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繚繞

“你买的？”惠斯荛轻哼。
“这是蓝小姐送我的，我在上海忙前忙后，真的没偷懒啊。”尚松奇急忙解释，以为boss大人误会他偷懒了。
果然。boss大人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什么时候送的？”
“就……送你们回家，下车时她给我。”她说是谢谢他在上海帮了她那么多忙。谁让他boss大人腿长，一下车就走得那么快，又不是故意不让他知道的。
“把最近手上的工作全部梳理一遍，整理给我。”音调完全没有起伏，听上去就像往常安排工作那般。走了两步，惠斯荛又回头：“叁天之内。”
叁天？！那些资料一个礼拜也整理不出来的好吧！尚松奇颓然地坐回位子上，心想他是不是快被炒鱿鱼了。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惠斯荛看了眼来电，接起：“你好。”
刘岑自嘲一笑，他的开场白真的是千年不变，即使知道打来的人是她也还是一样客气，“你回来了吧？今晚一起吃个饭？我的生日，你可还没帮我补过。”
他停顿了几秒，回她一个字：“好。”





餘音繚繞 三十二、乞求愛情。
“谢谢你赏光。”刘岑和她对面的男人碰杯，精心妆饰过的脸上没有往常的笑容。
惠斯蕘没在意：“生日快乐。”
“呵……”她笑得心酸。快乐？从何而来。“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怎么还出差了？”她不着痕跡地试探。
“刘岑，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用餐的大部分时间惠斯蕘都是沉默的，他忽然开口却还是那一句话。
刘岑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句话你要说几次？”
“我已经有女朋友。”他会赴约，无非是想明确地拒绝她。
“……蓝湖音吗？斯蕘，你知道她是……”
“刘岑。”他冷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自以为是。”
刘岑握着拳头的手抖得厉害，“那你想过斯……”
“这不是惠总吗？”一个中年男人从他们桌旁经过，打断了刘岑的话。
惠斯蕘抬眼，站了起来：“孙行长。”
“你好惠总！谢谢惠总对我们银行的支持啊。”孙勤积极地跟惠斯蕘攀交情，迈斯集团的大部分金钱业务都在他们银行处理，给了他不少的支持。
他转身，看向另一边的刘岑：“刘主播还是这么漂亮啊。”
见到他那刻表情就不再自然的刘岑也站了起来，生硬地伸出手：“你好。”
孙勤笑着握住她的手，“刘主播太客气了，”然后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手一抖，因为她感觉到那个男人正抠着她的手心。她着急地抽出手，胡乱应付：“好的，我会替你转告我们台长的。”
“那最好了。”孙勤也不拆穿，以如今惠斯蕘的地位，他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打扰两位用餐了，有机会再见。”
惠斯蕘审视着刘岑变得阴沉的脸，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没必要知道。
车在刘岑家门口停下，她解开安全带：“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情可以改变他的心意，那么——
惠斯蕘的眼光直视着前方，摇头。
“因为我的事情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是不是？”刘岑转头看他，他到底还能多残忍？
“你并不想让我知道。”清淡得甚至有些无情的语气。
“是！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想你看不起我……我在你心里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不想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但是斯蕘……我跟孙勤睡过一晚。”刘岑闭起双眼，那是她极力想忘记的一晚。
惠斯蕘终于看向她，表情是不解的。
“那时你的公司需要贷款，根本不会有银行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高额贷款给一家小公司！我有前辈认识他，所以……”说出来，无非是想要他的一点特殊情感，哪怕是同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惠斯蕘冷怒，她竟然……
“你觉得我是自作多情也好，作践自己也罢。斯蕘，就算也同情也不可以吗？我说过我不介意名分，我只想在你身边，我只想要这个位置。”刘岑热泪盈眶，只求他能多少感受到一点她的真情。
惠斯蕘紧蹙眉头，她为他做的……确实太多。
他的沉默让刘岑以为他在犹豫，她趁机抱住他：“斯蕘，给我一个机会……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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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十二、乞求爱情。
“谢谢你赏光。”刘岑和她对面的男人碰杯，精心妆饰过的脸上没有往常的笑容。
惠斯荛没在意：“生日快乐。”
“呵……”她笑得心酸。快乐？从何而来。“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怎么还出差了？”她不着痕迹地试探。
“刘岑，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用餐的大部分时间惠斯荛都是沉默的，他忽然开口却还是那一句话。
刘岑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句话你要说几次？”
“我已经有女朋友。”他会赴约，无非是想明确地拒绝她。
“……蓝湖音吗？斯荛，你知道她是……”
“刘岑。”他冷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自以为是。”
