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玄幻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玥惜
身形矫健,毛色油亮,长尾半垂。他长着一双幽碧的眸子,仿若春湖之色。
“阿九!”白凌兴奋地喊。
白狼跃上岩石,向洞内奔来。
忽而,他撞上魔力墙。巨大的冲撞力将他弹入空中,飘零落地。
“阿九!”白凌失声惊叫。身子本能地往外冲,谢鸣鸾一把拽住他的后领,手上催出几分魔力,将他按在山洞的石壁之上。
她覆身而来,一手扣住粗糙石壁,一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轻轻摇首。
琉璃眸盯着她眸中的幽邃之色,热息喷薄在她的手心,高大的身子软了几分。
躺于地面的白狼踉跄站起,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再次撞上魔力墙。
“阿九!别撞了!”白凌身子骤然绷起,高喊出声。
白狼再度被撞得头晕眼花,一抹血丝从鼻尖滴淌。他湖绿色的眸子盯着山洞之内,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回去!快点回去!”白凌急切地喊。
白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固执地甩了甩脑袋,再度撞上魔力墙。
白凌双手扣住谢鸣鸾的肩膀,手指嵌入她的衣料,眼角已经有了潮意:“阿九,我没事,你快些回去!”
更多的鲜血涌出狼的鼻尖,它摇摇晃晃地站起,垂着尾巴,低声呜咽。
谢鸣鸾攀住他的脖颈,低声道:“它在担心你。言语无法安抚它。”
他的琉璃眸闪过些许的茫然。言语安抚不了阿九,可他又不能出去,他该如何同阿九道平安呢?
“凌……”谢鸣鸾盯着他,眸中的光映至他的眼底,他心底起伏的心绪逐渐安定了下来。
他抬起手,掌心萦绕青碧魔力。飘散的魔力在空中聚集,幻化成一根短笛。
是一只玉骨笛。
谢鸣鸾眉梢微抬。难怪白凌想继承夜瓒的遗志。夜瓒的本命武器是琼花枝,实际是支笛子。而白凌虽未祭炼出本命武器,但日后势必会将短笛作为本命武器,因而由他继承夜瓒的遗志再好不过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笛身,朱唇抵住笛子,如山涧清泉般从唇边漫流出悠扬的乐声。
笛声清越,化为夏夜的一缕夜风,抚平了白狼的躁动。
白狼全身竖起的毛发逐渐平顺,眸中的寒意散去。它在洞口徘徊片刻,最终深深地望了一眼白凌,转身钻入林木之中。
一曲吹毕,白凌这才放下笛子,满目的落寞。
“它走了……”他有些难过地道。
“小狼长大,终归要远离族群。”谢鸣鸾轻道。
“嗯。”手指一捏,指尖的笛子化成丝缕魔力。
阿九走了,陪他长大的家人走了……
他从背后揽住谢鸣鸾,手横着她的肩上,低声道:“你不许离开我。”
谢鸣鸾是他仅剩的家人了。他好怕终有一日,她也会像阿九一样离他而去。
“不会。”她用手轻轻拍了拍他温热的手,侧脸蹭着他银灰色的发,“我们一起寻法子出去。”
“好。”他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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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玄幻NPH) 第一百四十九章情咒
谢鸣鸾没想到自己在幻境之中困了一百余年。
她和白凌无法出去,但外面的阴气可以渗透魔力墙,被他们汲取。
百年间,两人接连突破,谢鸣鸾已至金丹,而白凌到达筑基一阶,彻底摆脱七煞树的控制。
每一回突破之后,谢鸣鸾皆会尝试走出山洞,然后被夜瓒打到几乎神魂俱灭。尽管次次失败,但她明显感到她同夜瓒之间的修为拉近不少。
金丹期,可以锻造自己的本命武器。只要她找回自己的无情剑,她的功力将会更上一层楼。届时,她可以再做尝试。
她记得上一次锻造自己的本命武器,得了谢夜白很大的助力。金丹期以下幻化出的本命武器只有形,而本命武器会与修行者血脉相连,同生共死。锻造本命武器需要熔炼法器,法器越是强大,铸成的本命武器越加锋锐。
熔入她剑中的法器是谢夜白赐予的,据说是上古神补天的五彩石。一块石头,分出阴阳。阴石在她剑中,阳石在谢夜白剑中。若真要论起来,他们两人的本命武器应是一对雌雄双剑。只是他们共同修炼无情道,为了避嫌,因而她将自己的本命武器唤作“无情剑”,而谢夜白将他的本命武器称作“九霄剑”。
“无情……”她低声轻唤。经脉中沉寂许久的血因着这声低唤而沸腾汹涌。
“阿鸾。”她似乎听到耳畔一声千转百回的低唤。
“师父……”原来时隔多年,她依旧会思念这声叫唤,低沉清寥,只有她能听出其中的温柔缱绻。
她感受到一只温凉的手在轻抚她的乌发,指尖轻柔地摩挲,令她好生舒服。
“师父……”她鼻尖一酸,那个曾经满眼里只有她的师父似乎又回来了。她好想他……
“为师很高兴,你还活着。”
“我活着……”她擦了擦眼角的潮意,语气一顿,“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啊?”
