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人魔绑架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牛奶少年郎
“嗯?”女人愣了下,化着淡妆的脸带着不解,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慢慢转过身子朝向少年。
少年道:“被那个男人欺负,母亲是被强迫的吗?”
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女人的胸口,女人不明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看着少年的目光带着憎恶。
“如果是,为什么母亲不报警?明明已经尝试了反抗,在他离开后又那么悲伤的哭,为什么母亲不选择报警?”口中称呼对方为母亲,但少年没带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用平淡的口吻问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还是说,母亲是自愿的?”
“自愿被一个男人强暴,然后选择了沉默。”
“选择沉默,那么母亲又为什么要感到悲伤?”
“这样重复着侵犯、哭泣、侵犯、哭泣,母亲,您可真是奇怪啊。”
“奇怪?”女人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快步走来,那隐藏在美丽面孔下的恐怖情绪令空气都凝结在了一起,寒冷的风似乎都在女人沉默的愤怒中静下来,“你说什么。”
少年低下视线看向那仰视着他的女人,在女人仇视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可以认为母亲是妓女吗?”
静,致命的静。
在这静到至极的房间,女人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襟,瞪着眼睛,用尖锐的声音说道:“妓女?你认为我是妓女吗?宋珩,你认为养了你十五年的母亲是个妓女?”
一巴掌落在了少年的脸上,脸上烙下一个红印,少年不语,低着头听着女人说道:“我看你真是疯了宋珩,和你的父亲一样是个疯子!”
她一把将少年推开,看着那撞在墙上的少年,她没半点不忍,抓起他的衣服将他往外拖。
“那个人死了,为什么那场车祸你却没有死?你留下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你像个恶魔!像个恶魔折磨着我,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你永远,永远别想活着出去!”
少年猛地倒地,从额间流下温热的液体,他抬头看向那疯狂的女人,那女人也在看他,用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忽然女人喃喃起来,她像是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少年撑起身体,看到见了血的女人与方才判若两人的样子,他无力的闭上眼睛,感到她慌慌张张的推开门,在一阵冷风里慌乱的跑了出去,他靠在墙边良久,像是睡着,又像醒着。
又是这样吗?
意识朦朦胧胧的,他跌入了深渊,当再次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睁不开眼睛,直到那声音靠近,在他的身边停下,惊呼道:“这是什么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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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男人道。
“生日快乐。”宋珩道。
“谢谢。”夏秀恩温柔的笑着,她坐在餐桌边,伸长脖子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宋珩坐在两人的中间、长桌的边缘,吹灭蜡烛的白烟里,那西装革履,带着伪善面具的男人用柔和的目光望着他的母亲,
“送给你的礼物。”男人从桌子底拿出了个袋子,那袋子没有任何遮掩,唯一的字母表明它是件昂贵的礼物。
看到这袋子,夏秀恩的笑变得有些奇怪,但她没有拒绝,说了声“谢谢”放在了身边。
宋珩垂眸,神情淡淡地,他并没有给她的母亲准备礼物,也并没有任何举动,他视他们为透明人,但在暗处,他却用淡漠的目光悄悄的观察着他们。
面对面的两人在说着话,那穿着白色长裙的夏秀恩有些僵硬的将脸侧的长发别在耳后,而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微妙的气氛,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桌子下的两人的腿却没任何顾忌的勾在一起,互相挑逗。
悬在头顶的灯并没有将房间照得敞亮,房子四周的角隅还很昏暗,两侧的窗帘虽是拉着的,但从窗户与帘子的缝隙间,他能瞧见屋外的光景,没有星辰的夜晚,似乎又是一个阴雨天。
宋珩垂着眼睛,在两人的欢笑中,出神的想着什么。
一顿饭草草吃过,女人起身进了卧室,男人也站起了身跟着进了卧室。