刘岑握着拳头的手抖得厉害，“那你想过斯……”
“这不是惠总吗？”一个中年男人从他们桌旁经过，打断了刘岑的话。
惠斯荛抬眼，站了起来：“孙行长。”
“你好惠总！谢谢惠总对我们银行的支持啊。”孙勤积极地跟惠斯荛攀交情，迈斯集团的大部分金钱业务都在他们银行处理，给了他不少的支持。
他转身，看向另一边的刘岑：“刘主播还是这么漂亮啊。”
见到他那刻表情就不再自然的刘岑也站了起来，生硬地伸出手：“你好。”
孙勤笑着握住她的手，“刘主播太客气了，”然后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手一抖，因为她感觉到那个男人正抠着她的手心。她着急地抽出手，胡乱应付：“好的，我会替你转告我们台长的。”
“那最好了。”孙勤也不拆穿，以如今惠斯荛的地位，他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打扰两位用餐了，有机会再见。”
惠斯荛审视着刘岑变得阴沉的脸，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没必要知道。
车在刘岑家门口停下，她解开安全带：“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情可以改变他的心意，那么——
惠斯荛的眼光直视着前方，摇头。
“因为我的事情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是不是？”刘岑转头看他，他到底还能多残忍？
“你并不想让我知道。”清淡得甚至有些无情的语气。
“是！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想你看不起我……我在你心里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不想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但是斯荛……我跟孙勤睡过一晚。”刘岑闭起双眼，那是她极力想忘记的一晚。
惠斯荛终于看向她，表情是不解的。
“那时你的公司需要贷款，根本不会有银行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高额贷款给一家小公司！我有前辈认识他，所以……”说出来，无非是想要他的一点特殊情感，哪怕是同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惠斯荛冷怒，她竟然……
“你觉得我是自作多情也好，作践自己也罢。斯荛，就算也同情也不可以吗？我说过我不介意名分，我只想在你身边，我只想要这个位置。”刘岑热泪盈眶，只求他能多少感受到一点她的真情。
惠斯荛紧蹙眉头，她为他做的……确实太多。
他的沉默让刘岑以为他在犹豫，她趁机抱住他：“斯荛，给我一个机会……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餘音繚繞 三十三、無計可施。
午饭过后，蓝湖音趁着午休时间还没过，趴在桌上假寐。
昨晚惠斯蕘很晚才回来，她也没有刻意等他，只是他不在她怎么也睡不着。
有人揉了揉她的头，她抬头，看见他便笑了：“方大哥，你吃饭了吗？”
方任拉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食之无味啊。”最近工作很多，他很久没下来跟她们一起吃饭了。
“等你忙完我再多做几个菜给你吃。”蓝湖音笑着承诺。
“说好了啊。”方任眉开眼笑，“跟他，还好吗？”问这句时，笑容淡了，多了份认真。
她爽快地点点头，样子是说不出的幸福。从上海回来之后，她和斯蕘的关係好了很多，除去忙碌工作的时间，大部分时候他都会回家。
两人的相处也不是说有多亲密，但却让她有在恋爱的感觉，就像所有普通情侣那样。
“那就好。”这是方任最真心的祝福，那份落寞他藏在了心底。他又摸了摸她的头，以哥哥的语气跟她说：“如果他欺负你，我会帮你讨伐他的。”
“呵呵……谢谢方大哥。”蓝湖音真心喜欢这个大哥哥，他教会她很多，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下班之后，蓝湖音跟戴小如约好一起吃饭逛街。走到公司门口，她们看见刘岑站在那里，像是等人。
刘岑也看到了她们，于是朝她们走过去：“又见面了。”
“你好。”两人同时向她问好。
“湖音，介意跟我单独聊聊吗？我有话想跟你说。”刘岑提出邀约。
蓝湖音看了戴小如一眼，她立刻懂事地说：“那我们改天再一起吃饭，你过去吧。”
“……好，那明天公司见。”蓝湖音跟戴小如道别后，跟刘岑上了她的车。
“应该吓到你了吧？我这么突然过来。”刘岑有些抱歉地笑笑，她点了一桌子菜，“边吃边聊吧。”
“也没有……”在车上蓝湖音就想了很多，像是刘岑为什么会找她？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谈？其实她们之间唯一的一点关联，就是惠斯蕘。
“斯蕘……昨晚跟我在一起。”刘岑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心像是忽然被炸开，撕裂的疼。蓝湖音没有天真到认为他不会有其他女人，但……她还是天真了。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跟斯蕘之间的事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那时迈斯还是个小公司。我们一起经歷了很多事情，包括，文哲轩把蓝邦抢走。”刘岑娓娓道来，说起和惠斯蕘的过往，她的语气是骄傲的，“蓝邦是药品行业的龙头企业，迈斯能入主蓝邦的话，医药行业的半壁江山就都属于斯蕘了。”
“对不起刘小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关于蓝邦的事情蓝湖音都知道，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跟斯蕘的关係才会变得越来越恶劣。可刘岑说了这么多，她没听出她的重点。
“我想说，以你和文哲轩的关係，蓝家跟文家的关係，斯蕘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这是刘岑最后的一张王牌，她……不得不用。
