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路星河的小情儿
路星河轻抚她的身子,“老婆,你放松,我会用一点手段。我会用皮带拍打你的屁股,你放心,我不会用力,但是我会让你感到愉快。”他伏在她身上,摸了摸那浑圆的乳儿,“我还会调教一下这两个可爱的家伙,我会让你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老婆,放松些,这会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握紧了皮带,开始轻轻抽打她的乳儿,她的雪臀,上面都留下了皮带的痕迹。被皮带抽打时,她的确感觉到了疼痛,不过那随之而来的快感却是难以掩饰的,她很喜欢这个感觉。她很喜欢自己高度紧张时,被他入侵的感觉,那一下子让她惊呼不已。她趴在床上,臀部紧紧贴着他的小腹,他们再一次融合在一起……
暴风雨过后,漫天的完美胴体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微黄的光泽。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在等着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尽管那解释的轮廓已经被她大致猜到了。
路星河帮她盖上自己的衬衫,将她拥入怀里,“老婆,我现在要认真地跟你解释裴恬恬的事情。”
漫天用自己的脸庞去蹭了蹭他的胸口,十分平静的,她说,“洗耳恭听。”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我母亲姓吗?”路星河轻轻抚着她的胳膊,他讲了自己与裴恬恬的关系,几乎与田沐宸查到的差不多,她虽然不稀奇,可是态度却跟刚听到一样,她不能接受裴恬恬。
“所以,裴恬恬是你的亲妹妹?你照顾她是因为你的父亲?而你母亲居然撮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漫天心里感叹豪门恩怨情仇的剧情是多么狗血,田沐宸的话虽然不全是真的,可这样的情节也还是让她震惊,“我真的是读书少,见识短浅,怎么猜都猜不透这剧情的走向。”
路星河叹了一口气,“裴锦城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出来了,恬恬才二十七岁,还是单身。作为她的哥哥,她遭遇了这样的大变故,我想我应该帮帮她。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
漫天的脑海里面很乱,她思绪是汹涌的,她在这样的烦乱情绪里,说不出来漂亮的话,“星河,我,我不能接受这个事情,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坦诚,我对你毫无保留地说出我的感受。裴锦城对我做过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所以我不接受仇人的女儿,也不会接受原谅或者慈悲,我不是圣母。”漫天的脑子很乱,说话也是语无伦次,这样的关系,她的确是不知道怎样处理,她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和仇人的女儿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这个女孩儿对路星河还有别于兄妹之情的感情。
路星河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知道你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我也不会原谅裴锦城。可是,他已经收到了法律的制裁,等待他的是余生的监禁。他不会再伤害你了,他的赔偿也会在半年内打到你的账户里。可是裴恬恬不一样,她和我有血缘关系,就算为了我的母亲,我也得照顾她的生活,我希望你可以接受。”
他看了一眼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路星河接完电话之后,便离开了漫天,临走他留下一句话,“我刚才说想娶你,也是我真实的想法,如果你也同意,那我们初六在朝阳区民政局门口,我会等你到下班。”
他走后,漫天蜷缩在床头,她抱紧双膝,好像一个受惊吓的小兽。她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也许这就是爱上一个人,而这个人却不能全心全意爱自己的感觉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东西,路星河注重亲情,他对自己不能说不好,只是这“好”与她的期许有太多差距。
路星河刚走,外卖就送到了,看着那丰盛饭菜,她实在没有一点胃口,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她做不到忍着,那就只能离开,离开他,两个人维持最初的美好感觉,其他的就随风而去吧。
打定主意的漫天,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就跟着导师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漫天在路上买了石家庄到青岛的高铁票,这样可以少走一段路,她也可以有自己的时间,整理一下思绪。
和老师分别后,她坐在石家庄火车站的候车室,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孤独作伴。候车室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临近春节,南来北往的人,渴望归途的人,大家在这个站台短暂地集结,然后有铁轨和列车承载着乡愁,朝着故土奔去。
漫天随着这样的人流踏上了回青岛的列车,她的乡愁那头有江海燕,还有刚出狱的林大国。这几天在叁亚,她都没有机会问一下江海燕,林大国出狱后的情况。如果他死性不改怎么办?如果他继续凌虐江海燕怎么办?如果……她从自己的儿女情长走出来,才开始冷静地想一下这些现实的问题。
