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为什么”金妮娅准备追问到底。

    “等你到了中级魔法师，我再送你一套我们的书，看完你就明白了。”我说。

    “好，这套书就叫！”李奥说。

    “那不是儿童书吗”我说。

    “成年人一样能看！”李奥说。

    “倒也是”我一想，确实我们的世界缺乏科学观念和实证精神，只好转回话题，“该弄点什么伺候好她呢”

    “美食和游乐园，还有，嗯，烟花怎么样”李奥说。

    “听起来，倒是有趣，”我说，“让天黑下来会不会影响其他人参观”

    “给他们照明就行。”李奥说，“”

    我想了一下，同意了：“那就安排一场烟花表演。”

    然后，我对金妮娅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安排，保证好玩。”

    “是什么”金妮娅更期待了。

    “待会就知道了。”我说。

    接着，我悄悄安排西批优把光线一点点换成日落和黄昏，不到十分钟，黄昏的阳光就把平原染成一片金黄，随后，天色就慢慢暗了下来。

    月亮没有升起，平原上亮起点点灯光，农场里的灯光更是充满了烟火气息。

    “哇，这么快就天黑了”金妮娅有些不太适应。

    “专门为你准备的。”我说，“请慢慢欣赏！”

    安托管事他们也很是期待地看着。

    “霸王龙”我说，“该我们了！”

    “叽要做什么”霸王龙马上进入备战状态。

    “放松，”我说，“就像上次一样”

    说着，我朝天空放了一个小火球。

    随后，漆黑的天幕中，一轮火红色的巨大花盘轰然炸开。

    “哇！”金妮娅再次激动地尖叫起来，“烟花！”

    今天，她经历了好多次惊喜，但我敢肯定，这是她最激动的一次。

    “叽！”霸王龙不甘示弱地放出另一个火球。

    一个金黄的小鸡图案很快就驱散了花盘，占据天空。

    我又放了一个火球，却在天空中炸开一株绿色的大树，大树没有挤走小鸡，跟着小鸡一起缓缓消失，散成满天的绿色光点飘落，在飘落的过程中才一点点熄灭。

    “哇，绿色的烟花，”

    “叽！”霸王龙又放了一个橘红色火球，炸开后变成了，一个牛头人，在左肩上补充了一只小鸡，旁边又加上一个盔甲战士。

    我笑了一下，加上了一个人类，两个精灵，加一个象人。

    霸王龙又加上了几个光点，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过来那是小妖精们，不过太模糊了。

    这些图像持续的时间稍微久一点，但最终也消失了。

    我又射出一枚火球，将刚才的画面重新勾勒出来。

    霸王龙又加了一个火球。

    我正纳闷，以为它要把蒂雅和莫妮卡加上，却不料，牛头人的旁边，出现了另一个牛头人，依稀看得出，那是一个穿着布袍的女性。

    我愣住了。

    “哈哈，真有趣！”金妮娅一边拍手一边笑，叫得挺开心，忽然就停了，“咦，那个男精灵是谁，这个牛头人”

    她转过来，看见了我的表情，愣住了。

    正好，卡姆弗也转过来看着我，脸上带着苦笑。

    “哈”我摸了摸霸王龙的羽毛，叹了一口气。

    金妮娅似乎意识到了神，像是做了错事一样转过头。

    “叽叽”霸王龙低声说，“我想爸爸了。”

    “别担心，”我说，“我们会变强的，到时候就能”

    “呐，我也来一个！”金妮娅说，掏出一个五十厘米左右的木棍，朝着天空一指。

    一朵明黄色的火花。

    火花没有飞太高就炸了，展开成，一个，嗯，依稀能辨认出来的人类小女孩形象。

    “叽！不好不好！”霸王龙叫了一声，好像已经从失落中恢复了过来。

    “我也试试看！”卡姆弗说了一声，也发了一个火球。

    火球变成了兽人西部边境双塔要塞的模样旁边还站着狮人虎人象人犀牛人河马人狼人只可惜，形象都有点模糊。

    “我也玩玩”安托管事也来热闹。火光中，雄伟的安尼莫城城墙慢慢替代了双塔要塞。

    “什么嘛，你们欺负我！”金妮娅说，“我又不会”

