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繚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C西溪C
“……年纪大了,总会有些突发疾病的。别太担心,一定会没事的。”蓝芩用力地握住蓝湖音的手,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漫长的五个小时之后,医生从手术室走出,宣佈手术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术后可能会出现后遗症。
可这对蓝湖音和蓝芩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惠斯蕘,不能放过蓝邦吗?”蓝芩神情苦痛,为了蓝邦,她的父亲、文哲轩,甚至她自己都牺牲了太多。
惠斯蕘似乎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看向和他一门之隔,正睡在加护病床上的蓝湖音。
他转回头,“我没有这个责任。”
“我的父亲是因为知道我们准备量產的那批药的药材严重缺货,所以才激动得晕倒的。我跟几个大个药材商面谈过,但他们竟然口风一致,无法为蓝邦提供药材,这也太巧合了吧?”不用多问,蓝芩也知道这是谁的所为。
“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文氏那边也快要垮了,文叔叔面临的是无尽头的牢狱之灾,还不够吗?”见惠斯蕘不说话,蓝芩接着说下去。
“不够。”这次他倒是回得很快,决绝的两个字。
“就当为了湖音不行吗?”蓝芩的语气是卑微的,她恳求他:“求你,放过蓝邦,放过哲轩……”
蓝湖音握着门把的手一直在抖、越来越抖……最近她的睡眠极浅,小睡一会就醒来了。她竟然听到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是事情都跟惠斯蕘息息相关。
总觉得,事情不是她原本想的只是商场上的竞争这么简单。
她很想想清楚,可是她觉得头好痛,又好晕,眼前的一切开始变黑……
惠斯蕘的视线再次看向病房内时,正好看见她倒了下去。
他的心猛地一紧,朝她衝了过去。
蓝湖音醒来时,病房内只有陪在她身旁的惠斯蕘。她想要坐起来,被惠斯蕘制止了:“别动。”
她只能乖乖躺回病床,虚弱地开口:“小姑姑呢?”
“她陪着你爷爷。”他起身,倒了杯水,餵到她嘴边。
蓝湖音喝了两口,思绪慢慢回想起晕倒前,她……要不要问?
刚想开口,却被被进来巡房的护士打断了:“醒来了呀?”护士走到病床边,看了看针水的流动情况:“打完针就可以出院了,但还是要多卧床休息,你跟胎儿的情况都不太稳定。一会医生会来跟你们说明具体要注意的事情的。”
蓝湖音只觉得心突地一跳,茫然地望向惠斯蕘,护士说了什么?
惠斯蕘看了她好一会才徐缓地开口:“你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意外的惊喜涌上心头,蓝湖音觉得眼眶热热的,“……真的吗?”
“嗯。”他倒是表现得十分平静。
“可是……我之前还在生理期啊……”虽然比平时推迟了几天,量也比平时少很多。
惠斯蕘和护士均是一愣。护士首先反应过来:“哎,你那是出血了!我去跟医生说这个情况,看看需不需要加药什么的。”
“没事的。”惠斯蕘握紧她的小手柔声安抚,表情却始终显得有些清淡。
清淡得……让蓝湖音觉得,他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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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是惊或喜?
