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洛武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苏公子南伽
他探出身子,笑眯眯地道:“怎么样,乾姑娘,我记得我曾说过,要想挣大钱,就得跟你们商家那位老祖宗一样敢于下注,当年你帮衬的,不过只是一位小小的五品武人,在这藏龙卧虎的长安城里,屁都不是,但如今呢,再以后呢,乾姑娘,眼光无需太过长远,因为我要走到那个高度,并不会需要太多时间,这便是我的自信!”
真气撤回,乾三笑也随之恢复了行动,返身坐回原位,叹道:“有个屁用,除非你明儿就是武道大宗师,不然你能保得住我说句不好听的,李兄若再查下去,能保得住自己就不错了。”
李轻尘闻言,只是伸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半晌,才道:“罢了,罢了,强行将乾姑娘拖进来,也的确是不讲义气,这样吧,既然乾姑娘已经帮了我这么多,那投桃报李,我也就再送乾姑娘一份礼物,一周之后的镇武司演武会,我会参加,乾姑娘大可放心坐庄开台,不说赚多赚少,总之决不至于让乾姑娘赔钱就是。”
乾三笑当即颔首道:“李兄仁义,我嘛,就只是个挣点辛苦钱的生意人,可惹不起那些大佛,一个弱女子,在这世道里,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李兄肯高抬贵手,小女子必定铭记于心。”
李轻尘站起身,一抱拳,告辞道:“那乾姑娘,我们有缘再会了。”
言罢,轻轻地拍了拍沈剑心的肩膀,笑道:“沈兄,还不把袖子还给人家,难不成还要带回去么”
沈剑心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手中不慎扯断的袖子丢下,语气极无奈地道:“乾姑娘,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乾三笑白了他一眼,一次不是,那第二次呢,她只是坐在原位,淡淡地来了一句。
“恕不远送。”
二人就此转身离去,刚走出大门,沈剑心便迫不及待地传音道:“李兄,就这么完了”
李轻尘朝他神秘一笑,道:“放心,沈兄,之后有她主动找咱们的时候,如今咱们还是先回去长安司中,到武库里寻找一番摩诃心经的事再说,已经等了一年,不妨多等等。”
沈剑心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李轻尘却是趁机揶揄道:“怎么,沈兄,还有些依依不舍”
沈剑心无奈一笑,道:“两次冒犯,看来是要被乾姑娘记恨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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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河中,一座名为青莲庵的秀气画舫之内,一位生了一对极好看的桃花眼,笑容澄澈的男子从二楼远望另外一头那二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转过头,向身后一面部满是狰狞疤痕,份外可怖,若是在夜里见着了,只怕可以吓得人转头就逃的丑陋女子道:“你看,我就说,我和他,是有缘分的,迟早会再见嘛。”
黄花看着面前铜镜中,自己那张根本见不得人的丑脸,轻声回应道:“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公子先前所为,已全部付诸东流了呢。”
魔罗回过身,继续看着这平康坊中的美妙风景,毫不在意地嬉笑道:“付诸东流吗我看不是,一颗种子埋在土里的时候,谁也看不见,可要想它长成参天大树,就得时常施肥,好生照料,若是只浇上一次水便破土了,那才是真的没意思。”
黄花沉默了片刻后,喃喃道:“公子说的是,人只要还存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掉到最漆黑的深渊中,更不可能将深渊视为自己的归宿,从此甘之若饴,乃至于心甘情愿地守护着这座深渊。”
黄花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支开窗户的叉杆,合上窗,慢步走到杨花身后,伸出手,好似情人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她脸上的疤痕,噘嘴道:“别人这么说,我不在乎,可小花你这样说,我心都快要疼死了,来,你摸摸,是真的要死了。”
黄花头也不回。
“公子真有心吗”
魔罗靠在她身上,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模样,口中不停念叨着:“对呀,我的心,在哪儿呢,应该是死了吧,可它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呢,是心爱的女子被沉河的那天,还是科举落榜
第二百四十七章 演武会开启
晨光熹微,天色微明,长安城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自天而落,为整个京城蒙上了一层绝美的白纱,隆冬时节,寒意甚浓,除非那些辛苦讨生活的,不然很少有人会在这种时日早起,有钱人家燃炉生火,穷苦人家困守被窝,冬天嘛,既是养,也是熬,可在今日,所有人却不约而同地早早离开了屋子。
因为今天,乃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演武会开始的日子,大洛王朝威名赫赫的十九座镇武司,皆择精英参与其中,这既是一场世所瞩目的武人盛会,亦是大洛当今盛世的有力证明。
高手如云,坐拥一整座武库的长安镇武司,久未向世间彰显武力,却依然存在于江湖神话中的洛阳镇武司,襄州,凉州,汴州,扬州,苏州,益州,荆州,蒲州,洪州,陇右。。。。。。
群雄齐聚,高手尽至!
