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

回公寓的路上，秦绪看见右手边一个很大的菜场，便拐了进去，了很大劲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想吃什么菜？我中午给你做”他好像又恢复了活力，看着叶笛生的时候嘴角带着明亮的笑容。
叶笛生莫名地松了口气，他解开安全带，“随便吧，做几个清淡的家常小菜就好。”
说是这么说，但秦绪最后还是买了一大堆的菜，鱼啊肉啊海鲜啊，两个人四只手差点都提不下。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叶笛生拎着沉重的两个大袋子，无奈地瞟向正在开公寓门的男人。
“放冰箱里，慢慢吃呗。”秦绪的兴致很好，他开了公寓，跟叶笛生一起把菜放进厨房的流理台，又不知从哪儿找了条机器猫围裙出来，围在腰上，便开始动手准备午饭。
“你去客厅拿我电脑看电影吧，不要站这里，待会儿味道会很呛人。”秦绪百忙之中不忘提醒正杵在厨房门口的某人。
叶笛生倒有些于心不忍，他昨天下午打算的是过来看一眼秦绪，确认他没什么大问题就走的，可谁能想到，现在却在这儿看秦绪做饭。
“要不，我帮你打下手吧……”
秦绪把洗好的土豆放在砧板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叶笛生纤长白皙的手，摇了摇头道，“一看你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算了，我自己来吧。”
叶笛生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去客厅看电影去了。《大话西游》看到一半，浓郁的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过来，叶笛生嘴角挂上笑容，就要往厨房走去，这时兜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一看来电显示，俊秀的眉头立刻皱起，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把电话放到耳边，“喂？”
“笛生……那个，你今天有空吗？我有两张《xxx》的首映电影票，要不我们晚上一起去看吧？”
是文甜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恳求。叶笛生按了按额头，沉默了几秒，才压抑地轻声道，“文甜……其实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
那头的女孩听到这一句，仿佛预感到什么，目光暗淡地咬紧了下唇。
“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没有别的感觉。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那头的人再也听不下去，捂住嘴，啪地挂了电话。
叶笛生听着那头的忙音，头疼地把手机放回兜里。一抬眼，正对上倚在厨房门口的那个身影。
“是上次那个女孩吗？”秦绪的目光看起来还算平静。
叶笛生嗯了一声，又道，“刚刚的话你也都听到了。”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本来两人现在这么好，秦绪也不愿意提起那天的芥蒂，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再说，通过刚才那番对话，他已经对叶笛生的心意了解得很清楚了。
叶笛生听到他的道歉，目光柔和了些许，“不是你的问题，我当时……话说得重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秦绪点点头，走过来，近距离地看着叶笛生，语调中有几分忐忑，“笛生，其实我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想问……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你说呢？”叶笛生哑然失笑。
秦绪不好意思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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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头，他的手捏着围裙的下摆，忽然分外紧张，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继续追求你啊？”
叶笛生没说话，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干脆利落道，“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秦绪啊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两人认识这么久，他连叶笛生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他连忙说了一串数字，看着叶笛生拨通自己的号码，听着厨房里响起的手机铃声，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如坠云雾般不真实。
