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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沉筱之
“霜儿……”他的声音亦是沙哑,“我……”
话到一半,他却不受控制般,解开她的肚兜。一抹鲜红从暖帐中被抛出,于桓之垂头欲吻欲深,欲吻欲痴狂。
他的吻渐渐从她的脖颈,滑道她光滑如玉的手臂,从手心,再到十指。他埋头从她的胸前,一直下移到她的小腹,再往下时,他忽然轻笑了一下。
南霜揪住被子发出一声嘤咛,却又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于桓之只笑不答,埋头深深将她吻住。犹如海上一叶孤帆,堕入疾风骤雨的汪洋。南霜觉得窒息而迷乱,半张着眼只见红鸾软帐轻晃。
她嘴里吐出的不成调的名字,成了一声声喘息。于桓之探出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握牢。似孤帆遇了夜船,终可停靠。
当于桓之再探身上来时,脸与她贴得很近。屋外烛火微弱,南霜被他拥在怀里瞧见他光润的唇,脸不由浮起疏红,于桓之却轻声道:“想知道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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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笑?”
他的声音沙哑而迷离,却格外勾人魂魄。
南霜点点头。
于桓之一手拥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滑过南霜的唇,细细摩挲着:“因为霜儿也想要我。”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南霜一怔,却问:“你为何知道?”
于桓之笑得莫测,手却不老实在她身下一探,轻声道:“全湿了。”
南霜又愣了,须臾只呆呆地瞧住于桓之,不知如何反应。岂料于小魔头不依不饶埋头咬住她的耳垂。温热的鼻息弥漫在耳际,引起一阵阵□,于桓之带着笑意的声音弥散开来:“而且,还很烫。”
南霜心中又惊又麻,恍若认识于桓之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他如今日一般,柔情似水,也热情如火,带着点点的兴奋与温柔,令人痴迷却心慌。
须臾,她却怔怔然探出手,移至他的腰间轻轻一拉。于桓之的亵裤一松,竟全然褪了下来。
“霜儿?”于桓之惊诧,未想到她竟有此举,“你——”
话到一半,南霜与他同时僵住,皆瞪大眼怔怔瞧着对方。片刻后于桓之却失笑道:“你这是在作甚?”
南霜尴尬地松开手,将头偏到一边,堪堪道:“我瞅着你甚清醒,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想要我。”
“然后?”于桓之挑眉。
南霜回头来认真地看着他,“……好硬……好……”她咬咬唇,问道,“真的……可能吗?”
两人身上最后一缕衣衫已然褪去。于桓之轻叹一声,深深将南霜搂在怀里。肌肤紧贴,他的身下凹凸有致的曲线,令心中湖水泛起圈圈涟漪。于桓之低声道:“霜儿太诱人……怎么办?”
南霜只余时间“嗯?”了一声,便被于桓之封住了唇。
他的吻如暴风雨般,肆虐过她浑身上下。
情迷之时,她深深抓牢被衾,僵直的背脊,探手陷入他的墨发之中。
南霜恍然现在一片汪洋之中,却自甘沉溺,当于桓之喘着粗气,俯身在她其上拉开她的腿时,她依然不曾清醒过来。
“霜儿……”他的声音若雨若雾,“怎么办……”
“什……么……?”
“霜儿……你怕疼……”于桓之言语间,□的灼热已然抵住她的门户。南霜浑身一震,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于桓之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唇边:“可我……好像控制不了。”话毕,他猛喘了口气,仿佛溺水已久的人。
“桓之……”这一夜,南霜在沉溺之时,只能轻呼这声名字,仿佛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生机。
于桓之将她的腰揽得更紧,身子亦向前挪动了分毫。
一声嘤咛自南霜嘴里流溢而出,她微蹙着眉,狠喘了几口气亦不忘道:“桓公子……你,也好烫。”
“霜儿……”于桓之却忍得痛苦,一声呼唤近乎恳求。
南霜伸手抚上他的脸,道:“我……会忍的。”
于桓之眸色动了动,片刻他侧脸在她的指尖吻了吻,轻声道:“霜儿,忍忍,要……开始了。”
一股炙热的力道在自己身下长驱直入,像是要将她撕裂开来。南霜一声呻吟也被这样的疼痛卡在喉间,她仰起脸,无法呼吸。豆大的汗液从她的额角滑落,夹杂着从眼角渗出的泪水。
两人一动不动,仿佛身体在融合的那一刹那,连血流也静止了。直到于桓之感到身下温热的身躯渐渐地颤抖起来,扶在他手臂的手,加大了力道将他抓稳。
“霜儿……”于桓之望着南霜眼角的一滴泪,心中猛然一疼。
南霜费力睁眼,酸涩笑道:“桓……公子,烟花说的好对,真的很疼。”
于桓之却埋首在她唇上吻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那滴泪:“霜儿若太疼了,我便停下。”
那股炙热横亘在自己的体内,感觉这般强烈,仿佛一辈子也无法褪去。
南霜的手心也有冰凉的汗液,她扣住于桓之的手指,轻声道:“我还想着给桓公子生小小桃花和小公子呢。”语毕,她咬了咬牙,屈身微微动了动。
于桓之胸口顿时燥热难耐,冲忙间,他狠劲摁住南霜的身子:“霜儿?!”
