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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晨光路西法
看了一眼徐君然,李东远低声道:“这是你六婶娘家的亲外甥,被我安排进来做科员,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交代给他。”
徐君然这才点点头,看了看那个名叫窦雪峰的年轻人,对李东远道:“还是六叔想的周到。”
刚刚他确实在担心这个事情,毕竟自己和李东远谋划的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旦消息走漏让程宏达有了防范的话,搞不好自己就要前功尽弃,徐君然可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扳倒程宏达,这是唯一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又过了一会儿,李东远正跟徐君然说着自己拖关系把李逸风和二狗子他们十几个李家镇公社最能惹事的年轻人都扔进部队去的事儿,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大汉子。
“局长,我来了!”
伴随着人进来的,还有一个让徐君然有些意外的称呼。
转身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人,出现在徐君然眼前的赫然是一个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十多的彪形大汉,刀凿斧刻的一张国字脸,眼睛炯炯有神的放着光芒,浓浓的眉毛。他身上的气质,跟徐君然在京城见过的孙家大少孙宇轩一样,属于那种让人看上去就感到很畏惧的人。徐君然甚至怀疑,他应该也是上过战场手里面有人命的退伍军人。
最让徐君然感兴趣的是,这个人对李东远的称呼。
局长?
徐君然可是清楚的知道,李东远如今不做这个县公安局局长的职务已经有三年了,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的称呼一直这么延续下来,那他就等于是已经叫了李东远三年的局长。
对一个已经离开自己领导岗位的人,用着从前的称呼。
要么是这个人心机深沉,用这样的称呼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要么就是这个人重情重义,用这样的称呼来表明自己时刻不忘老领导对自己的恩情。不管是哪一点,这个人都不简单。
前者表明他是个聪明人,而后者,则表示这个人放在古代就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刀,不惜身家命的义士。
“小刘来了啊,坐吧,坐吧。”李东远笑着站起身,指了指老旧的沙发对那个高大男人说道。
高大男人双脚并拢啪的一声敬了一个礼,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可腰板依旧是拔得笔直。
李东远苦笑着摇摇头,对徐君然介绍道:“这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刘柳,我的老部下,年轻有为的干部啊,三十一岁的副科。当然,跟你这个家伙是没法比的,他是转业军人退伍的,是我当年的老部队噢。人家可是打过仗的!”
徐君然陡然一惊,他并不在意李东远前面的介绍,既然能够让李东远给叫到这里来,那表明这人肯定是他的心腹。唯一让徐君然惊讶的,是这个刘柳副局长,居然打过仗!
听李东远的解释,他才三十一岁,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打过仗的话,应该就是那场反击战了!
想到这里,徐君然连忙紧走几步,来到重新站起来的刘柳面前,握住他的手连声道:“刘局,幸会,幸会!原来是我们的战斗英雄啊!”
这样的人,值得徐君然去尊重,因为他们是真正为这个国家和民族抛头颅洒过热血的人。
刘柳被徐君然的这种热情有些弄的糊涂起来,略微不解的看向李东远:“局长,这位是?”
李东远一笑:“这是我的侄子,徐君然,现在在李家镇公社做党委副书记。君然是咱们县唯一的大学生,刚从京华大学毕业就主动要求回县里来工作,今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们年轻人以后要多多走动,互相帮助嘛。”
他已经快要五十岁了,在他的眼中,不管是二十出头的徐君然,还是三十出头的刘柳,都算得上是年轻人。
原本刘柳听说徐君然是李东远的侄子还有些意外,以为是老领导给自己介绍什么“关系户”,可听完李东远的介绍之后,却对徐君然肃然起敬了起来,他是个退伍兵,书读的不多,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大学生是一种多么稀缺的人才。不说别的吧,局里面分配来几个高中生,一个个的说话都鼻孔朝天的,更不要说堂堂京华大学的高材生了,人家那可是华夏第一学府啊。
这个时候的华夏,对于知识份子的尊重是难以想象的,就好像刘柳这样的战斗英雄,面对徐君然的时候,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局促。握着徐君然的手连声客气道:“徐书记,您好,您好。”
徐君然哑然失笑,倒是明白这个刘柳的格了。这是一个老实人,是那种特别诚恳的老实人。属于是你对我好,我对你比你对我还好的那种实在人。
拉着刘柳的手,徐君然直接就说道:“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刘局客气了。你比我大,我叫你声刘哥,你要是不嫌弃,也别叫什么书记不书记的,叫我声小徐,或者君然都行。”
刘柳连忙摇头:“那怎么能行呢!你是读书人,不像我是个大老,我还得叫你书记。”
徐君然无奈的摇头道:“刘哥,你这不是折杀我么?”
