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我理解,”叶耀辉轻叹一口气,“儿童保护现在已经介入,儿童心理医生陪了他两天,几乎拒绝我们的进一步询问,要求不再对幼童造成刺激。所以不得已找你,但你的询问也要在儿童心理医生的监督下进行。”
“没关系,这是必要的程序。”祝笛澜微微一笑,关切地问,“我看了卷宗,基本要定性抢劫过失杀人。能方便问一下,您为什么那么关注,且一定要幼童的目击证词吗?”
“确实,证据链上来说没问题,只是……小孩子已经这么可怜,我们查清楚些,也算是对他未来的人生有个交代。”
“当然。那我进去了。”
“稍等,”叶耀辉显出一秒的迟疑,但还是向何征铭示意,何征铭拿出档案袋里的照片,叶耀辉接过,递给她,“这些照片,如果可以,麻烦你与里面那位郭医生交涉下,我们想让幼童看看有没有他有印象的人。”
祝笛澜翻着照片,“这些是……”
“并不是嫌疑人。只是居住在那一片区域的人……或许有第二目击者,而且是成人,我们就会有进展。”
祝笛澜翻到罗安的照片,不露声色地翻过去。她知道叶耀辉的言下之意。
警方对这个案子没有实质性进展,但现场的蛛丝马迹一定让他们直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照片上的人,应该是他们挑出来的在附近居住且有过案底的人。
“你们俩都是专业的,你与她说得清道理。”叶耀辉讲得颇为轻松,“我们笨嘴拙舌,又没有专业背景,她说出两个专业术语我们直接就傻了。还是拜托祝小姐。”
“您别这么说,”祝笛澜赶忙与他谦虚起来,诚恳道,“我会尽力试试。”
“谢谢,郭医生不许我们穿着制服进去,所以我就不进去了。何督察陪你。”
祝笛澜点点头,然后轻轻敲门进了病房。
何征铭从始至终未发一语。
她一关上门,叶耀辉温和的神色隐去,他低声说,“没想到是她。”
面对何征闻好奇的眼光,他的声音愈低,“她是廖逍的学生。”
何征铭压低声线,“廖逍都快病死了,你还没把他的势力从警署扫出去?”
“哪有那么简单,压在我们头上的压力就有多少。”叶耀辉叮嘱,“我没有证据显示她知晓廖逍的勾当。当年黄之昭说她应该不知情,但他随后失踪。我直觉她不会干净,盯紧她。”
负责男孩的儿童心理医生叫郭娜娅,有着年过四十的精明女人长相,她与肖浩强算同僚,与廖逍也相识。
祝笛澜进门后先与她在角落商谈许久,郭娜娅做派很强势,祝笛澜还是尽力为自己争取与幼童交流的时间。看在廖逍的面子上,郭娜娅终于同意她向男孩展示那些照片。
儿童病房的设计很温馨,男孩半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白得透出不健康的青色来。
祝笛澜在床边坐下,轻声细语地与他说话。
从她与郭娜娅交涉开始,何征铭就一直看着。他站在角落,关注着祝笛澜的一举一动。
她表面上的行为和动作都让人无法怀疑她有其他心思。但何征铭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不能按照表面行为来判断,他必须万分留意,才能看到那一丝一毫可能的破绽。
她展现得亲切、温柔又可依赖,如同邻家姐姐。
事发至今,男孩只偶尔说话。祝笛澜陪他坐了一会儿,他慢慢开始对她的话有反应。她并没有提及案件,只是家常地与他聊天,两人聊起了动画片,聊起了漫画人物。
