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传(SM 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辛夷
得到楚楚的赦令,众人都松了口气,班若雨也跟着起身,临走前还含情脉脉地看了楚楚一眼。
这一小动作被慕容铮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目光如剑,恨不得把班若雨捅成筛子。
一阵暗流涌动后,庭院里只剩下慕容铮和楚楚二人。
“恭喜陛下,如愿得到这天下。”
楚楚不露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抿着茶笑道:“宫中事务繁忙,今日圣驾至此,不会只是来吃醋的吧?”
吃醋?亏得这没良心的女人还知道啊?
慕容铮俊眉一挑,抢过她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只怕某人忙着风花雪月,好的坏的都抛诸脑后了。”
他打量着楚楚,今日一身桃色齐胸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杏眸里噙着笑,弯弯眼角挑起一抹绯色,摄人心魄。
看来没他的这段时间,她日子过得不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该如何应对危机四伏的朝堂,真是没心没肺!
更可气的是,还有那小白脸作陪,一想到刚才他们眉目传情的样子,慕容铮眉头一皱,冷着脸将楚楚揽入怀中,俯身啃咬她红润的樱唇。
“唔……”楚楚的呼叫声被他吞入口中。
他吻得凶狠,就像久不进食的饿狼一般,动作极具侵略性。
当他松手时,楚楚的嘴唇被咬得红肿、气息不稳。她擦了擦嘴角,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齐王这才刚登基,就不把我这个先太后放在眼里了吗?别忘了,论辈分,我还算你的母后!”
楚楚厉声斥道,拢起衣襟,摆出长辈的架势。
“母后?”慕容铮嗤之以鼻,“别忘了,早在老头在世时,朕就把你睡了。躺在朕身下承欢时,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母后?”
“放肆!”楚楚气愤不已,下意识想扇他一巴掌,却被他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二人谁也不服谁,瞪着眼僵持着。
最后,还是慕容铮率先妥协了,他不跟女人计较,床榻上能解决的事,为何要在这耽误时间。
“罢了,朕给你带了个消息,钱勇和齐欢传来消息,不仅找到了慕容显,还歼灭残余叛乱势力,不过班若风从西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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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失踪了?
楚楚一怔,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幸好慕容铮眼疾手快稳稳握住她的皓腕。
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慕容铮眉头一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钱勇已经派人在搜寻他了,是死是活总该有个结果。倒是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有失分寸!”
他气得咬牙切齿,起身怒甩衣袖,负手而立,冷冷睥睨楚楚,眼底尽是傲慢之意。
“该回宫了,难不成你想躲一辈子?”
这男人说话总是带着刺,阴阳怪气的,楚楚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她自然知道要回宫了,但是兹事体大,她这个“先太后”在皇权变动之际,上山住了月余,若是稀松平常地回宫,岂不是让人觉得她轻浮儿戏?
她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不劳皇上费心了。”
说完,楚楚起身离开,只留给慕容铮一个傲然的背影。
“皇上,这……不跟娘娘商量了吗?”
陆青一脸难色,小心地打量着不快的慕容铮,见他拳头紧握,看来是气得不轻。
“随她!”慕容铮恨恨地说道,“摆驾回宫!”
就在他怒气冲冲准备离开之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飞奔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皇兄别走,带我去射箭吧!”安安天真地笑道。
慕容铮终究没有下山,留宿青云山上。
他虽全程冷着脸,似乎住得不情不愿。但一旁的陆青知道,陛下放着前朝堆积如山的公务陪着十二皇子骑射,醉翁之意不住在酒。
回来的路上,安安已经累得睡着了,慕容铮将他交给姆妈,径直来到楚楚的庭院。
夜色朦胧,只见妙龄女子身着宽松的浅色长袍,披着长发,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慕容铮微眯着眼眸,嘴角扯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这么晚了,母妃倒是挺有闲情雅致。”
自己替她看孩子,她倒好,竟然跟野男人在此处厮混!