这次演武会的规则,亦是让人心神往之,凡二品正心境以下,皆可参与其中,以三人成队,于大洛皇家猎场之中展开痛快的厮杀,相比之下,只取弱冠之龄以下的年轻武人参与,并只在擂台的方寸之地中交手的大洛武道会,也就只能说是无聊的小打小闹了。
如此盛会,乃是百年来的头一次,又岂可轻易错过,许多人兴奋得昨夜连觉也睡不着,熬到清晨,便赶紧穿上了衣服,离开屋子,呼朋唤友地向城外赶去。
驻守长安的玄甲军,亦在朝廷授意下,早早便已准备妥当,百姓出入的三座城门之处,皆有重军把守,沿途指引,将观战之人引至城郊的皇家猎场处。
这一战,既然是要向天下人宣告大洛的强盛,自然就少不得这些观众,看过了这次演武会,口口相传,将镇武司武侯们的强大传遍天下,便足以抹去长安一战的耻辱了,而神匠司更是早在两个月前,便与工部的官员们一起,于皇家猎场中修建起了一座庞大的观战场地。
圈地整整六十亩,中央即是双方交战之地,而四周更是垒砌起了二十丈的高墙,观战座位按照高低次序,依次排列,最上方的高台处,自是帝驾所在,而下一层,则摆放着十九个座位,再下方,才是世家豪族,朱紫公卿所坐之处,至于其他座位,皆按远近高低的区别分别加以售卖,光是这一项,便为朝廷带来了数十万雪花银的收入。
至于那些又想了解到演武会情况,却又舍不得那份票钱的,无妨,观武场外,自有朝廷从国子监学宫里找来的讲郎,个个口若悬河,声色动人,保管可将一场战斗描述得事无巨细,绘声绘色,其精彩之处,不会输给亲眼所见半分。
虽然不收钱,但试问百姓们若是听了这讲郎所讲,那就好比是酒鬼闻到了酒味,又岂会不生出亲眼进去看看的**呢,而这,便是商家子弟的高明之处了。
另外还有朝廷坐庄,于观武场外开台,来往之人,可押胜负,也可押注谁先倒地,甚至可以押某一场由谁先出手,各种赌法,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这自然又是朝廷的一种营生手段,毕竟是花了大价钱营建观武场,自然需要将本收回来不是,而且此地日后还可以作为日常的比武赛场,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得不说,朝中实有能将一块银子掰碎了花,之后还能收回数倍于本利息的真正能臣。
而这位能臣,便姓杨。
国舅爷杨钊蒲为朝廷找钱的手段,只怕连乾三笑看了都要自叹弗如,道一声惭愧,因他竟说动陛下提前向长安镇武司下令,将参与此次演武的各地武侯们做出一个详细的名册来,其中不光是有姓名诨号,乃至于过往战功,包括相貌,事无巨细地绘制其上,大肆刊印。
七贯铜钱一册,说句老实话,是真不便宜,但仅仅不过三天的时间,长安城中的百姓便人手一本,看得那是津津有味,不亦说乎,街头巷尾,皆在谈论此次演武,争论激烈处,还有大打出手的,这无疑是又极大地带动了长安百姓们观战的热情。
而之所以此史无前例之举让众多镇武司参赛武侯们都对这位国舅爷刮目相看,乃至于感激莫名的原因在于,仅仅只是三天时间,竟为他们带来了过去十几年,几十年都没有得到过的名气,纵然有许多不愿出风头的武侯们很是不喜自己的画像与战功,乃至于擅长绝学都被流传出去,可一旦离开驿馆,走不出一条街便有十余人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个个心中的恭维之情,溢于言表,那种满足感,一下便冲淡了心中的不快。
三品只是神意,二品才需正心,二品武人谓之小宗师,为何,因宗师者,动心忍性,方可不为外物所动,他们没这个修为,自然也没那个心境,何况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生于世间,谁又不希望自己能为天下人所知呢
名利二字,大抵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真正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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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就再打一场
长安镇武司中。
