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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天九]忘机(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魂子
忘机点点头,并不觉得嬴政有什么不对,只是正好说到扶苏,她想借机提点一下,“奋六世之余烈,秦国能有今天的国力,与历代国君的积累是分不开的。相应的,如果下一代君王亲近谗佞,放逐忠贤,纵情享乐,赏罚不分,就算你把天下捧到他眼前,也唯有哀亡的一天。”
嬴政无奈,盯着忘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我才二十一岁,你就开始想这些了?我该说什么好?”
“王朝的兴衰与继承者的关系我不信你不知道,只是让你稍微注意下一代的培养,没有别的意思。”好像谈论这个是太早了,忘机被他看得也有些心虚,淡淡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既然这样,不如你来教的好。”嬴政突然提议,“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个机会主动暴露行踪吗?正好。”
忘机对外可是松珑子的徒弟,为了坐实她的身份,天宗将她下山游历的消息广而告之,数月不曾在江湖上有消息,未有些不合情理,正好吕不韦在编纂《吕氏春秋》,广纳雅言,她去看看,既能把自己的行踪宣扬出去,也能帮嬴政探一探相国府的底细。
嬴政趁机将她传唤进宫教导扶苏,她便可以正大光明留在宫里一段时间,实乃上策。“可。我对这本书也挺感兴趣的。”忘机觉得这个计策不错,得她每次都得半夜潜入王宫。
“书是不错,可惜,人的野心太过,未会使明珠蒙尘。”嬴政自然也看了一些编撰好的部分,犹豫了一下,“此书崇尚老庄,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你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用什么学说治国,是你要考虑的事,我有什么生气的,不必为此忧心。”忘机知道嬴政在担心什么,换作任何一个人写就,嬴政说不定都会重用,可惜,偏偏是吕不韦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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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逐渐拢权力开始,就给自己定下规则,以衡石量书,每日至少批阅八十斤竹简,每枚竹简大约抄写30余字,80斤竹简,大约有接近十万字左右,每日甚为辛劳。
忘机送到嬴政手下的能工巧匠改进了毛笔,比起刀刻竹简,书写起来既流畅而又方便,让他批阅竹简的效率大大提高,也让他愈发体会到她口中所说的必须提高生产力的意思,并非只有能文着墨的人才是可用之人,墨家那些能工巧匠确实不错,还无须一官半职,一个良籍便能让他们忠心劳作。
之前的水泥更是战略利器,单纯用于铺路虽然硬度不够,但作为城墙、道路的粘合剂,效果便惊为天人,是改善民生和城防的利器,看来是需要找个机会,专门设置一个用于研究这些器物的机构了,嬴政想着,手下的动作不停。
盖聂则是尽忠尽职的守在嬴政不远处,无论影密卫有多么要紧的事,他都不会离开太久,抱着剑,安安静静地跪坐在一旁,敛气息不打扰嬴政,这也是嬴政赐给他的特权,可于殿内佩剑。
日头西下,嬴政完成今日的任务,桌上的数只照明油灯恰好熄灭,他对着油灯笑笑,灯芯已冷,却还像暖进了心里。这是忘机的要求,油灯里的油尚且只够燃到日落时分,按她的话来说,嬴政没有内力护体,身体底子本就差,若还不好好爱护,必然中年病榻缠绵。
她说话还是那么淡淡的,说他打下天下,建立不世帝国又如何,没有一个健康的身子,看也看不见,享受也享受不了,毫无意义。说她心给他调养身体,若是她不在时,不好好维护,那以后再也不会为他花这心思。
嬴政听着就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从他回秦国之后,赵姬沉湎于奢侈的生活里,再没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过他,“盖先生,你与忘机的关系很好吗?给寡人说说你们鬼谷吧。”忍不住想知道她更多的事。
