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女将穆桂英别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襄王无梦
你,庞太师!是你从中挑拨,栽赃陷害,诬蔑忠良,是与不是?」
庞太师被穆桂英的怒喝吓得倒退了一步,颤抖地道:「此乃圣上金口玉言所
下的圣旨,跟本太师何干,你……你们难道想造反吗?」
穆桂英恨恨地道:「我杨家忠君爱国,几代人为大宋江山舍身忘死,怎会造
反?但此等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的圣旨,恕我杨家不敢接!」
庞太师咬牙道:「佘太君,穆桂英!你们居功自傲,居然连圣上都不放在眼
里,你们公然抗旨,乃是死罪!本太师要奏明圣上,将天波府满门抄斩!」
「奸贼,你要斩我杨家满门,我先宰了你!」
只听得一声怒吼,一个瘦长的身影突然从斜刺里杀出,一把抢过圣旨,「嗤
啦」一声撕成两半,掷于地面道:「这算什么圣旨!分明是诬蔑!我爹爹为国捐
躯,身首异处,却要遭你们这帮昏君佞臣诬蔑陷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杀了
你!」
原来杨文广见庞太师咄咄逼人,怒满胸膛,他从小在宠溺中长大,不知天高
地厚,性格冲动暴躁,于是愤而向前,抢过圣旨,撕毁并丢于地面踩踏,还说出
来刚才这番话!
庞太师哪能料到此事,不仅圣旨被杨文广抢走,而且还被推倒在地,跌了个
四脚朝天!
听得杨文广此言,庞太师顾不得身上疼痛,厉声怒骂道:「反了反了!撕毁
圣旨,藐视圣上,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罢,庞太师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在传旨官等人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逃出了
天波府,径直往皇宫而去!
杨文广少年意气,见庞太师逃跑,竟然还不敢罢休,作势便要追出去!
穆桂英见杨文广闯下大祸,心里又急又痛,她一把拉回杨文广,狠狠一巴掌
扇在了他脸上,恨铁不成钢地责骂道:「你这畜生!非要害得杨家满门上下鸡犬
不留才肯罢休吗?」
杨文广执拗地道:「孩儿有什么错?昏君佞臣,冤枉爹爹,他们才该杀!娘
你不替爹爹申冤,反而拿孩儿出气,孩儿不服!」
穆桂英见杨文广还敢顶嘴,伸手又是一巴掌,却被佘太君拦住,佘太君叹息
道:「事已至此,大祸已经酿成,责罚文广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赶紧进宫面圣,
稍迟一步,只怕满门抄斩的圣旨就真的下来了!」
穆桂英满眼含泪地收回巴掌,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虽然满腔愤恨和失望,但
脑子却依然保持着清醒,一扬手道:「祖母且慢,圣上之所以下此等圣旨,肯定
是有人在圣上面前诬告,如今我们手里没有任何凭据,若是就这样进宫,只怕很
难说服圣上,反倒给庞藉落个抗旨不遵的口实。」
事已至此,沉稳的佘太君也深感无奈,摇摇头哀叹道:「话虽如此,但我们
身在天波府,与边关相隔千里,仓促之间怎能找到证据呢?如今事态紧急,等到
我们找到证据,恐怕圣上已经下旨要处斩我杨家满门了,难道老天真的要绝我杨
家血脉?」
穆桂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思考着对策,她来回地踱着步,突然
想起一件事,忙开口问道:「祖母,那天是何人送宗保遗体回府,现在还在府内
么?」
穆桂英之言如一道惊雷,让佘太君恍然大悟,自责地道:「祖母真是老糊涂
了,若不是桂英你提醒,差点忘了这事!桂英,你猜得不错,送宗保遗体回府的
那四位壮士,正是跟随宗保出生入死的将士,他们对宗保殉国的经过最为清楚,
乃是最好的人证!」
说罢,佘太君命其他人坚守天波府,示意杨排风请那四位壮士前来,与穆桂
英等身有官职爵位的女将一道,急匆匆地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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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内,宋仁宗高坐龙椅,满面怒容地听完庞太师的禀报,狠狠一拍龙椅