第32章谈心
“你的菜是不是烧糊了？”
就在秦绪发愣的当口，青年带着调侃的语气在他耳旁响起。他啊了一声，大惊失色地冲进厨房。
事实证明，那道烧糊了的牛肉炖土豆虽然卖相难看了点，但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对着秦绪辛苦辛苦做出来的一大桌子菜，叶笛生也很给面子地吃了两大碗米饭。
吃完饭，秦绪便送叶笛生回了t大。恋恋不舍地在宿舍门口跟青年告别，秦绪一步三回头地走下了楼梯。
叶笛生站在窗户旁，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绿化带深处后，才坐回桌前，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没多久后，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叶笛生一篇sci文献正看到关键的结论处，以为是什么垃圾信息，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过了五分钟后，手机又震了一下。
叶笛生扫完最后一行结论，这才拿起桌边的手机，解锁屏幕。
“我到家了。你在干吗？秦绪”
“不会又在看文献吧？大学霸？；-）秦绪”
没想到秦绪还会用颜表情，叶笛生看着屏幕上两行信息，哑然失笑。他想了想，回复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过去：
你还真是有空。叶笛生
这条刚发过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叶笛生一看来电，嘴角勾了勾，把手机放到耳边。
“干嘛？”
“我发现我不应该这么早就让你回去的。”秦绪的语气带着笑，他躺在沙发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叶笛生的气息。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刚回到家，就发现自己开始想你了。”
叶笛生心头颤了一下，嘴上却是硬邦邦的，“你不是在筹备画展吗？现在画了几幅了？”
一提到工作，秦绪的脸顿时就耷拉下来，“咱们聊点别的好不好，今天是周末。你不要跟杨茵一样，成天催催催的，我的灵感都快枯竭了。”
杨茵是秦绪的经理人，负责他的油画作品的展出和销售，中午吃饭的时候秦绪跟叶笛生提到过。合上电脑，叶笛生轻笑了声，“秦大画家，你可是自由职业，每天睡到自然醒，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有什么可抱怨的。”
秦绪听着那头带笑的声音，只觉得心尖上痒得慌，恨不得现在叶笛生就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亲上一口。他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乐呵呵地朝着电话那头道，“好吧，我以后一定努力画画，赚钱……”秦绪刻意拖长了声音，暧昧道，“养你。”
叶笛生脸热得慌，他不自在道，“别乱开玩笑了，我待会儿要去新校区一趟，帮导师签个文件。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诶诶”秦绪立刻急了，“先等等，我明天还去学校看你，可以吗？”
叶笛生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要太早……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放下手机后，叶笛生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他拍了拍燥热的脸，坐下开始拾东西。
从那天过后，秦绪隔两天就会来t大一次，还会带些水果、牛奶什么的来看他。正是考试周，叶笛生有好几个实验报告都到了deadline的时间，加上还有两篇小论文要写，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在图书馆熬夜是常有的事。秦绪每次来了也不打扰他，只是默默坐在他旁边，有时候会看自己带来的画册，有时候就专心致志地在画板上练新作品的素描和上色。
“渴不渴？我买了冰柠檬茶”
这晚，秦绪照旧背着画板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在他的座位旁坐下。
叶笛生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抬头看了秦绪一眼。男人额上覆着一层薄汗，白色的t恤背后也有些汗湿了，他掏了张纸巾给他，轻声道，“以后不要带吃的给我了，在图书馆影响不好。”
秦绪悻悻地噢了一声，接过他的纸巾擦了把汗。垂下眼，遮住眸中的黯然，他把两杯打包好的柠檬茶放在桌上。叶笛生全身心都投入在复习中，说完这句话就又埋头开始啃书本，等消化完重点部分，再抬起头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秦绪的身影。
叶笛生瞥了眼旁边桌面的颜料笔和画板，再看了看桌上剩的那一杯柠檬茶，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离开自习室，走到很少有人经过的消防通道，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坐在楼梯上。
