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停止梦游
吴霦皱了下眉奇怪,他见奶茶店排队的大部分都是女生,按理说,女孩应该都喜欢喝才对。
这么想着,他脱口问道:“那你喜欢喝什么?”
梁桔当他是在聊天,告诉他:“牛奶。”
他稍稍努了努嘴,目光飘在她脸上打量,皮肤雪白的,怪不得喜欢喝牛奶。
梁桔没有拿那杯奶茶,后面彭月来找吴霦,见吴霦摆着不喝,就给拿走了。
最近这段时间,吴霦一直带着唐澍玩,不是带他一起打游戏,就是吃饭的时候捎上他一道请客。渐渐地,唐澍就很少跟黄哲混在一块。
周末的时候,吴霦又叫上他们几个到家里来玩。唐澍听说他有间游戏室,想看一看,吴霦便搭着他的肩带他一道上楼。
推门进去,唐澍又一次看傻了,摸着顶配的显示屏和键盘心生羡慕,在游戏室里四处瞧了瞧,盯着一个未开封的全新耳麦发出了惊叹。
“这耳麦是新出的款,你这么快就买了?”
吴霦瞧他渴望的眼神一直盯着,哦了声,轻描淡写道:“买来备用的。”
“你家条件真好,这么贵的耳麦都能买来备用。”唐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吴霦从架子上拿下了那副耳麦,掂在手里抛了两下,递给他:“喜欢就拿去。”
唐澍也不是傻子,看出吴霦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但他的确接受不了诱惑,一方面又很想跟这样的人做朋友,觉得特别有面子。
他没有伸手拿,不好意思地笑着:“太贵了,我不能拿。”
他却没想到吴霦够直白,眉毛挑了一下说:“又不是让你白拿。”
唐澍不说话,光听吴霦讲:“黄哲那次是让我打的。”
唐澍脸色瞬间就变了,立马回想那晚,第一反应是还好他那晚没骂吴霦。
“你听见了?”
吴霦瞧着他嗯了一声,唐澍看在眼里,又一次浮现黄哲脸上骇人的伤痕,心想,他的确是活该,明明提醒过他别骂吴霦。
“他该不该打?”吴霦问他。
唐澍点着脑袋,主动告诉他:“黄哲这人就是那样,除了会读书,没点本事,背地里还爱搞小动作,每回都跟我沾沾自喜,你和杨鑫他们但凡做了什么事,他都会一个不留告诉刘胜。”
吴霦扭了扭脖子:“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
唐澍记起黄哲告诉他的那句话,他至今都深信不疑。
人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就会被欺负。
他嘿了一声无所谓地笑着,从吴霦手里拿了那副耳麦:“那都是之前,谁现在跟他玩。”
桔梗 33
唐澍自跟着吴霦玩后,人也自信不少,走路都昂着脑袋,眼睛里是再也瞧不见黄哲那号人物。
黄哲早看出了不对劲,纳闷他是怎么跟吴霦搭上的,又心里记着自己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事,十之八九是让他告诉了吴霦才拉近关系,不禁在心里唾弃他这个卑鄙小人。
他两上厕所正好碰到,挨一块方便,唐澍瞧也没瞧黄哲,现在是眼高于顶。
黄哲冷笑一声:“狗腿子。”
唐澍立马瞪他:“你说谁呢?”
“谁做了狗腿子的事,谁就是狗腿子。”黄哲讥讽一笑。
唐澍也不是吃素的,拎上裤子:“妈宝。”
就上次黄哲让吴霦打了后,她妈来学校闹得天翻地覆不说,后面日夜接送,中饭还得用勺子喂到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残的是手。
黄哲一个名列前茅的尖子生被这样喊,胸腔内霎时腾起一股火,面目可憎地朝唐澍揍了一拳。
“你就是吴霦的一条狗,他丢根骨头你就舔,真以为他把你当朋友?少他妈做梦了!”
