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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其重点在于:
一则,陛下于前几日驾崩。今日董太后要糜将军回朝为陛下吊唁,但他们到切实消息,一旦将军返回朝中,董太后便要将军为先帝殉葬;
二则,殉葬之事先帝在驾崩前并不同意,是董太后受奸贼蹇硕蒙蔽而下的旨;
三则,蹇硕只是争对糜将军,祸不及十万士卒。将军会继续北上,待平叛幽州之乱后回朝请罪!
这些消息很快传遍军营上下,所有士兵哗然,止不住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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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慌乱道:“将军抗旨不尊,岂不就成了逃犯?那我们会不会被牵连啊?”
“不是说了不会祸及我们吗,你怕什么?”
“你蠢吗,他们说不祸及就不祸及?”
全军人心惶惶,慌乱异常。
听得众人议论声,糜荏在这两日里安排的什长、百夫长在他们所属的方阵中,纷纷站起来道:“各位且听我一言!”
“我是没有读过书,但我知道忠义的道理!”被安排的什长、百夫长见周围几人停下来看他,大喊,“是先帝与新帝要将军殉葬吗?!”
“——不是!”
“要将军殉葬的是奸贼蹇硕!这个卑鄙小人不顾先帝遗命,是不忠;不顾幽州战事,是不义!这种不忠不义的命令,将军抗旨不尊有什么错?”
“至于安危,各位与其担心被将军牵连,为什么不想想一旦将军被捉回殉葬,幽州在乌桓攻势下沦陷,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到时候我们是会战死沙场,还是会死在朝廷的问罪里?”他怒吼,“不管哪一条,有比跟着将军上战场更安全吗?!”
“除了糜将军,现在还有谁能带领我们打败乌桓?皇甫将军能吗,张温将军能吗?不能!他们都还在和凉州军打仗呢!”
“跟着将军上战场,打败乌桓,难道还不能用军功抵消这一次抗旨不遵吗?!”
这些人说话时,周围十人、几十人早已停下窃窃私语,这一片的空中只余风沙与他们振聋发聩的怒吼。
众人纷纷醒悟过来。
——是啊,跟着将军打仗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将军被带回朝,那才是彻底完了!
见士卒们面上了悟,他们又趁热打铁怒吼道:“打败乌桓,功过相抵!”
也不知道是谁开了头,士卒们也跟着大声喊道:“打败乌桓,功过相抵!”
这道声音传染一个个的方阵,不过片刻时间,整个军营竟然全都是这一句话的怒喊。
声势之大,震天骇地,正如凶猛的野兽在逆境之中的愤怒咆哮!
众谋士们听着这一喊声,瞧着他们面上的愤怒与信念,纷纷舒了一口气:成了。
不仅稳住主公将军的地位,更稳住了军心。现在军中所有人不仅是为朝廷而战,更为自己而战,为将军而战!
这就是他们的军心所在,也是军魂所在!
便在此时,五校尉大喊:“列阵——将军检阅军队!”
军营之中一片骚动,但十万大军以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安静了下来,列成一个个方阵。
糜荏率领五校尉从他们身前走过:“将士们,今日尔等所言,我铭记心中!”
“我保证,此战会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小的代价平定幽州叛乱!所有将士,但凡伤者,我都会额外给你们再发一年军饷!但凡亡者,我会给你们的家人再发十年军饷!”
阳光下,他银白的战甲熠熠生辉,耀眼夺目。他的话语,也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倘若说谋士们引导的那一番话语在忠义上站住了脚,那么糜荏的这一番话则从利益上彻底令十万士兵信服,完全愿意为了他卖命。
就算现在他调头回去攻打京洛,这十万人恐怕也都愿意与他而去。
但糜荏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跨马而上,长/枪遥指幽州:“将士们,且随我出发,荡平乌桓!”
