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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玥
离卿悄悄的握住她的手,给她温暖。
……虽然此刻连他自己都如坐针毡。
姜澈侧首与离卿对看一眼,而后露出了浅笑。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兄长说吗?”她凑近他,对他眨眨眼。
离卿见她在看见方映弦后还是与自己谈笑风生,不免生出几分底气,原先对自我的厌恶感和不安全都烟消云散,总算是恢复了本来的气焰。
“自然是有的。”他看向姜元,对他恭敬作揖。“真君,晚辈想求娶令??妹,我俩心意相合,望您成全。”
方映弦身形微晃,手虚扶在桌面上。
相较于方映弦的受打击,善处世待物的姜元倒是显得大方。“离公子不必客气,宝宝好不容易找到了想托付终生的人,我自是乐观其成。”
两人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面上皆是一喜。
“……只是离公子也知道,宝宝的内丹有损。依修仙界的规矩,道侣得在腕上绑同心结,再御剑绕行天河,象征永浴爱河、永结同心。而今宝宝无法御剑,怕是无法顺利完婚。”姜元一脸为难的说。
姜澈搔脸,对着离卿歉然一笑:“我、我还真忘了有这个规矩……这下该怎么办啊?”
“那可否依修武派规矩,采民间嫁娶之法──”
“真君嫁妹非同小可,岂能妥协。”方映弦这下终于开口。
见气氛凝滞,姜元再次扬笑。“其实此事也并非难解,离公子只需协助我们修复宝宝的内丹。”
“如何能修复?”离卿立即问。
姜元朝他灿笑,动作流畅的伸臂勾住他的脖子,一副「哥哥罩你啊」的模样。“这实在不好当着宝宝的面说,我们到外面谈吧。”
离卿避无可避,念及对方是姜澈的兄长也不好拒绝,于是回过头对姜澈温声道:“傻蛋,等我回来。”
姜澈面颊一红。“好。”
待两人走远后,姜澈偷觑了眼方映弦,突然觉得不太自在,只好随意找些话题。
“最、最近派里可还好?”
“恩。”
“师兄师姐他们……也都好吗?”
“恩。”
“……”
聊不下去。
姜澈无奈扯笑,遂然起身,决定到门口等他们回来。
但她才刚踏出一步,就被方映弦拉住了手腕。
“……你不问我吗?”
闻言,她疑惑的偏头。
他现在不自称「为师」了?
…..也对,她当时已经表明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问你什么?”她刚才不都问了吗?只是都被他句点掉了。
“问我。”他用淡漠掩饰心中无端漫开的慌张。
从她来到虚渊派,她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从五岁初见,到七岁就学,再到成年。只要他在,她从不曾看向别人。
可是刚才,她看离卿的次数实在太多太多了。
就连现在谈话也是。问了虚渊派、问了其他弟子们,却独独没有问他。
……是不是他在她心中,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人了?
方映弦感到一阵酸涩,忍不住将她拉了过来。





意难平 一意孤行,挽情路迢(珠滿一百五,加更)
“映弦?”方映弦鲜少主动与人拉拉扯扯,这不禁让姜澈感到疑惑。
“我……看看你的内丹。”他维持淡漠的语气,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凝神探查一番,方映弦忍不住蹙起眉头,而后又像是不死心的,再一次伸手探去。
“怎么了?”
