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奴(武侠H,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碑中妘
姐?难道真是双生子?
欧阳醉心中一动,墨色的眸子难掩心底的兴奋,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微喘,急切道:“我知道你住在哪,我带你过去吧。”
当他直起身子想要牵着小丫头的衣袖离开时,不料远处,一个娇滴滴却又气势十足的小女孩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从他身后响起。
“放开我妹妹!”
少年浑身一凛,全身的肌肉像是被人拉满弓弦一般在听到女孩说话的那一刹那紧绷了起来,这种陌生紧张的感觉让他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低下头,捏着衣角的手一松,看着自己身侧的女孩转过身去,兴高采烈地挥着手。
他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到正怒气冲冲朝着自己走来的女童,墨色的眸更像是宁静火山口掩护的滚烫岩浆,用浓郁的黑掩盖住心底的波澜涛涌。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小女孩气冲冲地跑到自己的身侧,然后将和她自己一般模样的姑娘拦在身后,双臂展开,竟然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将自己的妹妹护在身后。
欧阳醉饶有兴致地看着小丫头这般做着,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将自己的眸光锁在女孩的脸上,没有放过她眼底一丝一毫的变化。
跟在岳晨身后的美妇看到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眼神又不禁扫过眼前的俊朗少年,只觉得眼前之人看起来风姿绰约,称得上是皎皎君子,而他身上的衣服,无一不是顶级秀坊做的上品,眼前之人必定是非富即贵,绝对是世家公子,于是连忙略带斥责地语气说道:“晨儿,莫要无礼。”
欧阳醉听到眼前美妇语气里的斥责,心头闪过一丝不悦,眼底的奔涌的熊熊烈火也似乎熄了下来,他淡淡道:“岳夫人养的一对好女儿。”
杨氏原本以为眼前的贵公子许是被自己的两个女儿冲撞而感到羞愧,只是没想到,话音刚落,男人原本冷淡平静的面色,突然莞尔一笑,由衷赞叹道:“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早熟善良,想必身为她们的母亲,也定是个绝代佳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杨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纪轻上许多的少年,此时的他,双眸弯弯也难掩眸中灼光,唇畔勾起展露完美弧度,瑰姿玮态,不可胜赞。这才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少年调戏了,也不脸一红,正色道:“不知公子乃谁家少爷,将来必登门拜谢。”
欧阳醉笑的潋滟,余光扫过正在对着妹妹嘘寒问暖的小丫头,掩下心中的不满,笑道:“不才乃欧阳府欧阳醉是也。”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番外回忆篇九:误会(二)(收藏过一千四加
“刚刚给你买糖人,结果你不见了。”岳晨的眼角里还挂着两滴晶莹,小小的肉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小东西,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剥开,却只剩一纸的糖水。
日头太晒,给化了。
岳晨看着手里反着阳光的糖渍,尴尬地说道:“啊,化了。”
岳夜瘪着嘴,看着姐姐手里化成一滩的黏腻,委委屈屈地抽泣了起来。
小孩子的哭泣像是绵绵不绝的活泉一般,细密而绵长,看着自家女儿哭泣起来,杨氏也尴尬了起来,牵起女儿的手,就想着回家,但是小丫头片子倔强起来,哪里管得了这些,一个劲地在原地哭,声音不大,就只是哭。
“妹妹,油纸上面还有些糖渍,你要不先尝尝?”岳晨看着哭闹的妹妹,也有些没办法,举起油纸放到岳夜面前,认真而讨好。
果糖的香气,扑鼻而来,岳夜眨了眨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凑上前去,想要尝一尝。
“你这样,哪有官家小姐的气派。”杨氏连忙轻声贺止,然后使使眼色,身后的奴仆立即凑上前来。
杨氏无奈,只能掏出铜钱交给随身的奴仆,让她再买些糖食,吩咐完了,才想到这不是让外男见笑,回过头,却发现身边的少年已经不见。
摇了摇头,想着也许是看到小孩子哭闹,觉得不适便走了,暗自又苦笑了一番。
可领着两个孩子还没走半步,一个清俊好听的声音悠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夫人,小丫头想吃糖,给她们买就是了。”
