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gl武侠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卟善
“稚容!!!”
“江跖,你当你在与何人大呼小叫?今日我心情上佳便饶了你的过失,你且记住了…”肆瞳转眼阴冷的看向脸红脖子粗的江跖,不屑地开口继续道“我乃是魔教大护法肆瞳,下次不要认错了!”
“魔教…怪不得,你这女人…!”江跖咬牙切齿手指努力向前伸,却还是僵住在肆瞳面前再也无法动作,就连他的声音都开始虚弱了下去。
“嘶~!”只听一声长鸣响起,黑色马匹又冲了回来,只不过这次因为它的身侧都是伤口,动作慢了许多,魔教的弟子们见它冲向了大护法几人,连忙上前控制住了发狂的黑马。
黑风叫着想挣脱被人握住的的缰绳,口嚼子渐渐把它的嘴角勒出了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格老子,还挺倔!”有人骂骂咧咧地用手中兵器对着黑风的头狠狠就是一下,砸的它的前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再怎么用力也站不起来。
江跖无法回头,但是他听觉灵敏,只是听着就知道是黑风追上来了,而且还被人扣住受了伤,他心里焦急却又无法动作,一时之间受到打击后压抑良久的情绪终于宣泄出来,泪水无声滴落。
肆瞳见状心下有一丝不忍,她回过身声音冷冽的吩咐道“那匹马是我的东西,下手别不知轻重了。”魔教弟子们听闻后也只能乖乖的松了力道,却也不敢让黑马挣脱跑了,这可是大护法看中的东西,它若是跑了,那他们哥几个可就性命堪忧了。
“教主已经得了断忧剑成了新任武林盟主,魔教今日大喜,便赦你一条性命。茨言给他把蛊解开,让他滚。”
肆瞳的话让茨言皱起眉头,就这样放走一个对她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无异于放虎归山,她还想说什么却见肆瞳回过身用着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教主临走之前将这里全权交付与我手中,茨言…你只管听令便是。”
茨言垂下眼帘无奈地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肆瞳是真的放不下那个少女了,就连这种大错也肯犯下,若是被教主知道,恐怕难逃一顿严酷刑罚!
江跖虽然心里诧异肆瞳居然会放过自己,可他面上却依旧愤怒而视。只见那个苗族女人伸出双指轻轻一勾,便有一只特别小的虫子从他的手背上爬了下去,身体也渐渐有了些许知觉不在僵直,随之而来的就是肌肉一阵酸软无力,江跖噗通一声摔进雨水中,脸上直接砸出来了一道血痕。
肆瞳走到黑风面前抬手接过缰绳,虽然它的眼神依旧警惕,却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放松了下来,女人抬手轻轻抚摸过黑风的侧脸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牵马而来,站在她的身后用那双桃花眼看着她轻笑。
满地的血红让她在雨中回过神来,肆瞳轻笑一声,回过头对着茨言摆摆手,牵着黑风先走了,茨言低头又瞟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她迟疑了一下后抬脚跟了上去。
罢了,一切都随她吧。
……
这一夜过后江湖再也不似以往平静,众多门派英弟子被控制在千剑峰上,虽然人们心中不服,却也只能为了那些被俘弟子的性命而无奈认命,对着魔教俯首称臣,承认了殷堇漪为新任武林盟主。
一时间江湖大乱,又无数英雄侠士并不认同魔教为主,大呼邪岂能压正焉?
江湖义士纷纷掀杆而起!江湖中再次刮起腥风血雨,就连普通百姓也被无辜波及,在城中也有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江湖与朝廷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暗中定下的规矩已经被毁去,朝廷只得派人镇压抓捕,这下民间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后来又有人称这段时间为:炼狱!
仗剑(gl武侠np)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宁州城 迎春楼
正值秋分之时,夕阳西下,阳光斜照在地面上金灿灿的一片,高耸的枫树被风吹过,落下血红的枫叶铺满了院子,其中有一穿着白衣,身材纤细的少女手持木剑挥动,一招一式飒沓如风,舞的凌厉又好看。
在少女不远处还有一名身披着淡红色狐裘,穿着蓝色衣裙的女人,她靠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条黑色发带,嫩白的指尖握着短针细细穿过,勾勒着金丝。时不时她便会抬起头来看一眼舞剑的少女,眼眸温柔又宠溺,像是透过少女瞧见了另一个人。许是她看的太过投入,一个不注意便扎到了下面的手指。
“嘶!”白孀吃痛的吸了一口气,垂眼一看指尖果然被扎出了一个小孔,正往外流着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抹红色,白孀忽然心中有些惊魂不定。
“怎么了白姐姐?”