唐澍被他打趴在墙上,脑子嗡嗡作响,回荡着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立刻失去理智,跟他在厕所扭打起来。
两人一路从厕所打到外面的走廊,辱骂声一句接一句,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都恨不得把对方打趴在地上直到一动不动。
围观了一片人,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听唐澍嘴里冒出的那些话,一个个都看惊了。
他两都打出了,画面不忍直视,直接被带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刘胜也跟过去,叫了双方家长一同教育,商讨决定除档案上记大过处分外,外加停课一星期反省。
那里一团糟,班级也是一团糟。刘胜的数学课变成自习,大家全在下面讨论黄哲,说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真没看出来黄哲这样冷傲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主动讨好刘胜,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想想就够阴森。
宋雅丽坐在位置上大快人心:“真恶心死我了!他是怎么能做到看着别人误会你,自己坐那脸都不红一下的?考第一又怎样?人品低下!”
梁桔那次撞见黄哲从刘胜办公室出来时,其实有这样想过,但无凭无据她不能怀疑别人,不过现在这种怀疑被坐实,她不禁心内一寒,人心果然是最难揣测的。
黄哲和唐澍直接被撵回了家,他两打架的事也传遍了整个年级,成了众人口中茶余饭后的消遣。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没再瞧见唐澍,杨鑫真松了好大一口气,在桌上跟于峰,贺知文提他们打架的事。
于峰脑子灵光,眼睛咕噜地瞧着一声不吭在吃饭的吴霦,心想,吴霦这小子是狠角色,不痛不痒地就解决了两个败类。
于峰凑近他,发笑:“你这混小子才是我们桌上最坏的。”
吴霦瞧他一眼没有反驳,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中了某些人的弱点,如果弱点不被看穿,又或者抵抗诱惑的能力强,便不会遭人利用。与其说是他利用了唐澍,倒不如说是相互利用罢了。
吃完饭,吴霦率先回了学校,他和梁桔约了一点钟听写。
梁桔一点前就到了,坐在位置上等吴霦,他来时,梁桔瞧了他好几眼,发现他心情特别好。
“盯着我干什么?”吴霦坐下问她。
她只是觉得吴霦对他的朋友有点冷漠,摇了摇头,让他把听写本拿出来。
十分钟结束,梁桔让他准备过会背作文,然后给他改听写本,发现他最近的听写质量有所下滑。后面他背诵作文时,总是卡壳,梁桔便知道他又没认真背。
“二月初就要期末考试,你最近怎么回事?听写错一大堆,背作文也总这样,返工是没有效率的。”
吴霦只有一个脑子,也做不了分身,他花功夫做某些事,便顾不上其他事,但只要一空下时间,几乎没干别的,都在完成梁桔给他布置的任务。
“错了就继续背,背到会不就行了?”
还是梁桔老生常谈的话题:“学习是要用心的,我都跟你说累了。”
吴霦解释不了什么,靠在那转着笔,一副懒散的模样。
梁桔见不得他转笔,这是分心时做的事,且放在这种环境下,是在向她暗示,他不服气。
“离期末考试没多少天了,你这样下去,说不定还没上次考得好。”梁桔说的是实话,上次是月考范围小,这次是期末考试,范围是整本书,难度自然就高了。
吴霦啪一下扔了笔,内心的想法,让他禁不住开口问她:“我的分数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梁桔想他是弄错了,他的分数从本质上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呼了一口气告诉他:“你为你自己学,又不是为我学。”
这句话说得吴霦心都凉了,他觉得自己浪力的这段时间,到底还是不值当的。说到底,梁桔被误会,又和他有多大关系呢?反正他气撒了,人也打了,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自作多情做了这么多事。
“那你继续硬着头皮教我,又是为了什么?”
梁桔听懂了,他心底里还是那样想,认为她肯教他,最开始的初衷就是为了一个目的。
梁桔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说,过了好一会,她才松口:“你心底里一直都那样认为,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不是吗?”
当然不是,吴霦发现梁桔气人的本是很在行:“你懂解释两个字吗?”