    “我也不会。”莫妮卡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金妮娅。

    “换点别的吧！”我说。

    一头烟花组成的巨鲸出现在夜空，接着，一条巨大的乌贼缠住了巨鲸，两者开始战斗，接着，一只出现，巨鲸和乌贼沉入了海底，再接着，一匹白色骏马跑过来，一只蹦跳的青蛙和憨态可掬的小熊，随后赶到，围在一个半人鹿面前，接着，一株巨树出现在他们身后

    “喔”金妮娅似乎很快就意识到了画面的内容，惊讶而又了然地点点头，嘴里不禁念叨，“狂风马王、沼泽毒蛙、寒杉林守护者、木元素王者、树人长老，这，这就是”

    我没有说话，霸王龙却说了一句：“反了反了，顺序反了。”

    我说：“再换一个”

    接着，我连发几个白色火球，一柄剑出现了，插在像是石头一般的物体中，接着，有人拔出了剑。

    “冰中剑！”金妮娅马上猜到了画面的内容，“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桑塔斯的小孩子都在玩的游戏，我当然知道。”

    “桑塔斯的小孩，也知道阿瑟王和冰中剑的故事吗”金妮娅又开始惊讶，“他们不是贵族，也不是识字的官员，怎么会知道”

    “因为桑塔斯有教他们识字的画报。”安托管事说。

    “画报，那又是什么”金妮娅更奇怪了。

    很快，一摞近期的画报被西批优送了过来。

    “哇”金妮娅看顿时被画报上的插图吸引了，“苹果公主和七个侏儒的故事！”

    “不就是翻版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么”李奥评价，“不过，苹果公主没有嫁给王子反而嫁给了骑士的设定倒是有点意思最近几期的设计挺有意思啊，都是我没听过的民间故事。”

    “这里还有，苹果”金妮娅指着画报上一个字体特大的词汇，“什么意思”

    “这是识字教育，”我说，“通过苹果公主和七个侏儒的故事，教小孩们学会苹果这个词的书写。”

    “喔！你们真的在免费教平民小孩识字”金妮娅惊喜不断，“这种纸，这么洁白，这么珍贵，就这么免费供给小孩吗”

    “其实是供给所有人，”我说，“不过，画报有很多种，你看的只是免费的，还有收费的”

    金妮娅翻开了其他几张，念了起来：“近期沼泽有降雪，蜥蜴人开始冬眠，十字街红杉旅馆老板秘密传授寻找冬眠洞穴的方法，每次收费三银币人类魔法师联盟和精灵族在沿海沼泽附近海域发生冲突，双方遭到曾经被驱逐的精灵组成的潮汐行者组织的攻击，三方陷入僵持人类东南边境铁壁堡垒新址全面完工，将与兽人族长期对峙这，这是，将魔法讯息写出来，供给普通人阅读的”

    我说：“当然，你也该知道，桑塔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些都是很寻常的，对了，这种纸，其实造价很低，比兽皮纸低很多，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易燃易潮，也容易撕碎，用来记一些不太重要的草稿其实很合适，嗯，我送你一些吧”

    说着，又是一沓空白纸张飘了过来。

    “这些，你们不做商品去卖吗”金妮娅问，“或者，我可以帮你向爷爷推荐。”

    “暂时不用了，”我说，“我们还没有这么大的产量，自己刚够用。”

    “原来是这样。”金妮娅点点头，“那我就收下你的礼物了，谢谢！”

    “别客气，”我说，“是我们该谢谢你，要是不回你，我们也不可能合作”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金妮娅说，“不过，我怕忽然觉得，你们桑塔斯其实很好玩，你们的塞因斯学派，我都有点想加入”

    “嘿嘿嘿，这是诱拐萝莉成功了吗”李奥得意地笑。

    我故作受宠若惊：“不，金妮娅小姐，我们桑塔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势力，而且还是人类魔法师联盟眼中的异类，能跟你们合作，我们已经很满意了，如果你加入我们，一来我们高攀不起，二来，你要是真加入了，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类魔法师的不满，这对我们，对帕西美达商会，都不是一件好事”

    金妮娅似乎有些愕然，然后才点头：“你说的很对，是我太冲动了，不过，我是真有这个个想法呢”

    “但愿以后，人类魔法师联盟的偏见能少一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