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九]忘机(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魂子
又是一个顶尖高手,不容小觑啊,忘机将秋骊剑放在桌上,心中已有定论,看来铲除罗网是不可能的,代价太高了,只有自上而下,直截了当从吕不韦那里下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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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时的时间轴乱的飞起,甘罗历史上是秦王15岁的时候出使赵国的
官方漫画《悬丝傀儡》里却有赵高登场,赵高历史上大概是秦王25.6的时候进入朝堂的。
我这里只采用官方人设,但具体的时间和剧情按我自己的时间表来
不是很想看见一个39岁的小矮子w
[秦时+天九]忘机(H) 秦宫上 十五 扶苏
他也不知怎么,交接完任务,便去找府里的人交换了监视忘机的任务,对他来说实在是有大材小用的嫌疑,因为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晋升天字级,统领一方。看着忘机闭眼打坐,内心的烦躁便立刻安宁下来,杀气消弭,气息也平静了,是他久久不曾得到过的安心感。
她好像很喜欢安静,日日都在清修,丝毫不觉得辛苦,就是那个小鬼总是来打扰她,看着有点碍眼。
不过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她如此强大的缘故吧,忘机身上没有血气,他却能感觉到,她比他强,罗网的人崇拜强者。他成日待在院外的树上观察忘机,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相国府一连待了数日,吕不韦同最近几代秦国君主一样,都爱好礼贤下士,对忘机的确是敬重有加,在外面不吝大肆称赞忘机,使得忘机的名声在七国都有所流传。
自那天之后,甘罗几乎日日会借编撰一事拜访忘机,越是交流越深感自己的不足。
“待在您身边几日不到,总觉得自己跟之前比起来,心里平静了不少。”甘罗手执黑棋与忘机手谈,他向来难逢敌手,却不想遇见忘机这个通棋艺的后世之人,自然输的十分惨烈,忘机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孩子。
“相国大人带话给我,王上说我虽然才智过人,但稚气未脱、年少轻狂、常目中无人,放任下去必成威胁。我本来并不这么觉得,如今想起来,似乎是有几分道理的。”甘罗明显心情不佳,任谁被自己信重的君主如此评价,都会伤心不已,他还是个半大孩子。
忘机落下一枚白子,她的棋风如波澜不惊的深潭,任甘罗如何进攻,都看不透,摸不清,“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你忠于的究竟是王上,还是这个秦国。”
甘罗的手指一顿,还未完全抓起的黑子落回盒中,“我,我......”脑中闪过无数画面,他咬了咬牙关,一腔赤诚,“我见过王上几面,我相信他,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君,我想追随他把秦国建立的更好!”
“......也不必那么坚定,他没你想的那么好。”忘机没想到甘罗还是个嬴政的迷弟,淡淡道,“你这个年纪有这般能力,有几分骄傲怎么了?再合适不过。那些不如你的人,就该对自己的庸碌认命,可惜世人心中贪念太多,自视不清!儒家的礼制,害人不浅!”
甘罗眼睛红红的,努力仰起头,不敢眨眼睛,生怕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如此放纵、略带霸道的话语,让他去骄傲。他听惯了别的话,甘罗你要谦虚守礼;甘罗你行事须得谨慎小心;甘罗你在门客中不可风头太盛,落人话柄......
