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宗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三曜道长
山恒山娴二人齐声道:“住口!”
山浩很长一段时间在老家恩施,是以山恒山娴和师伯的感情较为深厚一些。因此听到山浩如此说,维护师伯自是正常反应。
“眼下之计,这几人都有嫌疑,不能全凭臆测,要想计策追回才是正事。只是不能打草惊蛇,得想个万全之策。你们商议一下,看有什么好的想法。”我道。
山恒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可否效法胡雪岩当古董的那一计”
话说当年有个人将一个陶罐古董,到胡雪岩的当铺来当,说这是千年文物,非300大洋不当。
接待这笔生意的伙计,看那人派头,不敢得罪,虽贵了些,也就付给来人300大洋。临走,那人抛下一句话说,今天我急着用钱,不然1000大洋都不当呢。
等胡雪岩回来,仔细一辨认,是个假货。伙计忙认错,胡雪岩说,谁也难保不办错事,你不要过于自责。你给我办件事,明天开十桌酒席,约请本城各位富商老板来喝酒欣赏古董。
第二天,酒宴开始时,胡雪岩说,我新近收了珍贵古物,价值不菲,请个位共赏。遂命店里员工将古董拿上来,捧着古董的从楼上下来,走到半楼时,突然失足拌倒,把古董摔碎了。客人见此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胡雪岩说,对不起大家,你们喝酒吃菜吧。
第三天,满城传开胡家的古董摔了的事。那个来当的无赖,一听,觉得机会来了,遂拿了300大洋和当票到胡雪岩的当铺来。说,我要赎回宝贝,不然你们当铺得赔我1000大洋。胡雪岩问明情况,收下300大洋,叫伙计把他那个“宝贝”捧出来还给他。那无赖无地自容,讪讪地走了。原来,头天摔的是一个普通的陶罐。
这倒不失是一个好计策。
只是计策尚未得以施展,第二日,师父便命我速回天师府。
师命如山。即刻打点行装,动身回去。
师父此次并未言明所为何事,但其语气却是十分严厉,想来定是发生了大事。
天师府,师父法堂。
有十几位同门早到,站立在一旁。师父面色严肃,正襟危坐在上首。
师父见我入得堂来,喝道:“你可知罪”师父一脸正气,不怒自威,口气十分严厉。
我被这一句问得摸不着头脑,脑子里迅速回放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似乎并未有什么触犯戒律之事。因此回道:“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
“我来问你,你去天台山,可曾做过什么遗失了什么物件”师父追问道。
“去天台山的行程,已向师父汇报。似乎并未遗失什么物件在天台山。”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三坤,将录相放与他看!“师父命道。
画面里,一位相貌妖艳的妇人正在声泪俱下的哭诉我如何花言巧语将其从天台山诱骗至东岳庙,到了庙里之后却又如何唆使弟子逼着她录了一份承认自己偷盗的视频做为把柄,以便日后能长期要挟。
尔后凭此视频逼迫她去陪一位姓臧的盟主,就在又要挟她陪另一个人的时候,她不堪其辱,逃了出来。
并且拿出了说是我送给她的一串极为贵重的宝珠,作为配合演出视频的奖励和以后长期姘居的信物。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空闻派来盗取定海珠的那位妇人!
而她拿出来的宝珠,没有任何悬念,却正是定海珠!
万不曾想到,定海珠终究还是落到了空闻的手上。而且这样一来,我之前录下的她们亲口承认的视频,竟成了她口中被迫拍来要挟的证据。
自古奸邪之人多数心思缜密,半真半假,令人难以辩白。
“师父,这,这,这纯属子虚乌有,所有事件的经过,弟子们都在场,可以作证。弟子绝不曾作过此等事!”
“我来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这妇人你认不认识”
“认识”
“可有这样一份录相”
“有。但是”
“可是你门下弟子所拍”
“是。”
“前几日可有一位姓臧的人在你那里”
“有,但是”
“这定海珠可是你的”
“是弟子的,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快给我住口!”几段话问完,师父早已是气愤之极。
良久,师父缓缓说道:“天师委任你去掌管东岳庙,不想你一朝得志,竟是如此不堪。”
“把他带出去,带到天师殿去跪香。让他跪,一直跪到一直跪到快让他给我出去!”