一席贴身的黑白武服,衬托得他本就俊朗的模样愈加英武不凡,李轻尘眯着眼,一只手托着下巴,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一边,看着身旁低着头,正专心致志吃着早食的三三姑娘,无奈道:“就不能吃点儿好的么,咱有沈大公子,不缺钱的。”
李三三用两只手抓着一个长安城里与胡饼一样算是最为常见的大白馒头,一次一小口,绝不会贪多,咀嚼过程更是十分安静,不得不说,如今已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的少女,光是低头吃东西便已是一道极靓丽的风景。
没有搭理李轻尘,刺客出身的她,向来什么也不信,不是自己的,就绝不可能用,大白馒头虽然没什么滋味,但管饱,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吃腻,却依旧吃了整整十年,也或许很多东西就跟馒头一样,可能没那么好,却离不开,舍不得。
下半身依旧穿着胡人短裙,在冬日里也露着长腿,瞧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位长安镇武司武侯的金发少女黛芙妮娜与之相比,就完全不一样了,却见她两只手捧着一只香气四溢的大羊腿,啃得满脸是油,豪迈无比。
一听李轻尘这话,黛芙妮娜当即深有同感地点头道:“对啊对啊,小轻尘说得对,难得这次是司里给钱,不吃好点可对不起自己。”
在其手边,还堆着十来个空碗,里面别说是面条了,就连一点汤水都没有剩下,李轻尘有时候甚至会想,黛芙妮娜前辈是不是跟野牛一样,有两个胃,不然怎么这么能吃
不过,作为一位修为已是登堂入室的武人,他其实更清楚,一个人若是如黛芙妮娜一样这么能吃,而且还吃不胖,那就只能证明她将食物转化为气血之力的速度实在太过恐怖,他尤记得当初黛芙妮娜只身挡住武真一的震撼场面,心中暗道这位西域来的金发少女,实力同样是深不可测。
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正在装模作样温养剑气的裴旻,这几天已看出不少端倪的李轻尘突然暗叹一声,裴前辈呀,以你那点俸禄,估计是不好养活人家咯。
屋内角落处,沈剑心正在与一人对弈,这人瞧着年岁也不小了,两鬓已生华发,眉眼满是风霜,身材很是消瘦,相貌亦不出彩,然而他却有一种好似山野高竹般别样的魅力,让人见之难忘。
他姓秦,单名一个羽字,是长安镇武司里的老人了,而这个“老”,是比老王都老的资历,按他自己的说法,勉强修行到了三品入境,这辈子只怕也就这样了,因为妻子早逝,膝下无儿,就想着死前多挣点功劳,能给自己那还算有几分资质的徒弟换一本上品绝学就行了,故而这些年出去得比较勤快,长安一战的时候,他正好在外面,躲过了一劫,如今回归,恰逢长安镇武司欠缺人手,便与裴旻,黛芙妮娜一起组成一队。
虽是高龄才入三品,但李轻尘却并未因此而轻视对方,因为裴旻这一队的指挥并不是他自己,而是秦羽,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二人对弈,下得都很慢,不是因为双方都厉害,故而需要长久的思考,反而是因为二人都是臭棋篓子,方才如此。
沈剑心还好,到底是巨富之家,父亲给他请的先生那都是渝州当地的老儒生,故而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只是因为幼时夜里偷偷练武,白天就会打瞌睡,没学成太多,但还是能下几手,反观秦羽就不同了,贫苦出身,先去的武馆学艺,出师后一个人闯了江湖没几年,就加入了长安镇武司,然后一待就是半辈子,这棋艺嘛,反正从桌面上黑白子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
老人捻子悬停,一想就是老半天,好在沈剑心也不急,毕竟这只是他战前用来安定心神的一种方法,输赢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故而对方想得再久也无妨。
耳听得李轻尘之言,沈剑心一只手放在手边的棋盒里,捻弄着打磨光滑的棋子,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不转头,只是笑道:“李兄这是真把我当钱袋子了。”
