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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瞰雾
“我问你个问题,荀庭,”易渺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回答。”
荀庭睁开眼,看向前方她背对着他的身影。易渺光裸的后背曲线优美,腰窝上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吻痕,隐在她长长的发间。
“你和叶彤,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疼在蔓延,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演过那种爱而不得的作品,但导演喊卡过后再难出戏的情节之后随着时间推移也会被她慢慢淡忘。虽然心疼却总归是戏外人,所有情感都不过如此。
可是荀庭是她一眼就喜欢的人,她抱着懒洋洋的态度掀开那间屋子的帘子,看到他身着道袍坐在一方桌后,抬眼的瞬间猜测他不染凡尘。
对面相遇即是逢迎,她在读剧本时知道了那个生平事迹无所考但从词里看好像半生十分潦倒的词人,写的词句华美异常,她却只喜欢其中的一句。
西园猛忆逢迎,翠纨障面,花间笑稳。
初遇的惊艳让人刻在了心里,可是能记得这份心情的,只有她一个人。
题外
“西园”一句出自宋代词人翁元龙《瑞龙吟.清明近》,全词内容为:
清明近,还是递选东风,做成花讯。芳时一刻千金,半晴半雨、酬春未准。
雁归尽。离字向人欲写,暗云难认。西园猛忆逢迎,翠纨障面,花间笑稳。曲径池莲平砌,绛裙曾与,濯香湔粉。无奈燕幕莺帘,轻负娇后。青榆巷陌,蹋马红成寸。十年梦、秋千吊影,袜罗尘褪。事往凭谁问。昼长病酒添新恨。烟冷斜阳紧。山黛远、曲曲阑干凭损。柳丝万尺,不如轻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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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迎 告别
她转过身看向荀庭,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
她一边看他,一边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边干净的衣物:“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她虽然事事忍着,但不代表为此可以一点原则都没有。她缠着荀庭是在他身边没有别人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可要是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她再继续下去就是犯贱了。
还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做到犯贱的地步,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面前的人。
“易渺,你可以相信你看到的。”荀庭坐起来,将身旁的内衣递给她,从语气到表情都没有什么起伏,像她大多数时候见到的那种淡然的样子。
“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有必要,”他笑了一声,侧身去看窗外滂沱的雨,“我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不要对我有所期待,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的确就没有再解释和叶彤是什么关系的必要了。易渺揉了揉眼睛,从他手中接过内衣穿到身上,从心底冒出的酸涩让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明明一早就知道,还以为他会多多少少付出真心。她以前不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唯独栽在了荀庭这里。就像他所说的,他一开始就说清楚了,是她一直不肯认清现实。
她没说话,将内衣穿好。床边的衣服都是上一次留在这里的,已经被洗干净了。她轻轻站到床下,将那件费事的裙子穿到身上。她穿的很慢,许多念头随着她指尖的动作冒出来。比如再问几句,或者冲上去给他一拳,再或者打电话叫易溯来结束这场闹剧。
和荀庭睡过这几次,好像总是她亏了。
她将裙子的拉链拉好,背对着荀庭穿好鞋子。短短的十分钟像过了很久,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回头看向了他的脸。
房间内的灯光并不刺眼,她可以看到蒙在他脸上的淡淡光影。她仍像当初一样觉得他面孔惊艳,但不会再向前一步了。当初肯费力气是因为笃定他如果清冷难以接近,也迟早会在时间的推移下对她另眼相待。
可并不是那样的,他并非难以接近,只不过能接近他的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既然这样,我们就到这里吧。”她声音平静,目光里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只能隐约窥见她眼角的微红。
“以前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事情,就当我们彼此心甘情愿,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了。”她歇了一口气,将剩下的话慢慢说出来,“就像你期望的那样,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一刀两断,互不相欠。”
这段话她在心底已经排练过无数次,可总是一次次的堵在喉头没有说出口。她总想着也许再坚持一点,她就能得到相同的爱意,但结局就是如此,她甚至没得到那十万分之一的喜欢。