“阿鸾,为师永远不会向你出剑。”
谢鸣鸾一怔。
唇间似乎有一片湿意。
眼前白雾茫茫,她根本看不清丝毫,但她分明感受到唇边的温软之意。
她双眸圆瞪,哑着嗓音道:“师父?”
唇边的触感远去,仿佛从未有过。
“师父?”她慌乱地喊道。
经络里的鲜血翻涌,而耳边再也无了谢夜白的声音。魔力汇入神识之中,蓝色清澈的魔力在七煞树下交缠,勾画出一柄长剑的轮廓。
魔力之中隐隐显现一道血丝,殷红鲜亮。不属于她的血丝!
这是……修仙界的情咒秘术。
若不是她坠魔,须唤醒自己沉睡的本命武器,她绝不会发现谢夜白给她下了情咒。这个咒语能助长她本命武器的威力,束缚的却是谢夜白。此咒可由元阳犹在的男子或者元阴犹存的女子发起,剜心头血,祭入另一人的本命武器之中。施咒之人,此生只能与中咒者交欢,若是为他人动心,便会受烈火焚心之苦。
谢夜白,竟然给她下了情咒?他为了什么?
谢夜白,他是何居心?
七煞(玄幻NPH) 第一百五十章谈判
“母亲!”急切的呼唤入耳。
眼前的白雾消散,她看到了一张清朗的面容。微卷的发丝轻扫过她的脸颊,勾起一抹酥痒。
“母亲,你没事吧?”白凌攥着她的手臂,指尖捏入了她的衣料之下。
“无妨……”神识之内的无情剑已经铸成,一如前世,熔合了上古的补天石和谢夜白的心头血。她相信此剑出鞘之时,也会同之前一般,锋芒逼人。
“你的脸色不太好。”白凌担忧地道。
“我没事。”她拂开了他的手,站起身。
他垂首,眼底多了失落。母亲,似乎在想念别的男人。明明他们早上还做过,母亲高潮时咬了他的乳首,他胸前现在还有痛感呢!
他捏了捏她的衣角,见她依旧凝神静思,不由地出手揽住她。
“在想什么?”
“我想试试。”她低声道。
“什么?”
“出去。”
他一愣:“你的本命武器铸成了?”
“嗯。”
“好。”他松开手,抬起一手,掌心旋起一道青碧的光,如碧海青天的色泽,绘出一根短笛。他执起笛,朝谢鸣鸾颔首。
谢鸣鸾扬起手,纤细手指微曲,幽蓝的魔力光芒大盛,一柄覆满霜寒之气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间。
她握住剑柄,向外拉扯。蓝光炫目,剑身亮如明镜,倒映着她一双冷目。霜气凝结,化成游龙,盘踞在剑身之上。
谢鸣鸾率先跃出魔力墙,白凌紧随其后。
这一回,来的不再是铺天盖地的魔力,而是几缕魔力汇集在空中,幻出红衣男子的虚影。
“你已经死了八次,还要再试吗?”夜瓒哂笑道。
“不试试如何知道呢?”谢鸣鸾扬起剑,冲向了他。
夜瓒眸色一动:“你一点都不像萧翊。”
“我不是萧翊。”
他不置可否,微扬起眉道:“萧翊是最自私之人,他从不舍得死,总是拉着别人给他当垫背。”
他的目光落在白凌身上,谢鸣鸾攥住白凌的手臂,揽到身后,挡住他的窥探。
“萧翊从不会将别人护在身后。”夜瓒盯着她,眸光微沉。
“我不是萧翊,我的名字是谢鸣鸾。”
“你若不是萧翊,为何有他的神力?”
