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淫贼的成长-万花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襄王无梦
朱三本是好色之徒,见了美人心中就不安分,但碍于身份和所在的环境,他
的目光只在静儿身上稍稍停顿了一下,便转到了吴老身上。
然而这转瞬即逝的停顿却依然没有逃过吴老的法眼,他笑吟吟地注视着朱三
的双目,让一向沉稳的朱三破天荒地有了一丝不安。
朱三只觉那含着笑意的目光如一道闪电,直接穿透了脑海,照进了内心深处,
将心中的邪念暴露在了阳光下。
正当朱三尴尬之时,沈家四女进了门,见是吴老和静儿,沈玥快步走上前去,
喜出望外地道:「吴老前辈,静儿,你们怎幺来了?」
尚布衣故作惊讶地道:「你们……原来认识?」
吴老微微一笑,指了指沈玥道:「老朽和她那是老相识了,还与那位林庄
有过一面之缘,其他几位倒是素未谋面。」
尚布衣道:「无妨,稍后尚某自会介绍,大家请坐吧!」
众人分客落座,吴老紧挨着尚布衣坐在上首,然后依次是朱三、沈瑶、沈
玥、沈玉清、沈雪清和静儿。
尚布衣站起身来,举杯道:「今日诸位大驾光临寒舍,实乃尚某之荣幸,为
表敬意,尚某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不约而同起身,共同举杯道:「尚庄客气了!」
同饮一杯后,众人落座,尚布衣朗声道:「尚某来给大家一一介绍下,这位
吴老乃是与尚某家父交厚的武林前辈,静儿姑娘则是他的孙女,来,吴老前辈,
尚某敬您!」
喝完一杯后,尚布衣又道:「这两位是东海紫月山庄庄林岳与夫人沈瑶,
以及沈瑶之姐沈玥,女儿沈雪清和沈玥之女沈玉清,来,尚某敬各位一杯。」
尚布衣介绍完毕后,朱三等人又敬了一轮,几
位女眷脸上均露出了红晕,
为晚宴增添了几分别致的色彩。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如鬼魅般闪了进来,嬉笑道:「都开始吃上了,怎幺
也不等等我呀?」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六岁、衣衫单薄的少年站在门口,一双大
眼睛带着顽皮的笑意。
朱三认得少年就是前夜造访之人,并未开口,沈玉清却率先站起身道:「又
是你这个小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闯尚家庄来捣乱?」
尚布衣站起身来,摆摆手道:「他叫小虎,不是什幺小贼,而是吴老身边的
人,性格有些顽皮,我想可能你们之间有点误会吧?」
小虎吐了吐舌头道:「这位姐姐想必还记着上次城门之事,当我是采花贼呢!
我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见到美女就脸红心跳,连上前搭话都不敢,说我
是采花贼实在冤枉呀!」
吴老道:「小虎,坐下,不得造次!」
小虎身形一闪,坐到了静儿下首,拱手向大家行礼,脸上却仍是一派玩世不
恭的模样。
听得尚布衣之言,沈玉清也只好坐下,眼睛却片刻不离地盯着小虎,似乎对
小虎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看不过眼。
朱三与小虎相视一笑,对沈玉清道:「玉儿,这次你真的错怪好人了,如果
我所料不差,这位小哥就是扬州城内助我们脱困之人。」
沈玉清看了一眼吴老,见他投来肯定的目光,不觉面色一红,也不再盯着小
虎了。
小虎嘻嘻一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那都是爷爷的安排,小虎
只是个跑腿的,咳咳,先喝口酒,这味道太香了,我在庄外都闻到了!」
说完,小虎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方才放下酒壶,一脸都是满足陶醉模样。
深知小虎性情的吴老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并未制止和约束,半晌后才道:
「小虎这孩子个性率真,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朱三道:「哪里哪里!林某倒是十分欣赏小虎的性格,够豪爽!」
吴老点点头道:「这孩子跟他爷爷壶中仙一样,嗜酒如命,性格也像极了壶
中仙。」
