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示警,都反应了过来,但同我一样,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依旧不露声色
的谈笑风生。
过了两三分钟,我招呼着伙计过来结账。付了钱后,我招呼两人离开。当我
起身之时,我用眼角余光注意到墨镜人也收起了手机……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两个兄向着反方向朝医院后门前进后,墨镜人随即离
开了小卖部的门口,远远的跟了过来。
别头,那家伙钓上咱们了…… 我没说话,两个兄其中之一轻声提醒
着我和另外一人。
怎么办?难道让他跟着咱们? 另外一人出言询问着我的意见。
我们有三个人,怕他个屌!一会到医院门口,要是他敢跟进来,就在门口
拐弯哪里把他给收拾了。 首先出声的兄立刻做出了决定。
从某种意义上讲,严光这两个马仔的见识思维等远不及我。但相比之下,应
付眼下这种情况,这两人的经验却又比我丰富的多。所以当第一人做出决定之后,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认可了他的决定。
从饭馆到医院后门不过四、五十米的距离。片刻之间,我们便来到后门。后
门原本有个门卫值班室,但我们三人来到门口时,值班室内空无一人。想着此刻
正是饭点,估计门卫应该前往食堂就餐了。见到这种情况,两个兄彼此示意了
一下,便迅速将身体隐藏到了大门的左侧面,我则继续前进。
走了十来步,便听到后面传来声响。我连忙头,便看见墨镜人被一个兄
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而另一个兄则毫不客气的伸手拽住了墨镜人的衣襟。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墨镜人慌忙叫喊了起来。这一叫喊不要紧,我
和两个兄闻声都是大吃一惊。因为此刻墨镜人发出的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抓着墨镜人衣襟的兄伸手摘下了对方的墨镜。此刻虽然天色昏暗,但一张
漂亮的女人面庞还是准确的映照在了我的眼前。
弯弯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瓜子脸,小酒窝,右眉上方一颗颇为明显,
但却无意中增添了这个女人几分魅力的小黑痣。我迅速在脑海当中记忆住了女人
的容貌。
我他妈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女人面前的兄发觉跟踪的居然是一个女
人之后,示意后面的兄放手松开。毕竟,对方是一个女人,即便对我们三人不
怀好意,但三比一的人数比,再加上性别上的绝对优势。他可以判断眼前的女人
根本无法对我们三人构成威胁。既然构不成威胁,那么后面的兄也就没有必要
再从后方控制对方的行动了。而且一个男人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一个女人,很可能
会让来往的路人产生误解。
你从吃饭哪里就一直跟踪我们,你想干什么? 女人面前的兄在同伴松
开双手后厉声喝问道。
这路又不是你们的……我走哪里不行啊?你凭什么说我跟踪你? 漂亮女
人此刻居然一点都不畏惧,张嘴反驳起来。
我们坐在哪里吃饭,你在小卖部哪里装着打电话,可一直在观察我们。我
们结账走人,你立刻停止通话,然后跟了过来。我们拐进医院后门,你马上加快
了速度跟着进了门,你觉得你这种行为不是跟踪是什么?还有,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戴着一副墨镜。小姐,你当我们是傻瓜么? 见到女人面前的兄瞪大了眼
睛正准备给女人脸色,我连忙一边质问着女人,一边走过来制止了他。毕竟,这
里是医院后门,虽然此刻无人,但很快便有可能有人经过。而我并不希望在这里
和这个漂亮女人发生什么肢体冲突而引人注目。
第四章
听到我的质问,女人侧过头来,看着我。
之前因为天色昏暗以及距离较远,我只注意到了女人的五官特征。此刻近距
离再看,我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极为年轻,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下白净的面
庞让我确定她的年龄可能只有十八、九岁。
女人听了我的质问,看了看我,眉头跟着一扬。接着一双红润的嘴唇翻了起
来: 那是你们想当然好不?我就是碰巧和你们走了同一条路而已,你们就怀疑
我跟踪你们,你们都是妄想狂么?还有,我自己的墨镜想戴就戴,关你们什么事
了?你还管的宽了! 我皱了皱眉,摆手制止了旁边兄在气愤之下想要进行的
鲁莽行为。因为大门周围出现了行人,严光两个兄如果此刻使用暴力,很可能
会给我和他们两人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看来是我们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现在我们要住院部了,别告
诉我你也正好要去住院部吧? 当发觉跟踪者是一个女人之后,我的心放松了大
半。在我看来,我以往得罪的那些人和势力不大可能会安排一个这样年轻漂亮的
女人来跟踪我然后伺机报复的。他们完全能找到比这个女人更强大和更有威胁性
的执行者。想明白了这点,我开始怀疑我们和这个女人恐怕真的是一场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我动低头向对方道歉,把这个事情了解了就行。因为很多事
情要是和女人纠缠起来,会平添无数的麻烦,而我现在,真的不想给自己招惹来
任何的麻烦。
切,你什么意思?还真以为姑奶奶会跟着你们三个臭男人啊?我不去住院
部! 女人见我服软,语气也变的嚣张起来。不过我也没兴趣和她抬杠,既然她
明确表示不会跟着我们了。我随即招收示意两个兄一起离开。
不过当我和两个兄走出十余米之后,我忽然听到身后的女人冲我的背后喊
了一声: 幸存者 !
