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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碑中妘
胡五娘听到身旁之人紧张的命令,也没有多想,立即朝下夺取,只见矮墙上射出无数把漆黑的尖刀,准确无物地朝着庭院里的众人,每一柄刀都对准了他们致命部位。
只在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干净亮堂的庭院也被男人喷洒的鲜血染上了猩红。
随后,身着黑衣的众人从墙上跳下,手持利刃,对着庭院中的人施以极刑。
也不知何时开始,刚刚还是满目的靛蓝,如今也一柄不剩,刚刚还是满目的蓝,如今只剩下暗红的血污。
“哎呀呀,还好我的早,不然污了我的孔雀翎,五娘你可是要卖身赔我才是。”男人惋惜中带着些许庆幸,“既然你有帮手,我就不来打扰你了,告辞!”
男人话毕,只觉庭院外的树木刷刷作响,群鸟惊起,四散而去。
而庭院里的黑衣众人,没有理会离开的男人,只是拾完众人,整齐划一地跪在岳晨面前,低声说道:“主母,属下来迟,请赎罪。”
……
岳晨皱着眉,看着眼前黑衣黑袍蒙面的众人,低声说道:“赎罪倒不必,把这里清扫一番,顺便理清楚死的都是谁便好。”
岳晨说完,不想看到这群人的脸,只是侧过身,无奈地看着胡五娘,说道:“不知道这给铸剑山庄惹下多少麻烦。”
胡五娘此时理了理因为活动而跳脱的碎发,听到岳晨的担心,反而莞尔:“江湖人便有江湖人的规矩,无非是人杀我,我杀人,他们既然想在铸剑山庄拿我的东西,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你,你不是一农妇吗。”岳晨咬着唇,低声问道,“为何会惹上出手如此阔绰的人。”
胡五娘耸耸肩,眼神倒是有些散漫,转过身,朝着大堂走去。
岳晨也随着她,一齐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大堂里,没有出手的人,只是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又看了看外面清理现场的暗卫,发现风波平息,倒也没有什么异样,便开始重新看起了新鲜的兵器。
岳晨有些诧异大家竟然能习以为常的样子。
胡五娘却有些好笑地问道:“你身为暗阁暗卫,难道都没派出去做过任务吗?”
岳晨点了点头,却又马上摇头,想要解释些什么,不料却被胡五娘打断——
“看来,那个疯子也没想过让你出来好好接触过江湖人。”胡五娘眉眼间眼浮起几分哂笑。脚步没停,朝着后院走去。
岳晨眨了眨眼,想要跟上,却见门帘掀开,高大的庄主从后院走出。
谢庄主穿着一身紫袍,身形如柏,明亮的双眸越过众人的头顶看到正在庭院里清扫的众人,轻微皱了下眉头,才将视线停留在岳晨和胡五娘身上。慕容妍跟在他的后面,紧张地看着岳晨等人。
“发生何事?”谢庄主声如洪钟,但没有多少傲慢,只是认真地问询。
“禀师傅,五娘姑娘……”原本守在柜台后面的外门弟子连忙迎上,恭敬地回话。
“嗯……”谢庄主越听神情越凝重,时不时看着门庭的众人,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主母,已经清理完毕了,这是罪人清单。”此时,清扫完毕的暗卫也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呈上名单。
岳晨正欲接过清单,说派人将尸体一一送还至家中,不料谢庄主洪亮的嗓音开口道:“欧阳夫人可否将名单交给老夫。”
欧阳夫人……
岳晨脸不由得红了红,眼神有些失措地看了看低头的暗卫,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个称呼,让暗卫将名单交给了谢庄主。
谢庄主下名单后,眼神微寒,说道:“这些罪人胆敢在铸剑山庄闹事,死有余辜,老夫会一一禀告所属门派,皆时向欧阳府上登门道谢。”
说完,他的目光便没有停留在岳晨身上,转过头对胡五娘说道:“胡姑娘。”
胡五娘摆了摆手,说道:“此事我会调查清楚,人在江湖漂泊数年,哪会没遇到几个生死仇家的,想来谢庄主也不会在意吧。”