李轻尘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瞧沈兄说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嘛,有钱不花算怎么回事,你说对吧”
二人能开如此玩笑,那自然是关系更进一步。
一旁的黛芙妮娜吐出嘴里的羊骨,小声嘟哝道:“早没看出小沈竟是大户,真是可惜。”
刚刚才捧着两碗阳春面走进来的贺季真听到这话,吓得身子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面碗直接丢出去,这几年一直被当肥羊宰的他,一听这话,顿时就想起了自己那被硬生生掏空的老婆本,欲哭无泪。
没法子,谁让整个长安司里,就他最没话语权呢
裴旻睁开眼,无奈一叹,这剑意看来是温养不下去了,转过身,端起贺季真送来的阳春面,一边用筷子将碗底掩埋的小咸菜和面搅合均匀,一边说着。
“武人修为虽分三层九品十八境,但气血,真气与神意的修行,任何时候都不可松懈,哪怕是一品武夫,也不可能只专注神意,而完全不顾忌气血之力,人身上中下三座丹田,哪一座也不能落下,神意可靠观想温养,真气可运转滋生,唯独气血,乃武道修行之基础,不可无中生有,多吃些,其实是好事。”
黛芙
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匠司扬名
长安城中上万百姓,西域诸国来的番邦胡人,北方的高句丽,一海之隔的扶桑岛国,各地之人,齐聚一堂,就连国子监的学生们亦是按捺不住抛下手中学业,全然不顾年末的大考,蜂拥而至,观武场外,如今已围得是水泄不通,饶是此地玄甲军众多达千人,却依然是捉襟见肘。
人人皆满面红光地谈论着此次规模宏大的演武,有人在感叹大洛国力之强盛,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竟能兴建起如此雄伟的观武场,此事必能与这场史无前例的演武会一样,流传千古,自己身为洛人,亦是与有荣焉。
也有人在与他人大声争论着谁弱谁强,第一轮谁会胜出,还言之凿凿地拿着那本手册,不停为某某摇旗呐喊,还有趁着这个机会跑来贩卖早食的小贩,挑担推车,大声吆喝着,朝廷也不管,众人张口吐出的热气,竟将头顶飘落的雪花都融化开来。
朝廷的官员们在紧张地忙活着,准备组织百姓们先入场,决计不能出了岔子,观武场外早早搭建好的讲台边上,国子监来的讲郎们正围坐在一起,用炉子烤着火暖身子,偶尔用茶杯漱漱口,并不咽下。
他们每人每天都需要在此地滔滔不绝地讲上整整两个时辰,然后第二批人再顶上,全天一共四个时辰的时间,中间没有时间喝水解渴,亦不可离开如厕,故而他们不敢喝太多水,只是润润嗓子而已,毕竟他们可没有真气辅佐,如果不放开嗓子喊的话,后面的人只怕就听不到了。
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到了辰时三刻,百姓们开始在玄甲军的护送下,凭借手中早就销售一空的票据进入观武场。
杨钊蒲将整个观武场以天干之数分为十二个区域,众人可凭手中票据以及场中小吏们的指引寻找自己的座位,总之决不至于迷路就是,只是隔得远的,是必定要走上一会儿了。
刚一入场,众人便完全被这座宏伟的建筑所震撼,占地整整六十亩,墙壁高达二十丈,这哪儿是什么观武场,简直就是一座小型城池,上万个座位,鳞次栉比,从高到低,整整齐齐地排列妥当。
饶是见多识广的长安百姓,也免不了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至于那些外乡来的,更是惊讶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惹得后面的人不断催促推搡,差点出事。
“听说这是那座新衙门,神匠司与工部的人合作所建,实在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那神匠司里的,都是神匠鲁班的后人,是真正厉害的匠人,一手机关术,神鬼莫测,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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