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子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嵐
「当然,如果您有任何事想主动找我,我都在那间旅馆。」少年低垂着头,举止很恭敬,玩味的语气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希望能在这几天内再见面。」
「别弄错了,维尔连斯,我答应让你觉醒,没有答应你什么时候。」亚莱蒂的嗓音冷了几分,「我的时程还轮不到你掌控。」
「嘻嘻……是,我的主人。」他偷笑得毫不掩饰,「但我也希望主人知道,我的耐性很差,如果等不到主人,我怕我会拿其他的什么来发洩情绪。」
亚莱蒂蹙眉:「你指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维尔连斯装得无辜,「也许是随机?也许刚好随机到哪个对主人重要的人?我也不太清楚被主人伤透了心的我会找谁呢?」
「……你很弱,维尔连斯。」少女冷冷地瞇起眼,「我不处理你,你也对我重要的人无可奈何,如果还想我理你的话,你最好安分一点。」
她那是刺骨般令人心寒的话语,却让维尔连斯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当然,我衷心期待您能让我安分。」他笑瞇瞇地说,「您毕竟是主宰我的主人。」
亚莱蒂懒得再理他,她转身,却又像是想起什么,驻足。
「……谢谢你来救我。」她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不要再继续跟踪我了。」
维尔连斯只是微笑,耸了个肩,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诺。
*
阔别两天再次推开住处的大门时,地上有着一滩明显的血跡,那是莉莉丝中枪时流下的血,然而大白熊犬莉莉丝如今已经活蹦乱跳地在门口欢迎他们的到来,牠与身为王的奇路斯打过招呼,期待地望着毕斯帝,但后者只是跨过牠衝入家门。
「我再也不搭那傢伙的车了!!!」
两分鐘后,他的吼叫伴着呕吐的声音从厕所传来。
莉莉丝高兴地伸着舌头正要屁颠屁颠过去看热闹,却突然回过头,牠兴奋地叫了几声,衝出家门,只见走廊的另一端,牠的主人亚莱蒂·艾凡西斯站在那里。
「汪!汪汪!」
大白狗飞奔过去,亚莱蒂也弯下身来,与爱狗紧紧相拥。
「我回来了,莉莉丝。」
莉莉丝热切地舔着她的脸颊,毛脑袋直蹭她的肩窝。
亚莱蒂再次揉了揉莉莉丝的毛发,便起身走向那间公寓,大白熊犬高兴地跟随在后。奇路斯拿着抹布在门口向他们招手,她终于再次踏进属于他们的「家」,亚莱蒂疲倦地将风衣外套掛上衣架,倒上沙发。
久违的沙发。
这漫长的两天,就像梦一样。
绑架、毕斯帝暴走、恢復正常、利瑟比死去、昇华成圣鸟,儘管离开这个家才只是昨天早上的事而已,亚莱蒂却觉得自己已经累坏了。
关上门,奇路斯说要去泡热可可给她,莉莉丝则叼来了自己的狗碗和水杯,她只好撑着疲倦的身子去给莉莉丝准备久违的午饭,再去冰箱里翻找有没有什么能给裹腹的食物,但整个冰箱都是空的,连颗水果也没有。刚走进厨房的奇路斯找不到可可粉,问亚莱蒂要不要一起去採购,于是,连休息的时间也没了,他们整装换衣,抓着几个购物袋准备出门。那时,在厕所吐过的毕斯帝终于虚弱地走出来。
「你们干嘛?」他愣愣地看着在门口穿鞋的亚莱蒂和奇路斯,问。
「去超市,昨天早上本来要去的,最后没去成。」奇路斯说,「你好点了吗?」
「啊啊……舒服多了。」毕斯帝抹了抹疲倦的脸,「我也一起去。」
「不舒服就休息,毕斯帝。」少女轻声说,「我们会带食物回来。」
「你们两个生活白痴,觉得我会相信你们挑菜的能力?」男人抓了件棒球外套,「晚餐的菜色我都想好了,别想让我改变主意。」
闻言,奇路斯和亚莱蒂都露出了微笑。
那是一种温暖的氛围,他们站在原地等待他,毕斯帝向他们走过去,那种氛围逐渐浸淫了他,他与亚莱蒂不经意对到了眼神,但却彷彿是啟蒙的瞬间,毕斯帝禁不住停下脚步。
他站在那里,用双脚站着。
在一个只有十来坪大的客厅,不是在丛林深处,不是在孤寂的崖边,不是冷冷的深宫。
而他的前方,有着等待他的人。
就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内。
「怎么了?」
亚莱蒂的问句让他回过神来,毕斯帝大步跨上前,向她伸出手,紧紧将她拥进怀里,那是熟悉的偏低体温,熟悉又陌生,在此世以前十万年,他从未像这样拥抱过。
如此平凡,如此珍贵。
男人紧紧闭上眼,鼻头渐渐红了。
这就是——他真正渴望的。
原来,早就已经得到了。
「毕斯帝……?」
