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 (1v2,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比纯牛奶还纯
安子兮沉默了片刻,告诉自己没有什么要在意的。
那样痛苦绝望的日子,就让它留在过去。
她再也不想要那样的情绪了。
她低低开口,“这与我无关了。”
电话那头显然停顿好几秒,才传来贺廷的狠声:“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年里...这几年的穆非...” 他语气不稳,又试着深吸一口气平复,“算了,都与你无关就是了。打扰。”便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通话结束。
女人没了继续玩手机的心情,一个人静静坐在深蓝色的星空下想事情。
这次回来,参加彤彤婚礼和见到她怀孕是安子兮最大的欢喜。亲密的好友得到幸福,走上了结婚生子这种最常规又平凡的路线。
这种常规平凡在安子兮看来,并不是无趣无味的,而是一种心理上最大的安全感。
能让她每日期待醒来生活,晚上又能安然入睡的安全感。
简称踏实。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穆非,这个在她懵懂青春初期就将“踏实”摧毁的男人。
她实在想不通,一个这么骄傲自持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做明星的?成为公众人物,就代表着私生活透明,所有的名声被挟持在了粉丝和媒体的手里。
明明,他的名声应是他艺术创作的非凡实力而来,那是他深刻洞悉人心、另眼看待世界的表达。这个男人前途一片大好,还记得仅21岁创作出的那幅5米乘5米、轰动一时的大作 ——“空白”,正挂在法国巴黎当代艺术博物馆里。
他何求要靠脸吃饭?
那日,俊美白皙的青年在车上蹲跪在她面前,痛苦渴求的模样还流连在脑中。
毫无动摇吗?不是,她动摇过的。
毕竟这是她那样深深深深爱恋过,将自尊和身体都全然奉献出去的男人。
可以一想到,曾经自以为对方也是爱着自己的爱人,身旁牵着是另一个和他同样优秀、出身高门的女生,一起冷冰冰站着在她面前,眼里是不屑一顾地对她说:“你若没空见我,多的是人陪我。安子兮,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所有的信任和踏实被摧毁的瞬间。
年轻无知的她那时懂得了,对方是站在另一个世界的——那边有耀眼的无上光芒。
自己站的这边,脚下,是荒芜残破、庸碌无知。
彼此之间,不远,却隔着万丈深渊。
她永远过不去的。
数年之后,就在以为自己对所谓的男人和感情都清晰明了之后,安子兮又遇上了梁易。
一个可能比穆非更加遥不可攀、更无法估量的人。
她轻易地交出了自己,轻易地和他一次又一次的见面。
一次又一次和他亲吻相拥。
人就是不懂痛定思痛的生物。
当心里某一种类型的人出现了,就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初次相见时的梁易,他没有华衣礼服、从仆成群,也没有豪车府邸。
但她没有犹豫地走向了他。
“我的心啊。
太过寂寞了。”
她想。
子兮 (1v2, H) 前事关机(上)
夏日的蝉叫不断。下午的大学校园里人迹稀少。天时太热,都躲进了空调房中。
21岁的安子兮捏着电话,她打了两通,都是冰冷女音重复着关机的语句。
她不敢再打第叁通了。毕竟他很忙的。
平时她都是试探着发一条信息“忙吗”或者”可以找你吗”。可两人已经两周没有见面了,她心里焦灼,鼓起勇气拨了两通。
果然呢,找不到。
她永远都找不到他,他却可以一找就找到她。
到底还要强求到什么时候。
安子兮低垂着眼,把长发捋起绑在脑后。把手机扔进了书包。
傍晚六点,京城机场一架巴黎开来的飞机刚刚着陆。
以为头等舱里乘客素质能高些,可隔了一条走廊宽的隔壁小姑娘有事没事就找理由搭讪。
男人虽然二十出头,已经有了魅惑人心的绝色俊美。他不解风情地皱了皱眉,全程以闭眼的方式拒绝任何人打扰。
终于回来了。
穆非睁开闭目养神的眼,拿起手机开机,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信号恢复。
头等舱人少,他没有什么行李,等飞机停稳可以出舱时,他几乎马上起身迈步,捏着震动不停的手机专心查看着。在一堆工作的朋友的祝贺的提示里,他找到了日思夜想人的名字。
他的安子兮。
她发了两条信息说“中午好呀。”,过了两个小时又打了两通电话。
穆非仔仔细细地看着信息和电话的详细时间,当时他肯定是在机上无法接。他柔了眉眼,来来去去的几个字他又看了一遍。完后,他才边回拨她的电话,边迈着修长的腿出闸口。
关机。
关机?
