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她的可爱,他把自己定义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趣者,既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讨人欢心,也不会有什么拐弯抹角的心思,学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很多时候,从他的行动上所表达出来的,便十分容易让人误解为是一种没理由、没感情的纯粹占有欲。
在那种情况下,他很难去对她解释什么。但他认为,自己已经在一点点地改变了。只是这种改变,还需要由她来鉴证。可她的人现在在哪儿?这样的念头一旦生出,便会没理由地一直疯长,就如毡包外面的那片草原,没人能够抑制住它的生长一样。
他想她。那种感觉是如燎原之势在与日俱增的。透过柳编的窗眼,只能看到无趣的天空,却见不着她的一片衣袂。
他失落地阖上那对沉倦的眼皮,脑中复杂的思绪还未散去,便听到帐外传来了郡主其其格的声音。
厉北山翻了个身,控制不住地头疼起来。
“厉阿哈!厉阿哈!你快起来瞧瞧,我把什么人给你带来啦!”
蒙古国札萨克图郡王的小女儿其其格,一蹦叁跳地进了厉北山所住的翰儿朵里。
厉北山一听是她,哪儿还敢睁眼乱动。装病装死都可以,唯独不想惹上这个他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刁蛮郡主。
“看,我厉阿哈是真的病得不清了。”其其格走到厉北山的床边,伸长了脖子去看他的脸。可令她失望的是,那张惨白的脸上,依旧不见一点活色。
跟在她后面的叶南枝听到这话,那颗悬着的心,揪了又揪,眼泪便显见地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神父,你怎么哭了?”
其其格郡主一句话蘧然劈下,叫装病装昏睡的厉北山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叶南枝拿手揉了揉那双泪眼,强忍着担忧,对其其格笑笑,“我没哭,刚刚骑马骑得急,叫风沙迷了眼。”
她叫风沙迷了眼,他却躺在床上忍不住眼角湿润。
其其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道:“哦,那就好。还请神父尽早为厉阿哈祷祝,这样他就能尽早成为我的夫君了!”
“……”
“神父,你怎么了?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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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八十四章情话
其其格郡主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看着她的厉阿哈抱着躺在地上的神父,嘶声大喊:
“军医!军医!快给我找军医来!!!”
还没等其其格想明白,为何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突然就能下床了,那急切赶紧来的军医,便指挥着厉北山将人抱起,平放到床上。
“怎么样?要紧不要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呢?”
军医拿着听诊器,放在叶南枝心口的位置听了听,而后回过头,对着一脸焦急的厉北山说道:“司令切莫忧心,神父大约只是劳累过度,一时昏迷。让她休息片刻,等呼吸、心跳平稳后,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眉头紧锁的厉北山听了军医的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过他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眼睛也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
“厉阿哈,你的身体怎么……”
厉北山一扬手,打断身后那位郡主的问话。
“请郡主出去。”
厉北山十分冷漠的态度,让其其格郡主的心沉了一下。
“厉阿哈,我想……”
“出去!”
盛怒之下的厉北山能干出什么样的事儿,跟随他南征北伐的军医,最为清楚。他赶忙走到其其格郡主的身边,低声向她劝道:“郡主还是随我先出去吧,我们司令的身体状况,我和您说,也是一样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其格郡主,说实在的,除了仰慕这位年轻的司令外,还对他有一丝丝的惧怕。在局面还没变得太过僵冷的情况下,她还是乖乖遵从了军医的提议。
当偌大的翰尔朵里,只剩下那两个彼此日夜惦念的男女时,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了。
站在床前的厉北山,屈膝下来,握住她垂在床沿外的那只手,心疼得无以复加。
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纤纤玉手,现下粗粝得犹如被砂纸打磨过。他不忍去看她手背上那些被风吹皲的裂口,因为他不敢去想,她这一路,究竟是如何艰难而来的。
她是个要强的女子,总不愿在他的面前显露自己的柔弱和深情。可这些,他都一一记在了心里。除了感动,如今更多了一份深沉而刻骨的爱意。
握着她的手,他想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句,也想到了“相濡以沫”“至死不渝”的忠贞誓言。他总是惮于说这样的情话,但此时,他却有些迫切地想要说与她听。
“南枝,你醒醒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他的话音刚落,便发觉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南枝!”厉北山有些激动地挨坐到她的身边。
却发现,躺在床上的叶南枝,紧闭着双眼,满面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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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听表白是么?哎呀,那就让我老二说点儿好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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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八十五章诉衷情
眼泪冰冰凉凉的,顺着她的脸颊,流进耳后,濡湿藏在神父帽里的长发。
她想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眼泪没法控制地涌出来,是自己太不争气的缘故。
不是早就和他说了,打了胜仗以后,他走他的路,她过她的桥,从此再无瓜葛的么?那他想要再娶,又与自己有何关系?