蓝湖音明白蓝邦对惠斯蕘的重要性，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虽说之前确实也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係，但现在，他们已经好好的啊。
刘岑看出她的不相信，“一个蓝邦，当然不足够。斯蕘他有个妹妹，你不知道吧？”
蓝湖音诧异地抬头看着刘岑，斯蕘从未跟她提起过他家人的事情。
对了，就是这个表情，她会让她更惊讶的：“他的妹妹，几年前自杀未遂，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
蓝湖音双眼瞪得极大，抬手捂住嘴，怎么会……
刘岑觉得快意极了，可她还没说到完：“你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吗？是最疼爱你的文.哲.轩。”
最后那叁个字犹如晴天霹靂，蓝湖音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身体在不断地发抖。
刘岑独自享受着整桌的美食，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斯蕘，你不要怪我，比起你的残忍，我这真的算不了什么。
那晚惠斯蕘是怎么回答她的？他推开她，跟她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是，除了这个。
除了这个？她大哭着反问他，这个是什么？除了爱我是不是？除了让我在你身边是不是？但我不要你的任何事，我只要这个！
他的语气始终冷淡，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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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十叁、无计可施。
午饭过后，蓝湖音趁着午休时间还没过，趴在桌上假寐。
昨晚惠斯荛很晚才回来，她也没有刻意等他，只是他不在她怎么也睡不着。
有人揉了揉她的头，她抬头，看见他便笑了：“方大哥，你吃饭了吗？”
方任拉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食之无味啊。”最近工作很多，他很久没下来跟她们一起吃饭了。
“等你忙完我再多做几个菜给你吃。”蓝湖音笑着承诺。
“说好了啊。”方任眉开眼笑，“跟他，还好吗？”问这句时，笑容淡了，多了份认真。
她爽快地点点头，样子是说不出的幸福。从上海回来之后，她和斯荛的关系好了很多，除去忙碌工作的时间，大部分时候他都会回家。
两人的相处也不是说有多亲密，但却让她有在恋爱的感觉，就像所有普通情侣那样。
“那就好。”这是方任最真心的祝福，那份落寞他藏在了心底。他又摸了摸她的头，以哥哥的语气跟她说：“如果他欺负你，我会帮你讨伐他的。”
“呵呵……谢谢方大哥。”蓝湖音真心喜欢这个大哥哥，他教会她很多，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下班之后，蓝湖音跟戴小如约好一起吃饭逛街。走到公司门口，她们看见刘岑站在那里，像是等人。
刘岑也看到了她们，于是朝她们走过去：“又见面了。”
“你好。”两人同时向她问好。
“湖音，介意跟我单独聊聊吗？我有话想跟你说。”刘岑提出邀约。
蓝湖音看了戴小如一眼，她立刻懂事地说：“那我们改天再一起吃饭，你过去吧。”
“……好，那明天公司见。”蓝湖音跟戴小如道别后，跟刘岑上了她的车。
“应该吓到你了吧？我这么突然过来。”刘岑有些抱歉地笑笑，她点了一桌子菜，“边吃边聊吧。”
“也没有……”在车上蓝湖音就想了很多，像是刘岑为什么会找她？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谈？其实她们之间唯一的一点关联，就是惠斯荛。
“斯荛……昨晚跟我在一起。”刘岑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心像是忽然被炸开，撕裂的疼。蓝湖音没有天真到认为他不会有其他女人，但……她还是天真了。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跟斯荛之间的事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那时迈斯还是个小公司。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包括，文哲轩把蓝邦抢走。”刘岑娓娓道来，说起和惠斯荛的过往，她的语气是骄傲的，“蓝邦是药品行业的龙头企业，迈斯能入主蓝邦的话，医药行业的半壁江山就都属于斯荛了。”
“对不起刘小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关于蓝邦的事情蓝湖音都知道，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跟斯荛的关系才会变得越来越恶劣。可刘岑说了这么多，她没听出她的重点。
“我想说，以你和文哲轩的关系，蓝家跟文家的关系，斯荛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这是刘岑最后的一张王牌，她……不得不用。
蓝湖音明白蓝邦对惠斯荛的重要性，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虽说之前确实也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他们已经好好的啊。
刘岑看出她的不相信，“一个蓝邦，当然不足够。斯荛他有个妹妹，你不知道吧？”
蓝湖音诧异地抬头看着刘岑，斯荛从未跟她提起过他家人的事情。
对了，就是这个表情，她会让她更惊讶的：“他的妹妹，几年前自杀未遂，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
蓝湖音双眼瞪得极大，抬手捂住嘴，怎么会……
刘岑觉得快意极了，可她还没说到完：“你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吗？是最疼爱你的文.哲.轩。”