赶到医院时,蓝建业已被送进手术室进行手术。
“小姑姑……爷爷,怎么样了?”由于一路上都是小跑着过来的,蓝湖音还喘着气,心急如焚地询问蓝芩。
惠斯荛轻柔地扫着她的后背,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冷峻。
蓝芩先是看了惠斯荛一眼再转向蓝湖音:“是脑出血,具体情况要等手术后才知道。”
“……怎么会……爷爷他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声音哽咽间眼泪就落了下来,爷爷和小姑姑是她仅有的亲人了啊。
“……年纪大了,总会有些突发疾病的。别太担心,一定会没事的。”蓝芩用力地握住蓝湖音的手,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漫长的五个小时之后,医生从手术室走出,宣布手术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术后可能会出现后遗症。
可这对蓝湖音和蓝芩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惠斯荛,不能放过蓝邦吗?”蓝芩神情苦痛,为了蓝邦,她的父亲、文哲轩,甚至她自己都牺牲了太多。
惠斯荛似乎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看向和他一门之隔,正睡在加护病床上的蓝湖音。
他转回头,“我没有这个责任。”
“我的父亲是因为知道我们准备量产的那批药的药材严重缺货,所以才激动得晕倒的。我跟几个大个药材商面谈过,但他们竟然口风一致,无法为蓝邦提供药材,这也太巧合了吧?”不用多问,蓝芩也知道这是谁的所为。
“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文氏那边也快要垮了,文叔叔面临的是无尽头的牢狱之灾,还不够吗?”见惠斯荛不说话,蓝芩接着说下去。
“不够。”这次他倒是回得很快,决绝的两个字。
“就当为了湖音不行吗?”蓝芩的语气是卑微的,她恳求他:“求你,放过蓝邦,放过哲轩……”
蓝湖音握着门把的手一直在抖、越来越抖……最近她的睡眠极浅,小睡一会就醒来了。她竟然听到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是事情都跟惠斯荛息息相关。
总觉得,事情不是她原本想的只是商场上的竞争这么简单。
她很想想清楚,可是她觉得头好痛,又好晕,眼前的一切开始变黑……
惠斯荛的视线再次看向病房内时,正好看见她倒了下去。
他的心猛地一紧,朝她冲了过去。
蓝湖音醒来时,病房内只有陪在她身旁的惠斯荛。她想要坐起来,被惠斯荛制止了:“别动。”
她只能乖乖躺回病床,虚弱地开口:“小姑姑呢?”
“她陪着你爷爷。”他起身,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
蓝湖音喝了两口,思绪慢慢回想起晕倒前,她……要不要问?
刚想开口,却被被进来巡房的护士打断了:“醒来了呀?”护士走到病床边,看了看针水的流动情况:“打完针就可以出院了,但还是要多卧床休息,你跟胎儿的情况都不太稳定。一会医生会来跟你们说明具体要注意的事情的。”
蓝湖音只觉得心突地一跳,茫然地望向惠斯荛,护士说了什么?
惠斯荛看了她好一会才徐缓地开口:“你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意外的惊喜涌上心头,蓝湖音觉得眼眶热热的,“……真的吗?”
“嗯。”他倒是表现得十分平静。
“可是……我之前还在生理期啊……”虽然比平时推迟了几天,量也比平时少很多。
惠斯荛和护士均是一愣。护士首先反应过来:“哎,你那是出血了!我去跟医生说这个情况,看看需不需要加药什么的。”
“没事的。”惠斯荛握紧她的小手柔声安抚,表情却始终显得有些清淡。
清淡得……让蓝湖音觉得,他并不高兴。
餘音繚繞 六十五、甜蜜負擔。
蓝湖音刚从这家医院出院,便在惠斯蕘的强烈要求下转到了林一俊所在的医院再次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贫血、低血糖,相对孕妇来说她还有些营养不良,至于其他指数目前都很正常。”林一俊从蓝湖音主诊医生拿来她的全面体检报告,他知道惠斯蕘一定要从他口中听到结果才会确信。
惠斯蕘抿唇不语,面色仍有些凝重。
“不是不打算这么快要孩子的吗?”林一俊当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确实是他疏忽了,“孩子……会有问题吗?”他沉痛地闭了闭眼。林一俊曾告诫过他,以他体内毒素的残留量,最好是在半年到一年之后再要孩子。
“目前发育情况还是正常的,具体的要等胎儿长叁到四个月之后进行排畸检查才能确定。”林一俊拍了拍惠斯蕘的肩膀,“凡事没有绝对的。”
“如果有问题?”惠斯蕘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多馀。
“……如果是畸形儿,会建议打掉。”林一俊皱了皱眉,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剧烈地心悸让惠斯蕘后退了一步。到头来,他还是伤害了她。
蓝湖音也在揣测着惠斯蕘的想法。
从知道她怀孕到现在,她都没见他笑过。但如果说他不喜欢这个孩子,他却又表现得比谁都紧张。
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
其实对蓝湖音来说,她也觉得很意外。因为在避孕这件事情上,惠斯蕘向来都是格外注意的。在他们关係变好之前,这几乎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就算在他们关係变好之后,他也很少有不做安全措施的时候,偶有几次,她也会在事后习惯性地服用避孕药。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避孕药吃完的那天……后来,她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在蓝湖音胡思乱想时,惠斯蕘已经来到她身边,“一俊说可以出院了。”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帮她穿上。
“……嗯。”她正要下床,他却蹲在她面前,帮她把鞋子也穿好。
心软得发疼,她红着眼倾身搂住他的脖子,“斯蕘,对不起……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忘了吃药……孩子……很突然……但是你不要讨厌他好不好?”