恭谦,克己,忍让,大方,明明是别人的错,甘罗却得揽到自己身上;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思虑周全,谨小慎微。他其实很想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全部的天资,肆意的显露少年的朝气,却不得不主动给自己磨平所有的棱角。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记在心里,不可外传。”忘机确认了周围的眼线,起身后整个人前倾,嘴唇几乎要贴在甘罗耳朵上,让少年的脸瞬间通红,不敢随意动弹,气若晨霜,“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不肯重用你,是因为你进相国府太早,是吕不韦的人,他谨慎到极致,不愿赌你的忠诚这个可能性。所以他没你想那么好”
甘罗顿时如坠冰窟,嘴唇霎时没了血色,如果忘机说得是真的,他当然懂是什么意思,自己绝无半分可能,得到嬴政的信任。是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没想到吕不韦跟嬴政之间的嫌隙已经如此之大,没想到嬴政对吕不韦的戒备竟然如此之深。
“......我不该怀疑您的话,不该亵渎您对我的信任,但是!”甘罗不去想为什么忘机知道这些,又为什么告诉他,他握紧拳头,清脆的少年音已经变得沙哑一片,“我还是想亲自试一试,等下次上朝的时候,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去验证。”
“去吧,放心,你在我这里,有尝试、犯错的权力。”忘机坐回位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甘罗,“该你落子了。”
他明明一口气有些不顺,却突然一下笑了出来,忘机浅湛色的眸子,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让人安心的颜色,他渴望漂浮其中,鼓着脸嘟囔了一句,“您自己说的,只比我大一点,也没那么老。”怎么相处起来那么像大了好几轮的长辈。
“能说出这话,说明你心情还不错,快点。”忘机微微扬了扬头,眼神指着棋盘,她也好久没遇见能坚持这么久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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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卷王上诏令请忘机入宫,教导皇长子扶苏一段时间,为他解惑。为此吕不韦心中很是解,一个六岁孩子能懂多少?与他论道岂不是浪忘机的时间,不过他也不好在这些琐事上打扰嬴政,只是猜测这或许是嬴政对他表示不满的方式。
“吕相国,告辞。”忘机平日无事,除了接待一些门客,都待在院内静心打坐,半点不关心相国府,监视她的人也如实向吕不韦汇报了,让他很是放心与忘机相交,“大师保重,待日后此书编撰完成,一定与大师分享!”
嬴政知道忘机不喜繁杂琐碎的礼制,只是她骤然声名鹊起,秦国又向来不为诸子百家所喜,自然半点不能怠慢,以彰显秦国对人才的重视。
好不容易在大殿里应付了不少旁敲侧击,终于以忘机的一句,“我下山周游列国,无意其他,若秦国执意强留,我也只能另寻他处。”告终,嬴政见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最后让内侍直接带着忘机去了扶苏宫殿里的书房。
忘机打量了一下,宫室规模比不上嬴政的书房,对于一个六岁孩子来说大的有些过分了,但胜在竹简的种类齐全,儒家,法家,道家,名家,兵家都有所涉猎,儒、法两家稍多,却也不失平衡,不似嬴政那里,偏向性极强,看来他还是期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局限于一家之言。
她只是跪坐了片刻,便感知到有一个小孩子迈着小短腿从远处匆忙赶来,身后还跟着刻意控制步幅,走起来颇为力的内侍,“公子,扶苏公子,您慢点,当心脚下!”
扶苏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这是父王好不容易请来的道家大师,不可以怠慢。”
忘机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小人,脚步虽然匆忙,神色却控制的很好,呼吸也不紊乱,礼仪气度堪称完美,不愧是未来大秦帝国的默认继承人。
扶苏走到忘机面前,微微作揖,强行压下运动后的喘息,小大人似的说道,“见过忘机老师。”
“扑哧!”忘机有些糟糕的心情变得明亮起来,实在是,扶苏的相貌和嬴政至少有六分相似,只要见过他们的人,一看五官便能联想到二人的关系。
扶苏的动作被她代入到某人身上,骤然看见一个团子版嬴政在自己面前这幅模样,让她都失态了一秒。
“......老师,孤有哪里做的不对吗?不,我有什么需要老师指点的地方?”扶苏慎重的问道,嬴政在他来之前,特意嘱咐过他要好好尊敬老师,他不想第一面就给老师留下不好的映象。