那舞剑的少女正是灵儿,她一听到白霜的痛呼声就连忙快步跑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灵儿放下木剑蹲下身,心疼的握住白孀的手腕,嘴角一沉满眼都是责怪。
“无事,小伤罢了。”白孀看着灵儿的样子有几分失神,何曾几时那人年少时也会蹲在自己面前做出相同表情。现在一想起来倒是感觉时间过得有些快了,小孩子长成芊芊少女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话说回来,商迟已经离去已整月有余,最近这些日子也没有传信回来,不知道她如今人在何处,更不知这小混蛋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灵儿今天的功课做的如何?”不远处忽然响起杜妈妈的声音,灵儿回过头瞧着她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满脸的紧张,杜妈妈此时过来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自…自是极好。”
“灵儿进步既然如此之快,那不若再去帮楼里的姑娘们挑几缸水回来洗澡罢。”杜妈妈几步走过来拍了拍灵儿的发顶,被小姑娘嫌弃的拍开,谁知道她今日跟鸣翠姐姐欢好后有没有净过手。
“那,姐姐我先去挑水,一会我再回来。”灵儿噘着嘴,脸颊鼓得像个小包子,十分惹人怜爱。杜妈妈作势想要捏,灵儿吓得使上轻功,抬脚就跑。只看得白孀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我看啊,灵儿再有几年就能把商迟留下的功法修到大成了!”杜妈妈几步走到白孀身边硬生生挤出来个地方,抬屁股厚着脸皮坐下,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
白孀让了让地方,又拿起那条绣了一半的发带细细查看着针脚,一边迎合的点头道:“不错,恐怕等到那时,这迎春楼也就放不下她了。”若是像商迟一般,时不时便跑出去撒欢的游玩,过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一次,那灵儿还是不要同她一般的好。
“咕咕咕……”
两人才交谈了几句就被忽然从远处传来的鸽子声打断,白孀抬头一看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就连杜妈妈也了嬉笑的面容,端正的坐好。
这是眼线们只有传递重要消息才会动用的银翎,看来应该是江湖中出了什么大事!白孀面色冷了下去,她抬起手臂示意鸽子落下,只瞧见空中一抹银光划过,眨眼之间那只鸽子就已是稳稳落在白孀手臂上。
白孀看着手臂上侧头而立的鸽子,不知怎么心神有些慌乱起来,她几下解开鸽子腿上的竹筒,紧张的甚至拽了几下都没有拔掉筒上的木塞,白孀迫切的倒出竹筒中的纸条,小心展开,只看了一眼她便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差些一头栽在地上。
杜妈妈见白孀的状态不对抬手扶住她的身子,侧头向着手中纸条看去,一看之下杜妈妈也不禁面色惨白。
纸条上染着几滴血渍,中间的墨迹凌乱又透着绝望,只有一排字,却让两人都没有勇气在去看第二眼……
“不会……不会的,我要去找她,我要带她回家…不可能…不可能。”白孀双眼通红疯狂的扯碎了手中的纸条,抬脚便跑下了塌,连鞋子都忘了穿,穿着锦袜踩在落叶上,还没等她跑几步便狠狠摔倒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头上的金钗也摔落在地,乌发散落开来,狼狈至极。
杜妈妈不忍的看着白孀这副模样,起身向前扶起了她。虽然自己也很难相信商迟居然死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无论怎样人都已经回不来了。
其实商迟死了杜妈妈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白孀是女帝的属下,若是为了一个江湖女子便与朝廷为敌,那她的下场也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如此断了她的念想,倒也不为是一种好结果。
“我要去寻她……去寻她!”白孀泪如雨下神情恍惚地呢喃着,脑中满是少女熟悉的脸庞在对她轻笑,她抓着手中的发带想要向前,声音逐渐嘶哑。
一个好端端的美人,现在竟是如此凄惨可怜,这让杜妈妈不有些无奈的地低吼道“白孀!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如此对待一个江湖之人是否有些太过了!更何况,就算你想去寻她,那江水四通发达,通向五河九海!商迟的尸身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你又要寻到何年何月?”
“若是一月找不到,那就找一年,若是一年找不到那就找十载,若是十载找不到,那就找一生!”