被他怀抱着睡着的这近叁十个小时,是她唯一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他的情绪。但很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荀庭已经站起来穿衣服,他听着她的话,将衬衫的纽扣扣好,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雨太大,我送你。”
话已经说开了,在这种送不送人的事情上矫情没有任何意义。她自己不可能走回家里,也在预料之中没有听到任何挽留的话。
她没有说话,推开门走了出去。别墅外的雨没有要停的趋势,她目之所及对面的群山雨雾蒙蒙,不远处的群林在风雨中飘摇。她这才想起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雨,她讨厌的春寒料峭早已经结束了。
真是刚刚好的一场雨。
荀庭的车开得很好,即使是大雨天气也没耽误把她准时送回公寓。她在车上读着文件里的剧本,没看荀庭一眼,直到车子停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低着头,他自然也不可能看到她眼眶里一次次忍下去的泪。
即使一刀两断也要体面,她打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荀庭的侧脸。
“虽然你不会当真,但我还是最后说一句,”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打开手机,将通讯录里他的电话拉入黑名单,“荀庭,失去我,你一定会后悔。”
她只是在陈述未来有可能发生的客观事实,说出来好像多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荀庭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顿。
她没有再多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从车上跳下来,在车门关上的一刻,他能听到从她嘴中说出的清晰的两个字。
再见。
明明是告别,却没有任何想要再见的意味,一如她荧幕上那些不好惹的角色一样,连平静告别里都藏着些杀气腾腾。
荀庭烟盒里的烟快告罄,他熄灭了车子,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有些微微发潮的烟。被易渺咬过的肩仍在作痛,他灭有在意腰后伤处渗出的血,换了一只手点烟,看向易渺纤瘦的背影。
手机屏幕已经亮起很多次,易溯和宋延的电话短信从今早上起就没有断过。他并没有理会,看着易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直到那个电话再次锲而不舍地打进来,他才接起来。电话里传来清晰的水流声,荀庭含着烟,轻轻笑了一声。
“阿姨,我明天回家。”他将车窗降下来,看隐没在黑暗中的排排车辆,语气里却没有笑意,“您也差不多该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敢碰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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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迎 有事吗
入夏以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楼道里已经站不住人了。齐妍从电梯里跑出来,擦了一把汗,敲了敲易渺家的门。
易渺从别墅回来以后,整整两天没出家门,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状态。要不是易溯叮嘱她不用去打扰易渺,她几乎就快报警了。她能猜到一点易渺自闭的原因,但并没有多问,反而有些庆幸。
及时止损对易渺来说只可能是好事,她不想看易渺的状态全无。昨天在娱乐新闻里看到的,叶彤在一档户外综艺上不小心摔伤了脚,成为剧组第二个意外受伤的演员。因为剧组接二连叁有状况发生,她有点担心易渺进组时会发生的状况。
易渺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今天要和周熠燃读剧本的事情她还牢牢记在心里。打开门时齐妍正像小狗一样蹲在地上,看到易渺出来,她大喜过望的站起来,就差抱着她亲一口了。
易渺的脸色很平和,没有什么伤心过度的痕迹,而且化了淡妆,看着没有一点问题。齐妍松了一口气:“姐,走吧。”
从公寓到医院差不多十五分钟的路程,易渺打开两天没碰的手机,一眼扫过去的微博热搜,叶彤受伤的新闻排在二十几位。她只看了一眼标题,没有点进去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该操心的是秦誉和荀庭,而不是她这个局外人。
操,又想到那个狗男人了。易渺攥着的手掌慢慢松开,想起远在加拿大的唐紫给她发的微信,建议她买凶杀人,干脆找人一刀把荀庭给结果了,这样双方就扯平了。
她看着这条微信哭笑不得,虽然快被荀庭气死,但还没有到想让他付出生命代价的地步。何况真找了人去搞荀庭,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秦誉在医院的后门等易渺,她压低了帽檐跟着他走上电梯。秦誉看着易渺的脸色,本来想说什么又止住,带着她走病房区。
这里很安静,推开门时周熠燃正躺在床上看剧本,见秦誉和易渺进来,连忙从病床上坐起来。
“恢复的怎么样?”易渺坐到床边,从秦誉手上接过剧本,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恢复的很快,就是我想出院,大夫不让,”周熠燃笑了笑,将剧本平铺在床上,“好在现在还能看剧本哪里,之前青姐只允许我闭眼睡觉。”
易渺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打开剧本。
她的剧本秦誉已经做过一些标注了,几段比较重要的台词和和分镜头被单独打印出来放在了第二页。易渺将第一段台词看完,目光在这一大串字上停留了几秒,抬起头时正好与周熠燃默契地对视。
第一大段是女主赵苓的独白,紧接着就是一场激情戏。不过这倒也不是重点,易渺目光复杂地看向秦誉:“男主改名字了?”