南霜却颤巍地伸手扶住他的腰。
“霜儿,不能。”于桓之匆忙道,然而已经晚了,南霜身子往下缩了缩,两人全然结合,毫无缝隙。
于桓之喉间发出一声低吟,片刻他攀上她的肩,将她深深搂在怀里,“你这样,我会……自拔不能。”声音若雾,他已然忘情地动作起来,由慢至快,再至疯狂。
疼痛在一拨又一拨的撞击中渐次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堕云端的激越。迷惘与冲动,将她一次一次送到高峰。
洞房内的烛火早已燃尽,月色深照入户,只有鸾帐轻飞,床榻晃动,人影交叠,声乱情迷。廊檐滴水,点点推移着时辰,而晃动的床榻,却一直到第二日东方发白才逐渐停歇。
满地衣衫凌乱,烛液淌了一桌。
南霜在春晖斜照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江南水畔,一户粉墙黛瓦的人家。她在河埠捣衣声,旁边蹲了个小男孩长得俊秀。
他伸手指着衣裳却说:“娘亲,爹爹说你这样捣衣,衣裳会破掉的。”
南霜嘿嘿一笑,直起腰将衣裳和捣衣杵往小孩手里塞了,道:“你来捣,我瞅着。”
是时天外春阳染红一片云,水畔人家外,开着桃花十里灼灼艳艳。一叶乌篷船摇来,里面坐着数人,南九阳道:“桃花儿,我跟你师父还有于先生来看咱家小孙子。”
南霜欣喜,下岸去迎,脚下一滑,却被一双手拉住,呱噪响起的是萧满伊的声音,“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傻?”
南霜乐呵呵笑了,问:“这些年你跟大哥可好?”
萧满伊得意偏了偏头,南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桃林如霞,而霞色下,站着两抹修长挺拔的身影。穆衍风挥手道:“妹子可好?”
于桓之目若清泉,静静望着她,笑道:“霜儿,有客人来了。”
第75章
天外的风清清淡淡的,满园芍药香。
红纱帐顶,有鸳鸯戏水,柳软花香的纹路。于桓之从被衾里伸出手,抚摸着浮在南霜嘴角的一抹笑意。
一夜云雨后,南霜枕着他的手臂睡去,怀抱温暖,她睡得也甚为踏实。
于桓之俯身在她右颊轻轻吻了吻,却见她睫毛微颤,唇角又扬了扬。
“霜儿?”于桓之讶异。
须臾,南小桃花才睁开眼,嘿嘿笑了:“被你发现了。”
于桓之哑然:“早醒了为何不说?”
南霜愣了半刻,埋头在他的脖颈间,“你怀里暖,我想多呆一会儿。”
她的身体柔软,于桓之笑着将她搂紧,轻声道:“不必贪于一时,以后夜夜都让你呆在这里。”
南霜亦笑,伸手滑过他的背脊,勾住他的肩道:“桓公子你真好呀。”她温热的鼻息,吐纳在于桓之的颈窝肩。
于小魔头身子僵了僵,唤了声:“霜儿……”
“嗯,怎么了?”
