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gl武侠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卟善
商迟握着筷子的手一紧,随后又渐渐松了力道,她能闻到这股甘醇沁人的酒香,只可惜再也尝不出味道……她静静地看了那瓶酒水几眼随后摇了摇头回道:“多谢段宫主美意,只可惜我不善饮酒,这等好酒与我,也是浪了……”
“……这样啊,那便罢了。”不知为何看着女人如此干脆的拒绝,段明馨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失落感,尽管这两人声音在像,也不可能会有一样的爱好吧。
商迟面具下桃花眼微动,遮掩下异样的情绪后又夹了几筷子菜在口中咀嚼,不过其中滋味也只有她一人知晓。几人无言纷纷低头用饭,只有早早吃饱的江流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裹着黑袍的人,二人皆是头戴斗笠锥纱让人有些看不清面容,其中一人身后背着一把缠着黑布的大剑,十分的惹人注目。
自这二人走进店中,店中的氛围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弟子们吃饭的动作一顿有些食不下咽,商迟与段明馨二人则像是没有看见走进来的两个神秘人,继续各吃各的,唯有江流侧着脑袋,静静看着那两个奇怪的人坐在了她们不远处的桌子上,眼中满是好奇。
“这……二位客人来点什么?”店小二不是没感受出来店里紧张的气氛,可有客坐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陪笑问道。
只听得其中一人抬手放在桌上,声音低沉略显浑厚地问道:“你们店中可有上好的人头酒?”
“人,人……人头酒?”店小二瑟缩着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看向黑袍人的双眼瞪的浑大,里面满是惊恐,心里暗暗叫苦小店福薄。
掌柜的害怕地吞了下口水,却也只能壮着胆子在柜台后小声道:“两,两位爷是不是搞错了?小,小店从来都没有人,人头酒这种酒啊。”
“没搞错。”其中一名黑袍人侧过头,冰冷的眼神落在商迟身上,语气逐渐凝重充满了杀意:“你们只管上好酒来,这人头我们自取!”
黑袍人的话音刚落,其中背着大剑的人便猛地站了起来,挥剑向着商迟砍了过去,捧着碗筷的商迟看着飞来的斩剑神色惊讶,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坐在原地不动,还好段明馨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子将人拉了过去。
“甚巧,你也在这儿,那便陪她一同去死罢!”黑袍的锥帽掀开,一头醒目的红发暴露在众人眼中,白衣弟子们见了纷纷站起身来,抽出了手中的佩剑,店里的伙计们早就吓得四散而逃,独留店小二在一旁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虽然江流也是害怕的紧,尤其是在商迟头上的斩剑落下时,她几乎要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来,可最后一秒江流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情绪,她捏紧了双手神色严谨地望向商迟,师傅到现在都不肯不出手,只怕是有原因的罢……
“先杀她。”弦冷哼一声举剑奔着商迟砍去,双眼瞪着那张白玉面具几乎恨不得将面具下的人扯成碎片,他们二人昨夜急匆匆的抽身而退,只因夏栀打出了信号急召他们回去。
有一脸带白玉面具的女子,侵犯了大护法的威严,大护法下令无论如何必要得而诛之!!
弦与郁微本就是肆瞳一手提拔上来的,一听此事那还了得,他们心知大护法废了武功,可却依旧忠心耿耿,一到命令便连夜发动眼线去寻脸带白玉面具之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日出之时到了城中传来的消息,于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如今一见商迟戴着白玉面具,二人忍不住动了手,可却忽视了坤灵宫的段明馨居然也在此地!郁微手指下抵着冰冷的暗器伺机而动,段明馨挥剑刚刚劈落她的暗器,一边弦的斩剑便奔着商迟落下,无奈段明馨只好出手再次护下她。
怎么说也不能让珍宝阁的人死在这里。
“多事!”弦咬牙切齿,反手抡起剑身向后飞退了一步,斩剑当时便撞飞了几张桌子,段明馨没有回话只是神情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可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若是她一人还好没有顾虑,如今带着个不会武功的人,这该如何是好?