“那是给需要解释的,我不需要。你只要记住,我教你,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学习小组。”
吴霦懂了,不管梁桔的初衷纯不纯粹,她对他,只是在尽学习小组的义务。
梁桔让他订正听写本,错的单词继续背,至于作文,不用背给她听了,默写一份交给她就行。
他们总这样反反复复地闹着脾气,谁也不懂谁心里的想法,再多说一句,恐怕就要恢复到之前两不想看的状态。
期末阶段的学习小组都在努力,无论是被辅导的同学,还是辅导的同学,都希望能竞争到期末的进步和优秀之星,所以下课都在座位上讨论题目,或者背书。
梁桔自跟吴霦小吵一架后,两人每次辅导都是按流程进行,空着的习题,她教他,听写错了就订正,作文自己默写,反正两人是不多说一句废话。
宋雅丽偶尔回头看一眼,总感觉这天气越来越冷,某一天,她不禁凑近问了他们一句:“别的小组都吵死了,你们怎么这么安静?你两打哑语交流的?”
宋雅丽刚说完,他两便同时对上眼神,不知怎的,两人又同时移走了,还是没交流一句。
一个星期到,唐澍和黄哲回班上课,两人脸上的伤口好了大半,只留了一点点痕迹。
这天中午放学,唐澍自觉加入到了吴霦他们中间,准备一道去吃饭,可走在路上,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渐渐地,唐澍就明白了,愣在原地想起黄哲的话,一语成谶。
唐澍没比黄哲好到哪去,大家都知道他们之前玩得要好,唐澍能知晓黄哲做的事,定是黄哲告诉他的,所以两人回班后,大家都很警惕,不再搭理他们两个。
唐澍咽不下这口气,晚上就把吴霦堵住,两人在后楼梯口对峙。
“你利用我?”
吴霦低头瞧着他,直言不讳:“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鱼儿之所以会上钩,是因为愿者上钩,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吴霦,我以为你把我当朋友,你这人太可怕了。”
“我不缺朋友。”
唐澍沉默,吴霦又接道:“我交朋友是有门槛的,你这种纯属是浪时间。”
唐澍冷笑了声,不屑:“是,你们这种人交友看得不就是家庭背景,有几个钱了不起?不过就是会投胎罢了。”
吴霦瞧了眼黑夜,转回来反问他:“你不就是喜欢钱?”
一语中的,唐澍指着他愤懑不平,被吴霦立刻打开了,警告他:“别他妈指着我。”
唐澍不能想自己如今在班级的处境,哪哪都不受待见,他质问吴霦:“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又有什么错?”
吴霦顶了顶牙齿,也质问他:“那梁桔又有什么错?”
唐澍无话可说,在梁桔被大家误会时,他选择了沉默,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都一样。他就算再不甘心,也说不出任何话,转身下了楼梯,消失在黑夜里。
吴霦动动脖子正想走,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啪一声划破了寂静黑夜。他朝后望去,一个身影正蹲在地上捡东西,抬头时,洁白的面孔点亮了那方黑夜。
桔梗 34
梁桔先前去了楼上,杨明又找她问了吴霦的最近情况,下楼就撞见刚才那幕,手中的文件夹掉在地上,纸张飘了一地。
吴霦认出人,过来替她捡,发现都是他的听写和默写,还有最近做的试卷。
“都听见了?”吴霦忽地问她。
梁桔心里还是震撼的,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从他手中拿回了那些纸夹进文件夹里。
她拾好站起来,人就堵在面前,又问她:“上去干嘛了?”
梁桔抬眼瞧他,墨色的月光下,他说话的语气还如先前那样冷漠。
“向杨老师汇报你的学习情况。”
梁桔说完,抱着文件夹一动不动地瞧着他,心里全是刚才那番画面,想问又说不出口,欲言又止。
“你想说就说,想问就问。”
梁桔知道吴霦的交际圈广,可在他身边转悠来转悠去的都是固定那几个,从没见谁插进去过。她想起唐澍说的话,觉得吴霦并不是她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也开始明白他为什么这段时间学习总是返工,一心的确不能二用。
“你用这种方法对他,浪的都是自己的力,不觉得很不值得吗?”
吴霦当然觉得不值得,但他目的达到就行,告诉她:“如果只计较值不值得,那只能像你一样。”
梁桔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听见他在那滔滔不绝,像是要骂醒她:“你自己愿意做个受气包,什么都不解释,反正不是自己做的,过了自己心里那关就行,说是不在乎,你心里真不在乎吗?”
