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玥
所以,错误也好,痛苦也罢。
因为爱他,她痛得心甘情愿。
意难平 披星戴月,忽见戮原
有离卿在,妖祟们一下子就被除尽,甚至连作为后手的陷阱都用不着。
在姜澈设立完结界后,天色已经大暗。
“那么,告辞。”离卿朝她作揖,准备离开。
但他才转身,衣摆便被人捉住一角,那手还有些微颤。
“抱、抱歉,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到人多或稍亮的地方?这、这里太黑了……”姜澈压着颤声说着。
她对山下的一切都不熟悉,现在又这么晚了,城郊实在太冷太暗,她知道自己还没坚强到可以独身一人在此过夜。
“虚渊派离这不远,不如我陪你回去吧。”离卿指向她身后的剑。 “你御剑飞行,我和你报路。”
姜澈此时也顾不得麻烦别人了,她猛地点头,一边打起手印,而后宝剑散发出淡淡萤光,在半空中虚浮。
离卿踏上剑的前端,姜澈则小心的捏住他的衣摆。
两人飞行一阵后,姜澈这才冷静下来。 “真的很谢谢你……但这样的话,你要怎么回派里?”
“你能御剑,我有轻功。”离卿一顿,眯眼道:“前面十里左转。”
姜澈依言左转。 “接下来呢?”
“接着是……”离卿稍稍往前探。
就在此时,一阵强风霍地袭来,他脸上的面具被卷了起来,差一点就要被吹飞。
姜澈见一直表现从容的离卿露出手忙脚乱的样子,不好奇的凑近他。 “怎么了?”
险险压住面具的离卿正巧垂首,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黑夜里很难看清东西,姜澈只不过隐隐看见他歪掉的面具,倒也没别的。 “……没事吧?这儿风较大,你小心些。”语毕,她又缩到他身后去。
姜澈是看不清,但离卿不同。他受过训练,即便在黑暗中亦能识物,他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有一瞬露出了真容,也被她瞧见了。 “你─”
“姜澈。”
一道清冷的男声忽地响起,让剑上的两人同时一愣。
接着,离卿听见她用惊讶的语气喊了声:“映弦……”
方映弦见姜澈与别的男人状似亲昵地站在一起,便想也没想的要拉过她,欲让她与自己同乘一剑。
“映弦等等……离公子还在剑上。”姜澈虽然对方映弦的到来感到意外,但还是不忘离卿的安危。
待姜澈找了一处旷地栖剑,离卿才动作俐落的下地。
“离卿见过方仙师。”他浅浅作揖,抬眸时却往姜澈看了一眼。
见他的目光落在姜澈脸上,方映弦抿唇,侧身一挡。 “潜影派首席弟子离卿?”
“是。”被他一看,离卿不太自在的正了正面具。 “既然仙师来了,晚辈告辞。”
他欲转身施轻功离开,却被姜澈叫住。 “离公子留步。”
她将肩上披着的衣袍拉下,用双手交递于他。 “今日多谢你的外袍和帮助,将来若有我能做到的事,必义不容辞。”
离卿垂眸看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面具,这才道:“姜澈?”
“是?”姜澈下意识地回答。
“……告辞。”离卿颔首,这回他离开的飞快,没有半分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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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改称师徒,关系骤远
离卿离开后,姜澈怯怯地站在原地,没有马上回到方映弦身边。
他们太久没有交谈互动,她已经快忘了该如何跟他相处。
“上剑。”
方映弦仍踩在戮原剑上,漠然道。
姜澈看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他,眼中渐渐凝聚水气。
为什么呢?他严厉责罚她的时候、冷着脸不理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哭。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的人呢?
为什么在带给她痛苦之后,他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为什么他只是稍稍释出善意,她就像现在这样,轻易的原谅他了呢?
“映弦,你……不生澈儿的气了吗?”她双手垂在身侧,悄悄的绞紧衣裙。
方映弦没有回答她,却是接连抛出问题。 “为何独自下山?为何入夜仍不归?为何和离卿待在一起?”
他难得主动和她说话,姜澈有些高兴,正要回话时,却被他下一句话重新打入冰窖。
“你若出事,为师该如何和姜元交代?”
姜元。
姜澈心脏一缩,霎时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是呀,他对她,始终都只是责任感。
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澈儿……不……”她声线微颤,好半会儿才挤出一抹笑。
姜澈惯用笑容掩抹心伤,这种事无论在前世,还是待在虚渊派的这九年,她已做得得心应手。
“弟子……”忍着,不可以哭。
“弟子知错。”要表现的自然一点,别让方映弦觉得她无理取闹。
……因为被放在心尖上的人才有资格无理取闹。
如若不是,那么只要一闹,什么都没了。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她用尽全力,这才维持着情绪不溃堤。
看吧,她若有心,也可以做得很好。
她愿意只待在他身边,用师徒的身分相处,只要他别再像之前这么冷漠,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相信,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放下这段长达九年的暗恋。
*
听见她乖乖地喊他师父,方映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脚下的戮原剑有一瞬往下坠,又重浮于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想藉由拉开距离,让她断了念头。
但为什么在她表明对他只余师徒情谊,不作他想时,他会这么、这么的……
这是什么感觉?