这样巴巴地跑来,晕倒在他面前,然后再莫名地委屈一顿,可真是叫人觉得矫情又可笑。
然而,她想不出能以什么样的理由,来圆自己这些荒诞的举动。她的确不愿向他表露自己的心迹,她把自己包裹得很紧,并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她觉出,他的手正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也觉出,他清冽的气息,正温柔地徘徊于她的耳边。
“本想,今晚便动身去找你的。可你竟然先于我的念头,来了我的身边,这叫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南枝,我很欢喜。你别哭,我还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叶南枝忍了许久,才把还没流尽的眼泪住。她睁开眼睛,勉强对他笑了笑。
“恭喜二爷全军大捷。我来,是给二爷送药和辞行的。可现在看来,二爷的病是大好了,这药您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她一面说,一面坐起身,将藏在神父袍的一个小药瓶递给厉北山。
“还有这个。”除了那瓶药以外,她又掏了一样东西出来,“这是从前二爷送我的梅花簪。我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的,但在来的一路上,我想了又想,回北平后,我大约是要剪回短发的,这样贵重的簪子,我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处,还是将它还给您吧。”
厉北山看着她手里的那支簪子,心中有些茫然,“你这是何意?你是在生气那个蒙古郡主的事儿吗?我现在就向你解释。”
叶南枝抬手,按了按还有些酸疼的头,“二爷您误会了,这几日奔波,实在困乏得很,不想刚刚竟昏睡了过去。因为梦到师父病重,才会那样失态。现在醒来,更是想尽早回去。还希望二爷能把马再借我些日子,我骑它,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它跑起来啊,还真不比汽车慢。”
叶南枝有说有笑,编出的谎,连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可厉北山已经不管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他需要把自己心里攒了许久的感情,全都倾倒出来。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不像平日那般冰冷刚硬,相反,却透出了些许脆弱的企求。
“你要马,可以。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你。可是你要撇下我,却是不行。我不想说那些过去的事,我知道自己从前有多混蛋。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厉北山今生、来生,非你不娶。你不嫁,或是嫁给别人,那我也等着。这辈子等不着,我就等下辈子。”
“啪”的一声,马鞭打在翰儿朵上的声音,打破了厉北山正诉衷肠的深情。
他当即警觉地向声音的来处望去,并第一时间将叶南枝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这个神父!居然是个女人!原来厉阿哈装病不与我成婚,就是为了你这个女人!”
怒闯进来的其其格郡主一马鞭挥来,呼呼的,带着烈风的声音,划向他们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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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八十六章誓言
厉北山扬起胳膊,大掌一攥,一拉,将那条直冲着他们而来的马鞭夺到了自己的手里!
鞭梢打在他的手掌上火辣辣的疼,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那双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正冷冷地盯着那位蛮横的蒙古郡主。
马鞭被人夺走的其其格,心里忽地一沉。再看厉北山那副似要杀人的模样,刚刚那只甩马鞭的手,都不由得出了好些冷汗。
被厉北山护在身后的叶南枝,此时也是惊魂未定。但见厉北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而后起身走到那位郡主的面前。
“郡主的身手恐怕还要再练练。用这样不长眼的马鞭当武器,伤错了人,恐怕你们全族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厉北山说着,便将手里的马鞭递于其其格,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其其格没有伸手去接马鞭,她虽惧于厉北山的威严,但从小便贵为一国郡主的她,哪能因为畏惧,而叫人轻视了自己,轻视了族人。
她气愤地跺了一下脚,质问厉北山道:“那纸协定是你亲手签的,出尔反尔,又怎么能是大国将帅之所为!”
“呵,”厉北山轻笑一声,“贵国的手段又何止卑劣?”
“你!”其其格郡主气得答不上话来,她是打心眼里钦慕这位有勇有谋的少将军,但他对自己的冷淡以及不屑一顾,又时常叫她心烦不已。
“二位别再争执了!”仍然有些晕眩的叶南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下来。
“郡主,”她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走到其其格的面前,“小人叶南枝不敢再欺瞒郡主。我是假神父,不错。但我与厉司令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此次我来,只是为了给司令送药。至于二位的婚姻大事,南枝实在不敢搅乱,还请郡主明察。”
她说着话,便向其其格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这让其其格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
“不是真的!”
厉北山十分严厉地驳斥了叶南枝的话。
“我与她,早就有了山盟海誓之约。”他执起叶南枝的手,异乎坚定地说道:“她今生非我不嫁,我今生非她不娶!什么协定不协定的,在这之后,统统都不作数!”
“我没有!”
“你没有,我有!”
