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知道(兄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宣
讲完最后一题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余珧给她布置了课后作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白朝朝不能也不想把他丢下一个人回屋躺着,于是她强行静下心把几道作业题也写了。她边写边犹豫要不要邀请他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她是想的,爸爸估计也不会介意,反正他也不回来,而她的餐点一般都是爸爸给点的外卖。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特别是在他拒绝的可能性很高的情况下。
不想余珧先开了口,“你午饭吃什么?叔叔给你带?”
“不,不是,爸爸给我点。”白朝朝有些讶异,“他一般下午下班才回来。”
“那要不要一起出去吃?”
……咦?他怎么突然这么主动?白朝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他无比平静地回望她。不知怎么,她莫名觉得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自我升华了。
她迟疑地摇摇头,“我不想出去……要不我们一起在家里吃?”
余珧也没反对,只是有些犹豫,“那我自己点?让叔叔破费不太好。”
“没事没事,我吃不完。”白朝朝忙说,“有你帮忙就不用浪费食物了。”
问好他的喜好,目送人家上厕所,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可此时的平和虽然诡异,她却不排斥。就这样吧,见招拆招就是。
手机再次响起,这回的确是白爸爸了,白朝朝立马接起来,把她爸当成服务生下单。爸爸奇怪地问她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小老师和我一起。”白朝朝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反正以她爹的敏感最后也会察觉。
“……”对面沉默两秒,“行,玩得开心,别太过火啊。”
“……我们就吃个饭——”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挂了。“……能玩出什么。”
白朝朝注视着黑掉的屏幕上自己的脸。是错觉吗?总感觉她爸爸格外纵容她跟余珧玩,可要说是甘心乐意看着兄妹单纯玩耍吧……又觉得爸爸的态度有些暧昧。
他到底什么意思?
等待外卖的时间是煎熬的。白朝朝现在不敢搞什么骚操作,那就只能痛苦地写题,一大早上全是物理,她快吐了。可旁边的余珧没有半点想让她休息的意思,她一写完他就检查,一检查完就说还有时间再来几道吧,于是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白朝朝怀疑他是在恶意报复,她写下一个解字,终于不能忍受地放下笔,迎上余珧瞥过来的眼,空着的手顿了顿,伸过去用力捉住他搭在杯子上的手指。
余珧意思意思地拉扯挣扎两下,眼神无辜地盯着她。她总觉得……他在勾引她。
但不可能。
这才不过几个小时,态度转得那么快肯定有鬼!连她自己都处于想要酱酱酿酿他但又不能彻底放开下手的阶段,看他昨晚震惊那程度就知道不可能比她还要快想开。
话又说回来,他又不知道她是他妹,他干嘛这么抵触?要说对她不感兴趣又这么热情来帮她学习,难道是什么主人的任务(咦)?那他刚刚的举止什么意思?是暧昧里的“此处应有吃醋”的“吃醋”?
白朝朝是一个容易想太多又经常跑偏的人。老朋友们都希望她能多吃饭少思考,多学逻辑少睡觉。可她感觉自己的逻辑挺好的,一般人能像她一样想得这么多,还都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方向吗?
白朝朝滞了五秒,心虚又警惕地松开了手。他到底要怎么作弄她,她得做好准备,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吓得性情大变的小动物给制裁了。
若无其事把手收回来,她略一思索提议,“我们看电视歇歇吧。”
余珧答应了,两人便起身坐到沙发上。白朝朝找遥控器时,背后的余珧盯着自己的手,神经中枢过热的处理器大概已经烧到他脑子,他的行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审核就进行了。
他为什么没有挣开?!昨天不是连推开都做得到吗?!那一点力气抽出来用不了两秒,为什么不?!是疯了?!是有病?!是变态?!
