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晨光路西法
白林似乎早就预料到刘小光会这么说,点点头嗯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我看秦寿同志不错,他之前就负责广电局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嘛。”
徐君然顿时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人迎面给敲了一下一般,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之前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总算反应了过来,秦寿那个家伙,最近一个星期,一次都没有找自己汇报过工作,甚至于自己上次跟孙亚洲见面,问他秦寿有没有找过他,孙亚洲居然回答没有。那时候自己还以为秦寿是不知道怎么跟孙亚洲接近,现在看来,十有**是秦寿压就没打算找孙亚洲,他竟然直接投靠了白林!
来不及去想这里面其他的事情,徐君然本能的告诉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秦寿当上广电局的局长,否则自己在仁川县将会颜面无存,毕竟原本是自己心腹的人反戈一击投靠了别人,传出去,徐君然这个县长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书记,我看这个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张敏同志的事情既然纪委正在调查,我觉得现在不合适讨论广电局局长的人选。”
徐君然淡淡的开了口,却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怎么徐县长竟然为张敏说起话来?
其他人正在疑惑期间,孙亚洲却是眼前一亮,点点头说道:“是啊,白书记,徐县长说的有道理。万一张敏同志的事情只不过是旁人的污蔑之词的话,我们岂不是冤枉了一个好同志?”
白林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徐君然和孙亚洲一眼,他很清楚这两个人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替张敏说话,不过就像徐君然说的一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真就不能放弃张敏,毕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女人。
想到这里,白林点点头:“那好,下次再说吧。”
常委会结束之后,徐君然回到办公室,狠狠的一拍桌子,沉声喝道:“他娘的,这个秦寿,可真是个混蛋!”
正在这个时候,刘华强敲了敲门走进来道:“县长,马万里同志来了。”
徐君然想了想:“说我白天没时间。”
这个时候,他不想见任何人,更不要说马万里这个广电局的副局长了。
马万里站在徐君然办公室的外面,听到刘华强的回答,露出一个客气的表情来,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面,妻子对马万里问道:“怎么样了?”
马万里摇摇头:“徐县长说没时间,唉,怎么办呢?”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更进一步,拿下广电局局长的位置。就只能选择靠向徐君然这个县长,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他是老县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不可能投靠白林的。
可琢磨了许久,马万里也没有想到一个拉近跟徐君然关系的好办法来。凭他多年在官场中爬滚打得出的经验。要想拉近和一个人的关系,首先得了解他喜好什么、讨厌什么,这样才能投其所好。而徐君然这个县长,表面上给人的感觉不好钱,不近色,唯一的爱好听说就是偶尔去打打篮球。据说是在学校留下的习惯。单位一把手的爱好,时间一长,很有可能会变成这个单位的集体爱好,一个县长的爱好,也有可能成为这个县里很多领导干部的集体爱好。
