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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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相貌实在太好了,光风霁月,金相玉质也难以准确形容。而且青年看人时目光明澈诚挚,很容易便让他们心生好感。
只是一想到这位置是他花了一千万钱买下的,这种好感也就如美味珍馐中掺了沙石,食之不得下咽。
刘宏见他生得好看,怔了一怔,等回过神来语气中不由自主就多了几分亲近,他道:“朕听闻糜家在朐县,主要是烧制琉璃?”
宫中每年上贡的琉璃都来源于朐县糜家,这些器皿流光溢,极其瑰丽,刘宏很是喜爱。
事实上不止刘宏,在座士族都很追捧琉璃。时常听说谁谁谁又写诗词歌赋赞美琉璃,经常提及糜家,称赞糜家复原的古法工艺。
但是现在,闻名天下的糜家三子糜子苏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却生不起任何欣赏之意,反而脸色都很难看。
糜荏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躬身不卑不亢道:“回陛下,正是如此。”
他十岁时,单独组建的作坊成功烧制了一匹琉璃马儿,他将之送与糜父。从此糜父不再将他当成稚儿看待,全力支持他烧制各式琉璃贩往天下士族,单单一座琉璃作坊所赚得的银钱很快便超过了他们原本的家产。此事引得糜家老大老二长吁短叹好一阵,常言三弟天生有陶朱之质,兄长自愧弗如。
分家时候两位兄长磊落,并未贪图眼前之利,将琉璃作坊归还与他。但作坊搬迁不易,糜荏也不想改动他已成规模的运输路线,又请糜竺代为看管。
糜家会是他将来的后盾之一,尤其长兄糜竺是有才之人。有时除了亲情,利益更是维系人际交往的主要桥梁。琉璃作坊他能建一座,也能建第二座,完全不必为了这作坊将亲人推开。
刘宏道:“那你们作坊,近来可有新物?”他向来大方,不少琉璃器皿都被他打赏出去了,宫中摆放的反而少了。
“有的,陛下。”
糜荏献上一个小木盒,盒子雕刻美,外形整洁温润。刘宏身为天子,见过的用过的好物不知凡几,这小木盒虽然质朴,拿在手中却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打开盒子,里面铺着锦布,布上放着一个圆形的、透明的东西,连着一根木柄。刘宏拿起这东西,用手指敲了敲,好奇道:“这是何物?”
糜荏道:“陛下,此物是用一种独特的琉璃制成。因为可放大细微之处,故微臣斗胆取名‘放大镜’。”
他给刘宏示范了如何使用,便敛眸安静站在一旁。
刘宏将信将疑地取了一卷简牍,将放大镜置于上头,便清晰见得这字果真放大了一圈。
刘宏笑呼:“哎呀,有趣,有趣啊!”他兴致勃勃地握着放大镜在简牍上看来看去,见不同距离看到的字都不是一样大的,越发欣喜。
“这是爱卿做的?”
“是也不是。”糜荏道,“臣的琉璃作坊从未产出过如此妙的器具。臣思前想后,想来是上天知晓微臣即将面圣,特意命臣献给陛下的礼物。”
“哦?”听得此言,刘宏乐了,他将放大镜罩在面前,看起来尤为滑稽。“对极对极,朕可是天子,天父当然宠爱朕,这一定是天父赐予朕的礼物!只是这放大镜忒俗了些,既然是天父给朕的礼物,不如便叫‘天子镜’罢。”
尚书台一方臣子闻言,纷纷称赞刘宏“英明”,天子镜这名字极好,既彰显了这东西的不平凡,又显得刘宏极为重视天父的礼物。三公一方则沉默了片刻,才稀稀落落地迎合起来。
刘宏面上得色愈重。
在上座傻乐了片刻,刘宏又在众臣面面相觑里,和颜悦色地对糜荏道:“糜爱卿既是天父使臣,将来一定能够上呈更多的礼物罢。这样吧,朕赐爱卿黄金千两,一座琉璃作坊,千亩良田,百余仆人,爱卿可莫要辜负朕的期望啊!”