商迟暗地中对着江流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走,江流虽然犹豫却也乖乖偷上了二楼,商迟这才展开扇子摇了摇,啧啧几声冷笑道:“既然想要在下的人头不妨出来一战这要是打坏了这间客栈,在下晚上可就无处安身了。”
话落弦不屑冷哼了一声:“待你留的活命,在想安身之所罢!”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商迟一副信手拈来的样子让段明馨瞧得满脸疑惑,她不晓得这渡姑娘是要做什么,不会武还要去激怒魔教的二人,也不知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仗剑(gl武侠np) 第一百六十七章
商迟先一步走出客栈,弦与郁微紧紧跟上,段明馨回头看了一下眼空中负伤的弟子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跟上,随后自己便紧跟了上去,虽然她不知道渡姑娘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把这魔教二人引出客栈也是她想要做的。
外面街道空荡寂寥,落叶零散地铺在地上,因着这几人的出现,本就冷清的街道充满了啸杀寒意。
弦的动作刚猛,未等商迟停步便飞掠上前,运起手中的斩剑向她身前劈去,段明馨暗道不妙,刚要上前去挡面前已是出现了面覆铁甲的郁微,她的手法相当狠厉,指尖夹住的钢针泛着寒光刺来,只一瞬就到了段明馨眼前。
段明馨皱眉仰面躲过,手持长剑与她斗在一处,余光则瞧见商迟狼狈的躲开弦的攻击,她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自求多福吧。
商迟一边躲着弦的攻击一边向后逃避,两人拉扯越远直到拐进了另一条街道,弦的目光中杀意不减,在他的眼中,杀死这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是猫捉老鼠那么简单,现在还没有立刻取了这女人的性命,也不过是身为猫的自己想在多折磨她片刻罢了。
“我看你这回还能在往哪里躲。”前面的路被一堵石墙拦住,弦一步一步的逼近,眼看着女人不慌不忙的打开扇子轻轻摆动,也不知她面具下的脸上是何表情。
“已经认命了吗?”
弦冷笑一声抬起斩剑落下,那强力的破坏直接把剑下的地砖砸裂开了数道裂痕,胆敢得罪大护法的人,他都不会让其死的过于痛快。
商迟并不言语,但握着骨扇的那只手却绪上了内力。现在周围并没有人,只要她动作迅速的杀了他,任谁也不会知晓此事。
“得罪护法的下场唯有死路一条!待我先把你的双手斩下,在剁去你的双腿,好好体会这世上最痛死法吧。”弦笑的宛如厉鬼,他扬起斩剑逼近抬手作势便向商迟双手砍去,商迟眯起眼睛手上的骨扇顺势待发,只待他在靠近一些便会瞬间出手割掉弦的人头!
就在此时!!却猛地听得一声清脆的拔剑之声响起,一股凌厉的剑气横扫而来,商迟讶异,当即平息下了手上内力。只听得当啷一声巨响,那把巨大的斩剑肉眼可见地被那股剑气撞得向后一泄,弦也被带着向后退了几步,他眼神冷冽地抬起头狠狠地望着一旁阁楼上的男人,咬牙切齿地冷声道:“居然是你!”
“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学乖?身为六魔之一居然掉价到来追杀一个普通人?我还真是看不起你。”说着话男人一步跃起,身姿轻巧地从高处落下,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黑鞘长剑,那剑的模样有几分眼熟,商迟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猛地想起了这把剑在哪儿看过。
这柄剑跟杜慕飞的那柄……很像。
“算你走运。”弦宛如饿狼一般紧紧盯着商迟,他起斩剑警惕地看着男人,虽然他依旧心有不甘,却也清楚的知晓在纠缠下去非但杀不了这个女人,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负伤。
“官府的走狗,我们走着瞧。”
寒光一闪而过,巷道中再也不见红发男子的身影,丁沫白不以为然的插回长剑向着商迟走去,他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女人莫名在心中荡起一层警惕。
“姑娘无恙罢?”
商迟看着眼前穿着白虎官袍的男子眸中含着一丝怀念,她抬手拢了扇子摇了摇头回答道:“多谢这位大人出手相救,在下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丁沫白虽然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新生好奇,不过当下之急是先寻到段宫主,与她一同前往师尊所在之地!
