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灯京鹿
但无聊的人们最不缺,又最想看的就是各种光怪陆离的新闻。日复一日生活的城市像羊水一样温暖又黑暗,安静压抑,他们需要的是死气沉沉中的一声惊雷,炸得平静的海面浪花四溅。
而这一次,杨念又无意中被另外一批不坏好意的人盯上了。
女大学生,小叁,亲生父亲,乱伦……每一个词都能赚足了流量和点击率,每一点都在挑起那些人内心蠢蠢欲动的邪念。
微博上某些营销号、网络水军开始疯狂添油加醋地或炒作或抨击这个“恶性事件”,为可怜的杨念撑腰和伸张正义,向所针对的人群和粉丝肆无忌惮地兜售愤怒的情绪,以骗取更多流量和关注。
而隐藏在屏幕背后的网民们只需不带恶意,也不带脑子地动动手指头,有些随波逐流,有些制造声音,有些默然不语。人人都是那根引爆炸弹的柴火,在为余温未降的事件煽风点火,人人都是最无辜的恶徒。
没有人真正关心叁位少女跌宕起伏又纠葛丰富的内心,他们只是如圣人般用清明的光芒,照得这些卑劣肮脏的蝼蚁无所遁形。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样了。”
“拿爸妈的钱读书,学的都是勾引男人的事吗?””
“国家怎么养了这样两个贱人,日哦。”
“卧槽那个女的和她亲爹乱搞,该不会生个畸形的怪物吧。”
“真有血缘啊?太恶心了吧,我知道猪发情了才乱交配,还大学生?”
“我一个朋友和那两个女的一个学校,貌似经常看见她爸来接她,估计是回去过夜了吧。”
“这个艺术学校的女生也是惨,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男的。”
“这是不是以前有女生跳楼的学校啊,以后千万别报这个学校了,告辞。”
“日你妈,两个害人害己的婊子。”
“那个男生也是个垃圾。”
……
……
等到陈丁奕帮旋明联系上杨念时,事件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控制了。最开始有人拍下的现场照片还只在学校班级内部的群里传播,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流传到了外网。
杨念曾经在朋友圈的现身说法和当时的照片,都成了能够被人利用的证据,都成了善良的网民们攻击白初薏和旋明最有力的武器,她本人的声音轻而易举就被百万愤怒的吃瓜网民淹没了。
然而作为事件源头之一的尹栋却较少遭到网民们的辱骂,这个社会,对男性宽容太多了。
那天下午旋明躲在家用手机上网时,偶然就刷新到了自己的消息,底下的评论区充斥数千条各色各样攻击辱骂的话语。
就像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此时,刚好是事发第十天,而她认识杨念还不到一个月。
那一刻,没有哭天抢地,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是灰暗木然的心再也跳不动了。旋明仿佛又听见内心那个始终不甘命运的她,对着怯懦无助的她说——
藏好你的软弱,真正的苦难,要来了。
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第五十二章是非
旋明呆滞地盯着手机僵坐了很久,有什么念头从脑中一掠而过,直到豆大的泪水濡湿了眼眶,啪地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忽地打了个冷颤,然后打给了钟执,嘴唇翕动数次才发出声,嗓音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爸爸……你快回来……我,我……”
突然间她就说不出话了,只能死死捂住嘴,睁着眼任泪水肆意砸落,心跳也快得失序。
钟执被她的状态弄得措手不及,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他放平声线,稳住语气:“你在家待好,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旋明捏着手机的手突然就被抽光了力气,一不留神手机就顺势滑落在地板上,她只觉全身都在发抖,忍不住屈膝圈紧自己,然后深深埋住头。另一头的钟执被电话里突如其来“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发疼,然后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等他心神不宁地匆匆赶回家,看见旋明还完好无损地在沙发上,原本因担忧而紧蹙的眉心才缓缓松开,但是看她安安静静环着自己的样子,心猛地一跳,紧张的气氛又渐渐凝固起来。
“旋旋,怎么了。”他挨着旋明坐下,语气温和得仿佛被水浸润。
旋明闻声这才失神地抬头,望向他时,眼底的惧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钟执眼前。
钟执知道,这么多天她一直在坚强地忍耐着,他见过她大哭,但再悲伤的泪水都不及此时她苍白无助的脸色令人心碎,他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有什么正无声地,迅速地,惨烈地,节节崩塌。