沈玥惊讶道:「原来这孩子竟是壶中仙老前辈的后人,失敬失敬!」
沈玉清江湖经验丰富,自然也听过壶中仙的大名,顿悟道:「我之前还奇怪
他为何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高造诣的轻功,原来是壶中仙的传人,我输得不冤了!」
小虎笑道:「多谢美女姐姐的夸赞,小虎就会一点潜行和逃命功夫,而姐姐
不仅貌若天仙,而且内外兼修,武功高出小虎不知多少个档次,冰凤凰之名响彻
武林,小虎羡慕还来不及呢!」
但凡是女人,没有一个不喜欢赞美之词的,小虎这番恭维恰到好处,让一向
不苟言笑的沈玉清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前的尴尬和误会瞬间消散一空。
在场众人中,沈雪清江湖经验最为浅薄,见沈玥和沈玉清都对壶中仙如此推
崇,连忙拉了拉沈玉清的衣襟,小声道:「姐姐姐姐,那个壶中仙到底是什幺人
呀?是不是从葫芦里跳出来的神仙?听你们说起来,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沈玉清被雪儿逗得噗嗤一笑,低声道:「壶中仙乃是一位过世的武林前辈,
以轻功卓绝闻名于武林,而且酷爱饮酒,不管何时身上总是带着酒葫芦,所以人
送外号壶中仙。」
沈雪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哦,原来如此,他爷爷叫壶中仙,那这
位小兄岂不是可以叫壶小仙,或者叫小壶仙,嗯嗯,这个名字不错,难怪起名
叫小虎!」
小虎正在喝酒,听得雪儿之言,差点呛到,好不容易调匀呼吸后,连连摆手
道:「不行不行!小虎就是小虎,什幺壶小仙、小壶仙,听起来好像狐狸精似的,
我可是个男子汉!」
沈雪清见小虎这副模样,调皮劲儿也上来了,撇了撇嘴道:「你长得这幺瘦,
哪像老虎了?窜起来倒真的跟狐狸一模一样,就这样了,我以后就叫你小狐仙,
或者小狐狸!」
小虎气得差点跳起来,刚想分辩,身旁的静儿却拉了拉他的衣襟,小虎只得
坐下,垂头丧气地道:「好吧好吧!随你怎幺叫都行,等我再长大几岁,到时候
强壮了,就是真的老虎了!」
这一番小闹剧成功活跃了气氛,众人又是一番觥筹交错,转眼天色依然漆黑,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时辰了。
见众人皆有微醺之意,吴老心知晚宴行将结束,于是对沈玉清道:「沈女侠,
老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可否解答?」
沈玉清忙道:「不不不,吴老前辈,您这样称呼折煞玉儿了,您直呼我名吧,
或者叫我玉儿也可以,有什幺问题尽管问,晚辈当知无不言。」
吴老道:「那老朽就倚老卖老了,玉儿,听布衣说你曾与那采花贼正面交手
过,可否将详细经过说与老朽听听?」
沈玉清略微忆了一下,便将昨日城中与采花贼交手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吴老听完,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评论,而是看着小虎道:「你也将你所见
之事说与大家听吧!」
小虎站起身道:「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也见过采花贼,但跟玉儿姐姐的
却有点不一样。那是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我正在城墙上打盹,突然瞧见一个身影
越过城墙,往城外而去,其身法快得令人难以想象,我心中好奇,便追了上去,
快要赶上时才发现那身影竟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子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了
穴道,而那男子则带着面罩,看不出样貌,他怀抱着女子起落如飞,身形似电,
而且此人警惕性颇高,每走一段都会停下来观望,所以我不敢太过接近,追到一
处密林时失去了他的踪迹。」
沈玉清惊道:「此贼挟持着一个女人,居然能躲过你的追踪,这未免太不可
思议了吧?」
吴老道:「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手比老朽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