叶笛生暗自松了口气，在他身旁坐下。
“干吗？还在为柠檬茶的事情生气？”
“不是……”秦绪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孩子似的，目光茫然无措。他轻声道，“我妈明天要结婚了。”
叶笛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秦绪在他面前提起过几次自己的母亲，说她很早就离婚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婚。想不到……难怪秦绪今天这么反常。他不禁有些懊悔刚才自己对他的冷落，抬起手，他在秦绪肩上拍了拍。
“没事的……”他也不会说安慰人的话，打了好几遍腹稿，反反复复地就是这三个字，“没事的……”
“上次因为我出了车祸，所以她取消了婚礼。这次……她是真的要结婚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掩不住其中暗藏的失落和脆弱。叶笛生看着这样的秦绪，只觉得胸口酸涩无比，忍不住伸出手，揽住秦绪的肩背。
秦绪的肩膀颤了一下，随即便温顺地将脑袋靠近青年的胸口。他转过脸，看着叶笛生线条优美的下颌，目光中有了一丝暖意。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妈离婚后，我妈从来没有让我见过我爸。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甚至连个模糊的轮廓都不记得。”
叶笛生的心头跳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秦绪黑色的短发，不忍道，“你妈妈，可能也有苦衷吧……”
秦绪低低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苍白，“你还记得我病好后第一次去t大见你的那个晚上吗，她约我在咖啡店见面，劝我不要缠着你，说你肯定不会原谅我，更不会喜欢我。”
叶笛生嗯了一声，薄唇紧抿，揽着秦绪肩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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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更加用力。
“我以前一直很恨她，恨她为什么不让我见自己的生父。直到那天晚上，她第一次跟我提到她跟那个人失败的婚姻，最后还写了一张纸条给我。”
“是……你父亲的地址吗？”叶笛生语调犹豫。
秦绪应了声是，他仰头看着叶笛生，目光里浮动着希冀和恳求，“我想去见他一面，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第33章叶筝
叶笛生自然是答应了秦绪的请求。他计划后天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再跟秦绪一起去j市见他的父亲。
秦绪很开心，离开t大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在夜色中恋恋不舍地朝他挥手。
叶笛生嘴角噙着丝隐约的笑，手插在兜里，慢慢往宿舍走。
还没走到门禁处，背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一脸咋舌的郑明羽。
“笛生，你最近干嘛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忙着复习啊”叶笛生刷了卡，推开大门往里走。郑明羽跟在他身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我发现你今天状态有点不对。”
叶笛生瞟了他一眼，“怎么不对了？”
“嗯……”郑明羽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叶笛生，眉头紧皱，“你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叶笛生看着郑明羽眯缝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神情，淡定地点了点头，“是啊。”
“卧槽！”郑明羽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两手捉住他的肩膀，一脸的八卦，“快，告诉我是谁！是不是你跟文甜又旧情复燃了？还是哪个学院的院花跟你告白了？”
叶笛生摇了摇头，“说什么呢，都不是。你别问了，我们才刚开始没多久。”
郑明羽啧了一声，恰好此时电梯到了一楼，叮地一声开了。郑明羽见还有其他人在，只好暂时把话憋进了肚子里。
不过一出电梯，他就按捺不住了，兴致勃勃地跟着叶笛生进了他的寝室，在里头左看右看，似乎要看出朵花来。
“她长得漂亮不？哪个学院的？”郑明羽依然不放弃拷问叶笛生。
“漂亮……”叶笛生俊秀的眉头微皱，觉得秦绪跟这两个字完全挂不上钩，于是摇了摇头，道，“他是个画家，自己有工作室，不是我们学校的。”
于是郑明羽立刻脑补了一个长发飘飘，穿着粗布麻衣的文艺女青年，他猛地拍了下大腿，痛心疾首道，“笛生，想不到你竟然也搞姐弟恋去了，诶，世风日下啊。”