师父这一番话语调虽轻,在我听来,却犹如雷霆万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想要辩解,却明知道现在所说的任何话语,都已经被奸人打了防疫针,是以之前所有的证据,所有能证明的人,弟子,臧卜天,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空闻和这位妇人是绝对不可能亲手拿到定海珠。那到底是谁将其偷去,并设下此毒计,如此针对于我,究竟是意欲何为
乱,乱,乱,一时间忧愤交加。在天师殿前边跪,边泪流不止。
回想自得天师嘉奖到如今,短短一年的时间,竟接二连三发生事故,每一件都非同小可,牵扯到佛道两教的恩怨,几次三番惊动了天师,此次又被人诬告到了师父这里,令师父他老人家伤心不已。
一件件,一条条,皆是由我而起。
几个时辰之后,天色已渐暗。师兄弟们并无人过来和我说过一句话。连三济和三坤也并未曾来过。
眼见得天色已全黑,师父命人传话,令我即刻到其茶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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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三堂会审
师父房内。
三坤一人站立在师父一旁。
师父半晌不言,三坤撅嘴示意我坐下。
我未敢入坐,就一直站在门口未敢出声。
好一会,师父缓缓道:“你近日就不用回东岳庙了,在这里忏悔赎罪。”
“那庙里事务”
“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说罢令三坤将我领出门,安排住房的事。
路上,我问三坤:“师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坤欲言又止,道:“师兄不必心急,你很快就明白了。”
“师弟,莫非你还有什么消息要瞒着我我这次被人陷害,整个事情扑朔迷离,真正是令人难以想通其中关窍。”我急道:“你若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我此时不便明言,两天以后,师父会等部分远处弟子到齐了开一次大会,那时你只需留心,便是了。”三坤说完,将我领到卧房后,便回去向师父复命去了。
两天后,师父法堂。
从各地赶来的众位同门皆到了。许多师兄弟之间因为天南地北很少相见,是以好不热闹。互相见面极是亲切。
不一刻,师父进得堂来,顿时堂内变得鸦雀无声,自动分开站成了两排。
师父落座后,说道:“今天命弟子们来此,是因为有两件事情,要和你们商讨。”
“前阵子,东岳庙里出了件大事,整个佛教界和道教界都产生了极大的震动,想必你们许多人还不清楚其中内情。”
这时站在左侧的三庄说道:“原本不清楚内情,适才已经听三济师兄和我们说了。”
“嗯,三济做得很好。省了为师再多言。既然如此,三济你当着大家的面,把事实再从头陈述一遍。”
三济师兄领命,将整件事从头到尾,非常详细的述说了一遍。并且着重讲了当时在庙内如何告诫我须得小心臧卜天的一节。
说到慷慨激昂处,言道:“不想师父如此器重的弟子,竟然一时被心魔所迷,犯下如此大错,以致令师父伤心,令我道门蒙羞。我作为师兄,也曾多次劝导其正人须正己,尤其是师父奏请天师将如此重要的东岳庙交付于你,更应该以身作则,以弘扬大道。”
“作为师兄,眼见师弟堕入心魔之窟却没有及早挽救,以致东岳庙现在群龙无首,无人管理。每想及起,便是悔恨不迭。还请师父不要责罚师弟,责罚我没有做好师兄的义务吧。”
三济师兄一说完,下面有许多同门只知佛道恩怨却不清楚内情的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惊讶者有之,不齿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师父道:“你能想到师兄的责任,是极好的。还能进而想到庙内的管理状况,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为今之计,东岳庙内无人打理,还是要马上选出一个合适人选报请天师,看由谁来接管东岳庙。你们议一议吧。”
看来我的住持一职自是不保了。
眼下有口难辩,只求师父不将我逐出道门,已是很大的奢求了。因此也不敢多言。
众同门见师父适才先是命三济宣讲此事,又夸奖了三济一番。再者三济是众人的师兄,因而多人推荐由三济师兄接任东岳庙住持一职。
就在众人正议之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三个人。众人看时,却是山娴,山恒,山浩。
三人走到师父面前,齐齐跪倒在地,山恒说道:“师公,我们作为弟子一路追随师父走南闯北,经历了无数。这次整个事件的经过,我们全都陪同在一起。”
“若是师父有此等行径,我们作弟子的岂能服气。更何况抓住那女贼,从看守到录口供,乃是我们三人轮流值守,万万不存在她所说的逼良为娼之事!请师公明察!”