扶手道:「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妄为,藐视国法,罪不容诛!」
庞太师见向来宽厚的仁宗如此暴躁,心知杨家在劫难逃,于是阴笑一声,安
然退在一旁。
八贤王赵德芳和宰相寇准也在殿内,听得庞太师之言,两人均是忧心忡忡,
暗暗思考着如何替杨家求情。
寇准率先上前道:「陛下息怒,臣以为杨家虽然胆大妄为,触怒圣上,但并
非有意为之,想那天波府满门忠烈,皆是为国捐躯,杨延昭尸骨未寒,如今杨宗
保又命丧边关,天波府内只剩下了一群孤儿寡母,忽闻噩耗,情绪失控,才一时
做出出格之举,还望圣上看在杨家旧日功勋之上,宽恕她们。」
八贤王也上前道:「寇大人此言有理,昨日陛下才宣旨封赏,今日却收回成
命,杨家众人不明就里,一时愤懑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此中缘故,臣等也一无所
知,恳请陛下息怒,妥善处理此事。」
经过寇准和八贤王的规劝,仁宗愤怒稍平,正待说明原委,忽听皇宫近卫入
殿急报,称佘太君带领杨家众女眷闯过宫门,直奔垂拱殿而来,因佘太君有先皇
御赐龙头拐杖,侍卫无人敢拦,所以特来大殿通报。
宋仁宗刚刚才平息的怒气瞬间又塞满胸腔,冷哼一声道:「未经宣召,公然
闯殿?很好,朕正要和你们理论一番,免得尔等死不瞑目!」
八贤王与寇准见状,心知仁宗已火冒三丈,不好再劝,只得对视一眼,见机
行事。
不多时,佘太君、穆桂英等杨家众人均来到了大殿,齐齐向仁宗下拜,口称
万岁,连佘太君也破例拜倒在地。
庞太师见状,煽风点火地喝道:「大胆!披麻戴孝,硬闯皇宫,尔等当这皇
宫大殿是灵堂不成?」
佘太君瞥了庞太师一眼,低头道:「陛下,老身今日率领杨家众人前来,是
为老身孙儿杨宗保讨个公道,只因事态紧急,臣等来得匆忙,所以未曾更换朝服,
非有意触怒龙颜,还望陛下恕罪!」
宋仁宗冷冷地扫了殿下身穿孝衣的杨家众女,冷哼一声道:「平身吧!抗旨
之事暂且放到一边,朕倒要听听你们前来讨什么公道?」
谢恩平身后,佘太君道:「老身孙儿杨宗保,数十年来守御边关,一向忠于
职守,未敢懈怠,即便守孝期未满,依然遵从陛下调令,领兵出征,抗击西夏,
然所去不足三月,却传来噩耗,孙儿宗保战死边关,壮烈殉国!昨日陛下体恤杨
家悲痛,念及宗保旧日功勋,故而赐匾封爵,实乃天恩浩荡,老身与杨家老小铭
记于肺腑,但今日不知为何,陛下却突然传旨,要收回成命,此举事关我杨家三
代清名,若是不明不白地领旨,宗保之英灵于九泉之下何安,老身又有何面目去
见杨家列祖列宗,所以老身没有领旨,亲率天波府众女前来面见圣上,望圣上明
鉴!」
宋仁宗冷哼一声道:「朕的圣旨离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杨宗保里通西夏,叛
国求荣,致使损兵折将,连失数城,朕正是念在你们杨家世代为国效力,满门忠
烈,才法外开恩,只收回封号金匾等赏赐,并未追究其他罪责,尔等非但不领情,
反而公然抗旨,闯殿惊驾,未免太过骄纵了吧?」
佘太君愤然道:「敢问圣上,宗保里通西夏,有何凭据?」
宋仁宗看了一眼佘太君,冷笑道:「好,既然你要凭据,那朕就给你们证据,
免得你们死不瞑目,传张由!」
片刻后,征西大军监军张由来至殿上,他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显然腿上有
伤。
张由见了仁宗,便要下跪,仁宗一扬手道:「张爱卿,你为国负伤,多有不
便,免礼平身吧!来人,赐坐!」
张由坐下后,仁宗道:「张爱卿,你将杨宗保叛国投敌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一
遍,免得说朕冤枉了她们!」
张由道:「回禀陛下,西夏连连败退后,屯兵于长城岭,杨宗保亲率大军围
攻,但由于长城岭险峻,杨宗保接连攻打了十五日也未见成效,无计可施,只得
每日枯坐帐中。
忽有一日,杨宗保突然召集所有部将,说他得到一个情报,可从陷金山进兵,
绕到长城岭背后,前后夹击守军,一举击破西夏。微臣疑虑,遂问杨宗保情报从
何而来,杨宗保支支吾吾,推说是从俘虏口中问出,微臣愈加疑虑,但却不敢多
问。
是夜,杨宗保命微臣率领大军倾囊而出,去长城岭正面佯攻,杨宗保自己则
亲率五千兵将向陷金山进发,微臣只得领命,但由于心中疑虑,微臣出帐后并未
离开,而是潜伏在大帐外等候,谁知微臣走后,杨宗保立刻唤来一名亲信裨将,
命他率领三千本部将士守在营寨内,只等微臣率大军去攻打长城岭,以放火为号,
与西夏贼子李元昊里应外合,夺取我军大营!
