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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梳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图安静

    除了照料马匹,因知道她懂药,但凡谁有个头痛脑热地也喜欢来问问她。

    “何叔,你这咽炎时间长了吧恐怕吃这个没什么用。”李珺闻了闻老何端着的枇杷水。

    “是呢,时不时都会难受一阵,但是觉着又不是什么大病,一直没找大夫看。遇着伤风什么的咳的时间就特别长。”

    李珺其实知道舅舅的润香丸治这个是最好的,但是现下她这里并没有。于是她写了另两味接近的药材,让他有时间去药房抓两剂试试。

    平安在旁边瞅着,脸上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你写的字”

    李珺觉得耳朵里的话很熟悉,这个问题怎么好像问过点点头:“怎么了”

    平安跟在老何后面又看了一眼,咂咂嘴道:“比我写得好看多了。”

    还挺诚实,李珺莞尔:“也是以前在家跟着长辈练的,平安爷写得比我有力度。”

    李珺瞧过他写给家人的信。

    “真的”平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李珺心想马屁拍到底:“是。”

    “云小哥以前在家念过书”李管事也问道。

    “管事指的是去过书院还是只单纯认字看书”

    “那你是”李管事没有明确。

    李珺不好意思地回答:“并不曾进过书院,都是跟着外公在家习字念书的。”

    “那你外公是秀才出身”平安问道。

    “算是吧。”当过官的不是秀才应该不成吧李珺想。

    “看你的字和这小脑袋怎么不去书院考秀才,在家闭门造车能有什么出息?”

    “人各有志。”李管事摇着头驳道。

    李珺并不在意:“为什么要考秀才我又不想当官。”

    “那也是,我们爷就没考。”平安挠着头。

    李管事瞪了他一眼:“走走走,再不走又要拖沓半日。”说着似乎还要用手上的东西去敲他的脑袋。

    “知道啦!”平安一边抱怨,一边抱着头逃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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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诗局(下)
    平安在一旁冥思苦想了许久,最后不得不向李管事投来求救的目光。

    李管事先时没注意,看热闹似的等了半日,后来见平安看着自己,直接回道:“要不,我们还是趁早走吧,你觉得老夫是那块料吗”

    平安苦着脸,再次失望地垂下了眼。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他旁边穿过,信步走到了提诗台前提笔:“小生愿意一试。”

    这声音……平安回头一看,竟然是李珺。

    旁边看热闹地一边看她写一边念道:“花藏酒市风云乱,星剑数载醉江湖。千帆阅过尽头处,巷前故里是安书。”

    “哈哈,倒是首精彩的小诗,可惜那小掌柜不一定会选的。”人群中有人笑道。

    谁知那小掌柜在一旁看得认真,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不知这位兄台诗中何意”

    李珺到:“亦无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也曾经见过家人武剑,并不在江湖杀场,只是为了在家中强身健体,可能比不上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士那般慷慨激昂。但是现在家人已不再,更觉那时的情景美好而已。”

    “原来小哥还有这番心境。”

    “问那么多做什么,又不选人家。”人群里起哄。

    “谁说我不会选,这首甚好!”小掌柜将李珺的诗捧起来肯定道。

    “当真”

    众人都不敢相信地:“这位小哥好运气!”

    也有刚才没听到,凑过去看看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诗,竟然让这兵器铺到小才子为之动容的。

    “诶呀,这字也写得一绝呢!”有人不禁感叹。还有要凑过去看的那小掌柜已经一把将纸合起来,“不知这位公子尊姓”

    “姓云。”李珺不好意思地应道。

    “宝剑赠知己,云公子的诗甚合我意,本人说话算数,这把七星剑就赠予你了。”说罢,从柜上取下来,递到李珺手中。

    “诶呀竟然叫这么个小子得了。”人群中又不甘心地感叹着。

    平安在旁边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心中也为李珺高兴:“好厉害。”