「没什么……吃个豆腐而已。」他用沙哑的嗓音说着,掐了下少女的臀瓣,松手的同时也别开了头,「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唔唔……可是刚刚在磨蹭的明明是毕斯帝……」
「啊?你小子想说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打闹着出了门,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耀眼。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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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子宮(NP) 二零一、恩拜斯之眼
距离学校復课只剩五天时间。
已经率先动起来的金融机构不提,民生机构如超市、餐厅、百货商场、娱乐场所、私人企业等,大多都已慢慢恢復营业,首都疫病事件儘管还受到全世界各地人们的高度讨论,但其影响已经渐渐从人们的日常中淡去。
为了安抚民心兼復甦经济,市政府与远在西岸荣煌圣山的光辉教教廷合作,准备迎接教宗来访,并举办为期叁天的盛大祈福庆典,邀请所有市民共襄盛举。
然而,造成这一切混乱事件的元兇之一,亚莱蒂·艾凡西斯,却仍置身事外地过着日常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她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威廉·艾凡西斯取得了联络。
威廉和罗伦都有各自的企业要经营,特别是在百业待兴的这段期间,身为管理者的他们虽已努力把手边的事情排开,利瑟比的葬礼还是得订在至少五天后,威廉在电话里这么跟她说。
「我已经让秘书发讣闻去艾凡西斯企业了,我不觉得那个人会来,但好歹那也是他的亲儿子。」威廉说着,在电话里的嗓音犀利起来,「听说你现在不住在那里?你这个年纪就跟男朋友同居?」
「不是男朋友。」亚莱蒂照实回答。
「是以赛德家的那个小儿子?我听罗伦说了。」威廉的口气越发严厉,「我并不是要你回去那个家,但是这件事那个人知道吗?」
「他说要剁了我,我才离家出走的,刚好毕斯帝收留了我,只是这样。」亚莱蒂的嗓音毫无悔意,「而且,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没有任何事需要向他报备。」
电话另一端的威廉陷入了沉默。
「罗伦说,你说那个人死了,电视上看到的是附在尸体上的恶魔??是吗?」缓缓地,他终于再次开口,嗓音却显得冷静许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听说的。」亚莱蒂给的答案和当时给罗伦的一样。
「是谁说的?」
「目击者。」这次,亚莱蒂给了个较有说服力的答案。
威廉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吐出。
也许他相信了,也许他只是对这番胡言乱语不耐烦了,亚莱蒂不知道。
「我想和你直接见个面,亚莱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颤抖,「不要告诉罗伦,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和人同行,但是我们谈话的过程中只能我们两人独处。」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这件事,我只能拜託你了??」
亚莱蒂愣了一下,抿唇。
她可以理解威廉为什么觉得她会不放心,她才刚被自己的哥哥绑架过没多久,况且,威廉是成年男人,而她还是高中女生,儘管是血亲,他们并不熟,以正常的思维,的确该不放心。
但这在亚莱蒂·艾凡西斯的脑回路上并不适用。
「我知道了。」她没有犹豫就给出回答,「哪一天,几点?」
*
约亚莱蒂出来意外容易,但也不是真的那么容易。
毕竟才刚发生过绑架事件,为避免奇路斯和毕斯帝小题大作,她趁他们各自外出时留下字条,藉口说要去祈福庆典上看两眼,便偷偷出了门。
然而,才搭上威廉的车没多久,他们就发现被跟踪了。
「我被跟踪过很多次,所以一直很小心??但这次好像不是跟着我的。」前座开车的威廉说,「你认识那台车吗?那台看起来有点脏的国民小轿车。」
亚莱蒂顺着威廉所指的方向望出窗外,果然看见了一台略脏的轿车。
那正是上次他们从山上搭回市区的车。
立刻意会到开车的是谁,亚莱蒂冷冷地瞇起眼。