车窗外,宽阔的华北平原上,广袤的土地,黛色的远山,寒风中摇晃的白杨,这些曾经的生机盎然在寒冬里,显得格外萧索。更加萧索的,是漫天的心情,她的爱情算是休止了,她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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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河 出狱
其实,林大国出狱的时候,很多记者围堵在监狱大门的外面,等候着林大国从里面走出来。他是一个标志性的人物,代表了司法和道德伦理的平衡,也成了一类案件的判定先例。
漫天在回青岛的火车上看了不少的新闻,陈述事实的新闻没几家,太多的自媒体借着自己的“话语权”,或者吃人血馒头,或者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她只是一笑而过,这些人曾经是抨击林大国的人,如今又成了同情他鼓励他的正义之士。她不相关新媒体怎么说,她更关心他会对她和母亲做什么样的事情,她也关心他会不会变本加厉。
在这样的心境中,漫天到达了青岛新火车站,她没有告诉江海燕自己哪天回青岛,所以出站后,她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到了鱼鸣嘴。她内心的不确定,让她格外慌张,她乘坐者网约车在村口的客栈观察。客栈门口坐着蓝鸿铭,他似乎跟以往一样,手腕细得好像竹枝,被厚厚的藏青色羽绒服裹着。她在客栈的大堂扫了一眼,没眼看到江海燕的身影,于是她打车继续朝村里走,朝着村里的客栈驶去。她看到了漫天星河客栈依旧是人来人往,只是江海燕的身影一直寻不到,她的内心不禁慌张起来。她又让司机送她去了老宅子,在门外她看到了一位记者正在采访林大国。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林大国的表情似乎有点阴郁,显然,那个记者的问题似乎并不友好。
最后,司机把她放在了村外的马路边,她靠在立交桥的桥墩子下面,拨通了江海燕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时,她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天天,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林大国出狱了,他……”她不知道怎么问,说到这里,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可是她明明特别渴望得到问题的答案。
江海燕似乎没有任何语气的变化,“哦,是,你爸爸回来了。他现在很出名,每天都有记者围着,说是要采访他。我昨晚才跟他正式见面,他沧桑了不少,他跟我说今天下午就跟我去民政局,争取在春节前把离婚证办了。”
漫天内心还是忐忑的,“他知道蓝叔叔吗?”
江海燕笑了,“你这孩子,他当然知道你蓝叔了。傻孩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送他出来的监狱长说了,他在里面的时候非常勤奋,非常积极立功,所以才能够减刑,提早出狱。我知道,现在的生活节奏太快,现在还很难适应,但是我相信,他会慢慢适应起来的。”
“妈,我回来了,就在村口。”漫天站了起来,拉着行李箱,朝着村口的客栈走去。
“你这傻孩子,也跟我说一声,我在客栈分店,我这就让你蓝叔去接你。”江海燕喊了一声蓝鸿铭,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漫天看到了前来迎接她的蓝鸿铭,“蓝叔,我回来了。”
蓝鸿铭喜笑颜开,接过来漫天的行李箱,“天天啊,你终于回来啦,还有几天过年,客栈里忙得不亦乐乎,订房子的人特别多。咱们这儿有年俗,有年味儿,很多城里人都来这儿过大年呢。”
“蓝叔,林大国回来了,他没有为难你吧?”漫天开门见山。
蓝鸿铭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是饱经风霜的样子,看不出喜怒,“是啊,他算是死里逃生,不容易。昨天我也见了他,他跟以前判若两人,他还问起你,说要用自己的后半生,来弥补你呢。”
漫天不相信“浪子回头”的说法,她认为林大国只是不适应当前的生活,虚与委蛇罢了。她哂笑一声,“算了吧,我都希望这辈子不要再见他,两下里都相安无事,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罢了。我就是怕他为难您和我妈,您知道的,我妈这么些年不容易。虽然她也虐待过我,可我……”她哽咽着,“算了,不说了,一会儿我看看他吧。刚才我看到有记者采访他,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蓝鸿铭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天天,蓝叔叔满世界跑了大半辈子,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你爸他本质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顶多就算是一个小无赖,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时候,却偏偏踩了雷。我相信他以后会洗心革面的。”
漫天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不想评价,也不想牵扯进去上一代人的事情,她甚至不想见林大国一面,“蓝叔,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须面对,可是林大国,我真的不想见。”
蓝鸿铭回头看了她一眼,“天天,先别说这些了,你从叁亚回来,一定饿坏了吧,快,跟我回去,叔给你做好吃的,粘豆包,卤肉片,灯笼茄子,糖醋小排,你都爱吃吧?”