杨氏回头,看到原本俊朗的少年举着根糖葫芦,一脸微笑地站在她们面前。
在如此烈阳酷暑之下,他的笑容宛如一股清风,将人心中的燥热吹得四散。
岳夜看到糖葫芦,连忙破涕为笑地跑到欧阳醉的面前,跳着高地想要那串糖葫芦,而岳晨默默地跟在后面,轻轻地抓了抓妹妹的衣角,让她别太冲动。
欧阳醉弯下腰,视线与岳夜平齐,温柔地将糖葫芦串递给岳夜。
岳夜满心欢喜地结果糖葫芦串连忙开心地舔了起来。岳晨捏了捏手中的糖纸,看着妹妹大快朵颐,一时也有点羡慕,只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
欧阳醉余光一丝不拉地将岳晨的反应看在眼底,心中升起一丝愉悦。
“欧阳公子,这一串糖葫芦价值可不菲吧。”杨氏看着岳夜手里的糖葫芦,心中有些无奈,盘算着自己手里的月钱,想着怎么算。
如今天下大旱,哪有那么多新鲜瓜果可以供做糖串。
“岳夫人不必紧张,这点小钱,我欧阳家不会放在眼底,相反,岳府近日开设粥铺,发放粮食,这一笔笔都是不菲的开支,这一串糖葫芦就当做为百姓感谢府上大人的谢礼了,还望不要嫌弃这礼薄。”
杨氏颔首,也算是应下了,此时,仆人也买了糖食,杨氏接过糖食,正想着递给一直没吃到糖的岳晨,只是一旁的欧阳醉似乎诧异道:“咦,小丫头,你手里拽着什么。”
没想到欧阳醉竟不管不顾地将岳晨捏着的手,紧紧地抓了起来,将她手心剥开。
岳晨痴痴傻傻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的兄长般的男人,将自己的满手黏腻糖渍的手拿了起来,又将她的手掰开,一股子羞恼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是那双还带着肉乎乎的手哪是欧阳醉的对手,只能看着欧阳醉将她手里被捏的发皱的油脂捏起,笑道:“一个糖纸而已,没有就扔了。”
岳晨的脸都羞得通红,她的手因为糖渍和汗渍,手心已经起了又黑又黏的污渍,此时又在外人面前暴露,一张脸也又气又羞,。
原本欧阳醉还存着逗弄的心思,只是耳廓不自觉地一动,远处轻微有些声响。
欧阳醉便灭了逗弄这个小丫头的心思,面色也变得平淡如常,松开她的手,起了身道:“夫人还是快些回去吧,这一手的污渍,存的久了,容易招虫蚁。”
不出所料,原本就羞红脸的岳晨立即吓得脸色发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祈求着快些回去。
目送主仆几人离开,欧阳醉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待他们走后,他才终于摆脱了烈日和烟火的双重折磨,纵身隐匿阴影之处。
他抬起手,嗅了嗅手心,上面还带着果糖的气息,还有女孩微微汗液的味道。竟意外地不觉得难闻。
伸出舌头,扫过手心里那黏腻的糖渍,舌尖传来美妙的触感,欧阳醉愉悦得竟眯起了眼。
想着刚刚那个少女故作老成,但一旦出现事情,又原形毕露的模样,欧阳醉就不觉好笑。
突然,他发觉自己似乎沉溺于幻想之中有些久,面上有些不豫,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半晌,终究是烦躁地甩了甩手,才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朝着迎面而来的一干壮汉,欧阳醉眸色寒冷,此时的他虽然年纪不大,但颇有一种威严压迫之感。
对面的,是他们庄子里租的管事们,到了租子,正打算回禀他的父亲罢了。
欧阳醉并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过就算看到什么,也无济于事。
毕竟谁也管不得他。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五十七章:家仇(一)
夜已很深,在黑暗的道路上,一男一女,如鬼影重重,任由黑暗吞食。虽然是冬夜,却是无风,寂静得那两个人儿,仿佛只是铸剑山庄雕刻的石像。
“我们铸剑山庄的事,我认为不该让她扯进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划破夜空的流火,将寂静打碎。
“他的事,恐怕本就不是你们铸剑山庄的事,更是她的事。”黑暗中的女声,清冽如黄莺出谷,只是此时,她的声音略显低哧。
“但是看她的模样,很多事情她并不清楚,现在让她离开,正好。”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还是觉得得让她知道真相。”黑暗中的女声,轻柔得宛如呓语般,带着半分惆怅半分不解。
“你明知道做个无知的愚者,要比做个痛苦的智者要快乐的多。”黑暗之中的男声带着过分的冷冽与清晰。
“但我原本没得选——但是晨儿可以选,她还年轻还有无限种可能。”女声包含着痛苦中还带着些许不甘,不甘中还带着悔恨。
男人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活在仇恨之中,会是怎样的痛苦,人生又是何等的灰暗。”
而女人却哧道:“那你知道她在仇人身下辗转承欢,又是何等凄凉?她一切悲凉皆由他而起,如今你们就教她逃避?”
男人又道:“你也看出来,在仙音教的她,已经没有当初的心如死灰,一脸死相,仙音教教她一切放下,你难道让她重新拿起,你不知道这有多残忍……”
