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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个时间段,只可能是护士查房了。
不过当我意识到进入者来到我的床前,半天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后,我方才猛
然抬头惊讶的看着进入房间的人。
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穿迷彩制服、紧身打扮的年轻人站在我的床前平静
的看着我。我在震惊之余,正准备出声向两个已经睡着了的陪护者示警时,年轻
人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提前伸手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年轻人的举动让我暂时放弃了叫人的打算。毕竟,我也是个大男人,现在躺
床上休养更多是为了让堂严光能够放心。实际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
无大碍。即便眼前的年轻人想要对我使用暴力,我也有绝对的把握能立刻进行反
抗。叫人反倒显得我胆怯了。
就这样,年轻人和我面对面的对视着了片刻,我注意到年轻人的左眼下方有
一颗明显的泪痣。年轻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幸存者……」「你
说什么?」我呆呆的看着他。此刻我的脑海当中思绪飞快的翻滚着。「幸存者」
这个称呼之前的吴仲军也对我使用过,但那时因为吴仲军已经看到了关于我
二十年前那起命案的资料。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病床前的年轻人竟然张
口也是同样的称呼。这如何不让我感觉到震惊。
「还好……你还没被污染。」年轻人在抛下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语之后,立
刻转身离开了病房。
此刻的我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年轻人转身离
去,而我只是呆呆的做在病床上目送着他离去。这一过程中,我几乎丧失了对自
己身体的控制。
「眼睛……年轻人的眼睛当中似乎闪耀着某种奇异的光辉。当那种感觉是淡
蓝色光辉闪动的时候,我就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
间,我方才从极度的震惊当中恢复了过来,而逐渐的,身体也才开始接受我大脑
的控制了。
我坐在病床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味着之前那种不可思议的身体感受。此
刻,我也放弃了起床去追那个年轻人的打算。这么长的时间,那个年轻人早不知
道走多远去了。不过,当我过神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年轻人走的时候,在地
上遗留下了一件东西。我定眼一眼,意外的发现这东西我再熟悉也不过了。
正是编辑部刚刚发售的这一期的期刊……





纹面 纹面(3、4)
作者:漂泊旅人
25年6月日首发于
第三章
我颤抖着从床上摸着下来,蹲下身子拾起了年青人遗留下来的杂志期刊。
当翻看时才意识到对方在期刊内的某页做了打折的记号,而做了记号的正是我用
卢志航所拍杂志制作的那页扉页……
拿着杂志,我坐在病床之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我和两个兄在医院的食堂吃完早餐,我原本打算病房睡觉。
一夜精神亢奋胡思乱想之后,我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不过当我爬上病床准备睡
觉时,病房内来了意外的客人。
在派出所内询问我关于卢志航人际关系的吴仲军竟然带了一个人突然进入了
我的病房,吴仲军的出现已经让我感到意外了,等再看清和吴仲军一同出现的人
时,我禁不住呆住了。
出现在吴仲军身旁的人竟然是我和卢志航当年的战友贺安堂。
贺安堂并非我和卢志航的同年兵,他入伍比我和卢志航早了两年。新兵训练
时期,我和卢志航等几个人是新兵,而他当时已经是带兵班长了。不过他并非我
和卢志航的带兵班长,在新兵连阶段和我们并无太多交际。不过分兵下连队时,
我和卢志航等人被分配到了他所在的团,他结束训练任务,返团部报到时,顺
道和前来接兵的团部干事一起充当了我们的接兵人。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成为了我
们这些新兵下连队后最先熟悉的战友。虽然没有直接带过我们,但我们这批兵终
究是他参与训练过的,所以下连队后,他对我们这批兵颇为照顾。在他那一批老
兵当中,他也是同我和卢志航这批兵联系最为紧密的一人。这种紧密的关系一直
持续到了我们退伍之后。
昏倒之前,我通知的几个战友当中,他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在我记忆中,他
退伍后去了新疆,曾经淘过金,也种过棉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认识了生产建
设兵团某地干部的女儿,最终成了对方的上门女婿。在我刻意通知消息的战友中,
他是距离我所在城市最远的一个。在电话中他确认会赶过来,但在我的预判当中,
他应当是我们这帮战友中最后到达的,但没想到,其他战友还没来,他反倒第一