穆非疑惑。
当他准备又打一遍的时候,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儿子到了吗?”
“嗯,刚下飞机。”
对面呵呵笑起来像对什么人说话,“老穆你看,我的时间掐的多准。” 对回到话筒:”儿子我和你父亲在外面接机大厅等你。直接出来就行。后面的行李让刘助理处理。“
刘聚是家里指派的助理,坐的是后面的商务舱。是家里怕他穆家大少爷在外国时间长,专门派去料理他日程起居的。
穆非挂了电话,试着又打了一遍烂熟于心的号码。
还是关机。
他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这次远征国外出赛巴黎画展,不论国家还是家族都极为重视。他心高气傲,不容许有一点失误。所以这两周一直都在”半封闭“状态。
他把电脑手机交给了刘聚,潜心投入画作的构图和创作的最终安排。
安子兮。
她怎么了?...
很快地,穆非否定了心中的慌乱。
安子兮这么爱他,今天还给他打电话,怎么可能不理他。
他拿着证件出了闸口往接机厅走,往手机里打了几个字,
“想你。”
——不行,不矜持。
“为什么关机?”
——也不行,太凶。
“我回来了。去找你好不好?”
——太崩人设了。
打又删好几次,眼看父母就在不远的前方,已经看着他招手了。
他点头示意看见他们,手上飞快打了两个字——“找我。”
母亲已经冲到眼前了。
父母亲联姻,都是名门之中的名门。母亲年过半百保养极好,端庄秀丽。看着儿子得奖归来忍不住高兴地想上前拥抱一下。
穆非下意识避开,只是用手轻轻拂一下母亲的背。
他母亲深知她这个儿子从小多抗拒别人触碰,连家里亲人都不行,所以也没在意,“儿子,爸爸妈妈为你骄傲,家里所有人为你骄傲,国家也为你骄傲!”
穆非父亲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也来到他跟前。庄重儒雅的穆非父亲在家中手握重权,看着年纪轻轻的儿子有此作为,也高兴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错!”
一行人往车子走去。穆非母亲展着笑颜:“你奶奶知道你今天回来,前两天就开始准备晚餐了。说是犒劳你劳苦功高。你看在外面待了十天人就瘦了,今晚要给你全补回来。”
穆非颔首,彬彬有礼道谢:“谢谢爸妈来这一趟。也谢谢奶奶。下次不可这样了,她老人家还是多休息好。”
父母亲看着进退有度恭卑分明的儿子心里只有满意。
子兮 (1v2, H) 前事关机(下)
一路到家已经快七点。
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得分外地慢。
穆非进了屋和众人打了招呼就回了房。
他掏出手机,上面提示有新消息。他就在门口站定,手指迅速一划。
不是她。
“怎么还不找我?在忙些什么?” 男人心里不断想。
这么久不见了,靠着几条零散得可怜的短信问候,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哼。
男人随手把手机放在里浴室的洗手台,转身进了淋浴间。
等洗澡出来,穆非下半身围着条白色大浴巾,露出上面劲瘦漂亮的身体。
他首先是看了一眼台上的手机。
在原地顿了一下。
撇开眼,走到了旁边的衣物间里。
穿上简约的衣裤再次出来,他走到洗手台前。一手随意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一手拿起电话。
没有一秒钟,他又迅速放下。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家里佣人恭敬的声音传来:“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下楼用餐。”
穆非说了一声“好”。手里才又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查看。
下飞机这么久,还是不断有新的消息进来。
群里发小们说着:“穆大少蜚声国际,必须请客吃饭。”
导师群:“国家艺术馆还有学校都准备颁发巨额奖学金。明天到校办理。”
还有各种各样的email。
就是没有她的。
还是没有。
穆非一下子少爷脾气上来。
他的愤怒掩盖了蔓延的恐慌。他把手机一把扔到床上,开门下楼去吃饭。