慕容铮气得火冒叁丈,大步走上前,狠狠地剜了班若雨一眼,并不屑与这种卑贱之人说话。
“滚”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班若雨也感受到他周身狠厉的气息,微微福身道:“陛下、娘娘,小的告退。”
寂静的庭院只剩楚楚跟慕容铮二人,白日里的不欢而散还历历在目,而今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你喝酒了?”桌上摆着一壶桃花酿。
慕容铮居高临下看着楚楚,竟然在这跟外男喝酒,上次被下药的事,她就不长记性吗?
楚楚抬眸瞥了他一眼,不是气得回宫了吗,怎么还来?
她不欲与他争吵,起身拢着衣襟往屋内走去。
身后的男人吃了瘪,恨恨地盯着她,这可恶的女人当真是没心没肺。他越想越气愤,伸手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横抱起来。
楚楚猝不及防,不禁低呼一声,蹙着秀眉怒视绷着俊脸的年轻帝王。
“陛下这是作甚?还不放开母后!”
慕容铮冷笑一声,手箍得更紧了,“你倒还扮上瘾了?”
说完,他将楚楚扔到床榻之上,随即欺身而下,“南宫楚楚,你本该就是朕的女人,当初若不是你父亲和姑母在朕深陷囹圄之际让你献给老头,你早就呆在我身边了。”
陈年往事被翻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是他主动说出来。
原来他还记得,难不成也曾耿耿于怀?
楚楚杏眼圆睁,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二人对视,前尘往事仿佛历历在目。经历过相爱、欺骗、背叛、对立,多次分和纠葛,到如今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谁又曾扪心自问过:他们之间还剩几分感情?
楚楚不禁伸手抚摸着男人的俊颜,想起多年前的初见,烟花在他身后绚烂地绽放,那单纯美好的一幕,历久弥新。
物是人非后,再回想起当初的悸动,更是弥足珍贵。
“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是吗?”
慕容铮捧着楚楚的小脸,眼神变得柔和。
他难得放下帝王的架子,甚至有一丝祈求的意味。
楚楚觉得自己醉的,她扶额弯起嘴角,笑道:“陛下呢?可否喜欢我?”
她轻飘飘地发问,慕容铮却为之气结。
“若不喜欢,我又何必……”他急急地解释,但说到一半又觉得可笑,若要解释这一通,那跟怨妇又什么区别?
当初他将调查到母后当初去世的真相给到班若风,借他之口告诉楚楚,给她拉拢师傅的重要筹码。虽然这几年他常驻北疆,但对宫中的她仍是时时上心,派人暗中保护她,甚至在她夺权的关键时刻,他丢下北疆的军队,只身潜入皇城,挡住慕容觉对她的暗害。
原来在她眼里,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抑或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慕容铮心生起一丝挫败感,千军万马他都能执掌,唯有这女人的心思……
他苦笑一声,眼里的柔情被狠厉替代,作为帝王,骨子里流的血天生带着霸道和占有欲。
他抬手箍住楚楚的下巴,欺身吻上去了,撬开她樱唇,一股甘醇的酒香四溢,二人吻作一团。
气息交融间,那些是非纠葛、千头万绪的情绪都氤氲在缠绵之中,不在纠结谁更爱谁,谁付出得更多……
慕容铮撕开楚楚的衣裳,须臾之间,二人皆是赤裸,坦诚相待。
无需言语,楚楚搂着他的脖子,交缠在床榻之上。男人动情地咬住她的耳垂,感受着怀中女人微微的颤抖,他勾起一丝笑意,自己最清楚地知道她的敏感带。
他们才是最合拍的人,不仅是政事上,还有床榻之上。
慕容铮眼眸一暗,掰开楚楚的双腿,托起她的雪臀,扶着胯间的大物挤进她的身体内。
“啊~”
楚楚忍不住叫出了声,将下巴搁在男人宽肩之上,感受他的灼热,一深一浅,似乎在春水里荡漾的小船……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时,如勾的弯月已经悄然爬上树枝头。
慕容铮抱楚楚去净室清洗了身子,替她拢上薄纱衣,本想再温存片刻,不料楚楚翻个身,后脑勺对着他。
靥足后的慕容铮难得好脾气,只轻笑一声,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楚楚真无情,享受朕的伺候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陛下明明是乘虚而入,趁我喝醉了……”
楚楚扭过头来,刚准备跟他理论,却被男人偷袭吻住了嘴唇。
一番唇舌交缠后,慕容铮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戏谑道:“既然你说朕乘虚而入,那朕得坐实这个罪名。”
“陛下怎么会有罪?”楚楚起身拢着衣襟,慵懒地瞟了男人一眼,见他袒露着胸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长着一张风流倜傥的好皮囊。
只是今夜她实在没多少兴致,若风目前下落不明,想到此事就忧心忡忡。
刚刚若雨说的话,也一直压在楚楚心头。
她打量着慕容铮的脸色,知道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陛下心怀天下,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若风的事情,麻烦您也上上心。”
果然,慕容铮脸色一变,紧绷着嘴角,又恢复生人勿进的威严。
“哦?”他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讥笑,“楚楚这话可能说错了,班若风是朕的子民吗?他的事情朕真不一定管!”