漫天听到他说这些,有点惊诧,“蓝叔,您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的?”
“哦,是小田跟我说的,就是你那个合租的朋友小田。上回你住院,我跟你妈都去了,小田待我们很好,他说他跟你是室友,很了解你。”蓝鸿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一些细枝末节,田沐宸似乎都很熟悉,也不知道是真的心细如尘,还是道听途说。
“哦,这样啊,那您知道小路吗?”漫天试探性地询问。
蓝鸿铭呵呵一笑,“当然知道了,那不是新大陆的设计师吗?他还是漫天星河的合伙人。他来度假村视察的时候啊,常来客栈帮忙。我听你妈说,漫天星河客栈就是他设计装修的。漫天星河,是不是就是你俩的名字啊?小伙子不错,一表人才的,年纪轻轻就是新大陆的设计师,真是前途似锦啊。天天,我看得出来,那个小伙子很喜欢你,你也不排斥他,你的眼光不错。”
“我妈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她问起过路星河呢?”漫天心生疑窦,不知道大家葫芦里都在闷着什么。
“你妈妈不干涉你的生活,你不主动说,她是不会问的。她知道你是个懂分寸的孩子,也明白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倒是问过小路不少问题,知道他对你不一般,从眼神里就看出来了。好了,到家了,一会儿你们娘俩好好聊聊,我去给你做饭去。”两个人进了院子,蓝鸿铭把行礼安置好,就匆匆去了后厨。
漫天在客栈的大堂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江海燕风尘仆仆地下楼来,“哎呀呀,天天,你可回来了,妈妈都想死你了。”她抱住自己的女儿,喜笑颜开,每一个皱纹都舒展开了,眼睛里含着泪花,脸上泛着笑意。她拉着漫天进了一层的一间屋子,坐在了沙发上,“天天,妈妈啊,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漫天点点头,“妈,我也有很多话想跟您说。”
“我知道你关心你爸回来之后,我的生活。”江海燕郑重其事地说,“我跟你爸已经有了组织的介绍信,今天下午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你也知道的,村子里那家客栈,是你爸最开始建起来的。我知道你爸不大会经营,就算是他入股客栈了,他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客栈每个月会给他分红。他刚从里面出来,还不太适应外面的生活,我的想法呢,就是让他跟我们一起经营客栈,这样,一家人在一起,也有个照应。我见了你爸,他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看来是心性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以前,你爸就是个混不吝的,那还不是因为没钱,穷。如今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我相信你爸不会再碰大麻了,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妈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原谅他,妈啊,只是希望大家以后相安无事地好好过日子。”
漫天不干涉母亲的决定,她只是很激动,“妈,您苦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千万不要让这个男人再毁了你啊。”
江海燕摇摇头,“不会的,你蓝叔在呢,他会照顾我的。我相信你爸不会做坏事了,他一定会重新做人的。”她的眼中泛着泪光,却异常坚毅。“天天,以前妈妈太混,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妈妈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天天。”江海燕含泪躬身。
漫天看到江海燕这样,赶忙搀扶,“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您这些年待我极好,我都知道的。”她搀扶江海燕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头顶多了几根银发,那么爱美的她,知道自己生了白发,心里一定不好受。
“天天,你爸爸这个人呢,有时候是很混蛋,但是他只是无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从前不务正业,也是因为没经过事儿,不知道黑白是非……”江海燕絮絮叨叨说着,仿佛说的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好人,经过一番大灾大难,洗心革面,幡然醒悟的经历。
漫天听着那些话,感觉头疼欲裂,嗡嗡作响,她几乎听不清江海燕后面说的那些话,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大声说,“你不要为他洗白了,他没伤天害理?那老天爷得被他气死。你忘了他是怎么虐待我的了吗?你忘了他当时把我从商场的台阶上推下去,骨折住院?你忘了他当时把你打得流产?我真不明白,这样的一个男人,仅仅做过那么一件人事儿,然后就能立地成佛?然后他以前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就都不会不计较了吗?”