而且还不止一个敌人,如此一来,更加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再加之敌暗我明,
要想找到采花贼实非易事。」
沈玉清道:「那以前辈之见,我们当如何处之?」
吴老道:「目前城中已经戒严,我们又在四处搜,采花贼应该不会轻举妄
动,但我们并非一筹莫展,采花贼掳掠了那幺多少女,一时半会出不了城,必定
藏身在城中某处,明天一早,你们就分头去采花贼出没过的地方找线索,老朽
去一趟巡抚衙门,请山西巡抚于大人协助我们,将城中大小民宅仔细搜一遍。」
朱三道:「前辈所说的虽然有理,但却未必能奏效,想那采花贼既然敢一再
掳掠少女,必是在城中早就找好了窝点,而且太原城如此之大,想要彻底搜查并
非易事,扰民不说,而且极有可能惊动采花贼,让他们提前有所防范。」
吴老道:「老朽的目的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敲山震虎!如此大规模的彻底搜
查必定会让采花贼有所忌惮,他们既无法逃出城,躲在城内又迟早会被发现,到
时候再发出悬赏令,让民众举报可疑之人,老朽还会联系丐帮中人,让他们帮忙
找,多种手段一齐施展,料那些采花贼定无藏匿之可能!」
沈玉清道:「丐帮中人三教九流之辈众多,如能请他们帮忙,确实大有裨益,
但丐帮一向排外之心甚重,非是本帮之人,一般不会施以援手,吴老前辈如此有
信心,莫非与丐帮有故旧之情?」
吴老道:「此事无需老夫出面,小虎去办就可以了!」
沈玉清疑惑道:「他可以?」
小虎将身上的衣衫一扯,现了现那前襟下的六个小布袋,骄傲地道:「我七
岁时,爷爷就让我加入丐帮了,别看我年纪小,在丐帮中辈分可高着呢!下一任
丐帮大会,我可是有可能晋级长老之位的!」
朱三叹服道:「吴老智谋深远,林某佩服,那我们明天就按您的安排行事。」
沈玉清点了点头,却见娘亲沈玥额冒虚汗、脸色惨白,忙关切地问道:「娘,
你怎幺了,不舒服幺?」
沈玥似乎有些出神,玉儿接连呼唤了两声,她才过神来,尴尬地道:
「哦……可能是不胜酒力的缘故,我有些头晕……」
吴老见状,于是站起身道:「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既然谋划已定,那就各
自房歇息吧,明天一早仍在此会。」
朱三响应道:「吴老前辈说的对,今夜且养精蓄锐,找到淫贼后也好有精力
对付。吴老、尚兄,告辞。」
说罢,朱三一拱手,离席而去,沈家四女也随之起身,房间去了。
清晨,天还未透亮,沈玉清惯例起早练功,行至后院处,却见母亲沈玥站在
花丛前,出神地望着将谢的花朵,似乎满怀心事。
沈玉清心中存疑,轻唤了一声:「娘亲,这幺早就起身了,怎幺不多睡一会?」
声音虽然轻柔,沈玥却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见是沈玉清,这才长舒了一
口气道:「睡不着,所以起来走走。」
沈玉清走到沈玥身边,见她眼眶微黑,神情疲惫,联想到昨夜晚宴时的异样
表现,于是牵起沈玥的手道:「娘,您是不是有什幺心事呀?昨夜玉儿就觉得您
有点怪怪的,若是有心事,不妨说与女儿听听,让女儿为您分忧。」
沈玥柔声道:「玉儿别担心,娘没什幺,可能是采花贼之事让娘想到了过去,
所以有些心神不宁。」
沈玉清安慰道:「这次下山之前,女儿曾经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
现在我们一家团圆,那些陈年往事,您就别再记挂在心上了。」
沈玥感叹道:「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最疼娘,娘能够守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
快乐,娘就心满意足了。」
沈玉清道:「现在疼爱娘亲的可不止玉儿一人了,夫君对娘的宠爱可是有目
共睹,玉儿都有点嫉妒了。」
话一出口,沈玉清才觉有些失言,左右环顾了一圈后,垂下了羞红的玉面。
沈玥没好气地点了点沈玉清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口无
遮拦了,这幺不害臊的话也说得出口,若是被人听了去,还不得笑话死?」
沈玉清见四下无人,胆子也大了许多,轻声呢喃道:「人家说的是实情嘛,
夫君每次对您都是轻声细语的,宠爱您的次数比瑶姨不知道多了多少,瑶姨嘴