    “你不是要买剑这下不用了。”李珺直接把剑赠上。

    “啊!给我吗……”平安也不敢相信。

    “对,拿着吧。还挺重,我又不会使。”李珺坦然地说道。

    “这是你赢来的,怎么使得。”平安推辞道。

    “本就是因你才有这机缘,且我不会用,你若不要,那便还给那掌柜算了。”李珺故意道。

    “是啊,他既不要就退了吧。”李管事也在一旁起哄道。

    “不,不,我要!谢谢!”平安这才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欣赏,若获珍宝。

    能得了平安谢谢还真不简单,李珺暗笑。

    “公子,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那小掌柜突然在旁边道。

    诗局已经结束了,难道是又要反悔了平安立刻把剑放在身后。

    “不知公子习的是哪位名家的帖子”小掌柜问。

    原来是要问字。李珺笑道:“具体说依着哪位名家还真没有,在下自小都是跟着外公的字临帖。其他大家的字也都略习一二罢了。”

    “那公子是自成一派啊!”小掌柜一脸崇敬地望着她。

    李珺被他说得怪不好意思地:“多谢美誉。”

    “小生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公子可否再留一副墨宝,供在下研习。”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铺好了笔墨。

    李珺难得被人如此赞许,心情也甚好,挥毫写了一幅《临春帖》,这是前朝一位诗人所做,她自己很喜欢的。

    小掌柜此刻亦如获至宝。因见李珺刚才把剑赠给了平安,又赠了她一把精巧的短剑,如匕首一般,剑身锋利,剑把尾部还镶着外海舶来的琉璃钻。用来贴身防护最是轻巧又实用。

    平安也凑了过来:“你倒是个“骗”剑的好把式。”

     



076茶
    事情办完,李管事又额外打了几斤酒,包了些吃食带回去。

    驿站小院里,大家都已经收拾妥当,那些半路帮忙押送的人,这几日便也要回去了。所以众人团坐在一起尽兴地吃吃喝喝。

    吃了一半,平安便同众人吹嘘起了李珺在兵器铺里的“事迹”。

    “那小掌柜设的诗局真是难倒了多少人啊!那么多好汉题了诗他都不满意。我们都以为他不是真心相送……”

    “谁知云谦突然往前一站……”

    “真的啊!”

    众人听了不禁都对李珺又高看了一眼,非要她站起来说说那诗是怎么念的。李珺拗不过,论说书她哪里是平安的对手,只得又背了一遍,众人不依又起哄敬起她的酒来,白酒烈、辣,李珺浅尝了一小口都辣得喉咙都要冒烟。

    平安终于找到李珺不擅长的事情,好好把她取笑了一番。李珺也不恼,干脆当个酒童,帮大家倒茶递水。继续只当个听众,一边吃一边跟着傻笑。

    这样,酒席一直闹到夜深,才散了。

    第二日,是原本定了应该上船的日子,谁知李管事却临时通知还要再等一等。

    李珺无事,便跑回马棚去看照管的那些马匹。驿站离码头不远,午后日头没那么好了,江风还愈甚,吹得马棚的栅栏吱呀吱呀,摇摇作响。

    李珺拎了水,挨个用草刷子顺着马鬃毛的方向给马儿洗刷。突然,棚顶传来“扑”的一声,好像掉下来什么东西。

    李珺扔下刷子,走到棚外,往上看去。

    呵!好大一只蝴蝶儿纸鸢啊!三色的翅膀,不知道是竹枝还是线条卡在了棚顶的茅草根上,虽然被风带着扑棱扑棱地晃动,但是就是下不来。

    李珺也有很久没有玩这玩意儿了。她借着马棚边的竹梯子,爬上去取。纸鸢很大,框架还是挺结实的,勾画的线条很细致,细小到蝴蝶的身体细纹都有好几层。看起来应该出自老技人之手。

    她略等了一小会,并没有人寻来。她便把纸鸢挂在了驿站门口,嘱咐伙计,若有人来寻就还了。

    第三日,李珺以为自己起得最早,谁知踱到柴房门口却见李管事竟然已经坐在那里。

    “管事好早。”

    “早是终于早了。”李管事自嘲。

    “您熬了一晚”李珺问。

    李管事打了一个呵欠起身,这才露出疲态,道:“是啊,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您去睡吧,我来替你。”李珺没被排到值夜过遂主动道。

