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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ksen
当年石厚坤去德国深造,搬出石家住进学校单身教师宿舍的薛芸琳有无边的自由,那时海阔天空,想做什么都可以,只需隔三差五回石家探望讨好一下公公、婆婆,就一切ok。那时约几个炮友也就算了,为什么石厚坤从德国回来以后,自己还不停手呢?
薛芸琳追悔莫及。
当然,她此刻心底的悔,并不像她自己以为的那样深。人,不过是在即将走到尽头时,以为自己幡然悔悟,其实不过是因为怕和不甘。
真正充满她此刻内心的,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因为她目睹了黄子君的遭遇。
最近这几天,薛芸琳感觉身边满是诡异的气息。
周三晚上,石厚坤将近午夜时才回家,也不上床,匆匆收拾出一个行李箱,说第二天要去外地出差。
丈夫本来就常出差,只是这次未免太过突然,半夜回家才提起,第二天一早就走,这非常罕见。而且照过去的惯例,石厚坤在出差前的夜晚,只要薛芸琳身体情况允许,通常总要和她大战数场;即使有时薛芸琳不太方便,只要状态和情绪不至于太down,他也会在她的嘴里和肛里释放一下。但是这次,石厚坤整完行李,匆匆洗过澡,倒头就睡。这让薛芸琳很犯嘀咕。
第二天一大早,薛芸琳还没醒,石厚坤就离开了。
丈夫不在这几天,薛芸琳感觉异常烦躁,毫无来由,摆脱无力。
前几天在下班路上,久违的黄子君突然打来电话。
黄子君最近比较烦。刚崭露头角,接到一些原本难以企及的演出机会,正洽谈合作细节,没想到网上铺天盖地砸出很多黑料,什么乐队男成员操粉、吸毒,什么女鼓手淫荡成性,总是不惜卖屄换上位,什么乐队内部乱交,三男一女关系混乱云云……精彩之极,令转帖吃瓜众大呼过瘾。而且稀奇的是,明明只是一支刚冒头的新锐小乐队,黑料的蔓延速度却快得惊人,好像满世界都是关心他们的人。
有些合作机会悄无声息地没了下文。
“君”乐队虽然已经得到一些圈内势力的认可,但暂时还没正式签约哪家公司,因此就没有团队来帮忙运作消化。仅凭他们自己,非但不能平息网上的风暴,甚至都搞不清这些传言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但四人心里都有同一个怀疑对象。
按老标的说法就是:“过去,不是那种被我们操了也只会感觉满足的脑残真爱粉,我们也没机会睡啊!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骚得不行,玩玩根本不在乎的,我们也不敢碰啊!谁会把这些事拿出来说?再说就凭一两个小粉丝,也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吧?那肯定是跟我们有仇,还有这能力的人在整我们呀。我现在能想到的,可能只有她。”
黄子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认同这个说法。
这样一来,最近总借口不在中宁而刻意躲着薛芸琳的黄子君,就不得不找机会和这女人再联系一下了。如果真是她在背后搞鬼,不说求她原谅,也不说能劝她停手,至少要搞清楚接下来她还准备做什么吧?
正好黄子君最近要回老家办些事,上周六他悄无声息地从上海飞回中宁,马不停蹄直接返回宝金县老家。两天时间,把家事忙得差不多了,周一傍晚,他心怀忐忑地拨通了薛芸琳的电话。
薛芸琳的态度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冷淡,根本不理会他的玩笑和讨好,单刀直入就问到最关键的问题:“你老实说,那天晚上到底把我怎么了?”
“哪个晚上?”黄子君还想再拖延混赖。
薛芸琳也不啰嗦,直接说起在圈内小范围传播的流言:“你们最后拿到那么好一个剧本,虽然没晋级,却造了pk惜败这样的话题,沾足了光。是不是把我迷晕后送给哪个金主大佬换来的?”