听到这个称呼,我猛的头望向女人。只见女人朝我露出了近乎于挑衅般的
嘲笑,张开的嘴中洁白的牙齿在周围建筑物昏黄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抓住她…… 听到女人对我的称呼,我几乎本能的便招呼身边的两人想要
抓住对方问个清楚。女人一见我身旁的两个兄转身,扭头就朝后门外跑了出去,
速度之快,完全出乎我们三人的意料。我和两个兄跟着追出了医院后门,来到
小巷当中,左右一看,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我操……这娘们儿是练短跑的?跑的居然这么快? 见到目标彻底消失。
一个兄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
而我则呆呆的站在医院的后门。
幸存者…… 昨天夜里那个出现在我床前的神秘男子也是如此称呼我的。
他和现在出现的这个女人难道彼此之间有关联?我的大脑瞬间混乱了起来……
到住院部,我不顾两个兄的劝阻,立刻便找到值班医生办理了出院手续。
对于严光安排陪护的两人而言,他们的工作是陪护加保护,除此之外,并没有权
利能够阻止我动出院。因此对于我的坚持和固执,两人也无可奈何。
我的出院,意味着他们两人工作的终结。望着急匆匆离开医院的我,两人只
能赶紧前往严光的住所进行汇报。而我则趁机摆脱了两人的伴随,到家简单收
拾了一下私人物品之后立刻赶到了长途汽车站。
在汽车站内,我死死盯着神秘迷彩服遗留在病房内的杂志我亲手制作的那页
扉页之上。在最下方一张照片中,那个身穿未知民族服装男子身后背景中,一个
类似藏族玛尼堆祭坛似的东西吸引着我。
玛尼堆也叫 神堆 ,藏语中称呼为 帮朵 ,是藏民用来驱除邪恶、祈祷
幸福的祭祀用祭坛。作为记者,必须具备丰富的人文知识,因此过去我就曾了解
过关于玛尼堆的相关知识。而照片上男子背后的玛尼堆在我此刻看来颇不常。
一般的玛尼堆堆砌的石上要镌刻的是佛教密宗的六字真言、慧眼、各种
佛教造像和藏族民俗的吉祥图案等等,但经过我的仔细观察,我发现照片中男子
背后的玛尼堆上石的图案并非这些常见的雕刻。石上一圈圈镌刻着一种我从
来未曾见过的奇特文字符号,而文字符号下少量石雕刻着佛像,而这些佛像并
非常见的密宗佛教坐像,而竟然是极为罕见的密宗欢喜佛造像。
欢喜佛为藏传佛教所独有。但即便在密宗寺庙当中供奉的佛寺也并不多,更
遑论雕刻在玛尼堆之上。这让我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不过更重要的则是欢喜佛雕
刻之上的那些奇特文字符号。虽然我的理性告诉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奇特的
文字符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符号却在我脑海当中产生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
觉……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对了,就是在那里……那个让我至今不愿意去
忆,也不愿意再次去的地方! 凝视着照片上模糊的符号影像,我猛的抬头,
将整个身体靠在了车站候车室座椅的靠背之上。
难道是天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我?所以我不自觉的就来到了
车站? 想到了这里,我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了售票窗口。购买了一张长途汽
车票。这一刻、编辑部的工作、调动申请、卢志航家中发生的惨案……所有的一
切,放佛都与我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在一种无法表述的情绪支配下。拿着车
票和杂志,跨上了返故乡老家的长途汽车。
黑夜中,公共汽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之上。稀稀落落的路灯从车窗外逐一闪过,
我望着车外黑暗的世界陷入了忆当中。
我们严家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标准的书香门第。据叔父生前所说,在故乡,我
们严氏家族曾经也是名门望族,明清两代,家中出过数名举人、进士,一度颇为
兴盛。清末民国时期,因为军阀混战,故乡屡遭兵灾、因此家道中落。如今在老
家只剩下了一座祖宅。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便是在这座祖宅之中渡过的……
从我记事起,便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的母亲在我
出生时便去世了。小时候不理解,常常在父亲面前因此哭闹。成年后才明白母亲
很可能是因为生我时而死于难产。
没有母亲的孩子一般都是比较悲惨和可怜的。不过我对此却没有太多的感受,
因为我的祖母尚在。我是祖母一手带大的,祖母的存在基本填补了母亲的缺失。
当时在老家的祖宅,便是祖母带着我独自生活,父亲在市里工作,只有周末才会