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严光安排的两个兄在见到有不认识的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穿警服的人出
现在病房内后,几乎本能的便露出了警惕和仇视的目光。吴仲军似乎对于这两人
此刻的态度见惯不惊,脸上只是带着歉意的微笑。而贺安堂一进门的注意力全都
在我的身上,自然也没理会表情凶恶的两名陪护人员。
阿平……志航出事了,你怎么现在也在医院里趴着了。你和他这边究竟出
了什么问题啊? 确认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是我后,贺安堂大步径直便走到了我的
身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臂摇了摇,一方面确认的我身体状况,同时也流露出自
然的亲近感。
老班长,一言难尽啊…… 此刻见到自己的铁杆战友,我的内心自然是激
动的。但一想到卢志航,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同贺安堂说起了。
怪我了,我不知道小严的身体不适,硬拉着他了解关于卢志航的家庭和
会关系这些东西,结果让他昏倒在派出所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和贺安堂的
交谈,却不曾想吴仲军却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听到吴仲军如此说,贺安堂转身便露出了责备的表情。 我说老排长,知道
你现在当警察,询问证人了解情况是你的工作,但你搞的也过火了啊!哪有了解
情况问话问到人昏倒的程度? 老排长? 听到贺安堂如此说,我惊讶的望着
吴仲军。或许是注意到了我此刻的诧异,贺安堂连忙解释了起来。
你不知道吧?老吴和我们是同一个部队出来的。我下连队的时候,他是我
的排长呢。不过你们那批兵下连队的时候,他调到旅部当参谋去了,所以你都没
见过他了。 听到这时,我才恍然。而吴仲军则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阿吴啊
……小严是我们部队里出来的我这不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么?早知道都是战友你觉
得我会在派出所拉着他问话么?我肯定找时间直接去他家里拜访了。 得、得、
得…… 贺安堂也意识现在在场的三人严格说彼此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战友,一
些小误会纠缠不放也没必要,所以一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边立刻打起了圆
场。 大家说起来都不是外人。我看阿平你这身子骨似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这事咱们就不说了。 说完,贺安堂便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我的床边,同
我开始了交谈。
阿平,志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来的路上老排长也跟我介绍了一下情况。
你说说,志航家里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见到我对贺安堂此刻的言语露出茫
然的表情。吴仲军意识到我这两天因为昏迷的原因,不知道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
情,便连忙接过了话头。
还是我来说吧。是这样的,小严啊……你昏倒后,我把你送到了医院,然
后去派出所继续和同事一起调查卢志航的案子。今天上午刑侦大队和所里参与
侦破的同志对这案子有了初步的认定…… 认定?你是说志航的案子破了?
我听到吴仲军如此说,立刻开心了起来。战友意外身亡,连怎么死的我其实都还
不清楚,但听到案件告破,这意味这卢志航的死有了一个结论,想着战友的在天
之灵,我自然会产生欣慰之感。
只是大致的判断,严格说还谈不上破案。不过等把嫌疑人找到,再找到凶
器之类的物证,我想卢志航死亡的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志航是怎么死的?
谁动手杀了他? 我连忙追问道。
吴仲军踌躇的望了望此刻依旧虎视眈眈盯着他和贺安堂的那两名陪护。我明
白他的意思,连忙朝那两人使了个颜色。两个兄会意,离开了病房,顺道还关
上了房门后,吴仲军方才平缓的告诉了我派出所那边这两天对案件侦破的进展。
本来么……案件还没破,具体内情什么的我不应该对你们透露的。但你们
和我都是战友,而且不幸死亡的卢志航也是我的战友了。所以,我想着还是应该
告诉你一些情况了。 听到吴仲军如此说,我连连点头。吴仲军注意到了我此刻
迫切的心情,放才又开始了对案情以及公安人员对这案子的侦破思路的讲述。
卢志航是在自己的家中被人用刀刺死的。现场勘察的结果没有发现门窗被
破坏,有人闯入行凶的迹象。此外也没有发现卢志航有与他人搏斗之类的痕迹。
而造成死亡的那些伤口从我们这些人的经验来看,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持刀自伤。
所以,最后我们判断,卢志航最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所熟悉的人所
刺杀……所以,应该是熟人行凶了。因为只有熟人才能够自由进出卢志航的住所,
也只有熟人才可能在卢志航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他行凶了。 所以,你才