他们俩在这里谦让来谦让去,一旁的李东远不乐意了,瞪着眼睛道:“你们俩,在那儿瞎客气什么?就按君然说的,小刘你是哥哥,叫他一声老弟没问题,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刘柳跟徐君然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说时间不长,可两个人都觉得对方还挺对自己脾气的,没有那种架子。
“局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儿么?”
重新坐下之后,刘柳对李东远问道。
李东远点点头,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徐君然无奈的说道:“这家伙,自从我从县局调出来之后,就一直这么叫,被我批评了多少次也不改这个毛病。你说说他,要不是仗着能破案,估计程宏达早就把他撤了。”
徐君然笑了笑:“刘哥这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让人佩服啊。”
刘柳哼了一声道:“姓程的就知道耍谋诡计,他凭什么做这个局长?”
“噢?”徐君然眼前一亮,对刘柳问道:“刘哥你怎么这么说呢,有证据么?”
他很奇怪,这个刘柳既然是李东远的心腹,难道没发现当年的那个案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更何况他还是当时的刑警大队大队长,按理说这个案子是他经办的啊。
果然,刘柳哼了一声,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份卷宗,指着上面的口供说道:“这口供明显是屈打成招的,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姓程的上面有人,案子报上去几个月就审核通过了,嫌疑人又不肯翻供,神仙来了都没辙啊!”
李东远也点点头,看向徐君然有些沮丧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和刘柳重看了案卷不下十次,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个案子,是真的没有办法翻过的。”
徐君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卷宗翻看了起来,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上辈子李逸风可不止一次说过,这个案卷里面有两个明显的漏洞来着。只要找出了这两点,程宏达非倒台不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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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风流 第一百零二章 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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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最大的危机
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
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有时候人做错了坏事,总是祈祷神仙看不见,做了好事呢,又祈祷神仙看得见。说实话,这人啊,真是让神仙太心了。所以呢,神仙干脆闭上了眼睛,让人自己随便做,不管做好事做坏事,都会留下痕迹的。
天真的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留下痕迹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徐君然坐在那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案卷,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陈三被杀一案的情况,对于李东远和刘柳来说,这是他们已经看过不下十几遍的东西了,自然无需再看,只是在徐君然提出疑惑的时候,为他解释一下而已。
其实不用他们解释,徐君然的脑海当中对于这个案子也已经早就耳熟能详了,毕竟前世这可是李东远和李逸风父子跟他念叨了多少次的事情。那个时候李东远早就已经身居高位了,可每次看到徐君然,都会跟他谈起这个事情,自然不是为了告诉他自己被人陷害,而是为了警示他官场的对手在整治敌人的时候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这个案子,说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在卷宗上的显示,是当时跟陈三打架的三人当中,有一个因为被陈三打了心中不忿,故而连夜抹黑进了陈三的家,将他杀死在炕上,然后毁尸灭迹。
故作姿态的看了一会儿,徐君然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
“怎么样,我说了吧,本看不出什么来的。”李东远叹了一口气,对徐君然说道。
一旁的刘柳也苦笑道:“是啊,君然,这个卷宗我跟局长研究了好多次,不说别的,除非李四翻供,否则这个案子本没办法翻过来。更不要说李四估计都被打怕了,哪敢翻供啊。”