叶笛生轻笑了声，猜到郑明羽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也懒得解释，随便敷衍了几句打发走人家，便去了浴室开始洗漱。
换好睡衣出来，发现桌上的手机闪烁着绿光，叶笛生拿起来一看，果然是秦绪发来的短信。
“明天和后天的考试加油！么么哒！【爱心”
叶笛生失笑，想着秦绪在网上查这些颜表情的场景，心头有一股暖流划过。
他边擦头发边回复道，“知道了，早点睡吧，不要熬夜。”
“嗯，晚安。后天见。”
叶笛生将手机调成震动，放在枕边，再看了一眼放在墙角的油画，这才关了床头灯，安心地闭上眼睛。过了没一会儿，他便沉入了香甜的睡梦。
梦里，叶笛生再次回到了八年前，见到那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他梦中过的人。
叶筝，他已逝的姐姐。
梦里是在他在读初三的场景，那天因为学校停电，临时放假，他背着书包提前回了家。客厅空无一人，爸妈都还在上班，读高二的叶筝更不会有空回家。所以他难得偷了个懒，把卧室的台式电脑打开，戴起耳机开始听歌。
可听着听着，他就察觉到客厅传来奇怪的响动。他以为是进贼了，偷偷扒开门缝，往客厅看了一眼，却撞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往隔壁卧室走去。
隔壁是叶筝的卧室，而那个正抱着男孩的腰，笑眯眯地被男孩按在门上亲吻的女孩，正是叶筝。
叶笛生不敢再看，假装没有发现这一切般，掩上门回了卧室，胸口砰砰直跳。叶筝跟男孩在隔壁卧室缠绵，偶尔会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过来，叶笛生只好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让自己脑袋放空。
从叶笛生有记忆以来，叶筝就是个成绩优秀的乖乖女，叶父视她为掌上明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唯一一点就是要求她专心学习，别说早恋了，连叶筝在学校里跟男生递个纸条叶父都会大发雷霆。他不敢想象，生性严厉的叶父要是发现了这一切，会对叶筝做出什么。
梦里面的时间线完全是混乱的，上一刻他还在教室里自习，下一刻就变成了他坐在客厅里，看着父亲震怒无比的脸。叶筝早恋的事情被学校的老师发现了，通知了家长。更糟糕的是，因为跟男友偷尝禁果的时候没做好安全措施，叶筝不慎怀孕了。
叶父得知一切后简直暴跳如雷，勒令叶筝跟男友断绝关系，又让叶母带着叶筝去私立医院打胎。他在机关工作，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女儿做了这种丢脸的事。叶筝从医院出来后就被他禁足了，关在家里反省，哪儿也不能去。
叶笛生从没见父亲露出过那样失望和震怒的神色，那段时间，他每天回到家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父亲生气。而原本活泼爱笑的叶筝则是彻底变了一个性子，她成天穿着睡衣，像游魂一样在家里走来走去。叶父给她办了休学，不准她出去和同学接触，就怕她又找上那个男孩。
叶笛生察觉到了叶筝的异常，可繁重的学业压力让他无暇他顾。直到有一个晚上，叶筝敲开他的门，走到窗户前，神情恍惚道，“笛生，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他们家住在五楼，楼层间距比一般的楼还要宽，如果从五楼跳下去，以叶筝瘦弱的身板，立刻就会……
“你不要乱想了，让爸知道又要生气。你别惹他就是，过段时间就好了。”梦里的叶笛生这样说。
“过段时间就会好么？”叶筝摇了摇头，神情苍白而倦怠，“笛生，你太小了，什么也不懂……这个家，让我窒息……”
那是叶筝跟他的最后一次谈话。隔天晚上，叶筝就从自己的卧室窗口跳了下去，当场身亡。
后面的画面都变得支离破碎了。叶父开始酗酒，母亲每日以泪洗面，而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
“笛生……你什么也不懂……”
叶笛生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叶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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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嘶哑的轻语仿佛还在他的耳边，他睁大眼睛，平复着胸口剧烈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额前的湿发拨开，缓缓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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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欢迎这对幸福的新人！”
秦绪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坐在长凳上，看着红毯最尽头走来的两个身影。秦绯身着一袭古典镂空蕾丝婚纱，发髻高高挽在脑后，温婉清秀的脸含着淡淡的羞涩；而她身旁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西装笔挺，偶尔望向她的目光也带着一丝宠溺。