“原先的名字有点问题就改了,”秦誉道,“不影响剧情。”
“现在的名字也不错,”周熠燃翻了一页,“更符合男主的身份。”
易渺没答话,她在心内默读了一遍赵苓的独白。这段独白的背景是第一次国民大革命开始之后,北伐战争前夕。
列强侵华,军阀作乱,国内国外局势动荡不堪,祖业在南方的大商人贺晟为支持北伐决定随军北上。赵苓因为喜欢贺晟已久,在自知无法劝他之后决定在他出发前夕与他成婚。
单单这样来看没什么问题,可剧本里已经写过的了,贺晟并不爱赵苓。
不是寻常人所想的战争让相爱的两个人分离这种悲情又符合当时现实的剧本,虽然出发前夕贺晟还是和赵苓睡了,但故事从开始到结局,贺晟都没有对赵苓心动。
周熠燃见易渺没说话,轻咳了一声:“贺晟这个人形象还是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我还读不明白。”
“这里我有一个问题,贺晟既然不喜欢赵苓,为什么还要在出发之前和赵苓生米煮成熟饭?”易渺抬眼看秦誉,“剧本里写道,贺晟这个人心中充满家国大义,那在出发之前,为什么还能考虑到这些儿女情长?这和他的人设不是有冲突的吗?”
秦誉似乎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回答她:“你说的儿女情长是在有情的情况下才算数,贺晟对赵苓没有情,不算背离人设。洞房是赵苓求他的,他是顺水推舟,彼此都没打算都过长久。”
说白了,对贺晟来说,没有爱也可以做爱。易渺揉了揉眉心,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她翻着后面的几页剧情,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我出去透口气。”
她走到病房外,将帽子摘下来,靠着墙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一稿的剧本里,并没有放大这个情节,而最终定稿的剧本,将这个情节放大了。从电影的意义上来说,的确加强了戏剧冲突,也大大丰富了贺晟的人物形象。秦誉作出的修改是正确的,虽然这些情节让她感到很不爽。
有机会尝试不同的角色是演员的幸福,但赵苓这种性格复杂的女性角色,她也是第一次遇到的。
“易……易老师?”