今日天方大亮时,张让就将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给他看糜荏上贡的葡萄酒。刘宏不爱酒,觉得当年喝的那玩意儿简直堪比马尿,便将那几瓶酒赏给了张让,同时答应张让要给糜荏圈地种植葡萄。听说葡萄产量稀少,千亩田地总该够了。
满朝哗然。
糜荏自然拜谢。
按照祖制,臣子接受任职后,只需天子身侧的赞礼太常高声唱喝“皇帝为君兴”即可。但此时此刻,谁也想不到刘宏竟豁地起了身,快步走到糜荏身旁将人扶了起来。
他的面上泛着不赞同的油光,看起来油腻至极:“爱卿何须如此?来来来,你今日便不要回去了,陪朕一起玩‘天子镜’去!”
众臣见状,更惊更怒。
糜子苏入京洛,左右也不过五日时间。这期间他拜访、宴请十常侍,大家都看在眼底,对他很是不屑。
哪里想得到他搭上十常侍不过只是开始?今日第一次面圣,就得天子青睐,非但赏赐钱财,更有一座琉璃工厂,良田千亩,仆人百余……
这还只是第一次承受圣宠啊!再多来几次,是要将整个朝堂都变作他的琉璃工坊吗?!
商人自古重利轻国,但这糜荏哪里只是奸商,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佞幸啊!
若非张让与赵忠将这个官位卖给糜荏,他们又怎会让一介商贾入朝为官!
作为糜荏的顶头上司,司空荀爽胸膛极速起伏。他推开身旁安抚之人,大怒:“陛下!现下还是早朝时辰,您平日顽劣也就罢了,难道还要……”
他的话未说完,刘宏已满眼不耐道:“行了行了,朕知道的,真是烦死了!”他揉了揉耳朵抱怨,“三公天天说教朕,说得朕都能将你们的话倒背出来了。”
说完他朝太常使了个眼色,太常顿时高唱退朝,刘宏便对荀爽得意道,“退朝了,朕可以带糜爱卿去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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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面色涨得通红,颤颤巍巍抬手。他不敢对帝王有不敬,只能指着糜荏的鼻子“你你你”了几声,然后身子一软,气急昏了过去。
幸好他身后站着人,扶住了他,避他倒地磕伤身子。
朝堂在此时喧闹了起来。
以陈耽、杨赐为首的一众人围着荀爽,狠狠掐了会他的人中,他才悠悠转醒。
刘宏讥笑道:“哟,朕的司空总算是醒了啊,怎么不再睡会?”
糜荏微微皱眉。
他瞧了被气得面色铁青、还躺着说不出话的荀爽一眼,温声细语道:“陛下乃是天子,何必与荀司空计较呢?若荀司空真被气出什么好歹来,臣又该如何自处呢。”
“嘿——这老头死了最好,得天天在朕耳旁唠叨。”刘宏怪笑一声,朝着荀爽翻了个白眼。想到糜荏初来乍到,又是荀爽副手,以后还要在荀爽手下讨生活,完全就是需要自己庇护的小可怜,挺了挺胸还是阴阳怪气叫道,“太常何在?还不快宣太医,叫他好好‘治治’朕的大司空?”
闹剧以此场。
半数官吏朝刘宏行了一礼,跟着被侍卫抬走的荀爽退下了。至于剩下的一批,则面色谄媚地围拢过来。
这些人都是十常侍麾下,见糜荏风头大盛,前来巴结。
糜荏将这些人记下,只笑道:“陛下英明。”
他生的好看,笑起来就连后宫佳丽都稍显逊色。刘宏虽对这张脸很有好感,但他不好男色,一想到他糜荏□□带着个把,心情就很微妙:“哎,爱卿是不知朕的苦处啊。”
他摇首叹息,也不提让糜荏陪他玩耍了,捏着放大镜就要摇头晃脑地离去。走到门口了,才像是想到什么:“欸,这天子镜,爱卿可能仿制?”
这可是天父赐予他的礼物呢,他要诏告天下,让所有看不上他的臣民都知道,他就是正统!
糜荏道:“此物巧夺天工,臣研究了这一路,不过略有眉目。但陛下既已赏赐臣作坊,假以时日臣必能研制出来。”
刘宏闻言大悦:“好,那朕便静候爱卿喜讯了!”