岳晨屏住呼吸,凝住心跳,将两人的对话听得半字不拉。
她知道这两人是谁。也知道他们嘴里的那个“她”又是谁。
任是傻子,也该知道,这两人说的是谁。
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兴奋,辗转反侧难眠,出来闲逛也能听到这样的平地惊雷。
什么叫做在仇人身下辗转承欢,什么叫做一切悲凉皆由他而起?
到底有什么事,还是她不知道的。
岳晨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又麻木。
她该转身悄然离去,明日太阳初升,装作一切浑然不知?
还是就此纵身上前,抓着两人的衣袖,从此问个清楚?
可是她就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蓦地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羞愧,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又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恐怕是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了解了。
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曾经对他,抱着多么强大的渴望和依赖。
他们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
无知的愚者,果真就比清醒的智者,要快乐吗?
思绪万千,想让自己离开,可是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僵硬地无法一动,就连眼球,都不能移动。
她用力咬着牙,想让大脑驱使自己移开,却不料只品尝道液体的咸苦。
“粥儿姑娘,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岳晨只觉得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包裹住。
虽然实际上只是包裹住了她的肩膀。
杨胜想说,他已经在她身后,默默观察了她好久,终究忍不住将她叫醒。
黑暗的道路突然出现了一盏灯。将众人的身影全部照亮。
杨胜看清了她,一个瞪大美丽的双眸,毫无生气看着远处的她。
胡五娘、谢玉封也看到了她,一个惨白了脸,宛如地狱爬上来诉说冤魂的脸。
她似乎还在流泪,只是她似乎并未察觉,她机械般扭过了头,对着杨胜惨然一笑,便将男人的手从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推了下去。
既然被发现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胸口似乎包含着一种力量,将她推着向前走。
于是她一步一顿地,朝着两人走去。
挂着泪珠的睫毛下,是一片凄凉无助的眸色。
一段路并不长,但她走了很久很久。仿佛是一段天涯到海角的距离。
所有人也看着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五娘,没有人出声打断,也没有人上前阻拦,就静静地看着她一路靠近。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岳晨垂下眸,掩下她眼底决然的眸色,两滴滚烫而晶莹的泪珠垂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你——”胡五娘此刻却是犹豫了,不敢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侧过头,询问般的姿态看着身旁的男人。
“没事。”岳晨却痴痴地笑了一下,道,“贬为贱奴我都没有崩溃,又何况更大的灾难呢……”
她听到身后的男人抽了一口气。
但是也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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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五十八章:血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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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五十九章:报仇?(一)
岳晨低头凝着那般见血封喉的短剑,脑海里却回想起男人儒雅淡然的笑容。
他凭白毁了自己的家庭,凭白毁了自己的人生,又为什么,要以一副救世主的面容,让自己虔诚地膜拜他。
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他总该付出点代价。
人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该付出代价,凭什么他就从来不用付出代价!
