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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玥
姜澈迫不及待的想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模样,她朝他甜笑。 “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莫名的,离卿并不想看她笑。他别开眼,随意的应了句:“就弹你拿手的曲目吧。”
“好。”下一瞬,她从纳戒中拿出琴来。 “映弦,这琴已经调好了吗?”她轻轻拨弦,确认音色。
“……恩,我再看看。”方映弦稍稍凑近她,跟着抬手试音。
两人靠得很近,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情况。离卿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那画面对他而言会有多么刺目扎心。
确认音色都正确无误后,姜澈纤细的指抚上微凉的琴弦。 “不知道能不能弹好,你可别笑话我。”她坐正,有些腼腆地笑着。
“刚才还挺有自信,怎么突然怂了?”离卿不甚认真的调侃。
“我这不是十四岁后就没好好弹过琴了嘛,需要花点时间找回手感。”她随口一应,未发觉方映弦在霎时变了脸色。
她深吸一口气,才摆出手势,方映弦就知道她准备的曲目是什么了。
……是他教过她无数次的《清丝吟》。
她用他赠与的琴、演奏他教的琴曲,讨好着他以外的男人。
失落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曾经,她待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明明离她这么近,却还是觉得她好遥远。
陷入愁绪的,并不只有方映弦。
离卿听着悠扬的琴声,却丝毫静不下心来。
关于姜澈的过去、她在虚渊派的十年,他全然不知晓。
她甚少和他说起以前的事。相伴期间,他曾试探性的问过她,但都被她迂回着避开了话题。
……他最想探知的事情,都只有方映弦知道。
好忌妒。
好无力。
“……卿……”
为什么方映弦可以这么幸运?
那他呢?他真的该如姜元所说,予他们成全?
“卿卿!”
离卿霍地回神,怔然的看着姜澈凑近的脸。
“你一直在发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用额头抵住他的,眼中满是关切。
离卿胸腔一热,紧紧抱住她。
是。
他很不舒服。
心脏像是被人撕碎,拼凑后不见完整。
“卿卿……”姜澈手忙脚乱的安抚他。 “你没事吧?真的没事吧?”
“……让我抱一会儿。”俊颜埋入她颈窝,他嗅到独属于她的香气。
又软又香,有她在的地方,即是他的温柔乡。
明明一开始是这样的。
但为什么这片桃源之境带给他的安心感越来越少,到后来反而成为了漆黑的深渊?
他若继续沉溺,会不会持续下坠,直到黑暗将他围困……
“撒娇的卿卿好可爱。”姜澈嘻笑着,将他搂紧。
姜澈眼中的爱意几乎要盈满,一旁的方映弦悄悄收紧长指,阖上了眼。





意难平 心结未解,独自心伤[wool8]
山洞虽然挡去大部分的冷风,但对内丹受损的姜澈来说还是太过寒冷。相较于方映弦和离卿的精神奕奕,她感到又冷又累,没多久就开始打盹。
一阵寒冻的风袭来,温暖的火堆被吹得摇曳,明明灭灭。
在残余的火苗被吹散的瞬间,几乎是同时的,两人往她的方向靠近,欲带给怕黑的她足够的安全感。
恍惚间,姜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听着衣衫下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撒娇的蹭了蹭,离卿给予的安心感让她的睡意越发浓重。
就在此时,一抹冰凉轻触她的指尖,温柔到像是清风拂过。
她倏地睁眼。
虽然四周一片漆黑无法视物,但她还是将目光定在了相碰的那处。
她知道身侧试图和她交握的人是谁。
毕竟也只有那人会这般拿捏着分寸,生涩又不自然的接近她。
姜澈手指微动,试图不着痕迹的抽开,但对方锲而不舍的缠了上来,两人的手交迭在一起。
……真要命。
她一叹,对于方映弦的主动实在没辄。
罢了,只是牵手而已,上回在夜市也当着离卿的面牵过,这不算什么。
“怎么了?”离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让姜澈莫名感到心虚。
“有点冷,打个寒颤而已。”她不愿让他多想,只能掩饰道。
但姜澈不知道,离卿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识物。她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她发出疑问。
她善意的隐瞒让离卿薄刃般的眼眸划过讥讽与受伤。
……她默许了方映弦的接近。
还对他撒了谎。
*
回程的路上,姜澈感觉到离卿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漠。大多时候他都沉默着,和他说话也鲜少得到回应,实在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
方映弦突如其来的告白已经让她心烦意乱,离卿的疏冷于她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她知道自己正往消极的那面靠拢,但目前精神尚能撑住,她决定优先处理与离卿之间不知何起的小矛盾。
“卿卿,你在生我的气吗?”她轻拉他的袖摆,试图和他谈谈。
“怎么这样问?难道你做了会让我生气的事?”离卿侧首看她,高马尾随风扬动。
“阿、怎么会?”她连忙摇头。 “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好,担心你而已。”
离卿面具下的眉宇蹙起。
……又在说谎。
“我没事。”他动了下手臂,挣脱她亲昵的小动作。
姜澈看着空悬的手,不太高兴的抿唇。她往前追了几步,横在他身前。 “你究竟怎么了?我们把话说开,不要藏在心里好不好?”