——任凭内心如何咆哮,“扑克脸”技能还在稳步发展的余珧面上依然保持礼貌笑容。他接过白朝朝顺手给他递过来的杯子,附议她选择的频道,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柴犬抱枕,开始尴尬地看起电视。
他们看的是一套关于介绍国内外建筑的节目,白朝朝初中起就喜欢看着这个发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有什么节目。她生活的年代网络发展迅速,有印象以来都是在电脑上看各种东西,就连这个电视机也只是买来和爸爸打游戏或者偶尔看电影的。
但她下意识觉得不论是邀请余珧一起打游戏还是看电影都不是最佳选项……于是只能选择看她也不怎么看的电视节目。
白朝朝喜欢看(准确说是听)这个节目发呆还是因为他们的旁白声音好听,不管是日期单号的男声还是双号的女声,声音都温柔细腻,非常适合催眠……冥想。
她其实有好一阵子没靠这个发呆了,这阵子满脑都是余珧的事,不靠助攻她也能自己坐着想七想八,只不过节目能更快让她进入状态。
余珧:……?她真的有在看吗?
他十分怀疑。她的睫毛近一分钟才滑下眨眼,神情呆滞,姿势从坐好后就没再变过,脚穿袜踩沙发,抱着膝盖,倒也不见外。
他还是很高兴她能这样对他放开的,但他又不得不多想,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他对她毫无预警的热情又怕又期……警惕。
就在他挣扎地分析“论行为动作暗示可能of白朝朝”之时,外卖终于到了。
白朝朝一个激灵捡起手机接过电话,直接跳到地上,第一时间没看见自己的拖鞋跑哪去了,干脆就没穿,啪嗒啪嗒跑了出去。
于是所有心思在瞬间收敛,保持着老妈子心态生怕她着凉的好哥哥立即找起她的鞋,扫了一圈没发现,他直接跑出去,在玄关上撞见提着大包小包外卖的白朝朝。
反应迅速地拿过外卖同时把鞋脱下来挪到她脚边,余珧面对她呆呆的眼神,说了句“我保证我没脚气”就走回客厅。
白朝朝:……
事物的相对性大抵也能用在这里。在余珧觉得白朝朝傻之时,白朝朝也觉得他傻乎乎的。
不管怎么样,饭点到就不该再纠结其他,她也很快放下心思穿上跟了上去。
两人决定在厨房吃,她家厨房需要经过客厅,路过的时候刚好把电视关了。白朝朝余光瞥到沙发下有什么,走进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拖鞋,大概是被她随意的动作甩进去的。
她换好后将余珧的拖鞋给拎进厨房,彼时他正在摆菜,瞥了她一眼,只是抬抬脚。白朝朝心情复杂地伺候他穿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是不是有点生气她打扰到他干活了?没想到他这么喜欢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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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知道(兄妹) 「11」同学
余珧自然不知道她神奇的大脑又跑到了哪个星天外,他摆好饭菜后就给她拉椅子坐下,自己坐在她右手边。
两人都十分正经规矩地开始用餐。一开始余珧还有些纠结他们能聊些什么,吃饭时说话是不是不太好,但沉默会不会让氛围僵硬……结果两人都吃得很好很默契,没有交流也不影响吃饭的融洽氛围。
也许这就是双胞胎吧。他想。大家都爱吃饭挺好的。
他刚以诡异的角度挖掘出一丝亲情的味道,余光就看见白朝朝随手把手机放在一旁,打开了某人传过来的文件。
他的反应比想象中还要快地意识到那是什么。
余珧:……我这火怎么又冒出来了。
白朝朝注意到余珧吃饭吃得很专注。她不知道他是一直都这么认真吃饭还是单纯不想理她,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用餐。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开口聊两句,又担心让他“摆桌被打扰”的坏心情坏上加坏,于是只能憋住。
常言道,碎片时间得好好利用。她吃饭无聊得要命,终于想起宋衍刚刚说的“安排计划”,反正余珧也不理她,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看!
“咳咳……”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关心道,“我给你倒杯水?”
余珧摇摇头,非常客气,“不用,谢谢。”
白朝朝便继续研究那份安排。
“咳咳!”
“……真的不用喝水?”