“师父?”稍微调适心情的姜澈走近他。
不。
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要求她改称呼。
为何这么叫他?
方映弦的心几百年来从未像此刻般有所波动,就连戮原剑都感应到主人的动摇,发出金石共振之声。
姜澈修为尚浅,自是挨不住这样的震荡,整个人被震得单膝跪地,露出吃痛的表情。
直到看见姜澈的耳朵流出鲜血,方映弦这才急忙切断了和戮原剑之间的连结,下地扶她起身。
“……师父?”姜澈头晕目眩,完全没办法站直。
“……忍着,为师带你回去。”方映弦抱起她,重新御剑飞行。
此情此景与姜澈七岁时遭遇棱虹蛇时几乎一致。
但是情节再相似,心境都不复从前了。
姜澈阖眼,一颗泪珠在黑夜中坠落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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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痴心渐没,心愁翻涌
或许是心情起伏太大,也或许是戮原剑威力太强,十六年来未曾生病的姜澈在回虚渊派后就开始发高烧,久久不退。
听闻小师妹生病的消息,平日里和姜澈交好的师兄师姐们都围在她房外,一脸焦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该如何是好,听在方映弦耳中却顿觉烦心。
“都先回去。”终于,他走到窗边发话。
弟子们离开后,方映弦想喂姜澈吃药,昏睡中的她却紧咬牙关,这么一来别说吃药了,就连喝水吃粥都无法。
他拉过她的手诊脉,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
她一直在发汗,不时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不适。
方映弦知道她这回是被神器所伤,以至于无法自愈,只能靠吃药或神器主人渡真气抵掉劲势。
所以在喂药失败后,他果断的选择第二种方式。哪怕渡真气时会被她的内丹吸走部分修为,他也没有丝毫迟疑。
他扶起姜澈,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接着与她十指交扣,开始输渡真气。
*
姜澈醒来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体内充满源源不绝的能量。
她伸了个懒腰,在整理好仪容后推门往外走。
“澈澈!”几名师姐站在房外,见她面色恢复红润后,不禁开心的和她打招呼。
“早呀。”她回以微笑。
“你可还有不适?”
“没呀,好得很呢。”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阿,师父抱你回来的时候,你满脸是血,简直要吓死人了。”
听人提起方映弦,姜澈唇角的笑忽地僵住。 “……是吗?那我去静室一趟,和他谢恩。”
“说到静室,好像很久没见你和师父待在里头练字了?”
“哦,总是要给彼此空间嘛,哈哈……”
小聊几句后,姜澈这才带着忐忑的心,来到静室外。
两年了,她总怕触景伤情,所以许久没来这里。
静室内有琴音,姜澈知道方映弦在里面。
她站在结界能感应的范围外,慢慢的跪坐下来。
“师父,弟子姜澈前来向您请安。”瞧,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可以把弟子和师父轻松地挂在嘴边了。
她一开口,琴音先是跑了调,而后戛然而止。
姜澈自嘲的勾唇。
……竟是已经被讨厌到连听她的声音都会受不了的地步了吗?
