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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之守护叶红鱼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飞散

    朝小树对自己的这个老住户的话还是比较上心的,叶凡雪山气海被毁他是知道的,叶凡有金石之意他也是知道的。

    朝小树记得宁缺写的字也有金石之意,两种程度却截然不同。宁缺是把意念融入字中做金石之意,像是符师的手段。

    叶凡就像是,天地金石之意天然亲和他。虽然朝小树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地之间的金石之意喜欢咸鱼。

    看到宁缺蹲在门槛上吃面的时候,朝小树心态终于正常了。宁缺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卓越的意志,平平的天赋。

    虽然宁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像是面对一个不择手段的猎人。怎么会有人,吃个面都下意识找最佳逃跑的位置

    宁缺仰头看他,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面。

    朝小树沉默了相当长时间,没有说话。

    “面很香。”

    “就算你免了我一年房租,我还是不打算请你吃。”

    “”

    “为什么是我”

    “我有一个兄弟前些天死了,剩下的大部分在官府有差事来不了”

    “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够快够狠够狠,杀人的时候不能眨一下眼睛,不能让任何东西落在我身上。”

    “不包括雨水吧”

    “自然不。”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找他”

    “他天生懒散,不方便出手。”

    宁缺想到了小黑子坐躺在灰墙之下冲他摇头的画面,于是做出了决定。

    春风亭地处东城平民区,建筑破烂不堪。今天格外安静,只有宁缺和朝小树两个人漫步似的走进了暗暗的巷子。

    雨中奔跑的少年,一刀又一刀的劈砍,雨中一箭来。朝小树洞玄巅峰,配合着宁缺,连斩两人。

    泼皮死了,南晋大剑师死了,月轮国苦行僧死了。宁缺和朝小树只剩下一个敌人,念师萧苦雨。

    宁缺是个狠人,朝小树更快,毫不犹豫,掏出了那枚小木剑。宁缺感觉朝小树被打傻了,朝小树咧嘴一笑,飞速掷出了那枚小木剑。

    一头雪白的凤凰朝天展翅,飞速穿过了马车,马车里的萧苦雨一脸震惊。还是慢慢的栽倒在车厢里面,结束了。

    朴实无华的一剑,远在书坊的叶凡似乎有所感应,抬头看了一眼东城方向,又沉沉合上了眼皮。

    那可是叶凡抱着剑,凝聚力三天的剑意。“就算交了房租吧。”叶凡翻了个身,继续睡。

    长安城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许多人失去了家,小婢女在等少爷回家吃面。更多的是,长安城地下世界的话语权重新回到了官家手上。

    朝小树露出了解脱的微笑,刚刚出剑那一刻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天下这么大,还是想要去看看的吧。

    朝小树累了,坐在朝府门口揉着眉头。王景略不会来,叶凡和他说过。他看着宁缺一刀一刀的砍着冲上来的士卒。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道,我砍你一刀,我砍你两刀。”

    朝小树还是吃上了桑桑给宁缺煮的面。




6 他醉了
    身为一个穿越的人,叶凡还是思索了一下他和宁缺的不同。如果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或许宁缺会是一个花花公子。

    叶凡向来以为自己系统加身,又无深仇,又有靠山。生活一定是有滋有味,但是他骗不了自己。

    “为什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叶凡没有背负杀父之仇,却背负了孤独。游离世间的孤独,虽然身在唐。却是像个暂住在这里的现代人,没有入世。

    原本只是想抱紧主角的大腿,却没有过分接触,甚至没有直接接触。每天重复着一天天的生活,已经整整五年。

    他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痕迹,也只有那一家权贵们争抢订的私房菜而已。等了五年,宁缺终于来了,却还是在等待。

    叶凡必须承认,他自闭了。潜意识里酒精可以麻痹神经,让他摆脱这些不必要的烦恼。叶凡羡慕宁缺,有桑桑。

    自己只有一个哈比系统,半个月不说话那种。已经不下雨了,但他还是想下雨。下雨的时候他就能这样睡去。

    到现在叶凡才正式明白自己还是一个世外人,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真相被揭开往往会让人难以面对,让人想去逃避。

    逃避只有一个方法,醉!

