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luto
要知道这哥们半个月前还看格老师不怎么顺眼呢。
“或许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吧。”林煜是这样解释的。害,谁知道呢。
做完英语试卷,做英语练习册,然后是英语报纸……等把有关英语的一切都刷得干干净净,纪碣渐觉无聊,便撑着脑袋等放学。
没等到放学,等来了格黎说晚上不见面的信息。
他追问为什么,格黎回复有事。
接着问,她就不回答了。
期待的放学没了意义,纪碣被曾野和林煜拉着去吃火锅。他不死心,一路上给格黎发了几十条信息,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
人家直接关了机,把纪碣气得够呛。
“姐。”
格牧是亲眼瞧见他姐关机的,他们刚坐下三分钟,他姐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信息响了电话响,平均三秒钟一次。
“嗯。”格黎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毛肚,“你说。”
“有急事儿?”
寻思他也不着急走,要是她有急事,她先去处理也行,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
格黎抬头看了他一眼,“高中老师能有什么急事。”说着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萝卜。
那电话响个不停是什么意思。呔——
福至心灵,格牧赶紧凑了过来,“姐,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
“我猜中了?”他洋洋得意,嘴里嚼着萝卜,笑得美滋滋的,念叨道,“你跟鹤呈哥分了快两三年了吧,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
“格牧。”她又往他嘴里夹了一块萝卜,“部队呆太久,把脑子熬坏了吧。”
“姐!”
他满嘴的萝卜,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大叫着不要再喂他吃萝卜了。
看着弟弟滑稽的丑样,格黎笑了,她让他吃不下就吐出来,别硬往下咽,坏了胃口。
“姐,你真有男朋友了啊?”
得,她白疼他了。
格黎放下筷子,睨了他会儿,直把格牧盯得后背发麻,才开口道,“我们班一学生打的。”
“噢。”
惹姐姐不开心了,他一筷子捞了一大块牛肉往她碗里送,“姐,吃肉吃肉。”
好巧不巧,就在姐弟俩吃得开心的点儿,纪碣三个人来了。
谁能想到偌大个城市,随便吃个火锅都能碰到一块。
最先是格黎看见他的,他背着个斜挎包,嘴角微微向下撇着,一脸的不耐烦。
曾野、林煜,他身边的“哼哈二将”倒是乐呵乐呵的,两个人在后面有说有笑。
兴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纪碣也发现了她。他翻了个白眼,格黎皱皱眉,回眼光。
不一会儿,她旁边桌就坐了人。
“呀!格老师。”
林煜一开始没注意,拿手扇风的时候随意往周围瞄,一眼就瞄到了格黎。
这么一喊,曾野也看见了,连忙问好,“格老师好。”
听见学生叫她,格黎抬起头,礼貌地朝他们微笑道,“你们好。”
出于日常寒暄,她多嘴了一句,“你们也是来吃火锅的吗?”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一句无聊的拉家常,偏偏有人故意接茬。
“废话。”纪碣懒洋洋地靠在隔板边,双手抱胸,“不吃火锅来这儿干嘛,做家庭作业吗。”
“!!!”
“哼哈二将”惊呆了,纪老板这是在闹哪出,你难道忘了早上是谁大巴掌拍的啪啪响了吗,是谁让不要自习课大声吵闹的吗,又是谁像个奴才一样擦亮堂板凳的了嘛。
“呵哈哈哈哈哈哈。”还是曾野反应快,跳出来解围,“纪碣他就喜欢开玩笑,格老师您别往心里去啊。”
“嗯。”格黎笑道,“你们比我弟弟年纪还小,我不会跟你们见气的。”
靠。这女人就是说他还是个臭小子呗。
纪碣更生气了。
刚才看见她身边坐着个男人,他就明白她今天为啥放他鸽子了。
她以为他不好意思过来,错,他就是要存心膈应她。
“诶,你们看,格老师身边有个大帅逼。”等上菜的时候,林煜压低了声音对另外两个人说道。
“大家都有眼睛,不用你提醒。”一说他就来气。
“那你们说,会不会是她男朋友?”