第七十四章
光熹元年夏四月,糜荏兵进幽州辽西郡。
幽州刺史陶谦亲自迎接糜荏:“糜将军,下官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糜荏微笑道:“陶刺史客气,您与荏的老师是好友,便是长辈,不如称呼在下为‘子苏’。”
陶谦也笑了:“好,子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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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郑玄确实是好友,早年还到过郑玄的信件,希望他征辟糜荏为从事。却想不到糜荏根本用不上他,这些年靠自己便扶摇而上,如今官拜国师与执金吾。
叫陶谦不得不感慨人这一生的际遇啊,就是这般神奇。不论是谁,或许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都能搅动风云。
两人寒暄两句,进入正题。
春正月时,前中山国相张纯、前太山太守张举联合乌桓发动叛乱。他们烧毁城池,劫掠百姓,还杀死好几位太守。
目前叛军人数已达十五万,屯兵辽西郡肥如。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说要替□□道,剿灭汉室。还下令乌桓峭王领五万,攻打青徐二州的清河郡与平原郡,杀伤掳掠百姓。
目前,幽州的骑都尉公孙瓒正领两万兵马与叛贼张氏对抗,虽不能攻退对方,却也能坚守辽西,不再退后。
糜荏点头。
幽州形式他大致知晓,心中也有些成算。他与陶谦用过晚膳,循着对方的安排先行回房去歇息。
而后取出昨日到的,来自京中的信件,沉思片刻。
他虽然将明面上的产业、门客全部撤离京中,实际上也还暗中放着不少探子,这一路走来就不断有人给他传递消息。
是以他完全知道京中情势:
三月二十三日凌晨时,灵帝驾崩。二十五日,十一岁的刘辩继位为帝,改年号为光熹,大赦天下。
而后,尊其母何皇后为何太后,封六岁的刘协为渤海王。
自新皇登基,朝中可以说是极为不太平。
何进原先想撤除蹇硕的校尉一职,奈何对方与尚书台官吏沆瀣一气,何进动作不得。再者自糜荏离开京洛,执金吾的权利彻底被蹇硕把持,无奈之下只得罢手。
何进想除去蹇硕,蹇硕自然也是一样。
他原先与董太后密谋先杀何进,再暗中弄死少帝刘辩,立刘协为帝。但他麾下潘隐与何进是旧识、并且打算投靠何进,便向何进告发蹇硕的打算。
何进由此逃出皇宫,退回军营,托病不入陪丧,也不送葬。
蹇硕愤恨不已,转而建议太皇太后下旨捉回糜荏。
也就是说,糜荏这一次是被卷入了何进与蹇硕的斗争。他们两人都想要对方死,也想要他死。
蹇硕以为这下一定能将糜荏捉拿回京,怎知宣旨的人走了二十多日,都没有回来京洛。
查探之后,蹇硕方才发现糜荏居然扣留了前去宣旨的内侍宦官,头也不回地带着他的大军去往幽州。
蹇硕差点被气炸了!
他知道糜荏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反常的事,一定是有人通知过他。一查之下,吕强的手下果然在前几日出过城。
他便朝吕强发难,要处死于吕强。
……
这便是京中送来的最后一封信件,糜荏看罢,轻轻用指尖点着纸面。
信件的传递需要时间,这至少是八日前的消息。现在这个时候,吕强应当被他请的人救下来了。
——事实也是如此。
蹇硕发难吕强时,百官才知原来董太后真的背着他们要囚回糜荏,两眼一黑,顿时觉得幽州的安稳怕是悬了。
自十常侍倒台,吕强是尚书台中难得偏于清流派的常侍,他们自然要保吕强。两方较量之下,还是蹇硕权势更大,最终将吕强押入天牢。
在这之前,糜荏埋下的暗探早就到他的消息:倘若蹇硕要杀吕强,去找皇甫嵩与朱隽,他们会劝说何进出手相助。
暗探果真请动两人,深觉糜荏深谋远虑,愈发信服于他。
皇甫嵩与朱隽到消息后,入京郊军营询问何进道:“大将军,蹇硕做的这些事您知道吗?”
何进没有回答。
他的外甥如今已是皇帝,而他是当朝大将军,这朝中多得是耳目投靠过来,他自然知道。
他本想阻拦,但或许是何太后对糜荏的嫉妒,抑或者是他掌权之后不容他人的心理,两人在到这个消息后便没有阻拦他们。
皇甫嵩瞧见这反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叹息道:“大将军,您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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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何进是陷入了夺权的漩涡里,可能是一时半会没有想到现如今糜荏对于大汉的重要性,苦口婆心劝说他千万莫要害死糜荏。
他道:“您怕糜荏做什么,他再厉害,再得人心,能越过您这个大将军吗?他以前是您的部将,将来也永远都是您的部将啊!”