    叶凡起身关了店铺,还是大白天,太阳正烈,一袭青衣,去往了红袖招。没有叫姑娘,点了几壶酒,四样小菜,自顾自的喝起来。

    叶凡只想安静的醉一场,红袖招安静规矩多。没有不知死活的nc来送经验,也没有桃花偶遇。

    这是主角的待遇,叶凡不会有,也不想有。大部分出来玩的都是有脑子的人,京城权贵多如牛毛,并不会轻易得罪人。

    中间方台上的舞女跳这舞蹈不知跳了多少遍了,脸上的微笑都像流水线作业一般标准。她们姐妹之间有一个标准,谁达到了就会被羡慕。

    那就是身子在跳,心在别处。跳舞的时候可以发呆,可以思考中午吃什么,也可以看看这大厅多样的嫖客。

    诺雪就是这么一个可以放空自己跳舞的人,虽然面容带着微笑,眼睛却狡黠的乱转。她看到一个角落里一个青涩的少年独饮。

    神色悲呛,却没有叫姑娘陪酒。看那一身穷酸大概能猜出是个穷书生,或许是落榜了,或许是相好的姑娘定亲了。

    红袖招来来往往人不少,人生百态尽显。诺雪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看惯了这些事情,唯一让他惊奇的是少年身上格格不入的凄凉感。

    仿佛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很显然,诺雪并不会因为好奇而去靠近一个穷书生。这个世界,可伶的人很多,穷书生很多,特别的人也很多。

    小二有些头疼,那穷书生已经醉了几个时辰了,眼看着就要入夜了。红袖招规矩极严,简大家绝对不许有欺压客人的情况出现。

    小二摇摇头,看来又要少一桌收入了。

    宁缺跟着朝小树来到了红袖招。只是吃吃饭,顺便洗刷一下嫌疑。你看,我都带着朝小树来了,谁还会怀疑我

    既然是吃饭,宁缺干脆把桑桑带上了。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主仆二人都很高兴。穿过寂静的小巷,三人进了红袖招的大门。

    在一处较为清静的位置坐下,朝小树看着宁缺狼灭一般狼吞虎咽,脑门不禁冷汗连连。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宁缺也没有办法,来到长安吃过最好的就是门口的酸辣面汤了,加牛肉片的那种。即使宁缺想改善伙食,可是桑桑总是会有各种理由。

    譬如,少爷要娶妻啦,少爷还要置办妾啦,铺子终究还是要租金的。胭脂水粉也要钱,存着钱回渭城修房子。

    家有悍婢,宁缺也很头疼。

    哐当一声,酒壶落地。不远处一个少年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巴掌重重的拍在朝小树身上。

    “好你个朝二哥,吃饭不叫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叶凡醉了的模样让朝小树有些无语,但也挺新奇。连忙扶着叶凡安置坐下,嘴上说着好话。

    宁缺还是埋头狂吃,心里却是紧了一下。这人也知道朝二哥,对面书坊的老板,现在活生生像个流氓。

    桑桑小嘴都塞满了流油,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叶凡发酒疯。这人好奇怪,就像宁缺一样。宁缺当然不会觉得叶凡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一向觉得自己高大威猛,玉树临风。

    如果小二刚开始是被宁缺带着婢女来红袖招吃饭这种操作震惊到了的话,等看清宁缺旁边那人时候,嘴巴大的都可以塞下一个灯泡了。

    朝小树是什么人,京城红到烫手的人。是人见了都得称一声“朝二爷。”可是朝小树竟然跟宁缺走在一块,京城小道消息不知道加急了多少人,累死多少马。

    几乎是每个世家都把宁缺划进了不能招惹的名单之中,可是接下里的事情。画风变得怪异起来,一个穷酸书生发酒疯。

    朝小树竟然好话相劝,这书生什么来头于是京城又不知道跑死多少匹马,累死多少人。

    一个书坊的老板就这

    众人见那书生竟然又拿起酒壶往嘴里灌,纷纷低声讨论起来。桑桑看的无趣,低头继续消灭这些珍馐。

    姑娘们已经纷纷找好了位置,表演的表演,坐怀里的坐怀里。诺雪又轮到她表演了,在舞台上机械般的演出,众人眼中却很有灵魂。

    人生三大疑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叶凡就是这么个状态,醉生梦死间忘记了自己是谁,迷蒙着眼看到红袖招全貌。

    妓院啊妓院当然要唱曲了!我就要唱,我是最靓的崽!