钟执刚捡起她的手机,旋明就抓住他拿着手机的手,自己伸出手指解锁,调出她之前看到的那一条微博,然后手又默默地缩回去,至始至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钟执在看到那条消息和底下辱骂的评论后,漆黑的眸子瞬间像冰凌一样冷冽幽深,紧抿的唇线条锐利,周身骤然而起的凌厉气质让一旁的旋明都有些害怕。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你以后把手机放我这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钟执说话时语气一反常态地冷静坚毅,眼神专注而冰冷,攥着她手机的指骨青白。
旋明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上网又看到这些,她摇了摇头,泪水早已干涸,但眼眶仍然发涩,说话也带着颤音:“我不看就是,你拿走了,我就没办法给你打电话了。”
钟执刚想反驳,她就身子一歪地扎进他怀中,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憋气一般压抑又小声地抽泣着,肩膀上下抖动,哭声不大,每一声却都想在透支她支离破碎的灵魂一样,沉重与悲戚浸透了全身。
“爸爸……我们这样,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良久,她哆哆嗦嗦地问。
钟执只觉喉咙突然发紧,一刹那的死寂,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能让她满意的答复。
错了吗?
他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
钟执并不是特别清楚旋明迷恋他到近乎偏执的具体原因,但他却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入她甜蜜的陷阱,明知不对,还越发地欲罢不能。
真正的主动权其实一直都在钟执的手上,只要从一开始他就认清现实,严厉拒绝她的追求,对她任何的示好和诱惑都绝不心软,也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了。
时至今日,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旋旋,你甘心吗?”忽而,钟执拨开旋明凌乱的头发抬起她的脸看着她。
旋明不解,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情绪抽出身,湿润的黑眸怔愣地看着他,没料到钟执会这样问。
他认真的墨瞳中隐隐有光,声线平稳却有力:“旋旋你记好,这件事上,只要你没去做伤害别人或者违法犯罪的事,你就没有任何错。”
旋明窝在他怀中的姿势时间太长,连后颈都有些发麻,钟执看出她的不适,一边揽着她的腰重新扶起她坐好,一边说:“有些事情,和人心一样,并不是用法律和道德就能揣度和衡量的。”
他的声音中窥不出任何情绪,继续道:“你不要在意网上那些人的评价,他们的价值观或许不能容忍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每个人的叁观都是主观题,不是是非题。对错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那些骂你的人,仅仅是基于自己不完整的经历,就肆意批判他人的人生,用对错来全盘否定你,这之间的逻辑就是错的。”
钟执的手轻拍着她的背,刻意放缓的声线蛊惑着旋明不安的情绪:“他们都以为自己才是对的,其实最后我们会怎么样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也只敢用文字攻击你,极力排除异己。像这群逻辑不畅还自我膨胀的人……”
说到这,钟执突然顿住,眼角尽是轻蔑,然后冷笑道:“不过是网络上廉价的神鸦片,活得局促又庸俗,就是人群中的一个笑话。”
旋明眨了眨眼,似懂非懂,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他是在给她讲道理,还是在委婉地帮她骂那些人?
钟执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知不觉地紧,等她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他扶着她的颈窝往怀中拢,安抚她的声音像是难以逃离的诱哄,却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当舆论倒向一边的时候,说明这个事件本身就是有偏差的,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你,而过度的正义感也会成为暴力。”
旋明笨拙而迷茫地望着他,钟执回目光,盯着她时微沉的眸色又融进了寒意,然后一字一句道:“所以,他们才是伤害你的人。”
对着旋明,钟执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声线又放温和:“记清楚了吗?不准乱想。”他的指腹摩挲着旋明的脸,唇角也漾起一抹浅笑,只是笑容中却始终凝着一股冷意。
旋明还没回过神,感觉思路已经被钟执带偏,但又找不出他的漏洞。只是不安与害怕倒是褪去了不少,她抬手碰了碰还残留着他指尖依稀温度的脸颊,然后,闷闷地埋下头,许久又点了点头。
钟执悬在半空的心似乎终于有了着落,但心中又泛起微不可察的苦涩——她还真是好哄,如果真的有他说的这么简单的话,当初他还会和她僵持那么久吗?
