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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又一碗
“好,那就麻烦何大夫了。”
何岩又行了一礼,跟着翠竹出了园子,直到侍从们休息的地方,他想了一路。
盛礼说的没错,叶菱体内的确是被下了寒凉之毒,而且根据脉象,怕是不止一年两年了。方才当着叶菱的面,他不能直说,但凡任何一个青春正好的女子,听到自己难以怀孕的消息,怕是都会吓晕过去,到时不但需要解毒,还要安神,平白给自己和她们再添些麻烦。
眼下,只能把消息告知太傅,他相信,太傅会告诉盛礼的。
下午时分,陆陆续续有侍从离开,跟着自家主人返回府里,快到傍晚时,周围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何岩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急不躁地等待着。
先前带他过来的小厮踏进门里,走到他眼前,说了句:“万大人午宴时饮酒过多,现在正在厢房睡着呢,看样子,今晚怕是不能回家了,这位兄弟,你是要呆在这里,还是去万大人那边伺候?”
“带我去万大人那边吧,多谢了。”
小厮点头,领着他去了厢房。
何岩一进厢房,就见内室的桌边做了叁个人,须发皆白的太傅,再清醒不过的万旭,还有一直盯着门口的付成。
何岩向叁人点了点头,他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脸色都不太好看。
“太傅,付爷,万大人,娘娘体内的毒,至少已有一两年,倘若放任不管,确实再难生育。”何岩低声说着。
“何大夫,菱儿的毒可有解药?”叶太傅忍不住问道,他就一个孙女,也知道盛礼同她的情意,所以分外担心。
“太傅,没有现成的解药,只能先让娘娘喝些滋补温养的方子,要想彻底根除,还需要配制一些药丸,到时娘娘随身携带,每日两粒,服用叁个月即可,尤其癸水期间,必须静养。”
太傅叹了口气,“让何大夫操心了。”
“这是何某应该做的,还有,以后娘娘的饮食,必须由可靠的人经手,不能再糊里糊涂吃下有毒的食物了。”
“这个好说。”付成应道。
“嗯,正好菱儿这次回来给我祝寿,等过几天她回宫的时候,我会安排府里两个厨艺湛又忠心的厨娘随她一起进宫,这样就能避开御膳房和她宫里的丫鬟,不会再出问题了。”
“正是,娘娘想念府上饭菜的味道,太傅关心娘娘,所以招几个厨娘进宫,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们就是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付成顿了下,“我会把此事禀告皇上,让他放心。”
何岩点头,顺手写了两个药方,交给太傅,“太傅,这两副药隔天交替饮用,药名、用量和熬煮之法,何某都写在上面了,让丫鬟照做即可。”
“可有什么禁忌?”太傅又问。
“没有,大多都是常见的药材,那一两味珍贵的,相信不论府上还是宫中都有,配合着放心的饭菜食用,会慢慢改善娘娘的状况。”
“何大夫的恩德,老朽没齿不忘。”太傅拱手一礼。
“岂敢岂敢,”何岩弯腰行礼,“太傅高风亮节,实为我琅朝之楷模,能为太傅和皇上分忧,是何某的分内之事,何某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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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婚 112-决心
当夜,何岩随万旭留宿在厢房,第二天天刚亮,万旭便拜别太傅,带着何岩离开了。
马车停在仁益堂侧门的时候,何岩同万旭拱手道谢,便跳下了车。
回到仁益堂后,他只有在上午时,会在前面楼里坐上一个时辰,处理店里事务,其余时间,都在后院,潜心配制解药。
借着药铺的便利,还有付成的帮助,何岩的配药过程还算顺利。几乎每一天,他都是叁更过后才睡,忙活了七八天,总算烧制出帮助叶菱解毒的药丸。彼时,叶菱已经回宫,何岩给付成报信,让他来取药,按照之前说的,让菱嫔服用即可。
“付爷,有关楚国丈身旁那位丘奉,你知道多少?”何岩给付成倒了茶,让他先坐一会儿。
付成早就把药揣到怀里,见何岩面色平静,答道:“丘奉看上去约四十岁,但据说,他真实年纪已经将近六旬,是因为有独家的延年益寿之法。”
“还有呢,他是哪里人,师从何人,不在祥城时,会去什么地方,付爷,你能打听到吗?”何岩盯着他,问道。
付成眉头皱起,“何少爷,你是担心,你配的药会被他发现?”