“他如今被派往幽州平叛,一两年内根本回不来,您难道不知道您眼前的敌人是董太后与蹇硕吗?陛下方才登基,蹇硕已总览执金吾大权,统领京中的南、北二军。您若是再不对付蹇硕,陛下都要轻易被他掌控了!”
这话一针见血,瞬间惊醒何进。
他意识到这事不得了,当下听从皇甫嵩建议进宫去找何太后,令刘辩下了圣旨:不计较糜荏抗旨不遵之事,令他继续平叛幽州之乱。
并且释放吕强,恢复其中常侍之位。
新帝下了命令,董太后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放过糜荏。她其实与糜荏没什么大的摩擦,纯粹是当日被儿子临终前的念叨气的,以及蹇硕拼命向她吹耳旁风。这会冷静下来,也就随它去了。
蹇硕盘算落空,眼睁睁看着新帝下旨,却也因为此事彻底与何进撕破脸。
及至四月末,糜荏总算到这封为他平反的诏书。
当时他刚击退张纯的一支部队,黄忠、张辽两人率领的五千兵马从侧翼突击,斩首敌军三千级,吓得张纯慌忙撤退百余里。
此番出征,他带上了黄忠与张辽两人。至于吕布,他隶属西园校尉麾下,目前被蹇硕派遣驻守京洛。
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啊,麾下五校尉们纷纷松了口气,天真的认为新帝是贤良的,不会任由蹇硕害人。就连陶谦也十分欣喜,简单设宴恭喜于他。
糜荏面上不显,微笑着下众人的祝贺。
他知道两人的势力暂且达成微妙的平衡,但蹇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任由他在幽州独大,更加不会让他与何进重修于好。
蹇硕一定会想出更恶毒的办法,来胁迫于他。
而其中最为有效的办法,一是派人前来与他夺权。二则将他在徐州的家人带去京洛看管起来。他迫于压力,不敢轻易动弹。
结束晚宴,他将麾下门客唤入房中,商量对策。
所有谋士,在这会都已对朝廷失望至极。
其中又以荀彧为甚。
——他曾经对汉室抱有很大希望,而后渐渐经历了失望,却不想朝中奸贼竟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无耻。
他深知糜荏对家人感情,虽然他没有见过两位兄长,但与糜荏在一起后见过他们往来的书信。手足情深,令人心慰。他也已将糜莜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一想到这些人要被蹇硕当做掣肘糜荏的棋子,愤怒不已。
数次失望累计下来,他对汉室的念想几近断绝。
钟繇进言道:“蹇硕应当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主公不如修书送回朐县,好让卢州牧与您的家人早日防范。”
戏忠轻声道:“如今唯一的问题,便是卢植将军……”
卢植对朝廷忠诚实不二,虽然曾受糜荏恩情,但忠义摆在面前时,难犹豫不定。
糜荏道:“志才不必担忧,蹇硕即便能下达命令,也实施不了。”
他轻笑一声,俊美的面容却如冰封一般:“他与何进相斗,总归两败俱伤,等能对徐州下手,还要看他们有没有命。”
于是当即写下信件给卢植:倘若京中有人来带糜氏族人入京,还请卢州牧帮忙拖住这些人。待他平定幽州之乱,会亲自带着家人前往京中请罪。
卢植到信件,应了。
正如糜荏所预料的那般,蹇硕动了手。
他知道何太后善妒,刘协的生母王美人当年就是在最得宠时被她害死的,她心中一定憎恨先帝临终前恋恋不忘的糜荏。于是买通她面前最得宠的宫女,要宫女给何皇后出主意,把糜荏在徐州的家人接到京中来。
不久,朝廷果然发出诏书。
一,令糜荏的亲属从徐州迁入京洛。二,令刘虞为幽州牧,糜荏辅佐他一同击退乌桓。
这个辅佐用的极好,倘若朝廷要糜荏卸任,他一定不愿意,说不定转头就联合乌桓重伤幽州。但若是辅助,刘虞就可以慢慢夺权,等彻底服北方军队,糜荏也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宰割。
皇甫嵩听闻这个消息,又劝说何进,莫要在幽州之战的关键时期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但这一建议被何进拒绝:“大将出征,他的家人本就应当身在京中,缘何糜荏如此特殊?”