“噢?”徐君然眼神一亮,看向刘柳,诧异的问道:“刘哥,你不会……”
刘柳嘿嘿一笑,着脑袋道:“刑警队的里面有我的兄弟,我早就让他们问过,李四咬定是自己杀的人,本不肯翻供。”
徐君然点点头,他很理解李四的选择,这个年代,且不说翻供需要很大的勇气和直接的证据,万一翻供不成,那可是要加刑的。更何况李四原本应该判处死刑,结果只判了十五年,对他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其实最关键的,那个李四应该是害怕报复,毕竟程宏达当初审讯他的时候,可是动了手段的。
“六叔,刘哥,你们看看这个地方,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徐君然指着卷宗上的一个地方对李东远和刘柳问道。
李东远一怔,接过卷宗看了看,又递给刘柳道:“现场是他带队第一个赶到的,你问问他吧。”
刘柳拿过卷宗,看着徐君然指出来的地方,上面是李四的一处供述,说他晚上去陈三家的时候,陈三家里的大门是开着的,他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一木桩,走进屋里把正在睡觉的陈三砸死在炕上。
眉头一皱,刘柳对徐君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们过去的时候,陈三确实是被人用重物砸死在炕上。”
顿了顿,他又说道:“当时我亲自检查的,陈三应该是睡梦当中被人弄死的,仰面躺在炕上,很惨!”
徐君然摇摇头,看向刘柳和李东远道:“六叔,刘哥,虽然我不懂刑侦,但是我懂心理学,我觉得不对劲。”
“心理学?”
李东远跟刘柳面面相觑,最后李东远干咳了一声:“那个,君然啊,我跟你刘哥都是人,你说的那个什么心理是什么意思?”
徐君然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想起来如今的华夏对于心理学这个词还没有广泛流传开来。
组织了一下语言,徐君然说道:“这么说吧,六叔,要是您,您下午刚跟人打完架,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关门么?”
李东远跟刘柳都愣住了,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
说起这个事情,要从武德县的民风说起了,武德县内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治安还是不错的,很少发生大型的治安案件。而且那个时候农村都是茅草房甚至土坯房,墙很矮的那种,个头高的人直接就能翻过去,所以相对来说,在侦破案件的时候,谁都没有去注意被害人家里开不开门的细节。
现在听徐君然这么一说,李东远和刘柳敏锐的察觉的,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两个人都是老刑侦了,脑海当中迅速勾勒出当时的画面来,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适。
刘柳站起身,干净利落的说道:“局长,我看这个事情需要重新勘察现场。”
李东远也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我同意,马上组织人手,不,你带两个信得过的人,我们一起去。”
事关重大,由不得他再犹豫什么,更何况这是关系到自己名声的事情,李东远嘴上虽然说不愿意让徐君然尝试翻案,可心里面对于这个能够洗刷自己耻辱的机会,还是很在意的。一个搞了半辈子刑侦的人,忽然被扣上玩忽职守的罪名,换成谁能接受呢?
很快李东远就在政法委找了几个人,刘柳回公安局又叫了几个刑警大队的人手,大家骑上自行车,朝着当初的案发地点而去。
与此同时,已经有人把刘柳带人跟着李东远去城西的事情报告给了程宏达,不管什么时候,愿意做通风报信的这种事的小人都是存在的。
“局长,刘局带着人又去城西了。”
打小报告的人年纪不小了,有四十多岁,满脸的皱纹,獐头鼠目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一个猥琐的*公。
程宏达今年四十一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虽然平时在县委领导面前表现的有些毫无头脑,可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擅长政法工作而已,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十几岁还在街面上打架斗殴的人会有什么时间去学习怎么侦破一个案子。毕竟靠打砸抢起家的程宏达,除了有一个做市委副书记的叔叔,别的本事估计就剩下怎么陷害人了。
“老王,我对你怎么样?”程宏达站在窗口,忽然对身后的那个人说道。
老王连连点头道:“局长您对我恩重如山,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程宏达笑了笑:“没什么,你就盯着点刑警队那边,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向我汇报。”
老王听了程宏达的话,如同小**啄米一样的的点着头:“局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等到老王离开自己的办公室,程宏达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刘柳!”嘴里面念叨着这个名字,程宏达心里冷哼了一声:“你倒还真的是对姓李的忠心耿耿啊!三年了,几次三番的想要为陈三翻案不说,要不是仗着刑警队里面没有能破案的高手,老子非把你撤职不可!”