“是,一旦被发现,我们这些努力,就付诸流水了。”何岩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道,“至少要弄清楚,丘奉到底实力如何。”
“好,何少爷,我会让人暗中寻访,尽快给你答案,你就放心吧。”
“那就有劳付爷了。”何岩见付成要走人,又问道,“对了,付爷,落霞镇那边可好,我那守寡的嫂嫂没什么事吧。”
“一切平安,令嫂每隔叁四天会出门采买一次,每次都特别谨慎,也很少同别人搭话,她每次出门,也都有暗卫跟着。”
“好,多谢付爷。”何岩说完,送付成出了门。他盘算了下,离丧期结束还有约摸十天时间,如果想准时回去,无疑要加快进度了。
就在何岩通宵达旦配制对付楚国丈的药物时,落霞镇,何家小院里,柳绡正窝在东院,一针一线地做着绣活。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何崇去矿山的那些日子,自己就是这样在家里等他。柜子里还整齐地摆放着他的衣服,她仔细检查过了,再微小的破洞,也已被她缝补平整,即使她知道,或许以后都不会有人再穿了。
柳绡放下针线,望了望窗外。前几日,天黑时,她起身关窗户,就隐约察觉到院外巷边那几棵树上有人。有只夜枭似乎想停在树枝上歇息,但是被赶跑了,那夜枭叫得有些凄厉,而她也看到了那挥赶它的手臂。
她当即明白过来,自己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只是她不确定,人是柳至图那边派来的,还是何岩找来的。
不管是谁派来的人,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和计划。也正是从那天起,柳绡外出买些食材的时候,开始留意周围逃离的路线。菜场上人多,就算他们跟踪她,如果她能利用人群,隐藏好自己的话,或许不一定会被发现。
她已经着手准备逃离要带的东西,其实也不多,除了一件衣裳,母亲留给她的玉簪,还有一个何崇买给她的玉镯,最后便是几张大额银票和半袋碎银,都是何崇留下来的。
柳绡决定乘船去熙城,一是因为何崇带她去过,二是那里是术州的首府,人员密集,即便想找到她,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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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事多,最近状态也不大稳定,所以建议大家养肥,攒一段时间再来看,比心(??? ? ???)




下下婚 113-掳走
日子一晃而过,丧期很快就要结束,天气也越发冷了起来,寒风一阵紧似一阵。柳绡一夜没睡,晚饭后便去了大堂,守着何崇的灵位,默默地烧着纸钱,直到后半夜,才回了东院。
她没有点蜡烛,轻手轻脚地把贵重东西在贴身的荷包里,衣服迭好,放进平时外出买菜的竹篮,然后除去丧服,穿着新婚后,何崇带她去街上买的暖袄,守在桌边,直到天明。
天蒙蒙亮,她就像往常一样,挎着竹篮,出了门。淡白的晨光渐渐铺散开,整个落霞镇也开始热闹起来。
柳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着,时不时停在某个摊位旁看看,或者去哪间铺子里问问,没过一会儿,竹篮里便装了几棵菜。
她知道周围有人在暗中观察,仍然镇定如常地逛着,寻着之前看好的路口,准备闪身进去。
而正在此时,一队运送粮米的车队,正穿过人群,缓缓而行。一时间,街上有些拥挤,人们开始不满地嚷嚷着。
柳绡被裹挟在只进不退的人流中,借着人群的掩护,钻进了那处狭窄杂乱的巷子。
几个暗卫本来牢牢地盯着她,结果一眨眼,人群中没了她的身影,他们互看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然而,他们落地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柳绡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暗卫着急慌忙地四处寻人时,柳绡从竹篮里拿出一件灰色斗篷,系在颈间,低着头,步履匆匆地穿过纵横交错的巷子,赶往镇外。
她要去码头。
只是,她刚走上前往码头的道路,就见远处来了一队车马。柳绡和路上寥寥几个行人,纷纷靠路边站,却在刚站定的时候,听为首的人喊了句:“好女儿!你要往何处去?”