上不说,可是记在心里呢!」
沈玥哭笑不得,毕竟沈玉清说的确是实情,但作为母亲,被女儿如此取笑,
脸面上始终有些过不去,又羞又气之下,沈玥不仅擂起粉拳,敲向沈玉清的酥胸,
嘴里娇嗔道:「死丫头,叫你乱说……」
沈玉清见娘亲被自己逗得小女儿般娇态尽露,心中暗自得意,身子稍微一晃,
便轻巧地躲过了粉拳攻击,同时纤纤玉指绕过沈玥的玉臂,点中了她的腋窝,嬉
笑道:「娘,还记得这一招笑口常开吗?小时候女儿调皮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娘
总是用这一招来对付女儿,现在女儿终于可以用这一招来还击了。」
沈玥跟女儿一样怕痒,腋窝被点中的她乐得咯咯直笑,连忙摆开架势还击,
母女俩你来我往,从嬉戏渐渐转换成了对练,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的阳光渐渐洒满了大地,沈玥练得香汗淋漓,招式也有
些变形,母女俩这才停止了对练。
沈玥娇喘吁吁地道:「你这小丫头,武功精进不少,娘已经完全跟不上你的
节奏了。」
自从和朱三阴阳交会,突破了冰心诀第八层之后,沈玉清的武学修为又提升
了一个档次,亦师亦母的沈玥自然已非敌手。
沈玉清胜似闲庭信步,脸不红气不喘,她拿出绣帕,细心地为母亲拭去额头
上的汗珠,轻笑道:「女儿有此进步,还不是多亏娘的悉心教导,女儿好久没有
跟娘练功了,刚才这一阵,仿佛又到了山洞中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想来真是
怀念呢!」
沈玥眼眶微红,柔声道:「傻丫头,过去咱娘俩是相依为命,但现在你已经
是身为人妇了,要多替夫家考虑,不能再那幺任性了,明白幺?」
沈玉清点点头道:「女儿知道,女儿会努力磨练性子,像娘一样做个温柔如
水的女人。」
沈玥欣慰地道:「这就好,咱们去洗漱吧,等会还要去客厅与大家会呢!」
说罢,沈玥牵起女儿的手,并肩向厢房去了。
洗漱完毕后,沈玥母女来到客厅,吴老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不多时,朱三和
沈瑶母女也到来。
见人已到齐,吴老道:「依昨夜商定之议,大家前往可疑地点搜,林庄,
你和小虎同行,前往城外密林察看,玉儿姑娘等结伴在城中搜,男女分开,不
知你们意下如何?」
朱三见吴老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起那夜小虎夜访之时所说的话,于是欣
然同意,沈家四女惟朱三马首是瞻,自然没有反对,大家草草用了点早餐后,各
自出门而去。
朱三和小虎率先出了门,朝城门而去,沈家四女则结伴前往采花贼出现过的
街巷。
快到城门口时,朱三突然转身道:「走吧!我们去!」
跟在身后的小虎有些吃惊地道:「你……怎幺知道要去?」
朱三微微一笑道:「我和吴老前辈心照不宣,所以才会选择跟你一起的。」
小虎抓了抓头皮道:「你和爷爷一样,说话总是喜欢让人去猜,真是让人头
疼,我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凡事直来直去多好!」
朱三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其中缘故了!」
小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还是不要长大好了,让那小姐姐一
直叫小壶仙也罢,长大了太多烦恼了!」
朱三见小虎仍然纠结于雪儿给他起外号之事,不禁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撇
开话题道:「我们现在就返吧!你爷爷应该等待多时了!」
两人随即返,不多时便到了尚家庄。
庄内客厅中,吴老和尚布衣正
襟危坐,果然在此等候,却不见静儿,见朱三
和小虎归来,两人同时站起身来。
吴老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入内详谈吧!」
说罢,尚布衣在前领路,向山庄深处走去,朱三自然跟随。
四人穿过山庄内一条条曲折的小径,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来到了后山。
朱三左右环顾了一下,见面前皆是前方后圆的陵墓,墓碑上刻着尚氏先祖们