见他面色有变,姜澈也提起精神,查看了下自己的状况。
“感觉好像……比一年前还要崩落许多?”她不太确定的说。
方映弦如覆霜雪的眼眸夹杂了雾气,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几乎难掩激动。
……她对他的执念淡了。
而且淡了非常非常多。
为他而结的丹即将步向衰亡,象征对他的执念和爱亦所剩无几。
“……你不在意了吗?”他问她,声音干涩。
“你说内丹?”姜澈笑着摆手。“无所谓,我当时本来就打算毁了它的。”
方映弦抿唇。
他曾是她最重视的人,现在不是了。
离卿占据了他的位置……
想到因为离卿的关系,让他多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她,他不免生出几分不甘。
“你离开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你。”他慢慢曲起长指,与她对视。“但离卿隐藏了你的踪迹,我们无法用灵识寻你,直到两个月前在『絮锦』打听到你的消息,一路问寻……”这才见到了你,但好像已经来不及。
方映弦没能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此刻他只觉得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错过的人,回不来了。
她可以爱他,自然也能爱上旁人。她与他不同,她有爱人的能力,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是他蹉跎了她的光阴,没有好好珍惜。
对于方映弦所提,姜澈只是浅浅一笑。“其实我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只是我不敢去想自己在你们心中的分量,更不奢望你们会为了我而找来。”
她的话语让方映弦心口一痛,解释道:“……你对我们而言,很重要。”
但姜澈早已认定他不可能对她动心,并没有将他的解释往男女情爱方面想去。“重要的徒弟和妹妹嘛,我知道。你们也是我重要的师父和兄长阿!”
“兄长他们也离开的太久了吧,我有些放不下离卿,我去看看。”她起身,往门外走去。
方映弦看着她的背影,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挫败与心酸。
姜元带着离卿走出店门口后,便收回了勾住他肩颈的手。
“离公子,我就直话直说了。身为姜澈的兄长,我希望她可以修复丹元,重新步入修仙之途,哪怕不能飞升,至少也能延长几百年的寿命。”他语气认真,态度严肃。
听见她可以获得更久的寿命,离卿自然愿意。“真君的修复之法为何?”
姜元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提起了别的事。“离公子可知男女修仙,可结为道侣、道修,还有炉鼎一说?”
“略有耳闻。”虽然他是修武派,但也知道修仙界一直以来采阴补阳、集阳滋阴的规矩。
道侣即是正室,道修为合意而共修者,炉鼎则没名没份,甚至得不到尊重,为奴一般的存在,
“我赞成你与宝宝结为道侣,但我希望你能容得下映弦,让他作为道修,待在宝宝身边。”姜元见他脸色变得铁青,先是轻拍他的肩安抚,又道:“修武派用灵力固丹,修仙派以执念炼丹。我所谓修复之法,便是让宝宝加深执念、专注凝丹。”
“那又如何?让方映弦与她共修是何道理?!”离卿咬牙。
“我以真君之衔起誓,以下所言若有作假,愿受天雷之刑。”姜元抬手发誓,接着说:“离公子也许不知,宝宝是以对映弦的情感为执念而结丹。情感越深,丹元越坚稳,反之亦然。”
“她的执念……”离卿喃喃。他只知道姜澈自毁内丹,却以为这只是要断绝与方映弦的师徒关系,不想其中还有这层缘故。
“我知道离公子很难接受,但对修仙界来说,一位女修拥有多名道修亦是寻常不过的事。”姜元打铁趁热的说:“所以只需你同意,宝宝就能获得长生,且完全不需担心旁人如何看待你们。”
“……是不是方映弦让你这么说的?”离卿眼中有血丝,内心的煎熬完全无法隐藏。
“他?”姜元讪笑。“以他那个榆木脑袋,你觉得可能吗?他甚至不知道宝宝的丹元是要这样修复。”
离卿微愣,倒还真的否定了这个可能。
虽然他对方映弦感到不谅解,但对方的高洁品行和端方雅正的确是不容质疑的。
“……堂堂仙君,岂会甘愿成为道修?”离卿还是挣扎着。
是要与她短时间相伴,而后忍受长久孤寂,还是让方映弦介入,争取更多相处时间?