马万里就知道上一任县长喜欢书法,机关里就多了许多练字的人。一些局级领导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纸张笔墨,开始练字。一些有书法基础的领导更是如鱼得水,经常到县长那里去讨教交流,时间久了,这些领导都成了县长重用的人。那些书法基础差的人,坚持不懈,久而久之。还真就培养起了写书法的良好习惯。
徐君然上任的时候,受前任县长影响的书法爱好者虽说一时很不适应,但好在他们习惯了适应别人,而不是让别人适应他们,很快就喜欢上了篮球。县政府大院的场又添置了几个篮球架子,局长、主任们每天下午活动时间几乎倾巢而出,都争着与县长热热身。这一热身不要紧,也直接影响到了政府的下属各单位,过去喜欢书法的人开始转移了兴趣爱好,在各自单位的空地支起了篮球架。没事的时候就练球,练得久了,觉得打篮球就是好,比练书法好。更重要的是,领导一打球。下面的人也跟着来玩,有男的,也有女的,气氛要比练书法热闹得多。最让领导感到高兴的是,男女搭配,打球不累,尤其是有年轻漂亮的女下属陪着来玩,更能增强体质。
当然,领导除了自己强身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办法请县长一起来锻炼。有时候县长下来指导工作,领导就可以向县长张罗打一场友谊赛,几个来回下来,大家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就亲密了许多。
马万里虽然通其中的奥妙,可他实在不喜欢打球,四十几岁的人了本打不动球。他之前与徐君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是因为不希望让人觉得自己抛弃老领导。现在,让他突然靠打球去接近徐君然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无论是练字也好,打球也罢,这都是些花架子,是套近乎的手段,真正要从子上搞定一个人,必须得来实的。按照仁川县的之前的规矩,副局长升局长起码得三万,坐了位子,每年的保位费也得一万元。这只是西部落后地区的价位,要是换到南方发达地区,不要说是一个局长,就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也花得比这多。吴国顺决定赌一把,打算送三万块钱,就当重新买一个局长的价钱,也要保住一把手的位子。
下定决心后,就开始为怎么送发起了愁。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送好了,它便成了解决问题的金钥匙,送不好,反而会引来祸端,这主要是看送礼的对象是谁了。对于徐君然这个人,马万里没有多少把握,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之前自己去拜访过老领导,老领导的点拨让他悟到了一点儿什么,但悟得又不透,他本想让老领导讲得再清楚些,没想到却被他回绝了。他明白老领导的为人,他永远不会把事情说得那么直白,许多时候,只是点拨或者暗示一下,其中的度怎么把握那是马万里自己的事。不过,有了他的点拨,马万里的胆子似乎壮了许多,就当是赌一次,与其坐等淘汰,还不如积极应对。
所以马万里决定先送去一万元,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后,再送去两万。这天晚上,他把钱用报纸包起来装进了一个纸袋里,然后又在上面放了一条香烟来遮挡。老婆说:“你记得提醒他,这里装的是钱,否则,他以为是香烟,再转手送给了别人。”
“你傻呀?我要是提醒这里面装着钱,他怎么收?”
“那你总得让他知道你送的是什么,否则让人家真当做香烟转手送给了别人,我们岂不成了冤大头?前几年有一个捡破烂的。在市委家属院的垃圾桶里捡到了一只发臭的**,回来准备洗了吃,没料在**的壳囊里装着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嘿。里面包着两千块钱,这可把那个捡破烂的高兴坏了。前些年,两千块钱的确能派上好多用场,不像现在,什么都在涨,连送礼的价格也在涨。一次就送一万呀。你不提醒,人家怎么知道?”
“你放心好了,一看包儿这么沉,不用说他也能看得出来。你以为人家傻呀!”
“不是我唠叨,你要不说清楚,到时候他收了钱。不给你办事怎么办?钱不白送了?”