微臣听罢,受惊匪浅,立刻命人在大营各处阴暗之处埋伏,警惕奸细出入大
营,果不出微臣所料,巡逻将士在大营西侧抓到一名西夏奸细!微臣审问过后才
知道,原来杨宗保早有归降西夏之意,西夏贼子答应杨宗保,除封王之外,另将
李德明最宠爱的女儿金铃公主许配给杨宗保为妻,让他掌管西夏兵马,条件便是
献出大营,带领本部亲信将士投降,此外,由于延安府总兵王成数年来守御边疆,
屡次击退西夏侵犯,所以西夏贼子深恨王总兵,让杨宗保将王总兵一起带上,并
亲自斩下王总兵的人头作为投名状!」
张由刚开口便引得天波府众人怒满胸膛,个个群情激愤,几欲上前去将张由
的嘴撕碎,只是在佘太君的一再暗示下才强忍悲愤,但不料张由越说越离谱,越
说越过分!
在场众人中,数杨八妹性格最为耿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她见张由越描
越黑,怒不可遏地打断道:「胡说八道!张由!你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张由瞥了杨八妹一眼,冷哼道:「朝堂之上,圣上面前,你居然辱骂大臣,
口出不逊,真是藐视王法,藐视天威!本官与杨宗保有何冤仇,为何要陷害他?
你说本官陷害,就要拿出证据来,无凭无据,那便是诬告!」
杨八妹见庞太师立在一旁,面上隐隐带着得意的阴笑,妙目睁圆,狠狠地瞪
了庞太师一眼,恨声道:「有何冤仇,你心知肚明!」
张由冷笑一声,正待开口,穆桂英却上前一步道:「张由,你口口声声说我
夫君通敌叛国,那又有何证据?」
张由早有准备,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于头顶道:「启禀圣上,
此密信就是从那西夏奸细身上搜出,乃是西夏贼子李元昊写给杨宗保的亲笔信,
请圣上过目!」
仁宗让内侍将密信呈上来,展开细细一看,脸上神情愈发阴郁,随手将书信
扔到地上,勃然大怒道:「这便是你们要的证据!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穆桂英快步上前,捡起密信仔细阅看,上面果然写的是许诺投降的种种优待,
而且还盖着西夏国王李德明亲赐的帅印以及李元昊的私人印章,不觉心神一震,
忙将密信递给佘太君。
佘太君阅毕后,又交给众女将一一传阅,众人阅毕,均是愁眉紧锁。
庞太师见状,上前一步道:「杨宗保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此乃诛九族之大
罪,况且天波府杨家众人藐视天威,撕毁圣旨,公然闯殿,也是罪无可恕,恳请
圣上降下圣旨,将杨家抄家灭族!」
穆桂英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争辩道:「我杨家世代为大宋尽忠效力,就算深
处绝境,也宁死不屈,以身殉国,宗保身为杨家子孙,岂会因为荣华富贵而背叛
大宋,背叛祖宗?我等皆是为宗保讨公道而来,闯殿实属无奈之举,况且此事尚
有许多疑点,若是就此认定宗保有罪,我等宁死不服!」
仁宗怒极反笑地点了点头,冷冷地道:「好!穆桂英,朕就给你一次机会,
若是你能找到证据,证明杨宗保没有通敌叛国,而是战死殉国,那朕就赦免你们
之前的所有罪状,并为杨宗保举行国葬之大礼,若是找不出,那就休怪朕不念旧
情!」
穆桂英下拜谢恩道:「多谢圣上,为了查明真相,臣斗胆请上几位证人,来
与张由当面对质,恳请圣上恩准!」
仁宗挥了挥手道:「准奏!」
穆桂英使了个眼色,杨八妹会意,带着那四位送杨宗保遗体回天波府的兵卒
走上殿来,叩拜仁宗后,站在了张由面前!
