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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哦
他越说声音越轻,直到最后一句话,轻的几乎都要听不见,可是却重重的锤击在肖白的心头。
肖白颤抖着声音,说出最后的希望:“你可以…可以到机器人身体里去,阿刃……阿刃说可以的,他就可以 ,你也去吧,清,机器人也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活着,什么都没关系……”
清转头,看了被吊在半空中的骨架一眼,嗤笑一声说:“他?呵,对啊,肖白,我忘了你是个变态,就算是杀了他,就算是把他做成一副骨架标本,你还是会爱着他,你是个变态啊,肖白,你还爱他什么呢,他连一片肉都没有了啊,被我一点点剃掉了,连一片都不剩了啊?”
肖白的身体抖如筛糠,眼泪又一次大滴大滴的滑落下来。
清摇头叹息:“你恨我吗?肖白?我将他杀了,一片一片杀的,你应该恨我的,可是你却爱着我,爱上了杀了你爱人的我,还不止一次,而是很多很多次,所以他也杀了你,吼叫着,两眼都突出来,像是个索命的厉鬼一样掐死了你,然后,他哭了,之后又割断了自己的喉咙。接着你却再次爱上杀了你的他,然后我再把他杀了……总之,我们太乱了,乱得我心烦,我有的时候都想杀你一次,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可是我又舍不得,毕竟我爱着你,这种爱附着在我的骨髓里,烙印在我灵魂上,根本无法剥除,我也不想剥除……
“然后是他来了,”清指着柳严说道,“接着是他、他、他……”清依次指点下去,“情况越来越混乱,可笑的是,每当我们战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你就又领来一个新人,我都怀疑,你那小小的心里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人,忽然有一天,大家都明白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一切应该有个了结,所以,选吧,肖白,在我们中间选一个,你也不用担心剩下的人,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灵魂彻底消亡,保证不会再来烦你,包括我,所以选吧,在我们中间选一个。”
清看着她,微笑着说着最残忍的话,在他身后,围成圈浮在空中的几个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醒了过来,也在静静的看着她。
安静,静到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凝滞成让人无法呼吸的固体。
肖白被一众人静静的盯视着,只感觉有千钧的压力向她倾倒压下,重得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碾压成齑粉。
可是在如此重压下,她却笑了,虽然笑容有些怪异:“选一个,抹杀掉剩下的?好啊,好……其实,我还有一个万全其美的好办法,我不逃了,就这样,一下一下的将我分开,你喜欢大腿还是胳膊,是了,你最喜欢我的胸了,是不是?或者是我的脑袋,我保证会永远对着你笑的,你是老大,让你先挑,我想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你们说是不是?”
他们看着笑得扭曲,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抽搐的肖白,知道他们快把她逼疯了,可是没办法啊,不逼她,她就都忘了,忘了曾经的信誓旦旦、忘了以往的山盟海誓,忘了爱欲缠绵,忘了死生契阔,忘了,一切都忘了,她忘成了一张让人绝望的白纸,一遍又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这种炼狱是没有尽头的。
无休无止的苦,才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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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NPH) 记起
噗——
终于,她喷出一口血,仰面倒了下去,那一刻,她还呆呆的想,原来那些狗血电视剧也不算是胡诌,人太伤心的时候,真的会喷血。
可是她并没有摔在地上,不是清,他碰不到她,不是剩下的几个,他们都被吊在半空中呢,是别的……东西……
几乎是在眨眼间,刚刚还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天,风云滚动,倏然,天上裂开一个巨型的大洞,有一大片滚滚灰雾样的巨大云团从裂口中涌出,紧接着狂风大作,其可怕的力度瞬间就摧毁了高塔穹顶的透明光幕,而倒下的肖白则被这股劲风卷起,又轻柔的放到大厅的地上。
灰雾渐渐散开,从里边走出一个男人,他银如皎月的长发直垂到脚下,脸上虽戴着一个面具,可是那种如神祇俯视大地一样的气质还是轻易让人折服甚至疯狂迷恋。
啊……
我都想起来了……
肖白看着他想着。
******
“怎么样,玩得高兴吗?”