似乎是没想到嬴政对这些感兴趣,虽说相处了一段时间,但盖聂还是有些拘谨,毕竟是王上,不能不谨慎些,“禀王上,鬼谷生活简单,只有师傅,臣,一位师弟和忘机,平日里一同学艺,关系都还不错。少有出谷,比起王上的生活应该有些无趣。”
“太笼统了,盖先生,请对寡人说实话,寡人跟忘机的关系很好。”嬴政挑了挑眉,他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现在寡人不是以国君的身份问你,是以你们二人信任之人的身份问你。”
其实盖聂也不太清楚,嬴政跟忘机到底是如何认识的,如今忘机又是以何种身份帮助嬴政,他自从被授爵位为“不更”,又实为嬴政近侍后,吃住皆在王宫之中,便还没来得及回去见忘机,她也未曾告诉他,与秦王相识的经历。
“忘机的师傅原是道家之人,后将她托付于鬼谷子。虽是臣的师妹,入门尚在臣进鬼谷之前,她天资超群,武功,韬略,天文,六艺,水平都超凡脱俗。”盖聂介绍了忘机大概的情况,却不曾透露她半点隐私。
嬴政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不怒自威,“这些她都同寡人提过,而且提起盖先生时语气熟悉而又亲密,你应该...有什么瞒着寡人吧?”其实忘机半点都不曾多说过。
盖聂是又喜又惊,立刻恭敬作揖,他并未想到其他,只觉得忘机竟然告诉了嬴政他们的关系,心中格外甜蜜,他沉声道,“请王上放心,臣一定恪守对王上的承诺,绝不会感情用事的。”生怕嬴政不放心,“我们二个不是因私忘公之人,都会对王上忠心不二。”
......感情用事?怪不得二人的话那样相似,怕是放弃荣华富贵后,打算一同归隐吧。嬴政心中酸涩,这两人竟然有同门以外的情意,他心弦波动不止,“寡人自然明白...盖先生,可否细细说说。”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轻易不会被人看出情绪。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一国之君竟对下属的感情生活如此关心,但联想到嬴政一直以来的担忧,想必是怕他们二人联合背叛,盖聂也就不疑有他,把嬴政当作一位友人,打开了话匣。
“念念她生性淡漠,却并非真的不近人情,不言语但细节上尤其体贴.....虽说不曾表明有什么偏好,且向来有则可,无则也可,但还是有些喜好的,譬如口腹之欲......她尤其无法拒绝别人对她全然的善意,对她有一分好,她必定要还一分......还有,不太擅长料理生活琐事,身边总得有人照顾着......”盖聂的朋友其实很少,鬼谷中人,外加一个荆轲,如今的嬴政,算是半个,说起来自然话不少。
念念,大约是她的闺名,嬴政边听边出神,忍不住把盖聂话里忘机的所作所为放到自己身上对比,心中又是酸,又是甜,颇有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盖聂与她之间的相处方式,跟自己与忘机之间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并未听出深厚的男女之情。
与其在这里听盖聂的片面之言,还不如亲自去问忘机。就算他们在一起了又怎么样,嬴政眯起眼睛,他想要的东西,不管要等多久,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得到!自己与忘机是上天注定,命运安排,那一晚嬴政置身的浩瀚星空便是见证,是她找上门来的,他绝不会放手。
“王上,十日后是念念的生辰,可惜今年臣不能同她一起过了。”盖聂叹气,就算是想陪她,忘机也不会同意的,他们都知道什么事重要。
“......是吗?寡人替盖先生有些可惜了。”嬴政起身,心里有了盘算,“走,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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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头发用银簪、丝带高高盘起,鬓边留下两缕乌发,身着一套样式大方的白色丝裙,夺目的是胸口的襦衣为白,到了腰间银饰腰封下的双层的裙琚便成了灰,再到宽大的衣摆便是深沉的黑,上面绣了一只偌大的仙鹤,栩栩如生,占据了大半片衣裙,行走之间衣袂飘飘,仙气逼人。
她手里握着秋骊剑,白色的佛尘扫过裙摆,面带薄纱,恍若神仙妃子,自进城起便无比引人注目。忘机神情淡漠,对周围人的视线熟视无睹,一招和其光,同其尘,步步生莲,身形飘逸。
走到达官贵人的聚居地,其中最大的一套府邸便是忘机的目的地,门口已有仆役上前询问,她周身气度非凡,一般的贵族根本不能相较,看起来年纪虽小,却无人敢轻视,仆役小心问道,“敢问前辈所求我家主人何事?”