谢庄主点了点头,说道:“小儿毁了姑娘你的宝刀,老夫已找到最好的寒石铁用以打造,想来不出几日,便可炼成。”
胡五娘道:“那我便不再叨扰,早日查清此事,也能摆脱这些杂碎们。”
谢庄主颔首,随后便越过二女,朝外走去。
“五娘,你还好吧,你这是要走吗?”慕容妍抓着胡五娘的衣袖问道,“要不要跟聂凉大哥说一下,你一个人能行吗。”
“不必了。”听到聂凉两个字,胡五娘脸色一寒,随即又笑道,“他现在忙于政事,也无心参与江湖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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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九十五章:孔翎(一)
那日的铸剑山庄的事终究流传了开来。不论是胡五娘惹上神秘富豪,出重金买手,还是暗阁阁主夫人现出江湖,都成为江湖人的津津乐道的杂谈。
而事件的两个主人翁此刻正蹲在铸剑庐外等待宝刀出炉。
这些天,总有宵小之辈跑来骚扰,但大多都不是高手之流,所以她们两人轻轻松松也就解决了。
“那日在铸剑山庄立了威,想来名门正派是不会来骚扰你的。”慕容妍也蹲在一旁,小声说道。
“来了也不怕。”胡五娘随意地回道,手里把玩着一章卷轴,上面赫然是悬赏买手的告示。
为什么是买手,而且还得是她握刀的手。
“这些天御衙门和暗阁的人层层把手,搞得我们像犯人似的。”慕容妍有些不满,眼睛瞟了一眼认真注视着铸剑炉方向的岳晨,小声说道,“杨师哥也要回来了。”
自从岳晨被欧阳醉带走后,杨胜便长吁短叹,又是想跑到铸剑炉打探情况,又是四处找人,还频频和御衙门的人发生冲突,后来便被庄主派到外地送剑,所以岳晨回来时,未曾见到。
可是岳晨也似乎忘了杨师兄,回来这么多天,也未见她提及过那个男人。
唉,可怜的杨师兄。
慕容妍叹了口气。
岳晨眸光未变,失焦的瞳孔昭显她神思的飞离。
慕容妍见自己这般言语也没唤回岳晨,眸光又偏向胡五娘,只见她眼神略带欣喜,嘴角也上翘了几度。
正欲询问,只见胡五娘欣喜道:“出炉了!”
只见锻造师从高耸的石门中走出,半裸的身子,筋肉纵横,手里捧着一柄长约叁尺的巨物,用布条包裹着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胡五娘兴高采烈地冲了上去,伸手接过锻造师手里的巨刀,扬臂一挥,原本包裹的布条随着晃动而四散开来,露出原本的刀身。
漆黑发亮的刀,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阴寒,而宽厚的刀体看得出来,重量着实不轻。
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形劲瘦的五娘能使用的刀。
胡五娘握起刀在手里抡了个圆,然后笑了笑,冲着锻造师笑道:“闪开,让我试试这刀趁不趁手。”
说完,只见刀光四溢,笨重的刀身在她的手里,恍若浮尘,配上她极快的身法,一时间,黑色的刀竟像是幻化出一片黑色的布,幻化在胡五娘的周遭。
而胡五娘纵身一跃,而原本抵在地上的巨刀,在她浮空时,在空中极快地速度画了个半圆,然后身形到达顶端的刹那间,又以极快地速度朝下俯冲,刀尖猛地朝下,似乎要将这山腰上的小路轰然崩摧。
然而当她要破坏这平整的青石板时,刀尖竟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石板上的一块碎石,刀尖没入,胡五娘顺势落地,然后将碎石挑起,霎时,碎石乍泵化成烟尘。
“既能攻,又能守,是把好刀。”胡五娘满意地将巨刀别在腰间,满意地说道。
“胡姑娘,这刀重量足足有百斤有余,你竟然挥舞得如此写意轻松,真是不凡。”铸剑师看到胡五娘的舞刀,忍不住鼓掌称赞道,“举重若轻,放自如,这刀在您的手上是在好不过了。”
“只是这刀太过张扬了。”岳晨此时思绪也早已回归现实,走上前去,抬起宝刀,说道。
“不张扬,又如何在江湖中显盛呢。”胡五娘笑道,“本大侠堂堂正正,武器自然也要亮亮堂堂。”
“说得好。”突然,耳畔传来高昂清冽的声音。