看不清面目的银发男子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对着忽然出现的肖白笑着问道。
肖白叹口气走过来,有些没精打采的坐到书桌旁边,呆呆的看了一会男子画的画,和那男子仙风道骨的气质孑然不同的是,画上画的都是卡通小人:一个小男孩背着一个叁头身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里拿了根糖葫芦,脸上还挂着鼻涕牛牛。
“我哪有流鼻涕!而且这腿也太短了吧?”肖白指着画中的叁头身小女孩抗议道。
“哦?肖白觉得自己腿很长?那么和为师比比?”
那男人说着伸出一条天怒人怨的大长腿,这是一点都不打算给肖白留面子了啊!
你最长!你天下第一长好了吧!
肖白在心底暗戳戳的腹诽,她这个师父有时候真是幼稚得如同叁岁儿童。
肖白瘪瘪嘴,大头不堪重负似的倒在桌子上,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懒洋洋做派。
师父伸手摸了摸肖白毛绒绒的脑袋:“怎么了,我们的小小白有什么愁事?跟师父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肖白沉默了一会,下巴搁在桌边上,蔫巴巴的问道:“师父,你说他死了会去哪?消失了吗?”
肖白的问话让那男人的笑容微敛,他收回了抚摸她头顶的手,淡淡的说:“能去哪里?就是去正常投胎了。”
谁知男人的话声刚落,肖白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那他也会抱别的女人,对别的女人好,是不是?!”
那男人的笑容更淡了:“他重新投胎后就是另一个人了……”
“我不要,我不想让他投胎!要投也是我跟他一起投!”
“可是,关于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你与他已再无瓜葛……”
“我不管,师父,你那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不要他投胎,要不我就跟他一起去!”
肖白抓住那男人的袖子一顿摇晃,那男人也由着她胡闹,他浅浅一笑,手里忽然多出一本书卷:“你总得把这些任务都做了,才能回头去找他,至于他……我想办法把他困一段时间吧……”
肖白高兴的蹦起来,一把抱住那男人,在他脸上吧唧就是一口:“我就知道师父最好啦!任务都在这里了吗?搜蚁贼!我马上去做!”
肖白抢过男人手里的书卷,草草翻了一下就转身向门口走去,半路还顺手拿了一瓶架子上的饮料,打开正要喝却顿住了:“师父,我要是喝了这东西就把一切都忘了,那我是不是连他也会忘记了?那我做完了任务也想不起去找他该怎么办呢?”
男人平淡的声音从肖白身后传来:“既然你想不起他,说明他也没那么重要,那忘记就忘记吧……”
“可是我如果忘了他,他就会一直被师父困着吧?”
“那我就暂时把他放了,让他去投个几次胎,等你想起他,我再把他抓回来就是了。”
肖白闻言,摇了摇头说:“那还是一直困着他好了。”
肖白说完转身一口喝掉手里的饮料,头也不回的就开门走了出去。
“真是个狠心的小鬼,爱上你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个男人感叹的声音缓缓传出,可是已经去了另一个时空的肖白却是听不到了……
后来就是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每次回来喝了那个饮料后,肖白就将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被困在情之炼狱里的男人却是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她做满了十个任务回来时,每次都是没精打采的表情不见了,她坐在桌子边,表情有些迷惘,呆了半晌,她忽然开口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不少的事情,现在总是在做无数个怪梦。”
那男人没说什么,而是忽然拿出一摞的书卷,平铺在桌上:“选一个吧。”
肖白诧异的看着桌上的书卷:“这是新的任务吗?怎么一次这么多?”
“不,这些都是你做过的任务,只是你忘了。”
肖白的心莫名的一颤,她拿起第一本书卷……
然后就是循环往返、无限轮回,就如同无生地狱。
因为她,他们进入了另一个轮回,一个只有她不断出现的轮回,在最惊悚的噩梦里都不会出现的轮回。
无限的循环、无限的循环,没有一世他们能求得圆满,她总是在离开,不断的离开,撕心裂肺的离开。
每一次的离开就让他们的灵魂添加一分焦渴,对拥有她的焦渴,这种焦渴越酿越浓,浓到最后已趋向病态,然后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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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NPH) 杜撰
虽然全无记忆,可是对她的焦渴已成了灵魂深处的烙印,太过患得患失心理驱使下,他们开始行为乖张甚至极端起来:掌控、囚禁、捆绑、药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困住她,他们恨不得毁了能勾引她离开的整个世界!
