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逢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瞰雾
荀庭面色不善,周身都带着冷肃的气息。宋延识趣地从沙发上起身绕到一旁走出去,将包厢的门关好。
易渺听到门关的声音,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她怀里抱着一个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捏出的啤酒洒了一沙发。荀庭的目光略过地上桌上的空酒瓶,最后落到她茫然又红扑扑的脸上。
昨天她一言不发从他怀里起身然后消失,是到这里来买醉了。
荀庭走到沙发前,看着她举起的啤酒罐,白皙的手背上爆出青筋。他俯视着意识不清的易渺,伸手拿下她手中的啤酒罐,坐到了她身前。
易溯一直以来的放纵才会养成易渺有事就买醉的坏习惯,他看来还需要点时间纠正她这个坏习惯。要是个男人,不过一顿皮肉之苦的功夫,可易渺是女人。
不仅打不得,娇气又怕疼,脾气还很大。他手指点了点桌面,扫了一眼便看清了房间里所有的空酒瓶。
易渺还当他是宋延,接着用手去抢,被他一只手摁住脑袋,两只手徒劳地在空中乱抓。
他手掌冰凉,贴向她发烫的脸,温度恰到好处。
易渺一愣,挥舞的手停下来,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向那只修长的手。刻在记忆里的触感,她无法忘记的温柔抚摸。
“你是……荀庭啊,”易渺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明。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模糊又温柔,让她产生他永远不会走的错觉。
“不对,你不是……荀庭吧?易渺喃喃道,笑容格外苦涩,”他啊,才不会管我。”
她声音里有喝醉之后带着的那种高兴和兴奋的情绪,脸上还有莫名的一种开心。
荀庭将啤酒罐放到桌上,皱着眉用手帕擦去她唇边的酒渍。他的手从她的额头上移到脸颊,手指捏起了她脸颊的肉,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微微清醒了一些。目光里是让她移不开眼的优越五官,深邃的眸子里盛着她的影子,然后——听到他的声音。
“我不管你,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荀庭捏着她的脸颊,打开手机的照相机,对准易渺傻兮兮的脸,语气淡淡,“易渺,希望你明早醒过来的时候依然能笑的这么开心。”





逢迎 选择题
凌晨一点,荀庭打开易渺公寓的门。他扶着易渺晃晃悠悠的身子,拉过她的手用指纹解锁。
嘀的一声响,门开了。易渺的头昏昏沉沉地撞向门,被荀庭一把拉了回来。
被抱起来后老实了不少,她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整个脸贴向了他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每次都能让她安心不已。
荀庭按开客厅的灯,弯腰将她放到沙发上。她脸上的潮红未退,因为喝的太多已经出现了过敏的现象,荀庭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瞥见她下巴到脖颈处一片微红的荨麻疹。她抱住他的手臂,牢牢地贴了上来。
荀庭没推开她,醉酒的人的确力气大,她顺势爬到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荀庭低眸看她。她头发散乱,额前的刘海乱七八糟飞到一边,即使是迷迷糊糊地睡着,眉也微皱。她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闭起眼睛后长睫尤其突出。
他静默地看了几秒,手指毫不留情地捏向她的脸蛋:“睁眼。”
易渺想吐,心里和身上都烧的慌。大量饮酒后带来的恶心感和眩晕让她只有闭着眼睛才能稍微缓解一些,她知道荀庭那双眼睛看人看事入木叁分,一早就看清楚她难受,却什么也不做,等她主动开口求救。
真是难得一见的恶劣性格,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可是那些问题,她还是想问。
“你和叶彤……做了吗?”她问的有点恍惚,声音模糊却足够他听到。
憋了一天一夜就憋出这一个问题来,荀庭挑眉,低头靠近她的耳边。没有立刻回答,呼吸就近在耳旁。她心快要跳出来,慌乱而难受,却害怕自己哭出来。
“做什么?”他好象是在故意反问。
“做爱,”易渺咬着牙。
“你是在那张照片发出去的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停车场的,我没这么快——”荀庭摸着她的耳垂,轻轻笑了一声,“我的时间,你应该很清楚。”
操。易渺攥紧了他衬衫的下摆,想把生平学会的所有骂人的词汇都用在荀庭身上。
易渺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抬手拍了拍自己晕眩的脑袋,紧接着就被放到了沙发上。荀庭起身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条毛毯就飞到了自己头上。
她拉着毛毯倒向沙发,目光里一片黑暗。昨天晚上痛定思痛想一脚踹走荀庭,结果今天再看到他,还是忍不住任由他把自己带回来。