惠斯蕘感觉到脖子渐渐被她的眼泪润湿,心揪得特别难受,“不许哭,不许乱想。”他怎么会讨厌他们的孩子。
“可是你都没有笑过啊……”不安找到宣洩口,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回抱她,很紧很紧的,“……对不起,湖音。因为我很担心,担心你的身体……还有孩子。”
“……真的?”她抬起一张泪脸,看向惠斯蕘。
“贫血、低血糖、体重过轻,你让我怎么放心?”他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嘴角微微勾起:“还爱哭。”
“我不哭、不哭,也会好好吃饭,养好身体,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终于看到他一点点笑意的样子了,蓝湖音也跟着轻扬嘴角,认真地向他保证。
“不行,”惠斯蕘皱眉拒绝她的这个安排,然后看见她又快要哭出来时才徐徐地接着说:“照顾你和宝宝是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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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甜蜜负担。
蓝湖音刚从这家医院出院,便在惠斯荛的强烈要求下转到了林一俊所在的医院再次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贫血、低血糖,相对孕妇来说她还有些营养不良,至于其他指数目前都很正常。”林一俊从蓝湖音主诊医生拿来她的全面体检报告,他知道惠斯荛一定要从他口中听到结果才会确信。
惠斯荛抿唇不语,面色仍有些凝重。
“不是不打算这么快要孩子的吗?”林一俊当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确实是他疏忽了,“孩子……会有问题吗?”他沉痛地闭了闭眼。林一俊曾告诫过他,以他体内毒素的残留量,最好是在半年到一年之后再要孩子。
“目前发育情况还是正常的,具体的要等胎儿长叁到四个月之后进行排畸检查才能确定。”林一俊拍了拍惠斯荛的肩膀,“凡事没有绝对的。”
“如果有问题?”惠斯荛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多余。
“……如果是畸形儿,会建议打掉。”林一俊皱了皱眉,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剧烈地心悸让惠斯荛后退了一步。到头来,他还是伤害了她。
蓝湖音也在揣测着惠斯荛的想法。
从知道她怀孕到现在,她都没见他笑过。但如果说他不喜欢这个孩子,他却又表现得比谁都紧张。
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
其实对蓝湖音来说,她也觉得很意外。因为在避孕这件事情上,惠斯荛向来都是格外注意的。在他们关系变好之前,这几乎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就算在他们关系变好之后,他也很少有不做安全措施的时候,偶有几次,她也会在事后习惯性地服用避孕药。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避孕药吃完的那天……后来,她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在蓝湖音胡思乱想时,惠斯荛已经来到她身边,“一俊说可以出院了。”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帮她穿上。
“……嗯。”她正要下床,他却蹲在她面前,帮她把鞋子也穿好。
心软得发疼,她红着眼倾身搂住他的脖子,“斯荛,对不起……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忘了吃药……孩子……很突然……但是你不要讨厌他好不好?”