穆桂英对仁宗道:「这四位壮士乃是送宗保遗体回府之人,也是陷金山一战
的幸存者,他们亲身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役,对宗保壮烈殉国的经过最清楚。」
说罢,穆桂英转向张由道:「张大人,你说宗保早就与西夏勾结,但一切都
是你一面之词,并无他人可以佐证,连这物证密信也是漏洞百出,你说没有诬陷
宗保,那你敢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张由冷冷一笑道:「铁证如山,你却还要巧言诡辩,也罢,本官倒要听听你
如何歪曲事实!」
穆桂英面色凝重,缓缓地道:「第一,既然宗保已经决定投敌,为何不将二
十万大军一起带到西夏,反而要由你统兵,前去佯攻长城岭呢?率全军投敌,功
劳岂不是更大么,为何还要舍本求末呢?」
张由一愣,回道:「那是因为杨宗保自知无法说服所有将士投降,毕竟将士
都是心系国家的大宋子民,不像杨宗保这般寡廉鲜耻背祖忘宗,他们就算被挟持
到西夏也不会真正臣服,所以杨宗保才只带了本部亲信投敌!」
穆桂英怒视着张由道:「第二,既然宗保已与李元昊勾结,那为何李元昊还
要在行动的当天夜里传递密信,而且信中说的还是那些优待和条件,按道理来说,
此事不是应该早已说定的么?」
张由不由自主地看了庞太师一眼,回道:「可能是杨宗保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再提出新的条件,李元昊经过考虑之后,最终答应了这些条件,所以才派人送
密信过来,以催促杨宗保投靠。」
穆桂英愤然一笑道:「如此说来,这都是你的猜测了!那我再问你,既然你
已经察觉宗保投敌之事,为何没有急报朝廷,而是先斩后奏,等到所有事情都尘
埃落定后方才返京?为何你抓到的只是西夏派来的奸细,按理来说,宗保既然决
定当夜行动,难道不应该派人通知李元昊么?况且照你的猜测,宗保既然提了新
的条件,在没有收到李元昊的答复之前,他又怎会轻举妄动呢?分明是你搬弄是
非,混淆黑白,陷害宗保,你知道宗保和王总兵皆已殉国,死无对证,所以捏造
事实,凭着一封不知来路的密信,就想定宗保的死罪,真是岂有此理!」
张由被穆桂英一番义正言辞的质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再次用眼神向庞
太师求救!