家里今晚人齐。这样传统的世家有着各自独特的规矩。朝廷灭亡后四代单传,穆非是独子独孙,主桌坐着核心家族成员,别的都在偏厅。他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向来是核心的核心,旁支的亲戚都已坐好坐齐,他才慢悠悠地下楼和人寒暄。
老爷子去世之后就剩老夫人,穆非父亲算是族长。他儒雅的外表下是肃穆严格,现在上下团结,占据着各行各业领头位置。但说到底,穆家是书香名门起家,是国与国之间相交的软政治,外头多风光厉害,于官不怕大的京城里,始终进不了最核心的政治圈子。
老太太一见孙子眼睛都笑成了缝:“我们家非非为国争光之余还越长越俊了。听说颁奖礼上,连西班牙王妃的小表妹专程去看你了,这有没有点意思啊?”
穆非心里本来那点愤懑更增长起来,但他脸上依然是知书识礼的模样:“奶奶不要这样说我。您可不要再叫我非非了。”
一下子引得老夫人和亲众哄笑。
“哈哈哈...我的乖孙长大了,老婆子是不该这般抹你面子。来来,看看你,瘦了这么多,快吃饭。”老奶奶象征性地提了筷,其他长辈都接着赶紧提筷。
谁敢饿着独苗苗的肚子?
食不言寝不语,通堂只有碗筷之声。
坐在父亲左侧的穆非没食几口,便放了筷。
在一旁伺候老太太的母亲看了一眼这一桌子菜,问道:“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回事?没有胃口吗?”
眉眼致的男生垂下眼,乌黑的睫遮出一片阴影。
他心里越来越空荡。
这种感觉在最近几个月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像是什么他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还是从他紧握的指间流失。
“嗯。可能是时差。” 穆非听自己回答道。
老太太着急了:“那可怎么办,赶紧去休息吧。你母亲待会让人给你备点夜宵。”
大家长发话了,穆非父亲也沉声道:“是累了,去吧。”
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
安子兮从外面储物箱拿出书包,准备回宿舍。
她心情很差。
和穆非在一起的叁年,除了身边信任亲近的一两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有所有的人都以为穆非还是单身。
他当时和她说了什么理由她已经记不清了,好象是个挺严重的后果。那时她一心想着能和男神在一起,什么都可以答应。
所以有了后来的无数次。
无数次碰见了,和自己一样青春洋溢的女孩,不乏校内外系花校花,对着自己的男朋友告白;她在一旁躲着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无数次,她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她身边的奇闻趣事,他总是冷淡不解的模样。
无数次走在校园看着来往的情侣,她只想也和他们一样,可以牵一会儿手。
约会艺术馆的前一晚,她做足了功课,把相关时段的画家和时代风格之类的历史倒背如流;但是心里只有数理化的安子兮,怎么也搞不懂男朋友赞赏的莫奈,还有那画家对着自家庭院画的《睡莲》里的光与影的交错的时空。
那些雨季找不到他的日子里,看着别的妹子男朋友送来的伞幸福和她道别,她只能自己深吸一口气拿书顶着头跑入雨中,那时她都觉得没关系。
毕竟他背景厚实品学兼优,是人所皆知的学校荣耀,是令少女春心荡漾的学长。
能得到他,是自己叁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子兮大学时期还有些婴儿肥,五官脸蛋算是出了。可在穆非的耀目光圈下,将日日穿白大褂躲在实验室的小女生掩盖在了阴暗处。
像一只丑小鸭。
不伤心吗。
不介意吗。
当然会的。
她默默在夜里哭湿了枕套。一个人坐公车坐着坐着就泪流满面。
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吧,真的累了。
追逐他,拥有他,好累。
子兮 (1v2, H) 31.入院
周小筠通常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刷着娱乐新闻。
她是穆非后援会的b市分会会长。
家里条件好,家里都是长辈逼哥哥姐姐忙活,她是幺女,主要任务就是被宠。她觉得自己是个有能力又上进的女孩,就算是追星也要追出个水平来。爱豆是出了名的积极勤奋,咱们做粉丝的也不能偷懒不是?