“起来,去洗洗脸。”钟执拉起她往里走。
旋明哭过,所以脸上又咸又黏。到了洗台前,钟执挽起袖子,放温水浸湿毛巾,拧干时问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见她凄凄惨惨地站了半天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样子,钟执就默认是他帮她洗了。
洗到一半,旋明又头一扭躲开毛巾,然后抱着他遒劲的腰,把脸靠上温厚的胸膛。钟执无奈地放下毛巾,正低头打算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她一踮脚,头刚好磕到他的下巴,钟执吃痛,她头发带起的清香还萦绕在他的鼻尖,下一瞬间唇就触到了一片美妙的馨软。
旋明又拽着他往屋里走去,拉到床边扑倒他。钟执回应着旋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事过多,他现在一点做的欲望都没有。
比平时更加敏感的旋明感觉到了钟执不怎么高昂的兴致,她跨在他身上,然后前倾俯身凝着他,幽幽地说出了隔了很久才开口的第一句话:“爸爸,你不想发泄一下吗?”
心像是被刺蛰了一下,又痒又痛的情绪被勾出,钟执直视着她明灭不定的双瞳时胸口有些发热。
旋明挑逗一般抚过他的耳垂,眉头,鼻梁,一边低头用舌尖抵开他的唇游入其中,一边含含糊糊说:“你不是说,我们明明没做任何对不起那些人的事吗,可是他们却……”
她支起头,睫毛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脸庞柔和的线条背着光,勾勒出一副阴暗隐晦的油画。
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第五十三章囚徒(H)
旋明又亲了亲他的唇,像舔奶的猫儿一样,刚伸出粉色的舌尖就被钟执衔住了。缠绵了一会,旋明略微离开他,嘴角渐渐抿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自觉地扣紧床单,连空气也凝滞住,因恐惧和渴望而聚起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寒意,只是这份冷冽在攀到顶峰的一瞬间荡然无存。
她的视线从钟执的唇向上投,然后意料之中落入了他漆黑幽深的瞳孔中。
钟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极力掩饰着眼底翻涌的情绪:“我……晚点再陪你好不好。”
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享受欢爱。
他想说什么,但是在旋明的注视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开始细小的火苗一样在体内蔓延。
“不好。”旋明看着钟执眼中若有若无的情意,勾唇带着寂寥又倔强的笑意。
火势猛地席卷而来,点燃了身体每一处最深沉的欲望。钟执扣住了旋明的后脑勺堵住她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词,然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全身的血流仿佛被她芬芳的气息激醒,开始和欲望一样奔腾涌动。
*****
外界的作用力总会让旋明享受到格外美妙的情事,酒也好,舆论也好,反正这一刻他们是真真正正地属于并享受彼此的。
其实他们彼此心底都很清楚,任何安抚人心的话语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和掩耳盗铃。只有放纵沉沦在浑浊不堪的肉欲中,才能宣泄痛苦和被压抑的爱恋,
满身戾气的她,在床上却又满眼温柔,再肮脏的她,在钟执眼里都是他人不可亵渎的。
旋明双手被反剪在背后,钟执又用群青色的领带紧紧绑住。她趴在床上,纤细的腿弯折,屁股翘起淫荡的曲线,单薄的肩胛骨脆弱如蝶翼。她身上每一寸光滑细腻的肌肤都被钟执吸过舔过,连微微濡湿都后背也泛起艳丽的光。
她双手被钟执牢牢锁住,双腿从后面被撑开,露出了淌着黏腻汁液的穴口,很屈辱的姿势,下巴抵在床上也有点疼,像是被他压制住的犯人,不过没有关系,她愿意做他身下的囚徒和禁脔,可能对着钟执,她天生就有受虐倾向。
而往往这种时候钟执就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再加上刚刚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心底莫名的狂躁让他异常恼怒,而旋明越是配合,越会激起他心底的兽性,然后就口不择言,用语言凌虐对方。
赤身裸体的旋明被钟执地摁在床上,一把细腰像是快要被折断一样,娇柔得不行,下身暴露翕动的穴口却依旧放荡不堪。
这样的饥渴风骚的她,让钟执心底翻腾起一股极强极热烈的感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她说:“贱人。”