扶苏藏在衣袖里的手把丝织的里衣扯得皱皱的,努力保持冷静,但是心里已经有点慌乱了,他不想让父王失望。
“寡人也想知道忘机大师为何突然如此高兴。”伴随着重重叠叠的人声,嬴政大步走进殿内,声音听起来凉凉的,颇有些玩味。
扶苏立刻行礼,挑不出半点错漏,“儿臣见过父王。”
“礼。你们都退下。”嬴政摆摆手,让无关紧要的内侍退出殿外,书房里只剩表情各异的三人。
小点儿那个一脸沉重,像是正在等待审判,眼皮耸拉着,不敢完全睁开看忘机,大点儿那个一脸轻松,眼睛直直地望着她,满脸笑意,在等她的答案。
“扶苏公子长得跟王上极像,我有些惊讶,并无别的什么。”忘机瞥了一眼高高站着的男人。
嬴政听见王上两个字,眉头微皱,迎着忘机的眼神,倒也没有置喙什么,“寡人还有事,扶苏,务必跟着老师好好学习,不要让她烦心。”伸出手拍了拍扶苏的肩膀。
头本来还有些低低的,扶苏立刻神起来,脸上压抑不住笑容,重重的点头,“父王慢走,儿臣一定谨记。”
等到嬴政离开,室内重归于平静,忘机不开口,扶苏便坐着一动不动,背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端庄老成的可怕。
“不用这么拘谨,在我成为你的老师之前,就认识你的父王了。”忘机真的很想知道嬴政是怎么教出这么乖的孩子的,乖的甚至让人觉得压抑,微微叹气,“他怎么把你教的如此严肃。”不管怎么样她对这种压抑小孩子天性的感觉都喜欢不起来。
忘机并没有伸出手去拍弯扶苏小小的挺直的身躯,“但是我很敬佩你,仅仅是对你,扶苏。”她不会站在外人的角度去改变什么,原本就是这孩子自己的选择,并为之付出了许多努力,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改变与否。
“在我的课堂上,你可以自由选择不那么拘束。因为你的老师我,不喜欢琐碎的礼仪,这是我的建议,并非命令,你能够理解吗?”忘机笑着轻声问道。
扶苏认真的听着忘机说话,然后慢慢消化了内容,他想了想说,“老师,这也是值得敬佩的吗?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做到了基本的礼仪,而且我也习惯了。但是累的话我会告诉老师的,可以吗?”
“当然。那么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无论什么都可以。”忘机颔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本中的知识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希望你用不同的方式去感知这个世界。”
忘机的采用的并非主流的教育方式,但也并不鲜见,“我不会为你安排,也不会为你准备什么。我们学习的内容,取决于你问我的问题。”
只是身处王宫的扶苏还未曾接触到,所以他显得有些新奇,试探性的问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老师,我最近几个月一直在诵读《礼》,里面常常告诫人要做圣人,到底什么是圣人呢?像孔子那样的人吗?是像父王那样的人吗?”
要不是扶苏还小,旁人听了只怕当他是来拆台的,毕竟眼前的可是道家大拿,小孩子是需要鼓励的,忘机先是称赞,“很好。人有通圣者,无不能者。智仁圣义忠和,六德敎万民。不止是《礼》,许多书里都提起过。”
“但我今天要告诉你,这世上是没有圣人的,孔子不是,你父王也不是。这是一种不断追求的过程,人只能努力向圣人靠近。你做不到,也不要对自己过于苛求。”忘机揉了揉扶苏的头,“去学习公认的优秀品格,便可以向圣人靠近。”
“谢谢老师教诲,扶苏会努力的,先向父王学习!”扶苏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一点头绪了,虽然还不是完全能理解。
......忘机其实很告诉他,你父王有很多品质是不能学的,开国之君与治世之君的要求并不相同。
在一同用完午膳后,扶苏与她的关系又拉近不少,除了文课,他还需要为学习骑射练习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强身,她这个老师在嬴政的安排下成了扶苏的全天候伴读。
扶苏确实没什么武学天赋,在看完他打拳后,忘机表示自己六岁的时候应该可以打起码二十个他,无法修习内力的身体确实没办法。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忘机微微行礼,还是那般沉稳,“老师,我们回书房继续吧。”
“你父王连半点休息时间都不给你?”忘机是偶然见过扶苏挑灯夜读的场景的。
扶苏小小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眉宇间的坚毅跟嬴政如出一辙,该说不愧是父子俩,“我不想浪时间,我是父王的长子,一定要更努力才行,要给弟弟妹妹们做好榜样。”
忘机没说话,伸手拎起扶苏的后衣领,将人抱了起来,内力化为涓涓细流,滋养着经脉,“下午可以多学一会儿,晚上不许熬夜。”
扶苏的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是从他学会走路起,为了彰显男子气概,就不曾被人抱过了;二是他悄悄熬夜的事是怎么暴露的?