“这不是没办法吗?谁让他自己作死。”姜元搔搔脸,而后用臂膀架了他一下。“所以我倒还挺感谢你的,若不是被你刺激,恐怕他还执迷不悟。”
“宝宝苦追他这么久,也该换他了。总之,做得好啊,我未来的妹夫。”姜元朝他眨眼。
无论是搔脸、眨眼,还是说话口吻,姜元身上总有几分姜澈的影子。所以即便离卿内心的郁结仍未消,面色仍缓和不少。
“容我再想想。”他勉强同意考虑。
两人准备走回酒楼时,正好见到了出来寻他们的姜澈。
“外面开始起风了,你们不冷啊?”她跑过来,牵起他们的手就是一阵乱搓。
离卿垂眸,一双眼全是她。
“映弦呢?就这样把他丢下了?你二人好歹许久未见,可以聊聊吧?”姜元笑问。
“聊了阿,但没说几句就冷场,还是和你们斗嘴比较有趣。”姜澈理所当然的回。
闻言,离卿终于露出笑容,姜元则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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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 心自有道,悄然生变
姜澈站在房前,素手虚扶于门上。
她先是看向稍显放不开手脚的离卿。
“傻蛋,今晚果然还是照旧吧?”离卿用异常温柔的声音说着。
……不对,这才不是她认识的离卿。
她忍不住搓搓手臂,把不自觉生起的鸡皮疙瘩压回去后,又看向一身洁白的方映弦。
“……”方映弦欲言又止。
好,跳过,这个不可能。
虽然是盛世美颜,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宝宝,我们兄妹很久没有彻夜谈心了。”姜元朝她眨眼,又晃了晃手上的上等美酒。
她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在虾凑什么热闹」的表情,但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把酒拽进怀里。
“虽然我跟你应该没什么好谈,但还是将就一下。”
姜澈边说边架他一拐子,兄妹俩便嘻嘻哈哈的走进房内,且毫不留恋地关上房门。
被留在走廊上的离卿和方映弦对视,彼此神情一冷,各自进到左右两侧的房间。
*
在姜澈喝下第一杯酒后,姜元便将方才对离卿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要宝宝同意,我相信离公子也会同意的。”姜元道。
姜澈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中酒盏,浅浅扬笑。 “要是换作以前,我也许会觉得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吧。”
“但我不愿为了追求长生而伤害离卿。他和我们不同,大概无法真心接受修仙派的规矩,我不想看他痛苦。”
闻言,一向有朝气的姜元难得露出落寞的神色。 “就连这么一个名正言顺得到映弦的机会,你也宁愿舍了?只为了不让离公子难过?”
姜澈又喝下一杯酒,随后伸指点了点他的心口。 “兄长,爱在于付出,而非得到。虽然我曾想过要追到映弦,但我也说了,既然我的爱对他而言是困扰,我便不再纠缠。”
这是她予他最后的成全,也是最后的爱。
“……映弦只是迟钝了些,并非对你没有感觉。”姜元为好友解释道:“你离开的这段日子,他过得很不好。”
“那大概只是不习惯,不见得是爱。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没能理解我的那些瞬间,也许都注定了我会决绝转身,再去找一个与我更合得来的人。”姜澈扯笑,在饮下第叁杯酒后,终于露出一些醉态。
“兄长,我不求永恒,只求珍惜眼前人。我相信离卿也会这么做的。”她说着,轻轻抱住了他。 “我的生命很短暂,但没有关系。我一样能活得很精采,而且这样就足够。”
姜元没想过她可以活得这么通透,一时百感交集。
“既如此,那便依你。”他回抱她,拍拍她的背。
姜澈没有回话,却是挂在他身上睡着了。
姜元轻叹一声,将她放在床上安顿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一名伙计便走了过来,与他擦身而过。一阵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姜元立即警觉,反手就是一记战气猛击。
只是来人身手矫健,在轻易闪过后便主动近了他的身,在他耳边道:“真君就是这么报答一路为你们指路的恩人吗?”