“你!怎么出尔反尔?”明明白日里不是这么说的。
楚楚被气得不轻,若雨说得对,不能轻信慕容铮,是敌是友都未可知。
她索性撕破脸皮,“请陛下仁慈,若风的命,请您高抬贵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铮难以置信地望着楚楚,瞬间明白过来,愤怒地质问:“你觉得是朕谋害班若风?你把朕当什么人了?”
她不知道他的付出就罢了,竟然这么不信任他?
慕容铮瞬间觉得胸口一闷,蹭地起身,对上楚楚冰凉的眼神,怒火窜至脑海,他克制自己不去伤害她。
二人无声地对峙,慕容铮的理智渐渐回笼,愤怒之余,他更觉得心寒,苦笑一声:“所以今晚你跟我同房,是为了班若风?南宫楚楚,朕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从今往后,你跟班若风的那些破事,朕再也不管了。你就在这青云山待到天荒地老,等班若风吧!”
说完,慕容铮怒气冲冲地往外冲,一脚将门坏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楚坐在床上,虽然知道慕容铮的暴脾气,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不过这样也好,从今以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楚楚传(SM NPH) 主线:母子情深
这次不欢而散后,慕容铮许久不曾上山了。
楚楚乐得自在,省得应付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可即便如此,她的日子也不会有片刻清闲。只要身处太后之位一日,整个朝堂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她的态度。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楚楚望着车帘外的鹅毛大雪,心里迅速盘算着。今夜是除夕,新帝在宫中大摆筵席,她这个便宜“母后”自然也得到场,和新帝一同召见百官。
她与慕容铮已经月余不见了,冷静了些时日,想必他也清醒过来,过多的纠缠对彼此而言有害无益,也是时候该摊牌聊聊当初的那份交易。
一想到她规划的宏图大业,楚楚不免心潮澎湃。算着日子,齐欢也该到皇城了。
马车一路踏雪飞奔,驶入繁华的皇宫之中。
半路遇雪耽搁了时辰,楚楚姗姗来迟。
年轻的帝王绷着俊脸不发话,满座众人惴惴不安地等着。
只见一驾马车从纷纷大雪里驶来,车里走出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妙龄女子,她梳着凤髻,微微颔首,头上的金步摇如蝶翼轻颤,金丝流苏扶过帝王心尖。
主位的九五之尊手握骨瓷杯盏,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看着朝他走来的女子。
二人视线交接,慕容铮余怒未消,眼神里带着戾气,像头凶狠的豹子,而楚楚则从容得多,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一副母仪天下的做派。
她款款行至慕容铮的面前,挑眉看着他,似乎在说:皇儿,怎还不给母后行礼?
同榻交流无数次,她这点小心思慕容铮自然看得懂。
真是寡人的好母后啊!