最后那叁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蓝湖音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身体在不断地发抖。
刘岑独自享受着整桌的美食，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斯荛，你不要怪我，比起你的残忍，我这真的算不了什么。
那晚惠斯荛是怎么回答她的？他推开她，跟她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是，除了这个。
除了这个？她大哭着反问他，这个是什么？除了爱我是不是？除了让我在你身边是不是？但我不要你的任何事，我只要这个！
他的语气始终冷淡，我做不到。




餘音繚繞 三十四、不被原諒。
熬过了蓝湖音觉得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晚，所幸的是惠斯蕘昨晚通宵加班没回来。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状态极差的情况下把上午的工作全部完成。午休时间，她第一次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难得你上来找我，给任哥哥带饭了？”方任打趣，却看见走进办公室的人儿，脸色苍白，精神极差，“怎么了？”他心急地迎了过去。
“方大哥……”蓝湖音刚一开口，眼泪就再也无法控制地掉了下来。
方任觉得心痛死了，他轻揽着她的肩膀，安抚她：“没事没事……别哭，有我在。”他带她坐到沙发上，“怎么了？跟斯蕘吵架？”
她摇头，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你……可以带我、去见一见斯蕘的、妹妹吗？”
方任猛地一怔：“……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蓝湖音没有回答，只是又再问了一边：“可以吗？”
“……好。”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再瞒着她的需要了。
寂静、明亮、乾净是蓝湖音对这家私人医院最初的印象。因为医药费极其昂贵，所以这家医院的环境、设备、用药、服务都是私人医院中最好的。
她跟着方任来到一个病房前，病人名字那栏是：惠斯斯。
方任推开房门，恆温的温度很是舒适，并没有一般医院那样冰凉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
病床上躺着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虽然沉睡着的，但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人。睫毛很长，双眼皮很宽，鼻子也很挺，嘴唇虽然苍白但唇形很好看，这也是她和惠斯蕘最像的地方。
蓝湖音红着的眼又落下了眼泪，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孩，竟然……
方任走上前，甚是熟悉地摸了摸惠斯斯的脸：“斯斯，我来看你了。”
“他们的父母过世后，斯斯是斯蕘唯一的亲人。那年，她自杀那年，还不到二十岁。”方任痛心惋惜，“文哲轩真的不是东西，对一个深爱他的女孩那么残忍……”
蓝湖音心痛得不能呼吸，她不敢多看惠斯斯一眼。二十岁，女孩最好的年华，她却遭受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不能被原谅啊。真的不能被原谅。
方任转身，将哭泣不已的她轻拥进怀里：“但是湖音，这一切都跟你无关。你不需要自责，知道吗？”
蓝湖音在他怀里失声痛哭，她同样不能被原谅。
惠斯蕘回到家，屋内一片黑暗，他开了灯，发现蓝湖音整个人蜷在沙发上。
他将带回来的蛋糕放在餐桌上，走到她旁边，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吃过饭了？”他跟客户吃过晚饭赶回来的。
怀里的人埋着头，摇了摇。
“那吃蛋糕？”今天的饭局安排在一家五星酒店，尚松奇一直说这家的蛋糕很好吃，女孩子肯定会喜欢的，于是他就买了些回来。
细微的抽泣声，惠斯蕘感觉到他怀里的人肩膀轻微颤抖着。他立刻感到不对，拉起蓝湖音的双手，看见的是她哭红哭肿的双眼。
“怎么了？”他很深很深地蹙起眉头，用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语气显得有些心急。
她没说话，只是哭，看见他哭得更兇了。
“不舒服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现异常，“说话，别让我着急。”语气不大好，但不难听出话语间的温柔。
“别……别再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着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对她越好，她就越难受。
“胡说什么？”惠斯蕘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却被她用手挡在他胸前。
“……我不值得、你对我好……”她寧愿他像之前那样对她。她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他会那样对她，不是因为蓝邦，而是因为有人伤害了他最爱的妹妹，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而那个人，是跟她情同兄妹的文哲轩。
他怎么可能不恨她呢？他应该要恨她，很恨她啊。她不配得到他的好，就像刘岑说得，斯蕘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的。
“不要让我再问一次。”惠斯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再次命令。
蓝湖音泪眼婆娑，“……我去见过斯斯了。”
下一秒，她便被狠狠地抱进了他怀里。他抱得很紧很紧，真的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