「别管他,让他跟吧。」少女靠回椅背上,「他做不了什么事的。」
「是你认识的人?」
「嗯。」
闻言,威廉似乎稍稍放下了心。
他们没有再说话,车子缓缓驶入了高级大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当然后方那台车也跟了下去,他们下车后,亚莱蒂笔直地走向那台脏脏的国民车,踢了一脚车门。
「下来。」她命令,「我叫你不要跟踪我了吧。」
嘰的一声,车窗缓缓摇下,戴着墨镜、头罩兜帽的维尔连斯在车里仰望着她,看起来有点小狗似的委屈,亚莱蒂知道那是装的。
「我只是害怕主人又遭遇不测??」
「——下来。」亚莱蒂冷冷打断了他。
「哎呀?要揍我吗?」维尔连斯满心期待地问。
「你爱跟,我就带你一起去。」亚莱蒂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转身,「偷偷摸摸的,让我很不愉快,别再这样做了。」
维尔连斯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睁圆了眼睛。
*
威廉对于有人半途加入这件事感到不太高兴,何况这人还是擅自跟来的跟踪狂,但既然是亚莱蒂的意思,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威廉的带领下,亚莱蒂和维尔连斯鱼贯进入高级餐厅的小包厢。
「我请你的朋友吃饭,但是我们开始谈话的时候,要请他去外面等。」点完菜,威廉严肃地再叁声明,「这是我们事先约好的,亚莱蒂。」
银发少女点点头,瞥向旁边的少年,「你听到了,维尔连斯。」
「这我可不能同意,我既然会跟着来,表示我担心又有什么人会对主人图谋不轨。」维尔连斯彬彬有礼地说,「如果一定要我出去,就非得拿绳子把我绑在大厅的柱子上才行,您看这样如何?」
亚莱蒂瞇起眼,望向威廉,「有绳子吗?」
威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出来,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好笑的笑话,然而几秒之后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两人在讲相声,亚莱蒂·艾凡西斯是认真的。
「咳、我并不赞成给餐厅的人添麻烦,但我和亚莱蒂有约定在先,请你体谅。」威廉试图礼貌地缓和气氛,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係?」
「没有关係。」
「主奴关係。」
两个人同时给出了相差甚远的答案,威廉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看向维尔连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和亚莱蒂是什么?」
「主人与肉奴的关係。」
「——维尔连斯。」亚莱蒂给身旁的紫发少年一个警告的眼神,「我跟你什么关係都不是,我也不记得当过你的主人,还想跟着我的话就闭嘴。」
「呵呵呵??请原谅,我亲爱的主人,我现在可不能闭嘴。」维尔连斯伸手去握亚莱蒂的手,目光却没有从威廉身上移开,「因为??有个身上充满『惧魔』气味的人,现在就跟我们在同一个空间里,我怎么能不先出击呢?」
闻言,威廉的脸色变得铁青。
「你知道??!」他倏地站起身,「你是什么人!」
亚莱蒂因威廉的激动而愣了一下,她诧异地望向身旁同父异母的兄长。见维尔连斯笑而不语,威廉立刻抓起桌上的餐刀,指向眼前的紫发少年。
「你是那个人派来监视的吗!」他低喝,「出去!现在立刻离开!」
「那个人?」维尔连斯瞇起眼,「哦??想必就是你上面的人了??」他不急不徐地站起身,一点也不畏惧威廉手中的刀具,「我不知道惧魔在这个世界做什么,也不知道那傢伙有什么打算,不过??要是敢把主意动到我的主人身上,我可不会这么客气。」
说着,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听我命令,人类。」
瞬间,就像有什么人用力敲击他的后脑一般,威廉一阵晕眩。
他踉蹌几步,试图稳住身子,却还是撞上了身后的墙,那紫发少年的声音还在他脑袋回盪。他叫他人类,也就意味着他跟那个人一样不是人类,这个推测让威廉感到极度恐惧,让他不敢放下手中的餐刀。
「——维尔连斯,坐下。」
突然,少女的嗓音响起。
那股有如雾霾般笼罩他脑海的声音彷彿瞬间被吹散了,威廉的思绪一下子又清晰起来,他的视野又回归到了现实空间,他正站在餐桌旁,自己的妹妹亚莱蒂·艾凡西斯和她的朋友的对面,他感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手脚还在不停颤抖,但已经平静许多了。看着那名为维尔连斯的少年耸肩坐下,威廉也缓缓放下了餐刀。