“弟子多谢师父的照顾,特来向您禀告身体已经无碍。”她扬声说完,朝里面叩了叁次响头,随即起身。
这样就行了吧。
她不主动招惹,只尽徒弟该做的事,只说徒弟该说的话。
他就不会再继续讨厌她了吧。
姜澈转身,她走得很快,以至于没有看见出现在门口的那抹白色身影。
方映弦没有叫住她,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眸中闪过迷惘。
明明这样才是对的。
他时两年就达到目的,让她死了这条心。
他与她的师徒关系终于步入正轨。
……但为什么心口会这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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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潜影求见,弦音微凉
在那之后数月,方映弦的目光总是会无意识地追随着姜澈的身影。
她待过的地方、与她交谈的人、她学习到的招式,全部都能让他格外留意。
这一切的反常都是从她成年后才开始的。
她十六岁生辰那天,他是知道的,也是他默许她下山。因为他以为入夜前,她就会回来。
但她没有。
在用灵识寻找姜澈的时候,他看见了她和离卿待在城郊、两人靠得很近的画面。
等他意识到时,他已站在戮原剑上,疾速往她的位置驰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思来想去仍是勉强得到一个答案──他把姜澈当成了妹妹。
所以才会像姜元说的那样,会担心、会舍不得。
“师父,潜影派掌门求见。”
在方映弦陷入思考的时候,脑海中忽地传来守门弟子的传音。
潜影派?方映弦沉敛神色。 “放行。”
*
潜影派掌门名为落宵,此回他是和离卿一同前来。
落宵不是文诌诌会咬文嚼字的类型,在见到方映弦后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便切入正题。 “方仙友,老身听离卿说,贵派有一名女弟子,名为姜澈。”
“……确有此人。”方映弦不动声色的看向离卿。
“依我派规矩,见到弟子真容者,要嘛杀,要嘛嫁娶。”落宵说完,又道:“劳烦方仙友请这位女弟子前来,好让老身问问,是否愿意嫁予离卿。”
“荒唐。”方映弦不愿多谈,起身送客。 “请二位离开。”
“方仙友态度这般强硬,可是不将我潜影派放在眼里?”落宵冷哼,大有一决高下的意思。
“师父冷静,徒儿说过了,只是「疑似」被看见真容而已。 ”离卿不慌不忙的开口,又礼貌的向方映弦道:“还请方仙师找姜澈姑娘前来,容晚辈探探口风。 ”
但方映弦压根儿就不想让两人见面。 “当时暮色深重,她并未看见。”
“既然方仙师不愿请姜澈姑娘来一趟,晚辈只好自己去找了。”离卿结起手印,化为一道黑影流窜而去。
方映弦瞳仁微缩,使戮原剑紧随其后,却被落宵拦住。
战气一时爆开,落宵被斥退数尺,吃痛的发出闷哼。 “方映弦!你至于为了一名弟子与老身大动干戈吗?”
方映弦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大,他深呼吸压住战气。冷风自他鬓边呼啸而过,长发在一阵飞扬后,直顺的垂落在背脊。 “……落宵前辈,并非方某有意冒犯,只是姜澈是姜元亲妹,方某实在无权定夺她的嫁娶之事。”
“游天真君姜元?”闻言,落宵脸色大变。
虽说方映弦和姜元一样飞升为仙,但姜元游历在外,屡建奇功,早已被天帝晋为真君,不可不敬之。
“既如此,这姜姑娘确实不是我派弟子能强娶的。”落宵感到可惜,一叹再叹。
待方映弦稍微放下心后,又听落宵道:“那么老身便和离卿商量一下,择日将他嫁至虚渊,给姜姑娘作伴。”
“……不劳前辈心,待姜元游历归来后再谈此事也不迟。”方映弦冷下脸往外走去。 “方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意难平 卿有美玉,托付佳人
“澈澈,我们几个要下山一趟,你可有想要什么?”
“你们平安就好,不用帮我买东西。”
“哈,那晚点见阿!”
“晚点见。”
姜澈和师兄师姐们道别,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后才转身回房。只不过她没回自己房里,却是进了姜元的房间。
姜元的房里早已堆满了她的东西,反正他不常回来,她索性就将这里当作杂物间置物。有时候心情不好或想一人静静时,她也会来此静坐,或提笔写字,或作画抒发。
“再过一年,你就会回来了,是吗?”她对着空气喃喃。 “到时候就带我去游历吧。”
“姜姑娘想去哪游历?”
空荡荡的房里传出男声,姜澈警觉的结印施术,却被来人一手握住皓腕。
离卿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抓着她,束于脑后的高马尾显得他英姿勃发,就连脸上的面具都遮掩不了他得天独厚的气质。
“离、离公子?”她眨眼,以为眼前的人是幻觉。
潜影派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房间的主人,就是姜姑娘的心上人?”离卿丝毫不管她的诧异,又是一问。
“啊?哦,不是不是。”姜澈没发现两人双手交握,连忙解释:“这是我兄长的房间。”
离卿颔首。 “原来只是兄长。所以姜姑娘没有心上人?”
姜澈笑容微僵。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直问她类似的问题?他究竟要干嘛?
虽说上回与离卿接触,她多少有查觉到对方的直率和毫不掩饰,却未曾想过他连问这种私人的问题都是丢直球。
“呃,离公子来此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吗?”她尴尬一笑。
离卿不置可否。 “我是来问你叁个问题,和提一个要求的。”
“请说?”姜澈愣愣地回应。
“第一问,你可有心上人?”他放开她的腕,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她脸色微白,不想多谈。
“第二问,你与那人是否两情相悦?”他观察她的神情,在她身旁兜圈。
“……”她为难的扯了扯唇角。
“第叁问,那晚你可有看见我的容貌?”他用食指敲了敲面具边缘。
这下子,姜澈直觉地否认。 “没有。”
闻言,离卿露出浅笑。 “姜姑娘曾说过,我若需要帮助,你必义不容辞,此话可还算数?”