对于刘柳跟李东远的往来,其实程宏达早就已经知道,毕竟他做了局长之后,肯定有一批人聚集到他的手下,只不过虽然对于刘柳的行为恨之入骨,可程宏达却没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他。他原本就是刚调任武德县公安局没多久,身边也没什么有用的人手,最关键的是,程宏达的格决定了靠向他的人当中,溜须拍马的不少,真正能干实事的人不多。
所以他对刘柳这种行为,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公安局当中,真正的业务尖子也得需要,可这些人全都站在刘柳的那一边。
对今天的事情,程宏达还真就不怎么在意,毕竟这几年来,刘柳隔三差五就要弄这么一次的事情来,程宏达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那个案子都已经判决完毕,犯人也招供了,虽然自己可能用了一点手段,可哪个警察审案子不用手段?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程宏达把这个事儿抛诸脑后,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刘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关于严望嵩的。
刚刚他跟秦国同已经见过面,了解了常委会上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严望嵩为什么忽然改变了态度,可程宏达却知道,这一次针对严望嵩的算计,恐怕已经落空了。他刚刚下令释放那些被抓的个体户,并且让人去道了歉,跟秦国同商量了一下,两个人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现在的问题,他们唯一不明白的是,严望嵩究竟是看出来这个事情的危险,还是真的想要支持一下乡里乡亲的老百姓。
还有就是,杨维天在常委会上面态度暧昧的表态,是不是意味着,杨维天和他身后的某个势力,也开始对武德县感兴趣了呢?
或者说,杨维天和严望嵩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想着这些东西,程宏达的表情越来越沉,他只是觉得,这武德县的局面,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人生最大的危机,正一步一步的笼罩在他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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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风流 第一百零三章 细节决定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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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细节决定成败
武德县城西郊的一个村子里,徐君然跟随着李东远和刘柳带着六七个人来到了陈三的家里。
这里距离县城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四周有两三个不大的村子,而陈三的家,就在村东头的边上,因为死过人,所以最近几年也没人住过,还是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陈三是个跑腿子,没有亲人。
跑腿子是北方的方言,意思是男光棍儿,单身,没结婚。
眉头皱了皱,徐君然看着院子里破破烂烂的状况,对刘柳问道:“刘哥,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刘柳点点头,指了指院子道:“变化不大,不过丢了一点东西,应该是有人偷走了,毕竟陈三没有亲人。”
徐君然没有说话,而是绕着那院子转了一圈,然后对李东远和刘柳说道:“你们做案件重演了吗?”
“重演?”
从徐君然嘴里面冒出来的新名词让李东远和刘柳一阵不解,两个老刑侦不明白徐君然说的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看他们不明所以的表情,徐君然只好耐心的说道:“我在学校图书馆里面,看过一本外国名著,上面一个很有名的警察,在侦查案子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案情给重新演绎一遍,叫做案件重演。”
李东远和刘柳这才明白过来,却没有看见徐君然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伟大的图书馆,伟大的福尔摩斯。
好在李东远和刘柳对京华大学图书馆里面怎么会出现外国侦探小说的事情并不在意,对于他们来说,京华大学那可是国家的最高学府,别说教出来徐君然这样会刑侦的中文系学生,就算教出会开飞机的学生也是有可能的。
有了徐君然的指点,刘柳很快让人拿来干净的东西,让一个下属躺在陈三死去的炕上,然后又把凶器什么的都摆好位置,按照那份口供上的话,重新演示起来案发过程。
徐君然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仿佛沙盘重演一样的把整个案件的过程演示了一遍,这才对李东远问道:“六叔,看出什么地方不对了吗?”