惠斯荛感觉到脖子渐渐被她的眼泪润湿,心揪得特别难受,“不许哭,不许乱想。”他怎么会讨厌他们的孩子。
“可是你都没有笑过啊……”不安找到宣泄口,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回抱她,很紧很紧的,“……对不起,湖音。因为我很担心,担心你的身体……还有孩子。”
“……真的?”她抬起一张泪脸,看向惠斯荛。
“贫血、低血糖、体重过轻,你让我怎么放心?”他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嘴角微微勾起:“还爱哭。”
“我不哭、不哭,也会好好吃饭,养好身体,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终于看到他一点点笑意的样子了,蓝湖音也跟着轻扬嘴角,认真地向他保证。
“不行,”惠斯荛皱眉拒绝她的这个安排,然后看见她又快要哭出来时才徐徐地接着说:“照顾你和宝宝是我的事情。”
餘音繚繞 六十六、因果輪迴。
虽然蓝湖音很积极地配合医生安排的各种安胎方案,但效果始终不佳。
尤其是吃药这个环节。安胎药都是上好的中药材熬製的药汤,可是她自小就讨厌中药味,寧愿打针也绝不吃药。
为了宝宝,她还是很努力地试着接受那股难闻的中药味,好几次好不容易把药喝下了,结果一转眼她就又全部吐了出来。
如此反復,她的胃口变得更不好,吃得更少了。
最后,只能根据医生的意见,打一些营养针,保持基本的体力。
“你左手有些肿了,今天打右手吧。”护士仔细地看着蓝湖音的手背,发现血管位置全是针孔,“呀,右手也打了这么多针了?”
陪在蓝湖音身旁的惠斯蕘本就冷着一张脸,被护士这么一说,脸色更难看了。
“没关係,不会疼,就打右手吧。”蓝湖音偷瞄了他一眼,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她故意说得很轻松。
惠斯蕘握着她没有打针的那隻手,反覆地细看,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突显得特别厉害,有几处针孔还泛着淤青。
他不知道原来怀孕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她挨的每一针都刺在他心里,很疼、很痛,但他仍恨不能替她疼痛。
“我没事,真的。”蓝湖音柔声地安抚他,她知道他肯定比她还难受。
“想不想吃什么?”他清了清嗓,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低哑。
“嗯,”她微微一笑点头:“可以吃汉堡吗?”越是不能吃的东西反而越想吃。
“好。”他爽快地答应,只要她想吃。
当然,惠斯蕘不会让她吃速食店的那种汉堡。而是请了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经过一番营养搭配,甚至亲手擀製了麵,做了一款适合蓝湖音食用的特殊汉堡。
监督了她吃完饭之后,他便回公司处理一些紧急事务,然后再赶在晚饭前回家陪她吃饭。
刚上了车,他就接到了蓝芩的电话。
惠斯蕘来到蓝建业住院的医院,两房一厅大的vip病房内只有他老人家躺在床上看着新闻。
见他来了,蓝建业坐了起来:“不好意思,让你走这一趟。”
“身体还好?”对于这个一生勤勉踏实的老人家,惠斯蕘的态度不如往常那般冷漠。
“年纪大就这样了。湖音那丫头还好吧?有没有好好吃饭?她太瘦弱了,现在还怀着孩子,要让她多吃。”说到唯一的宝贝孙女,蓝建业满脸慈爱。
“我会的。”惠斯蕘轻頷首。
“这些年……我一直都想再见你,只是实在没有那个脸面。那时候,你坚决不接受我的帮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今天的成功的。我信佛多年,一直相信有因果报应,是你的,上天总会还给你的。我知道你不稀罕蓝邦,刚刚新闻也说了,文氏申请破產,文盛也已经被正式控告了,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至于……我的儿子,他的死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但我始终觉得他很侥倖,不需要承受他犯下的错的后果。”蓝建业只希望,这个后果不要让蓝湖音来承受。
“您的意思我懂。对我来说,湖音的身份,只是我的女人。”从惠斯蕘爱上她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将她独立出来,过去的牵扯跟她没有一点关係。
蓝建业满是皱纹的眼眶红了,他知道惠斯蕘是说到必定做到的人,“哲轩……”虽然文哲轩跟蓝芩的婚事因为文氏的事情耽搁了下来,但他清楚蓝芩的心意,也希望她能有个归属。
“我言尽于此。您好好休养。”惠斯蕘礼貌地轻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罢了罢了,这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谁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呢。”蓝建业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躺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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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因果轮回。
虽然蓝湖音很积极地配合医生安排的各种安胎方案,但效果始终不佳。
尤其是吃药这个环节。安胎药都是上好的中药材熬制的药汤,可是她自小就讨厌中药味,宁愿打针也绝不吃药。
为了宝宝,她还是很努力地试着接受那股难闻的中药味,好几次好不容易把药喝下了,结果一转眼她就又全部吐了出来。
如此反复,她的胃口变得更不好,吃得更少了。
最后,只能根据医生的意见,打一些营养针,保持基本的体力。
“你左手有些肿了,今天打右手吧。”护士仔细地看着蓝湖音的手背,发现血管位置全是针孔,“呀,右手也打了这么多针了?”