商迟看着他运起轻功向着客栈的方向赶去眼神微暗,随后便运起轻功缓缓追了上去,她躲在树上静静看着丁沫白落在客栈前,那名戴着铁面具的女人已经不见,相必应当是同男子一同离去了。
客栈前只剩段明馨持剑而立,丁沫白几步上前与她交谈了几句,然后便见两个人形色匆忙的赶回客栈,不消片刻两个人牵着马匹从后院狂奔而出,商迟看罢皱眉从树上飞踏进了客栈房中,刚一进到自己房间,便见江流已经在其中久侯。
“师傅你可回来了,徒儿担心死你了。”江流看见商迟全须全尾地回来终于舒了口气,商迟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心,师傅武功高强的紧。”
“我要出去几日,这段时间你便安心在此地修炼我教于你的心法。待到为师回来定会好好考你。”
江流听后眼中不失落几分,可一想到师傅的身份又释然的点了点头,商迟在房中换了身衣物,那块醒目白玉面具也被摘下,她拿出了那柄妇人送与的短剑斜插在背后,随后便动作轻盈的从楼上越了出去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天色渐晚,两匹快马在路上不停狂奔,丁沫白拉紧了缰绳脸色铁青,原本他以为魔教的人会因为朝廷的插入而就此罢手,可没想到她们不但没有敛一二,这次竟然是殷堇漪亲自来了抚城。
这件事情决不能让慕飞知晓,否则以她的性子定是拼死都会立刻赶回来!
“还有多久?我们能否及时赶到?”
段明馨的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她再考虑的是,只凭自己二人能否在殷堇漪手中安全抢走张老前辈。
“她们的人手不够,我们还有机会,如论如何,我绝不会让师傅被魔教的人带走……”丁沫白咬牙狠狠用剑鞘拍了下马屁股,马儿吃痛撒开蹄子跑的更加的快了起来。
现在仅有魔教的大护法埋伏在竹林附近,只要他们能赶在殷堇漪带人赶来之前带走师傅前往京城,魔教的人就算再过放肆也不敢前去京城抢人。
丁沫白叹了口气,没想到师傅当年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已有半个甲子有余,有朝一日竟会再次被卷入江湖的纷争。断忧剑出,其剑中的长生功法更是世人争夺它的主要原因,自君家一脉断绝后,断忧剑无人可解,所以殷堇漪才会兴师动众的到处抓捕铸剑师……
可她又是怎么知晓自己的师傅不仅仅是前任相国,更是一名厉害的铸剑师呢?
丁沫白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神犀利,心中暗道:无论如此这次任务回京后,定要好好彻查宫中的眼线!!
仗剑(gl武侠np)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八抬大轿之上肆瞳依靠在软榻上,穿着薄纱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她紧闭着双眼,脑中不禁浮现出黑衣女人的那双桃花眼,叁年前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肆瞳痛苦的抬手遮住了脸颊,嘴角微动溢出无比的苦涩。
“姐姐,我们到了。”夏栀走到轿前轻拉开垂帘,里面的肆瞳已经端正的坐好看上去就和平常一般无异,可眼尖的夏栀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强装出来的罢了。
“走吧。”
肆瞳抬手,夏栀立刻上前扶住将人缓缓带出轿子。这里四面环竹,薄雾缭绕,怎么看都像是人间仙境一般,让人眼前一亮。她抬手轻轻抚摸过其中一颗翠竹眼中闪起些许色。
“若是死在这里,倒也还算安逸……”
“姐姐你说什么?”夏栀没有听清肆瞳的低语,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了一种紧张的情绪。
“无事,黑风放走了吗?”肆瞳想起了那匹性情和主人一样刚烈的马儿,在商迟消失的这叁年中黑风一直都被她养在府中,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
但它却不允许任何人触碰自己的身体,直到现在依旧脾性桀骜,就连给它修整马蹄铁,都险些要了老师傅的性命。
“放了……”
“不过姐姐这么喜欢那匹黑马,又为什么要放了它呢?”
夏栀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在自己的手中,肆瞳抬手夹住一枚飘落而下的竹叶,美眸中含着一抹让人捉摸不清的情绪轻声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本就不是我的,就算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可……”夏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眼前不远处竹林忽地稀疏晃动,在竹叶之间隐约有一丝红色闪过,她心知是那二人回来了,连忙神色慌张地转了话题道:“姐姐,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莫不是教主的消息有误?虽说张天龄已老,可他身为一代相国,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荒山野岭之中?”