这声音,岳晨听过。
江湖中最贵的杀手——孔翎的声音。
岳晨身体警觉,右手一扬,无形的内力,从掌心聚集,朝着不远处的松树挥去。
树叶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
随后眸光才扫向刚刚挥掌的那一侧,只见松树摇摇晃晃,还有一丝瑰丽明亮的蓝羽飘在树叶间,煞是好看。
“哎呀呀,小丫头不要这么凶横。”男人的笑声出现在另一侧,岳晨略带惊恐地扭过头,只见一个极其艳丽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台上,见到岳晨扭过头,两人视线交集,竟然还冲岳晨飒爽一笑。
如果这人是孔翎,如果是那个杀手榜最金贵的杀手,那么岳晨对杀手的定义,便彻底改写了。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九十六章:孔翎(二)
只见眼前的男人一席靛色长袍,宽大的衣袍上面用五丝线绣着两只巨大的孔雀,眼睛出还想着两颗蓝色的宝石,而每一处孔雀尾都想牵着细碎的珍珠,金线和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而男人长着一张不亚于任何一个绝世美女那般柔情似水的脸,一头柔顺的黑发没有像大乾男人那般,挽成发髻,戴上玉冠,而是仅仅用一根靛蓝色的头绳在发尾处扎了起来,几根碎发撂在脸颊两旁,看起来温柔了许多。
只是那一双桃花眼上翘的眼尾和那鼻梁下邪魅的勾唇,更像是一个游戏江湖的浪荡公子。
这样的一张脸配上这样的一身打扮,很难相信,这么夺人眼球的男人,会是一名金埋命的杀手。
就连岳晨这样见惯欧阳醉那般绝世出尘的脸,在看清孔翎的那一刻,心神也忍不住荡了荡,只是转瞬,她便忍不住蹙起眉,凝定心神。而慕容妍见到此人,红唇都合不上嘴,只能痴痴呆呆地看着他。
胡五娘却抬起重刀,冲着他挥了挥,巨大的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形的风,将孔翎的秀发吹得飘起,而胡五娘只是挑眉,淡声道:“你是来取我的手,还是来叙旧的。”
“笙笙。”男人抬起手,展开五指,手心里是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他笑了笑,声音放柔,“好久未见,你的身体可好些。”
胡五娘走上前去,抓过孔翎手中的油纸包,原本戒备的身体也明显地放松下来,说道:“还行还行,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越来越黑了。”
孔翎倒做足了样子,冲着她左瞧右瞧,笑道:“确实又有些变化,其实月儿已经在研究可以恢复你肤色的药了,若是有空你倒是去毒王谷看看她。”
孔翎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般,将岳晨的心神劈得灵台清明,她诧异地看着孔翎身旁的胡五娘,却见她听到此番言语,神色未改,只是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笑道:“现在这样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也省了许多麻烦,况且——”
“小笙笙,要是你不治好,我的月儿会茶不思饭不想日夜愧疚,为了你哥的幸福生活,你就答应我吧!”此时,原本浪荡戏谑的男人消失了,此时的他甚至嘟着唇牵起胡五娘的衣袖,撒娇道。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跟我说说——”胡五娘拖长尾音,笑道,“那个悬赏买我手的人究竟是谁?”
孔翎叹了口气,幽幽道:“除了那人,还能是谁,我的小笙笙……”
胡五娘抿了抿唇,眼神闪过一丝愤恨,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我都躲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被他找到了。”
岳晨这时才蹙眉,插嘴道:“你们说的究竟是何人?”