会在派出所见到我后对我产生怀疑,然后以了解情况为由对我进行盘问? 此刻,
我才明白在派出所时吴仲军为何会在听到我的电话后突然对我产生兴趣,并拉着
我不断的盘问。
是啊,也是我们所里的这些人缺乏沟通了。我都不知道小黄那边已经给你
做了笔录。你在案发的时候在自己的工作单位,而且有充分的人证,根本就不具
备行凶的时间。要早看到小黄他们给你做的笔录以及你们单位的同事给你的证明。
我也不会多事扯着你问东问西,甚至还临时找人去分局哪里查你的案底卷宗。
说到这里,吴仲军脸上再次表露出了抱歉。
我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事情不重要,此刻我更关心的是公安那边对卢志航案
子的具体进展。吴仲军理解,跟着继续说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从卢志航身边的朋友这些开始着手调查,不过到昨天夜
里,我们都没有联系上卢志航的爱人林美美,她一直没有家,而且卢志航死后,
她也没有在她的工作单位出现过,所以…… 所以你们认为,林美美的嫌疑现
在陡然增加了? 吴仲军如此说,我如何还不明白吴仲军语言中的含义。只不过
想着战友被自己的妻子杀害,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因此吴仲军在讲述
时,多少比较含蓄了。
咳……咳…… 之前一直沉默着的贺安堂此刻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我此
刻也才明白他之前为何会说 志航家里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想必吴仲军
此前已经将公安机关对案件的分析和判断告诉他了。
说到这里,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无意识的垂下了头。尤其是我和贺安堂,战友
意外身亡,我和他心里何尝不存了一丝为战友伸张的念头。可现在公安机关把怀
疑的矛头指向了战友的老婆……这就让我们这些战友产生了有劲无处使的尴尬状
态当中。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假如卢志航的死亡真的是由于他和林美美之间
的家庭矛盾造成的,我们这些战友哪里有插手的余地。而且卢志航在外保养小三
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是知情者,所隐瞒者,仅林美美一人而已。要是林美美是
因为这个事情而对卢志航产生仇恨并导致杀人的话,我们这些战友恐怕也是难辞
其咎了。
这个,也只是我们现在初步的判断了!从林美美的工作单位那边我们也了
解到了一些情况。据说林美美在外面可能有情人,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行为举
止在她同事看来也有些异样。经手的业务连着出了好些差错…… 估计觉得房间
内的气氛压抑,吴仲军连忙接着开口讲述。但当他说到林美美在外面可能有情人
时。我和贺安堂的精神又振作起来。
现在的人便是这种思维,当自己对某一件事情可能需要承担责任时,便会意
气消沈。但当意识到并非自己过错后,便又会立刻产生极度的兴趣。
林美美如果是因为卢志航保养情妇而杀人泄愤,那我和贺安堂便很难对林美
美产生仇恨。而假如林美美是因为在外面有了新欢而谋杀亲夫,我和贺安堂便可
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肆无忌惮的对林美美进行道德鞭笞了……
所以,现在刑侦大队那边已经开始在全城开始林美美的下落。另外还
安排了人前往她的老家找人,我和阿吴过来之前,大队那边的人已经出发了。
说到这里,吴仲军摇了摇头。
唉,现在的这个会啊…… 虽然口中依旧按照职业习惯说林美美只是嫌
疑人,但在我看来,吴仲军只怕已经在心中将林美美确认为杀人凶手了。
对了……林美美不知下落,志航的儿子卢松呢?你们有没有去找过他,我
记得那孩子平时应该是在学校寄宿的。 此刻我忽然想到了这起家庭悲剧还有一
个直接的关系者。那便是卢志航十五岁的儿子卢松。现在看来,他才是这起案件
最终、也是受伤害最大的受害人。
恐怕和林美美在一起了。 吴仲军此刻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我们也派
人赶去了卢松所在的学校。但得到消息,案发后没多久,林美美便到学校把卢松
接走了。这也是我们掌握的林美美最后出现的地点和时间…… 吴仲军说到这里,
病房内陷入了沉默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极度疲惫的我此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房间内的安
静也因此被打破了。
怎么了?阿平,昨晚上没睡好么? 贺安堂连忙关切的询问起来。
嗯,因为想志航的事,几乎一晚上没睡着。 我自然不会将昨夜有神秘青
年闯入我病房的情况告诉眼前的两个人。而志航的案子则又给了我天然的借口,
因此我不假思的便在两人面前说了谎。
这样啊……那你还是安心躺着睡觉吧!除了我以外,李锋和刘涛他们两个
好像也都到了。志航那边的事情我和他们两个商量着办。你就先安心在医院里休
养一下了。真有什么需要找你的事情,我们再过来医院和你商量。你看这样可以
么? 贺安堂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志航老家那边要安排人过去……这边就他一家人住市里。我记得他母亲年
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过去的人通知消息的时候要注意,最好想办法瞒着老人家