叶南枝刚甩开他的手,却又被他再次抓在了手心里。
“我在出征时,就对着天地发过誓。此仗若是有命凯旋,必定要娶你叶南枝为妻。若是上天注定不让我娶你,那就让我死在战场上!若是你执意不嫁我,那就让我一辈子征战沙场,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叶南枝的心颤动了一下,戏台上那些“海枯石烂”“山崩地裂”的誓言,她不知听过、念过多少,却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有过切肤的感受。要说没有感动,那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然而,感动归感动,自己那颗已经缝缝补补了好几次的心,早就不敢轻易地再交付出去。
她眼里含着泪,默默不语。
谁知,那位站在他们之间被冷落了许久的郡主,突然指着叶南枝问道:“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你若喜欢他,咱们就来一场公平的比试,谁赢了,谁就与他成婚,怎么样?”
叶南枝愣住了,满眶的眼泪都被这位郡主的直接,给生生地堵了回去。
而站在她身旁的厉北山也是愣了一愣,他也没想到其其格会说出这样好似儿戏的话。然而,他还是用期盼的眼神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叶南枝,他希望得到她的答案,仿佛她下一瞬的一个点头或是摇头,都能决定他的生死。
叶南枝不敢抬头看他。
她低垂着眼眸,见他手心渗出的血,已经慢慢地浸洇了那根马鞭,她的心便一点点地疼了起来。
然而,她咬了咬牙,还是忍痛说道:“我不喜欢他,我也不与你比,郡主想如何,便如何罢……”
这句仿佛淬了血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狠狠地剜了厉北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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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我真的变成小白菜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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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八十七章催情药
奉军司令厉北山大病痊愈的消息一经传出,蒙古汗王特设了酒宴以示庆贺。受邀的宾客,除了蒙古国的皇亲贵胄,还有叶南枝这位远道而来的假神父。
自然,汗王并不知晓厉北山装病的事儿,也不清楚什么是真神父。于是,他在酒宴上,对厉北山的态度是格外的热情。
这位年少有为的厉司令,当晚便是众人瞩目的唯一对象。在场的那些人,敬酒的敬酒,夸赞的夸赞,厉北山没有不消受的。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笑声朗朗地与人纵情谈笑,仿佛前头发生的事儿,他一丁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叶南枝就坐在他的下首,却与他没有任何的交集。偶尔一不小心的眼神交汇,他们二人便像是触到了针硭一般,总是饶有默契地赶紧移开。
他们的默契,好像总是体现在这些事上。这让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相处,看起来总像是风追着沙在跑。
风吹一程,沙跑一程,谁也抓不住谁。可风一旦停下,沙也不动了,明明就在眼前,却终究还是碰也碰不到,叫人的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悲伤。
他在喝酒,他在笑。可叶南枝知道,自己还是彻底地伤了他的心。
她有些看不下去他这般故作开怀的模样,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她便偷偷地溜了出去。
翰儿朵外面阒静一片,只听得到草原上风吹草地的簌簌之声。
叶南枝将身上的神父长袍裹紧了一些,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她正朝自己帐篷的方向紧走着,路上遇见奉军的士兵对她行礼,她也只是微微颔首,而并没有驻足停留。
然而,就在她正要走进帐篷时,便见到厉北山贴身的两名侍卫从她的身旁匆匆而过。
他们好像没见着她一样,向着举办酒宴的翰儿朵快步跑去。
叶南枝心下一沉,恐是出了什么急事,便也要往回走。然而,侍立在她帐篷外的两名侍女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音,叫她顿住了脚步。
“听说,今晚的酒,相当于是郡主的出嫁酒呀?”
“可不是么?我听说,郡主已经让人在酒里放了……”
话说到这儿,两名侍女便低头偷笑了起来。
叶南枝回转过身,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两名侍女。
侍女一惊,忙敛住了笑,垂首恭敬地站好。
“酒里放什么了?再说一遍。”叶南枝走过去,那双含水的眼眸里,此时透出了一股叫人胆寒的狠厉。
两名侍女低低着头,你推我一下,我杵你一杵,谁也不敢开口回答。
“问你们话呢!”叶南枝从长袍中掏出一把短匕首,直抵其中一名侍女的脖颈。
“本郡主放的是催情之药!与我厉阿哈毫无关系的叶神父,难道还要管我们的闺房之事吗?”
脸上微微泛着酒晕的其其格郡主,站在叶南枝的身后,双手抱胸,俨然一副挑衅的模样。
“若你真想管的话,就先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就让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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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尚武,这架不打不行啊!小白菜仿佛又吃香了起来?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八十八章口是心非
“厉北山说的没错,你们的手段果然卑劣!”
“少废话!”