“放屁。”她男朋友就坐在你们这两个狗比旁边,别有眼不识超级大帅比了。
曾野点点头,忽视掉纪碣的臭脸,“我觉得有可能,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操。”纪碣不爽很久了,听到这句话,直接爆了,“吃个饭,瞎他妈哔哔个什么劲。”
“!!!”曾野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愿意请吃火锅的是你纪碣,一路上不高不兴拉着脸的也是你,到了火锅店才刚说上两句话就暴跳如雷,嫌他俩烦的更是你。
“纪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撞开林煜的肩膀,拿起包就要走,“老子不吃了。”
临走了,林煜跟曾野都觉得莫名其妙。
格牧看这三个毛头小子无事起波澜,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格黎懂得其中弯弯绕绕,只看破不说破,沉了脸,没了之前的活泼劲儿。
她招呼“哼哈二将”跟他们一桌吃,两人不拘小节,当格牧问起来,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三个人还是没明白哪儿出了毛病。
“看不出来就算了。”格黎打断他们,“也许是他自己……”
“心情不好。”
林煜点点头,十分赞同这个看法。纪碣本来就脾气暴躁,要不是他家里有个“镇魂兽”,估计他要多坏有多坏。
“格老师。”
曾野认真地对格黎说道:“纪碣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虽然有时候他确实脾气不太好,那都是因为他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希望您不要因为今天的事对他有偏见。”
格黎和格牧对视一眼,蛮意外曾野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的。
“不会。”她看着曾野,“我知道他人品不坏。”
负气离开火锅店后,纪碣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他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停了下回头看她。
他以为她至少会看他一眼,没想到她不仅没看,还帮她对面的男人夹了一筷子毛肚。
毛肚啊,他最喜欢的涮菜。
呸,全他妈进那小子五脏庙里去了。
不想回家,他就跑到拳击馆打沙包。一边打,一边把沙包想成那个男人的脸。一拳一拳,不要力气似地砸。
砸到汗流浃背,全身瘫软,倒在橡皮毯上,心跳声清晰可闻的地步。
出了拳击馆,才发现街上没几个人了。
纪碣长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了会儿天,踢着石子儿朝前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格黎家楼下。
她家还亮着灯,他双手揣兜,安静地站了几分钟,看见阳台上出现个男人,半裸的,火锅店里的男人。
操了操了他真的操了,纪碣左右乱踹了一圈,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气值又创了新高。
他几步冲过去,刚踏上第一阶楼梯的时候,停了下,然后仿佛旋风一样,转身遁了。
“啊糗——”
不知情的格牧打了个喷嚏。
“把衣服穿上。”格黎扔给他一件灰色短袖,“别着凉了。”
“噢。”
格牧揉揉鼻子,“姐。”
“嗯。”她帮他铺被子,顺便将一张车票放到床头。
“我那件浅蓝色短袖呢?”今天他看见那个脾气暴躁的学生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短袖,才想起来他也有一件。
“你不是不穿了吗?”
“嗯,确实,我在部队把肌肉练大了,估计让我现在穿,得把它崩坏了。”
格黎拍拍他的头,“明天回去看看咱爸吧,车票放你床头了。”
“好。”
毛肚:我左右不是毛肚。
营业的第六天:今天涨了2个藏……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读者都不跟我讲话。眼看着生意就要黄,胖子要给我点奶茶都被我拒绝了。
玫瑰刺 第七章:厌学(50珠加更)
早操过后,年级主任再次提醒格黎,他们班的纪碣已经一周没来学校了。
“七月份就要期末考了,争分夺秒的道理是每一个老师都要懂的。”
“家长劝不了,班主任还不能家访吗。我们要对每一个孩子上心!负责!”
“格老师,你可不能带坏榜样。一个学生我们不管,那万一十个、百个学生都学他那样,我们的学校还要不要开了啦!”
“……”
叽里呱啦啰嗦一大堆,格黎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为了督促她,他甚至特意放了她半天假,让她到纪碣家里去“请”他。
纪碣的家在郊区,独栋别墅,带小院池塘,门前种了几株葡萄,花势喜人,想必今年是个丰年。
她跟他父母通过电话,纪母言辞激烈,言语之间尽是对纪碣不去上学的愤恼,她再三向格黎表示歉意,说只要格黎能让纪碣去上学,不管使出什么方法都行。
前两天,纪父纪母出差去了。
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阿姨和纪碣。
保姆阿姨将她带到棋室,“夫人说,他什么时候愿意去上学,就放他出来。”
说到这儿,阿姨叹了下气,“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去学校。这几天,他是既不肯服气,也不好好吃饭。我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心里哪能不着急心疼的。”
“格老师。”她抓住格黎的手,“您可要帮我们好好劝劝他。”
“嗯,好。”
她有什么辙,他手机关机了,一连一周联系不上他。
格黎推开门,见到了这间特殊的棋室,四面徒壁,一扇小小的窗,阳光透过百合叶撒在落了一地的棋子上。
棋盘被人砸碎了丢到一边,围棋练的是静心,看来,他非但没沉下来,还把东西给毁了。
“你来做什么?”
纪碣坐在窗下,头发乱糟糟的,垂着头,像一只丧家之犬。
“我来看你。”
因为这一句话,他又可耻地心动了。
“为什么不去上学?”
