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士有些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咖啡煮薄荷
“我我叫宁潇潇。”女孩的目光又落在面遮上。
“二位还真是可怜,不过说句不好听的——”
李平和昭雪对看一眼,皆目露疑惑。
“二位也真是般配。”
“”
“虽然潇潇不知道你的刀伤有多严重,但想来是不可观的。虽然现在看着还好,但夫妻俩总不可能如此对着过日子,面遮总要下掉的。男人又都是晚上馋身子,白天好脸面的——人。”
她好像并不是想说这个词,但看了李平一眼后,突然改口了。
“所以,潇潇觉得你也可以不必帮他治,我估计你们这祸事应该也是你相公惹的,不然他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额,当然也有可能是红颜祸水,哎算了随便了。反正潇潇要说的,就是这位如果腿好了,他可能会成了那负心汉,终究苦的还是你自己。”
李平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是第一次见人用这么人畜无害的表情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而且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
这种人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偏偏对方还真是善意的。
就算以他丰富的伪装经验,也无法想出在此时要浮现什么表情才合适。
李平掩着面躺回毛皮上,又把它拽出来盖在身上。
他已经不关心这位宁潇潇怎么看待他了,随便了。
太难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遇到的女人都不太正常,这是作孽了吗。
连昭雪也抚额作无奈状,她见李平不想聊了,只能自己接过话。
“咳,咳,是吧,奴家会考虑的。但是现在呢,奴家想问下你们这队伍是去哪”
可能,直来直往的方式对这个女孩更有效。
“去天剑宗呗。”
李平立刻睁眼,但他想了想,放弃了坐起来的念头。
“天剑宗奴家可是从未听过这宗门。也不知——”
“你们没听过这山疙瘩里的都比你们有见识。”
“嗯嗯,是的。”
昭雪朝自己脖子扇了几下风。
“那潇潇就跟你们讲下,那天剑宗”
李平听得仔细,心里不断产生疑问,然后又自行解开,好在昭雪曾跟他说过这些。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准备,天剑宗是名门大派,与骨门不同,它收的人也多。
但至于为何是要依靠豪绅世家来举荐,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们可真厉害,想必你们的少主也是英俊非凡的人物了,竟能被那天剑宗邀约,内定为那个——”
“内门弟子。”宁潇潇皱眉,再次重复道。
李平无趣地看着昭雪施展手段,连记忆力也自降一筹以打造人设。
亏得对方是个一根筋的婢女,直接把自己少主的所有信息都全盘拖出。
但谈到少主,这个婢女的神情有点不自然,好像有什么隐情。
想来也不关他们的事,一个世家的少主,非富即贵,大概就跟前世那什么二代一样,牵扯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斗争也是正常的。
他们只是想同行而已,等到了那天剑宗,再另行自己这边的计划。
两个女人又聊了一会,宁潇潇对昭雪表现出极强的好感,并直接应允他们跟着了,甚至还让侍从准备了吃的喝的睡的,只差没有换上好马与轿子。
“如果有可能的话,等到了天剑宗,你们等等我,潇潇帮你们看下那边有没有能出手相救的人,如果索要的酬劳不多,潇潇还是能帮你们还上的。”
李平一直看着天空,他躺下去有好一阵了吧,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这还真是个少见的,既知晓人心的复杂,但心底里又还纯净的孩子。
这让他对这个世家,以及这个婢女所侍候着的少主,有了几分好奇。
第二十七章 烤鱼风波
跟着黎世家的队伍在山中穿行,原本所设想的勇征雄途也不再有。
有些人仿佛是带着村落上路的,但在李平的观察下,那些原本素不相识的人,也正慢慢打成一片。
前些日子,他尚且能听清自家车轱辘的声响,在每一个转弯处,车身的吱呀和缰绳拉紧时的抖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眼。
但如今,他已经被吵吵闹闹的声响敲打得昏昏欲睡。
作为一个无法自由活动的可怜蛋,他会把多余的精力放在交流和思考上,但也架不住数量如此之多,分贝如此之大,营养如此之稀的洪灌。
于是他向宁潇潇提出请求。
后者给了他一个十分渗人的白眼,但还是让几个侍后撤几米,吆喝着,在村民和黎世家之间分隔出一段距离。
因此,李平的马车可以行使在其中,而周围没有多余的人。
这就是特权。
李平感觉舒服多了,就像从在浪中挣扎,到被浪追于身后。
前方的人过于肃穆,如果想要什么心情,那就换个方向躺着就行。
“希望你的腿赶快好起来。”有一天,昭雪突然这么说。
“怎么愧疚了”
“算是吧,奴家有感觉到你有点太懒散,或者说,你过于松懈了。”
李平并没有回应,也许是无所谓,也许是赞成她说的。
有多久没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上一次睡得心安和暖和是什么时候
许久了吧,被人簇拥着的感觉的确不一样。
尽管未来必然会有危险,不出意料也会有生与死的抉择,道德与人性的拷问。
但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安营扎寨!生起篝火!”