“你?”姜元皱眉,连连发出攻击,却伤不了对方半分。
对方似乎对他这副疑惑又愤怒的模样感到有趣,轻笑几声后突地旋身,再次抬起脸来时竟是已经变成姜元的模样。
功力在他之上,又能随意幻化为他人。姜元脑海中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眼神越加惊疑不定。
“暂时借你的身分一用,你就先睡一觉吧。”
对方才说完,姜元就觉一阵晕眩,跪倒在地。 “魔气……?你是花幻──”
“嘘。”那人对他眨眼,将姜元的动作模仿得唯妙唯肖。 “别这么不解风情的戳穿嘛,现在本君就是姜元哦。”
“你……”姜元咬牙,无奈自己的功力完全不及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术法罩下,随即失去意识。
那人把姜元收进了一枚精致小巧的戒指里,随后笑嘻嘻地推开门,走进了姜澈所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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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有加更。




意难平 似梦非梦,茫然入局
姜澈走进了一团迷雾里。
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白茫茫,且非常安静。她静下心细听,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及心跳声。
无论是湿润的泥土味,还是湿气沾附在身上的感觉,一切都很真实。
是梦吗?她内心存疑,于是出声。
“有人在吗?”她的声音被雾气浸润,修饰得更加甜脆,传播得更远。
“澈儿。”
在呼声得到回应后,四周雾气很快地散了开来,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映弦?”她怀疑地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别闹。”方映弦对她宠溺一笑,而后轻挑地勾起她的下颔,在她唇上印了浅浅一吻。
“……?!”
唇瓣相触的感觉太过真实,她不禁瞪大了眼。
若不是太过了解方映弦的为人和他的举止,单凭五感所察,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在梦游,而非作梦。
……只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梦见方映弦,梦境内容还是这样的?
“澈儿……”见她没有推拒,他又亲昵一唤,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温软缠绵,此时的姜澈压根儿没想到要挣扎,只是感到意外,原来他这座冰山的吻竟然不是冰凉的。
随着方映弦的吻越发火热,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推开他,否则接下来的梦境发展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怕是梦醒之后见到离卿都会心虚。
她把手抵在他胸膛前,稍稍使力一推,但他未被撼动半分。于是她加大了力道,可他还是黏着她,完全不受影响。
姜澈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都说梦境是浅意识的产物,所以眼下的情况是指,她其实一直偷偷期待方映弦对她做这种事?
不会吧,她有饥渴成这样?
“停停停。”她左躲右闪,回避掉他辗转寻来的吻。 “假映弦,快停下!”
“为什么说我是假的?”埋首进攻的方映弦终于抬头,发出不服气的轻哼。
“废话,真货哪有你这么骚?”姜澈不以为然。
“……我这是坦率的遵从欲望!”他欲申辩,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分散了注意力。 “你在做什么?”
姜澈没理他,只是盘腿坐了下来,伸出食指在泥地上比划。
“澈儿,你在写什么?”见她不理自己,方映弦随意挽起发丝,凑近细看。
“动动脑,就能醒来了吧。”她随口道:“我给自己出了一道题,内容是已知「x+2y=56,又2x-y=8,问两数关系式」,估计这题算完我就能醒了。 ”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见到方映弦无力的扯了扯唇角,而后梦境突然裂成碎片,四周景色暗了下来。
*
姜澈刚醒,就见到姜元坐在床沿揉着眉心的样子。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真没有沾到半点泥土。
……想不到在梦里做题还真的能醒?太有效了吧?
“臭兄长,都怪你昨晚讲那些话,害我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她搔搔脸,想到自己在梦里跟方映弦接吻的画面,总觉得有点对不起离卿。
“是梦乱七八糟还是你的行为乱七八糟……”
他的声音太轻,姜澈先是狐疑的“恩?”了一声,而后习惯性的往他胸口捶一下。 “总之都是你的错!”
胸口受到不轻不重的一击,虽然不是很疼,但姜元的脸色在瞬间微变。 “你竟敢打本君?!”
姜澈扬眉。 “本君?你现在都这样称呼自己?”