语罢,刘宏便被那十常侍簇拥着离开,嬉嬉笑笑着玩乐去了。而那剩余部分尚书台的官吏们似乎也熟悉了这一幕,叹息着各自回去处理政事了。
糜荏这才抬首,将空荡荡的朝堂尽眼底。
大厦将倾,国之危矣。
下朝后,糜荏回到家中,整理一番之后只待明日正式上任。
糜莜这会还在读《史记》。这书是糜荏选的,如今流行的《女诫》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几十年前班昭著《女诫》,流传宫廷,后蔓延士族,其目的本是禁锢宫中女眷防范外戚。但一本限制女子行为规范的书,显然不能阻止一个朝代的衰亡,反而在后世被有心人利用,成了男尊女卑之祸首,给一代又一代的女人们带上了沉重的封建枷锁。
糜荏早就将之记在心底。
他去书房取了单独存放的一个木盒,命侍从出了门,前往司空荀爽的府邸。
他知道荀爽不会见他的人,也不打算自取其辱。只令人将盒子交给门房,叫对方交由荀爽即可。
门房这会还不知朝堂上发生的具体实践,小心捧着这个颇有分量的木盒前往荀爽院落,而后便在院落前遇到了一名弱冠青年。
正是糜荏在入京洛那日,于城外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
他的声音与笑容如出一辙,闻之有如清风拂面:“荀壹,你手中捧的是什么?”
荀壹恭敬道:“彧公子,这是新上任的糜长史送来的礼物。”
原来这青年便是荀爽子侄,荀彧。
荀彧顿了顿。
他听说荀爽被糜荏气倒一事,才在此时前来探望荀爽,并未想到这糜荏竟会前来送礼。以世父刚正不阿的性格,不知会不会再被这礼物气倒?
这般想着,荀彧接过礼盒——不管是什么礼物,都应尽快归还,得落人口舌。
但当荀彧瞧见礼盒上的礼单时,却下意识怔住了。
这礼单是用上等竹纸制成的。时下流行汉隶,字体多是工整庄重。但荀彧第一眼便注意到,这寥寥几字笔画之间难掩其主从容洒脱,自有一番意境。
很难想像,这居然是传闻中的佞幸糜荏写出来的。
荀彧暗下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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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礼单,待看清其中内容,蓦地双手合上。
因为这份礼物,着实送到了荀爽心坎上。
作者有话要说:放了4年,我这文的预应该死得差不多了2333333,感谢藏留言投雷和营养液的亲亲们,抱住群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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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荀彧进屋时,荀爽正满面愁容地半靠在枕席上,他的长子荀表则在旁陪同说话。
见是自家年轻一代最为出色的子侄来了,荀爽怅然长叹:“文若,你来了啊。”
近年来,他在官场始终抑郁不得志。哪怕未满知天命年纪,也已满头华发,死气沉沉。这一病夺走的不仅仅是他对帝王的扶持与信任,更有他至今未曾实现的壮志之心。
荀彧被这愁绪感染,只好劝道:“还请世父保重身体。”
荀爽摆摆手,不再说话。
这场病主要是被刘宏气的,起因则是糜荏。一想奸人这般祸乱朝纲,汉室日渐式微,他就恨不得取剑宰了那颗奸猾的狗头。
可是有用吗?宦官摄政,党锢之祸,早已将汉室侵蚀得千疮百孔。今日杀了糜荏,明天就又能来一个李荏,王荏……不将根源清除,无穷无尽。
即便他位列三公,又有何用?只是勉强在这些宦官执政的夹缝中生存罢了,甚至连个司空长史的位置都留不住,何谈心中理想,匡扶汉室呢?
荀爽恹恹靠在榻上,万念俱灰。
——十余年前他好不容易躲过了第一次党锢之祸,归隐田园近十载,怎么就不甘寂寞,又在老友劝说下回来了呢?
荀爽思及此,心下愈发凄苦。
荀表看着自家父亲长吁短叹,一时也有些心灰意冷。如今形式,天子刘宏只信任以十常侍为首的尚书台,反将他们这些忠良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也许这次荀爽大病正是上天给予他们的预示:是到了激流勇退,回去颍川的时候了。
他心中退意已生。余光瞥见荀彧抱着个盒子站在身边,才问道:“文若,你捧着什么?”