“高人的心思岂能是你能够揣摩的。”肆瞳望了一眼绵延不断的竹林,这里的布局紧凑而有规律,一看便是布置了风水阵法,让普通百姓不会误入其中。
“教主的吩咐是请,一会到了地方谁也不准放肆。”
肆瞳带路走在最前,腿心的酸胀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夏栀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了她,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心中不暗想到:也不知她们二人有没有杀了那个让人厌恶的女人,无论如何,那女人胆敢染指护法姐姐,其罪死不足惜!
魔教众人在竹林中走了半日有余,直到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后,竹楼的一角才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座简陋的小院,周围插着竹子做的栏栅,烟雾缭绕中,前有竹筒滴漏在不停的哗哗流水,后有翠绿的竹楼依山而立,宛如人间仙境一般,让人不忍打破这恒久的平静。
“喂,里面……”
夏栀是个安耐不住性子的人张嘴便想喊人,肆瞳抬手打断她的话后摇了摇头,自己则向前走去站在庭院中躬身一礼道:“敢问屋中可是张天龄张老前辈?我乃魔教大护法肆瞳,我们教主有请,还先生出楼随我等离开?”
话落半晌,竹楼之中没有一丝响动,倒是天上飞鸟的啼叫声在上空久久不散。夏栀的脸色有些不悦,这张天龄真是不识好歹,难不成当魔教的人是吃素的吗?
她刚要上前去推那竹门,却忽然感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随后一股冷冽又极快的剑气袭来,夏栀被迫向后蹬空才险险的躲过,即是如此耳边的碎发还是被削断了一缕。
“是谁?”
夏栀大怒,抬头望向竹楼之上,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这两人对她来讲并不陌生,论这江湖中谁人还敢与魔教作对,定要数这两人最为难忘。
“原来是你们!”
“现在从这里滚出去,我饶你们一条性命。”丁沫白的脸色低沉的可怕,他不敢想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段明馨看着人群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肆瞳眉头一皱,她好像变得一次比一次虚弱了些,如今竟是给了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肆瞳也抬头静静看着那二人,脸上带着释然的表情。她早就料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殷堇漪把这件事作为最后一个要求,恐怕也早就想到会有人来阻止她。
殷堇漪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除非她死……
“找死!来人给我拆了这个破屋子!”夏栀话落,魔教弟子们纷纷抽出刀剑围了上去,丁沫白神色一冷从楼顶飞落与他们斗在一处,段明馨则抽剑向着肆瞳而去,眼神冰冷而刺骨。
夏栀慌乱的举起短剑挡在肆瞳身前,那瘦小的身体显得有些吃力,她极快的避过了段明馨的攻击,抽空瞪了一眼身侧的竹林急忙喊到:“你们还不出手,难不成想看我的笑话?”
话落,从竹林中嗖嗖飞出两道身影,肆瞳定睛一看正是弦与郁微二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竹楼外面刀光剑影血色翻飞,浓重的血腥气息侵染了这片宁静的土地,就在外面众人打的最难舍难分之时,却忽地听得屋里传来了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那声音音色平和,可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压力,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停下了手。
“住手吧,莫要弄脏了我的院子。”
众人呆愣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见那扇竹门不知何时竟打开了,吱嘎吱嘎的滚动声响起,丁沫白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神色有些激动的看向门口。
只见一白发白髯的老翁坐在轮椅上缓缓而来,他枯瘦的双手拨动着轱辘,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师,师傅……,不孝徒儿……回来见您了。”丁沫白单手剑跪在地上,他的一双眼睛早已在看见老人的一瞬间激动的通红。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踏足这里看见师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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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gl武侠np) 第一百六十九章(ωоо1⒏ υiр)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并没有理会丁沫白,而是双手缓缓推动着两侧轱辘向前,一直到了院中才停下了动作,肆瞳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者半身以下空空如也,不禁用力地皱了下眉头,没想到当年美名流芳的一代相国,现在的处境竟是如此凄凉。