漫天说得激动起来,音调也变高了,“你上了年纪,淡薄了仇恨,可我不会。我永远记得他和你一起打骂我虐待我,如果不是我舅舅,我可能已经被你们虐待致死了。对不起,我很激动,我实在接受不了。我甚至开始因为他,想起来对你的仇恨。我恨你们!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给我一个甜枣,我就会忘记当年的痛苦,我不会忘记的,我很你们,我恨你们!”漫天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激动得浑身发抖。
江海燕当然知道漫天心里的苦,这几年的好也不足以弥补漫天内心的创伤,漫天虽然表面上对自己和颜悦色,可是内心的仇恨一直都没有熄灭。如果林大国一直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这温吞的生活还能持续下去,可是林大国一旦出现,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漫天还是会因为这个人,想起以前的种种恶事,内心烦躁不已。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等着她接下来的语言挞伐。
“你们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没有新衣服穿,张叔给了我一件好心人捐给村子里的衣服,可那一副被你们恶狠狠地烧掉了。你们得是有多心狠,多毒辣,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你们把我放在炉子边上,炉火点燃了襁褓,我差点被你们烧死。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怎么能做出来这样的恶事?林大国喜欢吃甜食,他买了甘蔗炒糖吃,我穿着棉衣掉进了糖锅。我好庆幸自己穿着棉衣,要不当场就化成了糖人。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怎么会忘记?我庆幸自己有个好舅舅,为了弥补你们的罪孽,他来救赎,他拯救我除苦海,出钱供我读书。哦,说起读书,我差点忘记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你们撕毁了,我的学费,被你拿去打麻将。”漫天哭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
此时,结束采访的林大国已经来到门外,屋内娘俩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他轻轻开门进去,扑通一下子跪在漫天面前,“天天,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
江海燕好像是共情了一般,她也跪在了旁边。
林大国的抬头望着漫天,涕泪纵横,“天天,这些年,我在里面想了很多,也忏悔了很多。我不敢自居为你的父亲,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真的想跟你忏悔。从你出生开始,我就没有给过你什么父爱,还经常虐待你,我真的不配做你的父亲。在里面的每一天,我都在反思,都在忏悔,我错了,对不起,天天!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让我找回做一个父亲的感觉。”
漫天苦笑一声,涕泪纵横,她看着自己的父母跪在自己面前,她心里五味杂陈,情绪简直要崩溃了,“看看你们,一起来道德绑架我,你们跪下做什么?求我原谅吗?对不起,我做不到。”说完,漫天跑了出去,这两个人带给过她太多的伤害和心理阴影。
从林大国入狱后,这阴影似乎淡化了一些,在江海燕的母爱光环里,她选择性地淡忘了仇恨。可是林大国归来,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仇恨和哀怨一下子从记忆大海里面涌出来,他们吞噬着漫天的理智,磨碎了她的自尊,撕裂了她的心神。她从客栈出来,一路狂奔,来到了当年她准备寻短见的那个海滩。此时海滩上人不多,大概是天寒的缘故,海风吹在脸上,好像刀子一样。
漫天跑到一块岩石上,对着大海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有些呜咽,“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如果你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为什么要受到你们一轮又一轮的摧残?”漫天泣不成声,抱着双膝坐在岩石上,呜呜地哭泣,涕泪伴着海风一起落到她的脸上,又冷又疼。
电话铃声响起,是唐绍仪。
“小天儿,林叔叔回来了,我来青岛办事儿,你回来没有?”唐绍仪很久不联系漫天,乍闻他的声音,漫天有些意外。
漫天想忍住自己的哭腔,可还是没有忍住,“绍仪哥,我很痛苦!”