离卿睨她,蓦地发出轻笑。 “难道该坦承的人不是你吗?这些话由你说出口,未免可笑。”
“……你为何用这种态度对我?”姜澈难得表现严肃。
她稍显强硬的语气激起离卿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颔骨,让她仰起头来。
原来她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无奈、不满,感到莫名其妙又十分乏力。
“你对我还真没耐心。”他垂眸,静静看着她。 “明明可以爱方映弦十年而不知疲惫,但是对我,连花时间安抚都让你累极。”
姜澈眼睫一颤,横展的手缓缓放下。
少了阻拦,离卿与她错身而过,留她在原地独自消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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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首起冲突,一念之差
离卿的一席话让姜澈很受打击。
她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每回他吃醋闹脾气时也总是在第一时间照顾他的想法,可是无论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多少次,他始终无法真正信任她。
不远处,离卿正背对着她,左肩斜靠着岩壁望向外头。
……他在想什么呢?
姜澈想上前抱抱他、和他撒娇,但又怕被他的言语和态度刺伤,几番犹豫后还是只能留在原处,和他保持微妙的距离。
“你和离公子闹矛盾了?”方映弦见她心情低落,于是开口。
“没事啦,关系再亲厚的人都会吵架的,不是说人越吵感情会越好吗?”她扬笑,收回视线。
方映弦看着她,一时间想不起在虚渊派的十年来,她是否有和他吵过架。
“怎么这样看我?”姜澈摸着脸,以为自己脸上有脏污。
“在想……我们有没有吵架过。”
“我们?”姜澈失笑,直言道:“你来我往才叫吵架,若真要说我们发生过的不愉快,那大概只能说是你单方面跟我冷战。”
此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结丹之事。
那时候的她,满心都是他,澄澈的眼中完全没有旁人的倒影。
爱的纯粹,而且义无反顾。
“……以前的事,我很抱歉。” 方映弦感到歉疚的敛眸。
他的反应让姜澈有点惊讶。
“你似乎变得坦率不少。”她摇头表示不在意,只是浅笑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说到底,还是我们兄妹俩一直给你添麻烦,该和你说声谢谢才是。 ”
提起多年好友,方映弦显得放松一些。 “……姜元一向率性而为,但最近又更难捉摸。”
“阿,你也这么觉得吗?”姜澈「咚」一下的用拳头敲着掌面,再认同不过的说:“一下自称本君,一下笑得妩媚,好几次我都以为他被夺舍了。”
“……是吗?你可还有发觉其他异常之处?”听她一说,方映弦不禁心生疑窦。
“往年生辰礼他都会费尽心思准备,今年却只给了银票打发我,是不是也很怪?”
“……是。”
“而且他之前都给这么厚,这次竟然才拿几张给我,超怪的!”她比手画脚着,暂时将愁绪抛到脑后。
“恩,怪。”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笑容少了几分真诚,像在演戏?”
“觉得。”
接下来,姜澈每抛出一句话,方映弦都会认真给予回应。
两人的相处好像回到以前,一人喋喋不休,一人侧耳倾听。
等到姜澈把疑点都说完后,才发现离卿不知何时折了回来,用冷锐的眼眸看着她。
在这样的视线下,她莫名感到心虚。
明明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的跟映弦聊天而已,??但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丈夫抓到出轨般忐忑不安。
她紧张的捏紧裙摆,扯出一抹笑。 “卿卿,我跟映弦在谈兄长的事,你别误──”
“跟我没有关系。”他冷声打断她的话,而后拿起简便的行囊,径自往外走。 “我有事先回潜影派,你们一路上可以慢慢聊。”
离卿很不高兴。
早前他对她的指控,她不但没有要辩解的意思,反而将他晾在一边,和方映弦聊得开心。
……她对他的爱,可有对方映弦的万分之一?
“怎么会?你、你不跟我们同行了吗?”姜澈慌张的上前,想要拉住他的袖口。
“我在这,岂不是打扰了你们师徒叙旧?”他冷笑,避开了她的触碰。
姜澈茫然。
……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一直话中带刺,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离卿脚步一顿,讽道:“我试过无条件的信你。但你做的事、说的话,都在在告诉我,你不可信。”
他的眼神太冷,她感到背脊发凉。 “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方映弦呢?你敢说你对他连一点点念想都没有?你真的完全放下他了?”