她的眸色由原本的混沌, 变得越发的坚毅,在几个鼻息之间,她似乎下了决定。
岳晨离开了,就像她来时的那样,悄无声息,像静静流淌着的溪水一般,流走了。
“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杨胜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眼前曾经视如朋友的两个人,失控地咆哮着。
“我觉得。”谢玉封没有理会像疯子一般的杨胜,转过身子,冲着胡五娘说道,“她也许比我想的更加坚强。”
只是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地失落了起来,又道:“她的武功也比想象的更高。”
胡五娘没有立即应答谢玉封的话,只是看着岳晨消失的方向,良久才说道:“看她那副模样,我好像又有些后悔了。”
说完,她低下头,掩下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杨胜咬牙道:“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那个什么欧阳,到底是粥儿姑娘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逼她!”
谢玉封冷漠地扫过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淡淡道:“他是岳晨姑娘的丈夫。”
杨胜不敢相信地,原本就滚圆的眼珠子,恨不得都要凸了起来,嘴里吐着零碎的语句:“她……她……她不是……妹妹……夫人……”
谢玉封以几乎悲悯的眼神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少年,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是岳晨姑娘确实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岳晨姑娘似乎从来没有相信过。”
打击完已经摇摇欲坠的杨胜,又不去捅一下胡五娘,她走到胡五娘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叹息道:“其实想想,有些事情让她面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比有些人一味地逃避,来得强。”
胡五娘的脑子狠狠一震,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身前的男人早就悠悠地飘至远方,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语,可是场上所有的人却又听得一清二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哦……”
他在暗讽谁一味地逃避?
她又在嘲讽谁当局者迷?
自那夜后,岳晨的笑容消失了。
又或者说,岳晨的脸上多了层面具,虽然面容笑容璀璨,可是眼睛里再也没有那种温暖人体温的温柔。
如果说,曾经的容二,外面是冷的,可是剥开冷漠的外皮,内心却是一颗温柔如冬日热饮,暖人心脾。再后来的,进入了仙音教,她脱去了冷漠的伪装,露出了她原本爱笑温柔的样子,那时的她,就是表里如一。可是现在的她,面上虽然挂着和善的笑容,可是她皮下的灵魂里,似乎只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再到铸剑山庄庄主谢孝爵出山归来之时,岳晨堪堪作为府上贵客,静静地听从着铸剑山庄的安排。
听说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大堂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岳晨正在其中。
大堂里的人不少,当然大多数都是武林名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名人。
岳晨扫了一眼过去,铸剑山庄的名气和“客人”可真不少。若不是请来壮胆,可真没有必要。
当然,除了武林名人之外,还有身着同一色的壮汉在接待宾客,每个人看起来矫健敏捷,将大小事务处理的倒是井井有条。
而像亲传弟子之流,则在人群之中,招待宾客。
铸剑山庄庄主出现时,人声忽然安静了下来,随即又爆发激烈的掌声。
谢孝爵看起来也刚到不惑之年,身材威武高大,方正的脸型,看起来刻板威武,整个五官只有笔挺削鼻和薄唇和他的亲生儿子谢玉封有些相似。而他穿着也极其的华丽,带着高挺镶着宝石的高冠,看起来庄严且豪壮。
他大步走向首主位,而坐下,扫过四下众人的脸,开口道,声如洪钟:“鄙人用了叁年的时间炼了一把绝世宝剑,只等有缘人劈山得剑!”