床上的女孩看着屏幕还没到一分钟,就来了个鲤鱼打挺直直从床上翻了起来。
什么原因?
铺天盖地的头条热搜,上千条后援会会员私信,几十通未接来电。
——穆非急病晕倒被送入院。
头号粉丝周小筠根本没心思想如何处理私信电话的问题,她满心满眼就是心疼。心疼她的爱豆生了病。
病得重不重?什么病?为什么会病?
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急得要眼泪都掉了出来。
她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哥哥...忙么?”
周牧归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里,人都还没坐下呢就接到了家里小妹的电话。他一甩疲态,微笑地接起电话:“小筠想哥哥啦....不对,小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电话里的女孩娇滴滴地抽泣着,“哥...我的爱豆生病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爱豆?你是说谁,穆非?”
女孩点点头,“是穆非。哥,你想想办法...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他病得怎么样了。”
电话这头的周牧归沉默。
他很早就知道穆非这个人。
其实b市就这么点大,穆家还是老家族,独子独孙嘛。
但是几年前那人和家里闹翻了断了联系,只身闯进娱乐圈。
他们这种人,没了家族在身后,就是渺小得如同蝼蚁。他们享受着家族提供的各方面最高端的便利,也被家族捆绑要一生为其效劳服务。
穆非这个异类,已经不被允许在圈内提起了。
周牧归听着小妹抽抽搭搭地呜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可以给你安排。但是不准靠近。小筠,你是个懂事的。”
听着哥哥肯帮忙,周小筠也明白哥哥字里的意思。她猛点头,“我知道的,谢谢哥。”
第一医院vvip间。
才数小时过去,私人单间的小客厅里就已经堆满了花和水果。因为东西太多,大件礼盒都被推到了地上。
医院这一层楼是完全对外封闭的。为了保护“重要的”患者,不对外来人员开放。
可b市是什么地方。外来人员不包括很多人。
在这个宽敞的病房里,经纪人助理之外,有不同人以不同名义送东西上来,有医护人员,还有从穆宅指派过来的私人医护,还有医院和卫生局的某某高层某某领导。
除了没有记者媒体和粉丝,基本什么外来人员都有了。
吵吵闹闹的。
床上的年轻男人是众人围绕的中心。
他的脸色极度苍白无色,发丝散开微乱地翘着。他刚刚从晕迷中醒来,医护将他床摇了起来,刚为他做检查。
床边的经纪人贺廷应付各路人马,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助理小周待在一边刷着手机。
手机里显示今天国内四大主流媒体都被同一消息轰得爆炸。热搜前十位有八位都是“穆非晕倒”、“穆非住院”、“疑似绝症,穆非无端晕倒”之类的。
明星导演等等圈内人转发评论也是高居不下。
真心的,蹭热度的都有。
——李斯阳v:和@穆非 合作上一部电影的时候,就被他的努力和演技震撼到了。从此变成了我尊敬的人。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鲍然v: 师兄是我届楷模!@穆非 @穆非工作室
——导演陈欢v:以前我觉得一个人的皮相会决定他的路途。穆非他的相貌惊人,让人容易注意他的脸而忽略他的演技。之前我一直不敢与之合作。但是他用实力反驳了我。他的眉眼会说话,他的身上有故事。@穆非,快好起来。
——苹果卫视v:@穆非。祝早日康复!