姜元面色一僵,扯了扯唇角。 “……口误。”
“阴阳怪气的,莫不是被夺舍了?”她随口一说,翻身下床。 “对了对了,咱们久久未见,该给的可不能少。”她伸出纤纤素手,掌心朝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什么?”姜元眯眼。
“还装傻阿,自然是我的十七岁生辰礼阿,有什么值钱的通通交出来。”她一脸得意的坏笑。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转为笑脸,从怀中拿出一迭银票。 “这些可够?”
“时隔一年,你竟是越发小气了。”姜澈说着,随手一伸,直接往他怀里摸去,又起出一大迭。
姜元见她自动自发的拿走钱,又全数收进空间戒指里,眼皮忍不住抽了抽。
“兄长怎么这样看澈儿?”姜澈故作无辜的问。 “莫不是觉得澈儿太过分了?”
“……你说呢?”姜元回以假笑。
下一瞬,她静美的容颜往他凑近,轻轻在他颊上印下一吻。
“谢谢兄长。”她朝他甜笑,不仅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也露出了颊边浅浅的梨涡。 “好啦,这样就扯平了。我去找离卿,等等食堂见。”
就在姜元愣住,尚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退了开来,摆摆手推门而出。
“……呵。”在她离开后没多久,房内的人忍不住发出愉悦的笑。
“本君数万年来从未见过这般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不愧是方映弦的心上人,好玩、好玩──”




意难平 冰心有悔,却难企及
姜澈来到离卿的房门前,重重的拍了几下门板。 “卿卿起床!太阳晒屁股啰。”
“……”房内没有任何动静。
“还在睡啊?那我去找映弦叙叙旧。”她嘀咕着,转身要走。
话语刚落,房门「啪」的一声打开,转瞬间她就被人拉进房内,门又重新关上了。
“早点开门不就好了,硬要吃这杯醋做甚。”姜澈一笑,纤臂搂上他的颈项。 “昨晚没有我陪你,你睡得好不好?”
离卿未应,只是将她的腰往他的方向压,让自己的灼烫顶着她的软腹。
见她神情一变,他才得意扬笑。 “自然是睡得好,才会如此有精神。”
“……臭流氓。”她红着脸骂道,而后埋首在他胸前,死活不肯把脸抬起来。
离卿宠溺的亲吻她暖呼呼的发顶,而后问:“昨晚真君可有和你说了什么?”
“……他没从你这得到回应,自然会来问我。”姜澈抱紧他,低低道:“我当然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但兄长提议的这个方法会让你难受吧?与其如此,我宁可不要。”
闻言,离卿眼中有细碎的情绪浮现。
她曾为方映弦追求永恒,然而现在,她为他弃了长生。
“真是傻蛋。”她这样子,他怎么可能有办法不爱她。
“我的确是挺傻的,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如果以后我变老变丑了,而你还是一样英姿焕发,到时候千万不能嫌弃我。”她扯他的马尾,语气从落寞变为威胁。 “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把你的头发绞了,让你余生只能当和尚!”
“行阿,反正你不在的话,我这物件也用不着,跟和尚倒没什么区别。”离卿笑应。
他的回答让姜澈一滞。 “……你不用为我守身,我过世后,你还是可以爱上旁人。我希望你继续幸福下去。”
离卿摇头不语,只在内心想着──
待你不在了,我亦自毁内丹、断我生门,随你同去。
*
方映弦曾想过,等找到姜澈,他便要将她带回虚渊派,两人就像以前一样朝夕相处,共同弹琴练字。
但他发现,即便已是仙君,世上仍有太多事情超乎他的预料,他无力转圜。
他带不走姜澈。
她已经不是成天在他身边转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女孩。
她也不再是那个看见他后,就会双目放光、一脸羞怯,却故作镇定的小姑娘。
不远处,离卿正弯下腰来,咬下她递到唇边的食物,而后奖赏似的抚摸她滑顺的发。姜澈很高兴,哪怕只是侧颜,他都能看出她对离卿笑得有多甜。
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离卿帮她提了下裙摆以避过水洼,而她抱住离卿的手臂,露出全然信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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