梁桔不在乎吗?那段时间她的确过在别人的眼光中,都是宋雅丽替她说话。她说自己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不去解释,但别人却不这么想,他们没有义务去了解真正的你。
而现在,她显然再不会有这个烦恼,因为吴霦用他粗暴的方式替她解决了。
她无力反驳,渐渐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
吴霦没有骂她的意思,他只是想告诉她,人需要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没有必要为不是自己做过的事去承担糟糕的后果。
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安静的像这片黑夜,吴霦站在那以为她要哭了,心一提,赶紧拉近她。
他弯着腰看她:“你别哭啊,我又没骂你。”
梁桔只是在想心思,扭着手腕抬头:“我没有那么脆弱好不好?”
他立刻松手,吁了口气看向别处,再转回时,见梁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说得对,我心里就是那样想的,认为自己在乎的人相信我就行,我也不爱浪时间做解释的事,很计较值不值得。”梁桔是第一次这样深层地和别人阐述心底的想法,面对吴霦,她觉得此刻能这样说出来,心里特别轻松。
可在吴霦眼里,他觉得梁桔过分善良,很容易遭人一再欺负,也觉得她心理强大,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样柔柔弱弱。
“笨蛋。”他嘴里轻声地冒了两字。
梁桔根本没被人骂过笨蛋,眉头一皱:“你骂谁呢?”
吴霦挺挺身板,俯视她:“你,读书再好也是个笨蛋。”
梁桔表情说变就变,下意识举着文件夹要打他,刚过去人就躲了,后退着步子笑在风里。
他个头比梁桔高了快一个头,腿也比她长,梁桔自然追不上他,走几步便算了,两人一前一后下着楼梯。
到了平地,吴霦悠悠地走在前面,梁桔跟在身后,低头瞧着手里的文件夹,迈步子追上他。
“这个你拿着。”梁桔递给他。
吴霦从来不整理他的这些东西,梁桔每回见他不是塞在桌子里,就是随便放在桌上,没有一点条理。
吴霦接过来抓手上,又听见她说:“杨老师说你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期待你期末考试能得个好成绩。”
老师都觉得吴霦的状态比以前好,只有梁桔比较苛刻,想来是跟她对自己的高标准有关,只要吴霦稍微松懈下来,她便像抽陀螺一样,不让他有停下来的机会。
之前他因为一心二用总返工,梁桔说他不用心,现在想来是有理由的,虽然这个理由在她这不成立。上次小吵一架后,他也没有撂挑子不干,还是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作业,完成额外的任务。梁桔不禁在心底想,他还是有在用心学,不过还需要再接再厉。
吴霦听到这种话,心里自然会有点打飘,装得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梁桔以为他还会说“知道了”,没想到只不当回事的“嗯”了一声,遂立即抬头给他敲警钟。
“你别听到表扬就得意忘形了,你差及格还有一截呢!”
“我怎么就得意忘形了?你怎么不说你就会打击别人呢?”他跟她又吵了起来。
“我哪有打击你?我说的是事实。你努力了这么久,期末考试是检验一学期成果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让你白了之前的力。”
他以为她又要说不中听的话打击他,没想到是担心他消耗了力,却没得到想要的成果。
梁桔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以后别做那种事了,你的聪明现在应该要放在学习上。”
他那个哪是耍聪明,就纯属是坏罢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对她说:“知道了。”
梁桔满意地点点头,发现已经走出校门很远了,指着前方的巷子:“我从这走。”
吴霦瞧一眼,黑布隆冬的:“这么黑?”
“近啊。”她解释,然后转身往里走。
吴霦瞧着她背着书包的背影,没过几秒,她突然回头朝他挥着手再见:“明天中午一点背作文。”
也不等他回话,说完就扭了头,黑夜里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晃动的身影,不过一会就拐弯消失在了巷子。
吴霦回目光,松弛的唇角渐渐弯了弧度,身心轻松地晃在冬风中归家了。
期末考试结束当天下午,班里炸开锅般地热闹,有商量寒假怎么玩的,有激烈在讨论答案的。当然,也有在布置任务的。
好不容易放一个假期,吴霦想轻松过个寒假,但似乎如不了他愿,成绩单还没下来,梁桔便拿着一迭子作业放到他桌上。
“这是年级统一的寒假作业,你一天写一个课时不多。单词表上我打星号的是你容易出错的,每个抄20遍。杨老师布置了5篇作文,你不用写多,写多错多,每篇80个单词就行。还有这份额外加的试卷,一星期做两张,上面的作文和听力也必须得写…”
听到这,吴霦赶紧打住她:“你疯了吧?”