可是她偏偏是个不屈的,他们捆得越紧,她越想挣脱,他们困得越牢,她就越想逃开,远远的逃开,逃到随便什么地方,只要是他们能力不能触及的任何角落都可以。
这种避如蛇蝎的态度让他们的焦渴化为一种极度的焦虑,能烧化他们灵魂的焦虑,然后,不出意外的,在几次叁番的追逐与囚禁之后,他们错手杀了她。
是的,深爱近杀并不是一种夸张的修饰语,而是在陈述事实。
当然,他们也受到处罚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炼狱中,保留着所有记忆,观看她与他人的轮回。他们想闭眼都做不到,因为灵魂是没有能阻挡这种影像的眼皮的,他们无论是清醒时,还是疯狂时,他们都在不断的被迫观看着,观看着她与他人的柔情蜜意、缱绻缠绵。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
按理说,再深厚的感情,在这样的搓磨下,也早就该搓磨光了,可是正是这种累累迭加的变态折磨下,她已经完全溶入了他们的灵魂中,她是他们的心肝脏脾,她是他们的脊髓脑液,剥不掉、分不开,就是将他们砸碎了,也剥离不出一个她来!没有了她,他们就是一滩无骨的血肉,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们就是一只只毫无意义的蛆虫!
而见了她的他们就是附骨之蛆,就是吸血的蠕虫,他们不介意用各种卑劣、下贱的方式扑向她,以她的爱为食,以她的心为寄宿地!为了她,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面对她,他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跪下吸吮她的脚趾。
到底是谁导演了这一切呢?一点一点的为她打造出这些最忠实的奴仆,他们是她最坚实的护盾,是她难以被攻克的躯壳,当然,事情总是有两面性,这躯壳同时也困住了她,她是他们的唯一,相对的,他们也在某种意义上,成了她的唯一选择。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直到死,她便只有他们这一种选项,就算是有其他选项,也早已被他们砸碎了。
就像他们屡次叁番说的:别妄想了肖白,别妄想了。
所以肖白有些累了,虽然她灌了不知多少瓶饮料,对他们全无记忆,可是再坚韧无情的灵魂也受不住这种令人窒息的缠缚,她想歇一歇,所以才有了这一世。
没有他们任何人的一世。
完全放松休息的一世。
可是他们只会对肖白说一句:别做梦了!
于是由清领头策划,以燃烧灵魂为代价,他们穿透了坚固的时空壁垒,寻她来了!
他们已经完全扭曲,甚至是无法忍受有个什么人将她抚养长大,让她用孺慕的目光看着别人,他们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将她从生母手里抢了过来,既然这次来的人多,那就填满她整个世界吧:做她的父亲、做她的母亲、做她的兄弟、做她的爱人,甚至他们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侵入她的精神,导演了一出抚养他们长大的戏剧,让她的母爱也只能对他们施予。
无论是什么爱:亲情、爱情、友情,只能选择他们做投射的载体;无论是什么感觉:痛苦、狂喜、饥渴、高潮,只能由他们赋予!
所以他们侵占了她整个成长过程,是他们将她从小抚养长大,给她喂饭、洗澡、剪指甲,他们将她当亲生女儿精心喂养,却在每晚像个爱人一样抚摸她的全身,在她刚刚能奶声奶气的叫爸爸、叫哥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这么做了。
这是一种恐怖到了极点的占有欲,恐怖到令人作呕的地步。
其实,这真的没什么新奇的,毕竟他们以前连奸尸的事情都做过了。
然后,在肖白渐渐长大,沉溺于养成游戏的他们有些警醒了过来:他们意识到,他们不能做她一辈子的父亲、哥哥,他们最终还是要做她的爱人的,他们不需要她对父兄的敬爱,他们需要她对他们抱有男女之情:不是和缓如涓涓细流的亲情,而是激荡的、澎湃的,可以亲吻、拥抱,深深结合的爱欲之情,可以牵手一生、相约生死的不渝深情!