白孀低头看着掌心还未绣完的发带,绝望的双眼中含满了水光,低声哽咽道“我答应过她,她若是有一日死了,定不会让她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另外,灵儿还不知晓此事你莫要跟她提起。”
“嗐……”杜妈妈听罢无力的松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她蹲下身还想在劝劝白孀时,却不料抬头一眼,便瞧见院门口拿着水桶静静站着的灵儿,她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一丝情绪,但却给人一种无声的压抑。
“若是我没有听见你们的交谈,你们是不是又要瞒我?灵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白姐姐,你与她都是骗子!!”
灵儿垂着头,猛地摔下手中的桶,攥紧拳头大吼一声,转身夺门而出,一路上有小水珠不断落下,打湿了地面。
反应过来的白孀刚想站起来去追却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她抬头看向杜妈妈红着眼睛急声道“不能让她乱跑,快去把她追回来。”这附近遍布各个势力的人手,灵儿相貌脱俗,若是被有心人瞧见那便遭了!
杜妈妈面上犹豫了一下后抬脚追了上去,白孀颤抖的站起身,掌心那条黑色发带被小心好,她抬头向着远处快要落下的太阳望去,眼神冷冽又悲伤。
无论是谁杀了商迟,武功有多高强,她都要想办法杀了那人!去给商迟陪葬!
仗剑(gl武侠np)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真的死了…”段明馨靠在床头,身上还有包扎好的白纱布,她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嘴里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给她诊脉的医师直瞧得皱起眉头。
一旁站着的萧棠脸色也是极差,她时不时侧头去看一眼坐在桌前脸色铁青的男人,心中有几分不忍。自她前几日醒来后,这个男人除了给自己解药时曾说了一句话,直到今日便再也没开过口,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变过,他的衣衫还是之前穿的那身,如今早已看不出来曾经的颜色。
没想到再跟他在一处时,居然会是现在这种令人堪忧的场景,萧棠苦笑一声,那日她和其他弟子用完饭后便失去力气,昏睡了过去。
谁能料到这期间千剑峰上会突发剧变,且不说其他门派弟子都被魔教控制,就单单商迟已死这件事就足以让她感到难以接受,虽然她平时嘴上总是埋怨商迟是个臭酒鬼,但其实心里还是把她以友相待的。
“嗐,虽然这位姑娘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她一时急火攻心,丹田里内力繁乱又有堵塞现象,这……老夫无能为力。还请你们另请高就罢。”老医师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捋了捋胡须,这种现象虽说以往也碰到过,不过这个姑娘的根骨非常人能比,想必也是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角色,可不是他这个老头子能医好的。
“多谢宋医师。”萧棠满脸的转身迎着医师,将他送出门去。却不知在她前脚刚出门,僵直良久的江跖便站了起来,他的眼袋发黑,碎胡茬长满了下巴,已是没有了以往得意自若。
“我要走了。”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床上的段明馨眨眨眼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殷堇漪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估计暂时不会对其他门派出手,不过以后就难说了。”虽然想不清楚肆瞳为什么会给他解药,还让他带走了坤灵宫的弟子,不过江跖隐隐感觉,这女人放了他们说不定是还有其他图谋,而这江湖想必又要迎来大乱!
自己此时还需早日赶到老头子的住处,若是有些不轨之人寻到了哪里,恐怕老头子会有性命之忧。
江跖起身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冷声道“段明馨,如果小迟还活着,她也不会想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
话落,房中霎时间只剩了段明馨一人,她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又闭上,随后便有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她甚至连少女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段明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抽泣,都怪她,如果不是自己被他人所控,商迟又怎会弃剑救她。
段明馨低头将脸埋进双手中失声喟叹。
“商迟……”
萧棠将宋医师送出客栈后又急切的赶了回去,一进厢房没瞧见江跖就心知这人应是不辞而别了,她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萧棠几步上前拿起水盆里的手巾,俯身想要给给师姐净脸,却猛然发现段明馨正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睛红彤彤的带着汹涌的寒意。
“萧棠,召集弟子,我们回坤灵宫,即日启程!”