余光看向那紧闭了的房门,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暧昧的声响,但随之而来的不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而是隐隐约约的争吵。
宋珩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争吵愈演愈烈,直到女人哭着打开房门跑向院子,夺门而出消失在了视线内,男人紧随其后的出来,看了眼坐在窗边缄默的宋珩,忙跟了上去。
在一声轰鸣中迎来了大雨,打开的大门涌入冷风,算着时间,宋珩缓缓站起了身,换上了准备好的雨衣,在这场似乎要持续许久的雨中推开了院门。
他像个收割灵魂的阴界使者,朝着那女人奔走的方向徐徐靠近,深沉的夜,被黑暗包围的他在寻找着猎物的踪迹,他走,在雨中不停的走,雷雨交加的天空仿佛在夜间要将整个世界吞没一般,被一霎闪电照亮得的世界让他看清了周围的景物。
一个狭窄幽闭的角落,他停下了脚步,脚尖移动,他勾着笑向那倒在草丛边的女人走去。
大雨令事物难以分辨,但那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女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精心挑选的白色长裙被雨水打湿,鼓起的胸脯没有任何起伏,他蹲下身体,轻轻撩开女人脸上湿漉的头发,那熟悉的样子伴着黑暗的记忆刻在他的脑中,他的笑很冷,眸子却很暗,暗到在大雨中看不到一点光彩。
微弱的呼喊在他耳边响起,那穿着雨衣的人捡起地上留有血迹的石头,在雨水模糊视线的深夜,“咚”的声,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体颤抖。
一道闪电划过,一声又一声钝器敲击被大雨掩盖,混着血液的水流入下水道,源源不断的雨水将所有不利的痕迹冲洗,大雨成了掩盖罪行最好的帮凶,直到一辆汽车停在了路口,挡住了所有视线。
院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男孩撑着伞溜了进来,视线扫过桌子上切了一半却都没有动的冰淇淋蛋糕,确认真的没人,刘昌泰蹑手蹑脚的推开卧室的门,在房间里翻找起值钱的东西。
拉开抽屉,打开柜子,掀开薄薄的被子,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塑料做的,里面还有干涸的白色液体。
忽然身后的门被推动,他猛地一惊,转身看去是个穿着雨衣的少年。
雨衣不停往下滴着水,那少年被光照得发白的脸上沾了几滴暗色的血,少年像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眼中冒着红光,眼角染着杀意。
刘昌泰害怕地瘫坐在地,看着那少年步步逼近,带着死亡气息,停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道:“小偷?”
他恐惧到说不出话,背脊冒着冷汗,牙关打颤,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包围他,他只觉得腿间一片温热,在少年面前尿了出来。
少年皱眉,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刘昌泰羞愧的红着脸,连忙爬起身,伞都不要的就往外跑。
从走出房间,宋珩脱掉了沾着腥味的雨衣,他视线移动,看到了椅子边那男人送给他母亲的礼物,他眯着眼睛,像个淬着毒的蛇,一脚踢开了那带着特殊意味的生日礼物,冷笑着朝院门走去。
被杀人魔绑架后 番外:宋珩二
当王铎穿着黑色西服到达举办葬礼的礼堂,里面很是冷清,一百平方米的房间只坐着六个成年人和一个少年,他手里拿着一只白花,从入口直直地走到灵堂前,将白花放在黑白照片的旁边,低下头,默哀着。
他虽然与照片上的女人互不相识,但他还是抽空来到了她的葬礼。
他转过身,看向右边座位坐着几个年龄稍大的妇人,都低着头在哭,左边座位坐着两个年轻的女人,对着照片同样在抹着泪,而那距离照片最远的地方,一个少年坐在角落,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想到那少年父亲去世的车祸是他处理的,母亲去世的命案也是他处理的,他沉了口气,朝着那少年走去,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头,他随手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道:“不哭吗?伤心过头了?”
少年扭头,平静地看他。
王铎也转过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他道:“上次看到你也是这样的,过了好几天,眼睛没肿,看来还挺坚强。”
少年移开视线,隔着两排座椅和一片狭窄空地望向那放在桌上的照片,垂眸道:“凶手找到了吗?”
从找到尸体到举办葬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没有监控的察明洞,犯罪成本极低的月城,用简陋的设施和少量的线索去寻找一个杀人犯,显然是大海捞针。
王铎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向前看着,忖度着道:“你想知道?”