她正倚着墙想着这些事情,听到身侧传来陌生的女声。她下意识就想戴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但还是转过头去看。
身穿病号服的女人正站在她几步之远,苍白的脸上有明显的激动之情,易渺的目光向下落到她缠着绷带的脚上,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叶彤。
她的长相偏甜,眉眼很温柔,但还是很有辨识度的,易渺虽然只看过她几张照片,还是能认出她来。
“啊……你在隔壁?”易渺拿着剧本的手一动,表情恢复了自然,“秦导没告诉我你在隔壁,脚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好,”叶彤眯着眼一笑,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掌,“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您……我还以为只有进组的时候才能见到。”
她说话的姿态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易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得点了点头:“不用这么客气。”
有点奇怪……叶彤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不聊了,我下楼买瓶水,”易渺见她还欲说什么,连忙出口止住她的话,“秦导就在隔壁病房,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易渺和她道过再见就走向楼梯间,心里的怪异感觉再次升上来。叶彤见她不仅不尴尬,好像还有些激动的样子,像是对她和荀庭的事情一无所知。
走楼梯耗时耗力格外能让人冷静,她一边想着,放慢脚步向下走去,直到被迎面走上来的人挡住去路。她低着头习惯性地让向一边,让面前的人先走,却迟迟没等到他挪开脚步。
易渺不耐烦地抬头,目光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荀庭比她高出一个头,低眼看她的眼睛,神情平静。他缠着纱布的手中提着一个病历袋,目光依旧带着一贯的淡漠。她心里再次猛地一颤,手快把剧本给捏皱了。
人一倒霉就会接二连叁的没好事儿,易渺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想也知道荀庭是来看叶彤的,是她不长眼色,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出来透气。
易渺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让开从他身侧走过去。正是楼梯的拐弯处,她走下了几步台阶,听到身后人转身的脚步声。
“易渺。”
听到他的声音,易渺脚步一顿。她将手揣到外套口袋里,抬眼的目光冷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和动作,只有唇边有一点不耐烦的微笑:“有事吗,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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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迎 不小心
荀庭闻言身形一顿,淡淡看了她一眼:“楼下有媒体。”
易渺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正在向下的脚步只能停住。要是被拍到的话自然是很麻烦,但乖乖听他的话上楼好像心里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憋屈。她沉默几秒,转过身向楼上走去,在经过荀庭身边时停住脚步。
“谢谢提醒,但是,”易渺侧脸看他,“荀先生,希望你下次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和我打招呼,最好装作和我不认识,那样我就更感谢了。”
……
说的话还挺硬气。荀庭看着她几步跳上楼梯,默不作声地走上去。
易渺烦的要命,一到病房前就看到秦誉正在外面翻剧本。她还没等说什么,就看他伸手招她过来:“易渺,来,你进来看一下这段。”
易渺瞥了一眼身后的荀庭,大步跑向秦誉,企图在秦誉看到他之前跑进病房里。
秦誉眼尖,从荀庭走上这个楼层就看见了他。他把易渺招呼进病房里,又伸手招呼向她身后不远处地荀庭:“荀总,演员读剧本呢,进来看看?”
易渺差点当场去世,她已经跨进病房内,叶彤正和周熠燃说着剧本的事情,见她进来连忙站起来。
“秦导,读剧本这种事不能让外人进来看吧?都是严格保密的,你可不能带头破坏规矩,”易渺忍住想殴打秦誉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的脸,“一会儿要是我们试着对戏,岂不是也被外人看到了?”
“你说的很对,但是他已经看过剧本了,”秦誉抬手慈爱地摸了摸易渺的头,“以前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资方都是爹,别说让看读剧本了,就是让我现在献身,我也得顾不上自己的清白。”
易渺:“……”
她放弃再作挣扎,坐到周熠燃病床另一边的椅子前。周熠燃见她脸色不好,但也没法多问,端了一杯水递给她:“易老师,喝点水。”
荀庭走进来的时候,秦誉已经把要对的几段台词分出来了。他打了个招呼就拿过易渺的剧本划了划,划完就抬头看一眼倚在窗边的荀庭:“荀总这边坐?”
“不用了,”荀庭笑得很温和,“要是打扰了演员的情绪就不好了。”
外人面前装得挺好,人模狗样的。易渺低着头冷笑一声,翻过一页剧本:“我先开始?”
她看着这段台词,在心底默念了几句。这段是赵苓和贺晟的对手戏,内容是赵苓在那段独白以后指斥贺晟是个伪君子,然后紧接着是那场激情戏。
这段台词情绪的复杂性就在于赵苓虽然嘴上骂着贺晟,但仍然是爱着他的,所以表现出来的感情不能只有愤怒。
她喝了一口水,轻咳了一声。
“贺晟,你睁开眼看看!为了你,二娘死了,小雀儿死了,这就是你的大义。你说要随军,怎么放不下存在祖宅里的金银珠宝,你总是说的好听,可实际上,谁也指望不上你!”易渺捏着剧本的一角,舌尖有些发涩,“你要是真有情义,就该去死——”
易渺的台词一向清晰有力,即使没有动作也让人觉得震撼。叶彤在对面一脸崇拜的看着她,周熠燃因为已经和易渺合作过,所以没有太惊讶,但还是努力盯着她读台词时的神态,默默地记住并且模仿。
荀庭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床边读剧本的人影,唇边有淡淡的笑容。
“等等,”秦誉皱着眉打断她,“易渺,你的情绪不对。”
“啊?”叶彤轻轻出了一声,“这还不对啊……”
“你现在就是赵苓,你是爱着你眼前这个男人的,即使你知道他有很多问题,你虽然指责他,但不是痛骂,”秦誉点了点剧本,“把台词念的和有杀父之仇一样……易渺,演了多少年的戏了,怎么这点情绪分不明白了?”