——向前一步节目组v:娱乐圈的拼命叁郎,实至名归。@穆非 @穆非工作室 早日康复,平安归来。
下面哭倒和祝愿一片短短几小时超百万评论,实力展示了庞大粉丝群的惊人能力。
——怂包不好吃:哥哥!哥哥真的太辛苦了!快点好起来!!!呜呜呜!!!
——你再说话我就亲你:经纪人怎么回事,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量不把人压垮吗?
——肥水不流外人田流进我肚子:姐妹们,有谁知道哥哥在哪个医院?有谁在那里上班?看看人醒了没有?唉呀急死我了。
——下面立马有小号发言:在b市第一医院。人已经醒了。不要问我是谁,我的名字叫雷锋。
子兮 (1v2, H) 32.一生病就没完没了的探视
vvip病房刚走了一批所谓领导,又迎来了一批。
贺廷在忙碌间盯了一眼穆非,只见五官完美的男人身上毫无生气,死死沉沉。线条优美的眼睛低低垂着,只盯着被单上相交的手。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贺廷有预感要出事,赶紧好说歹说把这波电视台慰问的高层给请走,刚送出门,几个年轻女孩一把涌了过来。
职业经纪人贺廷认得几人,她们都是附近城市各个后援会的管理层人员。贺廷想着,粉丝探望也不好做绝,只好压低声说,“谢谢你们来看穆非。他已经醒过来了,医生刚才来过,说是劳累过度。”
姑娘们一听,眼眶都急红了,但还是懂事负责的,也低低说着,“谢谢你贺先生。我们就想来看看有没什么可以帮忙的?粉丝群里大家都着急得很,也很担心。”
这时,第一医院的领导层过来了,看见病房里是穆家派来的医护,立马要进去寒暄慰问。
贺廷拿众人没办法,全都是不能得罪的,只好一闪身,让人都进去了。
病房一下变得更为逼仄起来。
出于暴风圈风眼的穆非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平静得就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遗世而独立。
他一直低垂眼帘,不看任何人。
这种极度嘈杂又极度安静的场景,就像是一部舞台上经典默剧,讽刺又诡异。
粉丝群代表怯生生地站在圈外;
领导进来了忽略贺廷,直接和穆家的人攀谈起来;
医生护士为在各高层面前表工作认真左右走动交谈着;
某手机品牌派来的公关认真交涉事宜;
助理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处理工作室对外公布信息的工作;
各种情绪不断地膨胀——
再膨胀——
“出去。”
一个白色的枕头被人狠狠掼在了地上,一道清冷的男人声音穿越而来。
“全部。”
房里出现了数秒的停顿。
所有人突然回过神来,想都涌上来说些什么。
床上的男人已经散发出生人勿近、近者必究的冷沉气息。
一眼观七的贺廷马上脸上堆上了笑,硬着头皮以“重病休养”的理由连医护人员们都请了出去。
回到恢复安静的房里时,贺廷已经面无表情。他走到床边,盯着床上修长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认输地说:“你来来回回烧了好一段时间,根本就没好全又硬跑出来参加综艺。以前那些旧病也是靠硬扛,你知不知道这会死人的?”
那背影纹丝不动,没理他。
“这次就好好住院,住到好为止。别的事我都帮你推了。”
那人还是没说话,像是已经睡着。
但贺廷知道他没睡,想起前几天给某女人打的那通电话,心里一阵气结。
自从穆非时隔四年之后再次见回那女人,平时力充沛奋发勤奋的人像一下子被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身体也反反复复发着低烧,不肯上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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