听薛芸琳这么说,黄子君基本确定,自己的乐队最近遭遇的黑料攻击,多半就是这女人搞出来的。他心中愤恨,口气上却没露出来,还想试着把一切都推干净,最好能重新唤起薛芸琳此前对他的感情。这女人能掀起这波风浪,自然也就能平息它,只要后续别再有大的动静,做个危机公关,这年头,这么点破事,很快也就被人遗忘了。
但从不成熟的爱情体验中抽身而出的薛芸琳,表现出的是黄子君所不熟悉的冷漠和精明。她也不说废话,直接一刀捅到他的软肋:“你不认是吧?呵呵,好办。这事你一个人办不出来,估计你们乐队的人都知道。你觉得我找另外三个人,要他们开口说句实话,需要给他们什么好处?你觉得你们之间的交情,能让他们面对我的好处坚持闭紧嘴巴吗?”
黄子君瞠目结舌。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前,他没想过另三个人会出卖他。因为这几年来,他们四个几乎就是一体的——事实上,当他们三人同时操唯唯时,确实不止一次实现过四人合体。就凭这种关系,还不够铁吗?
在薛芸琳这件事上,得益的是整支乐队,现在遭到报复,受影响的也是整支乐队。不管是当初决定把薛芸琳送出去被人玩,还是后来借着药劲,索性几个人群p一夜,“君”乐队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也都尝到了甜头。
老标、阳子、唯唯,无论是谁,似乎都没有任何理由投向薛芸琳。
可当这个问题劈头而来,黄子君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信心。
如果有足够多的好处,不管是一大笔钱也好,还是允诺给予别的机会也好,那三人真会守口如瓶,一字不说吗?
其实,无需黄子君回答,只要他在面对这个问题时稍有犹豫,薛芸琳想要的真相就呼之欲出。
现在所欠的,无非是黄子君亲口说出的一个答案而已。
薛芸琳立刻给了他一顿痛骂,骂得黄子君心烦气躁,恼羞成怒。
脾气上来,想什么做什么说什么,往往就不受理智控制,虽然明知进一步触怒薛芸琳可能招致更严重的报复,黄子君还是脱口说道:“你这骚屄骨子里就是个欠操的烂货,忘了你喝的老子的精液够装一脸盆了?忘了屁眼里插着老子鸡巴跟你老公打电话了?忘了被老子操得叫爸爸的时候了?装什么装?你这种贱屄给人操几下又怎么了?”
薛芸琳对这类话似乎完全免疫,居然没有因此而显得愈发愤怒,反而不屑一顾:“是,我是跟你上床了,喝你的精,让你操屁眼,那又怎么样?我是喜欢被男人操,三个也行,五个也行,再多男人都行,只要把我操爽了,要我叫爸爸叫爷爷都行,但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找男人操,那是老娘乐意!谁他妈允许你把我送给别人玩的?你以为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两人又争执了几句,再也无话可说,薛芸琳率先挂断电话。
接过这个电话,心绪久久愤愤难平,薛芸琳真是很想找个炮友好好发泄一番。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丈夫还适时出差去了,更给了她机会为所欲为。可薛芸琳还是忍着什么都没做,她心底隐隐不安,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莫名有种恐惧感。
心神不宁地过了两天,到了周末,又在家里百无聊赖地混过周六。周日下午时,薛芸琳实在忍不住了,在微信上给两三个昔日的炮友们甩出了钓钩。
有一个炮友几乎秒回,大概得益于他的年轻宅男属性,既没正经事做,也没有家庭牵绊,手机随时随地都在手边,第一时间看到了薛芸琳发出的召唤。
这人虽然不像齐鸿轩那样和薛芸琳来往多年,但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两三年了。
因为过去大半年里,她脑残爱上了黄子君,切断了和所有炮友的关系,也包括这人在内,所以才久久没有联络。
这人年纪不大,刚认识时还是个大三学生,游戏玩得熟,当初相识也就是因为两年前薛芸琳曾短暂痴迷于某款游戏,从线上相识发展到线下约炮。和一般宅男相比,这个炮友还算比较机灵,再加上毕竟年轻,身材没有堕落到有大肚子的程度,体力也还不错,长得还算帅气,在薛芸琳的标准里,75分还是有的,可以多约几次。
薛芸琳从柜子里翻出两套情趣内衣,换上后对着全身镜拍了几张照片,小心避开了脸,用微信发给了对方。
“贱狗屄又痒了?”93年生的宅男说起话来很直接,不过“贱狗”这个称呼确实也是当初两人约炮时常叫的,不算粗鲁。
一向把约炮和正常人生彻底分开的薛芸琳对这种口吻自然不以为忤:“求斌爷赏大鸡巴给贱狗解痒好不好?”