看着自家老师的侧脸,久违的让他想起了,其实根本记不清长相,也没有什么回忆的早逝母妃,或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又或许是怀抱太过温暖,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说好的加课便不了了之。
她的住处被安排在了离扶苏宫殿不远的地方,同样地,忘机走在宫道上看着熟悉的环境,好像离嬴政的宫殿也不远。
“我特意让人整理出来的,恰好在两个宫室之间。”早就坐在宫殿里的嬴政笑眯眯的说道,颇有邀功之意。
“你来这里干嘛?”忘机不解,“师哥呢?怎么没跟着你。”
嬴政坦荡的说道,“他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正好你进宫了,我来这边睡安全一点,放心,寝宫里还有个替身,都是我的人。”
忘机面无表情地指着外室的软塌,“可以。床是我的,你睡那个。”
“为...咳咳,可以,当然没问题。”嬴政都做好被拒绝,然后死缠烂打的准备了,没想到忘机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顿时心里一窃喜蜜,本来想慢慢来的,没想到竟然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了。
嬴政躺在相对于寝宫的大床窄的可怜的软塌上,却一点不觉得难受,他是吃惯苦的人,勾起唇角听着内殿里均匀的呼吸声,一边默着明日的安排,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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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5.13是最后的倔强,能写多少写多少,之后10天都没时间......
扶苏肯定是要piao的,但是长大之前大约,应该不会有特殊感情?最近作者在追一本伪小ma文学,小ma与继子的故事,捂脸,可能有那么一点点歪,就那么一点
[秦时+天九]忘机(H) 秦宫上 完 离开
宫门外,甘家上下老小已经在听候发落,被紧紧绑住的众人却不似想象那般,哀戚一片,而是个个挺直胸膛,一旁的内侍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们仍然相信甘罗会按时回来?”
为首的老妇人神色坚毅,“甘罗,绝不会言而无信,我们甘家对秦国也是忠心耿耿,我相信他!”若不是甘茂当年贸然出走,他们这些留下来的甘家人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连累甘罗遭人猜忌。
“大王,甘罗求见!”传令官禀报。“带他进来。”嬴政看着步履匆忙走进殿内,踉踉跄跄而又衣衫褴褛的少年,并没有多说什么。
殿内众臣神情凝重,齐齐看向甘罗,有心灾乐祸的,也有感叹惋惜的,无人说话,最后还是何于生站出来,冷酷的说道,“甘罗,时限已经过了。”
少年眼中的希望似乎完全破灭,双腿一弯,跪倒在地,吕不韦也有些不忍心的转过头,“请大王听我一言。”声音凄苦,极为打动人心。
“此行访赵,虽然赵王多有刁难,但终究化险为夷,得到赵国数座城池。事成之后,甘罗片刻不敢耽搁,连夜快马鞭驰,一心想早日回秦。”说到此处,他已经是声泪俱下,双眼愤恨的看向吕不韦,“怎料有罗网的高手沿路设伏,带去的马车悉数被毁,侍卫无一幸,甘罗自己也是死里逃生。敢问大王,此事如何打算?”
“放肆!”嬴政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扶手,“吕相国,私下残杀同僚,还是代秦出使的使臣,你好大的胆子!”
吕不韦心中一惊,他从未派过罗网的人做出这等事,立刻跪下,“此事与臣绝无关系,王上决不能听信甘罗的一面之词!臣有什么动机要截杀甘罗呢?王上明鉴啊!”
嬴政的表情缓和了,似乎是相信了吕不韦的话,“好了,吕相国起来吧,你受惊了。”又看向甘罗,“你可有什么证据?”