陪在蓝湖音身旁的惠斯荛本就冷着一张脸,被护士这么一说,脸色更难看了。
“没关系,不会疼,就打右手吧。”蓝湖音偷瞄了他一眼,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她故意说得很轻松。
惠斯荛握着她没有打针的那只手,反复地细看,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突显得特别厉害,有几处针孔还泛着淤青。
他不知道原来怀孕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她挨的每一针都刺在他心里,很疼、很痛,但他仍恨不能替她疼痛。
“我没事,真的。”蓝湖音柔声地安抚他,她知道他肯定比她还难受。
“想不想吃什么?”他清了清嗓,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低哑。
“嗯,”她微微一笑点头:“可以吃汉堡吗?”越是不能吃的东西反而越想吃。
“好。”他爽快地答应,只要她想吃。
当然,惠斯荛不会让她吃快餐店的那种汉堡。而是请了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经过一番营养搭配,甚至亲手擀制了面,做了一款适合蓝湖音食用的特殊汉堡。
监督了她吃完饭之后,他便回公司处理一些紧急事务,然后再赶在晚饭前回家陪她吃饭。
刚上了车,他就接到了蓝芩的电话。
惠斯荛来到蓝建业住院的医院,两房一厅大的vip病房内只有他老人家躺在床上看着新闻。
见他来了,蓝建业坐了起来:“不好意思,让你走这一趟。”
“身体还好?”对于这个一生勤勉踏实的老人家,惠斯荛的态度不如往常那般冷漠。
“年纪大就这样了。湖音那丫头还好吧?有没有好好吃饭?她太瘦弱了,现在还怀着孩子,要让她多吃。”说到唯一的宝贝孙女,蓝建业满脸慈爱。
“我会的。”惠斯荛轻颔首。
“这些年……我一直都想再见你,只是实在没有那个脸面。那时候,你坚决不接受我的帮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今天的成功的。我信佛多年,一直相信有因果报应,是你的,上天总会还给你的。我知道你不稀罕蓝邦,刚刚新闻也说了,文氏申请破产,文盛也已经被正式控告了,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至于……我的儿子,他的死对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但我始终觉得他很侥幸,不需要承受他犯下的错的后果。”蓝建业只希望,这个后果不要让蓝湖音来承受。
“您的意思我懂。对我来说,湖音的身份,只是我的女人。”从惠斯荛爱上她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将她独立出来,过去的牵扯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蓝建业满是皱纹的眼眶红了,他知道惠斯荛是说到必定做到的人,“哲轩……”虽然文哲轩跟蓝芩的婚事因为文氏的事情耽搁了下来,但他清楚蓝芩的心意,也希望她能有个归属。
“我言尽于此。您好好休养。”惠斯荛礼貌地轻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罢了罢了,这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谁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呢。”蓝建业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躺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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