“我去开房,贱狗立刻给我滚过来!今天不把你的贱屄操烂,我就跟你姓!”
听这口气,这男孩大半年没见薛芸琳,确实也馋得很了,心里多少也有怨气。
“斌爷稍等,贱狗马上来!贱狗求斌爷今天一定要把贱屄和骚屁眼都操烂!”
在线上挑逗几句,薛芸琳也懒得脱最后换上的那套情趣内衣,直接在外面套上了一条连衣裙,简单化了妆,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看看,感觉一切正常,这才拿起手机,把刚才另几个也收到她撒网微信的家伙给暂时屏蔽掉,这样一来,之前的通话界面也都直接被删了。
这是薛芸琳一向的习惯,钓到一个炮友后,就不想再被其他人干扰。
来到门边换鞋,就在她俯下身系高跟凉靴的带子时,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反应不及,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的薛芸琳眼看着家门慢慢打开,脸色阴沉得可怕的石厚坤出现在门边。
乍见妻子就站在门后,石厚坤也显得很意外,冷得快要结冰的面孔露出几分讶色,随即又黑了下去:“你要去哪儿?”
“呃……”薛芸琳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去,去趟超市,你……你今天就回来了?”
石厚坤没有回答问题,瞥了眼她放在门边鞋柜上的手机,随手拿起,放到自己的兜里。薛芸琳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摸不着头脑,困惑一时还压过了惊恐,丈夫这是要干什么?
“正好,反正你也换好衣服了,跟我走,超市先别去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石厚坤的口气冷冰冰的,有种不想和她多说话的感觉。
薛芸琳满腹疑惑地跟着丈夫下楼上车,她突然发现丈夫随身并没有携带行李箱,不是去出差了吗?既然是刚“出差”回来,行李在哪儿?后备厢里吗?他刚才上楼时为什么没有随身带着?又或者说,他根本没去出差,这几天在外面找了个地方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困惑愈来愈浓。
车子开出十多分钟,石厚坤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神情冷峻地直视前方,偶尔摆弄两下方向盘。坐在副驾位置上的薛芸琳越来越慌,她试着找话题和丈夫搭话,却几乎得不到回应,不是嗯嗯啊啊地敷衍,就是索性闭口不言。
困惑渐渐演变成恐慌。
丈夫的表现太奇怪了,藏着秘密的手机又落到了他的手里,刚才已经让炮友去开房,现在自己却去不了,那小子会不会沉不住气发信过来催?自己现在连衣裙内只有一件连体网格情趣内衣,胸罩、内裤一概全无,万一被丈夫发现……还有毫无头绪的神秘目的地,所有这些混杂在一起,薛芸琳整个心都在不停往下坠。
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了?
薛芸琳一时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强烈的不祥预感已经完全笼罩住了她,心底浮起浓浓的恐惧感,以至于她甚至不敢“理直气壮”地抗议丈夫毫无理由地拿走她的手机,还不给半句解释的行为。
“老公,我们要去哪儿啊?晚上我约了静雅吃饭,要是你有别的安排,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吧?”薛芸琳试探丈夫,这时把吴静雅推出来,但愿能起点作用。这闺蜜本身当然不算什么,但如果因为她夫家的面子,让石厚坤多出几分顾虑,说不定他会把手机交回到她手里,那样至少可以解除一部分警报。
石厚坤借着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妻子的脸,笑了笑,笑容僵硬无比:“现在还早,等会到了以后再打电话好了,来得及。”
被丈夫直接堵了回来,薛芸琳一时默然。
身处难熬的寂默之中,薛芸琳强自压抑心头的不安,努力保持镇定。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突然石厚坤的口袋里发出“叮”的一声,正是薛芸琳的手机发出的收到新微信留言的提示音。
薛芸琳心惊肉跳,暗自祈祷不是等得不耐烦的炮友发信来催她,如果确实是那男孩发来的,那说明他已经急了,估计后面只会越来越没有耐心,会连续发来很多催促的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会不会勾起石厚坤的好奇心,想要看一看呢?
