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晚来风急
没立马说下去,周衍卿将侍者之前醒在一边的红酒倒了点儿在杯子里尝尝味道,皱了下眉头才看着对面的人继续说,“你不是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了么?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吧,不能老是靠五指姑娘,我看她挺适合你的。”
面容隐在半明半暗光线里的男人毫不犹豫就冷嗤一声,“你的想法还真是大胆,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你那个圈子我没有要接触的打算,更加不用说是人了,”
说着,男人语气变沉,“要是可能,我连你都不想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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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周衍卿也是胆子大敢在给他牵红线。
他放下酒杯,表情颇为认真,“别这么介意,这个女人我干保证绝对干净,”停顿了下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不大对经,周衍卿拧眉换了种说法,“我的意思是别看她是明星,其实她私生活很干净,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反正我觉得你们有戏。”
男人没搭他的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衍卿见他虽然不热络可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排斥,他胆子就更大了些,“傅西岑,我是把你当真心朋友才这么帮你的,你也是马上奔四的人了,权势地位到了一定程度就够了,男人总是离不开女人的,能找个女人开始你就试试咯。”
“所以这就意味着我一定要饥不择食?“傅西岑菲薄的唇牵起一抹冷笑,抬眸睨着周衍卿,”再说,是帮我还是帮你自己还是帮你口中的那个女人?”
周衍卿随手捡了颗葡萄扔进自己口中,敷衍地道,“要是成了那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么?还是说,你这个年纪了还跟十几岁青春期的时候一样忘不了旧爱?”
说完,周衍卿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对,印象中傅西岑的女朋友已经需要追溯了,大概是远古时期谈的恋爱吧,那不叫旧爱,顶多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爱。
傅西岑眼神一暗,冷冷看着周衍卿,“周衍卿,你的嘴巴可以再碎一点。前一脚还因为在女人那里受了气要来这里约喝酒,后一脚又是因为女人要我管你娱乐圈那档子破事……”
说着,傅西岑几乎是不留情面地拆了周衍卿的台,“好意思说冰清玉洁,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周衍卿,你当我是智障,某某女明星和男人满天飞的绯闻你以为是做戏?”
包间里溢着红酒的香味,合着外面的雨声渲染出一种异常和谐的氛围。
周衍卿闻言,饶是他这种平常严肃腹黑的性格也差点被傅西岑惊的从沙发里蹭起来,他拎起就说,“原来你都知道……那还提什么不想接触这个圈子的人……”
“我们现在都生活在一个信息化时代,”傅西岑说着就伸腿狠狠踢在了周衍卿的小腿骨上,原本安静的空间倏地响起男人的闷哼声,论体格,周衍卿跟傅西岑不是一个层面的,可是他嘴巴毒。
“注意你的措辞,是我生活在信息时代,你在军队待了那么多年,思想跟智商估计已经退化到哪一个地步了还有待商榷。”
傅西岑懒得跟周衍卿交流,这种没营养的话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
说起来,要不是周衍卿跟傅西岑是从小就认识的,现在他们估计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周衍卿是某某传媒公司的老板,是混娱乐圈的,而他傅西岑是军队的上校,混军队的,怎么说都很难混到一块去。
周家本身是混政界的,周衍卿的父亲和傅西岑的父亲傅沉儿时就是好友,当时两个人在同一个军区大院长大,之后一个参军一个从政,然后各自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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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都有了各自的事业跟家庭,但两家早些年走动的多,傅西岑跟周衍卿也从小就是铁哥们。