姜澈脸色煞白,紧咬下唇。
“你说话啊?!”离卿抬高她的脸,眸光如薄刃。 “你不是很能说吗?那就斥责我胡说八道、这些指控都是假的,全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测阿──但你能吗?”
杏眼布满红丝,姜澈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哪怕渺小到微乎其微,但她始终没有完全放下。
所以她没有办法斩钉截铁的予以反驳。
“我很努力了阿……”她哽咽着,不甘心道:“我已经尽我所能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可以放下他的……就差一点点而已…… ”
听见她亲口承认心意,离卿仅存的理智瞬间被忌妒侵蚀。在这一刻,他忘了眼前的人是他的挚爱、忘了他曾衷心希望她平安快乐,也忘了他们相处一年多的点点滴滴。
──唯有负面的一切不停地被放大,占据他的脑海。
“何必这么为难?”他状似爱怜的用指腹擦过她的眼角,眼中的爱意却早已被妒意和愤怒取代。 “你们好不容易两情相悦,我怎么好意思拆散你们?”
“你不是想要长生吗?那赶紧和他双修以恢复内丹吧,我这就回避──”
“离卿!”姜澈咬牙,忿忿的抬手往他颊上扇去。
离卿看见了她的动作,但他完全不想闪躲,硬是挨下了这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洞穴里回响,随之而来的是他干涩的笑声。
“对着我这张脸,你还真下的了手。”他轻嗤,又看向方映弦,对他扬笑。 “她从没舍得这么对你吧?你真幸运。”
方映弦没回应他,目光在姜澈的手心停驻。
姜澈不曾习武,掌劲不大,想来对离卿而言这一巴掌并不怎么痛。倒是她娇嫩的掌心又红又肿,显得格外可怜。
方映弦走到姜澈身边,轻轻握住她发红的手,试图用自己冰凉的体温为她消肿。
但姜澈不领情,她将手一抽,边默默拭泪边往外走去。 “……我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方映弦望着她的背影,终于淡淡开口:“她是不曾这样对我。”
离卿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却是忍着没跟上前去。 “所以我说,你很幸运──”
“不只是我,就连姜元都从没见过她动怒。”方映弦终于侧首看他。 “你才是幸运的那一个。”
他是真的打从心底羡慕着。
相识十年,他没见过她真正无忧无虑的笑、毫无顾忌的吵闹,也不曾感受过她真实的喜怒哀乐……这样情感饱满的姜澈,只在离卿面前显露而已。
如果当年姜澈可以这样打醒他,他也许就不会错过她了……
“姜澈对你很认真。”他看着笑容凝滞的离卿,继续为她澄清:“我和姜元找到你们的那天,我查看过她的内丹,确实是几近消亡的状态。”
旁观者清,她对离卿的爱毫无伪饰,换作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所以在他们提出婚嫁的打算时,姜元才会如此爽快的同意。
“……那为何她的内丹会在短时间内恢复至六成,这难道不是她对你余情未了的缘故?”离卿的态度没那么强硬了,可语气仍是逞强。
“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方映弦轻叹。 “前天我和她告白了,但她拒绝了我,让我不要浪费时间。”
“……!”离卿摇头,无法接受。 “你说谎,不可能……”
“我所言句句属实。”方映弦作发誓状。 “若有违心,愿受神君赐天雷之刑。”
“……”离卿心口一沉,如鲠在喉。
……不一样。
她的反应,和他预料的都不一样。
可是为什么?
她明明那么爱方映弦──
不,他不该再胡乱猜测了。
他要去找她问清楚。
“傻蛋……对,我要去找她……”他说着,着急的往姜澈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意难平 千期万盼,坐享其成
想着离卿冷漠的眼神,姜澈越走越快。
走一段路后,外头的低温终于让她乱哄哄的脑袋冷静下来。
掌心还在热辣辣的发疼,她弯腰拾起小雪块降温消肿。
……她都这么痛了,他一定更痛吧?
她内疚的蹲了下来,暗骂自己就算再怎么生气委屈,也不该动手打人。
不远处传来狼嚎声,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
雪原辽阔,放眼望去没有任何遮蔽物。
“……不愧是我,瞎晃也能晃这么远。”她瑟缩着身子,准备沿原路折返。
在雪地里徒步行走是很耗费体力的事,她刚才在气头上并不觉得费力,现在才感到寸步难行。
随着狼嚎声越来越近,姜澈心下一凛,她望向来时路,只觉路途迢迢。
……御剑吧。
管他能运用几成功力,至少都比用走的强。
她心一横,结手印御剑而起。
“诶?比我想像中的稳。”她一喜,试探性地站上剑身,往前移动了一尺。
可行!
虽然能抬升的高度有限,但是稳的很!