少年握紧拳头,沉默着摇了摇头,吕不韦松了一口气,眼神染上两分冰冷,甘罗熟知罗网的秘密,如今,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没有证据,寡人便无法判断你说的真假。刑期已过,寡人便特准给甘家留下全尸。”嬴政淡淡作下判决,“你夺五座城池功劳在先,违背诺言逾期不归在后,功过相抵,寡人对你本人,不罚不赏。”
甘罗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气,以头抢地,“大王!请网开一面啊!看在甘家世世代代都为秦国效力的份上,放甘家一马!”几乎算得上是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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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了?不是说想留他家人一命,怎么又改主意了。”嬴政搂着数日不见的忘机不肯撒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她的很,连批阅奏折也要人一只手把人抱在怀里。
“我那时想着他能为你所用,若是贸然伤害他的家人,必定君臣离心。但若你始终还是不会信任他,那不如就算了。”忘机淡淡道,“斩草要除根,不能为我们所用,就要将人扼杀在萌芽中,甘罗若是你的敌人,成长起来会十分可怕。”
嬴政侧着头在少女樱唇上印下一个吻,心情颇好,“知道念念处处为我谋划,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此事就拜托你了。”
“截杀甘罗的人的确来自罗网,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必定与吕不韦离心,待在相国府里,必会出事,我只需要小小的帮他一把,不管是他死还是吕不韦死,都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忘机浅笑道。
果然,这场谈话不久后,就传来甘罗刺杀吕不韦,被当场击杀的消息。
“朝堂上给了嬴政一个攻讦吕不韦的把柄;朝堂下,以家人作保是吕不韦提出的,我甘家被灭满门,难会让世族产生唇亡齿寒之感,他门下的客卿也会因我之死生出兔死狐悲之嫌;甘家上下一死,于我来说,阴阳家没有了威胁我的人质;于阴阳家来说,我彻底与罗网决裂,甘家消失,他们乐见其成,才会信任我,让我进入高层。”这是当初甘罗写给忘机的计划,不愧是赵高忌惮,阴阳家渴求的少年天才,竟没有半点漏洞和缺点。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偷梁换柱,以易容之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真正的甘家人,也只有她才能在深宫和嬴政的眼皮下做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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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需要几近乎片刻不离的护卫在嬴政身边,自那天他归来相见后,忘机又急匆匆的去处理甘罗一事,他一直没来得及单独找她聊聊,那块琥珀还被他随身带着,没来得及交给它的主人。
他站在殿外柱子的阴影处,靠着冰冷的石柱,终于等到了忘机从身边经过,握住皓腕将人一拉,便带入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少女,低下头还能看见那曲线优美的脖颈上新旧交杂的红痕,声音低沉,“念念,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右手指尖划过那些红梅,来回摩挲着。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师哥。”忘机任由盖聂抱着自己,双手直直的垂落,她埋在男人胸口,互相看不见对方的神情,淡淡道,“我对他,和对你,是一样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一直对自己好,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一切都是会变的。”忘机的声音很轻,盖聂却听得分外清楚,“我还是那句话,你或者他们,随时都可以放手。”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来,盖聂捧着忘机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唔,唔唔~”吻到忘机呼吸急促,才放开了她,眼神愤怒却又无奈,语气带着深深的心疼,“念念,你是真的不懂,才能轻易说出放手两个字。还是太懂,才会在一开始就做好结束的打算。”
盖聂摸出了怀里的琥珀,他亲手打了个络子,系在忘机腰带上,“也许他们会放手,但是师哥永远不会,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考验。”
忘机拿起腰间半透明的琥珀,浅浅笑了笑,“正好,我要离开秦国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不会因此生出嫌隙的,但借机调整调整也是不错。”
“你又要走?因为这件事?大可不必。”之前的种种顿时被盖聂抛在脑后,他皱起眉头,与念念重逢不过两月,就算相处的时间要分给嬴政,那也好过久久与她分别!
忘机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自家师哥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师哥,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不得不完成的事,跟这些无关。”
“好,我尊重你的想法。”盖聂知道忘机有秘密,但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去探究,“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不准一个人逞强。”
忘机拉着盖聂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撒娇道,“我就知道师哥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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