柳绡一惊,没想到柳至图竟然带了人马来抓她,忙丢下篮子,往旁边的树林里跑。只是她一个柔弱女子,到底是比不过那些常年外出的官兵,被抓了个正着。
“父亲!你抓女儿作甚!”柳绡头发散乱,略显狼狈地问道。
“抓你?”柳至图笑道,“怎么会,我是来请我的乖女儿回去过好日子的!”
柳绡心早就凉了半截,她想起来,何崇葬礼那天,柳至图带了继王来,就是想掳走她。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个心狠绝情的爹,竟在她丧期结束的当天又来抓人!
“父亲,女儿如今是寡居之身,您就这样贸然把女儿接走,于礼不合。”柳绡忍着眼泪,强迫自己冷静地说道。
“反正何崇死了,你又没有子嗣,不听我这个父亲的,你还想听谁的?”柳至图冷笑道,“我还没问,你这一身,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柳绡闭嘴不言,她是绝对不可能说自己要逃走的。
“好女儿,之前你同何崇那桩亲事,是父亲亏待了你,这次父亲一定给你找个乘龙快婿,保证你后半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说完,柳至图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柳绡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布条堵住嘴,不省人事地塞进了马车里。
几个暗卫找遍了整个落霞镇,都不见柳绡的影子,他们在出镇子的路上暗暗打听,恰巧碰到一个旁观了柳至图掳人的路人。在知道柳绡被柳至图抓走后,他们便匆匆传信回祥城去了。
而那队人马,径直回了关河县。只不过,他们没有回柳府,而是把马车停在一处闲置的院子里,柳至图留下两个嘴巴严实、力气又大的婆子,让她们等柳绡醒来后,伺候她穿衣沐浴,然后他就带人离开了。
第二日,柳府一派热闹,柳至图邀请楚必到府中赴宴,说是得了几筐膏肥汁美的绿湖螃蟹,而柳府的厨子极擅烹煮,请楚必到府中品尝一番。
楚必正巧有空,便来了。席间,众人纷纷对楚必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讨好夸赞,楚必虽然知道他们不过是奉承,但也没有冷落嘲讽他们,毕竟他是楚国丈最喜爱的孙辈,以后要继承楚家的一切,这种阿谀之词只会多,不会少。
宴会结束时,日头已西斜,楚必起身要走时,就见柳至图凑到他身边,笑眯眯地问:“王爷,今日宴席各式菜色,可还合您的口味?”
“尚可。”楚必随口应道。
“王爷肯屈尊到下官府中,实属下官荣幸,王爷对下官照顾提点许久,下官自是应当报答,所以,”柳至图笑得有些深意,“下官特意备了一点薄礼,还请王爷笑纳。”
楚必略一点头,抬脚出了柳府。
门外,在他的马车之后,跟着另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夫候在旁边,等着吩咐。
楚必回头看了跟来的柳至图一眼,见柳至图忙不迭点头,便说道:“柳大人有心了,本王下便是。”
柳至图喜不自胜,眼见着车夫赶着车,跟在楚必的车队后走了,这才满意地回了府里。
他以后的仕途能不能有所突破,能不能成为未来的国丈,就看这一次了。
马车里,柳绡被捆绑着手脚,嘴里也堵着布条,扔在地上,围绕在她身边的,是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的都是柳至图心准备的礼物。
柳绡眼圈泛红,但是没有哭。她知道哭起不了什么作用,从昨天醒来,她就困在一间屋子里,两个凶狠又力大的婆子把她拿捏得死死的,强逼着她洗漱,换了新衣服,然后继续把她捆起来,直到今天早上,随意喂了她些米粥,就把她送上了马车。
她知道柳至图要把自己献给继王,方才她听得清清楚楚,柳至图虽然没有明说她一个大活人就在车里,但显然已经告诉继王,这是他的一片心意,而继王也下了。
马车微微颠簸,载着柳绡和一车礼品往继王府赶去。柳绡从没去过王府,也没怎么关注过继王的消息,自然不知道他那处府邸是在郊外,是根据先皇行宫改成的。
她继续盘算着,自己有没有机会逃离王府,如果继王没有发现她的话……
就在柳绡前往王府时,来自祥城的一只信鸽,正全力往落霞镇飞来。与此同时,何岩也骑着快马,在路上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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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近2000字,写得太糙,我修改下,明天发出来




下下婚 114-谋划
暮色初降时,车队回了王府,楚必一下马车,就见芙香和几个宠妾在门口等他。
“见过王爷。”几人众口一词地问候道。
“王爷这一路怕是累了,还是快些进来歇着吧。”芙香妖娆地扭着身子上前,挽着楚必的手,妖娆体贴地说道。
楚必看了她们一眼,“雾儿呢?”