可姜澈还没开心太久,只见狼群已经纷沓而至,将她团团包围。
她神色一变,操控细剑回头。
──得快点逃!
细剑冲天飞起,她紧咬牙关结着手印,想尽办法拉开与狼群的距离。
几头饥肠辘辘的雪狼跟着她跃起,她望向苍穹奋力攀飞,眼看就要远离狼口,却被其中一只身形较大的狼咬住了右脚踝。
她痛到倒抽一口气,连声音都发不出。
尖锐的利齿陷入她柔软的肌肤,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染红那头雪狼的皮毛,也在银白色的大地上留下斑驳血迹。
血气让狼群更加兴奋,她甚至都不用低头看,就知道它们此刻有多躁动。
狡诈的狼想将她拽下来,而她强忍痛意挣扎,御剑在半空中急绕,试图甩开它。
可惜僵持时间越久,她就因失血而越渐乏力,最后只能强撑着抱住剑身,不让自己掉下去。
一人一狼搏斗着、虚耗着,直到失序乱飞的剑领着他们撞至一处山壁上,那头狼才终于松口,从空中落下。
紧抱剑身的姜澈早已筋疲力尽,在受到猛烈的撞击后更是直接失去了意识,她松开手,笔直的往下坠落。
狼群们虎视眈眈,它们将昏厥的同伴丢到一边,准备享用久违的大餐。
但在姜澈要着地的前一刻,空旷的雪地上凭空出现了巨大的透明门,隐隐可见内有繁花锦簇,将她迎了进去。
几头离她较近的狼也跟着落入门里,随即被不起眼的暗色藤蔓紧缚,送入一旁艳丽的血花堆中,成为滋养的肥料。
门的底部有一抹红色身影,站在微弱朦胧的光影里。
花幻锦仰望着上方,看着负伤的姜澈从人界落入魔界,不自觉感到一阵欢喜。
她的血仍在流淌,在空中划成几道血线,形成串串血珠后下坠。血点沾附在他颊上和唇边,他伸舌一舔,品尝到她鲜甜的滋味。
他最想得到的玩物终于来到他面前。
花幻锦展臂抱住浑身冰冷的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露出满足的微笑。
“……欢迎你,姜澈。”




意难平 深深懊悔,失之交臂
离卿循着姜澈的足迹来到雪原,在看见雪地上纷乱的野兽脚印和斑斑血迹时,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心脏紧紧绞缩,连呼吸都格外痛苦。
“傻蛋……?”
他下意识的唤她,却发现自己止不住的发颤,声音格外嘶哑。
……不,这才不是姜澈的足迹。
一定是他弄错了。
离卿安慰着自己,想要迈开步伐往别处而去。
可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失神地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他畏惧的不敢再往前,也不敢想像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捧在心尖上呵护的姜澈,无疑是朵娇嫩的花。
她在他掌心娇养、在他身下绽放,自她闯入他的世界,她便成了他的全部。
他从没舍得让她受过伤。
唯一一次见她流血,也只有他占有她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满地都是血。
……都是她的。
雪地被染红,红与白的区别鲜明到令他绝望。
血气腥甜,光是想到这个气味是来自于她,他就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
无法想像那样娇嫩的肌肤是如何被划开,流出艳红的汩汩血液。
无法想像在这天寒地冻的气候里,她独自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件。
……不行了。
心口像是被掏空,但流不出半点血液。
只有深藏的、珍视的,有关于她的那些情绪流淌出来。
满满的。
初见她时的悸动忐忑、相伴同游期间的暧昧隐忍、两情相悦时的欣喜感动、拥抱亲吻她时的羞涩懵懂、占有她时的决然和激动……
他人生中至今可称作幸福的一页里,全都是她。
都是她阿。
只是美好的回忆明明有这么多,此时最深刻的却是她愤怒又受伤的表情──
是他让她伤心难过。
是他。
“阿阿阿──”离卿双眼赤红,抱头低吼。
他不能原谅自己。
这段期间,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
他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还对她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她是他最爱的人阿!
是他暗自发誓,即便拼上性命也要守护好的人啊!
可是他根本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还伤害了她。
……他失去她了。
因为他一直拘泥在爱与占有欲中,全然忘了自己承诺过的形影不离,明明知道她没有能力自保,还放任她单独行动。
是他让她暴露于危险之中,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
如果刚才他不要赌气,不要有一丝侥幸的想法,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大度一点,不要总是计较他与方映弦在她心中的分量,她就不会难过。
如果他在一开始就同意姜元的提议,她就能修复内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离公子!”
清冽的声线打断离卿的负面思考,他惶然抬眸,方映弦慌张的模样映入他眼底。
“你冷静一点!”方映弦握住他的手,努力制止他自断生门。 “姜澈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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