——
自打千剑峰被魔教占了去后,殷堇漪便直接更名其为千魔峰,魔教众弟子入驻了进峰,只余下部分人留守魔殿。以往热闹繁荣的街市现在已是变得空空荡荡,家家户户关门闭窗,里面的百姓日日惶恐不安,生怕峰上的魔教歹人不知何时就会下来屠杀了他们,更有甚者连夜拖家带口逃出了镇子。
而掌控着一峰百姓命脉的人却困恼于其他的事,盘着长发的女人身前拢着黑纱,娇躯端坐在之前万奕博的书房中,她的面前便是断忧剑,叁尺寒锋泛着绯红光芒,光滑的剑身倒映着殷堇漪严肃的面容。
自打得了断忧剑后殷堇漪便一直在剑身上寻找得到长生功法的下半篇,可她琢磨了整整叁日叁夜,却一丝关于功法的线索都没有找到,若不是这剑的材质绝非凡品,恐怕都要怀疑自己寻错了剑。
看来这君不归应当是对这断忧剑另做了什么手脚,否则这单薄的长剑怎么会藏着一篇长生功法呢!
殷堇漪皱起纤细眉毛红唇轻咬,眼里流露出一丝懊恼,早知便不逼肆瞳去杀了那少女,留她一命也好知晓长生功法的下半篇。
“不过就是一把死物罢了,真当本座没有办法吗?”殷堇漪轻抬指尖划过剑面,红唇轻抿带着一丝冷冽神色,如果不是剑的问题,那便是有机关暗门罢!这天下懂得铸剑的人多的是,她迟早有一日会破解开断忧剑的秘密!
——
距离千剑峰四十几里的水岸边上冲上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少女,她的脸色苍白浑身被泡的发白,一只黑色渡鸦落在她的手臂上时不时就低头啄咬爪下的软肉,如果不是这人会痛的轻微抖动一下,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但即使这样少女也是进气多出气少,离死不远了。
渡鸦金色的兽眸倒映出个黑色人影逐渐逼近,它歪着脑袋瞧了片刻,动物天生的本能告诉它这个人很危险,只能放弃了脚下的食物,嗖的一下张开翅膀飞走了。
那是一个身穿灰袍背着竹篓的阴翳老者,他沿岸走了过来,举止疯疯癫癫,一会大笑一会大哭,时不时低声咒骂一句,又自言自语像是在跟自己聊天,他路过少女的时候眼皮都没掀一下,一脚踩在那瘦弱的手臂上。
“咦?”那疯老头子突然怪叫一声像是感到了稀奇事,他停下了脚步,反复踩踏着少女那只手臂,眼里闪过一丝光。
“奇了,奇了!”他啧啧几声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黑瓶倒出来一枚小药丸,那老头的手黑黝黝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转眼他就把那颗药塞进了少女口中。
“有副如此上好的根骨若是死了岂不可惜?”
“嘿嘿就是,虽然她武功尽废,带回去试毒却也是极妙!!这下可不怕没东西用了!”
这古怪的老头子给少女喂了药后蹲在原地自言自语了半刻站起身,伸手拽着她的一只胳膊将人拽起来,拖起来就走!说来奇怪,这老头子看上去瘦弱干吧,可却有着一股子怪力,单手便将人拖走了。
老头子拖着少女刚走不久便有几个黑点越来越近,为首的人一头红发灼目,那几人赫然便是追出来寻尸的四魔,她们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发现商迟的尸体便不做停留的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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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gl武侠np)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妃,您都一日未曾吃过东西了,奴婢给您煮了碗燕窝粥,您就多少吃几口吧。”面容憔悴的婢女双手奉着致食盘跪在地上,眼前躺在床榻上的凌王妃已没有了往日华贵的打扮,她只穿着白色亵衣蜷缩在锦被中,一双娇秀的眉毛紧皱,嘴角下垂,好好的一副容貌此时写满了嫉妒。
“王爷到现在还留那个小贱人哪儿??”王靖微一想到此事就气的不禁咬牙切齿,那小贱人除了张着一副狐媚样子,见到谁就勾引谁,其余什么都不是。陵王居然还把她当做宝贝一般宠着!
“……回王妃,王爷的确还在…听雪阁。”婢女的话还没刚落下,便见王靖微满脸恼火的坐起身来,一把掀翻了食盘上的致小盅,那装着燕窝粥的小蛊摔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停下,婢女虽然被溅出来的汤水烫到了手背,却也只好咬着牙硬挺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反了天了!那个骚狐狸!本宫还没死呢,她就反客为主,这分明就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就不信,王爷他真就舍得我王家的势力,跑去跟个下叁滥的女人卿卿我我!”王靖微气的声音发抖,原本她是想陵王听了自己的威胁后能心思,可谁知这男人居然更加变本加厉,竟是直接把书房搬去了听雪阁!