“算数。离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离卿不回话,却是从怀中拿出一只黑色的方玉。 “想请姜姑娘为我保管此物。”
姜澈只迟疑一瞬,便将那枚方玉接过。 “……这样就好了吗?”
离卿的目光落在她粉莹的指尖,忽然想起那日在公会,他也曾碰过这只手。
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但他知道,这双手很柔软、很冰凉。
“你靠过来些。”他说着,却没等她靠近,便主动将身子前倾。
姜澈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离卿在转瞬间便将方玉系在她的脖颈处。
“恩,这样就好。”他很满意,轻轻点头。 “还请姑娘千万别向旁人提起此事。”
“……好。”方玉在系绳底下垂落,缓缓滑入柔软温热的胸壑,冰凉的触感惹得姜澈一阵激灵,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的反应落在离卿眼底,面具下的眼闪过愉悦的光。
意难平 先行提醒,莫要负卿(加更)
在方映弦快到达姜澈房间时,离卿却是主动来找他了。
“方仙师不必麻烦,晚辈已经问清,姜姑娘确实没见到晚辈真容。”离卿对他眉宇间的冷意恍若未察,径自说着。
方映弦表情有一丝松动,像是放心下来。 “既如此,你师父已在山门等你会合,不送。”
可离卿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好整以暇的靠在廊柱上。 “仙师为了姜姑娘,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是吗?”
“……与你无关。”方映弦冷眼看他。
“山下城镇惊鸿一瞥,姜姑娘看似温顺却有韧性,晚辈对她一见钟情。”离卿说着,但语气似真似假。 “只是经晚辈详问观察后,发现姜姑娘心有所属,却爱而不得。”
听见一见钟情时,方映弦只觉心口一悬,一阵说不清的难受;听完下半句后,又觉自心尖处漫开一片灼烫,情绪复杂到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
“晚辈特意见方仙师一面,只是想给您提个醒。”离卿低醇的嗓音微抑,听起来危险又神秘。 “即便每日都能见着,也要好好珍惜。您有无尽的时间,但不代表您能消耗她的。”
“告辞。”
黑影离开后,方映弦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
时节从夏天转为微凉的秋日,虚渊派所处的山谷已是一片枫色。
傍晚,姜澈待在房内打坐静心。
门口传来两声轻叩,在她应声后,来人打开了房门。
“师父?”姜澈下床,显得有些局促。
他不是一直避着她、讨厌她吗?连静室都设了结界阻止她靠近,怎么这会儿竟主动来找她了?
她小心的观察方映弦,但是后者神情淡淡,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让为师看看你的内丹。”
“是。”姜澈将双臂展开,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
修长净白的手轻覆在她腹上,方映弦感觉到少女的柔软和馨香,指尖不禁轻颤。
“师父?”
见方映弦一脸凝重,姜澈也跟着担心起来。莫不是自己的内丹变丑了?变小了?
柔脆甜软的嗓音惊扰了方映弦,他忽然感到没来由的心虚和对自我的厌恶感,有些慌张的将手回。
“……筑基尚稳,但可加固。”他敛心神,压下鼓噪的内心。 “看得出这两年你没有丝毫懈怠,为师很是欣慰。”
姜澈勉强一笑。
若不是靠着刻苦修练,她又怎能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陷入消极悲观里?
师徒二人一直以来都是姜澈担任起话题的那方,但现在她不再主动,他们之间在谈完正事后只能陷入沉默。
方映弦知道自己该离开,但双腿好像突然不是自己的,完全迈不开脚步。
“师父还有事要交代弟子吗?”姜澈小心地问。
“……你不必如此拘束。”像是受不了她这么称呼,方映弦启口。 “为师听惯了你喊名字,不适应。”
因为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姜澈的眼睛重新点亮了星火。
“静室结界已解,你亦可如从前那般。”
他语气仍是淡淡,姜澈却觉得自己承了天大的恩典,唇角不禁扬起。
方映弦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查看内丹和告知静室之事,但在看见她小脸上的光和雀跃后,他语气一顿,不由自主的加问了一句──
“你可还会怕黑,需为师伴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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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凛冬冰霜,春日暖阳
方映弦释出的善意让姜澈的心死灰复燃。
本就脆弱不堪的心墙,只因他朝她迈出一步就尽数瓦解,重新敞开心扉迎向他。
“映弦……?”她试探性的唤他。
“恩。”方映弦轻声回应,感觉心情因这声熟悉的呼唤而趋于平静。
姜澈完全抑制不住扬起的唇角。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愿意与她重新亲近,那就是气消了吧?果然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没有连她这一世的幸福都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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