那个时候傅西岑性子比较闷,而周衍卿看起来就稍显活泼了很多,当然,转换一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个沉稳而一个整天都带着痞气。
两家真正断了联系是傅沉出事之后,在此之前,维系周家跟傅家两家关系的一直是两个男人,林菀跟周衍卿的母亲不是上流社会那种阔太太亲闺蜜的类型。
傅沉出事以后,林菀伤心过度,没心力替丈夫维持各种关系,自然而然的平常跟傅沉走的很近的兄弟朋友们逐渐就是去了联系。
周家也不例外,好在是傅西岑跟周衍卿的关系倒是没有因为两家疏远了改变什么。
前些年周衍卿的父亲升了温城的市委书记,而从小培养着希望能走仕途的儿子却一直收不了心,玩心成性的周衍卿却在某一天突然醒悟,结果却不听家人劝告要从商。
不过还好,最终他还算做出了一番成绩。
而傅西岑,却是常年待在军队里,继承了傅老爷子的衣钵,当了军官。
生在标准的红三代家庭,傅西岑的一生可谓是顺风顺水,进军校学习,个人能力很突出,加上不菲的家庭背景,现在年纪轻轻就升到了上校的位置,傅老爷子很是欣慰。
傅西岑还没从部队回来之时,傅老爷子平常和人下棋时就忍不住在别人面前夸夸自己这个孙子,说要是傅西岑生在战争年代,那绝对是比他还要有能力的一个存在。
这周末,因前一个星期秦家宣布了和沈家的联姻,但两家并没有举行正式的订婚宴,这件事情就一直挪到了今天。
傅西岑上午回家就被母亲林菀逮住,傅西岑懒得搭理自己的母亲,叫了一声妈就准备越过她朝宅子里走。
但林菀挡在他前面,说,“我说你回来也有小半个月了,我是你妈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跟在傅西岑身后的长生平常应付这位老太太应付惯了,赶紧出来打圆场解释道,“夫人,老大赶着见老爷子呢,再说虽然您没见到人,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老大送您的爱心礼物吗?”
林菀涂着祖母绿颜色指甲油的手指一伸,就差没给长生额头上戳出个洞来,她冷哼,“那花是他送的还是你送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再说,我看傅西岑情商这么低,指望你这个副官情商能够高点儿,天天送花给我就算了,你瞧瞧你送的什么花?我就看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找媳妇儿!”
每天变着花样的玫瑰花跟批发一样搬到傅家主宅来,以为是追小姑娘呢?
趁着长生纠缠林菀的这个时间,傅西岑早就越过林菀朝主宅门口走,傅家老宅已经有些年岁了。
据说是某个朝代将军的宅子,近现代战乱不断,宅子在战争中被毁的七七八八,后来又修葺了好几次。
本来是一个纯中式的园林式宅子,战争爆发后,温城被占,许多国家在此圈设租界地,从那以后,宅子开始融入外来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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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年这宅子所属的地盘被划在法国那一方,很多法国人欣赏不来中式建筑,也住不习惯,可又不想推平了重建,索性就找设计师重新设计,在中式建筑的基础上融入西方建筑元素,舔了不少西欧风格的建筑。
直到后来,战争结束,傅西岑的祖父作为最有功勋的人之一,分到了这座宅子,这才有了现在的傅家老宅。
当然,本来是要收归公有的租界地,因为那个年代法律不健全,他祖父想着以后老了有个归宿,能够供自己安享晚年,四处托关系还花了钱最终才将宅子的所属权拿到。
自那以后,傅家老宅又是经过修修整整,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中西文化融合风格明显的宅院,傅西岑将将穿过石拱门,主宅偏西式的门刚刚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林菀扯住了手臂,”傅西岑,我话还没跟你说上一句,就知道骗长生来忽悠我,你上哪儿去?“
上哪去不重要,关键是她林菀还有话没跟他说完。
长生跟上来,讪讪地对上傅西岑阴沉的眼,小声说,“老太太战斗力太强,我实在拦不住。”
“你给我闭嘴!”林菀瞪了长生一眼,跟着对傅西岑说,“瞧瞧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性子却一点都没变,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