“秀儿,给本宫更衣,既然那骚狐狸的听雪阁这么好,那本宫也应去掌掌眼!!”王靖微一边冷冷说着一边伸开双臂静静等着秀儿服侍,秀儿见状虽然无奈也只得给她穿上外裙,心里却暗道:我的姑奶奶,您这刚刚称病不能下床,派人去听雪阁请王爷过来,这一去岂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秀儿心里跟明镜一样,虽说王妃去听雪阁找麻烦只会吃力不讨好,可这些她哪儿敢跟这位喜怒无常的王妃讲呢,只怕王妃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要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今儿天气正好,秋高气爽惹人心思舒畅。若大的庭院中只有两个人坐在棋桌前,周围没有一个护卫或者仆从,那名披着灰色大氅的男人,神情凝重地瞧着棋盘中已无退路的黑子,手指夹着的棋子在空中举了半刻,迟迟没有落下。
男子对面的女人穿着单薄,只有一件素白的长衫,她的表情平静淡雅,气质宛如一朵出世的白莲,可那眉眼却又妖娆夺目,真是好一个绝世佳人。
“呵,王爷怎地还不落子?”阮黛雪望向对面的男子轻笑,手中握着的一把白子已经灼热滚烫,可她依旧没有把白子放入玉罐中。
陵王被她唤回了神,他放下了手中的黑子,失笑道“黛雪的棋艺越发湛,本王不及也。”
“王爷说笑了,黛雪只是一时侥幸罢了。”
“唉,此话太过谦虚。”陵王端起棋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热茶继续道“依我瞧,本王以前能胜黛雪,也是黛雪故意让着本王罢。”
“黛雪不敢。”阮黛雪轻轻颔首低眉,抬手将手心中的白子放回棋罐里,言语之间满满都是疏离感,陵王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毛,抬手握住阮黛雪温热的手,脸上装作不悦道“不敢,不敢,黛雪你何必与我如此,难道我的心意……”
“王爷!王爷!!属下有急事需要禀报!”院落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陵王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
“……既然王爷还有要事,那黛雪就先退下了。”阮黛雪不动声色的挣脱开陵王的大手,她利落的回过身踏步向着厢房走去。
陵王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又被门外急促的拍门声吵的心思烦乱,只能瞧着那窈窕背影逐渐远去,待那倩影完全消失后,他才冷着一张脸转头唤道:“还不给本王滚进来!”
只见木振风尘仆仆的急走进来,还未等陵王发问,他便主动跪在地上重重把脑袋磕在地上,当即额头就嗑出了血,但木振却丝毫不敢把头抬起来一丝。
“启禀王…王爷,千剑峰被魔教占了,万家父子皆死……后峰那处养的一支蛊人也都毁了,吴昇带去的人也是死伤惨重,他也被废了……”
“而且,而且据探子回信说,断忧剑出现在了千剑峰,现已落入了魔教教主殷堇漪的手中!”
说完,木振双手伏地,跪趴的更低,心中已是做好准备承受陵王暴怒之下的袭击,可谁知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陵王的惩罚,木振不禁抬眼,偷偷瞧向上方端坐的男人。
陵王的脸色低沉却也没有出手,他站起身来目光闪烁着异样神色,用着低沉的声音问道“你…刚刚说是断忧剑?”
“回…回王爷,的确是断忧剑。”
木振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据说是从一个名叫商迟的少女手中夺来的。”
“商迟?她是何人?”陵王脸色一变,眉毛皱起,难道说商家的人真的隐瞒自己,把断忧剑藏了起来?不可能,商烨当时的神情绝对不似作假,可这商迟又是何人呢?
“回王爷,就是之前差些废掉吴昇双手的女剑客,属下的人调查过,这人未曾在江湖中留下事迹,不过…经常在角楼中厮混的杀手中却有人经常见到过她,说商迟一直都是在宁州城附近接悬赏,听闻……从无失手。”
“嗯。”陵王甩袖站起身,背对着木振向前走了几步,心中却在思索着上一次木振汇报的事,难不成断忧剑的外貌真的有了变化?不再是茭白而是绯红色?其实关于千剑峰上的死伤他倒是并不在乎,在那儿养蛊也不过是和万奕博的交易罢了,他养的蛊军并不止那一处地方,如今他们万家父子二人皆是身死,也算是没了一个碍眼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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