“别、别在那里说话。”须臾,于桓之才道。
南霜愣了一下,却探手在他的颈窝挠了挠,道:“我昨夜也觉着这里痒。”说着,她又试探似地俯身在那上方轻轻一吻。
于桓之彻底僵住。
“真的痒?”南小桃花来了兴致,见于桓之不答,她支起手肘撑着身子,慢慢从他的颈窝,一直吻到耳根。
于桓之的呼吸益发浑浊粗重起来。蓦地,他探手将怀里不老实的桃花往外拉了拉,微蹙眉头笑得无奈:“霜儿,别闹。”
岂料南霜的表情却忽然滞住,片刻后,她朝内挪了挪身子,垂眸问道:“桓公子,你怎么又……”
于桓之勾起嘴角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与她贴着鼻尖压低声音道:“也不问问到底是谁挑起的。”
他说话时,热气就喷洒在她的唇上颊边,南霜只觉思绪纷乱,半晌只睁大了眼瞧着他。
于小魔头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俯面在她颊上一吻,拍拍她的脸道:“起身了,再晚的话,要被少主和满伊姑娘笑了。”
南霜闻言忙问:“什么时辰了。”
于桓之方才只觉着天晚,亦未注意时辰,被她这么一问,才探头往外望去。
屋内的光有些暗,于桓之伸手扶额,半晌吞口唾沫道:“快……申时了。”语毕,他伸手探到窗外,将昨夜吉服往身上披了,回身道:“你且歇着,我将你的衣裳拿来。
南霜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掀开纱帘探出半个身子往床外瞅,只见满地凌乱衣衫中,还夹着她嫣红的肚兜。
小桃花耳根微微发烫,趁着于桓之还在为她拿衣裳,忙伸出手去够那肚兜。谁知肚兜还未拾到,外间却传来于桓之一声:“小心摔着。”
南霜一惊,身子失了平衡,竟真的裹着被衾滚到床下,摔得很不雅观。
所幸地上有绒毯,她也没摔疼,只是和满地衣裳被子纠缠到一处,半晌未爬起来。
于桓之仍是心疼,忙上前了将她扶起,道:“不是让你歇着?”
南霜抬头默默地忘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手在衣服堆里抓了两抓,不动弹了。
于桓之顺势望去,却见她指尖勾着肚兜,手慢慢往被子缩,不禁笑道:“连你身子我都看了,还怕我看这个?”
南霜想想也是,抬头见他亵衣半敞,又探出手,将他的衣裳也拢了拢,道:“我觉着我还有些没习惯。”
于桓之将腰带系了,探手拾起她的肚兜:“那我帮霜儿穿。”
唇齿缠绵,又是柔情。于桓之起身去拿长衫时,南霜忽然从身后探身将她拥住:“桓公子……”
“嗯?”于桓之顺势将浅蓝湖纱长裙往她身上披了。
“我昨夜做了个梦。”南霜道,“梦中我在江南小镇的水畔捣衣。梦里的事……像是很多年以后了,有我爹爹与师傅他们划着乌篷船来看我们,有烟花和大哥到我们家做客。我们的府邸外种着桃花十里,我们……还有了于小公子。”
“很美。”片刻后,于桓之道,“江南水畔,桃花十里。霜儿若喜欢,待这厢事毕,我便带你去寻那样一个去处。到时……”他笑了笑,将墨色长衫往身上穿了,边系腰带边道,“到时非但有于小公子,还有于家的一群小桃花们。”
这一月来时日,萧满伊但凡起身,不出半柱香便能瞧见穆衍风的身影。
穆少主通常天色微明就起身练武,直至萧满伊醒来,他便回来一起用早膳。
数日相处颇为和谐,令穆衍风也不由十分诧异。他从前以为萧满伊是个难伺候的人,脾气易喜易忧虑,不如他妹子南桃花为人淡定。然而这些日子,他却发现萧满伊是个格外知足常乐的人,成日练练舞,找小桃花聊聊天,累了便在苑里吹风等穆衍风回来。
白日里,穆衍风通常在前庄忙。每当他披着暮色从苑外归来,萧满伊总会从花圃里的竹椅上起身挥手,兴奋道:“衍风,你回来啦!”