男孩开始有一些微微的肢体动作,祝笛澜看见桌上放着的蜡笔,便问他是不是爱画画。男孩点点头。她拿过蜡笔和纸,让他随意画画。
对男孩画出来的图案,祝笛澜时而问问他画了什么,时而夸奖他画得棒。
他画画时,郭娜娅也凑过来专心看着图案。何征铭见状也关注了一下,可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幼童的涂鸦。而两位心理学家则都若有所思。
看来心理学家能通过画看出别人内心的事不是传言而已。
男孩用淡蓝色的彩笔慢悠悠瞄着线条,说是以前看过的大海。祝笛澜接过画,用手指抹抹水蓝色的蜡笔痕迹,示意郭娜娅。
郭娜娅点点头,在远处坐下,露出放松的神态。
虽然两人交谈的时间已经超过,但祝笛澜与男孩的交流显然是有效的,男孩并不抵触。而那副画也正是他当下情绪稳定的佐证。
两人都看了出来,且祝笛澜示意要更多时间,郭娜娅也就默许了。
何征铭先前一直苦于与郭娜娅打交道,她显然是个非常负责的医生。因为警员的做派让男孩害怕和抵触,她甚至呵斥过警员,指责他们的问话方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男孩。为此,何征铭虽然头大,但也清楚郭娜娅是好人。
她对祝笛澜的让步让何征铭微微蹙眉。他不想怀疑郭娜娅,但心理医生之间的交流方式他理解不了。
渐渐地,男孩略显活泼起来,偶尔主动与祝笛澜说说话。
祝笛澜顺势提到了他父母去世的那一晚。男孩骤然间沉默,祝笛澜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温柔地安慰他。
男孩冰封的沉默松动了点。他接受祝笛澜的问话,但还是说自己记不清了,他的父母忽然倒下,而他完全不记得之后的事。
其实祝笛澜反而知道些内情,罗安与她交接时告诉过她,他很快就打晕男孩,所以男孩应该不可能记得他的长相。
尽管如此,祝笛澜把那些照片拿出来时,还是有一丝不安。她已经思考了很久,如果男孩认出罗安,她该如何混淆他的记忆。
她表面温柔,实际上却充满恶意,男孩的一生已经被毁,也不差她这一手了。
照片大概有二十几张,看的第一遍,男孩没有反应。祝笛澜知道照片太多已经让他疲惫。她正想顺势结束,何征铭也意识到过多照片在男孩的接受度之外,于是提出先让男孩看一半。
祝笛澜表面答应,私下暗暗瞥了郭娜娅一眼,希望她阻止。
男孩的状况很稳定,郭娜娅没有阻止的意思。
祝笛澜不露声色地咬了下后牙,把手里的十张照片一一排放在画板上。
男孩抱住一只毛绒布偶,从布偶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些照片,好像照片里的人会跳出来伤害他。
男孩的视线从第一张照片慢慢移动,当他看到罗安时,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祝笛澜故作安慰地抱住他,轻声说,“没事,没事……”
男孩缩在她怀里。祝笛澜用双手紧紧箍住他,温柔道,“你不用怕,你只要告诉姐姐是哪一张照片就好了,好吗?”
男孩原想抬手,却发现自己被按住。
他只得把手里的布偶抱得更紧。
他许久没说话。祝笛澜又安慰他两句,看向何征铭,“要不要换一批?”
何征铭点点头。祝笛澜这才松手,撤走画板上的照片,换上新的一批。
男孩躲在布偶身后继续看,随后嘟囔了一句。
祝笛澜惊讶,“哪一张?”
“第二排最后一张。”男孩说着涨红了脸,满是害怕。
祝笛澜拿起照片,“是他吗?”
