可能没看过，但有一首插曲mv应该很多人看过，叫《懂你》：“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甲方乙方》一个都没落着，葛尤和刘贝边拍手边对视，有心理准备。
紧跟着颁发百花奖，完全相反。
“最佳故事片《甲方乙方》《红樱桃》《七七事变》，最佳男演员葛尤，最佳女演员刘贝，最佳男配角梁添……”
“哗哗哗！”
掌声如潮。
许非没来，韩三坪陪着，忽然不是滋味，这么颁奖是挺没劲的。
而刘贝斩获飞天、百花，又有票房傍身，用后世的等级算，这叫一线女星了。
…………
香港，阳光影业。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宋老板战术后仰，夹着雪茄吞云吐雾：“放心，发行都安排好了，《甜蜜蜜》11月上线。”
“谢谢宋先生！其实，其实不用这么急的，我怕您难做……”
“哎，就要尽快上映，我还等着你横扫明年金像奖。”
“不敢不敢。”
陈可新连忙客气，心里其实很得意。《甜蜜蜜》质量真的好，一看就是获奖种子。
“今年你辛苦，也没来得及休息。《风声》筹备你没怎么参与，所以要提前进组，熟悉情况，过几天去大陆有问题么？”
“冇问题，我平时有沟通，对电影的想法都记下了。”
“好，这是随行名单。”
陈可新接过一份资料，上面是港方的剧组人员，除了摄影外，余下各门类都有。像灯光、化妆、收音等等，皆是江湖上较有名气的老手。
他放了心，自己人多才好用嘛。





从1983开始 第六百三十二章 全部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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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淀五道口的王庄路，有一家涉外的西郊宾馆。
街对面就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再过去是圆明园，同时又被农业大学、语言大学、林业大学等包围。
秋风萧瑟，天气愈凉的街道上，一辆自行车远远骑来，穿过红墙冷木的庭院，停在宾馆楼下。
女的长身条，嘴角跟李老师一样有颗小痣。男的高瘦，气质澄净，狐疑的看了看大楼：“是这儿吧？”
“西郊宾馆嘛！哎呀，有什么好怕的，我跟你上去。”
一个提着个箱子，其实都很忐忑的步入大厅，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到前台一说：“小姐你好，我是《风声》剧组的。”
“您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
前台打了个电话，一位副导演跑下来，“挺准时啊，还带着媳妇儿？”
“您别瞎说，没结婚呢。”
“早晚的事。”
这位副导演是中戏师哥，推荐自己演个角色，制片人瞧着挺好就定了。女孩子则是他同学，大一就开始搞对象，感情稳定。
副导演领上楼，分配房间，自己都得瑟：“看看，怎么样？我入行这么些年，就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
俩人一瞧确实好，犹疑道：“真给我们住么？一直住还是住几天？”
“一直住。”
“哇，那得花多少钱啊？”
“嘿嘿，我跟你讲……”
副导演压低声音，神经兮兮道：“不是两地合拍么？香港人得住涉外宾馆，条件当然好了。以往都是他们住好的，我们住差的，这次老板仁义，不亏待自己人。”
“哦哦！”
俩人懵懵懂懂，跟着收拾行李。女孩子帮忙整理衣物什么的，并再次对环境表示赞叹：“你偷着乐去吧！上来就这么大剧组，这么好的条件，以后你可要骑到我头上了。”
“剧组大压力也大啊，满眼全是腕儿，我演不好还不得换喽？”
“你凭什么演不好啊？你为什么演不好啊？”
女孩子勾勾搭搭的，离别之际有点动情：“我相信你，你这几个月的辛苦我都知道，尽管……”
“咳咳！”
门口传来几声咳嗽，俩人一激灵，连忙立正：“许，许总！”
“以后门关上再亲热，现在的孩子忒开放。”
“不是，不是……”
“行了，给你介绍位室友。”
许非领进来一人，三十多岁一胖子，正是付彪。
“你好，我叫辛白青，在中戏念大四。”
“你好你好。”
俩人握了握手，女孩子也道：“我叫朱园园，是他同学。”
中戏93级，出了刘敏涛、王千源、李乃文以及他们俩。辛白青气质独特，年轻时十分秀气，笑起来唇红齿白一后生。
非常低调，演技佳，《妖猫传》里的李白。嗯，张鲁一的玄宗也极好。
许非做了两手准备，辛白青要是太嫩，还有冯远征替上，就是演兔儿爷有点老。