“你烦不烦?你也大大小小算个官太太,怎么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别人给你送礼时,也没有提醒你,你怎么比猴子还?”马万里嫌妻子唠叨,忍不住出声呵斥道。
听丈夫这么一说,妻子就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听你的。”
马万里一看妻子笑了。也就跟着笑了起来。马万里一直觉得自己的媳妇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脑子就是比别人少一弦。不过,这样的女人容易与人相处,她要是生气了,哄她也好哄。正因为如此,他们两口子过得一直比较稳定,从公社到县城,风风雨雨十多年,从没有大吵大闹过。即使马万里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也很容易瞒过了她。
两人正说着。见儿子从书房出来进了卫生间,马万里就努了努嘴,示意妻子不要让孩子听到。妻子笑着点了一下头。他们的儿子叫马洪涛,今年刚刚上初中,课程一下加重了许多。好像有永远做不完的作业,每天晚饭后,进了书房,门一关,大人的事儿不闻不问。
马万里看了一眼电视,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仁川新闻》刚开始,画面上徐君然正深入到县里面的亚麻厂,视察企业的发展,他的身后跟了一群人,其中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很快,画面切到了徐君然和工人交谈的场面。电视上的徐君然看上去要比现实中的他神多了,也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他问工人,今年企业的发展怎么样?工人高兴的说,今年厂子的效益不错,如果照着这么发展下去肯定能够恢复从前的荣光。马万里通过刘华强早已问清楚了,徐君然这几天没事,下了班就回到住处。一般来讲,领导都喜欢看本地的新闻,都很在意自己在电视上的光辉形象。马万里觉得这时候出发刚好,到了徐县长家,估计他正好看完本地新闻。
马万里看了一眼表,向妻子打了一声招呼,就拎着东西出了门来。他没有坐车,而是自己一个人徒步来到了徐君然的住处,这里他来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是出于礼节的拜访而已。只不过那次来看望徐君然,只是带两条烟几瓶酒,没有在里面放现金,一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二是他还吃不准徐君然是怎样一个人,不敢造次。今天却不同了,他所面临的问题不是一般人能够摆平的,与其坐失良机,不如孤注一掷。该冒的风险就得冒,不冒,肯定没有他的机会。冒了,说不准还有一线希望。
来到徐君然的住处,马万里长出了一口气,独自一人拎包上了楼,他的心不免有些紧张。他也不想紧张,但是没有办法,每一次见书记、县长,他总是免不了紧张。他知道这种紧张的背后是对权力的膜拜,有了这种膜拜心理,见了权力越大的人,就越觉得自己卑微渺小,见了权力比自己越小的,越觉得自己很有尊严。他曾经细细地反省过自己,觉得这一心理很是暗,也够龌龊,应该改一改。然而,到了关键时刻,一切都由不得他。他知道,这是官场潜规则背后的文化心态,已经深入骨髓了,想改也改不了了,等到哪一天无欲无求了,自然也就心态平和了。而那个时候,恐怕他已经退出政坛了。
来到徐君然家的门口,马万里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他这才恭恭敬敬的说道:“徐县长在家么?”
房间的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庞,打扮的很是时尚,有些诧异的看着马万里:“你是?”
马万里虽然惊讶于徐君然家里忽然出现的漂亮女人,但还是很客气的说道:“您好,我是广播电视局的马万里,徐县长在家么?”
女人转过身:“君然,说是你们县广播电视局的同志,姓马。”
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女人便打开门,让马万里进来,马万里进了门,利用换鞋的当儿,把手里的纸袋子放在了鞋柜上,走到客厅,看到徐君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马上问道:“徐县长好,打扰您休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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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风流 第六百五十七章 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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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有些拘谨的马万里,徐君然微微一笑,站起身伸出手笑道:“马局长,有什么事情么?”
马万里顿时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有些紧张的说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徐县长您。”
徐君然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沙发道:“坐下说吧。”
马万里刚坐下来,刚刚的那个漂亮女人已经给他倒了一杯茶,他连忙接过来,客气的说道:“谢谢,谢谢了。”
徐君然笑了笑,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林雨晴,一直在岭南那边做生意,这次是来看我的。”
马万里连忙跟林雨晴打招呼:“您好,您好。”
林雨晴呵呵一笑:“你们聊,我还有事。”她是今天下午才到的仁川县,这次是来松合省谈生意,顺便看看徐君然。
说完,就走进了里屋。这里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徐君然和马万里坐在客厅聊起了天。
电视里面,新闻刚刚结束,徐君然转过头看向马万里,笑着问道:“马万里同志,马上广播电视局就要分拆了,现在干部同志们的情绪怎么样?还算稳定吧?”