山娴道:“定海珠是我放的,丢了也是我发现的。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师父都并不知情,请师公明察!”
三济师兄见师父不语,上前说道:“三位师侄,你们的心情师伯能够理解。眼下事已至此,师侄不必伤心,相信事情定会查明。还事实一个真相。”
山浩道:“三济师伯,我有一事要向您请教。”
三济师兄道:“何事你讲。”
“那晚师伯言道时间不早,是我给师伯铺的床铺,可是如此”山浩问道。
“正是,师侄有心,照顾得非常周到。”
“你当晚可有外出过”山浩问道。
“一觉睡到天亮,中途并未外出。”
“那为何我丑时末寅时初起夜时,路过师伯房间见床头灯亮,敲门时却无人应声”
“许是睡得沉了,没有听到。”
“我打开房门,师伯却并未在床榻之上,敢问师伯当晚去了哪里”山浩问道。
“哦,我忘记了,当天晚上起夜过一次。庙内的房间内没有卫生间,起夜去了。”师兄道。
“那何以我回去时看见你从东边回来,而不是厕所所在的西边”
“这,这,这,你记错了吧。院子太大,走迷路了。”
“师伯,我那天根本没起夜,也没有看到过您。”山浩道。
三济的脸上此时青一阵,白一阵,像染坊打倒了染缸。尔后顿时恼羞成怒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师父不正经,弟子就跟着学!”
师父看了三济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上梁不正下梁歪。”
三济自知失言,急忙向师父道:“师父恕罪,我,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训斥他戏弄我。”
“众位同门都推举你去东岳庙,你意下如何”师父皱眉问道。
“蒙各位师弟不弃,师父若是派弟子前去,定当全力以赴,不辱师父使命。”三济道。
师父略一沉吟,说道:“还有一个人,被我捉了来。之所以要等到今天才来开这个会,一来是众弟子有人没有到齐,二来是此人尚未押到。”
说罢一挥手,门口被推进来一人。
却是那日在天台山那帮僧人的头目,上次被捉住偷盗的那个和尚。
那人进得堂来,三坤向其说道:“你看这堂内,认识哪几个人”
那人左右看了看,指了指我,山恒,山娴,山浩,最后又指了指三济。
三济见他指向自己,大惊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指我”
三坤不待其答话,问道:“你是如何认识这几人的。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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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心头怨
那人将在天台山与我们相遇之事说了一番。又将如何入庙偷宝被捉之事陈述了一遍。
众人听得其所供之事与适才三济所讲的不符,于是又开始了低声的窃窃私语。
正要讲述如何认识三济时,却被三济厉声喝住,命其不许在此胡言乱语。并说道:“师父及众位同门,此人贼眉鼠眼,满口谎言,适才所言已是多处破绽百出,诸位万不可被其妖言所迷惑!”
三坤冷笑道:“他尚未说完,师兄何必如此紧张不如待其将话说完,是真是假,师父及众位同门自有公论。可否”
三济被这一番话抢白的不知如何回复,只得悻悻地退回了队列之中。
那和尚说道:“那一日,我被空闻召唤至北京住所,入门时,这位道长正在空闻和尚的茶室,于是我便在偏室等候。至于二人所说的内容,我便不清楚了。”
“这位道长走后,空闻便将我唤去,言说在东岳庙内有一件宝物,乃是我佛门之物,命我将其取回。若能大功告成,则天台山慈恩寺方丈空缺,他可向佛协保举我出任方丈一职。”
“不料出师不利,被庙内值守的捉住。才有了适才所说的被扣之事。”
“我二人被空闻换回来之后,第二日一早,这位三济道长便又来到了空闻住所,直至下午方才离开。至于所说何事,我便不知了。”
说到此处,众人皆已明白了七八分。一片唏嘘声哗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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