李东远点头,冷笑了起来:“呵呵,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就没注意到这个事情,行,他程宏达也算人才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虽然不那么明确,但是徐君然却知道,李东远应该已经动了心思,要把这个案子查的彻底一点。
那边的刘柳已经走了过来:“局长,已经演练完了。”
李东远一笑:“怎么样,感觉哪里不对吗?”
刘柳迟疑了一下,指了指开着的门道:“如果陈三睡熟了的话,那门是不可能开着的。”
顿了顿,他又冷笑了起来道:“更何况,谁偷别人家东西的时候,会从大门进去呢?”
扬了扬手里的口供,李东远冷笑着继续接口道:“李四可是说了,他是因为被陈三打了,想要报复陈三,所以打算来陈家偷东西,然后被陈三发现,结果趁着陈三还没起来的机会,就拿棍子把他打死在炕上。”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一个鄙夷至极的表情道:“这种狗屁不通的话程宏达也能相信,真是猪脑子!”
徐君然站在一旁,看着刘柳和李东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徐君然要的就是他们想到这一点,前世李东远和李逸风在向徐君然讲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曾经提起过,当时案卷上面对两个地方的描述被大家给忽略了,一个是受害人家里开着的大门,另外一个,就是所谓杀人犯李四的供述,李四自称是打算来陈三家偷东西,然后进屋的时候被陈三发现,这才顺手拿起陈一棍子,把陈三给打死。
而实际上,陈三本就不是这么死的!不管哪个贼,如果是偷偷潜入别人的家里,怎么可能走大门呢?而陈三如果在睡觉当中被人打死,也不可能开着自家大门睡觉。
很明显,陈三死的时候,本就不是在睡觉,而是有人把他打死之后,放到了炕上。
“君然,真是太谢谢你了!”刘柳走过来,握着徐君然的手一阵摇晃:“要不是你,我们本不会发现这么多疑点。”
有了这两个证据,就可以表明陈三被杀一案存在疑点,按照刘柳的想法,这是打算找上级翻案了。
不过徐君然明显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去翻案,毕竟这点证据,最多只能表明陈三可能是被他人所杀,程宏达的责任绝对没有这么大,徐君然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案子的责任,彻底的推到程宏达身上去。
“刘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徐君然一拉刘柳,看了一眼正跟民警交流的李东远。
刘柳微微一愣,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跟徐君然走到了一旁,低声问道:“君然,怎么了?”
徐君然脸色平静,认真的看着刘柳问道:“刘哥,你跟我说句实话,想不想扳倒程宏达?”
刘柳听了徐君然的话先是一怔,随即狠狠的点头:“当然,做梦都想!这几年这家伙在公安局作威作福,干了不少坏事儿,要不是老领导让我顶在这里,我早不干了!”
虽然接触不多,可徐君然已经明白这位刘局长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子,虽然有些鲁莽,不过倒并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徐君然干脆对刘柳问道:“我问你啊,刘哥,如果这个案子现在这些证据,能把程宏达从县局局长的位置拿下么?”
刘柳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道:“不可能,最多这家伙在市里面做个检讨,毕竟他是办案负责人,也就是个失职而已。没有凶手的案子,谈不上能够撤职。”
徐君然点点头:“那要是抓到犯人了呢?”
“抓到犯人?”刘柳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随即摇摇头:“不可能的,这样的情况基本上就是悬案了,你也知道,咱们农村这样的案子不少,别说抓到犯罪的人了,就算真知道是谁,恐怕也不好查,毕竟过去好几年了,这人早就跑没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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