男孩忽然掉下眼泪。
郭娜娅迅速起身撤走桌上的照片,男孩扑进她怀里闷闷地哭。郭娜娅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祝笛澜赶忙起身,把照片递给何征闻。
何征铭也大为惊讶,他没想到男孩真的会指出一人。
祝笛澜与郭娜娅道别后匆匆跟在他身后。她惊得一时间有些管理不好脸上的表情。
因为她不知道照片上那人是谁。
筹码游戏(黑帮,NP) 双重人格
祝笛澜跟着去了警署。叶耀辉听说以后出来感谢她。祝笛澜赶忙称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男孩年纪毕竟太小,这样的指证保不齐只是让大家白费心血。
叶耀辉显然与她想得一样,期待并不高。
照片上的人很快被查明身份,何征铭准备带他回警署问话。
祝笛澜极度不安。男孩指证的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他因为记忆错乱记错了也就罢了,现在最可怕的情况是,男孩指证了另一位在场的人。
也就是一位成年目击证人。
这一可能性对罗安极其不利。祝笛澜很着急,迫切想与罗安取得联系。以她对罗安的了解,他完全不是大意的人。
但当天他以一敌五,又受了伤,无法像以前那样周全也是有可能的。
祝笛澜原想道别,叶耀辉不知为何硬要留她吃饭以表感谢,顺便以旧友的身份问问廖逍的近况。
她推脱不过,跟着叶耀辉去食堂。她以前会偶尔来警署办理简单的心理评估或者操作测谎仪。之前有段时间她定期跟着肖浩强来给警员上犯罪心理的基础课,因而大多警员都认得她。
一进餐厅,就有不少人凑过来与她打招呼。叶耀辉与她聊了几句又借故要走,顺手招呼了一群年轻警员把她围起来聊个不停。
祝笛澜完全脱不开身,有苦难言。
叶耀辉提防她她自然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们如此穷追不舍,必然是收到了某种秘密情报,想试试借此能不能撬动罗安的身份,带出凌顾宸背后的秘密来。
她巡视四周,如同抓救命稻草一样试图找到覃沁安插在警署里的人。
“钟警官!”她朝入口处挥手,她急需他把自己带出去。
“呦,这不是大美女吗?”钟黎清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她,凑到一群人身边,“怪不得这么热闹,你们不是都嫌这里的饭难吃吗?哈哈哈……”
“钟哥果然不一样!”一年轻警员开玩笑,“美女都记得你。”
钟黎清敲敲他脑袋,“胡说什么,你才来多久。祝大美女跟这里的警官都是老熟人了。”
“好久不见钟哥了。”祝笛澜客气地点点头。
钟黎清受用得摆摆手。
“钟哥,帮我们跟美女撮合撮合……”年轻警员怂恿他。
“大美女看不上你,歇歇吧。”
“也不是。”祝笛澜眨眨眼。
周围警员一阵起哄。
“你们就知道骚扰美女!”钟黎清敲敲两个人的脑壳,“别闹了!来来,美女去我办公室躲躲,陈哥和梁哥都在,很久没见了,咱们聊聊。这群人太闹了。”
祝笛澜客气地与众人道别,一转身就收起笑容,“我不知道被小孩指证的人是谁。快点查。”
钟黎清心领神会,但依旧故作悠闲地敲敲键盘,与她闲聊。
祝笛澜与他坐在一起。有警员路过办公室都能通过百叶窗看见他们,两人还时不时与别人打招呼。
她一边给罗安和覃沁发消息,一边与办公室里的陈志和梁壮勋警官聊天,都是些闲话家常,嘻嘻哈哈得十分热络。
覃沁回她消息说他那边也已经开始找人,她才略略放心。
既然叶耀辉防她,那她就干脆不走。陈志与梁壮勋虽然不是她的人,但他们互相挺熟悉,也算是不错的挡箭牌。
何征铭看见祝笛澜在警官办公室吃着夜宵。不时还有小警员想凑过去聊天,夜班都显得十分热闹。
“祝小姐,还没回家?”
祝笛澜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陈警官和梁警官都在,聊着聊着就吃起夜宵来了。”
何征铭看看众人,“那么熟?”
“当然当然,有美女看着有动力。”陈志大咧咧地笑,“何督察,抓到人了吗?”