每当她失落时,他那些微小却又到位的动作都会让她再次心动不已。
说白了……是因为荀庭这个人,所以那些举动才让她格外心动不已。
即使知道喝多了总会有一段时间意识不清,她也放心是他将她带走。在他身边总会获得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被他抱着的时候,也会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
可是他好像不爱任何人,连喜欢都没有。
易渺家的厨房很小,她因为工作原因不经常在家做饭。荀庭打开厨房的灯,昏黄的光线立刻盈满了室内。他走向角落里的冰箱,打开来不出意外只有吐司和各种含酒精的饮料。新鲜的东西接近于无,啤酒和饮料满满当当。
他黑着脸向上看,意外地看到了一袋橘皮和山楂。袋子上贴着小小的标签,拿下来看是易溯的笔迹,嘱咐她平时酒后要自己煮解酒汤。
他看着掌心里的袋子,从冰箱一侧的格子里拿出罐装的蜂蜜和冰糖。
易渺跌跌撞撞地到洗手间吐了两次,胃里再没东西可吐。浑身都在疼,头晕的感觉让眼前仿佛天旋地转。
她脱掉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上衣和短裤,拖着沉重的四肢爬向浴缸。温热的水从脚趾蔓延到头顶,她仰头望着浴室里的灯,恍惚到看不清暖黄色的光亮。
荀庭走进浴室时,她躺在浴缸里睡得正香。浴缸边上放着的香薰早已燃尽,他走到浴缸边,视野里是她光裸的身体,白的像奶缸里泡出来一样。他眯着眼看,伸手试向浴缸里的水。
已经完全凉了。
他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黑了一分,没有片刻犹豫,他伸手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易渺被他这一动给惊醒,从水里扑腾着站起来,慌忙要去拿台子上的浴巾,被他不耐烦地直接拦腰抱起。
“不……我什么都还没……”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他抱着走向卧室。
“你全身上下,从胸到屁股,没有我没看过的地方,”荀庭将她放到床上,抬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易渺赶紧裹紧被子,顾不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连忙向后退,瞥见他灯光下低沉到可怕的脸色。
话是这么说……易渺低着头,她还是稍微有点廉耻之心的。
沉默间,她闻到床头上淡淡的香气。是类似橘子的清香,她望向床头的柜子,只见一个碗里冒着袅袅的热气。
“我睡觉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问那是什么,裹紧被子背对着他缩到角落里。后者波澜不惊的目光看向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好,我陪你睡。”
与他的声音一同落下的还有他解衬衫纽扣的声音,易渺吃了一惊,紧接着就听到皮带抽出的声音。他情欲向来控制得极好,也包括想做的时候就做。易渺吓得抬头看去,只见脱掉衬衫的人正准备伸手将她拉过来。
那种目光她看了很多次,每次要搞她的时候,他都是这样非常不好惹的眼神。
“我…不睡了……”她从床上滚起来,“你……别脱。”
荀庭坐回椅子上,目光示意她看向那碗解酒汤。
“从明天开始戒酒,这是易溯的意思,”他将脱下的外套整齐地迭好放到一边,“希望你好好遵守。”
“我不想喝,也不想戒酒,”易渺看向他的目光,微微挺直腰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很有骨气的反问,荀庭一边看着她,一边将衬衫最后一个纽扣解开,灯光下腹肌的线条越发明显。他将抽开的皮带放到一旁,裤子松垮地落在腰间。
“像以前那样,做个选择题吧。”他看向她的眼眸。
“什么?”易渺抓紧了枕头,一腔怒火在烂醉以后灭的差不多,熟悉的害怕的感觉又用涌上来。
最怕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有这种表情,所有暧昧的气息会在顷刻间充溢。
“第一个,喝了这碗汤再挨操,”荀庭动了动汤匙,抬头看向她,“第二个,现在就挨操。自己选一下。”




逢迎 后果
房间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易渺裹着被子看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像无声的对峙,她移开眼端过那碗解酒汤,轻轻喝了一口。比她想象中要甜,从舌尖到喉咙都被温热的汤汁沃灌。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服软,所以你也忘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易渺端着碗,目光从淡黄色的汤汁上移到他的眼睛上,“荀庭,我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会同意你无理的要求。”
她目光平静的像一汪湖水。
太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荀庭微微一怔,随即靠近她的床边:“所以呢?”