荀彧将礼单递给荀表:“大兄,世父,荀壹说这是糜长史亲自送来的赔礼。”
听闻糜长史三字,荀爽眼中又有了一点怒意。他用无力的右手愤愤拍着床榻,哑声恨道:“不!还回去!!我荀爽就是死,死在这床榻上,也不会如十常侍那般受他糜荏半点贿赂!!!”
他说着,撕心裂肺咳了起来。
荀表只好放回礼单,轻抚荀爽消瘦的脊背:“文若,你便命人还回去罢。”
荀彧心中暗叹。
他躬身道:“可糜长史送来的,是《谏逐客书》正本。”
荀表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荀彧,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诧异。
荀爽平生最爱古籍。集、修复这些因战乱而流失,破损的孤本,是他此生乐趣之一。
闻此言,他的面上忽然就有了神,甚至很快止住了咳嗽,勉强坐起身来。他颤抖着双手打开匣子,取出那卷竹简细细辨认,又对荀表道:“快,快去书房,去取一部李斯其他的著作过来!”
荀表匆忙取来一卷《仓颉篇》残卷。
荀爽握着两卷简牍辨别半晌,又嫌房内昏暗辨不清楚,再令荀彧打开门窗,将他扶到窗边在阳光下细细比对。无论是规整均衡的字迹,抑或那模糊可见的李斯的印章……细节之处,《谏逐客书》皆与他那卷《仓颉篇》残卷如出一辙。
是正本无疑。
荀爽郑重地抚着这卷损伤累累的简牍,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谏逐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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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才分神来与荀表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眼中尚未褪尽的疑虑。
先秦时代,士族时常依靠客卿出谋划策,夺取权势。秦王嬴政欲一统天下,韩国恐惧,派水工郑国前来游说,试图推广“疲秦计划”。后此事败露,秦皇听信宗室大臣谏言,下令驱逐所有客卿。当时荀家先祖荀子的学生李斯正是秦国客卿,他写下了这篇千古流传的《谏逐客书》,终使嬴政回逐客之命,为秦国一统天下奠定了人才基础。
而李斯也在之后乘风化龙,最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国丞相。
谏逐客书……
荀爽反复念着这四个字,眸光渐渐深邃悠远。他拿不准糜荏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纯粹听闻他喜欢古籍,抑或还有深层次的、不可言说的意义?
荀爽思绪几转:“文若,你去拿张拜帖来……不,不可……”那糜子苏一入京洛便与十常侍联系密切,他在被气倒后又亲自召见糜子苏,这显然不合常理。
荀爽思索许久,终究还是轻轻将竹简放回匣中,仔细盖上:“我儿,快些找个信得过的人前往朐县,秘密打探所有与糜子苏有关的事。”
他的眼眸如墨色深沉,“若真是人中龙凤,绝不可能默默无闻。”
丝毫不在意荀爽到《谏逐客书》之后的想法,糜荏此时的重点在琉璃作坊与良田之上。
他宴请十常侍,献放大镜给天子,主要是为了这座琉璃作坊。
琉璃向来是五大名器之首,制作早有古法,只是在战乱之中遗失,如今鲜为人知。他复原了古法,糜父上报朝廷,各方运作后才有朐县那座琉璃作坊。也是靠着每年进贡的琉璃制品,糜家从富庶的商贾一跃成为官商。
但这个时代对于商人的限制实在太大了,最明显的便是地位上的歧视。法律规定商贾即便富甲一方,也不得穿着丝绸,不得入朝为官。唯有与朝廷合作的官商,地位上才比普通商贾高一些。
只是糜家这种新晋世家,底蕴实在不够。他们在朐县是说一不二,放到京洛却渺小地过分。
时代太过古早,即便他脑中记着不少东西,也都因为工艺的落后而需要慢慢实验纠正。他人在京洛,无法及时指导朐县工坊,他必须要在京洛建起一座工坊。
倘若没有这一出,那么如今官拜长史的糜荏就要脱离商贾户籍,不能再开作坊制作东西。现在却是天子亲口赏赐,糜荏可以正大光明地建立工坊。
作坊地址便在城郊的空旷之处,城建官吏不敢有丝毫怠慢,两日内便请糜荏选了土地挑了工匠,择吉日动工。不远处是刘宏赏赐的千亩良田,里面已有农人百余,管事两名,等候糜荏差遣。
十常侍只欲享乐,他们或许会觊觎琉璃带来的利益,却绝不会时刻紧盯葡萄园。糜荏只需稍施恩惠,两名管事便有投靠之意,将糜荏当作真正的主人。
现在已是五月。天气渐热,不适合种植葡萄。糜荏将良田划分开来,一部分种植米粟,另一部分培育他先前从各地集的薯类作物。
他将此事上报张让,同时再献上珍稀谢礼。张让感受他的诚意,加之近日闲来无事喝喝美酒品品佳肴,愈发觉得自己慧眼识人。而将司空长史卖给糜子苏,恐怕就是他这几年来做过的最英明的事了!