大抵是这些话傅西岑听惯了就见怪不见了,听到林菀这么说,什么表情都没有,“妈,这件事要这么简单,那从我爸走后这么多年,你怎么不自私一点谋一下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一旁的长生听到傅西岑这么说心里还为他捏着一把汗,早几年林菀就表达过自己希望傅西岑从部队上退下来,安安心心认认真真地找个女人,当时傅西岑就是用这个理由回绝林菀的。
那个时候,长生眼见着林菀一张脸变了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数落傅西岑的不对,别提多伤心了。
而现在,林菀眉头拧着,语气还算平静,“别以为你如今这么说我就会转移话题,你要是真的关心你妈我,就早点收心结婚让我抱个孙子玩玩,别没事就扯这些不现实的。”
提起傅沉,林菀早就没了当年那种听到名字或者是见到跟自己丈夫有关的东西就可以酸出一脸眼泪的模样,时间愈长,感情会愈深,只会藏在心底,不会浮于表面。
傅西岑看着自己母亲,似乎也是没辙了,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林菀脸上瞬间被笑容覆盖住,对他说,“今天晚上是你表妹的订婚宴,秦家请了不少社会名流参加,我这几天风吹多了身体不太舒服,那种热闹的场合我就不过去了,你代替我过去。”
跟着她又接着补充,“宴会上名媛淑女肯定很多,你顺便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要有的话,以后妈去给你说,什么事都得试过之后才有结果,你听我的,今天晚上去看看。”
男人双手插兜就这么看着林菀,眼角眉梢逐渐被浓暗的不悦情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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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拒绝,林菀就说,“不准不去,你别指望能够在部队里呆一辈子,身在傅家,这些事情你总要经历,这次你表妹的订婚宴你正好去走走过场。”
林菀斩钉截铁地说完,几乎没给傅西岑任何反驳的机会。
傅西岑英气的眉宇间挤着褶皱,他勾唇,看着自己母亲,一字一顿道,“妈,您也是心大,真的就不害怕我去拆了人家的订婚现场?”
闻言,林菀脸色一变,随即扬眉,“你敢,我们傅家沈家都多少年没喜事了,你爷爷最近心情好,你要是做了那种伤了大家和气的事情,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然后她补充道,“不准给我闹事,今天晚上收拾得乖乖整整地去,给我熟悉一下上流社会的宴会,以后这种场合应该不会少。”
傅西岑双手插在兜里,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淬了毒,薄唇抿成一条线,淡淡地看了林菀一眼,直接绕过她朝主宅大门而去。
长生见傅西岑离开,自己冲林菀行了个礼,谄媚地笑笑,跟着就要追上。
林菀在这时及时叫住长生,“长生,你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长生一脸为难地转身,神往地看了看傅西岑消失的方向,扭着一张脸说,“夫人,请问您有什么问题?”
“这些年就你跟西岑最亲近,你们成天都待在一起,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夫人,我哪有成天都跟傅少待在一起,”长生反驳,又不明所以地问,“老大好好的,没什么情况。”
林菀脸一皱,手指相互掐着,想了想问他,“你老实告诉我,傅西岑是不是喜欢男人?”
“……”
“……”
“……”
长生被林菀这话雷到了,极度的惊讶震撼之后想开口说话,却不料这问题来势汹汹,他根本招架不住,喉咙刚刚发声,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他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肚子不住地咳嗽。
林菀在一旁看出一肚子的火气,心急想了解情况又没办法催长生,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缓解。
长生还是有眼力见的,见林菀实在快要忍不住了,他直起腰,一张脸涨的通红,用标准地站军姿的姿势对林菀道,“夫人,我敢保证,傅少绝对不喜欢男人!”
想像一下,你成天成年都待在全是男人的地方,偶尔有和你一起训练的女兵,好不容易能够见到女人了,但是一个个肌肉比你还结实,面度这些你是什么想法?