…… 对于贺安堂的安排,我是同意的,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需要注意的问题。
毕竟,虽然都是战友铁哥们,但相比之下,我和卢志航住在一座城市里,彼此走
的更近而且也更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了。
知道了,知道了。 贺安堂此刻显然嫌我啰嗦,起身拉着吴仲军便离开了
病房。贺、吴两人离开后,我方才能够安心的躺在了床上。
之前得知卢志航死亡的消息时,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我有一种手足无措的
感觉。而现在贺安堂的出现则让我多少感觉到了安定和依靠。
还是战友靠的住啊……志航的后事,就先让他们去操办了。 想着想着,
我不自觉的便进入了梦乡。
等我睡醒的时候,望了望窗外,发觉天色昏黄,再看了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才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六点多钟。
听到病房内有声响,严光安排的两个兄从过道外走了进来。和他们谈了两
句方才知道,两人烟瘾犯了,担心在病房抽烟污浊空气不利我休息,所以刚才跑
过道抽烟去了。另外,见我睡的沉,所以中午午饭时刻也就没有打扰我睡觉,而
是轮流出去到医院食堂将就了一下。
和两人谈到吃饭,我才发觉自己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便起床和两人商量着吃
晚饭的问题。医院食堂的饭菜并不我的胃口,两个兄提到医院外有一家砂锅
炖菜馆小有名气,我便决定和两人一同前往就餐。
因为我这身体其实完全都已经恢复了,只是碍于严光的好意,方才决定在医
院多住两天以便观察。所以值班护士也不在乎我外出就餐。我因此和两个兄一
同走出了住院部,从后门来到了医院背后的小巷之中。两个兄所说的砂锅炖菜
馆便位于这小巷内。
来到了炖菜馆,发觉这里生意颇为兴隆,不少在医院住院就诊且不习惯医院
伙食的患者和亲属很多人都选择了来此吃饭。因为巷子狭窄,所以城管人员难得
光顾此地。饭店老也就利用地利之便,将桌椅直接摆放到了巷街之上。我和两
人到来之时原本已经没了空位,但确定我们要吃饭之后,老立刻便又安排伙计
在街沿给我们支了一张简易饭桌,我和两个兄拖了三把椅子坐了下来。砂锅炖
菜馆的特色之一便是上菜快,我们三人点了菜,两个兄烟还没抽完一根,所点
的菜色便流水架般的由服务员端了上来。
此刻的我确实颇为饥饿,见到菜上来了,也就立刻大快朵颐起来。闷着头,
就着砂锅菜,连刨了三碗米饭方才将肚子给填饱。两个陪护的兄吃过午饭,没
我那么饿,所以此刻各自先要了一瓶啤酒,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抽烟闲聊。我此
刻填饱了肚子,也要了一瓶啤酒,一边喝着消遣,一边和两人聊天。
眼前这两个兄,确实没啥文化,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江湖恩怨以及彼
此各自的 光荣经历 .聊了几句,我颇感无趣,随即住了嘴,只是聆听两人各自
的吹嘘。不过也正因此,无聊赖中的我隐约的感觉到了来自某个方向监视的目
光。
或者是因为十多年的记者生涯,使得我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一种异乎常人的
敏感。尤其是在暗中采访和跟踪采访某些新闻线之时,这种敏感性常常能令我
转危为安。此刻那种特有的危机感让我警觉了起来。
我不露声色的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一桌桌扎堆就餐的顾
客外,我并未发觉近处有什么可怀疑的人员。不过当我将余光的范围扩大后,我
很快便找到了那让我产生紧张感的来源。
小巷里距离我二、三十米外一个小卖铺的门口,一个戴着墨镜靠在小卖部柜
台旁装模作样打着手机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身高适中,大约一米七零上
下,穿着自带帽子的宽松运动上衣,下身也是宽松的运动裤,我无法判断他的真
实体型。连衣的帽子罩在头上,加上墨镜,无法看清长相。但很明显,我之前感
觉到的那道视线,便是从此人的位置放射而出。
在确定了对方的位置后,我低下头,拿起酒杯呡了一口……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当初得罪的人不少。因为曝光黑心食品加工链条,我曾
经被人当街砍杀;又因为揭露官商勾结的丑闻而被黑会的人悬赏;这十多年来,
我经历的危险层出不穷。不过靠着堂严光在黑道上的名声,诸多战友广泛的人
际关系以及集团领导私下的庇护,我总算勉勉强强都应付了过去。而这两年在编
辑部混日子,也让我难得的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此刻居然又出现了暗中盯梢我
的人,这令我颇感意外。
继续喝酒、聊天……那边有个人在盯梢我们…… 我表情自然的从两个兄
放置在桌子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根香烟,若无其事的点燃,同时低声提醒两人。
两个兄虽然只是严光手下的马仔,但跟着严光也在道上混了数年,而且两
人脑子不笨,否则严光也不会安排他们两人在医院陪护照顾我。此刻听到我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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