谢鸣鸾眉头微拧。她该把七煞树之事告诉他吗?若是说了,或许她少一分赢面。可若是不说,她也许离真相更远。
“我捡的。”
“捡的?”夜瓒的手抱臂,狭长的眸子微眯起,像一只在暗夜里潜行的猫儿,满脸的不信任。
“萧翊将魔力封存起来,被我捡漏了。”
夜瓒失笑。
谢鸣鸾握住剑的手更紧一分,他到底是何意思?
他笑得双肩微颤,白皙的手背抵着朱唇,眉眼弯成一道长弧。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贵公子。
“你笑什么?”
“大概是笑萧翊机关算尽,结果得了一场空吧。”
谢鸣鸾将剑横在自己身前,朗声道:“我不想管你们的恩怨。既然我不是萧翊,那就放我们走吧。”
“谁说你不是萧翊?”夜瓒反问。
“我是谢鸣鸾。”她再度道。
“让我搜魂。”
“凭什么?”谢鸣鸾厉声问道。
“凭十个你也打不过我。你们想要出去,要么继承我的遗志,要么我送你们出去。不见到玉黎,我绝不会把遗志拱手让人。”
“我谢鸣鸾的记忆,不允许他人窥探。”叁千年多年的记忆,不仅有她的过往,还有她守护之人的过往,她不愿意成为他人的谈资。
“我无意查看你的过去,用搜魂镜察看。”
谢鸣鸾记得搜魂镜,她曾在入梵天五教之时就被搜过魂。镜子查看一个人的过往,给予他人答案,并不会将一个人的过去昭示出来。
“如果我不是萧翊,你会送我们出去吗?”绝不能白白让他搜了魂。
“如果你不是萧翊,看在你被我杀了八次的份上,我可以将你送出去,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我带走。”
“什么?”他在说什么?他是上古神的残念,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吗?
“我附身在琼花枝上,走不远。”
谢鸣鸾略一沉吟,扬首道:“好。”
七煞(玄幻NPH) 第一百五十一章异象
谢鸣鸾本已做好同夜瓒同归于尽的准备,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了他。只是他的遗志,仍旧没拿到手。虽然拿到遗志与走出幻境不再相关,但她还是想尝试一番,只不过得徐徐图之。
夜瓒搜过她的魂之后,便隐入琼花枝之内。谢鸣鸾寻着琼花枝,上古武器化作白玉笛,缀着白色流苏,躺于手间。尽管夜瓒封存了上古气息,但入手的触感依旧寒凉,似在岁月之中封存许久。
她举起白玉笛,在虚空之中划开一道缝隙。
才踏出一脚,身后的幻境便开始崩塌。
双脚离开幻境,身后天崩地裂,时空扭曲。
时隔一百多年,她终于出来了。
她站在断壁残垣之中,硝烟弥漫,满目的苍凉与狼藉。
“这是哪里?”白凌问道。他的手间化出玉骨笛,长指捏着笛身旋了一圈,横在自己的身前。此处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空中还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杀气。
谢鸣鸾勉强辨认许久,这才发觉此处是御鬼派。浮岛之上的火焰树早已焚烧殆尽,地面上的深坑不计其数。
“梵天五教之一——御鬼派。”谢鸣鸾的眉头微蹙。她记得她离开之时,前任和现任的两大御鬼派宗主在此处剑拔弩张,她也是为了免遭殃及,所以在李康远的逼迫下,进入了凌虚幻境。
“梵天五教是什么?”