孔翎冲着岳晨挑眉笑道:“一个憎恨小笙笙的变态罢了。”
“你为什么叫五娘小笙笙,难不成五娘并不是你真实的名字?”岳晨扭过头,神情严肃,“若你只是个乡村妇人,又如何习得一身武艺,又如何认识那么多江湖豪侠,只是你若不以真实面目对待她人……也罢。”
想来自己也曾经以面具示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呢。
想到这里,岳晨原本明媚的脸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的死寂。
“哎呀呀,小丫头,别哭啊。”孔翎见状,嬉皮笑脸道,“小笙笙就是个嘴上不正经的丫头,嘴里可没一句好话。她的过去有啥好听的,我们就是在青楼认识的,她是打手,我是——”
胡五娘截嘴说道:“你是大嫖客。”
说完,她白了一眼笑的不正经的孔翎,牵起岳晨的手,真诚道:“小晨儿,我会告诉你,只是你回京城后,不得到处宣扬,不然我,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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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九十七章:身份(一)
胡五娘将岳晨拉到暗室里,认真地说道:“小晨儿,你可还曾记得郑国公陇西白氏。”
当胡五娘开口时,岳晨堵塞已久的思绪突然像是被人捅破似的,她皱着眉,轻声迟疑道:“郑国公曾与圣上马上得天下,又是皇后娘娘表兄,自然是贵不可言。”
胡五娘轻笑一声,眉间轻嗤:“又是你先父引路恩师,若不是他做媒,又何来你的诞生。”
岳晨听到胡五娘谈及自己爹娘,心中再次泛起了酸,眸间氲起水汽,双唇微颤:“如果你只是平凡村妇,又如何能知道这等朝廷命官轶事,况且也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了……”
只有一种可能。
岳晨闭上眼,猛地吸了口凉气,又缓缓吐出,苦涩道:“除非你是他们相熟之人,据我所知郑国公有一嫡女,是他的掌上明珠,更有传言,连圣上都有意将她许配给太子,只是十年前,那名嫡女无故失踪,郑国公无心朝政,整日追寻,最后该亲事也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白叔叔那些日子找寻爱女,告假还家,才爹爹一下子失去了倚靠,给了那些歹人可趁之机,那么爹爹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想到此,一颗又一颗滚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划过,抵在青石地上,发出嘀嗒的声音。
“你,你别哭啊。”胡五娘被吓到,连忙用衣袖擦去她的脸颊,“想到你爹爹了不是,怪我怪我,小晨儿,别哭了。”
岳晨透过一层水汽,看着眼前皮肤泛红甚至有些发黑的女子,抛开肤色,眼前的女子称得上绝美,而美中却带着英气与坚毅,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亲皎若白玉的大姐姐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去。
“白若笙……”
岳晨痴痴地呢喃着这叁个字,一声一息,宛如在黑夜中猛然侵袭的巨蟒,一下子将胡五娘的咽喉紧紧地缠住,缠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胡五娘扯起一抹苦笑,擦了擦岳晨的眼角,用难得轻柔的声线说道:“小晨儿,是我……”
满室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岳晨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贝齿紧咬红唇,百般思绪缠绕,终是问了句:“那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没有质问,没有怨怼,有的,只是关怀地问候。
若岳晨算是京城名姝,那白若笙更称得上大乾曾经最璀璨的明珠,也许,现在已经成了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而现在的她,面容如朱,不修边幅,头无首饰,衣衫粗鄙,和昔日那个一举手一投足皆可称得上仙葩的大姐姐,彻底撕裂开。
又想到她惹上不得了的人,岳晨心中一痛,仿佛那般境遇是自己所得一般,急切道:“你是被人拐走了吗?你的皮肤是怎么一回事,又是怎么沦为什么妓院的打手,乡村的妇人,还有你和买你手的那人又有何关系?”
胡五娘一愣,原本尴尬冷凝的气氛被岳晨热切的关怀所软化,让她着实松了口气。
她笑道:“算也不算,不过这世上没什么人能拐走我,更没人能使我屈服。”
说道此话时,胡五娘眼底即使彻骨的凉意,她继续说道:“我的身份,从未和别人提起,就连孔翎和龙昶清也不知道,若是你说了,那么我也只能继续逃走,逃离那些个压迫人的地方,我想你也不希望如此吧。”
岳晨皱着眉,问道:“那你呆在御衙门,真就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胡五娘淡淡道:“没人问过,胡五娘的身份清清白白,清晰明了,再说我现在这幅样子,谁会联想到曾经那个名动京城的白家明珠。”
岳晨心中闪过一人,启唇问道:“聂统——”
胡五娘不耐地打断他:“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她。”
岳晨心中疑虑颇多,这才数月不见,为何胡五娘对聂统领反应如此大,曾经他们虽然算不上多和睦,但也不至于提到便这般不耐吧?