忘机看着牌匾上,相国府三个大字,气若幽兰,樱唇微启,“道家天宗松珑子之徒,忘机。听闻相国正编撰《吕氏春秋》一书,特来探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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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家自己脑补玄机步。
这一卷大概不超过五章就可以结束,然后对接天九,但这五章要写到何年何月,我就不是很确定了......搞事业的一卷,可能没那么好看。
说实话心已经飞到天九去了,但是政哥还没撩完。





[秦时+天九]忘机(H) 秦宫上 十四 收获
不愧是相国府的仆役,待忘机吐露身份后,哪怕是看着她呆愣了好一会儿,礼仪方面也没有出半点差错,“请忘机大师入偏厅稍等片刻,奴立刻禀报相国大人。”恭恭敬敬的将忘机引进府内,丝毫不怀疑她的身份真假。
道家天宗高徒的身份不是谁都能冒充的,有没有真才实学,等到吕不韦一交流便知,到那时,假冒的人还逃得出相国府?
相国府入户大门坐北朝南,养得上好的三人高红花檵木门,三段式的砖雕,雕满了祥瑞之兽,两头哺的屋脊高出围墙,里三层是大套的独门独院,供吕氏,亲信门客以及府邸暗卫、私兵居住,外三层是心设计的园子,忘机入目便是清雅挺拔的五针松,偃盖如画的罗汉松,怕是有百年树龄。
穿过两次门楼,再上两次台阶,一路上的铺地的花阶鹅卵石,都是从楚地的江中,心挑选而来,进入偏厅,海棠纹的花窗映衬着巨大的富贵仙鹤双面绣屏风,嵌了整圈的七朱雀琉璃边框,夜星手里的工匠拢共就打造了三套,吕不韦就占了一套。房间中央主座背后陪衬的是巨大的小叶紫檀貔貅木雕。
忘机跪坐在一旁,自有仆役奉上茶水,是顶好的函鸣鹤红,这种茶叶产自人烟稀少的楚国南部,生长在深山湖泊边,常有赤颈鹤相伴,茶叶又微微带有红色,故名如此。她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这不就是后世的红茶么,下次加点羊奶,放点麦芽糖试试。
正经来说,忘机纵览四方,看装潢摆设,吕不韦的府邸,奢华典雅比之王宫更甚,更要紧的是暗处数十道深沉的气息,有那么几道,让她都十分在意,看来罗网的实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秋骊微动,忘机气势外放,瞬间镇住了暗处窥伺的人,冷哼一声,淡淡道,“藏头露尾之辈。”
吕不韦此时姗姗来迟,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貌美异常的年轻少女,纵使定力过人,也有些怀疑忘机的真实身份,客套一番,“有幸见到忘机大师,果然不似常人,只是....不知松珑子前辈有何指点。”言下便是忘机只不过是个带话的,嘴上不说,却颇有看轻之意。
忘机看见面前须发皆白的华服男子,纵使气神不错,眼神睿智而又犀利,但终究是半截入土的身子了,难掩衰老,“我师傅没什么指点,是我听说吕相国在编纂一本书,似乎是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我颇有兴趣,想探讨一二。”
吕不韦心神一震,来了兴趣,喃喃念了两遍,“以道德为标的,以无为为纲纪......辟!辟!敢问这是大师的看法?”这时的大师二字才是真心实意。
忘机倒是很想说,其实这是嬴政的评价,不过怕把吕不韦吓死,她点点头,应承到,“是我。吕相国既然要以我黄老之学为骨,因循为用、采百家之长以经世致用,治国安邦,请别怪忘机不请自来。”
“好!好!好一个采百家之长以经世致用,治国安邦,真是说到老夫心坎上去了,天宗高徒果然不同凡响,请!老夫与大师去书房一览。”吕不韦大喜,急忙带着忘机去大书房,那里的门客正在整理、讨论与抄录。
“老夫一介商贾,没有能力去著书立说,只能让门客把自己所闻所见和感想都写出来,再进行汇总,挑选,删改,力求完美!”吕不韦说道自己兴奋之处,十分激动,面色红润。
即便他跟嬴政处于敌对,连带着与忘机立场相悖,但他也有许多过人的长处,功绩贡献也是实打实的,值得后世之人尊敬,“吕相国言重,英雄不论出身,那些舞文弄墨的儒生,未必有多少真才实学,经师治国的才能,远不及相国。”阿谀奉承的话吕不韦不知听了多少,但忘机冰冷的简短话却由衷的让他满意,完全听不出谄媚之意。