“魔界宗门之首,由五大教派组成。”谢鸣鸾回想着当时的状况,陷入沉思。彼时,司渊和云飒连升七阶,被盟主秦仇云带走。在凌虚幻境的百余年间,她感受到过司渊和云飒的死亡,也就是说两人都没扛过金丹期的突破。他们明明有盟主的坐镇,为何还是没有成功突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两人。
两人的突兀出现终归还是惊动了五教中人。
一青衣男子御剑而来。广袖流云,乌发高束,有孤高绝尘之姿。是之前仅有一面之缘的影宗二师兄苏宴。
他脚踏的“青芒剑”声坐着一人,是之前在宗门甄选结识的花翎。她重伤初愈,形销骨立,脸色依旧苍白。
“盟主命我们接你回影宗。”
“多谢师兄。”
苏宴颔首,目光落于白凌身上:“这位是……”
“我儿。”谢鸣鸾回道。
“既是你的儿子,那就一道回影宗吧。”
谢鸣鸾召出无情剑,立于剑身之上。她向白凌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借力踩上剑身,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苏宴的眉梢一抬,催剑前行。
四人掠空而过。
“师兄,请问自我走之后,宗门之中发生了何事?”
苏宴长叹一口气:“你走之时,正值御鬼新旧掌门争斗。两人大战叁日叁夜,如今的掌门是霍缨。”
谢鸣鸾了然。如今的掌门是霍缨,那原先的霍天逸多半是死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掌门,或许我们还不知道霍天逸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
“什么事?”
“霍天逸一直抓去周遭的村民祭炼鬼魂。霍掌门现在正在彻查此事呢。”
谢鸣鸾微讶。是了,她记得初见玉灵之时,正是被怨灵缠身。那些怨灵应该就是霍天逸犯下罪孽的见证。
“我也许有证据。”谢鸣鸾斟酌道。或许她可以借此拉拢霍缨。他们将霍缨从深渊之下救上来,她又趁此助他立威,他应该能为她所用。
“那太好了。这能帮霍掌门不小的忙呢!”
“希望如此。”谢鸣鸾心不在焉地道。余光瞥过玄月浮岛的上空,只见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大团的乌云与他们头顶的蓝天白云有着清晰的界限,明显是异象!
“玄月那边怎么回事?”
七煞(玄幻NPH) 第一百五十二章永夜
“云师弟和司师弟现如今都在玄月。两人皆无法突破,几度命悬一线,如今由傅掌门为他们坐镇护法。”
谢鸣鸾的心跳一滞。云飒和司渊竟然还处在如此凶险的境地。
她手中泄出丝缕魔力,剑身转了个向,往玄月而去。
苏宴旋即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你不能去。”
“为何?”
“盟主命我来接你,不许你插手玄月之事。”苏宴面色决然,一袭青衫如空山之色,横亘在她眼前。
“云飒和司渊是我的家人。”谢鸣鸾道。他们有了困难 ,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你没有治愈之力,若连傅掌门都救不了他们,你去有何用?”
谢鸣鸾抿住唇。他并未说错,她确实毫无用处。
“莫要去添乱了。先前两位师弟差点死去,若不是掌门修为深厚,你怕是要见到一抔黄土了。”
谢鸣鸾垂下首,手在袖间握成拳。
好不甘心……
她不过是想看他们一眼。
“听师兄一言,见面之事等到他们平安渡过此劫再说吧。”
指甲掐入掌心,疼意入骨。
“好。”权当是为了两人的安危,她做出退让。
“另外,教中正值多事之秋,人才凋敝。你因缘际会突破金丹期,盟主要求你代表影宗参加十日后的万魔大会。”
“万魔大会?”她倒是听李康远提及过万魔大会,但并不清楚这是什么。
“嗯,你听说过永夜碑吗?”
谢鸣鸾摇首。
“不是吧,永夜碑你都没有听说过。”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花翎开口道。
谢鸣鸾拧眉:“我是坠魔者。”
花翎了然:“难怪,将自己的名字镌刻上永夜碑是每个修魔者的梦想。”她仰起首,看着青衣翻飞的苏宴,目光微动:“师兄的名字就刻在永夜碑上。”
“刻名字有何用?”谢鸣鸾冷淡地问。
“那可是无上荣耀。永夜碑矗立在永夜平原,记录着魔界修为最强的百人名字。”花翎一边兴奋地说道,一边偷眼看苏宴。
谢鸣鸾瞥了一眼苏宴,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魔者,竟然是魔界修为百强,可见魔界的实力确实不怎么样。
见谢鸣鸾看向苏宴,花翎顿时有些不悦,口气不善地道:“永夜碑能记录这世间所有的战斗,按照胜负重新排名。每五百年的万魔大会,是永夜碑上排名的大清洗。你既然代表影宗出战,也代表了梵天五教,可不要给我们丢脸啊!”