唐绍仪一下子慌了,“小天儿,你在哪?我到村口的龙王庙了。”
几分钟后,唐绍仪在沙滩旁看到了满脸是泪的漫天,她穿得单薄,身子瑟瑟发抖。唐绍仪看她憔悴损的样子,心疼不已,一把把她拉入怀里。他还解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的身子,“小天,我来了,你怎么了?”
漫天只是哭,肩膀抽动着哭,她内心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眼泪,太多的怨恨,她都不知道跟谁说。刚才一通的发泄,让那些痛苦的记忆从闸门里面涌了出来,占满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怨恨和痛楚。
唐绍仪说,“我的车就在那边,要不,我带你去我那儿,那里暖和些,你慢慢说给我听,好吗?”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话给她带来二次伤害。
漫天木然地点头,跟着唐绍仪来到他住的酒店里。
唐绍仪拥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帮她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如果你想倾诉,我愿意当你的树洞;如果你不愿意倾诉,我会在身边陪你。”
漫天的眼睛已经红肿,眼泪还是止不住,海风裹着沙子,在漫天的脸上留下黑黑的一道,她抱紧那热水杯,闭上了眼睛。
唐绍仪又给她拿了一床毛毯,裹在她身上,想让她的身子暖和一些,因为她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他静静地坐在地毯上,看着这个女孩儿,她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她的脸上布满泪痕,她的身子在毛毯里瑟瑟发抖。他心疼着她,忍不住做到了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小天儿,让我来保护你吧!”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漫天又哭了很久,很久,眼泪都哭干了,声音也变得嘶哑,可她还是想哭,慢慢的,在唐绍仪怀里昏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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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河 拦截
唐绍仪见她睡熟,把她从毯子里面抱出来,放到了床上。他小心地帮她脱掉外套,用棉被裹住了她的身子。他取来热毛巾,小心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擦,一边心疼。
漫天的电话响起,路星河的名字跳跃着,他帮她接听了电话。
“小天儿,你到家了吗?家里都还好吧?”路星河也是极尽温柔。
唐绍仪来到阳台,他一边透过玻璃窗看着漫天,一边开始回答路星河的话,“我是唐绍仪,小天儿现在睡着了,你明天再打过来吧。”
听到唐绍仪的声音,路星河一下子炸毛了,“什么?唐绍仪?‘小天儿睡了’是什么意思?你们现在在一起?”
唐绍仪应了一声,“是的,她很痛苦,你口口声声要做她的男朋友,你现在在哪里?她哭得声嘶力竭的嘶吼,她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痛苦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伤心绝望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唐绍仪尽量压抑自己的愤怒,他压低声音,生怕自己大吼大叫,惊醒了熟睡的漫天。
路星河以为她还是为裴恬恬的事情痛苦,便说,“唐绍仪,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少来掺和。她痛苦,我会陪着她,不需要你猫哭耗子。”
“你陪她?”唐绍仪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的家庭,她的痛苦,她遭受的事情,你怎么能够明白?收起你富二代霸道总裁的架势吧,你们不合适,趁早分手吧。”说完,唐绍仪挂断了电话。
后来,蓝鸿铭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知道唐绍仪是漫天的朋友之后,语气缓和了下来,“小唐律师,你好好安慰一下天天吧,她爸回来这件事,对她的刺激挺大的。这孩子心里有苦说不出来,这些年遭了大罪了,她爸爸的回来,让她一下子打开记忆的水库,里面的东西都流出来了。”
唐绍仪之前猜到了一些,可是蓝鸿铭的话让他简直震动不已,原来她经历过的比他猜测的更痛苦,更幽暗。他望着漫天熟睡的脸庞,眼眶开始泛着光泽的东西。“好的,蓝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安慰她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不愿意回来过年,麻烦你帮忙照料一下她吧。她现在很脆弱,我们很怕她再发生别的事情。”蓝鸿铭的话也是小心翼翼,他不知道唐律师是不是真的会帮他这个忙,但是既然他和漫天在一起,相比俩人关系不会是一般朋友。
唐绍仪连连答应着,“蓝叔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她的。林叔和江姨那边,也麻烦蓝叔告诉他们,小天儿在我这儿,请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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