“离雾姐姐身子不适,正在房里休息,没能出来迎接王爷。”芙香虽是笑着,话里却带了酸味。
王爷总是特别关注离雾,不过是个青楼出来的妓子,怎么就能压她们一头,一直受王爷宠爱呢?
楚必嗯了声,“我去看看。”
芙香虽随行在侧,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其他宠妾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一声不吭。至于柳大人送来的马车,管家吩咐着小厮收进库房。
自从王爷住进新建的王府,前来送礼的人不计其数,管家魏叔早已见怪不怪。然而,就在他去厨房,让人仔细安排离雾的饮食时,见小厮匆匆赶过来,一脸焦急。
管家走到门外,问道:“福来,出什么事了?”
“魏叔,那个,柳大人送礼的马车里,有个女子……”福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女子?”管家心中了然,一定是柳大人想出来巴结王爷的新主意。
王爷年轻气盛,喜好美色,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柳大人会送女子?这女子想必有些过人之处。
管家跟着小厮去了库房,掀开帘子,就见车里的礼盒已被搬运一空,只有个纤瘦的女子穿着一身艳红的衣裳,被堵着嘴,靠在车壁上,鬓发散乱,看不出模样来。
“福来,去收拾间屋子,把人送过去,不要给她松绑。”管家一看就知道,这女子肯定是拒不服从,才被绑上车的,只是不知柳大人是何想法,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吗?他们王爷又不缺女人,何至于要这般勉强,要是这女子性子太烈,伤了王爷就不好了。
小厮应声,叫了另一个同伴,架着柳绡走了。
管家琢磨着,这么大个活人,他总得跟王爷说一声,只是,眼下王爷肯定在离雾那里,他不便打扰,还是等王爷有空再说。
柳绡被送进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两个小厮把她丢在地上,就锁门走了。柳绡勉强坐起身,挪到桌边,扶着桌腿站了起来。
房中无一处不精致整洁,她慢慢打量着,不过看起来除了正门和几扇窗户,没有其他可以逃离的地方。
她靠在桌角,看着这鸟笼一样的屋子,心中悲戚,没有人真正在意她的感受,何岩是,父亲柳至图更是。
难道她真的要被困在这里,等那个继王来临幸,然后成为他的宠妾,永远困在这狭窄的后院之中?
可就算她想逃走,又该怎么办,她现在连手脚上的绳子都挣脱不开。
泪水在地上积成一圈,柳绡失神地看着精雕细刻的窗棂,直到夜晚降临,整间屋子陷入黑暗。
忽然门锁咔啦一声开了,一个老妇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丫鬟提着灯笼,拿火折子点起蜡烛,一瞬间,房里亮堂起来。
“你就是柳姑娘?”那婆子自进门后就一直盯着她,待到了近前,抬手拂开她的乱发,抓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柳绡不喜欢这种任人打量评估的感觉,好像她是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她扫了那面相尖刻严厉的婆子一眼,就听她说:“柳大人能有这样的女儿,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冯嬷嬷的手,从她的脸上拿开,又盯着她的身段看了看,“柳姑娘,跟着我们王爷,以后你有好日子过了,不过呢……”
她顿了下,“既然入了王府,就要遵从王府的规矩,老身不才,备受王爷信任,暂时替他管理后院,你人已经来了,就老实点,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不然吃苦受难的可不止你自己。”
“哦对了,听说你丈夫出了意外,你成了寡妇?”冯嬷嬷轻飘飘地说着,“虽然我们王爷吃了亏,但你也不是青涩未开的身子,男女之事懂得差不多了,就更应该好好伺候王爷,王爷高兴了,没准会多给你点赏赐。”
“所以柳姑娘识相点。”冯嬷嬷居高临下道,“为了防止姑娘惹祸,这绳子,我就不让人给你解开了,等你见到王爷的时候,求王爷给你解吧。”
她轻笑一声,“要是王爷因此尝到个中滋味,姑娘岂不是赚到了?”