话语落下,他又想到这些日子自己与蹇硕斗的焦头烂额,皇甫嵩却还在为糜荏说话,不由带了点埋怨:“皇甫将军,本将军敬重你的为人,知道你忠诚不二。但你与糜荏的关系,是否太过亲近?”
这一句话意有所指,听得皇甫嵩冷汗涔涔落下。
旨意送往徐州之际,凉州传来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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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与董卓谈判之后,接受朝廷招安,不再继续发动叛乱。
蹇硕大喜。
他命曹操、鲍鸿、袁绍三人回朝,知道曹操与袁绍之心与他相异,就寻了个由头打发这两人做些杂事,亲自带领他们的兵马与何进相抗。
刘宏驾崩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他麾下兵马已从五千增至两万,几乎完全把持宫中、京洛的要塞。
至于何进,只能攥紧班师回朝的张温手下的兵马,试图与蹇硕对抗。
但在此之前蹇硕完全意料到了这一点。他是幽州之战的军需官,便以此为由调集国库之中的所有粮草,全部充入私库,用以豢养他的两万兵马。
何进对此彻底无计可施。
也恰在此时,徐州传回消息:糜氏回绝了天子的旨意,不愿迁入京洛。
何进大怒。
他知道这显然就是糜荏的授意,是在说他不满朝廷先前的动作,怀疑他们把他的家人召唤入京是想要威胁他。
他倒是想要撤了糜荏的职位,把糜荏抓回朝廷判罪。但他与蹇硕相争尚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兼顾幽州的乌桓。
只能下令皇甫嵩领兵一千,前去徐州捉拿糜氏子弟。
他深感手下兵马不足,袁绍便又为他谋划道:“将军不如广征天下猛将及各州豪杰,使他们引兵入京,威胁蹇硕。”
何进同意,决定联合董卓、丁原等人,逼迫蹇硕放权。
第七十五章
六月中,刘虞抵达所在的辽西郡。
刘虞是光帝刘秀与阴氏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是根正苗红的汉室宗族子弟;他今年四十有一,在陶谦之前当过幽州刺史,在幽州诸郡的威信很高。
从这一方面上来说,任命他为幽州牧与糜荏夺权,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糜荏麾下将士都知道刘虞是朝廷派来夺权的,各个严阵以待,对刘虞怒目而视。
哪曾知晓他与糜荏甫一见面,两人居然就旁若无人地相视而笑,互相作揖一礼,眼中满是好友之间许久未见的怀念感。
刘虞笑道:“子苏!当日一别已有四年未曾相见,我这些年实在想念你啊!”
糜荏也笑道:“我也很想念伯安兄,现在可好,我们能一起共事。”
众人:?
这发展,是不是哪里不对?
等糜荏给两方引荐之后,众人才知道,刘虞与糜荏同为徐州东海郡人,早年刘虞因为党锢之祸遭受贬谪回到乡里时,糜荏曾经拜会过他。
刘虞是大汉宗室子弟,为人正直仁和,他对百姓的看重远远高过于门第之见。
当时的他听说是复原古法琉璃、带领朐县多户百姓致富的糜氏子弟求见,马上接见了糜荏。
两人聊了许久,多是关于如何带领百姓安居乐业上的方法,因为糜荏的见解过于独特又行之有效,听得刘虞直呼“先生高见,虞受教”!