他们从来都是行动派,意识到错误就马上纠正,所以他们通过幻境扭曲了她所有的记忆:凭空捏造出的离婚去了外国的父母,为她杜撰了一整个上学的经历,莫须有的同学和朋友……
他们用一台世界上最先进的伪游戏仓,给她打造了整整二十余年的记忆,事无巨细。
然后还在她第一次月经来潮时,就迫不及待的做了她幻境中占有欲奇强的男朋友,教给她男女性事。
是的,她生命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亲人、朋友、爱人,都是假的,都是他们戴上了各种面具扮演的,甚至,她的年龄都是假的,她远没有二十岁,她现在稚嫩的如同刚刚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只有十五岁,是的,就是她进入女尊幻境时的年纪。
而她进入那里之前也不过是幼小的十二岁,来月经也不过几个月之久,他们便已赶工完成了女尊幻境的整个制作,将她拉入其中。
这个幻境就是为了教给她什么是男女之爱,而他们也跟着她一个又一个的进入其中。
但是在清这个中央智脑的高强度精神力的操控下,他们因为自身的精神力有强有弱,所以并不是所有人一开始都保有记忆,不过通过和她日渐相处,他们都慢慢想了起来,想起了他们与她之间的记忆,想起了他们的初衷:让她爱上他们。




沉溺(NPH) 崩散
她确实如他们所愿地爱上了他们,然后他们看着她挣扎、撕裂,心里却有种变态般的满足:呵呵,以前孤军奋战,总是无法掌控她所有的一切,现在人多些也好,总有一个人可以空出时间,眼睛不眨的盯着她,这回啊,看她怎么抛下他们去死,他们这是打定了主意,执意要操她到老了,就算是到了耄耋之年,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了,他们也要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就是死了他们也要带她一起走!
从生到死,他们要做她的整个世界!
但是,那些前世的梦却不是他们安排的,它们突然出现在她意识里,一开始只是他们和她一起旁观,后来干脆都投入到其中。
这些都是以前真实存在过的,是他们和她曾经发生过的锥心过往,只是在梦里,他们先死了,带着她满满的爱,有些幸福、有些遗憾的先死了。
一开始,他们还沾沾自喜,她记忆慢慢恢复,并主动去弥补以前的遗憾,这是不是说明她真的爱上他们了呢?那就不要回现世了,先把以前所有的前世都重来一遍,让他们所有的不甘和绝望都一点点的修补圆满,真是美好啊,这种如梦幻天堂一般的梦境让他们沉迷到不可自拔。
可是梦总归只是梦,她只不过是走了几世的梦境,精神就开始垮了,她现在脆弱的就如同一触即碎的琉璃花,所以他们妥协了,他们让她醒来。
她不接受他们全部?好吧,只要她做出选择,他们可以再退到阴暗地狱里去,像以前一样继续忍耐着、守望着,直到轮到他们的那一世到来。
她选择了他,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他是他们中最强的,也是他以大半灵魂力为媒介,将他们一个又一个渡魂到这个时空,他们就是联手也无法和他对抗,便只能选择蛰伏,只是他们有时也想不明白,既然他那么强,为什么不把他们都灭掉,独占她呢?
可是,这一切终究是一场空。
他来了,她叫师父的那个人。
不,他不是人,他是凌驾于他们所经历的所有小世界以上的高级生命体,包括她也是。
可笑啊,他们其实只是陪着她游戏的渺小角色,而那伤筋动骨、撕心裂肺的一世又一世,只是她玩闹一般的小小任务。
什么任务?不断的折磨、戏耍他们的任务吗?可是他们被她耍弄着、被她不断抛弃着,却依然爱她如初,就那么卑贱、匍匐于地的爱着她、爱着她、爱着她……
可是有什么用呢?到底到结束的时候了,他来接她走了,或许连炼狱一样的下一世也没有了,他们破损的灵魂已经支撑不住再次投入下一个轮回了。
那么,在他们消散之后,她会去哪里?和其他什么男人开启新一轮的轮回吗?继续和别的男人耍弄她那些恶劣的小把戏吗?在别的男人身下尖叫着高潮吗?!