黝黑的眼睛看向他,那平静到几乎没有情绪的少年“嗯”了声,回复声音很低,但在只有哭声的葬礼上已足够清晰。
夹在指间的香烟燃着一缕青烟,白色烟身已烧了四分之一,淡淡的烟味在空中荡开,王铎弹了下烟灰,道:“嫌疑人已经确定了,只要再过几天拿到检验报告就能确定凶手是谁。”
“还要几天呀。”宋珩悠悠地道,“嫌疑人,大概就是那几个人吧。”
右排一个女人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王铎抬头看了眼从他身边经过的年轻女人,不知是在笑女人,还是在笑少年的自语,道:“你还是个小孩,你母亲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你不用纠结这些,这不是你应该纠结的问题。”
“不是我应该纠结的问题吗?”宋珩忽然扭头,看着这叁四十岁的中年人,问道:“那么我应该问,我母亲和父亲会埋在一起吗?”
王铎瞥了他眼,道:“大概不会。”
说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到备注姓名,忙起身向外走去。
宋珩看着那照片上微笑着的女人,垂下眼睛,看着手里没有送上去的花,想着什么。
-
“喂,警察已经找到我了,说那女人体内的精液和我有关,我虽然和她发生过关系,但我根本没有杀她,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是,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杀了她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律师应该和你说了吧,我知道我们间没什么感情,可公司的利益还是要顾忌的,你出面替我辩解换回公司的形象,这不是挺好的嘛。”
“好,好,我会的,嗯,那先挂了。”郑询摁下挂断,暗骂了句转过身,抬头一看,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少年。
他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那少年一身黑衣,虽才十五岁,身体却已硬朗高挑。
两人站在一栋叁十多层大楼的阳台上,宋珩背对着门静静地看着郑询,他视线扫过男人握在手里的手机,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道:“警察已经找到你了吗?”
郑询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但听到他的话,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他们测出来秀恩体内的精液是我的,准备来公司接我去警察厅。他妈的,处理尸体的时候居然忘了这茬。”郑询解开西服纽扣,双手叉腰,骂骂咧咧地道。
“把她带到山上肢解再埋在土里,你和她做爱时说的话都是假的么?”宋珩冷着目,忽然问着这事。
“西,混蛋你都听见了?”郑询皱眉,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可你却杀了她。”隔着十米距离,宋珩淡漠地望着他,那冷峻地面容说着冷静的话语,似乎死去的亲人带不走他一点的情绪。
难得晴朗的上午,郑询早已被一通电话搅了心思,被这不大的少年步步紧逼,他有些恼怒,冷哼了声,道:“不是我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淡蓝色天空上聚集的云似乎在他们的头顶慢慢移动,站在大楼二十层的露天阳台上,宋珩看着这被自己激怒的男人,紧了紧背着的黑包,那黑色的眸子在眼眶中转动,极为镇定的道:“她是我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会杀我的母亲。”
“郑询,在她体内的精液是你的,在房间发现的避孕套,里面的精液也是你的,你把你们做爱的证据错认成是别人的,你们两个发生了争执,你在后面追着她,在情绪激动时杀了她,这些都是你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日的,臭小子!”郑询猛地上前,道:“你还真和你狡猾的父亲一样讨人厌!你父亲早死就是强暴秀恩、强娶秀恩的报应,现在看来,小子你也什么好东西!”