“那麻烦你了。”
她没嫌他事多,起身跑到橱柜那边给他倒水。余珧在她背后疯狂掐自己的腿,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有道德。接着下一秒他死命伸着脖子甚至微微起身,飞快地扫了一眼在另一端亮着的手机屏幕。
大致地点他都认识,匆匆一眼也能记下不少。他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给自己迭袖子,后抬头露出淡淡的笑容感激地接过白朝朝递过来的水。
“谢谢。”
“没事。”
白朝朝受宠若惊,感觉他的笑容终于没有之前那种礼貌的冷淡而是有些真情实感了。
事实证明,余珧还是对她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她再次坐下,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分给宋衍发的计划,她满脑都是余珧那没什么精神的面容上乖乖的笑容。
她鼓起勇气跟他搭话,“你不爱吃青椒?”
“……也不是。”他含糊地回答,把青椒夹到一边的动作一顿,“就是想先吃别的。”
白朝朝不挑食,她自告奋勇,“你要不吃的话,我帮你吃了吧。”至于余珧的话,她压根就没听进去。
余珧拒绝了她,又怕她会毫不客气地上来抢,狠着心把那块青椒放入自己嘴里。他还是有些感动的,虽然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可至少是在关心他。
“哦……”
被拒绝的人明显有些失落,余珧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青椒的口感更加清晰地卡在舌上。他难受地再嚼一下,囫囵咽了下去。
他试图转移话题,带着私心问,“刚刚给你的打电话的人是?”
——这好像有些逾越,毕竟是谁都和他没关系。可白朝朝都不止对他越线一两次了,他稍微讨要一些回来也没什么……吧?
“电话?啊……是我朋友。”白朝朝相当老实,“年后他要来这边玩。”
“这样啊。”
白朝朝狐疑地瞅着他,犹豫地问,“你想认识他?”
“……?”
也许是余珧脸上的问号过于明显,她慌道,“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不要误会!”
余珧眼皮一跳,“我没误会,我就随便问问。”
之后两人在异常别扭的氛围下僵硬地解决掉午餐。余珧帮忙把垃圾收拾好后,终于决定回家以睡午觉的方式填补一下身心上的疲惫。
他原本是考虑出门顺便把垃圾丢了,白朝朝过意不去便和他一起出去。
一小段路上两人默默无言地走着,若是在把垃圾丢掉后没遇上隔壁的老爷爷,估计两人会这样沉默到第二天上课。
“你是旁边那户的孩子对不对?”似乎是散步回来的爷爷在一旁搭起话,满脸和蔼笑容,“是叫朝朝还是耀耀来着?要和男朋友出去玩呀。”
白朝朝忙回复,“爷爷好,我叫朝朝。”她看了一眼余珧,“这是我同学。”
“哎呀,同学啊,同学好啊,爷爷当年……”
口罩在出门前就拉上了,于是除了余珧自己,没人知道他口罩下咬牙切齿的模样。对面的老爷爷开始谈起自己的青葱岁月,他在这头无声闹脾气。
同!学!
好一个同学,他还找不出能反驳的地方。不过是可以亲亲的同学嘛!不能说是兄妹,也不是男女朋友,而她居然连个朋友的名号都不愿意给。
余珧只觉得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连同他整个人要一起冻僵。如果此时有谁给他一锤,他肯定会当场破碎成无数份,同时碎片拼出一份批评信。
肇事者还在一脸无辜地应答老爷爷的谈话,时不时露出趣味盎然的笑脸。他算是发现了,她营业时是真的很乖。
白朝朝“哈哈”两声,察觉到身旁的怨念结界在扩散,终于想起身旁还有个人,彼时她已经听爷爷从十六岁扯到叁十六岁。
“爷爷,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睡午觉吧。”
爷爷意犹未尽地看看天空,点点头,回头吩咐一句,“下次好好给你讲讲。”
“嗯嗯!谢谢爷爷。”
目送老人离开,白朝朝回头看他,有些拘谨地挠挠脸,“不好意思,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你骑车来的还是要去车站?”