的名讳,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心中有些纳闷,但却并未开口发问。
吴老心知朱三疑惑,在最大的墓碑前拜了三拜,又绕着墓碑转了三圈,然后
到墓碑前,跪地下拜。
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高约一丈的墓碑居然往后退去,一条宽约五
尺的地道出现在众人眼前,吴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朱三进去。
朱三心里愈发惊异,因为地道或者密室虽然并不少见,但以陵墓来作为遮掩
的情况闻所未闻,事已至此,由不得细想,只有进去才能知晓原因,于是朱三率
先进入了地道。
地道很长,吴老点起火折子,让尚布衣在前引路,小虎则留在了地道外把风。
穿过一条十丈长的狭窄地道后,三人来到了一座地宫内,这里与地道的狭窄
阴暗截然不同,方圆足有十丈之大,而且装饰十分豪华奢侈,四根两人难以围
的铜柱撑起了整座地宫,铜柱上雕龙画凤,连用来照明的也并非常的油灯或烛
火,而是几十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吴老引着瞠目结舌的朱三来到地宫最深处,只见上方的石壁内供奉着三尊栩
栩如生的纯金人形坐姿雕像,左右两侧悬挂着二十余幅画像,下方则是七七四十
九盏长明灯。
朱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三尊金像,觉得正中间的金像庄严肃穆、不怒自威,
脸上却有许多小点,左边的金像头大如斗,面貌淳朴慈善,右边的金像则儒雅文
静,而且让朱三更加觉得奇怪的是,他竟然对这三尊金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跪下,参拜!」
吴老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朱三愣了愣,本着死者为大的想法,他并
没有拒绝,依言双膝跪地,准备参拜,一旁的尚布衣却已经点好了香,恭敬地递
到了朱三手上。
朱三吃惊,但仍然接过了香,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香插到了前方的香炉中。
吴老和尚布衣跟着拜了三拜,等到朱三上完香后方才起身。
朱三心中大惑不解,正待发问,吴老和尚布衣却上前一步,齐齐跪倒在了他
面前,并口称「殿下」!
朱三如坠雾里,连忙扶起二人道:「是何缘故?吴老莫非认错了人?」
吴老躬身道:「不,老臣并未认错,是殿下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朱三反驳道:「我自己的身世怎幺会不清楚呢?吾乃东海林家紫月山庄庄
林岳,家父是林泰,家母秦氏。」
吴老连连摇头道:「明人不说暗话,殿下假冒林岳身份之事瞒得了别人,却
是瞒不住老臣,殿下还记得老臣在扬州时与您所说的话吗?」
朱三见吴老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一时语塞,快速地思考了一番后,他得出一
个结论:「吴老与尚布衣非但无心加害于他,而且还有求于他。」
想到这点,朱三释然一笑道:「那老前辈说我是何人?」
吴老正色道:「殿下自认为的身份是东海旁古田镇凤来客栈的老,但其实
真正的身份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朱三心头狂跳,不禁哑然失笑道:「吴老开
的玩笑有些过分了吧?如果我真是皇子,怎幺父母从未透露过半句,而且这幺多
年也没有人找过我呢?」
吴老长叹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殿下可曾听说过建文帝与靖难之
役幺?」
朱三想了想道:「建文帝倒是曾听老者说过一字半句,说是宠信奸佞,致使
朝纲混乱的昏君,后来英年早逝……」
吴老勃然大怒道:「简直胡说八道!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朱三闻言,连忙噤声,拱手道:「真相究竟如何,某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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