怕什么来什么,仅仅只过了两三分钟,又传来“叮”的一声。此后十几分钟里,提示音不断响起,间隔越来越短,到最后,甚至在短短几秒钟内连续“叮”
了好几声,这才暂告停歇。
出乎意料的是,石厚坤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仍旧那样沉默地开车,一言不发。
“好像……有人找我,万一是公司的事呢?我先看一眼吧?”如果可以,薛芸琳根本不想提醒丈夫自己刚收到一大堆微信留言,可她不能不说话。明明响起那么多次提示音,石厚坤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她怎么能充耳不闻呢?那样反而显得不正常。
“好像还是很急的事……”石厚坤又露出刚才那种僵硬无比,看来甚至显得有些恐怖的笑容,“不过,应该不会是你们公司的事,到地方再看吧,不急。”
薛芸琳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之任之了,否则和她往日的个性相差太多,是时候发点小脾气:“你这是怎么了?我的手机为什么不还给我?我要回人微信,要给朋友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让?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薛芸琳力争让自己看上去既理直气壮,又不至于显得过于气急败坏。
石厚坤显得很冷漠,面对这妻子的一大堆问题,他只回了一句:“我说了,带你去个地方,很快就到了。到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最多还有十分钟,好吧?
老婆。”最后这两个字说出来,石厚坤嘴里像含了一根针,扎得薛芸琳从耳朵到心都颤巍巍的。
她闭上嘴,不再说话。
一路都在朝西北方向走,现在应该已经在双湖区的地界,丈夫到底要带她去哪里?景区吗?如果薛芸琳没看错,他们的车已经开到了云枫山麓,只是不知具体位置在哪里,毕竟她对这边不熟,如果没看到相对熟悉的景区入口,是分不出东西南北的。
难道石厚坤今天只是故弄玄虚,等着自己的其实不是什么坏事?薛芸琳虽然起了这个念头,但此刻的她压根就不敢相信。
石厚坤的估计很准,差不多就过了十分钟,顶多超出一两分钟,车子在环山公路的某个路口转弯,拐上一个小缓坡,他难得地主动开口说了句:“上去就到了。”
爬上坡顶,再沿一条仅容两车并行的小路往前开,很快就能看到一大片山庄式的建筑,最终,车子停在这片建筑门前。
在路过小路尽头一块两人高的立石时,薛芸琳看到石上刻着三个大字:“隐峰轩”。
(待续)





情欲两极 【情欲两极】(80)
作者:aksen2020年4月27日字数:24308【第八十章·报】和来时一样,驾车开回市区的石厚坤显得沉默。
薛芸琳也照样缩在副驾位置上,不敢多话,只是,与来时的困惑和担忧不同,此刻她心头盘绕更多的是茫然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似乎开回了市区,薛芸琳僵硬地开口:“老……厚坤,我们现在是回……回家吗?”
“为什么要回家?”石厚坤凝视着前方,目光根本就没往她瞟,随意问道。
薛芸琳愣了片刻,自嘲地一笑:“就算今天要去民政局办手续,也得回家拿结婚证、户口本那些东西吧。”
石厚坤微微偏头,往车后座努嘴:“都在车上。”
薛芸琳诧异地回头,这才发现车后座上放着个棕色的档案袋,厚厚的,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你什么时候……”薛芸琳很意外,昨天出门时,她确定丈夫肯定没带着这个档案袋,而他借口出差之前,肯定也没带走结婚证、户口本,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呢?
石厚坤终于扭头冲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昨天你跟我说了那些事以后,在把宅男带来之前,你不是单独待了一会吗?我就是在那段时间回了趟家,把该拿的都拿上了,协议书已经签好了,这些用得上的东西当然要准备好,办离婚手续也能快一点。”
薛芸琳扭头转向窗外,不再说话。不知道是因为石厚坤淡定的态度,还是他提到的“宅男”这两个字,她自然又想起昨天下午被丈夫带到隐峰轩后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薛芸琳此刻的迷茫是因为被迫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她深知离婚后自己将一无所有,那么恐惧则是完全来自于昨天在隐峰轩的所见所闻。
走在隐峰轩的廊庑庭院之间,薛芸琳一时没弄明白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说是酒店也行,说是会所也像,若非面积实在太大,就算说是私人别墅也可以。
当然,不管是酒店还是会所,毫无疑问这里档次很高,不会接待普通客人。令她极为惊讶的是,除了几个明显是服务员装扮的年轻漂亮的女孩,还有些时不时出现的可能是保安的精悍男人,在隐峰轩内走了十几分钟,她居然自始至终没遇到一个客人模样的人。今天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吗?支撑偌大一个场面,难道无所谓经营赚钱的吗?