庞太师老奸巨猾,立刻出言打断道:「张监军,公道自在人心,你不必害怕,
也不要有任何顾虑,尽管将事情原委仔仔细细地说来,在圣上在,没人敢对你不
利!」
其实张由早跟庞太师商量过如何应对,只是在穆桂英的气势下有些胆怯,听
得庞太师之言后,张由又有了底气,立刻反驳道:「边关离汴京何止千里,当时
事发突然,发急报如何来得及?况且本官并不知道军营里哪些是杨宗保的心腹,
怎敢贸然发报?若是打草惊蛇,惊动了杨宗保,本官哪有命在?」
说罢,张由强装出痛苦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上,连连磕头道:「陛
下,微臣虽是文人,但却也有铮铮铁骨,当此之时,也曾想过以死相拼!但若是
当时微臣只凭一时意气鲁莽行事的话,我大宋二十万将士岂不是无人率领,任由
西夏屠戮?又有何人能揭穿杨宗保假装殉国实则投敌的卑鄙行径?陛下,微臣忍
辱负重,为国尽忠,率领将士拼死抵御西夏进犯,力保大营不失,此事全体将士
都有目共睹,如今却被逆贼杨宗保之妻穆桂英如此刁难诬陷,还请陛下为微臣做
主!」
仁宗道:「张爱卿快快平身!朕素知你之忠心,此次边关剧变,幸得你冷静
行事,力保大营不失,我大宋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程度,否则全线溃败,后果不
堪设想,况且你身为文官,却能身先士卒,站在第一线督促将士守卫,勇气可嘉,
虽古之良臣莫能及也!张爱卿,你且好好养伤,朕会明辨是非,等此事了结后,
再对你论功行赏!」
穆桂英见仁宗明显偏袒于张由,内心愈加愤恨着急,愤而转身,对那四位幸
存的兵卒单膝下拜,恳求道:「四位壮士,你们跟着宗保出生入死,对事情经过
最为清楚,还请四位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揭穿张由的谎言,还宗保一个清白!
穆桂英向四位壮士行礼了!」
那四位兵卒皆是跟随杨宗保已久的亲信兵卒,见张由如此诬蔑杨宗保,个个
都被气得目眦欲裂,若不是身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之面,不说斥骂张由,只怕
乱刀分尸都做得出来。
听得穆桂英此言,四人忙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道:「夫人快快请起!我等
皆是杨元帅之部下,跟随杨元帅已有多年,此事不仅事关杨元帅之清名,也是我
等份内之事,若是由得那些奸贼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诬蔑杨元帅,只怕战死的
八千将士也死不瞑目!」
穆桂英起身,一一抱拳道:「桂英在此谢过四位壮士,宗保之清白,就全靠
四位了!」
四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都急于要与张由争个是非黑白。
一时间垂拱殿内尽是争吵之声,仁宗面色愈加阴沉,若不是答应穆桂英在先,
只怕仁宗立刻就会下令将四人拖出去斩首。
庞太师和张由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充满了奸计得逞的得意。
眼看局面快要失控,穆桂英再次下拜,跪倒在四位兵卒面前,惊得四人立马
噤声,回身去搀扶穆桂英,口里道:「夫人,你这是为何?」
穆桂英站起身来,眼含热泪道:「四位壮士,事关宗保之清白,天波府杨家
之名声,各位千万不可冲动,免得中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圈套。为了避免一桩
千古奇冤的发生,桂英恳请各位稍安勿躁,只需据理力争,将事实原原本本地讲
出来,找出张由诬蔑宗保的证据即可。依桂英愚见,为免人多口杂,四位还是推
举一位口才较好的出来与张由对质比较妥当,其余三位在一旁提醒和补充,不知
各位意下如何?」
四人皆是入行伍多年的老兵,上战场的经验不用说,但几乎都是大字不识的
粗汉,口才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经过短暂的商量后,四人推举其中年纪最长的名为韩仑的兵卒出面与张由对
质,这个韩仑是四人中唯一识字的,跟随杨宗保最久,在军中任百夫长,口才虽
算不上好,但也算口齿流利,表达清晰。
韩仑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下跪对仁宗道:「启禀陛下,事实并非张由所
说的那样!
那一夜,我等四人还有五千将士在杨元帅的率领下深入敌阵,从陷金山发动
奇袭,谁知敌军早有防备,待我等爬到半山腰,不上不下之时,突然射下火箭,
让我军损失惨重。
杨元帅和王总兵当机立断,立刻率领我等突围,经过许久的激战,杨元帅、
王总兵以及我等十几人终于冲出了重围,来到了山下。
那时已经天亮,我们不敢停歇,跟着杨元帅往山谷外冲去,想与杨元帅事先
安排好接应的三千将士会合。
万万没想到,西夏贼子早已将去路挡住,而且还扬言说接应的三千将士也遭
了他们的毒手!当此之时,我等只剩下十余人跟随杨元帅和王总兵,且都是身负
重伤,但杨元帅却宁死不降,率领我等反复冲杀,直至壮烈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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