时间不紧不慢,很快过去一个月。
糜荏处理职务驾轻就熟。
当朝规定各级官员集中在衙内办公食宿,若无特令,平日不得归家。除了夏至,冬至,春节等律法规定的节令,官吏每五日才有一个休沐日。
三公九卿每日任务主要是处理各方琐事,司空荀爽因病告假一月,这一支的事务便只能交由长史糜荏定夺。
九卿对糜荏多数没有好感,便想了法子刁难他——他们将所有杂事都堆到糜荏案几上,皮笑肉不笑地表示荀司空不在,他们不知接下来需要做那些事情,只能请糜荏指点一二。
糜荏见状也不恼。
他将人集中在一起,迎着众人轻视的目光,微笑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在职至少三年时间,处理的政事恐怕比本长史吃过的饭还要多。若只是因为司空告病归家便无法维系日常,那本长史万分怀疑诸位的能力,只好上报陛下定夺。”
九卿本以为糜荏不过弱冠,被他们一激必会拿出点实力来震慑他们,想不到他竟如此三两拨千斤。于是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照常处事。他们暗中咒骂着糜荏,厌恶疏离他,并未发现这个不被他们重视的弱冠青年,已将一切杂事处理地井井有条。
朝堂之中暗涛汹涌,糜荏似无察觉。他闲暇时候出入十常侍宴会,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一点点融入权利中心。
十常侍皆是宦官,此生不可能再有子嗣。见糜荏容貌、气度、谈吐皆是非凡,心中隐约都有认糜荏为义子的想法。不过众人身居高位已久,真正认识糜荏也不过一月时间,还待继续考校。
也是此时,刘宏玩腻了“天子镜”,召糜荏入宫,询问他是否还有新鲜玩意儿。
起初刘宏还拿放大镜去看宫中藏的字画,而后装作行家点评一番,两三日后便开始用它与后宫女眷玩乐,他用镜面去看她们的眼皮睫毛,兴致勃勃地数来数去,比谁人睫毛更多,引得后宫女子好一阵争风吃醋。十余日后也觉得无趣了,又拿它去看花园角落里的蚂蚁,数它们有几条腿……
总之所有能做的事,他都做了一遍。
糜荏有些意外。
他当然料的到刘宏必会玩腻放大镜,毕竟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琉璃作坊,这时间比他想象的还晚。
他早有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amomentlater。
荀爽: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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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糜荏匆匆回了家,取了他准备的第二件礼物。
刘宏打开盒子,便瞧见一个极其古怪的玩意儿。
它分上下两部分,上面部分有九个琉璃制成的圆环,环环相连,套在一个同样是琉璃制作的剑形框柄上。这九个圆环上,各套着一根极细的,男人中指长短的琉璃杆。这九根琉璃杆,最终被下方的一块琉璃片相连。九根琉璃杆末端各自缀着九颗晶莹的玛瑙石,看起来是为了防止琉璃杆片脱落。
刘宏捏着这九连环,茫然地看着糜荏:“糜爱卿,这又是何物啊?”
“陛下,这是琉璃九连环。”糜荏道,“臣先前偶然在一个小商贩处见过三连环,发现这种圆环可以被解开脱离上头的琉璃剑柄,觉得很有意思,便特意制作了这副琉璃九连环藏。”
刘宏闻言挑了挑眉:“哦?”他下意识去拉上头的九环,却发现因为九根琉璃杆的限制,这些环牢牢卡在琉璃剑柄上,根本不可能滑下来。只是稍微一扯,这些琉璃便发出了“叮当”脆响,甚至感觉一不小心便会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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