岳晨心下明了,所谓有缘人,自然是花得起大价钱能求得宝剑之人。
不料,下座一人,却高喊道:“若是朝廷要求献上宝剑,不知庄主又要作何处理?”
庄主脸色微变,却又耐得住性子道:“若是朝廷与此宝物有缘,那自会献上,若是无缘,那还是有缘者得!”
便在此时,庄园外人声更是喧哗,不见多时,门下弟子,突然传报:“禀庄主,太原欧阳家家主御衙门统领大理寺少卿云中候欧阳文煦驾到!”
堂上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而岳晨的手,紧紧握着藏匿在袖中的刀柄,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恨不得将刀柄捏碎。
终于要来了吗?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六十章:报仇?(二)
铸剑山庄大门层层打开,岳晨站在人群之中,透过重重人头,看到了自正门外,八人抬着黑缎大轿,前前后后又各有七八人护卫着大轿。
她心下一动,心想,此人的派头倒是越来越大了。
黑缎大轿停在前院中央,抬轿人和护卫都四散开来,将周围的人隔得极远。
一只雪白的手从里面将轿帘掀开,随后,熟悉的俊美书生低头从轿中走出,一身白袍,当男人抬起头面朝着大堂中人时,岳晨只觉得一根弦在脑海中崩裂一般。
眼前的男人面容还是如以往一样,白如皎月,深邃幽深的眼眶下,是一片异常的乌青。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但是岳晨做了他十年的枕边人,又怎么会分辨不出?
原本青筋凸起的手,像是失去力气一般,无力地垂下。
她在做什么,同情他?可怜他?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同情,更有什么好可怜!
岳晨心中一定,想要上前,不料身边之人拉过她的衣袖,制止了她的行为。
岳晨回头,是谢玉封。
谢玉封在拉扯岳晨的那一瞬,心脏便像是落入了一股寒潭深渊一般,冻彻心扉。
只是他忍住心中的惧意,低声说道:“莫要轻举妄动,你还有得选。”
说完,男人立即松开她的衣袖,朝着那人深深望了一眼。
明明没有盯着自己,但是那股子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谢玉封摇了摇头,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选择?
她从来就没有选择。
岳晨看着正朝着大厅中央走去的男人,微微抿着唇,神色警惕。
铸剑山庄庄主见到来着,连忙迎上前去,深鞠一躬,道:“草民拜见大理寺卿欧阳大人,只是今日是草民出关亮剑之日,与朝廷约定的时日,似乎提前了些天,不知——”
欧阳醉抬起折扇,止住了庄主的拜谢,唇角微勾,轻笑道:“今日我前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谢孝爵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抬头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男人,忍不住问道:“所为何事?”
“为我夫人而来。”欧阳醉微微一笑,轻柔地声音说着这这几个字。
可是这几个月敲在岳晨心里,像是千斤重鼎一般压在她的身上几乎喘不过气。
“你们铸剑山庄拐走了我的夫人,这笔账我到底该怎么和你们算呢?”欧阳醉的眼底有些掩盖不了的愤怒,在他下了轿开始,眸子深处的火焰就在暗暗燃烧着,就等着有人掀起盖子,感受他滔滔烈火。
他的小奴儿,怎么又憔悴了。
这里莫不是亏待了他的小奴儿!
小奴儿本就该呆在他的身边,外面的环境又怎么能生活的好,能让她快乐呢。
欧阳醉阖上双眸,敛了敛心中的不悦。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中年男人已经朝着身后望去,似乎在询问是否确有其事。
“夫君。”岳晨高唤道,捏着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像自己的妹妹。
听到爱奴如此互换自己,欧阳醉眼底闪过兴奋的暗芒,他勾起嘴角,说道:“倒是听话,没有将我的夫人藏了起来。”
谢孝爵听到这一声女音,神色不变,只是侧过头,看到岳晨从人群中走出,轻轻颔首,道:“既然大人夫妻团聚,我想之前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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