    “不用了,等会儿他们也该醒了。你去帮我沏碗茶吧。”李管事道。

    “也行,您等着,我去去就回。”

    茶水房在驿站后庭,要穿过中间有裂缝那道圆月门,过了圆月门,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沁人的茶香。顺着香味,李珺竟走到一间厢房门口,可是这里并不是茶水房,倒像是某间客房。

    映入眼帘的是外厅,里面有两个小厮正在煮茶。一个拿着扇子看着炉子,一个正在清洗茶具。

    香味的正是从炉上的茶盅里飘出来的。

    “这是,白岩茶”李珺脱口而出。

    两人见门口突然来了一人,合都看着她。其中那个正在照看炉子带着头巾的惊讶地回道:“确是,小哥找哪一个”

    李珺尴尬地笑了笑:“呃,我来找茶水房,但是我想我可能走错了。”

    那小厮还是很有教养的:“这是我家自己烹的茶,茶水房应该就在前面。”

    李珺拱手致谢,正想着回头退出去。不想,从侧面拐角走出来两个人,打头得是个留着短须的老者,后面的中年黑衣男子竟然就是在粮米铺子帮李珺托袋子的人,李珺认了出来。

    李珺喊了一声:“恩公!”

    那两人先时没注意,听到喊声也看过来。那中年男子奇怪地转过



077税事(上)
    找到茶房,李珺现泡了一壶武夷嫩芽给李管事端过去。谁知管事已经不在那里,钟胖子来换了班,他懒洋洋地不停地打着呵欠。李珺给他沏了一碗,茶香四溢。

    “这茶味道不错啊!”钟胖子砸吧着嘴。

    “对,是驿站里的好心的客商赠的,不错的武夷茶。”李珺介绍。

    “老钟不识茶,但是这个味道确实好,有回味。”

    李珺知道这茶不但饮时甘馨可口,还兼具绿茶的醇味。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耽搁久了味道就要减半。

    便一刻不停又端着去内院,因怕茶碗翻了走得小心翼翼,到李管事房门口,听见里面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说”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这次朝廷内外动静都不小,那我们再等一日就出发吧,争取早点回去。”李管事的声音很低。

    “好,希望爷一切顺利,不要受这些无妄之灾。”

    李珺迟疑了一下,停在窗檐边,是在说任渲吗他自从浦马沟那里出来都现在,他一直在静养,难道又严重了

    李珺有些惶恐地悄悄往后退去,毕竟寄人篱下,她也不想被人说在背后听墙角。只是刚退到一半,转身看到对面长廊里,平安正往这边走来,她只得装作来的样子。

    “你端的什么”平安老远地道。

    “刚才去给李管事沏茶,钟大哥说他已经回来了,我怕茶凉了,就送过来。”李珺解释。

    房中李管事可能是听到声音,从窗口探出头来:“你们来啦”

    “是。”平安和李珺一起进来屋子。

    屋内的太师椅上已经空了,除了李管事并没有人坐在屋内。

    李珺把茶碗都倒满,平安咕嘟咕嘟当水一样喝了,李管事倒是喝出不一样来了,赞这茶好。李珺心中愈发想要还一还这人情,只是苦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暂时搁着。

    “午后咱们要先搬东西一部分东西上船。”

    “现在就走吗”李珺同平安都惊讶地问。

    李管事摇摇头:“只是部分人整理先行出发了。”

    平安直接挪到李管事面前:“为什么爷……”

    李管事伸手示意他莫要再问:“现在情况有变,钟保会带其他人先走,我们再等一等。你若这几天没事去爷面前伺候着。”

    “我去好!”平安显然还是不太明白李管事的意思,但还是依言去了。

    果然,晌午过后,钟保便指挥着众人开始把东西搬运上船,李珺也主动来帮忙。

    众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船下突然来了两个身着朱衣,头戴官帽的差吏,各自胸前都写着一个税字。他们还爬到各家船上翻看着装载的货物。

    旁边的船老大告诉他们这两个是码头的税官,但凡从这里上船运送货物的客商都要交过往的税款,要不然就要被扣押货物。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李珺他们在装载的船上。

    “做什么”钟保大着嗓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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