他翻着试卷不用数都知道有多少张,叫道:“你干脆叫我什么也别干,天天待家里写英语作文算了。”
梁桔望着他那认真样,差点笑出来,指着试卷说:“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她统共就给了他两个选项,一是写作文和翻译集锦,二是一套试卷。他又不傻,肯定选单选多的,没想到还是掉进她的陷阱里。
他把试卷一丢:“那也不行,太多了。”
梁桔笑了笑,问他:“那你到底想怎样?”
“减一半。”
梁桔立马说“好”。他真没想到梁桔这么痛快,早知道应该再大胆一点,结果,梁桔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这次英语考及格,作文能得15分,我就给你减一半的作文量。”
吴霦烦躁躁地挠了挠头发,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么要求,不过他还是有信心的,爽快应下了这个协定。
第二日成绩单出炉,梁桔没先瞧自己的,从后往前找到吴霦的名字,在英语那栏望见了一个稍稍满意的分数,95分。
梁桔坐得好好的,人又跟着椅子被勾到后面,回头还是那张脸瞧着她,嘴角小幅度地上翘得意,扔了那本试卷给她。
“我自己勾了几个。”
梁桔接过来翻着瞧瞧,他还是有点滑头的,算准了梁桔会给他勾有难度的,自己勾的这些全是简单的。
梁桔抬眼瞧他,心想算了,点着头说:“那行吧。”
这回吴霦笑了,左右是称了他的心。
桔梗 35
2010年新春,梁桔又长大一岁,终于迎来属于她的十七岁,这是人生最纯洁美好的一段年龄,花季和雨季交替,选择和成长共进,会成为她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年。
过年的忙碌,无非是串门走亲戚,从这家吃到那家。梁桔从大年初一开始就没消停过,被周韵和梁少群捎着,走到哪家都挨夸,说梁桔将来肯定是上重点大学的高材生,都羡慕有这样乖巧又聪明的孩子。
梁桔来姨妈家拜年时,韩婷婷才起床,她是家里出了名的懒鬼,洗漱完就坐在电脑前上网聊天。周韵让梁桔和婷婷多待待,两姐妹平时也不多见,于是梁桔去了婷婷房间,坐在床角瞧她的杂志。
韩婷婷在和同学视频,天南说到地北,活跃得不行。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头的人挂了,韩婷婷摘耳麦往后瞧了眼,发现梁桔坐在那看杂志。
“表姐,你怎么又在看杂志?”
梁桔看得正起兴,听到声抬头看她,见她抛了手机过来:“你要不玩会我手机吧。”
韩婷婷的手机粘了很多五花八门的贴画,还挂着毛茸茸的吊坠,被她装饰得很可爱,和宋雅丽那个有的一拼。
她手机上没什么可玩的,梁桔登录了自己的qq,刚登上,打头就是吴霦发来的消息,前几天发的,问她试卷上的听力没有磁带,可不可以不写了。
梁桔差点忘了这事,立马给他发去【不可以。】
没想到那头很快就回过来【你家电脑坏了?】
【好的。】
吴霦瞧她是用手机登录的qq,问她【你有手机?】
【我表妹的,借我玩一会。】
【一到放假联系你就跟失联了一样。】
梁桔前几天串门走亲戚,每晚到家都累了,根本没有力去开电脑玩。
吴霦又发来一条【听力我怎么写?】
梁桔抬头瞧了眼韩婷婷的电脑,给他发过去【视频。】
吴霦盯着这两个字,他原本还想把听力就此糊弄过去,都忘了还可以视频,这么想着,算算时间,两人也有大半个月没见过面。
晚上到家,梁桔洗完澡后,拿着自己那份试卷去了书房,登qq向吴霦发送视频。那头过了好一会才连线,连上后也黑漆漆的,梁桔没看见人,倒是听见一阵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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