男人冷笑着起身,他身着繁复的翟衣,腰间系着楚楚先前赠送的玉佩,更凸显宽肩窄腰。
“儿臣参见母后”慕容铮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平身,皇儿近日辛苦了。”
年轻的太后和帝王上演着母子情深的戏码,一旁的大臣个个都是人精,看破不说破。
自从十二皇子禅位的圣旨颁布以来,皇城中关于太后跟齐王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传他二人在先皇在世时便珠胎暗结,十二皇子正是他们的骨肉,帝王之位已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今日,久居深山的太后回宫,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错过她跟皇上之间的任何一丝互动。
只可惜,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太后和皇上并无逾矩行为,反倒是有些疏离,甚至说是有股火药味儿。
尤其是看到新帝不怒自威的俊脸时,众人打了个哆嗦,纷纷缩着脖子,深怕被火苗波及。一场宫宴除了楚楚和安安笑得开心外,其他人都神色肃穆。
当然也有不怕死之人,内阁大学士,慕容铮的恩师钱老捋着发白的胡子,轻咳一声,打破宫宴的寂静。
“太后、皇帝在上,老朽有一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冒死进谏!”
楚楚凝住了脸上的笑意,看了眼慕容铮,他这个恩师是刚正不阿、刻板腐朽,难不成要当众讨伐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
“师傅且说。”
慕容铮抿了杯薄酒,目光清冷如月,他似乎看出了楚楚的不安,在席案之下,握住她冰冷的手。
“陛下,您今年二十又四,换作寻常男子,早已娶妻成家,子女承欢膝下。今日太后回宫,老臣腆着老脸求娘娘下懿旨,为陛下选贤后、纳宫妃,早日为大崇开枝散叶!”
这只老狐狸,倒是懂得拐弯抹角地试探,一举两得。
楚楚讪笑一声,不动声色地甩开慕容铮的手,“钱老对陛下、大崇一片赤诚之心,本宫定不负所托,为陛下觅得贤后,早日诞下龙嗣,稳固我大崇千秋基业。”
她言语谦虚,放低身段,让钱老有些汗颜,尴尬地回到席位上。
宫宴再次恢复表面的平静,楚楚倒不怯场,起身对大臣们聊表慰问,并祝新岁快乐,让冷凝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觥筹交错间,只有慕容铮一人阴沉着脸。他单手撑着俊脸,望向楚楚光彩照人的脸庞,连饮了好几杯烈酒。
心中的郁结难舒,慕容铮蹙眉,趁舞女遮挡,便伏在楚楚耳边说道:
“齐欢回来了,散了宴来找朕。”
这场荒诞的戏该如何收场了……演到高潮的地方,男二就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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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升平的宫宴落幕,才是正戏开始。
一载未见,楚楚看到眼前头戴红缨、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差点认不出是齐欢。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她不禁热泪盈眶,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见过太后娘娘”齐欢单膝下跪,标准的武士行礼。
“免礼,将军快快请起。”楚楚连忙扶起她,二人四目相对,不禁相视一笑。
这次相见,她们都不再是当初任人拿捏的孤女,各自实现了自己的抱负,自然有很多话要讲。
能让齐欢穿铠甲进宫,帝王的态度已经明确很明确了。
他是要给她一个女将军头衔,而楚楚作为背后的支持者,自然也一同受益。
对此,楚楚很满意,慕容铮再跟她生气,还是践行了当初的交易。
“朕已拟旨设立凤鸾司,由齐欢统领,即日起面向全国招兵,限招女兵,此外设立女监署,招女子入学读书。”
站在殿上的帝王身着衮服,挺直如松。他转身看向楚楚,目光如炬,“不知太后可愿为女学出一份力?”
“自然”楚楚欣然答应,她提的要求慕容铮算是都做到了,由衷地说道:“谢陛下成全。”
前几日二人还闹得不愉快,也不知慕容铮是如何开窍了?