其其格说着话,便甩出马鞭,将叶南枝手里的匕首给打了下来。
叶南枝皱了皱眉,继而冷笑一声,“执最擅长的兵器与人比试,有什么公平可言?要比就赤手空拳地比,那才叫真本事!”
这郡主向来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总是经不起别人拿话来激。只见她丢了手里的马鞭,一个跨步,冲到了叶南枝的面前。
“赤手空拳我也能赢你!”
话才刚出口,她的腿膝便是一弯,被叶南枝一脚踢跪在了地上。
其其格顺势把腿一伸,往后扫去。本想绊倒叶南枝,谁知扑了个空。
她握拳站起,以肘部发力,直线将拳迅速推出。叶南枝往后一闪,以掌覆住那只向她胸腔袭来的重拳!
这蒙古郡主还真是习过一些中原近身之术的,只不过叶南枝占了从小习武的便宜,不论是攻还是守,她的水平都在其其格之上。叶南枝心中暗道,若是刚刚她坚持要用马鞭来比试,自己恐怕早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了。
不过,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道义廉耻,只要能赢,怎么都行。
她单手攥着其其格的拳头,用力一旋,向后一背。另一手张开虎口,扼住了她的咽喉。
“如何?郡主可认输了?”
其其格没有回答,她的手紧紧攥着,心中在想着做最后一搏。
可手肘才刚发力,脖颈处便如巨石压喉,疼得她无法呼吸。
“咳……咳……”其其格忍不住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声音,“我……我认……”
叶南枝唇角一勾,慢慢松开了手。
“多谢郡主承让,还请郡主依照约定,交出解药。”叶南枝对着面前正喘着粗气的其其格,抱了抱拳,语气很是客气。
“解药?”听到这话的其其格倒像是吃了一惊,她稍稍缓了缓呼吸,这才直起身来,对着叶南枝反问道:“我何时跟你说过有解药了?我们蒙族的女子,看上了哪个男人,想要占有他,难道还有反悔之理吗?这种解药,世上不会有,所以……”
“所以什么?!”叶南枝听了,刚刚放下的那颗心又悬了起来。
“此药无解,除非有人与他……咳咳……”其其格手拄着唇,用轻咳掩去某些不大能说出口的字眼,而后又接着说道:“否则,药效上来,他若是挺不过去的话,很可能筋脉暴裂而亡。”
这话一出,叶南枝犹如被五雷轰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什么样叫挺得过去,什么样又叫挺不过去?!”
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抓住其其格郡主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晃。
“哎呀!你弄疼我啦!”其其格推了她一把,一面揉着自己的肩,一面有些生气地说道:“你都说不喜欢他了,还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要不想让他死,就让我和他入洞房不就得了……”
最后这句话,其其格说得很小声,但终究还是让叶南枝听了去。
她皱了皱眉,语气十分不快地说道:“你们拜堂了吗?有什么资格入洞房?!”
这话问完,还未等其其格回答,她便捡起地上那条马鞭,往其其格的身上重重丢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其其格跺了跺脚,冲着叶南枝远远跑开的背影,气呼呼地甩了一马鞭,“哼!你们拜堂了吗?你就有资格和他入洞房了吗?喜欢非说不喜欢,贵国的女子都爱这般的口是心非吗?!”
其其格句句的质问,叶南枝都听到了。可她愧于回答,也没有时间回答。她迎着草原上干冽的夜风,忙忙地奔于厉北山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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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八十九章吻
厉北山的翰儿朵里,只有他一人。
他躺在那张蒙式的矮床上,像是不省人事的样子。
叶南枝走到他的床边,蹲下身,静静地观察了他许久。
除了脸颊有些微红,胸膛起伏有些大以外,和寻常喝了酒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听一些粉戏里唱过,这服了催情药的人,应是浑身燥热难耐,呼吸局促,心跳加快。叶南枝便伸手到他额上试了试,又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处,凝神谛听。
“咚咚……咚咚……”
强有力的心跳声不急不缓,体温也很正常。难道是药效还没上来?
趴在厉北山身上的叶南枝正想抬头,身子却叫人一揽,滚到了床上。
“厉北山!”叶南枝下意识地把手护在身前,挣扎起来。
厉北山紧紧地搂着她,口里含混不清地喃喃道:“冷……我冷……难受……”
叶南枝一听,心就软了下来,刚刚还在挣扎的动作也立马停住。
为何是冷,不应该是热吗?
她心里虽然疑惑着,却又更让她感觉出这药的不同寻常来。
她把自己的身子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担心地问道:“现在呢?可还难受?”
厉北山阖着眼,声音沙哑着说道:“难受……想你想得难受……”
这话说得叶南枝突然眼圈微微泛了红,但她知道,这大概是那蒙古郡主下的药起作用了。虽然她赢了比赛,也已经做好了要救他于“水火”的准备,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你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