秦绪看着高台上的两个人互相交换戒指，在司仪面前许下诺言，最后互相亲吻。台下爆发出滔天的掌声和口哨声，而他只是静静地见证完一切，然后沉默地转身离开。
刚回到车上，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秦绯没见到自己，打过来盘问的，没想到来电显示的竟然是叶笛生的名字。
叶笛生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秦绪眸中划过惊讶，连忙接起。
“我考完了。你那边呢，婚礼结束了吗？”
秦绪嗯了声，叶笛生的语调似乎有些低沉，难道是考试考得不好么……
“来t大吧，我带你去小吃街吃烤鱼，嗯……还有小龙虾。”
第34章夜宵
秦绪站在烧烤摊前，眼巴巴地望着烤炉上烤得香喷喷的羊肉串和鸡翅。
“要在这家吃吗？”叶笛生在一旁留意他的神情。
秦绪摇了摇头，忍痛道，“不了，还是去你说的那家很好吃的小龙虾吧。”
叶笛生笑了笑，“再走五分钟就到了，你要是想吃这些，我们可以先买点填填肚子。”
秦绪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先买两串烤羊肉串？你要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叶笛生已经掏出钱包，递了张二十元的纸币给烧烤的小哥，“四根羊肉串。”
“我来付吧。”秦绪连忙也开始掏自己的钱包。
“你负责吃就行了，今天我请你。”叶笛生伸手接过烧烤小哥找回的零钱，不咸不淡道。
秦绪噢了一声，把钱包重新揣回兜里。两人就站在那儿等羊肉串烤熟，边上不时有新的顾客凑过来，秦绪本来站在中间，被人群一挤，就不得不紧紧地挨着旁边的叶笛生。感觉到两人的手掌无意间触碰了一下，他心头一颤，眼睛更是不敢看旁边的人。
“帅哥，你们的羊肉串好了。”烧烤小哥热情地递过来他们点的羊肉串。
秦绪离得近，接过了飘着孜然香味的纸袋。两人离开烧烤摊，往空旷的绿化带走去。秦绪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羊肉串递给叶笛生，微笑道，“吃吧。”
叶笛生一向不爱吃烧烤，嫌油烟味太重，不过看着秦绪期待的眼神，他抿了抿唇，还是接过那根羊肉串，放进嘴里。
“调料放太多了，肉也不新鲜。”叶笛生边吃边评价。
“我倒是觉得挺好吃的。”秦绪很快就解决完了两根，最后一根准备给叶笛生的时候，后者摆摆手，坚定地拒绝了。
“就是这家吗？”两人边走边逛，终于到了叶笛生说的那家小龙虾店门口。
叶笛生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秦绪泛着油光的嘴唇上，眉头微皱，“你嘴角没擦干净。”
“啊？哪儿”秦绪连忙抬起袖子去擦嘴，只是半天也没擦到地方。叶笛生终于看不过去，掏出纸巾，啪地按在他嘴角。
“这个地方。”他的声音不太耐烦，动作却很温柔，小心地擦掉秦绪嘴角的油渍。两人站在路灯下，不了有旁人经过。三个结伴而行的女生看到这一幕，立时两眼放光，互相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们就在这家吃吧。”其中一个女生提议。
“好啊好啊。”其他两个女生连忙附和。
此时，秦绪和叶笛生已经落座，他们特意挑的角落的座位。这家店生意很好，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大着嗓门，拿着菜单风风火火地走到他们一桌。
“两位帅哥要吃点什么？”
“一盘毛豆，一条中份烤鱼，三斤小龙虾。”叶笛生利落地报完菜名，又转头看向秦绪，“想喝什么？”
“我都可以啊。你想喝什么？”秦绪把玩着桌上的一次性筷子。
“那就两瓶凉茶吧，正好去火，要大瓶的。”叶笛生把菜单还给老板娘。
“好勒，两位帅哥稍等，菜很快就到啊。”老板娘笑眯眯地走向服务台。
最先上来的是香辣小龙虾，很大的个头，红艳艳的，秦绪咽了咽口水，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迫不及待地抓了一个在手上。刚出锅的小龙虾烫得厉害，塑料手套根本不隔热，他的手刚攥住粗硬的龙虾头，就被烫得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小龙虾又掉回盆里。
“你傻啊”叶笛生看不过眼地用筷子敲在他手上，“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说完话，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于是放轻语调，看着垂头丧气的秦绪，“烫到哪里了？我看看。”
秦绪摘下手套，给他看自己烫得发红的掌心，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小孩子气。
两人发生的这一幕都被不远处的三个女生看在眼里，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捧着脸，看着叶笛生的方向，眼里都是向往。
“天哪，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神好贴心，简直是暖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