“……车站。”
也许是因为内疚,她坚持把他送到车站,还等到亲眼看他坐上车才转身回去。余珧透过模糊的窗门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从脚趾到头发丝都诉说着心累。
司机调侃他,“好啦小哥,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开手机继续和你女朋友聊呗。”
“……是同学。”
在满车乘客揶揄的眼神以及司机的哈哈一笑下,他强忍着炸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到站下车。
家里没人,他记起父母说的今日很忙,下午才回去。
余珧直接回屋爆睡到晚上七点,人跟踩云上一样从楼上飘下来,发现一室漆黑。他直觉哪里不对,连忙折回去拿手机,看见叁小时前爹妈发来的消息——
「今晚我和你妈去吃海鲜,你自己找点吃的吧。」
“……”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不过再怎么抱怨都不可能让这对夫妻突然找回良心,余珧叹口气,干脆找出几个朋友约着出去吃烧烤。
“这件怎么样?”白柏桥拎起一件毛衣在白朝朝身前比划。
“有点厚。”小女儿摇摇头,“再穿外套会看起来很胖。”
“小姑娘要风度不要温度啊。”老父亲不是很高兴。
白朝朝理直气壮,“南方用不着穿这么厚!”
今天爸爸提早下班,便提出带她出来吃饭顺便再买几件新衣服。放假前虽然已经买了几套,可爸爸老是觉得她衣服不够,她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拒绝拥有新衣服的机会。
只是老父亲更看重实用性,和青春期臭美的女儿的审美截然不同。白柏桥结账时忍不住叹息一声,“你妈妈当年可更喜欢厚的衣服。”
“因为是你选的吧。”白朝朝拎过打包好的袋子,随口回他。
“……也许吧。”
出了服装店,两人上楼,走入商业中心早已预约好的一家餐馆。
白朝朝抱着袋子跟爸爸一起等前一名客人的服务结束,突然肩膀被拍了拍。她回头看去,是隔壁班的一名男生。
她在学校因为人设原因,没认识几个人,更别说是隔壁班的,会记得他还是因为两人在运动会那时有过小小的接触。
他是在她跑完接力后给她递水的人。
她礼貌地打招呼,聊了几句,知道了人家是刚打工下班,不由想起自己咸鱼的败家(点外卖)日常,心中一阵愧疚。
“不过这个点就下班了吗?”白朝朝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半,一般来说才是要开门的时候。
那名男生——她刚知道他叫赵弥年,耐心给她解释,“我们今天下班就开始休假了,店里的材料用完就关。”
“这样啊,辛苦了,吃饭了没?”白朝朝客套。
“要是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吧?”白柏桥回头提议。
*下章遥遥无期ry
我不知道你知道(兄妹) 「12」清醒
“那不是白朝朝吗?”
被陆北蘅的声音打断看菜单的动作,余珧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去。那身影他不会认错,果然是她。
秦桦坐他旁边,惊道:“那是赵弥年?哇,白朝朝居然和他认识?”
“弥年?在哪儿?”刚从厕所回来的王执叶还没来得及坐下,“还真是,我想想,他好像就在这附近打工?”
“对了,记得你们是发小来着?”陆北蘅随手在菜单上画了几个圈,满脸八卦,“怎么样,他有透露过什么吗?”
王执叶还真思索起来。
余珧目不转睛地盯着和赵弥年说说笑笑的白朝朝,一边混乱地猜想他们在聊什么,一边又在意起王执叶的答案。他觉得自己要分裂了。
他可以肯定白朝朝现在没有男朋友,她还不至于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大概。但他不能肯定和她说笑的人不会成为她男朋友。她那么傻,只要对方主动一点、殷勤一些,说不定不出几日他就要有妹夫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他们都高二了,还是学习要紧。余珧认为自己不能看着白朝朝陷入恋爱脑中。
“没吧……他没提过。”
秦桦抬了抬下巴,“那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不应该由我们搭档来问吗?”陆北蘅收起笔,笑嘻嘻看过来,“你说是吧,小余。”
艰难地把头扭回来,余珧微笑,语气平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看那么久干嘛?”