对于那个死了多年的父亲,宋珩轻笑,拇指滑过食指关节,道:“那么,你就自首吧。”
“嗯?”郑询止住正要说的话看向他,惊异道:“自首?我说我没有杀她,为什么要自首。”
宋珩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肢解我母亲的是你。”
郑询嗤笑,“那又怎么样?让我去自首,别忘了宋珩,你隐瞒了我,你也是帮凶,要我去自首,你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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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这几日非常之忙乱,郑询自首,准备资料结案,召开发布会,和将找到的线索与郑询重复的犯罪经过进行对比,结果很显然,郑询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在郑询被送去监狱的前一天,王铎在警察厅见到了宋珩,他有些意外,在同事口中得知郑询要见宋珩,他更是疑惑,但在疑惑中,他还是将宋珩交给了同事,自己急急忙忙外出与那边等待着的局长汇合。
“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那些家伙果然背叛了我。”宽敞的房间内,两人面对面坐着,郑询比前几日憔悴了些,胡子没刮,眼睛通红,穿着蓝色的囚犯服,他坐在光下,道:“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面就是十五年后了。”
宋珩看着他,没什么反应的坐着。
“本来要坐二十年牢,结果花了叁百多万才减了五年。”
宋珩坐着,没动。
郑询看着这个坐在被窗帘挡住光的座椅上冷漠的少年,不由地感到气闷,但想到那群威胁他、叛离他的那群家伙,他就更是气愤。
“呵,小子,你也没亲人了,我本来是不打算这样的,但谁叫你是秀恩的儿子,你父亲那个财阀又没给你留下什么,我已经和朋友说好了,这些年你上学的钱就交给他们来办,别感谢我,就当我这个罪犯可怜你这个孤儿吧。”
“喂。”那坐在昏暗角落里的少年抬头,犹豫着,说道:“你,喜欢过那个女人吗?”
郑询被这小子的话问得一愣,伸长脖子,不明所以的道:“恩秀?”
少年点头,郑询轻笑,懊恼地皱眉,道:“那可是我的初恋,我能不喜欢她吗?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大概也是喜欢我的,不然她早报警了,还让我一而再再而叁的侵犯她嘛。”
“所以你喜欢她?用这种方式?”宋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郑询静静地看着这个才十五岁却心思缜密的少年,歪头,笑着道:“用这种方法对喜欢的人表达心意,不也是挺好的吗?不然我这种疯子,用什么方法呐?你说是吧。”
被杀人魔绑架后 番外:宋珩三
“叮。”“叮。”“叮。”
黑色汽车行驶在路上,一旁男人的手机不停响起,开着车的徐寅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不大的眼睛眯成细缝,带着玩味,道:“谁的消息,不看看吗?”
徐寅驾驶的车子正朝市中心开去,晚上下班时间,来往的车辆很多,半昏暗的城市亮起了灯光,在这个太阳没有彻底落下的时间点还没起到作用。
宋珩穿着深色西服,沉着脸拿出手机丢给了他,徐寅打开屏幕,看到手机上来源于一个人的未阅读短信,他乐呵呵的笑着,放下了手机,道:“金先生的女儿这么坚持不懈的给你发信息,还真是热情似火。”
“我的号码是你给她的?”宋珩看过来,徐寅顿感心虚,忙看了眼前面的路,将手机递了过去,道:“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那样一个大美人,她问我要,我怎么敢不给呢?”
“呵。”似乎对他的话感到好笑,宋珩接过手机,没看一眼,将手机丢到了中控台上。
“你不打算回她?”徐寅吃惊,扭转方向盘到了直行道上,“金先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娶了她,那可叫前途无量。”
短促眼睫下的黑色眸子映着城市逐渐亮起的彩光,想到徐寅一直提到的女人的脸,和上午听到的那些话语,他淡色的唇微抿,那颗被黑色侵蚀的黑暗心脏在夜幕降临之际,悄悄地酝酿着什么。
将车停下,徐寅看向宋珩的侧脸,有些头疼似的,说道:“拒绝了一个主动追求你的美人,又拒绝了这次的秘密聚会,同时拒绝了金先生那样优秀政客的两次邀请,你还真是性冷淡。”
“送我到公司楼下吧。”宋珩抬起眸子,看着昏黯光线下行走在人行道上的人,瞥了眼那穿着浅色长裙朝左边去的女人,收回了目光。
“你这人真是……”躺在中控台的手机再次响起,徐寅叹了声气,又止不住好奇心的伸长脖子看向对方发来的消息,在心中细细读了遍,他收起了那份不解,轻笑了声,对着宋珩笑道:“那女人可真是吃定你了。”
【晚上我去找您,这个误会,我想当面解释清楚】
晚上下起了雨,宋珩换了件短袖,在没有开灯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出神的看着那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碎片。