吕不韦指着一堆堆竹简,给忘机介绍道,“我准备将这部书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十二纪按照月令编写,文章内容按照春生、夏长、秋杀、冬藏排列。”
“上应天时,中察人情,下观地利,道法自然,暗含无为而治,吕相国有心了。”忘机慢慢翻看着手中的竹简。
吕不韦早已叫了数人跟随在他们二人左右,“大师不愧是大师,这短短十二个字,竟然就能囊括老夫著书的初衷,这些人会将大师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老夫好留下来参考。”
“相国说笑,什么大师不大师的,若要同吕相国论治世,我并不擅长。”忘机只是翻看了几篇,吕不韦的门人已经写了八十余篇,按照计划完成了一半。
“人总是会因自己的认识局限,被眼前的利益蒙蔽。道法自然,唯有存于自然中的天理,才和谐和完美。因而,人之道必须服从于自然之道。人道,不能经由人证明,而必须靠自然道来证明,不合于自然道的人道便不是道。合于自然为‘善’,不合于自然为‘恶’。”忘机并不打算对具体的文章给出什么称赞或者评价。
“相国大人,我最近新作了一篇,能不能请忘机大师帮我看看!”一个清脆略带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来者步履匆匆,面色红润,微微喘气,是个面带兴奋的半大少年。
吕不韦眉头一皱,却并不生气,语带严肃,“这么冒冒失失的,大师见怪了。”有着长辈的浓浓关心、维护之意。
“你是?”忘机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说是黑发也不尽然,细看后是深沉的紫黑色,穿着普通的褐色布衣,他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捧着两卷竹简。
“由老夫向大师介绍一下,他是甘罗,甘茂的孙子,自小便拜入我门下,担任少庶子之职,别人或许不知,但老夫知道他天资绝伦,必不会让大师失望,还请大师指点一二。”吕不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甘罗很是看重,自豪之意显露无疑。
他就是甘罗?著名的少年天才,十二岁官拜上卿,之后便销声匿迹,史籍无载。忘机有些兴致,甘罗在历史上的结局无人可知,如今她有机会见证了。但现在已经是秦王政八年了,他竟然还没有出使赵国,可见自己前世的历史并不值得相信,她得多加注意。
“夫水之性清,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忘机看完甘罗手中的竹简,缓缓道。
“若此,则每动无不败。以此为君,悖;以此为臣,乱;以此为子,狂。三者国有一焉,无幸必亡。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谓天子!”甘罗接过忘机的话茬立刻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又忽的拍了拍头,拿出毛笔旁若无人开始奋笔疾书。
吕不韦又是无奈又是高兴,“《贵公》《去私》《当赏》,再加上甘罗与大师合作的这篇。篇篇皆暗合大师所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大师可愿做老夫门内上客卿,一同编撰?”
“抱歉,我生性散漫,对这个不感兴趣。”忘机合拢竹简,坦坦然然的说道。
吕不韦也不生气,天宗之人一向不问世事,这次居然因为他著书主动拜见,已经很让他满意了,“那大师若无急事,不妨多留几日,老夫还有些问题想请教,甘罗这孩子也是,兴头一来便谁也不理,待会儿又要后悔没能同大师说话”
此话便正中忘机下怀,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任凭吕不韦安排,并未提特别的要求,只是说想要一个清静的院子。
“请问,大师你在吗?”甘罗在院门外喊道,满脸的不好意思,听忘机一番话让他灵感大作,完全将她抛在脑后,吕不韦后来特意叮嘱他要向大师上门赔礼,他捏着手里的傀儡,内心忐忑。
“进来。”忘机坐在院子里,素手微抬,院门便应声而开。
吕不韦的府邸春有樱花秋有枫,夏有荷花冬有梅,一年四季景致不断,枫叶红的深浅不一,迎风而落,铺满青色石板。忘机跪坐在池边,任由枫叶散落在自己身上,“你找我何事?”