冯嬷嬷和丫鬟离开,房里又暗了下来。柳绡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这还没见到王爷的面,就被下人这么当面折辱一通,那要是见到了,不论受不受宠,还会有好日子过?
继王身边莺燕成群,不受宠的话,怕是要孤独凄凉到老,而受宠的话,又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
要是她能离开就好了……她还有机会吗?
柳绡眼泪都没办法擦,哭着哭着,只觉得又饿又累,便缩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而此时,管家魏叔刚从楚必那边请示离开,趁着晚膳,他跟王爷提了一句,柳至图送女子进王府的事,而王爷正抱着离雾给她喂饭,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让他闭嘴,他就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没兴趣,先晾着。
虽然那女子一副蓬头散发的模样,但他还是能看出略有姿色,不过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他最疼爱离雾,柳至图送来的女人,八成是出身关河县的女子,一个小小县城,能有什么女子比王爷身边的女人更美?
魏叔将府中一切事宜吩咐妥当,这才回了房里,只是当他踏进门槛,才发现有人在等他。
“魏管家。”一身藏蓝色的年长妇人略施一礼,捏着嗓子,尖细地说了句。
“冯嬷嬷,这么晚来找魏某,可是有何要事?”魏叔客气地问。
眼下王府这边没什么正经女主人,王妃和几位侧妃还住在祥城,最快也要来年开春才搬过来,而冯嬷嬷曾是王爷的乳母,这么多年了,还算受王爷信任,新王府这边女眷的事,一向由她负责。
“魏管家,时候不早了,我就直说吧。”冯嬷嬷移到他身边,低声道,“今日柳府送来的那个女子,其实是柳大人的女儿。”
魏管家点点头,看来柳至图野心不小。
“冯嬷嬷,据我说知,柳大人的几个女儿似乎姿色都一般。”不是找了个女子假扮他的女儿,试图巴上王爷这棵大树吧。
“魏管家有所不知。”冯嬷嬷把柳至图早年还未发家时的事,大略地和魏管家说了一遍。
“入夜时分,我去看过那女子了。”冯嬷嬷淡定地说,“王爷要是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只不过看上去性子不大好,所以,或许要用点手段。”
魏管家心中了然,“冯嬷嬷掌管后院的事,只要是对王爷有好处,只管去做就是。”
“有魏管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冯嬷嬷笑得脸上褶子堆成山,“万一事后王爷问起来,还希望魏管家多多帮衬。”
“冯嬷嬷放心。”
冯嬷嬷作别魏管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夜已经深了,她却没睡,关上门,从衣箱底下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袱,解开摊在桌上,对着豆大的烛火,仔细点数着银子的数目。
“柳大人果然识时务,为了卖女儿,叁百两现银说拿就拿出来了。”冯嬷嬷搂着白花花的银子,眯眼笑道,要是那个柳绡以后得了盛宠,怕是她的好处还会源源不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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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鸽子精回归~祝大家新年快乐!happy 牛 year!




下下婚 115-见面
天亮以后,丫鬟进来伺候离雾洗漱,楚必约摸是有事,一早就离开了。从浴桶里刚出来的离雾,刚穿好衣裳,丫鬟就端了早膳过来。
“姑娘,今儿个清早我去厨房的时候,有人忽然塞给我这个。”见离雾吃得差不多了,翠枝低声说道,背着其他丫鬟,把信递给离雾。
离雾瞥她一眼,状似无事地接过,还在熙城花楼的时候,翠枝就在她身边伺候,做事一向稳妥有分寸,所以离开的时候,她也把她带上了。
“桌上都撤了吧。”离雾吩咐道,丫鬟们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转眼出了房间。
“谁给你的?”离雾边问,边拆开信封,当她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愣了一下,忙把信收好。
“是个小厮,转身就走了,我也没看清。”翠枝老实答道。
离雾沉默片刻,她想起了当初带她去云仙湖画舫上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想了半天,才隐约记得老鸨曾叫他何公子。
而方才的信笺上,落款便是一个何字。
信中只有叁句话:“荣华富贵得来不易,姑娘该留意下王府新人,两日后亥时叁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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