「我??」他嚥了口口水,「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是维尔连斯不对。」亚莱蒂说,「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威廉还在哆嗦着,没有回话。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看得出他相当害怕,刚才为止还仪态威严的男人突然怕成这样,亚莱蒂感到相当疑惑,她看向维尔连斯,后者收到她的信号,无奈地摇摇头。
「不管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们不是跟他一伙的。」儘管不太情愿,维尔连斯还是在亚莱蒂的示意下开口安抚,「这里没有人监听,你就……等等。」
像是想起了什么,维尔连斯瞇起眼。
「……之前,威斯林格对我的脑子动了手脚。」他望向亚莱蒂,「我的感官所察觉到的事物可能都在他的掌控下,不能说完全没被监听呢。」
「那只有把你绑去外面的柱子上了。」亚莱蒂毫不留情地说,「你那么喜欢被绑,应该随身携带绳子吧?跟我出去。」
「那真是可惜了,我今天刚好没有带绳子。」维尔连斯笑瞇瞇地从口袋摸出一把手銬,「用这个可以吗?我喜欢从背后来。」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眼看少女接过手銬就要起身,终于回过神来的威廉赶忙拉住亚莱蒂的手,「别给餐厅添麻烦,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在搞笑吗?」
「我是认真的。」亚莱蒂一脸不明白地看向威廉,「你不希望被人听到吧?」
「不,所以说了,为什么你会是认真的?!」威廉按下自己开始发疼的太阳穴,「大白天的让未成年少年少女拿手銬在餐厅里玩,我会被社会局关切的。」
「那不如这样吧?」维尔连斯微笑,「主人,对我唸一句话试试。」
「一句话?」亚莱蒂眨眨眼,「要唸什么?」
「这是很重要的,跟我复诵一遍。」维尔连斯开口。
【滚出去。】
从维尔连斯的口中,发出了并非她所知的语言。
就像毕斯帝变化成兽王之后说的语言,带着一种彷彿有穿透力的回音,并且,就像毕斯帝那时候一样,亚莱蒂发现自己听得懂这种语言,儘管还不大确定,但她觉得自己好像弄懂了维尔连斯的意思,她俯下身来,靠近紫发少年的耳边。
记得,梅菲斯托说,他们在维尔连斯身上放了监听的种子。
只要那颗种子消失,监控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死吧。】
她没有复诵,而是选择轻柔地唸出在自己脑海浮现的音节。
倏地,少女的瞳孔虹膜亮起微微红光,维尔连斯就彷彿是脑袋被什么穿过一样,双眼赫然瞪大,而后,他就像死去一般慢慢垂下了头。
「你们??在做什么?」威廉的呼唤从一旁传来,亚莱蒂回头,维尔连斯也在此时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掛着和方才一样的微笑。
「果然??真是了不起,我的主人??」他以铭感五内般的敬佩柔声说,「完全超乎我的想像,看来您的力量已经??」他停顿了一下,眼角馀光瞥了眼旁边的威廉,而后巧妙地总结,「这样一来,监听的问题就解决了呢。」
威廉不解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尽是疑惑和警戒。
「那是??什么术法吗?」他怀疑地问,露出一副难以啟齿的神态,但他吸了口气,又继续说下去「今天找你来,其实正是想问有关这方面的事??亚莱蒂,你那头银发??利瑟比、还有父亲??你们难道都是『持有力量的人』?」
「力量?」亚莱蒂重新坐回椅子上,低头看向自己银色的发梢,「确实,利瑟比说过??银发是力量的象徵??」
「古代琉加王族之血的唯一继承人,圣鸟的血脉,拥有真正力量的人会继承那头银发。」维尔连斯接着说下去,这让威廉瞪大了眼。
「你和那个人说了一样的话??!」他差点又要激动地站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就算在『眼』里,这也是只有最高层干部才??!」
他没有说下去,拳头握得死紧,双眼瞪大,全身颤抖个不停,而后,他像是怕不小心说漏什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摇摇头。