他们后来还时常在一起探讨整顿州际、增财务之法,不过因刘虞是受党锢连坐之故,他们之间的往来没有声张,旁人大多不知道。
如今能在一起共事,刘虞心满意足。
至于朝廷的要求……他早就知道子苏根本就没有叛乱之意,他也根本不在意由谁来平叛幽州之乱。
——便左耳进右耳出罢,他愉快地想。
他没有干涉糜荏出征,只是建议道:“子苏,与其连年征战,我们不如派遣使者招安乌桓峭王。”
他们这一次的叛乱,是受张纯与张举威逼利诱,就如同当初的韩遂一般,并不是主动真心的。若是告诉他们朝廷愿意对他们做宽大处理,可以除他们的罪责,想必也不会继续作恶。
糜荏点头:“伯安兄又一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原来在五月初彻底摸清幽州目前的状况后,他便与麾下谋士、以及陶谦商量着,下令悬赏通缉张举、张纯二人;而后又令钟繇领兵,带上戏忠、黄忠二人,前往清河郡招安乌桓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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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性格稳重,戏忠年轻有急智,黄忠勇猛,三人组成的队伍他很放心,就等传回好消息便可。
刘虞笑道:“看来我这是多此一举啊。”
“欸,伯安兄说这些,岂非是折煞于我?”糜荏笑了,“咱们还是来研究研究如何让幽州百姓安居乐业罢。”
幽州地处大汉边疆,自古以来都是穷州,时常需要青、冀两州补贴财务开支。但这些年青、冀两州也不大太平,无法支持足够的金钱。
不仅官府贫穷,百姓生活的更是凄苦。
得想个办法,好好整治一番。
两人商量之间,被朝廷派去捉拿糜氏族人的皇甫嵩,终于抵达徐州。
一入徐州,他便觉此地与别处不一样。这种感觉起初还不明显,直至入了东海郡,见官道修的宽敞又整齐,不远处农家田地阡陌交通纵横相错,当地百姓大多穿着干净体面,家中甚至都养着鸡鸭……方才意识到,此地百姓竟异常富庶。
转念一想,此地是糜荏家乡,糜荏提出的那些利国利民的政策说不定早就在徐州推行开来。
他便在心中暗叹道:朝中好不容易出的这些好官,都被那些下作的奸贼作为异己排除。也不知陛下驾崩后,糜国师何去何从。
皇甫嵩思索着,首先去找了徐州牧卢植,朐县太守。他希望两人能够配合,帮着自己把糜竺、糜芳、糜莜三人送去京洛。
卢植看了他片刻,点头:“好,我这便带义真兄前去糜府。”
三人领着一千兵马前往,沿途的百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对这行人怒目而视。胆大一些的,会在他们经过之后狠狠啐上一口。
这动静被皇甫嵩发现了。他向来受人尊敬,从未被人这般鄙弃,不由头皮发麻,莫名心虚询问卢植这是为何。
卢植心知肚明,不答反问:“义真兄可看到此处百姓与别处的不同?”
不等皇甫嵩回答,他又道:“近年来各地狼烟四起,无数百姓背井离乡,四处漂泊苦不堪言。可我来到东海郡之后发觉,此地丝毫未受战火波及,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与那些颠沛流离的灾民有天壤之别。”
“义真兄,你可知为何会有这般区别?”
是因为,糜荏。
皇甫嵩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口。区区两个字,到嘴边时竟沉重如斯。
尚未抵达糜府,一行人便被一群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打头的一个少年人手持一柄银/枪,在阳光下反射出尖锐的光芒,远远瞧着便叫人心下一凛。
见到来人,这名年轻人先是行了一礼,而后问道:“卢州牧,您今日是要来带走糜府众人吗?”
卢植认得这未及冠的年轻人名叫赵云,先前他与另一个叫郭嘉的年轻人讨伐徐州山贼,胆识过人。
卢植与皇甫嵩都没有说话,他们身后的从事喝道:“既知道将军身负要事,无关人等还不让开?”
赵云正色道:“阁下,您若是为带走糜府众人而来,请恕我等不能让开。”
此言一出,身后众人纷纷附和。
他的身后,站着几百名男子,年龄从几岁至及冠不等,他们都穿着淡蓝色的统一制服,胸口绣着“儒”字。
皇甫嵩登时意识到,这些人都是儒经书院的学生。
书院是糜荏的老师郑玄创办的,但起初的所有开销都是糜氏资助的,尤其捐赠的那一宽敞明亮的图书馆,是学子们最敬佩糜荏的地方。
他们早就听说先帝驾崩后朝廷对糜荏下的那到旨意,当时已然义愤填膺,在书院中时就写文章抨击此事,被郑玄压了下来;紧接着听说新帝下旨安抚糜荏,稍稍松了口气;再后来又发现朝中奸人贼心不死,居然一而再地要糜国师将家人全部送往京中为质,便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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