“审了一个小时了。”
祝笛澜喝着水,不动声色地瞟他。
“怎么样?”众人都好奇地看他。
“啧,很奇怪,”何征铭挠挠头,“正好,麻烦祝小姐帮我看一眼,感觉像个神经病。”
“唔,好。”祝笛澜打算跟他去审讯室。
“别,”何征铭摆摆手,“我让人把审讯录像送过来,暂时先别进去,他有攻击伤人的倾向。”
“敢袭警?”钟黎清嘟囔道,“要真是神经病可就救了他一命了。”
祝笛澜坐下,偷偷摸出手机。
覃沁收到消息,烦躁地拍拍方向盘,迅速驶回别墅,“看来你得在这里躲一段日子了。”
罗安点了支烟,“如果知道是我,那他们估计也盯上祝笛澜了。不能让她在警署这么待着,再待下去逮捕令都省了。”
“现在他们没理由,笛澜还不会有事。”覃沁警觉地观察四周,“我们清理得那么干净,他们还冲着你来,这里面苏逸一定没少出力。”
“保险起见,”罗安幽幽地看着前方,“你赶紧把她接回来。”
祝笛澜坐在电脑前看着审讯视频,周边围了四五个警员,都显得很好奇。
渐渐得,大家露出无趣的神情。视频的时间已经过去12分钟,与别人想比,祝笛澜完全没有失去耐心,她没有浪费嫌疑人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态,但她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看着人挺正常的… …”
钟黎清与陈志听她这么说,仿佛心里的想法得到应征,忍不住附和。
“我知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他很正常,”何征铭解释,“大概在审讯进行到第二十五分钟的时候,他忽然就不一样了……”
何征铭试着拉快进度条,祝笛澜迅速阻止他,“别快进,我要仔细看。”
审讯由何征铭和一位警员共同进行。一开始只是基础的对嫌疑人基本信息的询问,看得出那人很害怕,但还是认真回答。
那人回答他叫李国强,处于无业状态。
当何征铭问到10月28日当晚他的行踪时,他愣了愣,表示不记得了,应该在家里。
这样的回答当然让何征铭警觉起来,他开始逼问当天李国强的详细行踪。
李国强支支吾吾,大部分问题都回答不出,一直回答自己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做。
在一群警员眼里,他是个漏洞百出的人。
祝笛澜只觉得奇怪,她相信他与这个案子无关,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为什么极力隐瞒?
从一开始,李国强的手指就微微颤抖。祝笛澜很早就留意到了他不可控的颤抖。
而在何征铭的逼问下,李国强的脸部开始出现奇怪的扭曲。他的嘴角出现如同中风的症状,不自觉地抽搐着。
何征铭一开始没留意,渐渐得,他也无法忽视李国强的面部特征。
他询问他怎么了。
李国强忽然正常了一瞬,回答没事。
问话继续进行,他的抽搐显得更强烈。
“我一开始以为他身体上有点病,不过,越来越奇怪……”何征铭轻声解释。
祝笛澜的眉头越来越紧。
镜头里,李国强的抽搐发展到全身,而他似乎知道,因为他下意识地把身体蜷在一起,眼里满是害怕,说话声渐渐变成哭喊,“求求你……求求!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何征铭指着他的脸,“你看,我以为他在求我们,求我们别再问了,不要再靠近他……”
“不。”祝笛澜轻轻地否认。
她太过震惊,以至于这个字像是水下浮上来的气泡,虚幻又轻巧。
何征闻不解。
“他没有在对你说话,”祝笛澜把视频调回五秒,重新看了一遍,“不是对你。”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嘛?”钟黎清发问。
何征铭摇头。而祝笛澜已经顾不上其他人的反应,她看着李国强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抽搐,随后忽??然静止。
他猛地站起来,试图抢走警员手里的笔记。视频里的何征铭反应迅速,他身手矫捷,试图制服李国强。
而即使被警官警告,李国强也没有任何住手的意思。何征铭与警员合力将他制服在地上,用手铐铐好。
录像的机器被踹到在地,最后的镜头对着惨白的角落墙面,空余李国强疯狂的嘶吼。
“你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何征铭无奈地指指视频。
“对。在我看来,确实不是一个人。”祝笛澜把视频倒回到李国强瞬间停止颤抖的画面。她不断回放,看了足足五遍。
何征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她与其他人一样,眼里是掩盖不去的震惊。在看了那几幕以后,她眼中的震惊渐渐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加入。
她大概也不清楚,她当下的表情有多矛盾。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何征铭不敢相信自己在她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
“这人,有两个人格。”祝笛澜的眼睛依旧离不开屏幕,“这样的人……在我们看来……”