恐怖的回忆涌上心头,染着血色的记忆被一遍遍重复,那一个个下着雨的夜晚被拼接,构成了一副缝合在一起的诡异画面。
院门被忽然叩响,他拉回了思绪,慢慢站起身,没有收起照片,撑着伞打开了院子的门。
“宋先生。”金智云穿着件白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搭在肩上,头顶落着水珠,门边停着辆汽车,她喘着气说道:“对于上午发生的事情,我想我可以解释。”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从那带着紧张感的女人身上飘来,裹着双乳的低胸吊带裙在漆黑雨夜里露出女人乳间的曲线,但在黑暗中,却分辨不清。
阴鸷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宋珩嘴角挂着冷清的笑,向右推开了铁门,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女人显得有些惊喜,忙抬脚走进院子,在宋珩关上门后,跟着他一同进了屋子。
这是金智云第一次来到宋珩的家,屋里没有光,她脱下高跟鞋走了两步停下来。宋珩打开门,她闭上眼睛,在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后,慢慢睁开。
下着雨的天屋里飘着股草腥味,老旧的房子里摆着新的家具,算不上亮眼的房间却也异常干净,但与她住的地方却有极大的差异。
金智云站在原地皱了皱眉,看到那强健的男人从她旁边经过,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她深吸了口气,强压着不适,走向了沙发。
坐到沙发上,她直直地看着在厨房里为她倒茶的男人,那男人很高,宽肩窄腰,露在外面的手臂极为有力,刚被水浸湿的手背带着青筋,即将到叁十的男人,充满了男性魅力。
她挺直了腰,捋了捋长发,看到放在桌上的碎报纸,好奇的拿起,上面是关于一起命案的总结报道,看了下内容,她不自觉的皱眉,红唇抿起。
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她抬头,看到男人正用黝黑的眸子看着她的脸,她紧张的笑了笑,将放报纸重新放在了桌上,道了声“谢谢”,端起了茶杯。
安静到能听见屋外暴雨的房间,不怎么明亮的灯将四周照得朦胧,盯着这个带着目的性来到这里的女人,宋珩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张桌子,在没有与对方有任何接触的情况下,他却觉得连空气都令人作呕。
“宋先生,上午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那连根发丝都精致到极点的女人有些坐立难安,道:“但那也是因为得知宋先生的身份感到惊讶,我以为宋先生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会是个极幸福的家庭培养出来的,没想到……”
金智云止住了话,用观察猎物的目光看着宋珩,带着无害,道:“没想到宋先生的以前是这样的,我对自己的口无遮拦感到抱歉,可也希望宋先生不要对我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宋珩感到好笑,歪着头用讥讽似的目光看着她。
“孤儿”“被强暴女人的儿子”“底层阶级”这些不怎么悦耳的词汇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而现在这个女人却用一副“无知者无罪”的抱歉模样看着他,求得他的原谅?那当然可以。
“嗯。”金智云有些羞涩,说道:“明明邀请了先生这么多次,可先生却一次都没有接受,甚至还装作没看见。至于上次弄脏先生的衣服,我也很是抱歉,只是不知道我上次送给先生的那套西装,先生还满意吗?”
想到那件被他丢弃的衣服,宋珩点了点头,漠然地“嗯”了声,看似满意,但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金智云笑着,抿了口茶水,那上翘的眼睛带着情欲的看向宋珩,笑着说道:“那么先生可以穿给我看吗?”
听到这明晃晃的暗示,再看到那茶杯上留下的唇印,漆黑的眼眸带着不明意味,宋珩突然笑了,像是在海面勾到鱼儿的渔人,慢慢站起了身。
他转身朝着那件靠近卧室的房间步步走去,但在女人控制欲的目光下,他停了下来,转身,那幽深的眼睛映着那成为猎物却浑然不知的女人,道:“金小姐想和我一起去吗?”
这是一个在暗示下形成的暗示,女人撩动长发,双手扣在一起,装作不自然的站起身,道:“这样好吗?”
宋珩轻笑,向后退了步,道:“金小姐觉得呢?”
金智云笑着,抿了下嘴,踩着高跟鞋从男人身边经过,她轻轻推开了那扇有挂锁痕迹的木门。
屋内漆黑,身后的门被缓缓带上,反锁,房间变亮,在一瞬间的白昼中,金智云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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