石厚坤只管闷着头带她往深处走,走进一个独立的院落,打开了左手边一道长廊尽头的房间的门。
跟着丈夫走进房间,满腹疑虑的薛芸琳又问了一遍:“我们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
石厚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
薛芸琳的心瞬间往下一沉,强自装出大惑不解的模样:“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解决?”
“你马上就知道了。”石厚坤往门边走,却被薛芸琳一把拉住。
“你刚才就说等我到了就知道了,现在还要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薛芸琳实在不想再“束手待毙”,不管怎样,总要问个清楚吧。“还有我的手机,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石厚坤突然扬手重重一甩,将薛芸琳挣开。夫妻俩从相识至今,薛芸琳从没见过丈夫用这么凶的态度对待自己,毫无防备,一下没站稳,踉踉跄跄地跌开两步,惊怒交加地望向石厚坤。
“跟你说了,马上就知道了!”石厚坤黑着脸走出房间。
等他的背影消失,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薛芸琳立即收起脸上隐现的怒意,现出浓浓的忧色。在石厚坤面前,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不能显得过分心虚,但她心底最真实的担忧实在也是越来越难遮掩。
手机落到了丈夫手里,他现在会查看吗?
薛芸琳已经顾不上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把聊天记录删干净了,她只能寄希望于丈夫一贯以来的风度,不至于未经同意就随便翻看她的手机。
其实现在手机的事已经不重要了,石厚坤是回家后才拿了她的手机的,而非常明显的一点是,他对今天的一切应该早已做好了安排,包括他这次所谓的“出差”多半也是一场谎言,也就是说,早在他拿了手机之前,实际上,他已经确定要找自己谈一谈“我们之间的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瞒着丈夫的事实在太多,哪怕只爆出一桩,就足以掀起滔天的巨浪了!
丈夫今天的言行,处处都显得怪异,他到底是真的拿到了什么把柄,还是心底起疑在故意试探呢?
忧心忡忡的薛芸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是何时做到了沙发上。
过了好久,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隐隐还有石厚坤的说话声。薛芸琳收拾心情,控制好表情,正襟危坐,冷冷地望向门边。
令她诧异的是,石厚坤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男人跟着他走进房间,这个人的出现,完全出乎薛芸琳意料之外。
居然是杜臻奇。
对丈夫的这位朋友,薛芸琳当然有所了解:集团的董事长,在中宁的青年企业家群体中,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之一,就企业规模而言,可能与其他青年俊彦相比,不具备绝对优势,但要是论及“综合实力”,可能也就只有刘铭远、沈伟扬等三五人堪与比肩,更别提传闻中他们家族在中宁的黑道势力方面所拥有的影响力了。
只是薛芸琳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和杜臻奇究竟交情如何。好几年前,石厚坤带她和杜臻奇等人吃了顿饭,当天在席的人不少,丈夫也并非主宾,薛芸琳压根没看出杜臻奇和丈夫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回家后她也好奇地问过丈夫,石厚坤只说两人是小时候因双方家长的工作关系而认识的,后来也不见两家有亲密来往,所以,在薛芸琳看来,两人不过泛泛之交,看着上一辈的交情,偶尔聚会应酬而已。
万万没想到,丈夫刚还说要和自己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可却把杜臻奇带到了现场,这算是什么意思?
“呵呵,嫂子好。”杜臻奇还是和以往一样,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但薛芸琳却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阴厉,刺得她一阵阵心寒,勉强微笑点头招呼,随即将视线转向丈夫。
石厚坤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径直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杜臻奇则晃悠到她面前,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笑着说:“嫂子怎么这么客气?一直就这么呆着?那多无聊啊,怎么也不开电视看看?”
一边说,他一边按动遥控器。
“电视有什么好……”薛芸琳的话没说完,突然被对面墙上挂着的102寸电视屏幕显示的画面吸引,声音渐轻,到最后索性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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