“你管我。”
“……”
说完这句话,纪碣就后悔了。本已心有不安,格黎没有接话更是让他惶惶。
他希望格黎生气,又害怕她生气。
他胆小地,小心翼翼地微微抬头,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她呡着嘴,兀自站了片刻,“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不想接。”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想接,每隔两分钟他就会看一下手机。
纪碣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想拥抱她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但另一个却使劲拉住他。
别去,别去,你不是那个女人随便两句话就能哄好的不值钱的宠物狗。
格黎觉得自己的气压不住了,她顿了下,再开口已然有了怒气,“那天我跟你讲过我有事,你生什么气。”
“是。”话还没落,他就自暴自弃地说道:“我生什么气,我不该生气。既然你说了有事,我就应该乖乖听话。反正你可以毁约,我不可以有意见。”
“……纪碣,我们那天下午做过了。”
“什么……”他抬起头,两只猩红的眼睛下挂着大大的眼袋和黑眼圈,“你以为,我见你就是为了跟你上床。”
“……”
少年的样子太可怕了,格黎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说错了,她咬了下嘴唇,“我跟你说过。”
“是!”纪碣太清楚了,他盯着她,“不谈感情,只做爱。”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毫无意义。”她侧过身,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我去哪里,做什么事,见什么人,愿不愿意及时回复你的一切消息,你都没有权利管。”
“你可以生气,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不可以影响别人。纪碣,”
他觉得现在的格黎冷静得可怕,她就像一座没有感情的冰雕,站在那里,使他全身发凉。
“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那么幼稚。”门锁发出咔咔的转动声,她要走了。
“她要离开”这个意识在纪碣脑海里闪现的那一刹那,他就又控制不住地炸了。
几乎是秒粒之间,格黎感到一股剧痛,她头脑泛白,周围的物体在眼里模模糊糊的,像坏掉的老照片。
“你不可以走。”不修边幅的少年像一头野兽,他冲过来,将她扑倒在地上,摁着她的两条手臂。
“纪碣。”
她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像生了病一样,“你放开我。”
“不可以。”
他不肯放开,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
不放就不放吧,格黎后脑勺疼得不得了,脑子里翁嗡嗡地响,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光影由长变短,她一直别着头,纪碣摁着她,还是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只有困住她手腕的力度才告诉她,他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
终于,松了。
啪嗒啪嗒——
眼泪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有几滴落到了她的脸上,她惊愕地转过头,正视他。
但是他把她的头掰开了,是很轻柔的动作。
“……”
他也终于从她身上站了起来,颓丧地面对着墙壁,“你走吧。”
声音沙哑,喉咙哽咽,纪碣将背挺得直直的,他不再哭了,泪流过的地方比之前更凉,“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
格黎慢慢爬起身,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她打开门,“纪碣……”
“周一来上学。”
哈,纪碣简直要笑了,上个屁的学。
“教导主任找过我很多次了,说,你再不去……”
“我去。”我他妈明天晚上半夜就去校门口等着开门行了吧。
她没了话,“再见。”
纪老板:你们看见我流泪满意了吗?!(`皿′)给我点珠珠啊喂(*'へ'*)
玫瑰刺 第八章: 和好(3500+)
纪碣妥协了。
踢完足球,他接了一捧水洗脸,林煜和曾野嘻嘻哈哈地过来,纪碣顿了下,把刘海往后捋了一把。
他们俩也是来洗脸的,到了跟前,两个人变得异常严肃,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诶。”纪碣眨了眨眼睛,“晚上一起撸串?”
“!!!”
林煜和曾野听到这话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以前可从来不会跟他们服软的。
“你们两个互相看什么看,是爷们儿就给痛快话。”最看不惯他们俩干啥事还要商量着来的样子。
“好好好。”林煜好说话,抽出两个指头,“我要两百串。”
“爷有的是钱。”纪碣笑了下,下巴点了点曾野,“你呢?”
“我才不稀罕什么串儿。”曾野翻了个白眼,“以后叫我野哥就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他就开溜跑,纪碣二话不说,立马追了上去,不过几十米,就把他按在绿茵场上开揍。
纪碣:“说,谁是哥?”