况且,曾经聂统领是寄住在白氏府邸的,他们应该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吧……
胡五娘见到岳晨满腹疑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此时暂且不表,我只告诉你我和孔翎的事吧。
“我和孔翎,原本是在青楼认识的,彼时我年纪还小,空有一身武力,不懂得江湖险恶,被人骗到青楼里,只不过那个老鸨被我揍得鼻青脸肿,那些个打手也一个个不是我的对手,倒是让幕后之人看到了我的本事,说让我做花魁的护卫。那时我也无聊,也心疼青楼里女子卖笑的生意,也就留了下来。后来,孔翎那厮常常来青楼饮酒杀人,有次被我撞上,就不打不相识了。”
看到岳晨微张的唇,胡五娘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后来我救了一个人,结果未曾想,竟救了只东郭狼,不仅废了我的武功,还挑断了我的手筋,还差点要将我的四肢都给废掉。”
胡五娘提及这段往事时,呼吸也经不住沉重了些,原本明亮上挑的眼眸也因为愤怒而微眯了起来:“后来我逃了出来,正巧又遇到孔翎来救我,他把我带到他的相好那儿,没想到那个疯婆子……”
嗤的一声,原本的愤怒,又被轻快的笑声所覆盖,“不能称得上疯婆子,毕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啊,喂了我各种毒虫草药,又修复了我的手筋,让我逐渐又恢复了武力,只是副作用嘛,就是这皮肤一点点的红了下去,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事,若不是这一点点的变化,我怕是一直被那人追杀着呢。”
看着胡五娘轻描淡写地讲述那些年的经历,岳晨的心也渐渐紧拧。
又是被挑断手筋,又是喂毒虫草药,那些日子,胡五娘明显过着死亡边缘的日子,可是她却依旧笑的肆意昂扬,仿佛那些苦难只是她玩过的游戏一般,未曾在她的岁月里留下深刻的刀痕。
胡五娘哼了一声,愤懑道:“这些年来,那厮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如今凭白又了解了呢……”
岳晨道:“也许并不是他,又是旁的人想要过得难受,五娘,你想想,你得罪过了那些人。”
胡五娘白了她一眼,略微扬首,不屑道:“在御衙门我得罪的人倒多了,不过最近我可是得罪了个大人物。”
“谁?”
“欧阳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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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九十八章:身份(二)
岳晨一窒,她明白,以欧阳醉的性格,惹到他的人,必定会受到报复。
而胡五娘却一而再,再而叁的挑衅他。
岳晨沉默片刻,虽然突然笑了一声,才缓缓回了句:“若是他要报复你,我一定站在你的面前保护你。”
胡五娘见到眼前眼眸明亮,也噗嗤一笑,说道:“那他怕是要更恨我了。”
岳晨脸一红,小声说道:“他敢。”
当她说完,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初春的清晨微曦,阳光爬过高耸的城墙,逐渐朝着苍穹攀爬,原本笼罩着宫殿的薄雾在阳光下泛着朦胧的华光。
随着一声钟响,巍峨高耸的宫门缓缓地打开,早已守在门外的文武百官,左右各位一列,朝着大殿前行。
欧阳醉身着六旒絺冕,佩金饰剑,手持玉笏,跟着庄严肃穆文官行列超前进发,眸光扫过身着武牟的聂凉,又扫过走在武官前列,还乡多年的白国公,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抬头,又冷静肃穆地低下了头,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伴随着太监尖锐又穿透号令,众人缓缓地爬过一阶又一阶的台阶,脱去朝靴,踏进大殿。
阳光透过大殿在地上泼出大块的光斑,朝臣围在光斑两侧,各自寻个坐垫,端坐在大殿内。
随着圣上身着朝服从后殿出来,众臣高呼万岁,行跪拜礼,而皇帝接受了大家的跪拜,宣称礼,这场早朝才算正式开始。
今日是开春后的大朝会,各部官员要汇报整年成绩,这几年,大乾风调雨顺,人口繁盛,粮仓富足,国库充盈,伴随着大门口的朝阳日益升高,朝堂日益的明亮,大乾似乎也迎来了繁盛的治世。
只是真是这样吗?
欧阳醉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奏折,听到内侍官叫到自己,不慌不忙出列,朝拜皇帝,声音平和道:“臣御衙门统领欧阳醉觐见陛下。”
欧阳醉一身武艺,虽然声音不高,但朝臣听得是震耳发聩,不由地望向他。
“欧阳爱卿,自你接管御衙门,四处奔波,辛苦了。如今,向各位叔伯贤臣汇报走遍山河的所见所闻。”
“臣自雍禾九年履新御衙门,走访民间,铲除邪教组织七起,荡平匪患十余宗……”欧阳醉平缓地声线讲述着去年以来所做的事迹,一件件一宗宗,皆是扫除地方的隐患,荡平江湖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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