既然两口子来了，朱园园也没放过，客串开头那服务员吧。
…………
与此同时，京城机场。
航班落地，一行人走出大厅，引起阵阵骚动。陈可新、张蔓玉、梁佳辉，外加阳光影业派出的一个港方监制姓陆，四人领头，后面跟着几十号人马。
上了两辆客车，往宾馆驶去。
多数没来过内地，对什么都好奇，不时发出惊叹：“这路很宽敞啊，我以为大陆都是泥土路呢。”
“高楼也不少啊，还有私家车。”
“哇，刚过去一辆平治啊，最新款的。”
“没有想象中的贫穷嘛！”
“少见多怪！”
一个声音打断众人，四十来岁的男子，相貌平平，眼睛特别大。他是香港挺有名气的灯光师，黑白两道都混，人称“大眼张”。
灯光师在剧组地位重，俗称灯爷。大眼张颇有威望，一开口全不说话了，嗤笑道：“大陆毕竟这么大，有几栋楼有什么奇怪？
我前几年过来拍戏，那才叫穷，洗澡都没热水。不过别担心，他们对香港人很优待的，基本提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我们在香港做幕后，在这里可不一样。哇，那些北妹热情的不得了，勾勾手指就能爬上床。”
“是不是真的啊？”
“吹水啦你！”
“骗你们干什么，改天我就带你们见识一下！”
大眼张拍拍胸脯。
前面一辆车里，陈可新也在左顾右盼：“大陆发展蛮快的。”
“是啊。我80年代来拍戏，那时冬天，我骑单车在长安街上，街面全被雪盖住，看过去像飞机跑道一样。
现在你再走长安街，车水马龙啊！”梁佳辉道。
“那大陆电影产业怎么样？”
“好像蛮一般的，不过我们这么大国家，早晚会发展起来。而且97之后，两地交流肯定增多，说不定会北上讨食哦。”
“还真说不定，香港电影现在……”
陈可新摇摇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港片开始衰落。
历史上他这段时间应该去美国工作，然后空了很久，再出手已经是2002年的《三更之回家》。
再接着就是合拍片《如果爱》了。
他是个容易转弯的人，没什么坚持，很好妥协。香港影人集体北上，他头一个向京圈靠拢，并且适应水土。
《中国合伙人》《亲爱的》《中国女排》，一个香港导演拍“打拐题材”你敢信？
这也是许非找他的原因之一。
车子到了西郊宾馆，许非独自在大厅等候，寒暄一番各自整顿。
张蔓玉没啥好说的，她拍《新龙门客栈》在敦煌和银川，条件很差。梁佳辉更没啥，自己都响应国家号召摆过地摊。
而大眼张进到房间，左碰碰右捅捅，嘴里不停嘀咕，末了拿本册子来看：西郊宾馆，四星级云云……
“才四星，好小气！”
“老大，我觉得不错啊。”
同屋的小弟倒很满意，乐道：“我们在香港睡片场啊！家里也是又挤又小，没想到大陆有这么好的酒店。”
“喂喂，你站哪边的？快点收啦，收完我带你去风流快活！”
…………
《风声》演员表如下：
巩丽——顾晓梦，张蔓玉——李宁玉，葛尤——王处长，姜闻——吴大队，梁佳辉——武田，辛白青——白小年，付彪——金生火。
司令由张峰毅客串。
张蔓玉32岁，巩丽31岁，比原版的小公子、李莲花还要年轻。
原著小说中的顾晓梦，大家闺秀，青春靓丽。但由于让周逊来演，将角色做了些改动，贴合她精灵古怪的气质。
现在巩丽演，自然也要改动。
她跟于飞鸿相似，年轻时显成熟，成熟后显年轻。跟31岁的巩皇合作太难得，性感张扬，骄纵美艳。
而张蔓玉就是正常脸，在第一次退隐前，戏路宽的不得了，《青蛇》《济公》《九尾狐与飞天猫》啥都能演。
复出后年过30，功成名就，面相也开始显老，没必要再演搞笑片了。她现在瞧着更成熟一些，所以演李宁玉。
更主要的是，巩丽生长在内地，更能体会到家国情怀，先辈抛头颅洒热血的精神。
张蔓玉有国外的成长背景，恰符合李宁玉留学生的设定。
王处长也有变动，更加阴沉和老谋深算。因为葛尤不适合动作大的戏，变得更稳，袁四爷、陆先生那种……
至此，《风声》全部就位，开始20天的集中体验。




从1983开始 第六百三十三章 全面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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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西郊宾馆的会议室里，主创坐了一屋子，中央有椭圆形大桌，许非、韩三坪、陈可新、港方鲁监制以及主要演员。
“昨天休息怎么样？”
“还好啊，就是京城有些干燥。”
“北方天气就这样的……我先介绍一下吧……”