偏厅有饭香,穆衍风的心里亦暖意融融。有时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木讷的人,不如于桓之精巧,明白如何去表示心中所想。
当他望着她,内心腾升起暖意与冲动时,表面也只是如常的笑容:“嗯,回来了。”
南霜与于桓之成亲这天,萧满伊也是喜极。夜深后,她有些醉了。穆衍风将她扶回内间时,闻到她身上的酒气里有花香,令人血脉贲张。
穆衍风凝神望着她脸颊的一抹疏红,唤道:“满伊。”
萧满伊迷蒙中,应了他一声,还伸手将他的手拉住。
夜清幽,穆衍风不知为何,却叹了口气,只身在她的床榻边坐下,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道:“满伊,小于和妹子成亲了,我们的亲事也快了吧。”
彼时萧满伊并未全醉,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暗喜,却不知作何回答,所幸闭眼装醉酒。
“满伊,我是不是有些无趣?”忽然,穆衍风问道,“如今你醒了,也平平安安在我身边了,有好些话,我却不知该如何跟你说。”
“你发现了吧?我近日都没有留在前庄与姐和姐夫一道用膳。满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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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这些日子,每当夕阳西下,我心里就会着急,想到你还在枫和苑等我,我就急着要赶回来。其实……其实我日日回来,看到你在花圃中起身唤我,我都十分的……开心。你不知道吧,那些花开得再繁盛,也不及你千分之一……我真希望,日后每天都有你等着我,伴着我,可我……”说着,穆衍风又一声叹,回身在萧满伊额头轻轻一问,“可我总不知如何对你说。你睡着的时候,我天天与你说话,说了三月。你醒了,我却不知怎么说了。”
穆衍风离去后,萧满伊才缓缓张开眼。眼上有层水雾,不知是何时结起的。酒味熏人,醉后头也有些发疼,萧满伊却强撑着坐起身子。
她的目光落在穆衍风方才坐过的地方,伸手轻轻抚上去:“与我说话,说了三月……梦里的,那些话……”
萧满伊一直以为,喜欢穆衍风,是一件百折不饶且欢天喜地的事情。然而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流着泪发现,得到后的心疼,其实并不亚于得到前的心酸。
穆衍风却安好睡了一夜。
他以为,以于桓之平素里的机警,即便夜里再纵/欲,也依然会早起,不让自己抓了把柄。是以穆小少主一大清早便徘徊在晖雨轩,吩咐丫鬟离萍做了十全大补汤,只待于桓之起身,将他好好嘲笑一番。
谁知日上三竿,正房里半点动静也没有,穆衍风饿得饥肠辘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穆衍风不似于桓之,素日里,还喜欢读些诗词话本聊以消遣。他除了练剑,便是看武功谱。那点薄弱的文才功底,还是小时候与穆昭行酒令时,将就学的。
穆衍风正值发愁之际,却见萧满伊身着月色长裙,提着小木篮子,也来了晖雨轩。
见了穆衍风,萧满伊喜气招呼了一声,忙跑到亭子里,将木篮子往桌上放了。
穆小少主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萧满伊宛如芙蓉的脸庞,愣然问:“你如何来了?”
萧满伊将篮子里的东西摆在桌上,笑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啊。于魔头跟桃花指不定几时起身,你饿着就不好啦。”
穆衍风垂眸往桌上一瞧,一碟凤梨酥旁,还放着几本书卷。
萧满伊将书往他面前一推,又道:“我去书库里,寻了几本武功谱。你平日不爱读诗词,看看这个正好。”
穆衍风真是饿了,往嘴里塞了个凤梨酥,拿起几本武功谱翻了翻,不由醋了眉:“全是我未看过的……”说着,他放下书卷,诧然问:“书库里的武功谱本来就少,且几乎我都看过,这几本你哪里寻来的?”
萧满伊也在石桌旁坐下,托腮道:“我问过离梦,书库角落有几箱旧书未来得及整理,我今日去翻了翻,就寻到这几本武功谱。剩下的,都是些话本。”
穆衍风一怔。那书库的几箱旧书,他自是知道的,经年堆积在角落里,满是灰尘。他本想着也不甚有用,便吩咐下人不用整理。
“满伊……”穆衍风微微蹙眉,“你……”
这时,晖雨轩正房门“吱嘎”开了,于桓之一身墨青长衫,站在晖光中招呼了声:“少主,等久了?”
第76章 ...
*
穆衍风望着清清闲闲走过来的于桓之,不由讥诮道:“小于,昨夜睡得不好?怎现在才起身?”
“是没睡好。”于桓之挽了挽袖子,“天亮了才睡,少主等久了?”
穆衍风神情一僵,半晌吞了口唾沫道:“不久,妹子呢?”
于桓之与萧满伊点了点头,笑道:“霜儿不适,等膳食备好了再出来。”说着,他的余光落到亭中石桌上的凤梨酥上,又笑:“让少主饿着肚子等,桓之有愧。”
穆衍风嘴角抽了抽:“你哪里有半点愧色……”
于桓之不答,随手拾起了本武功谱翻了翻,道:“少主倒会消遣了。”他将书合上,又望望天色,“申时刚过,用晚膳,怕是早了些。”
穆衍风露出防备之色:“你想作甚?”