“来者皆是客,老朽已经出来了,你们又何必继续躲躲藏藏。”
张天龄浑厚的声音响起,环绕了整片竹林。在场的其余人听闻还有旁人躲在竹林中皆是面色一变,段明馨当即心中一紧,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的人恐怕……她抬眼看向远方竹林中缓缓走出黑纱女人,眼中满含恨意。
“是她!”没想到殷堇漪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肆瞳看见殷堇漪后惊讶了片刻,在反应过来后便拱手作揖轻声道:“恭迎教主。”
殷堇漪没有理会肆瞳的行礼,而是嘴角含笑,步履轻盈地从她身前走过,殷堇漪的身后还跟着一身苗族服饰的茨言,茨言在看见肆瞳时表情有些奇怪,在路过她身侧的时候,,茨言迈出的脚步有一瞬缓慢下来,然后又恢复如常。
有些事情就算已经在心中猜想到,却也不能点明。
夏栀紧张地抬眼偷偷向两人的背影看去,心中忽然有些慌乱,她不知道教主为什么会亲自前来,但这对护法来说定是不利的。
院中寂静,唯有女人踏下的脚步声在众人心中沉重回荡,殷堇漪的身姿宛如杨柳依依,一举一动皆是动人风情,可这些在丁沫白的眼中全部都是危险的源头。
世人皆知,这女人修炼的魅功可谓是危险至极。
“前辈好洞察。”殷堇漪抬眼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那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上,她妖娆地笑着,眼中却满是深沉:“本座听闻前辈曾是名凤毛麟角的铸剑师,天朝现任女帝手中的帝策便是出自您手,不过可惜了,那姑娘并不会武功,还白白糟蹋了一把好剑。”
“对了,我手中的这把剑,想必前辈一定识得罢。”说着殷堇漪抬手扬起握着的长剑,那柄长剑剑鞘银白,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它出现的一瞬间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临霜……”
段明馨看着殷堇漪手中熟悉的长剑咬紧了牙关,一对黛眉紧皱,清冷眼中满是灼灼杀意。她的心中不断地叫嚣着去杀了那个女人,段明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抬脚向前迈出一步,却被身旁的丁沫白一把拉住了胳膊。
“段宫主,不可意气用事。”
“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只能寻个机会带着师傅用轻功逃走。”
丁沫白看着一向颇为自制的段明馨通红着双眼,心下有些触动。虽然不知段姑娘经历过什么,但是那断忧剑的上任主人应当对她很重要吧。
段明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一双眼中布满血丝依旧紧紧的盯着殷堇漪手中的临霜,直到视野逐渐被泪水浸湿,变得模糊了起来才带着颤音回道:“好…”
“此剑虽好,奈何已经不是最初的那柄了。”
张天龄抬手拂过胸前的白髯,轻轻摇了摇头。那日杜慕飞将这把剑带来见他的时候,他便心知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既然前辈知晓此剑,那前辈应当也能猜到本座前来寻你的用意了罢。”殷堇漪抬手抽出长剑,清脆的嗡鸣声响彻竹院,葱白的指尖在绯红的剑身上轻轻划过,这剑身轻薄锋利,可却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像是失了神色。
张天龄盯着那绯红的剑身眼中满是赞叹,这柄剑的淬炼实在妙,也不知铸这柄剑的人用了什么奇珍异宝,才能让一把死物染上了几分活气。
“可惜,老朽闭关之前便立下毒誓,此生在不铸铁熔炉,还请诸位早些离去吧。”
丁沫白听闻此话脸上有些动容,他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角湿润隐隐自责,当年若不是因为自己,师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天龄不动声色地双手转动轮椅,向竹楼而去。殷堇漪看着他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笑,侧头看向肆瞳眼中含着一丝异样的神色冷声道:“本座的大护法,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还要让本座亲自动手?”
“……是。”
肆瞳不是没有感受到殷堇漪对自己的不信任,她犹豫了一瞬只好应下,抬手之间弦与郁微当即便冲上前去,奔着那坐在轮椅之上的老者伸出了手,想要第一时间扣住他的肩膀,连人带轮椅一起拖走。
丁沫白反应灵敏的上前阻挡,长剑清脆地撞在了郁微指尖的暗器上,可还未等他在出半个招式,便忽地感觉身子有些疲软无力。
遭了!丁沫白心下一紧,猛地抬头看向殷堇漪身侧肤色苍白的女人,他的头皮有些微麻。这个苗族的蛊师是何时下的蛊虫,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丝毫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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