“职工情绪很稳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马万里连忙恭敬的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徐君然刚说第二个好字的时候,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他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无论怎样。要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千万不能松劲儿。”
马万里马上谦逊的说道:“县长放心。我们有一套严格的考核机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雨晴在里面说道:“君然,是外公的电话,你来说几句吧。”
徐君然对马万里说道:“你先坐,看看电视。”说着就起身进了书房。
马万里也站起了身,连声说了几个好好好。他早就听说徐县长是江南人,在京城读书之后还在中央党校学习了一年,很是厉害的很。看着徐君然进了书房。马万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趁机打量起县长的家。不了解情况的人,本看不出这是全县二号人物的家,家里的摆设很普通,也很陈旧,唯一能够显示主人品位的,只有客厅墙上的那幅字。字写得很有气势,龙飞凤舞,气吞山河,却不失稳健与厚重,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书法的内容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庆历四年春,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看着这副字,仿佛能够感觉到范文正当年怀大志的磅礴豪气,马万里看着落款的名字,却是瞳孔一缩!
陈星睿!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位从松合省省长调任中组部副部长的领导吧?
难道说,徐县长的后台是那一位?
马万里正看的出身,徐君然已经接完了电话走了出来,笑了笑说道:“这书法不错吧?”
马万里马上回过神来,说:“好字,真是好字。”
“坐吧,这是一位长辈送给我的,我很喜欢岳阳楼记。”徐君然笑了笑说道。
听到徐君然的话,马万里坐下来笑着说道:“早就听说县长满腹经纶,我家那小子要是能有您一半聪明,我跟媳妇就不愁了。”他这话说的是真心真意,当父母的自然都希望儿子像徐君然这样,读京城的大学,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了。
徐君然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一个人真正的能力怎么样,光凭书本知识是不够的,还得靠实践。”说着,他话锋一转,对马万里说道:“老马,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马万里一听就马上明白了,县长已向他下了逐客令,他要么就把来意说出来,要么就马上告辞。他原来打算送了礼就走人,都是明白人,无须把话说透。现在他却改变了主意,既然来了,就当面说清楚了也无妨,便说:“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这次广电局分拆,希望县长考虑一下,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多为局里的工作出点儿力?”
徐君然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才说道:“老马呀,你有这样的要求也是正常的,至于人事上怎么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还要综合各方面的意见,集体讨论决定。”
马万里**啄米似的点着头说道:“是的,是的。”心里却在想,完了,徐君然对自己的不是肯定,就是否定,看来希望不大了,头点完,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
看到他的样子,徐君然笑了笑又说道:“无论怎么安排,你都要想得通,好好干。说到底,我们的权力不是哪一个人给的,是党和人民给的,无论权小权大,都要对得起党和人民。”
马万里一听徐君然满口讲起了官话,就知道彻底没戏了,自己也该告辞了,但他还是假装孙子一样频频点着头,嘴里说着是是是。等徐君然说完,他才说道:“谢谢县长的教导,我一定正确对待。服从组织安排。不早了,县长您早点儿休息吧。”说着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徐君然站起身把他送到门口。看到柜子上的纸袋,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马万里笑了一下:“没啥可送的,就给县长您拿来一条烟。”
眉头皱了皱,徐君然沉声道:“以后不要带这种东西,你拿来了我不要,面子上你不好看。要是收了,我不舒服,下不为例啊!”
“好好好。下不为例。”马万里说着打开了门,“县长您留步吧!”
