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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因为

    唯一能决定此事的,独有天子!

    作为臣子和孙子,在这个事情上,被说拒绝了。

    恐怕连答应的权力也没有。

    天子却是看着钩弋夫人,又望着张越和刘进,忽然笑了起来。

    弗陵现在还小,选蒙师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轻轻伸手搂住钩弋夫人,也没有把话说死:若等将来,弗陵四岁以后,爱妃若依然愿以张侍中为蒙师,那朕自然会准的

    张越闻言,连忙低头,匍匐在地,表示一切顺从圣意。

    就连刘进也是如此。

    钩弋夫人听了天子的话,立刻就婉转的一笑,盈盈拜道:臣妾谨受命!

    这让张越不由得再次深深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心里面对她的忌惮,也更上了几个等级。

    此事,也让他在心里有了警钟。

    这宫里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善茬。

    特别是如这钩弋夫人般,能独占当今宠爱的女人,更非易与之辈。

    不过

    有一个事情,张越现在已经能确定。

    这个钩弋夫人,至少在现在,还不是敌人。

    这是试探而出的结果。

    原因很简单,若这个女人,对刘进父子,真有深重敌意。

    那么,在今天的这个家宴上,这个女人恐怕就一定会趁机搞事。

    确定了这一点后,张越的心就安了许多。

    毕竟,宦官什么的,最多是抹黑,借机塞点眼药。

    但这钩弋夫人,若对自己或者刘进有敌意。

    那她便能吹枕边风。

    这可比任何手段都更有效!

    而从钩弋夫人的结局来看,张越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细节。

    家宴继续。

    经过钩弋夫人这么一打岔,原本欢快的气氛,有些冷却。

    刘进也变得有些郁郁寡欢了。

    钩弋夫人赵婕妤对他们父子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

    去年,小皇叔一出生,皇祖父就将小皇叔出生的宫门,命名为尧母门。

    既是尧母门,那谁是尧呢?

    所以,钩弋夫人和哪位小皇叔,立刻就让他和他父亲,忌惮不已。

    威胁等级,甚至超过了其他所有人。

    如今,钩弋夫人又向张侍中伸出了魔爪

    这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心里面更是患得患失。

    直到家宴结束,他都有些失魂落魄。

    等到出了别馆,刘进就问张越:张侍中,若方才皇祖父命侍中为小皇叔之蒙师,侍中如何决断?

    这话一出口,他就又有些后悔,不该问的这么直接。

    张越闻言,笑道:臣能怎么办?君命难违啊!

    刘进听了,有些不开心了。张越见了,笑着对他道:殿下,难道以为,臣是那种朝秦暮楚之人?

    虽然,在本质上,他其实压根就没有这个时代的大臣们的所谓忠心,也不可能有那种感情存在。

    在事实上来说,他辅佐刘进,其实只是因为刘进能帮他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至于你要说,愚忠于刘进,死心塌地,不论刘进做什么都帮他,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穿越者,尤其是接受了系统教育的穿越者,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心理和情感。

    对张越而言,假如真要忠于某个事物的话,那就只能是自己心中的信念与理想。

    当然,这些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刘进听着,却是看着张越,道:侍中真乃君子,在这个事情上都不瞒孤,孤信卿!

    他说着就伸出手来,握住张越的手,道:孤此生必不负卿!

    张越连忙拜道:臣能得殿下如此厚遇,唯肝脑涂地以报!

    说着,他补充道:愿誓死以佐殿下,践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伟业!




第两百零七节 学潮(1)
    张越与刘进,刚刚抵达甘泉宫时。

    太学之中,贡禹王吉等人,召集了整个太学的所有太学生们,在太学门外,聚集了起来。

    诸君!贡禹站在当初董仲舒亲笔所书的那块勒石之前,大声疾呼着:夫本仁祖义,以爱人为根本!

    孔子曰:善人之治国百年,可以去暴胜残!

    今天下豪强士大夫,皆广蓄奴婢,大兼田地,岂不闻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且夫,蓄人为奴,令百姓父子相离,夫妻相散,使老不得养,幼不得教,坏人伦之大道,伤乡党之序,乱先王之法,败祖宗之德

    此其诚可谓,当今天下最大时弊!

    吾辈士大夫,幼读圣贤之书,安能安坐于太学之中?必拔剑而起,仗义而言,以导世间之风!

    春秋之义,臣不讨贼非臣也,子不复父仇,非子也!而吾辈士大夫,世受国恩,以立于太学之中,若得见不法而默,遇不道不言,睹不伦不笞,何以称士?

    岂非上愧君父,下惭百姓?百年之后,又何面目,见先贤列子于九泉之下?

    贡禹在台上大声疾呼。

    台下,王吉杨望之和曾胜,也纷纷附和,大声议论着:昔者董子在世,曾教诲吾等:春秋之义,贼不讨者不书葬,臣子之诛也!

    今虽无乱臣贼子,然有蓄奴不德之事,致使百姓父子分离,夫妻相散,令孤老不得赡养,令妇孺不得教育,吾辈倘若坐视不理,岂非如晋之臣?

    君等难道希望,青史之上,后人言吾辈:皆非汉臣也?

    太学生们听着,一个个都只觉得热血沸腾,难以自抑。

    纷纷振臂高呼:安敢为乱臣贼子乎?誓以吾血,以讨时弊!

    这也是公羊学派这个思想学派的独特之处。

    对于公羊学派而言,假如有乱臣贼子弑君,那么,天下仁人志士,忠贞之臣,全部有责任,也有义务讨贼诛逆。

    在没有完成对大义的声张前,所有人全部有罪!