这日风大而不烈,于桓之步至亭口,笑道:“不若就在这里用膳,惬意些。”说着,他唤了声离萍,问道,“将膳食送来吧。”
离萍一怔,迟疑地看了穆衍风一眼。
于桓之又道:“料想是少主给在下备了十全大补汤,你且去端来。”
离萍听他如此说,便点头施以一礼,退下了。
穆衍风“哎”了一声,在石凳上坐下,也不搭理于桓之,顺手又拾起他方才翻得武功谱,看了两眼,又放下书问:“你怎一点不知含蓄?”
于桓之挑眉:“昨夜洞房,委实累得厉害。少主体恤在下,一早便命人做了十全大补汤。桓之自是感激不尽,岂有推脱的道理?”
晖雨轩外的园子里倒有杏树,风过,粉白的花瓣飘飞。南霜出屋时,正巧看见于桓之自飞花中走来。
她这日也着粉白裙衫,素日齐腰的青丝在左侧挽成一个大发髻。发髻上插一朵桃红色的花钗,简约清爽又好看。
出嫁的女子要将头发全部挽起,以示有所归属。
于桓之见南霜这副装扮,心中砰然一动,自石阶前向她伸出手,唤了声:“娘子。”
南霜也是惊诧,片刻却嘿嘿笑了,将手往他手上一放,道:“休息了一阵子,也不是那么疼,就走路走得慢些。”
两人来至亭中,离萍已将膳食备好。
这日的饭菜格外清好,穆衍风方才被于桓之将了一军,已然失去了嘲弄他的兴致,此刻他便将精力放在南霜身上,左夹一筷子鸡脯肉,右夹一筷子青竹笋,连连往他妹子碗里添菜。
于桓之不满地持筷将他筷子凌空一打,淡淡道:“自己吃自己的。”
穆衍风见状,心中暗喜,又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南霜碗里道:“妹子,小于忒能折腾了吧,你多吃些,省得他今夜又兽性大发。”
他话说得露骨,南霜也不见外,嘿嘿笑着望着牛肉抿了抿口水,望着于桓之道:“我听说蜀地的饭食格外香,日后我要跟桓公子去看看。”
蜀地是于桓之的故乡,亦是暮雪宫的旧址所在。于桓之闻言淡淡一笑,从南小桃花碗里挑出方才那块牛肉,道:“荤腥吃多不好。”继而又将南霜的手握了握,挑了块鱼肉给她,说,“这鱼做得颇有些蜀地风,日后我带你去吃正宗的。”
穆衍风将筷子一拍,怒道:“小于你也忒小气了。即便霜儿妹子嫁了你,也还是我的妹子。我关心她一下,你至于这样吗?”
于桓之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理,而是拣了个空碗,舀了碗汤朝萧满伊递去,温言道:“满伊姑娘,少主不会照顾人,你昨日醉酒,要当心身子。”
萧满伊还未反应过来,那碗汤已然被穆衍风凌空抢去。穆少主霍然而起,将汤碗往桌上一搁,拔出腰中的剑,喝道:“比武!”
于桓之云淡风轻为自己舀了碗汤,喝了一口说:“不比。”
“比不比?!”
“我昨晚耗了一夜,当然不比。”于桓之道。
穆衍风怒吼:“你上次就是拿这借口来搪塞我!”
于桓之又道:“这几日我要好生陪着霜儿,你若要比武,可另寻他人。”
南霜闻言,闪忽闪忽眼,埋头低低地笑了。
穆衍风见状再不好发怒,只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撩了衣摆坐下。萧满伊见状,扯了扯他的袖子,说:“衍风,你若觉得无趣,我跳舞给你看呀。”
穆衍风神情一僵,转头看见萧满伊笑得率真,半晌说不出话来,只道:“嗯,满伊……我……”
“什么?”萧满伊问道。
于桓之一笑:“少主是想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萧满伊眼神一亮,片刻亦笑起来。穆衍风的脸霎时红了,“小于,你又知道了?!”
南霜侧目望见苑里春风绵长,万紫千红摇曳生姿,笑了笑,与萧满伊说:“你的惊鸾曲跳得好看,哪日得空,我也想瞅瞅。”
萧满伊说:“就今日吧。”想了想,她又道,“衍风与我说,惊鸾曲有些蹊跷,要找桓公子相商。正巧今日大家都在,我跳给你们看。”
萧伊人说风就是雨,即刻放下筷子起身道:“惊鸾曲的舞衣在枫和苑,我这厢便去取来,正好膳后走走。”
穆衍风望着萧满伊翩跹的背影,怔然了半刻,不禁道:“我从前未发现,她的性子其实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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