等到出了徐君然的家,马万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知道,徐君然一定会看看他送的是什么烟,如果他发现袋子里还有一万元人民币,会不会改变他的初衷。会不会倾向于自己?这样一想,他仿佛看到了一缕阳光,慢慢地感觉到了明天的辉煌。
第二天早上,看到接自己的小车开了过来,马万里顿时觉得自己昨天好像个孙子,现如今却成了高高在上的大爷。这种角色的转换立马让他找到了心理平衡,也找到了原有的自尊。官场中就是这样,你今天拍他人的马屁,是为了明天有更多的人拍你的马屁;你今天装孙子,是为了明天在更多的孙子面前当大爷。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把别人对你拍过的马屁拿过来,还给了权力比你大的人而已。你并没有失去什么。纵观中国历朝历代,莫不如此,大臣们见了皇帝,一个个唯唯诺诺,下朝后其他人见他,又一个个唯唯诺诺,那些对他唯唯诺诺的人,见到比自己权力小的人,又成了大爷,别人又向他唯唯诺诺。权力永远是一座金字塔,塔尖上只能站一个人。
一连几天,马万里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他想放松却始终松不下来。钱送出去之后,他一直没有得到徐君然任何的信息和暗示,不知道究竟是福还是祸。按常规来说,只要对方收了钱,他一定会办事的,要是不给你办事,他就会找个理由把钱退回来。当然,还有超出常规的例外,他没有办成事,也不给你退钱,你不问他,假装糊涂,你要问他,他就说以后有机会再办。还有一个例外,他不声不哈地收了你的钱,然后转手再交给纪委,他成了反腐英雄,你却成了过街老鼠。不过,这样的人也极少,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定会遭到别人的嘲笑,因为他破坏了官场的潜规则,人们不说他是作秀,也会说他是二百五。
徐君然这种地位的人,绝不是一个不按常规办事的人,所以,马万里不怕徐君然收了钱不办事,也不怕他拿了钱后把自己当反面教材放到会上晒,他最怕的是徐君然把那个纸袋里的东西真的当成了烟,放到储藏室里,要是这样,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觉得在这关键的时刻,如果真的出了偏差,失去的不是钱,而是机会。
其实他真是冤枉徐君然了,那天收到马万里的礼物之后,徐君然一点都没有多想,顺手就把那烟扔在了柜子上,他又不缺烟抽。徐君然的烟瘾不大,一般都是京城那边给送来。更何况林雨晴好不容易有时间来看自己,徐君然当然要多多陪着爱人才对。
等到送走了林雨晴,徐君然有天回家无意当中拿出那个袋子一看,却顿时愣住了。
整整齐齐的一沓钱,夹在香烟里面。
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来,徐君然忍不住摇摇头,这个马万里,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第二天上午,马万里就接到了刘华强的电话,说县长让他过来一趟。
接到电话的时候,马万里本没有想到会是县长那边打过来的,等到刘华强说出县长要见他的消息之后,马万里甚至还紧紧抓着话筒,只感觉一股热浪滚过心头,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放下电话,他马上下了楼,上了车,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来了,回想起刚才的电话,他无法判断徐君然的倾向,他只预感到,徐君然一定是见到了他送的钱,才叫他去的。他心里实在没底,就在这种既高兴又担忧的心理对抗中。车到了县政府大门外。
原本仁川县委县政府是在一起办公的,随着县里面经济条件的发展。经过研究,在县城的东街找到了一处空地,兴建了一栋六层办公楼作为县政府的办公地点,因为是政府用地,建筑商不敢怠慢,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建设完成了,徐君然为首的政府班子刚搬进去没多久。
县委大楼坐落在北街,政府大楼坐落在东街。下面各单位的人去县委或政府办事,都习惯于说去东街或者北街,听话的人就明白他去的是县委还是政府。一般来讲,去政府是汇报工作,去县委是汇报人事。马万里因为在县政府没有关系特别密切的领导,相对来得少一些,每次来到这县政府大院里。仰望着办公楼,就感到自己十分渺小。在这里,见到每一位比自己官大的领导,他都要点头哈腰,见了官比自己小的,也都要笑脸相迎。因为他们都是领导身边的人,说一句好话,会使你在领导心里有个好印象;说几句坏话,也会让领导对你种下不好的印象。
他匆匆下了车,上了楼。来到徐君然的办公室门前,心里越发紧张。静气凝神后轻轻敲了一下门,听见里面说了一声“进来”,才轻轻推开门,进去后,微笑着向徐君然点了一下头,又转身关上了门。
徐君然不知在看什么,头也没有抬,只对他说了一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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