“不是分不明白,是贺晟这个人实在太贱了,”易渺漠然地抬头,“反驳的时候恨不得赵苓消失,但还是和她上床了,不爱她还搞这些东西,你说贱不贱?”
荀庭在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烟盒,因为病房禁烟,他迟迟没有将烟点燃,只是把玩着细长的烟身。
外面的阳光很热烈,从他的角度看,易渺侧脸都蒙着一层闪耀的光。即使是这样,看不清她的脸,也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愤怒。
“……就算他很贱,但赵苓就是爱他,你得有那种爱恨交加的情绪在里头,”秦誉伸手拍了一下床,“爱恨交加,爱恨交加,我给你示范一次?”
“不用,我知道怎么演。”
易渺站起来,坐到病床上。她将手伸向周熠燃,他很快反应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对,继续。”秦誉眯了眯眼,“这个动作很合适。”
荀庭的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秒,侧眼看了一眼窗台上的透明花瓶,里面插着一只粉色的玫瑰。
“赵苓,我当初带你到我家并且教你学习德文,是你父亲的请求,不是我对你有私情。二娘和小雀儿惨死,我有责任,可我从未逃避。你既然认为我薄情寡义,又何必在意我,为什么来劝我不要随军出发?”
周熠燃的语气很到位,因为太入戏,眼眶都红了一圈。
“我不知道,贺晟,”易渺的语气随之软下来,澄明的眼中冒出隐忍的泪来,“我不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靠近周熠燃的脸。这段台词之后就是床戏,她是主动献吻的那一个。秦誉攥紧了手,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继续。”
易渺轻轻俯身,手指抚上周熠燃颤抖的唇。她太好看,一双眼睛里情绪复杂,周熠燃看得沉迷,目光中竟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他的手慢慢攀上易渺的腰身,在叶彤和秦誉的注视下抬头靠近易渺的唇。
只差一点,易渺看着他的眼睛,念出了这场戏的最后一句台词:“贺晟,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必须这么做。”
正当她要再低头的一刻,“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周熠燃从情绪里跳出来,慌忙将手挪开,他看着易渺的脸,顿时脸红了一半:“易老师,我……”
易渺坐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透明的花瓶玻璃碎片飞了一地,玫瑰躺在布满水渍的碎片上。荀庭俯身捡起玫瑰,也看向了秦誉:“抱歉秦导,看得太入迷,不小心撞到花瓶了。”
花瓶隔着他差不多半米远,能弄下去也确实很“不小心”,秦誉眯着眼笑了笑:“没事,又不是在拍摄现场,读个剧本而已。”
易渺冷漠地瞥了荀庭一眼,从病床上起身:“秦导,这个情绪行吗?”




逢迎 非法入侵
本来读剧本中午就能结束,但因为有荀庭在,直接拖到了傍晚。
在读剧本期间,荀庭一共以各种理由碰碎了一个花瓶和叁个杯子,秦誉每次都笑嘻嘻的说没事。易渺简直忍无可忍,凭着敬业的精神坚持读完最后一句台词然后立马走人。
齐妍让司机把商务车停在医院后面,见易渺气冲冲地捂着胳膊出来,连忙迎上去。她捂着的地方有血冒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袖,乍一看十分吓人。齐妍吓得脸色惨白:“姐,怎么了?”
易渺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她从病房出来以后急着走,从楼上往下走的时候被几个熊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垃圾桶边上,她踉跄一下,下意识就扶住小孩子,结果被其中一个小孩手中的小刀扎到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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