他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只见队伍来到一处湖边。
夜也深了。
昭雪从驭座上跨过来,示意他挪下身子后,也舒舒服服地躺靠下来。
那湖并不深,更像是一处宽广的水洼,两旁树木众多,湖后高山耸立。
李平回过头,一时竟想不起队伍是从哪个道路钻进来的。
“怎么”
“没事。”
如果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又要给她说自己“松懈”了。
湖下有小石凸起,鱼儿靠港泊身,岸上那些抛绳扔柴的动静并没有惊到它们。
直到几个小孩举着火把跑到湖边,然后又有几个大人气急败坏地跑过去,它们才察觉到不对劲。
有时,无妄之灾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湖面活了起来,小孩手中的小石头飘起涟漪。
大人们为捕鱼要用什么工具而争得面红耳赤,于是各拿各,各自施展本领要比个数量。
篝火升起来了,人们又散开去帮扎营的,黎世家的侍从在马上指挥着,过了许久才让第一个立了起来。
有经验的自然是趾高气扬,基本都是男人们,学模学样点名要几个女眷妇人跟着自己去,最重要还是要避开那些帅气的侍从。
车上的人不禁露出笑容。
不久后,营地就初成规模了,鱼的焦香穿行在营帐间,引得一些偷懒的钻出来,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根散落的柴火,作力疲心竭样地朝有光亮与火星的那边走去。
“你在这等着,奴家帮你捎几条来。”
白狐比他想的还要激动,连跑带跳就过去,等接近了才改了步调,慢条斯理地走。
李平也馋,心想。
她这狐也算是顾虑周全,应该不会在那边吃欢了忘了承诺。
他的车刚好停在黎世家与大队伍中间,后方早早就完成了搭建,连拒马都安置好,用绳索拉上形成防线。
如果李平没看漏的话,一颗树上起码有两位弓箭手藏着。
虽然他没见过行军是什么样的,但也能看出这批人的专业素养。
那么多侍从,全然没一个擅自解除甲胄,盾牌也一直背在身后,刀剑的收纳的习惯也如他一样,始终保持在一探手的范围内。
他越看越觉得困惑,据说这段行程已走了二分之一,要保持如此的纪律性不难,队伍中赏罚分明,喊令的在就行,但要保持警惕性就不容易了,特别是现在,他们甚至比白天的警惕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黎世家,究竟是在警惕什么
他的思索被肚子的蛔响打断,感到有些苦闷,正思念着昭雪,就见所思之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也从刀柄上挪开。
见色起意
借酒行事
色胆包天
面遮被风压在她的脸上,每根手指间都夹着一串烤鱼。
尽管脚步凌乱,似乎每一刻都要崴到脚了,但手腕却是平稳得很,好像正借此机会让再把鱼的每一面风冷一番。
后面是两个哈哈大笑的身影,握着水壶跟在后面,饮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但肯定是没醉的。
李平坐在车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初步判断,后面两个应该是想借着[醉了]这个名头,光明正大地调戏昭雪,双方都在演戏,只不过还是狐妖的道行要深一点。
“相公!相公!”
“诶,娘子。”
李平打了个哈欠,他心想着这难不成是昭雪送过来给他消遣的,于是活动手腕,扭得噼里啪啦好一阵响。
虽然腿不好使,但手还可以用。
但远远的,昭雪却摇摇头。
不是
她跑过来,手撑着在车粱上,然后又绕着跑到车后,一边细声喊着救命,一边把李平拉着倒下。
“不要动手,奴家要这两人有用。”
“嗯。”
那两人见到李平倒是一愣,但又不见其起身。
两人耳语低厮,好像才知道他是个残废。
胆子立刻又大了起来,两人各一头绕着车就要堵昭雪,但却没再猖狂大笑,恐怕还是顾虑到后方的黎世家。
同时那嘴里还说着。
“美人,刚刚你可是对我们有意思的呢,怎么这会又跑了放心,嘿嘿。”
另一位又说。
“你要是敢去呼救,老子就先把你这相公窄了,你可别后悔。哈哈。”
看来,有可能是昭雪刚刚主动勾引这两位了,不过也是选对了人,剧情进展得很顺利,就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听到四周如捉迷藏一样的脚步声,尽管受害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娘子,李平又忍不住打了下哈欠,只觉得烤鱼的香味更勾人了。
就在这时——
“住手!好两个色胆包天!不知死活的鼠辈!”
伴随着这霸气的呵斥,又是那一袭红衣从天而降,直接从李平视野中的天空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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