虽然长生觉得自己当然是比较强壮的,而这话也有夸张的成分,但他就想说他跟老大呆的地方阳盛阴衰。
这种情况下,你非但不会因为周围全是男人而生出喜欢男人的想法,相反的,他真是恨死男人多的要死的部队了。
这一系列心理活动林菀当然不会知道,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绷着,“你的保证在我面前一分钱都不值。”
“那您还找我问这个问题,您就应该亲自去问老大的。”
“你……”
当然,林菀是不敢直接这么问自己儿子的,首先傅西岑会不会理她不说,她作为母亲,要是傅西岑的性取向真的有点偏离常轨,她怎么承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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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林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在心里盘算着,长生在一旁看着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接着林菀用命令的语气对长生说,“长生啊,既然傅西岑还是喜欢女孩子,今天晚上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好好给我监督他,我随时打电话给你,要是你们中途开溜了,我到时候就拿你开刀。”
长生心累,“夫人,您有没有想过,动起真格来,就算是十个我也不是傅少的对手啊。”
林菀在园子里跟长生说完进屋,傅西岑的身影刚刚好出现在沉木楼梯的缓步台处,林菀见到傅西岑从楼上下来,笑眯眯地走过去,“和你爷爷说完话了?你暂时应该不会回部队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考虑下,回来住,你爷爷虽然面上不说,但总归是希望儿孙都经常在身边陪着的。”
傅老爷子现在没什么别的追求,他也不像其它老辈希望自己子子孙孙能无限扩展家族的宏图,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家族内部多的是勾心斗角。
他现在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膝下的子孙都能平安健康,希望后一辈的能够有时间陪自己下下棋,偶尔出去听听书就好。
傅西岑听到点头,“我考虑一下。”
之前一个星期叫他搬,他表面上应承着,其实心里压根就没当回事。
说着,傅西岑目光面无表情地扫过长生,眼尾往下一压,轻描淡写地开口,“长生,谁朝你捅刀子了?脸这么丧。”
“咳咳,”长生就算没看林菀也接收到了林菀警告的目光,他摇头,“老大,没人朝我捅刀子。”
林菀笑,“关心下属都不关心关心你妈,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这话换来男人一个鄙夷的眼光,傅西岑看着林菀说,“我去休息会儿。”
傅西岑离开主宅去自己住的园子时,林菀又千叮咛万嘱咐晚上千万不要忘了,她说到时候叫司机过去提醒他。
对于这个安排,傅西岑不置一词。
傅家占地面积挺大,几乎到了一定年纪的傅家人都有自己的园子,傅西岑也不例外。
他的地方早前母亲林菀得知他要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就派人收拾出来了,现在直接就进去就行。
下午五点钟光景,傅西岑在自己的健身房锻炼,长生敲门进来报告说,“老大,三小姐来了。”
傅西岑略微一愣正,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毛巾才说,“叫她等着。”
三小姐就是傅朝阳,是傅老爷子傅青峰的二儿子傅霖跟其妻许柚所出,傅家上下就傅朝阳一个女儿家,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家里的宝贝,傅青峰平常最宠的就是她。
在她上面还有个哥哥,叫傅清川,比傅西岑要小一岁,现在打理着傅家的产业。
但傅清川这半年一直都驻守在隔壁市的分公司,没个几个月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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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傅朝阳虽然跟傅清川是亲兄妹,可是实际上她却跟傅西岑更亲,基本上面对傅清川傅朝阳找不到任何话题,可面对傅西岑那又是另外一种模样了。
傅西岑从健身房离开,又回卧室冲了个澡才下楼见傅朝阳,这整个过程他花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
楼下,傅朝阳安逸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双手捧着手机跟魔障了一样,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一两句无厘头的话。
等傅西岑走到傅朝阳身旁,就见她手机屏幕上一篇灰色,只余下游戏音效还在继续。
她顺手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仰,几乎大半个脑袋都掉在了沙发外,她慢慢睁开眼睛,视线中乍然出现了属于男人的一张脸。
冷漠、不悦出现在傅西岑的脸上,当然,还有一丝邪气。
因为傅西岑刚刚沐浴完,穿着舒适的灰色v领衫,连头发都没吹,这模样让他看起来不像平常那样严肃,整个热温润了不少。
尽管如此,傅朝阳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感给惊到了,她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起身,在傅西岑面前站的笔直,乖巧地叫了声,“大哥。”
傅西岑瞥了眼沙发上的手机,花花绿绿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游戏,只听见里面不时传出冰冷的游戏播音员的声音。
傅朝阳顺着傅西岑的目光看到了敌军位置,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少了她游戏是输还是赢了,她后退一步,迅速伸手将手机给锁住了,客厅里瞬间没了任何声响。
她还在上大学,大学生涯还有一年结束,这一年很多同学都出去工作闯荡,其它的人有些准备进修,有些在准备出国,就她没什么目标,反正家里对她也没什么要求,她没事就和室友们玩玩游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而傅西岑看到彻底没声了的手机,这才冷哼了声,傅朝阳抬头看着傅西岑,笑眯眯谄媚道,“大哥,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
傅西岑可不吃她这一套,问,“你过来做什么?”