钟执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骂谁。
旋明听后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同样的词,被他说出来,也和外面那些人很不一样。
感性与理性的相互克制,混杂着侵略性和凌辱的极端爱意,缠绵悱恻,却又剑拔弩张,一句贱人,经他的口,也能让她酥到腿软。
旋明只是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就被钟执从身后揪住了半长的头发。
“疼吗。”他问。
她被迫仰起下巴,明明不是很疼,开口却成了:“有点。”
“你知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这样操你了。”钟执贴着她的耳朵对自己的欲望直言不讳,磨砂质感的低沉声线,含蓄又露骨。
旋明舔了舔唇,斜斜睨了一眼依旧全身上下穿戴整齐的钟执,笑得像个贪婪索取的小孩。
“跪好。”钟执碰了碰她的膝盖。
头发被松开,她听到了衣衫布料摩擦,拉链拉开,金属扣碰撞,以及包装袋撕扯的声音,然后一根坚挺炽热的肉棒贴着她的腿心来回摩擦了几下,龟头就从后挤进了那空虚不已的花径。
湿漉漉的穴道裹得他舒爽到极致,钟执又揪起她的黑发,另一手抓着她的弹性十足的大奶尽情搓揉。旋明的头和手几乎都没办法动弹,但上半身疼痛还不及下身十分之一的快感。
“嗯……啊呃……”她娇吟出声,连续不断的抽插,让她的腰和臀也躁动起来,像波浪般起伏扭动着。
雪白的胸脯被他的手指掐出一道道暧昧的红痕,旋明不自觉地叫着他:“钟执……”
只是名字还没完整的念出口,那坚硬肿胀的棒身就狠厉地往里顶,头发又被猛地一扯,她一颤,连忙改口:“爸爸……”
钟执握住她一侧的脚踝往两边敞得更开,然后挺身而入,在她狭窄的甬道里横冲直撞,一次次翻出穴口的粉红嫩肉。
钟执不爱在床上听她情意绵绵地叫他的名字,相反,非要听她大声叫他爸爸或者钟老师,他从骨子里追求一种屈辱扭曲的快慰,以前害怕的东西,现在已经在他脚下碎成渣。他自然是爱旋明的,但他也很享受她为他伤感,为他哭,为他颤抖的模样。
本性一旦暴露,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爸爸……轻……轻点。”旋明被他操弄得全身发软使不上力。
只是她这样说,钟执却越发凶狠地抖腰顶撞,肉棒几乎撑破那柔软的嫩壁。
只是尽管躯体炽热交缠,冷意仍是到了骨子里。
“爽吗。”倒错的快感让他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旋明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的声音却一直在她耳边回放停不下来,熟悉的,浓烈的,纵欲的。
阴茎一遍遍在她体内的刮擦,快感击碎她的思考能力,像在脑海中摇晃一盏水晶灯,凌乱地闪着光,旋明失去意识般嗯哼了几声。
直到他最后挺腰射了出来,他才彻底松开她,解开领带,旋明闻到一股浓郁的液味后,钟执又拎着她翻了个身,捏着她的下颌和她接吻。
他这才看到,她雪白光洁的身子被他弄出好几处红痕,吸的咬的掐的勒的,像开在身上的朵朵旖旎红梅。
他简单拢了一下衣服起身坐好,然后找出她的外套给她搭在身上:“要么穿好衣服,要么躺下盖好,别着凉了。”
一场欢爱和发泄后之后,两人明显轻松了不少。但是短暂的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现实问题,现在还不到晚饭的时间。
他还有要事要做。
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第五十四章风暴
自从上一次辅导员帮忙联系上杨念后,她才从各种拼凑一般,断断续续的事实得知事情的完整样貌,杨念从没想过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心惊胆战地删去了自己发的所有的文字,匆匆向被牵扯进来的旋明道了歉,仿佛像是要急切地从这场闹剧中脱身。
因杨念而起的一场风暴,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躲在屏幕后的每一个人,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杨念的个人问题了。
旋明请假的时间被迫从两天变成一周,再从一周变成一个月,不知道今后还要休假到什么时候。
旋明的各种社交账号轻而易举就被泄露,纷纷开始沦陷,加好友的,私信的,评论的,四处充斥着各种肮脏的谩骂。吃瓜群众们一副为民除害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这个社会最不堪的毒瘤和败类一样。