距离太危险,他像一头蛰伏的狼。易渺下意识害怕,声音却依旧平稳。
“十分钟内,你不从我眼前消失,我就报警,”易渺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这是我家,你说了不算。”
她纤细的手指抓着床单,可以隐约看出她心内情绪的起起伏伏。荀庭笑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指尖:“你家里没有座机,你的手机在我这里,你用什么方式报警?”
他说话的语调慵懒,让人感觉他在居高临下的说话。易渺冷冷地看他一眼,向后退了一步,靠近了白色的墙壁。
她卧室的面积不大,无论向哪个方向跑都会被他在几步之内抓回来。体力的差距让她根本没法和他硬碰硬,但总之今晚绝对不能让他近身。
予取予求,卑微入尘埃从来不是她的性格。她从床头拿起丝质的睡裙套到身上,警惕地看着荀庭的一举一动。
她脸上就写着一副想跑的表情,谁看都能看出来。荀庭并未动作,目光扫过她的睡裙。
丝质的睡裙垂至她的大腿根,两根宽大柔软的吊带交叉在背后被她随手绑了一个结。是随手一抽就能掉下来的睡裙,很方便。
易渺看他低头,抓住一瞬间的机会从床上向外跑。她踩着被子跳到地上向门口狂奔而去,卧室门被砰的一声甩到墙上。
荀庭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向外走去,能听到客厅里她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声音。他脚步声近在咫尺,易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快速从一堆杂物中翻出钱包。身后的人巨大的阴影投在地上,她起身向外跑。
那只鬼魅一般的手轻松地勾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带回来,她下意识反抗挣扎,一个肘击被他用手掌圆润的包裹住。
她双手因此被钳制住,仰头看到他眸底的暗光。不到十五秒,她被顺利地压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他掐着她的腰,力道大到她疼得咬住唇瓣。
想要收拾她实在易如反掌,她从体力上就没有反抗的余地。被绑住的双手难免会让她产生屈辱感,她看着他转身,抬起被绑住的双手,不留余力地砸到他的腰上。
荀庭明显停顿了一秒,转身将她抱坐在沙发靠背上,下身抵在她的身前,自上而下看她。
客厅里的壁灯发出暖黄色的光线,她白皙的肌肤上盖着暖洋洋的光,脖颈和肩膀上还残留着他的痕迹。睡裙包不住那对形状饱满又好看的乳,乳尖的形状隔着睡裙都清晰可见。
她眼睛里全是桀骜难驯,让人更想掐着腰掰开她的腿。他手指轻轻碰上去,被她弯着腰一口咬在肩膀上。
易渺又急又气,用了十分的力气咬,牙关都咬得生痛。因为用了太大的力,她不自觉失去重心向后仰去,被他环着腰捞了回来。她依旧没松口,死死咬着他肩上的肌肤,直到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血腥的气息从口腔中蔓延出来,易渺微微一愣,慢慢松开口。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白色的衬衣肩部渗出大片的血迹,顺着肩膀向下淌,她怔怔地向下看,看到从他手指滴落的血。
她有这么用力吗?易渺一时间呆住,被他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来。
“怎么不咬了?”他声音沙哑,语调却很轻松,他手指抹去她唇上沾上的血,“不敢了?”