困住他们的镣铐被他们挣裂了,他们沉默着一起仰头望着空中的男人,强大的男人,强大到可以随便穿梭时空的男人,他们以自身为祭,合力才能勉强做到的事情,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这种实力上的差距大得让他们绝望,尤其是他们这些习惯了掌控一切的天之骄子更是如此。
而那个男人根本就没看他们一眼,他只看着肖白,目光柔和得如同加热到叁十八度的蜜糖。
“我的肖白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这些蝼蚁做了惹小小白伤心的坏事了,那就将他们抹杀好了。”
就是这么突然,他话还没说完,手指已经抬起,只是微微一点,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对着那几个男人施放了出去,这种力量是凌驾于这个世界法则之上的,别说脆弱的肉身,就是灵魂也是可以被瞬间抹杀的!
“不————”
肖白惨呼一声,挡在了那些人之前,将所有的伤害都接了下来。
耀眼的白光闪过,肖白碎了,碎成了很多份,就如他们怕的那样,碎成了数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琉璃。
琉璃缓缓飘到他们每个人身旁,转啊转啊,渐渐显露出身形,然后最终,它们竟然都变成了肖白的模样,只是各有不同:冷傲的、温柔的、害羞的、狡黠的……她们和他们记忆中前世的肖白一模一样,是那个虽然后来狠心抛下他们而去,却也曾独属于他们的肖白。
“走吧。”
天上的男人淡淡说了一句,转身离开,而他的肩头蹲着一个小小的光团,小得他一只手掌就能将它捧起。
男人化身成一条硕大无朋的青龙,他身上的鳞片发散着瑰丽惑人的宝光,而他虚含在口中的就是刚刚蹲在他肩头的小小光团。
可是就在他要跃身而去时,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从后方传出:“肖白——!!!”
是柳严、柳如烟,他曾有过万万个名字,可是爱她的心却始终如一。
他掐死了她,掐死了走过来要拥抱他的肖白,穿着铠甲的肖白,前世的肖白,去了前线,死在那里,再也没回来的肖白,也是和他说着‘但求世世不相见,免教生死作相思’的肖白,他掐死了她,用自己的手,亲手杀了她!
他直直的盯视着青龙口中的小光团,目眦欲裂、双目血红,他身上的皮肉开始脱落,如同死了几日又从地底爬上来的心怀怨怒的活尸厉鬼,他的声音尖厉沙哑,可是他喊过之后,却开始卑微乞求:“你回来,肖白,回来……你…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那就杀了我再走,这样,我就会彻彻底底的属于你了……带我走好不好,只要你能杀了我,我可能……可能就会有一些微末缠在你的指尖,只是那样……我就知足了,我就知……”
他渐渐无法说出连贯的话,直到完全无法出声,他的血肉如同融化的奶油一样,血糊糊的向下流淌,因为他的灵魂在不断的溃散,已无法再支撑这个其实早已死去的身体。
而蹲在他一旁的楚天阔,则目光呆滞的大口的往嘴里填塞着大块的血肉,那个狡黠而性格恶劣的肖白,那个他抱着她一起焚毁的肖白,被他一口口吃进肚里,他一边吃一边还在胡乱的说着:“没有,没有,我只爱过一个肖白,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去哪里了,肖白?你去哪里了?让我抱抱,肖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你去哪里了,肖白?”
他已经看不见了,他放弃了继续吞吃被他开膛破肚的尸体,像一只没有神智的野兽一样向前爬着,每爬一段,就伸臂向前摸摸,嘴里不断的喊着肖白,渐渐离高塔的边缘越来越近。
而阿刃是没法说什么的,他只剩一副骨架,他连驱动下颌骨开合的力气都没有。而他的骨架也渐渐化为灰粉,然后被微风吹散。
他们各有各的丑态,破损的灵魂都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们无法再支撑以往那俊朗的面容,都是如柳严一样,渐渐化为一滩脓血烂肉。
其实,他们不怕死,也不怕消亡,他们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能抱抱她、亲亲她,她多么的温暖啊……果然,她原来的样子是个暖暖的小光团,亮亮的、暖暖的、软绵绵的,令人无法割舍的……
所以,她到底是弃他们而去了……好吧,也好,他们看不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也算是一种好事吧……
也好……也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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