那些人理所当然地出来指责她的一切,旋明也想要刻意麻木地置若罔闻,可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总是避之不及,不断地在脑海里敲打回放,贱人,婊子,荡货,去死吧……
钟执告诫过她多次不要去看,但她仍心虚又害怕地搜索着有关自己的信息,发现最开始看到的那条有关她和白初薏的微博已经不知不觉删掉了,但是事情的浪潮远没有结束,也并不意味着网友们就原谅了她。神通广大网友们甚至又扒出了旋明和钟执的个人信息。
只有七天记忆的网友,如发现新奇大陆一样,对翻出了事件背后那位真正意义上的男主角而感到异常兴奋,再一次将所有攻击的火力对准了旋明和钟执,对准了被牵扯进整件事中,真正最无辜的两个人。
杨念和白初薏似乎已经从他们的世界淡忘消失了一样。
感官的本能的原始的情绪又肆意传染。夸大其词,言之凿凿,网民们疯狂的想象力开始让真相最大程度地背离它原本的面貌——什么禽兽父亲强暴女儿,或是两人合起来害死她的“母亲”……
不能够被大众原谅的不是犯过错的人。原本就是群居动物的人类,真正排斥且畏惧的,是人群中的异类,是无法掌控的病变。
他们用道德净化这种懦弱又残忍的方式,慢慢地,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面对流言没有反抗能力的牺牲者。
她的一腔孤勇,她的年少轻狂,她的奋不顾身,所有的浪漫幻想,在现实的打压面前,都卑微愚昧得令人发笑。
旋明目睹了网友们的注意力从她和白初薏转移到她和钟执身上的全过程,只是网络上有关他们的事停留了不到叁个小时,再一次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渐渐销声匿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痕迹一般。然而由于被泄露的个人信息,当旋明又开始到第一条侮辱她的手机短信后,她才知道,她根本就躲不过这场风暴。
然后是第二条,第叁条……
每天,每天全都是各地的陌生号码发的各种短信,完全屏蔽不过来。
“你的逼操起来很定很爽。”
“你m吗?”
“美女,想约你。”
“你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
“小妹妹,你爸都能玩,有没有兴趣让哥哥也舔一下啊?”
“和你爸干了那么多次,啧,逼肯定都松了吧。”
……
……
她错了,她很贱,她该死。
这样的消息已经多到让旋明麻木了,那些发短信的人也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了办法侮辱这个他们根本不了解的人,现在就差上门拿刀子对着她了。
旋明也开始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严重的失眠让她像是被搁浅在岸边拼命呼吸的小鱼,夜里一点一点地数着濒临死亡的倒计时。
她不忍心打扰钟执,就躺在床上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至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
钟执外貌出众,洁身自好,成熟温和,谦逊善良,他身上既有读书人的感性儒雅,又有工科生的理性果断,先不说能不能爱,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爱吗?
规矩是用来束缚罪恶的。她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甚至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如果不产生畸形后代,不扰乱社会秩序,如果他们只是触碰到道德和规章的灰色边缘,却没有越出雷池以至于违法犯罪,为什么还要承受这些谴责和惩罚?
旋明从来不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相反,钟执这样的人值得她付出所有去爱。她对钟执的喜欢,始于人品,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最终才是陷于颜值,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她好这么简单。
她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杨念是事实。
可是自己也是受害者。
所以旋明不懂,为什么网络上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暴民也要这样伤害她,肆意中伤和侮辱她,好像她成了落入阴沟的肮脏野狗,被钉在地上,可以随意地遭人唾弃和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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