赶老家探望我们祖孙两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前往市内上初中为止,之后
便只剩祖母一人在祖宅居住。
我十六岁那年经历了一场常人难以想象的家庭巨变。当时老家传来祖母重病
的消息,父亲连忙带着我赶老家探望。不过终究晚了一步,等我和父亲赶到祖
宅时,祖母已经去世了。那个时代,邻里关系比现在密切许多,所以街坊、邻居
在我和父亲到达前便已经帮着处理了大半丧事。祖母被收殓进了棺材,家中的灵
堂也搭建完毕。
当晚,我和父亲在答谢了协助帮忙的街坊邻居后便在灵堂上守灵。到家得到
祖母已经去世的消息后,父亲便立刻通知了叔父,之前只知道祖母病重,父亲带
着我赶来要也只为了探望她老人家。现在祖母去世,叔父便也需赶要来奔
丧。深夜十一点,父亲估摸着叔父的长途客车可能快到了,便让我前往镇上的汽
车站接人,他一个人留在家中守灵。我冒着风雨来到汽车站时才得知白跑一趟。
因为大雨,镇里通往县城的公路被泥石流和塌方所阻塞。叔父乘坐的客车被拦在
了半路上,何事能到,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无法预计。接不到叔父,我便只能一个
人又冒雨跑了祖宅。
当我到祖宅的时候,我见到让我这一生都永世难忘的恐怖场景……
父亲混身是血一丝不挂,赤裸的躺在灵堂的中央已经奄奄一息。父亲四周的
地面上不知何时被人画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图形符号。而灵堂的四周也不知道何时
被摆满了蜡烛……
我冲到父亲身边拼命的摇晃着父亲的身体,父亲当时尚存一口气,见到我时,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我说了三个字: 躲起来…… 然后便断气了。
见到父亲就在面前惨死,我在恐惧的支配下疯狂的冲出了灵堂。但当我冲到
祖宅的大门口时才发现大门不知道被什么人从里面反锁了起来。巨大的铁质挂锁
牢牢的锁死了门栓,而我根本就忘记了挂锁钥匙的所在。我拼命敲打着门,竭
力的叫喊呼救,却都被当时强烈的风雨声所掩盖,此时,我感觉到身后的灵堂内
传来了一种令我毛骨悚然的声响。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东
厢房,钻进了房间的床底……
这位兄,已经到了!你赶紧下啊,我还赶着家睡觉呢…… 客车司机
的催促声将我从忆当中唤醒。我方才意识到客车已经到站了,车上的旅客都已
经下车离去了,只剩我一个人还坐在座位上出神。
我连忙起身向司机师傅告了个罪,然后提着随身的行李离开了客车。走出车
站,我望着四周的景物有些茫然。
离开老家快二十年了,当年偏僻宁静的小镇此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车
站外旅店、饭馆林立,灯光耀眼。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车站出站口外依旧聚集
了不少来往的旅客以及接送客人的车辆人员。凭借着记忆,我沿着街道行走了一
段,接近小镇边缘时,街道上的行人方才稀少了起来。又走了半里多的距离,祖
宅紧闭大门那阴森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我眼前。
祖宅周围的街道空无一人,连路灯都显得暗淡无光。当年发生在这所宅院中
的血案早已让镇上的居民视其为凶宅。如今一到入夜,便无人愿意接近。我站在
距离大门十多米外的街沿上,凝视了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祖宅过夜的打
算。扭头朝着小镇中心繁华喧嚣之处返了去。
到镇中心后,我进了一家旅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把行李在房间放好后,
我再次来到了街上,找了个街边小摊子,点了啤酒和宵夜,决定坐下来吃点东西
后再房间睡觉。不过就在我拿起啤酒刚喝了两口后,小摊对面的洗脚房内便传
来了叫骂声。我懒洋洋的抬头观望,很快便看见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被一个男人
推搡出了洗脚房的门口。
男人明显喝醉了酒,对着女人骂骂咧咧,动手动脚。女人虽然因为性别原因
处于劣势,但也不甘示弱,不停的骂,同时也竭力的反击着男人的动作。而男
人身后,还跟着几个男女,不停的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看样子像在劝阻……
从他们彼此的叫骂之中,我大致了解了纷争的缘由……男子显然是洗脚房的
客人,因为喝多了,便忍不住对洗脚妹动手动脚。那个洗脚妹显然是个泼辣的性
子,当然不想吃亏,因此便和男性客人发生了冲突。而其他的男女则是同男人一
同前来的同伴和洗脚房的员工。男人的行为显然是不对的,所以他们正在试图劝
说男人不要把事情闹大。
洗脚房的纠纷自然引起了往来行人的注意,不一会洗脚房外便聚集了数十名
的围观者。围观者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只能听见人群众的起哄声以及女性尖利的