“你们万兽门,与我影宗何干?”谢鸣鸾哂笑道。花翎是万兽门之人,如今在她面前说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师兄,你看她……”花翎捂住胸口,仿佛谢鸣鸾的言辞气得她伤口又崩裂了。
“她怎么了?明明就是你说话不好听。”白凌出声道,眸色微沉,喉间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凭什么对母亲不敬!
苏宴拍了拍花翎的肩膀,开口道:“花翎她心直口快,师妹不要放在心上。”
“嗯。”谢鸣鸾应了一声。
“师妹之前问在永夜碑上镌刻名字有何用。像我这般排名靠后的,确实只能得个虚名,无甚用处。”
花翎仰起粉面,拽住苏宴的衣角,不满地嚷:“师兄,你怎可妄自菲薄!”
苏宴长眸低垂,花翎撞上了他乌沉的眸光,登时噤声。
苏宴继续道:“若是得了榜首,却有一好处。”
“什么?”
“第一次成为榜首,可以向永夜碑提一个问题。”
七煞(玄幻NPH) 第一百五十三章相见
谢鸣鸾一直在回想苏宴的话。如果她能修炼成为魔界第一人,那她是不是可以从永夜碑那处得到如何回修仙界的答案。
可她还是持有怀疑。
万一永夜碑也不知晓答案呢?
只是永夜碑有监控叁千魔界之内的能力,若它都不知晓答案,其他人也很难知晓答案吧。
凡事若有一线可能,她都该尝试一回。
她与苏宴辞行,推开自己的院门。
尽管在幻境之中待了百余年,她其实只离开了十余日。院子的光景与她离开之时别无二致。
云飒不在院中。
以往她回来之时,云飒总是在檐边垂落的花帘下等她。
他一袭的赤衣,在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之中,如同热焰般明艳。而如今,那团赤火,不见了踪影。
一抹湖绿色在花幕之后若隐若现。
少年素白的手指勾起垂落的花茎,探出一个脑袋,一双秀目中沾染了春日里的烟雨水色。
“母亲!”所有的委屈化作喜悦,他叁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
白凌攥住她的细腕,向后一拽,用高大的身躯掩住她的身影。他呲起牙,露出皓白的两颗虎牙,尖锐且闪着贝色,身子紧绷。他的虎牙有些靠后,只有在呲牙咧嘴的时候才能被看到。
顾青城脚步骤停,伸出的手向后一缩,犹豫地问:“母亲,他是谁?”
谢鸣鸾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掰开他的手指。白凌转过首,一脸的不解。
谢鸣鸾一手环住白凌的手臂,一手拉住顾青城的手,道:“青城,这是你的弟弟——白凌。”
顾青城的双眸一亮,惊喜地问:“弟弟?”
白凌收敛了怒容,但是眸中依旧饱含戒备。
“嗯。”谢鸣鸾拉着顾青城的手向白凌而去,白凌未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顾青城。
顾青城转而握住白凌的手,眉眼弯弯地道:“太好了!我终于有弟弟了!”
顾青城的小指蹭过他的指甲,他忽然抽离手,躲在谢鸣鸾之后,沉着脸盯着他。
“弟弟……”顾青城有些茫然无措。
谢鸣鸾叹了一口气:“凌是由狼抚养长大,狼性有些重。你刚才摸到他的指甲,在他心中,指甲就是利爪,是用来撕扯猎物的。”
顾青城看向他,白凌果真在盯着他的脖颈,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
“凌,他不是猎物,是你的家人。”
白凌的眸光一动,撇过脸,不再看向顾青城。
谢鸣鸾微松一口气,顾青城抬起手,轻轻地触了一下白凌的手。他未动。顾青城便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笑着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罩着你。”
白凌轻哼了一声。
谢鸣鸾抿唇而笑,看来两个人算是和解了吧。
“冥亚没来吗?”谢鸣鸾问道。冥亚同顾青城一同拜入玄月,两人应该是形影不离才对。
“教中因为父亲和祖父的事,都乱成一锅粥了。原本我们都走不开,我让哥哥替我打掩护,偷偷溜了出来。”
“你父亲和祖父没事吧?”谢鸣鸾面露忧色。她在幻境之中,觉察过两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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