曾野:“服了,服了,碣哥,碣哥,啊……别捶鸡儿,快废了啊……”
离期末还有一周,所有的课都成了自习课。格黎的自习在下午第一节,刚刚睡过午觉,同学们还很困。
吊扇在头顶呀支呀支地转,同学们睡眼惺忪地动笔,窗外的树上憩着不知名的小昆虫,蓝天白云,再明媚不过。
纪碣靠着椅背,手里的英语试卷刚落了笔,慢慢晕开一个小黑点,他不太专心,在想些什么。
想的是格黎。
她坐在讲台上,腿上摊着一本英文著作,微微歪着头,几缕发丝垂在胸前,白肤唇红。
看到需要回味的地方,她总是咬着大指姆的指甲,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阳光照进来,两片脸颊仿佛飞了一排小蝴蝶。
他突然觉得心很痒,就像……就像有人悄悄在挠,有时候感觉得到,有时候又感觉不到。
但是它不会走,就停在他心上。
他看得如此细致入神,竟不知道过了一节课的时间。
小黑点变成了大黑点,墨水浸湿试卷,融了一个洞。纪碣看着那个洞,突然有些难过。
已经结束了呀,他怎么还念念不忘。
同学们一个个交了试卷,轮到纪碣,他双手空空,走到格黎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团揉皱的纸,摊在手心,“喏。”
格黎看了看那团纸,又抬头看了一眼他,他满脸的玩世不恭,顽劣地勾着嘴角。
于是,她从很多试卷底下抽出来一张新的,署了她的名字的试卷,递给他。
什么话也不说。
纪碣接过来,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嗤音。
物理自习,他就更没心思了。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了大半节课,他抽出桌屉里的英语试卷,看了看,鬼使神差地覆在她名字上重新摹了一遍。
黑红两色交缠,他默默感受她的笔锋交错,她的手原来那么小,小到就算他一笔一划,还是会把黑色写到红色之外。
笔落很久,纪碣觉得手臂酸疼了,才发现四开的试卷上写满了她的名字。
大小不一,五花八门。
呵,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像课文《氓》里面的那个女之耽兮的怨妇。
他一下午都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只有在晚上约定和曾野、林煜他们撸串之后,才偷得片刻的闲隙。
几瓶酒过后,又浮了起来。
此时他已有了醉意,知道自己情绪可能会控制不住,害怕再迁怒到身边人,便找了个借口到没人的阴影处抽烟。
曾野寻过来的时候,他脚下积了一堆烟屁股。他抽得凶,满身烟味,耷拉着眼皮,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烟,“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呗。”曾野抢过他手里的烟,“怎么啊,心情不好?”
“嗯。”他看着曾野,闷闷地说。
“纪碣。”
“嗯。”
他叫了纪碣一声,停顿了很久,才开口说话,“你……”
“什么?”
“是不是喜欢格老师?”
“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
“……”
曾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只是隐约察觉出纪碣对格老师有不一样的想法,那天打球纪碣说他有女朋友了,他就以为自己想错了。
上周纪碣没来,格黎找他去办公室问话的时候,他不经意看见了纪碣的答题卡,压在格老师的英语书里,露出来的一角写着“我爱你,格黎。”
他突然就理清楚,纪碣为什么会突然赌气离开火锅店,为什么放学后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你说的女朋友……是格老师?”曾野端详着他的脸色,问道。
纪碣看他一眼,埋下头,用脚踢地上的小石子,他想了会儿,“嗯。上周分了。”
“……”曾野忽然很可怜他这位兄弟,于是撞了撞他的肩膀,“没啥,我纪老板不缺女孩儿追喔。”
男人间的安慰,点到为止。
纪碣勉强笑了下,“曾野。”
他正色道,“我从未像喜欢她那样喜欢过一个人,我很难过,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曾野看着他,听他倾诉。
“当我最暴躁的时候,我居然能控制住我自己,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纪碣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我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忘掉她。”
看着这样的纪碣,曾野觉得难受,他走上前,抱住纪碣,“纪碣,你真的特别喜欢格老师吗?”
“我喜欢到快要死了……”
“哎。”他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告诉你有没有用,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要说什么?”
“那天我们在火锅店见到的那个男人,不是格老师的男朋友,是她的亲弟弟。”
林煜手里拿着羊肉串撸得正欢的时候,看见纪老板像条疯狗一样蹿了出来,他吓了好大一跳,酒瓶子都弄倒了。
“我天,他怎么了?”他问笑着走过来的曾野,猛地一下,突然想起来,“靠,不会是没钱付账跑了吧。”
“啪——”曾野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得了,纪老板留了钱的。”
“那他……”
“哄女朋友去了呗。”他神态自然,不像作假,林煜一下就迷惑了,好几周都没见纪老板跟他女朋友玩儿了,这女朋友还能上了他的贼船吗。
“能哄好吗?”林煜存疑。
“害,谁知道呢。”
半夜时分,一声轰鸣将她弄醒了。她刚躺下没一个小时,睡眠浅得很。
格黎拉开纱帘,隐约雷鸣,天空阴霾,看样子一场大雨将至。
她这样想着,楼下忽然传来了叫她名字的声音。
一声比一声大,格黎伸出头探看,楼下正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纪碣。
他两只手臂挥舞不停,看见她以后,瞬间喊得更加起劲儿。
“格黎——”
“开门——”
懒得理他。格黎回目光,关上窗,躺回了床上。
叫喊声还回荡在她耳边,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起白天办公桌上到的那张试卷,写满了她的名字,她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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