质傲而清霜色兮,胜于秋枫之华兮。甘罗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这句话,他之前忙于求教,根本没有打量过忘机,如今骤然一见,实在是心神恍惚,“抱...抱歉,甘罗之前对大师多有失礼,特意来赔罪,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你不懂我让你进来是什么意思?”忘机身旁的树叶无风自动,片刻便出现了一块空地,“坐吧。”
甘罗立刻反应过来,他本就是七窍玲珑之人,只是因为忘机慑人的容貌过于紧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乖乖巧巧的小跑到忘机旁边,恭敬的隔了三尺有余,眼角却忍不住扫过忘机,她真的是过分年轻,“大师境界高深,甘罗实在钦佩。”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别这么叫我。我只比你大了一点,没那么老,唤我忘机便可。”忘机淡淡道,“道家速来不喜儒家那多少些条条框框,你如此聪慧,又涉猎百家,应该有所预料我的脾性。恐怕不只是因失礼而赔罪吧。”
甘罗眼神微动,紧绷的心神也慢慢放松了下来,纯善的笑笑,没有说话,他拿出自己亲手制作的傀儡,“请您一观。”他仅凭双手,却同时操控了四只傀儡,为忘机上演了一出惟妙惟肖的傀儡戏。
“阴阳家的人找过你?难怪。”忘机看完傀儡戏后说道,“你在五行阴阳方面潜力巨大,若是道家的人在,只怕也心动不已。”
甘罗如释重负,笑着看向忘机,“但您不是这样的,我赌对了。”他放下傀儡,重新坐回地上,重重的叹气,满脸苦恼,此时的他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大司命一上来就说要邀请我加入阴阳家,虽然阴阳家神秘莫测,各个身怀绝技,可我真的不感兴趣。”
“很多人都渴望加入他们,变得更强。那你心中,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忘机听着少年的倾诉,让他继续说。
甘罗仰起头,看着咸阳城的天空,深呼吸一口,“我想辅佐王上治理好国家,施仁政,除恶党,民安康,则国安定,穷尽一生也别无怨言。”
“可大司命说朝堂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的。的确,我明明已经帮相国大人说服了张唐出使赵国,为什么陛下眼里还是没有我呢?我不想被阴阳家的人继续纠缠,忘...忘,大师。”甘罗苦着一张脸,她气势太甚,自己实在叫不出来,“正好遇见了您,阴阳家是自道家分裂出去的,所以想求您解惑。”
“他们行事极端,近年来深居简出,我也捉摸不透。不过你说的对,朝堂之事的确没那么简单。”忘机看着身旁苦闷的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这大约就是命运吧,别担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甘罗没有遇见忘机,没有主动告诉她这些事,那结果必然是一条死路。虽出身名门,但父亲、伯父平庸无能,家族无法给予助力,甘茂之孙的身份只能为他带来政敌。太想重振家族,于是早早投奔吕不韦,打下了吕氏的烙印,殊不知这就是他最大的悲哀和不幸,嬴政绝对不会重用吕不韦的亲信。
怪不得历史上出使之后他就了无消息,怕是牵扯进嬴政跟吕不韦的权力斗争,祸及家人,怨愤之下投身了阴阳家吧。
甘罗眼眶一热,很久,很久没有人摸过他的头,没有人安慰关心过他了。家里的长辈对他寄予厚望,严厉有余,少有爱护;同龄人又因他过于聪慧,嫉恨他不愿与他相交,对着吕不韦又得小心翼翼,“谢谢您。”
送走甘罗,入夜后,忘机跪坐在房间里,内息外放,她的道法已臻化境,又是最平和自然的一派,如同路边无声的小草,微微的晚风一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与白天的人数相比较,府里的气息明显少的多了,多半是被派出去做事了。
相国府里有锐保护吕不韦,罗网的大本营却不见得在这里,若是反数相推,罗网中天字级的高手起码有五位左右,这已经是很恐怖的底蕴了,夜星里除了她自己,只怕无人能是天字级的对手。
“怦!”房门被气劲推开,忘机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院中,她环视四周,神情淡淡,并不惊慌,盯住一个黑暗的角落,“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此人并没有杀气,却无故出现在她院子里,是试探吗?
一个蒙面人的身影悄然浮现,无声无息,忘机打量了一眼,此人有一头暗红色的短发,眼神幽深无神,声音沙哑之间又透露出些许阴柔,身量颇高,是个男人,“......无意间惊扰了忘机大师,抱歉。”
深更露重,忘机并未再戴白日的轻纱,绝世容貌曝露在月光之下,清清冷冷的模样,眉宇间有些似有些不虞,蒙面人看清后,微微失神,不欲久留,“在下是替相国做事,不小心打扰了,告退。”心下感叹,她年纪轻轻,修为就如此了得,居然能发现他的行踪,要知道他的确是无心路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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