“下次想试试那家。”
“呵呵。”
在白父的热情之下,赵弥年还是接受了邀请。他不怕生,叁两句就和老父亲聊了起来。两人把点菜决定权交给白朝朝,任她发挥。
白朝朝乐得自在,她还挺怕她爹问起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的,尽管除了吃顿饭真的什么也没有。点好之后把平板还给侍应生,她更像个来蹭饭的人独自在一旁玩手机。
突然接到几条消息,她定睛一看,是余珧发来的。
「介不介意一天上下午都拿来做题?后天我有点事,大概来不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明天下午提前学」
白朝朝当然不介意,不过在这之前她更好奇他要去做什么。可这到底和她没关系,他没说,她直接问出口又有些没礼貌……她只能憋住。
「可以的,辛苦了」
盯着他发来的客套结束语几秒,白朝朝想,他们线上的关系可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可恶,他脸皮怎么那么薄!
虽然他主动跟她表白她也会拒绝,可他这么怂她也有些不高兴。啊……就没有那种可以单纯亲亲抱抱但又十分纯洁的友情(亲情?)关系吗?
白朝朝不得不承认,也就一个下午不见,她又想吸他了。她不知道,被她当猫吸的主人公正在她侧面那个窗口的另一头注视着她,并且牙痒痒得想捏她。
余珧第73次余光若无其事瞥向对面时,陆北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看你这不是馋美食是馋美色吧。”
“……”
有第一个开腔就少不了下一个。王执叶边抄起一串牛肉边口齿不清问:“你尊滴暗念白遭遭?”
“吃东西别说话谢谢!”秦桦急了,“我这串差点就要被你那口水玷污了!”
“我看他这是明恋。”陆北蘅说,“本来在学校就天天缠着人家。”
“……”
“瞧,这不就默认了?”
“……”
余珧起身上厕所去。他想,自己再坐几秒可能就想杀人了,主要对象就是那个姓陆的傻子。
在隔间里,他又看了一遍白朝朝那个简短的回复,郁闷心情从脚底升起。她怎么就不多问几句?她就不好奇他要去干嘛吗?说好的喜欢他呢!
和自己纠缠不清(?)就算了,还要和什么男性朋友出去玩,现在又和隔壁班的男生说说笑笑,天知道在学校那时她有多冷淡(主要对他)!
余珧气都气饱了。
回到座位上之后他再也没心情往对面看,带着低气压默默进食,忍受几个没良心的朋友的戏弄与同情。
余珧很不高兴。各种各样的原因,或清晰或朦胧交织在一起,有矛盾的地方,也有不愿承认的地方。
这种复杂的心情直接影响到他晚上睡觉时。凌晨两点,他以为自己又要失眠一整夜了,没想到这次眼一闭就直接陷入梦里。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自己靠在什么上面,腿上有人懒洋洋地坐着,上身趴在他身上。他有些不能呼吸,不是因为重量,而是因为气息。
似曾相识的水果香气从身上的人那里传来,他隐隐察觉到那个人的真身……准确来说,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人以这种方式闯入他的梦境。
抚摸着脸颊柔软的手掀起他细碎的发丝捋到耳后,带着奶香的嘴唇轻轻地贴上他的下巴,然后一步步向上爬。
他没有拒绝,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两人嘴唇相迭之时下意识伸手抵在她后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防止她突然的坏心眼离去。
……他已经知道她是多么狡猾又过分的存在了。
——还不够……只是贴着还不够。
大脑指引着他更加亲密地靠近。这次是他主动撬开她的唇齿,追寻着她的舌尖。
……不够,要更多……
嘴唇,脖颈,锁骨……一一染上他的气息。身体不知不觉热得发烫,他好像要融化一般,呼吸变得更加艰难。手不知何时抚过她腰上的肌肤,意识到之时已经探到她私密的位置——
惊醒时是早上五点,他头昏脑胀地躺回去继续睡。结果在九点半时被白朝朝的电话叫醒,他在迷蒙中意识到自己迟到了。
意识不清楚,但道歉还是会的,余珧嘴上给她跪滑了两千米,人磕磕撞撞地走进洗手间匆忙洗漱。
冷毛巾擦过脸之时,他突然记起梦中一个自暴自弃的想法:干脆他向她表白,让她省点心学习好了。
至于有没有其他私心……谁在乎。
——自然也只是想想,他还不想被打断腿。
到的时候已经迟到近一小时,他努力提起精神给她讲课,让她自己做题时则在一旁休息,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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