    于是叶凡手拿着两个酒壶,乒乒乓乓乱敲一气。

    简大家已经很久没见过敢在红袖招撒酒疯的人了,不耐烦的吩咐小草,无论是谁,扔出去。

    小草正在下楼,小厮们跃跃欲试,正是等着一声令下,舞台音乐也停了,四周目光齐齐聚到朝小树和叶凡的身上。

    “”

    朝小树老脸有些发红,正准备解释几句。

    叶凡踩着凳子,手挽起水袖,开口了。

    “戏一折”

    “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宁缺怔住了,叶凡开口第一句他就怔住了。虽然他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是绝对是现代歌曲。

    其他人则是被这首奇奇怪怪的歌怔住了,歌词唱的内容不就是她们

    小厮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上去阻止,也许是看到那个简大家的婢女小草脸上缓和的怒意,也许是不想打扰出神的各位姐妹。

    朝小树不懂这些,他只是感觉奇奇怪怪的,叶凡奇怪,宁缺也奇怪。

    桑桑的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和宁缺一样的怪人。

    某个角落里,和小姐妹女扮男装来红袖招的司徒依兰惊讶的抬头看着叶凡。这人好生奇怪。

    “”

    最后叶凡还是被扔出去了,叶凡最后的记忆是一张熟悉又面带冰霜的脸,羞红的脸,随后便是天旋地转,失去知觉。

    “高手再高,也怕菜刀。”



7 巷口的少女与剑
    叶凡醒过来的时候还在红袖招,也不记得是怎么个光景。从空无一人的闺房醒来,处子的幽香远不及喉头那残留的酒精味。

    少年跌跌撞撞的开门,推开门前阻拦的婢女。头痛欲裂,随手抓了一把往来小厮往各个房间里送的酒菜。

    竟又是抓了一壶酒,少年脸皮薄。既然大约知道昨晚的荒唐,那就一直醉下去吧。最起码,醒过来不是现在,好你个朝小树,故意把我留在这地,好看我笑话。

    那书坊朝小树也不知道去过多少回,熟悉的就跟自己家一般。可此时,朝小树不见了人影。叶凡摇摇晃晃出门了,满街都是摇摇晃晃的人,有趣。

    长安城是一个大的长方形,采用中轴对称格局,宫城坐北朝南,位于长安城最北方。朱雀大街横贯南北,直指宫城的朱雀门。

    朱雀大街是进入长安城的必经之路,五年前,叶凡入长安。凤凰血脉唤醒了朱雀,几个月前,宁缺带着桑桑,一主一仆唤醒了朱雀。

    朱雀大街把长安城分为了东西两市,两市都是繁华之处。棋盘式的街道构成了一道惊神大阵,长安城有108坊。

    每个坊形似一个小方块,靠近皇城的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繁华,寸土如金。朱雀大街的尽头南门附近,这些坊大多地段便宜,住的也是身份低贱之人。

    朱雀大街宽换算成现在的度量应该大约是150米,东西两市各有12行,每行都有聚集分布在某某坊,某些官家机构也会在这些坊里。

    比如平康坊,大多妓院青楼聚集于此。东西两市位于朱雀大街左右的正中间的坊里,对称分布。

    红袖招位于平康坊,而平康坊却在皇城边上,与东市接壤。临街四十七巷也在东城区,离平康坊不远,也是个富贵地段。在宁缺的店铺,踮起脚可以隐隐看见皇城的一角。

    东城区杂乱,青皮多,街也多,巷子也多。叶凡走出红袖招的巷子口时,正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黑帮已经被血洗,今个鱼龙帮为长安第一帮。平日里,偷鸡摸狗的泼皮都没了个动静。虽然街上血迹被清扫一空,街上人声鼎沸,呼朋唤友。

    叶凡一副穷酸书生样,身上也是一股莫名的酸味。朝小树怕叶凡醉意时伤人,并没有让婢女给他洗漱换衣,只是放到了红袖招头牌之一诺雪姑娘的闺房。

    诺雪自然是去了别的地方歇息,朝小树的朋友,谁敢放肆。而此时,街上行人皱着眉避开了叶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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