易渺意识到什么,抬起被绑着的双手,笨手笨脚地扒开他开着的衬衣。果不其然,他肩颈上的伤口正向外流着血,她靠近仔细看可以看到是刚被缝合的伤口,血肉的边缘还很新鲜。
而且她认得,这是枪伤。
“你是不是有病?”易渺咬着牙,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你刚受伤还想着做这些事?命不要了?我怎么就碰见你这么个疯男人,真他妈……”
窝囊。打也打不过,说了也不听。她明明不是他的女朋友,还要被迫承担这些不该有的担心。早知道——她那天就不该走进城郊的那座院子。
她恨不得一锤将荀庭锤晕,低下头时拳头也握紧了:“你赶紧滚去医院包扎,别死在我这里。”
她气的胸口快炸开,不想承认自己又生气又心疼。本以为这样说话会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却没想到此后是一阵长达五分钟的沉默。
她没见他有动作,忍不住抬起头来,却看到他平静的脸。
荀庭的五官在灯下更温柔了许多,她动了动唇,避开他的眼睛。他却伸手包住她紧攥的拳头,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舒展开来。动作不见得强硬,却足够让她张开手掌。
“易渺,这些是你无法忍受的,”荀庭抬眼看她,解开她手上的皮带,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轻描淡写,“跟了我,你随时都要忍受我受伤甚至死亡的风险,你也没法承担后果。没必要,也不值得。”
易渺愣住,手指僵硬到一时无法动弹。
“你不喜欢我,是吗?”她声音发颤,却十分冷静,“如果你足够喜欢我,为了我就不会再去做太危险的事。”
被她勾引的过程确实有迹可循,但她至今没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爱意。她强行爬上了他的床,好像对他来说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他精明至此,不会连床伴和爱人都区分不出。
她想,他床上的人,不是她也可以是任何人。
“所以选择权才在你手上,要么学会听话乖乖留在我身边,”荀庭低眸一笑,坐到她身侧的沙发上,“要么放弃我。”




逢迎 偶遇
荀庭走后的一个小时,易渺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
她回到卧室,愤恨地看了一眼那碗冷掉的解酒汤。再经历几秒钟的犹豫以后上前端起它,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她不是不爱喝解酒汤,只是不想事事都随了荀庭的心意。她已经处处落下风,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还要听他的指挥。
橘皮沉在碗底,她用勺子舀起来送到嘴里,牙齿碾过的声音嘎吱作响。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以后胃空的要命,打开冰箱时才看到她存的吐司全都不见了。
原先满满当当的冰箱,现在只剩下了矿泉水。
好啊,荀庭。她忍着气把睡衣脱下来,从沙发上拾起卫衣和短裤套到身上。
凌晨四点外面只有便利店开门,她想了想才记起公寓圈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超市,只面对公寓内的人开放,她只在开业的时候去过一次。
小区的安保很严格,她倒不必担心凌晨四点还有人躲在超市里专门偷拍。可是要不是因为荀庭,她才不用凌晨跑下去买东西吃。
超市二层的灯光隔着a区都能看到,她迎着风小跑着跑进去,门口的灯骤然亮起。
凌晨四点超市里竟然还有叁叁两两的人,她压低帽檐直奔目的地,速食区的韩国泡面五花八门,她扫了一眼一挥手将不同口味的泡面全扫到了购物车里。
糕点区都是一日一清,她转了一圈没找到想吃的吐司,正准备再绕一圈时,听到身后有些熟悉的声音。
“易渺?”
易渺转过头去,只见宋延正站在几步之远,手里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派。他似乎是不确定,在她转过身时才稍微点了点头,英俊的脸上有十分的不解。
“真巧,你怎么在这儿?”易渺还记得这是在包厢里发现她烂醉如泥的大恩人,扯着嘴角笑了笑。她蓬头垢面还戴着帽子,也亏他能认出来。
这个时机遇见太诡异了,她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巧克力派。
“是不是小枝又想吃零食了,不过也不用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易渺看他走过来,拉着购物车的手紧了紧。
宋枝是宋延的侄女,刚五岁,差使宋延和仆人一样,她曾经有幸目睹过宋延在东岸开车找了五个小时只为了给那个小祖宗买一袋手工做的棉花糖。
醉酒之后的人应该在家睡觉,却和他在超市碰见了。宋延看着她这身打扮,又看向她购物车里的泡面,没有立即回答她,眉反而皱起来:“你自己在家?”