她转向他,“或许您无法理解,但对我来说,如同一件礼物。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格分裂患者。”
何征铭不可置信地靠向椅背,审视她许久,“那就当做是你的礼物吧。”
“何督察,我知道您有自己的考虑,但是,我可不可以拜托您,”祝笛澜极度认真又诚恳地央求,“让我帮你处理这个案子。我想与他接触。”
“啧,外科医生爱把人切开,没想到心理医生也是看到病人就挪不动脚。”何征铭嘟囔。
“拜托!”祝笛澜说得情真意切。
此刻她的初衷已于罗安无关,甚至无这个案件本身无关。她研究心理学那么久,第一次真正遇到人格分裂的案例,她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何征铭想了想,“好。但是你记住,你不是来治病的。我有话问他,否管他是谁,我只在乎那天晚上他看见的事。”
“当然!”祝笛澜忙不迭地借了纸笔就匆匆跟着他走了。
钟黎清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祝笛澜显露出这样的激动,已经显得太过冲动与不专业。他拦也拦不住,只得怔怔地看着她走远。
筹码游戏(黑帮,NP) 嫁祸
时间已经直指午夜,他们依旧无法与祝笛澜取得联系。
凌顾宸不安地用手指敲击桌面。他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有接,电话直接被转进语音信箱,如果她没有关机,那她就故意设置了静音。
根据他们的信息,她尚未离开警署。他想不通,究竟会有什么事可以这样绊住她。
罗安看着时针指向凌晨1点,坚定地说,“我去接她。”
凌顾宸瞥他一眼,罗安几乎没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他刚刚就一直催促凌顾宸把她从警署带出来。
凌顾宸都知道她有自己的判断,还是在等消息,但罗安则显得极其不安。
就在罗安准备出发时,覃沁终于回来,把他堵在书房门口。他扬扬手机,表示刚与钟黎清取得联系。
幼童指证的目击者是人格分裂患者,祝笛澜发现以后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对这个人显露出的兴趣连钟黎清都震惊。
罗安皱眉,不安并未散去。
“现在我查到的,这个人的信息,”覃沁取出ipad,展示给两人,“李国强,29岁,无业。居住的房子是爷爷的遗产,位置就在当天你被袭击的小巷的西南方。”
他调出地图,“他家的窗户并不正对那条小巷,如果他看见什么,不可能是从家里。”
“小孩子指证了他,却没有指证你,说明他一定看见了现场,”凌顾宸思考着,“他的就医记录呢?笛澜见了都那么激动,人格分裂的记录应该很好查。”
“在泊都内没有他去精神科就医的记录,”覃沁回答,“或许他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病?”
“这得问笛澜,”凌顾宸微微偏头,“专业人员现在不肯回来,只能等着。”
“我问问廖叔,”罗安掏出手机,“不论如何,不??该让她这样一直在警署里待着。”
“我倒觉得,唯一看见你的成人,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疾病,即使指证你,法律效力也不强。”覃沁略显轻松,“现在又正好落在笛澜手里,她可以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我同意,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想想,这么没有头绪的案子,警署一开始就把怀疑固定在我身上。苏逸必然通过其他办法引导了他们。”
罗安阴沉沉地说,“证据本身很薄弱,一个九岁的目击证人,再加上一个人格分裂患者,两人即使同时指证我,警署自己也要为这种人证头疼。这样简单的事情,还让祝笛澜去做过多干预,只会把矛盾点集中在她身上。对她非常不利。”
“不能冒险让事情真的牵扯到你。”覃沁反对,“笛澜,查穿了她也就是个学生。过两年拿到博士就光明正大地做警署顾问。他们在她身上动心思没有意义,你的身份背景就太过复杂。苏逸但凡能把你逼到躲在这里超过半年,他就赢面不小。”
罗安抿抿嘴,看向凌顾宸。凌顾宸看看两人,对覃沁默默表示赞同。
罗安无奈,拨通廖逍的电话。
李国强被铐在椅子上,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对每一个看见的人展现出恐怖的愤怒。
祝笛澜与他面对面坐下,仔细审视了他一会儿。李国强在她的凝视下,显得更为暴躁。
“你好,”祝笛澜一扫先前的激动,露出公事公办的神情,“我是警署的精神鉴定顾问,我叫祝笛澜。”
李国强喉咙里发出狮吼一样的低音。
“你叫什么名字?”
李国强极具威胁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祝笛澜放下笔,“你认识李国强吗?”
何征铭坐在她身边,不由得好奇看她。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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