许非指着两个人，道：“我们的摄影师吕乐，作品有《活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另一位是他的助手，章黎。”
吕乐起身示意，陈可新也站了一下。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虽然口碑争议，技术水准还是很高的，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摄影奖提名。
章黎就是那个摄影师兼导演，拍过《走向共和》，这会还很嫩。
“咚咚！”
会议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忽然一阵敲门声，精神不振的大眼张戳在门口，随意笑道：“不好意思啊，昨天睡太晚。”
“坐吧，下次要守时。”鲁监制道。
“哈……”
大眼张找了个座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许老师视若无睹，笑道：“今天这种形式呢，大陆叫座谈会，香港有类似的准备么？”
“蛮少集中讨论，都是导演对演员，单独讲这样子。”
“嗯，我们上午主要讲对角色的理解，各自说各自的。大家一起研究这个人物的内心和行为逻辑，看看是否合理。”
许非十分客气，不抢权不抢话，说完留给陈可新。
导演刚来，也讲个入乡随俗，道：“在座都是有经验的演员，我也很想听一听，从葛尤先生开始吧。”
葛大爷从美国回来，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又留起了头发。
原版是穿军装，但他穿军装有点滑稽，定制了几身那年代的老款西装。王志闻可以抄起凳子砸张涵宇，他不行，风格全部转换。
“我演的是王田香，伪军特务处处长。我想表现出一种皮笑肉不笑，白面阎王的感觉。
他像一只发现猎物的秃鹫，秃鹫吃腐肉，但猎物还没死怎么办呢？他就盯着猎物，始终在一个角落观察、注视着你，希望你快点死。”
葛尤为找到美妙的比喻而骄傲，道：“王田香喜欢顾晓梦，整个过程，他都在担心对方，临刑前还想挽救。
甚至到最后，他极可能是故意打那两枪，成全顾晓梦。从这点讲，他内心有一块挺特殊的地方。
同时我细琢磨，又发现一点……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借武田的势，干掉自己平时看不顺眼的家伙？比如金生火。”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陈可新问。
“金生火胆小，怕受折磨开枪自杀。可他既然胆小，又怎么敢自杀呢？一定有个更强烈的冲突，比如跟王田香有矛盾，生怕落到他手里，还不如自杀。”
“可金生火跟司令沾亲带故，王田香故意弄死他，也没这个胆子。”付彪道。
“不是故意弄死，适当的制造一些不利局面就可以。结果他没想到，武田没有被授权，自己成了替罪羊。”姜闻道。
“……”
陈可新思考片刻，道：“逻辑上是通的，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加一些细节。”
“好。”葛尤点点头。
“到我了，我不懂怎么分析，大家别见笑啊。”
付彪还摸出一个小本，像模像样道：“金生火是伪军剿匪总队军机处处长，靠裙带关系上去的。
胆小窝囊，没什么本事，只有一项。剧本提到他是书法高手，能模仿别人字体。
我想既然是书法高手，肯定是个读书人。我呢念书少，接到角色这半年没干别的，一是读书，二是练字。
因为我这个长相吧，有时挺凶悍的。我就尽量变平和，然后自己加个小道具……”
付彪忽然取出一副眼镜，戴上道：“发型和妆再好好理理，我觉得还有点读书人的气质。”
“哈哈哈！”
“像，蛮像的。”
“不错！”
张蔓玉和梁佳辉对视一眼，原来大陆演员都这么演戏的。哇，提前半年准备，在香港难以想象。
跟着辛白青，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演白小年，司令侍从官，其实是个男宠，以前是昆曲名伶。
我也学了几个月的昆曲，不敢说怎么样，勉强能听吧。
这个角色我觉得很复杂，他是被金生火介绍给司令的，内心不愿意，但在乱世为求自保，又不得不委身于司令。
使得他性情有些偏激，幻想自己是清白之身，现实却刚好相反。他被周围人鄙视，自己反倒记恨上了金生火，所以先咬他……呃，我不知对不对。”
“对对，是通的。”姜闻代替导演点头。
原版《风声》的剧本非常完整，各有各的故事线，删掉了很多。
许非自己再创造，补充了一些。
比如顾晓梦和李宁玉的密切关系，做了个铺垫，而不是上来就一句“我就是看你特别亲。”