易渺听出他的意思,敷衍的笑了笑:“如果你是问荀庭的话,他的确不在我家,你的好兄弟把我冰箱里的东西卷走然后跑了。”
宋延揉了揉眉心,不忍看易渺苍白的脸色,将手中的巧克力派放回货架,想说什么却又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请你吃点东西,去不去?”
要是其他人这么问,易渺一定立刻拒绝,可宋延的人品她还是蛮清楚的。她回头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泡面,语气有点有气无力:“别告诉我哥。”
宋延找到的餐厅在公寓后的一条街上,距离很近,她跟着他摇摇晃晃就走到了餐厅。餐厅的门头不大,装修整体是简约的中式风格。
她从门槛上跨进去,被他带着进了一间小包厢,能听到院子里清脆的鸟叫。
老板似乎和宋延很熟,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去做菜了。易渺怕这深更半夜太麻烦别人,本来想跟上去说做一点清淡简单的就可以,被宋延止住脚步。
“放心,我经常这个点来吃饭,不会麻烦他。”
易渺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小包厢。长方的木桌上点着味道清淡的香薰,宋延将香薰挪到窗台上,把倒好的温水推给她:“喝水。”
这话还挺熟悉,她记得和宋延出去吃过的几次饭,他每次一上桌都会先给她倒一杯温水,每次也只说这简单的两个字。他没明说,她当时也没意识到他那是在追她,毕竟他是对谁都彬彬有礼的人。
“谢了。”
易渺回过神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瞥见灯光下他沉静的眉眼。
这样的人怎么和荀庭找到一块儿的,易渺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我以为按照你的酒量,应该能一觉睡到明天,没想到会在超市里碰见,”宋延抬头看她,“看来酒量见长。”
“和酒量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关系,生气的时候就顾不上睡觉了,”易渺想起两个小时前面对荀庭时的急火攻心,抬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现在很精神。”
“……”宋延大概能想到是因为什么,他斟酌着话语,将老板送进来的一碟糕点放到她面前。
“如果是关于荀庭,我觉得你不用太生气,”宋延说这话时,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烟,却又立马停住手,“以他的性格,有些话他不会说出口,但他不是一个朝叁暮四的人。”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这话从荀庭的好朋友嘴里说出来就格外不可信。
易渺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目光意味不明。她手托住下巴,懒洋洋地点了点头:“你替他说话,我可不信。”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他之前一直住在城郊道观外的院子里,也是在道观里长大的。虽然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他有轻度的洁癖,接触过的有关女人的圈子比他的脸还干净,”宋延语气顿了顿,“他之前身边没有任何女人,这一点谁都知道。”
易渺虽然小小的吃了一惊,但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她手指碰了碰水杯,又缩了回去:“那是以前,谁知道他现在——”
荀庭整天拽的和她欠他钱一样,话不多但每句都能噎死人,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感觉寿命都缩短了一半。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女人这方面,你还是可以相信他的,”宋延挑眉,“我可不是在替他说话,你要记恨,别把我也带上。”
易渺被他这一句话逗得笑出了声,她捏了捏自己的酸痛的手腕,目光与他对视:“但是他应该和你说过吧,关于他和我的关系。我生气的倒也不是他之前有没有过女人,而是他一点都不喜欢我,让我没有任何立场能去指责他。”
宋延闻言,倒茶的手微微一顿。
易渺的神态平静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他下意识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吞了下去。
“荀庭这个人太精明了,他总会不经意地提醒我,”易渺垂眸,“我是一厢情愿。”




逢迎 逼问
“别乱动,再给缝歪了。”
光线充足的诊所里,蔺祁把手术灯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诊台。
伤口出血已经止住,他按了按创口附近的一道明显齿痕,熟练地将最后几针缝上。
“这小姑娘属狼的啊,能给咬成这样,我昨天刚给缝的,”他绕过手指将伤口缝合的收尾动作完成,从袋子里拆出无菌纱布,“这么狠,该不会真是易大美女吧?”
1...56789...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