「抱歉??我??」威廉细声说,「请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看他这副反应,亚莱蒂和维尔连斯瞇起眼。
「『眼』?高层干部?听起来像是什么组织呢。」维尔连斯丝毫没有配合的打算,直指核心,「怎么?上个世纪的『大清洗』之后,黑魔教难道不是已经灭亡了?难道现在还有黑魔教的组织?」说着,紫发少年的嘴角勾起玩味的微笑,「而且,刚才的内容是魔皇的磐石上写的??也就是说,组织里有能读懂魔界语言的人。」
他的推断让威廉的脸色刷白,男人颤抖得厉害,却保持沉默。
「不过,磐石上写的可不是通俗的魔界语言,而是只有王才被允许使用的??从魔皇创世起一直流传下来的王之语。」知道自己至少猜中了七、八分,维尔连斯冷冷一笑,后仰靠上椅背,「加上,上次在殯仪馆我听说的事件??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吧?第二十四魔王——惧魔弗明。」
亚莱第一愣,威廉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宽阔的肩膀向内缩起来,瞪大的绿色眼眸中满是恐惧,泪水逐渐泛出了眼眶,亚莱蒂知道那种感觉,在殯仪馆那时,她与利瑟比共同面对那个死魔时,她的身体也对那个力量有类似的反应。
想到这里,她握住了威廉的手。
男人一愣,被她触碰的那一瞬间,所有可怕的思想就像被突然中断一样,恐惧从他内心消退了,威廉抬起头来,吃惊地望向她。
「我就在这里。」她轻声说,以一种不轻不重、平静却又具穿透力的音色,「你是利瑟比的家人,我会代替他照顾你。有我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
身体的颤抖停止了。
平静的能量彷彿正从少女的掌心传过来,和那时候,他在殯仪馆的休息室里感觉到的力量是一样的,威廉愣愣地望着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通畅多了。
「亚莱蒂??你到底是??」他问,「难道??你真的是琉加王族之血真正的继承人?你真的有什么奇特的力量?」
「——打听这些,你们想知道什么?」在亚莱蒂开口之前插话,维尔连斯将头撑在桌上,稍稍扭曲的笑容透露了他的不满,「在你把来意说明清楚之前,我们也不想透露任何情报哦。」
「我??」
威廉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他看向亚莱蒂,后者也回望着他,但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却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威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神比方才坚定多了。
「??我知道了,我说。」他再次看向维尔连斯,「你看起来很清楚那些恶魔的事,亚莱蒂也相信你,那我也对你说明吧??只是,接下来我说的这件事,如果外流,我们叁个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你愿意接受这样的风险吗?」
「生命危险?呵呵,真敢说大话。」维尔连斯扯开一抹轻蔑的笑,「无妨,就说来听听吧,我很好奇区区的惧魔能搞出什么花招来呢。」
「我不害怕。」亚莱蒂也回答,「你说吧,威廉。」
亚莱蒂的话彷彿给威廉打了一股强心剂,他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漆黑的名片,放到桌上,推到亚莱蒂和维尔连斯的前方。
两人凑上前端详,那张名片只有一行字。
恩拜斯之眼 玛尔基·格普
「这就是??被我们称为『教主』的??那个人的名字。」威廉缓缓说着,努力抑制身体的哆嗦,他将少女的手又握得更紧了些,「他从来没有露过面,我们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但是??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全都很怕他。」
「哦??」维尔连斯发出玩味的轻哼,将名片捏在手上,「那么看起来,这个傢伙就是弗明的转生了??或者,如果奇路斯上次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他『使用的身份』,或是『借来的肉体』??有这几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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