    这种罪孽,必定会生生世世,永永无穷的跟随每一个人。

    直到有朝一日,他们能用贼子的血来清洗自身的罪,完成对正义的声张。

    同样的道理,父仇未报之前,子不为子。

    这个理论,不仅仅可以用来解释国仇家恨,更可以用到其他所有领域。

    在公羊学派眼里,若世道不公,就需要有人出来挽天倾。

    用自己的血和生命,来修正偏离正常轨道的世界。

    一个人失败了,后来者也应当接过这面旗帜,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将偏离的世道,恢复正轨。

    若,有人明明看到了某些事情,却装作看不见。

    这是会被鞭笞一万年的!

    就像《公羊春秋之中,在襄公复九世之仇,大之之后,紧接着就写了一句话:公与齐人狩乎郜。

    这一句话,就将鲁庄公,钉死在了万年耻辱柱上。

    因为,在这次历史事件发生之前四年,鲁国国君,庄公之父恒公被齐襄公诱杀于齐。

    在国仇家恨未报之前,鲁庄公与杀父仇人,弑君仇寇,行狩礼。

    正如董仲舒的解释一般:臣不讨贼非臣也。

    此所谓孟子所说的‘无耻之耻’,更是对春秋一书之中的大义的彻底践踏。

    必遭春秋之诛,蒙篡逆之耻!

    而这正是大复仇思想的核心!

    如今,天下蓄奴之风,人尽皆知,作为公羊学派的学者,国家千挑万选的太学生,精英中的精英。

    若目睹了如此之事,还无动于衷。

    必遭《春秋之诛,蒙篡逆之耻,会被后人以为是乱臣贼子,至少也是‘无耻’之人。

    死了都不会被历史记载,甚至不敢进祖宗坟墓,以免让先人蒙羞。

    在春秋大义面前,没有人敢异议。

    因为,蓄奴与限奴,本就是公羊学派的政治正确!

    于是,整个太学,瞬间沸腾。

    五十名太学生,在贡禹等人的组织下,拿着《春秋,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太学出发,一路高喊口号,浩浩荡荡。

    董越站在太学的阁楼上,望着那些浩浩荡荡,群情激愤,向着长安走去的学生们。

    耳中听着他们慷慨激昂的宣言: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今天下蓄奴蔚然成风,乱乡党之教,坏先王之法,断先帝之德,使百姓父子相离,夫妻相散,吾辈士大夫,既食汉禄,岂敢营营苟且,熟视无睹?

    年轻真好董越沉声叹着,心潮澎湃,恨不能加入其中。

    但他不能。

    因为

    他知道,他加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甚至可能引发极大动荡。

    但学生们去鼓噪,去宣传。

    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很正常。

    况且,豪强士大夫贵族们,恐怕,也不敢直面这太学生们的正义声讨!

    太学生虽然只有五十人。

    但,每一人,皆是天下郡国的精英中的精英。

    许多人本身,就是出生名门。

    而当他们浩浩荡荡,集结起来,一路高喊口号,在长安城十二门门外,开始宣讲各种蓄奴的坏处,在道德上狠狠鞭笞蓄奴的非德之处时。

    整个长安,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瞬间翻滚起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执金吾的上下。

    太学生们在长安城各门向过往士人百姓和商贾宣讲蓄奴的坏处?执金吾王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满脸不解。

    讲道理,这些太学生,七成以上的家庭,恐怕本身也是蓄奴大户啊!

    他们现在跳出来反蓄奴?这是什么鬼?什么花活?

    明公,吾等要不要干涉?有属下问道。

    不必了王莽摆摆手道:这事情,自有京兆尹去管吾等就不用掺和了

    但王莽忘记了,现在,京兆尹于己衍被天子诏去了甘泉宫。

    整个京兆尹衙门,现在群龙无首。

    留守的京兆尹丞和各级官僚,在面对太学生们集体出动的情况时,几乎拿不定主意。

    也没有人敢提出什么提议。

    因为,那可是太学生啊!

    抓不得,动不得,甚至呵斥不得的国家精英,社稷支柱。

    天知道,你今天抓了的那个年轻人,十几年后,会不会是你儿子孙子的顶头上司?

    哪怕没有这个顾虑,他们也不敢动。

    因为,那是太学生。



第两百零八节 学潮 (2)
    在执金吾不插手,而京兆尹上下不敢插手的情况下。

    太学生们的宣讲,进行的非常顺利。

    他们兵分十二路,堵在长安各门门口,聚集起数百甚至上千的听众。

    大声疾呼,高声宣讲和鞭笞蓄奴的危害。

    一时间,听者如潮。

    人人都为这些年轻人的慷慨激昂的演讲鼓掌叫好。(虽然很多人,其实压根就不支持这些太学生说的那些话)

    于是,等到这一天结束,太学生们返回太学后,人人都如同喝了仙酿一般,飘飘欲仙,自己都不认得自己是谁了?

    这是太学生们,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世界的真理与正义,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对于文人来说,这种感觉胜似世间任何麻醉品和毒药。

    只要尝过这味道,几乎都是欲罢不能。

    吾辈士子,就该如此!许多人彻夜难眠,聚集在一起议论。

    是啊,是啊,教化世人,本吾等之职也!有人感叹着,颇有种今日始知我是我的感触。

    至于家族之中的千顷良田与上千奴婢,在这个时候,许多人都遗忘了。

    即使偶尔想起来,也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紧要的。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继续扩大声势,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主张,让自己的名字,让更多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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