还有进入城堡的第一晚，金生火敲白小年的门，想拉个同伙。结果白小年爱答不理，俩人吵了起来，表现出他对金生火的态度。
再有顾晓梦死后，怎么确定自己的尸体（藏有情报的内衣）能送出去。许非加了一句，大意是以她家的背景，就算女儿是地下党，起码也能收个全尸。
接着轮到姜闻，老姜拍着桌子，荷尔蒙爆发：
“我觉着吴大队太简单，再复杂一些更好，而且整个故事太明朗，人物脉络过于清楚，要是我来导……”
“你给我歇着！”
“你说说。”
巩丽憋住乐，道：“顾晓梦的家族背景很硬，在徐世昌麾下做过部长，后来做实业，跟汪精卫是把兄弟。
她潜伏在军部，幌子就是个交际花，跟谁都能逗。进入城堡后，她也勾着王田香，以便有利用的地方。
所以要有三个层次，一个是骄纵张扬，甚至有点放浪的顾晓梦；一个是有勇有谋，极具信仰的革命者；还有，呃……”
“怎么了？”许非问。
“没怎么想好，先不讲了。”
“哦，maggie到你了。”
张蔓玉深呼吸，居然有点压力，道：“说实话，我很少做这种集体的讨论剧本的活动。我刚才听了一遍，感觉你们相互间都有牵扯，只有李宁玉没有。
我觉得这就是她的特质。
她美国大学的高材生，父母也是教授，有一种，一种，你们怎么讲？”
“知识分子。”
“对，知识分子的气质。内心骄傲矜持，在感情上比较传统……对了，我一直不太懂，日本人对她做什么？她有那么大的反应？”
“武田试探她是不是地下党，将她当标本一样来测量、剖析。她是知识分子嘛，又很传统，不仅仅是对身体的侮辱，更是心理上的一种全面侵犯。
所以李宁玉崩溃了，也说明她心理脆弱。”
“好像，好像懂了一点。”张蔓玉点点头。
最后是梁佳辉，讲了讲武田的家族史，因为祖辈怯战遭到同僚嘲笑，自卑又自尊，渴望通过揪出间谍获得荣誉。
其实是私自行动，并没得到授权，所以他才急于解决这桩事情。
“……”
互相这么一聊，不自觉对人物的认识愈发深刻。陈可新也很兴奋，有了许多想法，而且他发现这次未尝不是个好工作。
首先剧组专业，其次演员强大。
这种阵容放在香港，通常只会出现在王家卫的片子，或者《大富之家》《家有喜事》《七星报喜》里。
很快中午，众人休息。
吃午饭的功夫，巩丽偷偷溜过来，低声道：“我越看剧本越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顾晓梦对李宁玉什么感情？”
“老司机装什么嫩啊？你天山童姥白演了？”
一提天山童姥，巩皇满脑袋黑线。
那货还劲劲的追问：“哎，爱上林青霞什么感觉？你露一膀子，她枕你肩膀上，有没有脸红心跳，情难自禁？”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嘴贱？”
“有啊，我自己常说。”
许非逗了她几句，笑道：“顾晓梦的第三个层次，就是对李宁玉的感情。但你得像剧本里一样，不要明显的表现出来，否则过不了审。”
原版电影里，也有小公子和李莲花的接吻戏，可惜删掉了，删掉了，删掉了……
（还有！）




从1983开始 第六百三十四章 这不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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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剧组一直在西郊宾馆做准备。
陈可新最先熟悉的是吕乐，这位国内首屈一指的摄影师，跟顾常卫、侯咏并称“中国电影三只眼”。
他的摄影风格，便是镜头跟着故事走，善于在不同场景、不同情绪下，变换相应的镜头。
俩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某某处一镜到底，某某处应该手持摄影，还有城堡怎么航拍云云……
不算城堡的建筑费，《风声》造了许老师三千多万。运用了一些新技术，比如跟先涛数码合作，几段特效价值不菲，梁佳辉和张蔓玉的片酬也不少。
不过补贴给了一千万。
其他人一边讨论角色，一边定造型。五个人在下班后被请到城堡，除了吴大队都是便装。
张蔓玉一身素雅旗袍，素色大衣，类似阮玲玉的发型，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淡疏离，骄傲自矜的做派。
巩丽的旗袍要热情一点，红唇，妖娆性感，鞋子比张蔓玉矮。因为张是姐姐，个子得高一些。
付彪穿西装不好看，换成了衬衫背带裤。
辛白青是精致的马甲小西装，葛尤是老派西装，戴一礼帽。余下则是伪军特务、日军的军装。
简单三个字，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