不过这些疑问,楚楚无暇再深究了。
翌日圣旨便昭告天下,一时朝廷哗然,但在慕容铮的铁腕之下,零星的几句反对成不了气候。更多傲慢的大臣认为女子上不了台面,即使给她们读书习武的机会,也不过是绣花拳脚,毫无用武之处。
对这样根深蒂固的偏见,楚楚跟齐欢相视一笑,二人更加努力,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这些老顽固们相看。
楚楚找来了春桃和宋家姐妹协力,参照国子监,将女学的选址和课程设置完毕。但招人成了最大的难题。
皇家贵胄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有甚者,京城开始流传宋曦和宋玉曾是禁脔的香艳传闻,正经人家都不愿将女儿送到女学。即使碍于太后的面子,也只是假意报名,后以各种理由推脱入学。
为此,楚楚一筹莫展,招兵还好,不必看出身,但女学是要做成女子典范,自然需要先得到贵族的认可,然后徐徐图之,慢慢普及到民间。
思来想去,楚楚想到一个法子。就在她犹豫之时,陆钊来传话。
“太后娘娘,皇上请您去御书房。”
来得正好,楚楚心中的那一丝不确定消失了,含笑着起身。
他们是盟友,让他帮扶下,应该不会拒绝吧?
“太后来了。”慕容铮从众多奏疏中抬眸,清冷地看了楚楚一眼,情绪不明,将一折密奏递给她,“根据钱勇的最新来报,南疆一带村民曾发现过班若风的踪影。他还曾有意躲避大崇军队,并且跟南疆蛊族来往甚密。若钱勇的线报无误的话,他目前应该在苗城里。太后放心,过段时日我便邀请南疆国的使节入崇,届时,您可以好好询问一番班若风的下落。”
不同以往的桀骜轻佻,此时的慕容铮目光沉稳,不怒自威,带着帝王的压迫感。
他的这番话楚楚是相信的,如此一来,倒还真是她误会了,那日在青云山不该出言不逊的。
楚楚心里闪过一丝懊恼。
“谢陛下。”她低着头,有些羞愧,“还有一事,本宫想求皇上一个恩典。”
“但说无妨。”
看着男人冷淡的态度,楚楚内心多了几分不确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本宫有个建议,在禁宫之中设立女官制度,宫女入宫后可通过层层选拔晋升女官之位,选拔考试的内容是女学中所学的四书五经六艺。”
慕容铮抬眸,已然看穿她的心思,不过是想为她的女学增一些人气。随她去了,让宫中女子都入学也无妨。
“准了。”
“陛下,本宫还未讲完。”楚楚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女学开设的课程跟国子监一般,都是教人饱读诗书、开阔胸襟、明辨是非,若是陛下后宫中的女子也是能如此目光长远,胸怀天下,那后宫应该会更加安宁。”
“哦?太后的意思,是要通过女学给朕选妃?”
慕容铮放下手中的奏疏,冰冷的目光投在楚楚身上,如冰霜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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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怒,如万箭穿心却悄无声息,强大迫人的气场好似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楚忘了是如何从御书房出来的,屋外艳阳高照,但她一想到那狠厉的眼神,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是自己是懈怠了,与他有过几次男欢女爱,就忘了他骨子里是一头工于心计的豺狼。
豺狼一旦掌握了滔天权势,手腕野心就显露无疑,连眼神都是利刃。
在短短数月内,慕容铮的北疆军已经完全掌控皇城,朝堂也被他不动声色地清理干净,任谁都叹服他的雷霆铁腕。
楚楚揉揉眉心,好在她对时局的判断准了,不然就跟那些心生异心的贵胄同样下场。即使如此,她也不敢懈怠。
毕竟天下哪有永远牢固的结盟?
所有的关系都需要经营,她不可再触及慕容铮的逆鳞。只是她疑惑,为何提及选妃他会生气?慕容铮到底在想什么?
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心思难猜呀!
好在慕容铮的怒火虽可怖,但也不至于跟她斤斤计较,扶持女学和凤鸾司的政令很快就出了。
皇城里都是人精,看新帝对女子读书习武的态度认真,并非是糊弄太后,个个心里打起小算盘。众人见识了新帝的手腕,自是不敢再探究他跟太后关系,胆大的甚至还想通过讨好楚楚来顺慕容铮的意。
虽然他们对女子的态度仍是不屑一顾,但表面功夫倒是会装。一时间报名女学的贵女们多了起来,即使很多都是敷衍,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楚楚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女学会越来越好,女子的生活也会大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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