傅朝阳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黑色礼盒,盒子面上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烫金品牌logo,低调又奢华,她说,“大伯母叫我今天晚上跟你一起去参加表姐的订婚宴,我爸妈早就过去了,大哥,我就只好跟你一起了。”
男人看都没看那盒子,挑眉,“家里没多的司机?”
“这不是刚好顺路嘛,加上大伯母叫我给你送衣服过来呢,等你收拾好我们就一起出发了,多省事。”
傅西岑还不知道林菀的心思,千方百计就想让他去参加沈家跟秦家的订婚宴,也是够大胆的,要是搁十年前他的脾气,估计沈清欢这辈子都别想结婚了。
见自己大哥没说话,傅朝阳又期期艾艾地说,“大哥,你不会这都不想载我吧?”
“那我告诉大伯母去,你这么不待见我。”傅朝阳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傅西岑甩了她一个脸色,“好好待着。”
说完,他拿过一旁的礼盒上楼了。
傅朝阳脸上瞬间换上笑容,她回头看着傅西岑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坐下拿过手机,喜滋滋地刷着社交软件等着傅西岑下来。
他们是六点半之后从傅家宅子出发的,在此前,傅朝阳的母亲许柚就打来过两次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到,说七点的时候要合影。
傅朝阳不喜欢这些,直接就拒绝了许柚,说自己不照相,待会儿和大哥傅西岑一起过来。
结果过了二十来分钟许柚又来电话催了。
又拖了十分钟,一直到傍晚六点三十五分才从家里出发。
傅朝阳坐在车上,看了眼傅西岑,有些抱怨地说,“早知道大哥你这么晚才走,我也迟点收拾过来找你好了,在你那里窝了一个多小时,我裙子都皱了。”
她自己倒是不要紧,待会儿给母亲许柚见到,免不了又要说她一顿了。
可是傅西岑斜睨她一眼,冷嗤道,“你以为你大伯母叫你那么早来是为什么?”
停顿了下,傅西岑看着她,挑眉,“你看这样行么?秦家我们暂时就不去了,我带你出去玩儿?”
“好——”好啊两个字卡在傅朝阳的喉咙,她摇摇头,挽上傅西岑的胳膊,“不行,大伯母不同意,我妈更不会同意。”
正说着,傅西岑的电话就响了。
傅朝阳乖乖地往一边坐,一边打开了车窗。
是林菀打过来的电话,林菀在电话里嘱咐傅西岑,“我已经跟你二伯母说好你要带着朝阳一起过去了,待会儿结束之后你也要原封不动地跟朝阳一起回来。”
傅西岑抬起左手将领带扯松,脸色不悦,“您用得着对我赶尽杀绝?”
那端一愣,随即说,“你怎么说话呢?”
积攒了好久的怒气找不到地方撒,傅西岑心情有些郁闷,又觉得憋得慌,他直接将领带给解了扔一边,又解开了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这才舒缓了一点。
林菀在那边叫了他好几声傅西岑也没回答,他转头看着傅朝阳,傅朝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地开口,“大哥,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傅西岑挂了林菀的电话,甩给傅朝阳三个字,“麻烦精。”
傅朝阳一脸懵逼,却听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长生闷笑出声,她笑眯眯地问长生,“长生哥,你笑什么呢?”
长生正想同傅朝阳说话,却猛然间在后视镜中对上傅西岑阴鸷的眉眼,自觉地闭了口。
车子朝着秦家驶去,一路上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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