叫喊声。闹剧持续了十多分钟,围观人群忽然一下都散了开了,我茫然弄不清楚
发生了什么,只见之前气势汹汹对着女人又打又骂的男人从人群众仓惶的冲出,
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奔逃过来。身后,之前那名被侮辱了的女人举着一把菜刀追了
上来。
等我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逃到了我的面前,女人紧随其后。也不知道是不
是算我倒霉,男人在经过我面前之时脚上崴了一下,整个人扑到在地。女人此刻
显然已经发了疯,见到男人扑到,冲到男人背后便是手起刀落……
眼看就要出人命,我几乎是本能的起身,伸手抱住了女人的腰部,将女人压
倒在地。男人借机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拼命逃走了。
女人摔倒的同时,手上的刀也摔了出去。我担心女人起身再去拿刀行凶,只
能竭力将女人死死按在地面上。之前围观的人群以及洗脚房内的相关人员这才有
了反应,纷纷涌了过来。
估计注意到我一个男人压着女人实在不雅。现场的几个女性很快取代了我的
工作,七手八脚的把眼前这个气的发了疯的女人给控制住了。我才得以从地上爬
了起来,整理衣着。
发疯的女人见到占她便宜的男人已经追不上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现场的
其他女性只能围着她不停安慰。
我估计着这事情暂时应该告一段落了,便转身来到小摊摊面前准备算账然
后旅店睡觉,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一转身,发现一个女人不知何时
出现在了我的后面。
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拦着,小桃肯定会砍伤那个家伙的…
…咦……你、你不是严平哥么? 女人看起来像是洗脚房的老,此时说着说着,
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接下来更喊出了我名字。
我楞了楞,但最终还是从对方的五官容貌上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对
了,你、你是文招娣。 见到我认出她,文招娣一下便露出了笑脸,一把抓住了
我的手。 严平哥,还真是你了……怎么突然来了。事先都没跟这边的亲戚朋
友们打声招呼? 听到文招娣如此说,我勉强的笑了笑。文招娣说是这样说,但
其实完全都是客套话而已。自从当年祖宅血案之后,我便再没有过老家。叔父
和严光倒是来过几次,但也仅仅是处理家族在这边的一些经济事务。我和叔父
一家离去后,老家这边早已经没有了关系密切的直系亲属。虽然严姓依旧是本地
大姓,祖上确是同宗,但对我而言都是出了五服的远亲,所以真正意义上的亲戚
实际早都没有了。至于朋友,当年或者是,但我这一离开便是接近二十年,幼年
时的交情此时也早已淡漠了。
呵呵……瞧你这.b.说的,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这边哪里还有什么
亲戚朋友啊? 我勉强的和文招娣打着招呼,脑海中努力忆着关于眼前女人的
记忆。
文招娣与我算是幼年时的玩伴,比我小了两岁。记忆中她的父亲在小镇供销
工作。此刻我面前的文招娣除了眉宇之间还留存着幼年时的容貌外,早已没有
当年的活泼和清澈,浓妆之下,满是风尘之色。对于这种改变,我一点也不奇怪。
你说啥呢?我不算你朋友么? 看的出来,文招娣对我刚才及时阻止那个
女人行凶是真心感激的。一边拉着我说话,一边朝小摊的摊挤眉弄眼。小摊就
在洗脚房的对面,所以摊估计和文招娣颇为熟识。见到文招娣示意,便立刻出
声表示免去了我在这里的消费。
文招娣一面招呼着围在发疯女人身边的几个洗脚妹将发疯女人扶洗脚房,
接着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将我扯进了这条街上一家灯光昏暗的酒吧当中。彼此
聊了几句之后我大致了解了对方如今的情况。
文招娣的父亲虽然是个乡镇干部,但对她的前途和就业帮不上任何的忙,因
此文招娣高中毕业后便去了广东 打工 . 打工 当然是名义上的说法,实际上
一个一无技能二无文凭的女孩所能从事的职业极其有限。文招娣在广东干了些什
么,虽然她没明说,但从她的言语当中我也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总算文招娣
脑子聪明没上过男人的当,而且没有沾染上她的同行中普遍存在的虚荣习气,在
广东打拼了数年下来很存了一些钱。十年前文招娣怀揣着自己的辛苦钱到老家
结婚。虽然文招娣成功的隐瞒了自己的过往,但还是遭遇了婚姻的不幸,倒不是
她遇人不淑,她与丈夫的婚姻颇为美满,但却极为短暂。结婚才两年,丈夫便在
一次交通事故当中意外身亡。成了寡妇的文招娣对于她 克夫 之类的流言蜚语
感到心灰意冷,也就熄了再婚的念头。在镇上开了洗脚房同时赡养死去丈夫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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